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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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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戀

林婉悅寧願白安宇與她吵一架,也不願白安宇只是和她道歉,其他什麽也不肯多說。

轉眼到了學期末。今年的冬天來得很晚,但溫度驟降,寒風卷起油柏路上的枯葉,林婉悅走在路上,只想把整張臉埋在圍巾裏。

期間她也在便利店買東西時遇見過幾次楚肖。楚肖總是用一種難懂的表情看著她,林婉悅卻不記得自己跟他有什麽深仇大怨。

到期末考試結束,再次遇到楚肖時,楚肖開口問她:“寒假有個初中的班級聚會,你會去嗎。”

林婉悅作為曾經的班長自然要去,楚肖聞言笑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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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轉眼放寒假了,班級聚會是曾經班裏人緣最好的體育委員組織的。林婉悅到達班群裏約定的KTV時,包廂裏已經快被坐滿了。

“快來,班長,好久不見,越看越漂亮了。”曾經初中體育委員的體育委員站起來,熱情地跟林婉悅打著招呼。

“班長,你來啦!”

“婉悅,好久不見。”



林婉悅跟幾個曾經的同學打過招呼後,看到了坐在角落裏,盯著她看的楚肖。林婉悅沒太在意,和以前的同學聊著天,喝了幾杯酒精飲料下肚,待了一個小時後,感覺包廂裏有點吵,準備出去清靜一下。

楚肖在林婉悅起身後,也跟著出了包廂的門。

林婉悅從洗手間洗完手出來,看到了楚肖在外面等她。

楚肖站在林婉悅面前,眼神中帶著一絲愧疚:“婉悅,我為過去的事向你道歉。”

林婉悅微微揚起下巴,眼神平靜:“你說哪件事,我從來沒在意過。”

楚肖微微一楞,隨即苦笑,“你還真是薄情。”

林婉悅聞言微微皺眉,淡淡道:“我先走了,你幫我給同學們說一聲。”

她感到有些無趣,之前的同學這麽久不聯系了,她對敘舊的熱情不高,不如回家睡覺。

看到林婉悅要離開,楚肖跟上:“這麽晚了,我送你吧。”

倆人走了,卻沒有註意到走廊遠處有人一直註視著他們。

一個男生從包廂裏走出,拍了拍白安宇的肩膀:“安宇,你在看什麽啊?”

白安宇搖了搖頭:“沒事。”

剛才他也沒想到會在這裏看見林婉悅,而且她身邊還跟著一個男生。他忍住沒有上去打擾,但是心中翻湧出的苦澀卻無法抑制。

“這次競賽得了一等獎,獎金報下來每個人能拿幾千塊,可以寒假出去找個地方旅游了。”

白安宇笑了笑:“你想去哪?”

男生說:“去三亞吧,那邊暖和。”

.

回到家的林婉悅,帶著聚會後的些許疲憊,躺在床上,不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夢境跳躍且雜亂無章,卻全是關於白安宇的。

夢裏,家裏的大人都出門了,只有她和白安宇在家。中午到了飯點,林婉悅在看電視,白安宇走過來問她:“中午吃什麽?”

林婉悅看著白安宇的臉:“隨便,我點外賣吧。”

白安宇卻問:“你想吃什麽?我出去買也行。”

林婉悅本來想拒絕,但她現在確實有點餓了,白安宇出門買比外賣更快:“行,那你隨便給我帶一份炒飯吧。”

“好。”白安宇說完立馬轉身出了門。

他們之間一直是這樣的相處模式,只是同一個屋檐下最熟悉的陌生人。

夢境跳轉,林婉悅在房間裏寫作業,白安宇端著盤子敲門:“我媽媽削的橘子,你吃嗎。”

“好,謝謝。”林婉悅開門接過盤子,跟之前一樣,白安宇也沒有停留,立即離開。

夢境再次跳轉,林婉悅在晚自習放學路上,遇到了白安宇。林婉悅本想無視他,以為白安宇也會繞道走,卻出乎意料地被白安宇攔了。他的眼神溫柔,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輕地拉起林婉悅的手,輕聲說道:“一起回家吧。”

林婉悅的心猛地一跳,心裏驚訝白安宇居然會作出這樣的舉動,接著她聽到了白安宇說出的,讓她更震撼的話:“我喜歡你,悅悅。我們在一起吧。”

林婉悅問:“你打賭輸了?認真的?”

“我喜歡你很久了,悅悅。這次,我不想再膽怯了。”

林婉悅感到有趣,沒有拒絕。夢裏他們順理成章地在一起了。和白安宇交往後,白安宇時時刻刻以她的感受為重,把她放在第一位,讓她感覺談戀愛的感覺確實不錯。

從夢中醒來,林婉悅的臉上還帶著一絲留戀,她靜靜地躺在床上,回想著夢中的情景。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上了白安宇,不然她怎麽會貪戀夢裏白安宇的溫柔。

人真的是奇怪的生物,她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白安宇。

等到新學期開學,楚肖開始熱烈地追求林婉悅,但林婉悅明確地拒絕了他。楚肖不甘心,卻在偶然間發現林婉悅和白安宇認識,而且林婉悅看向白安宇時露出了不一樣的神情。

楚肖認識白安宇,知道白安宇的過去。他心中嫉妒崩塌,忍不住對林婉悅坦言,白安宇之前是個醜陋的胖子,試圖讓林婉悅遠離他。林婉悅靜靜地聽著,從楚肖的話中意識到了白安宇的自卑的心理,也懂得了他為什麽總是在感情中逃避。

她不在乎白安宇的過去,通過楚肖的話她這才明白,為什麽白安宇很少碰高熱量的食物,也對健身有著病態的執著。

可此時的她學業也越來越忙,她決定大二出去新西蘭交換一年,想要通過申請,她必須保持她這一學年的所有科目的平均分在九十分以上,所以這些情情愛愛的都要先放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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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第二年,白安宇打開學校校園網,目光卻被一則公示吸引。那是學校這一屆學生出國交換的公示名單,裏面居然赫然寫著林婉悅的名字。

林婉悅已經離開了,他接下來的一年內都會見不到她。白安宇心中湧起無盡波瀾。他意識到自己不能再軟弱,直接起身離開了宿舍。

“誒,你去哪,安宇…”

龐大的銀藍色飛機在跑道上徐徐前行,透過舷窗能夠望見機場四周暮霭沈沈,燈火閃爍。隨著飛機逐步飛離跑道,大地仿若緩緩地傾斜過來,千家燈火一絲絲在腳下隱去,不多時便化作了一片無垠的光洋。

他鼓起勇氣去找林婉悅,在學校門口找到林婉悅時,那些藏在心底許久的話語如決堤之水傾瀉而出。

林婉悅剛剛下課準備回自己租的公寓。她看到白安宇先是楞住,隨即笑了。她聽著白安宇的告白,與此同時,她也向白安宇分享了自己的喜悅,她之前收到了老師金韻為她爭取的比賽名額,並且獲得了第一名。

“其實,我也一直都很喜歡你這個哥哥。”林婉悅也終於在白安宇面前正視了自己的感情:“我好想你。”

兩人終於沒有了隔閡,緊緊相擁,在這溫暖的懷抱中,他們訴說著內心深處的情感,那些未曾言說的思念與眷戀。

時光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在異國他鄉,只有他們的心跳和呼吸交織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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