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大人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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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失蹤
第二天百官上朝時，就發現謝大人又沒來上朝，本來還以為他是因為心疼被燒的水榭無心上朝，所以告假了。
畢竟昨天萬賀樓無故起火的事，他們中的不少人都從萬賀樓回去的妻子兒女處聽說了。
那麽多的琉璃，就那麽被一把火給毀了，不要說謝大人，擱誰不心疼，要是換成他們，恐怕能當場心疼的厥過去。
只是謝大人這次心疼的後勁似乎有些大，因為之後一連十多天都沒來上朝。
其實不僅謝彥沒來上朝，就連沈金戈也沒來。
某天早朝上，玄崇語氣不悅的問單明遠：“單愛卿，謝愛卿似乎多日未來上朝，他可有向你告假？”
單明遠聞言道:“回稟陛下，謝大人並未向臣告假，也未派其他人前來。”
“是嗎，謝大人以前不來上朝，最起碼還會告個假，現在不來上朝也就罷了，連假都懶的告了嗎！”
文武百官明顯從玄崇的話裏聽出了不滿之意，有些人還以為玄崇是因為前些天在萬賀樓時，被萬賀樓失火驚了駕，雖然他明面上並未怪罪謝彥，甚至還當眾賞了萬賀樓上下一幹人等不少銀子，但心裏應該是對謝彥辦事不周產生了不滿。
再加上如今大啟百姓都在對沈金戈和謝彥歌功頌德，說大啟要不是有沈將軍和謝大人，早就國破了，哪裏有他們今日的好日子，近日更是有人編了不少歌頌他們夫妻倆的童謠，被孩童在大街小巷四處傳唱。
雖然外面傳的這些都是事實，但站在玄崇這個皇帝的角度去看，這明顯是在打他的臉，素來功高蓋主者，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即便玄崇再怎麽寵沈金戈，再怎麽大度，但他也是帝王，怎麽可能允許臣子的光芒掩蓋住自己，這不，一找到機會，就開始對謝彥發難了。
“陛下說的及是，謝大人不僅只是這次沒有告假，自打從西川回來後，他對公務就有些懈怠，不過謝大人對大啟有功，臣和禮部各位同僚也不好多說什麽。”
平時和謝彥關系很不錯的單明遠，不知是不是也察覺到了玄崇對謝彥的不滿，總之不但沒有替謝彥說話，還乘機告起了狀。
就連韓泰也一聲不吭，看樣子似乎也覺得謝彥有些過了。
玄崇聞言，沈著臉點了點頭，隨後便和群臣正常議事，沒再提關於謝彥的事。
魏相那幫人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萬賀樓被燒之事，讓他們心情正好，倒也沒有趁機火上澆油。
群臣就各懷心思的上著早朝，直到沈金戈提著她那桿閃著寒光的銀槍怒氣沖沖的闖入金鑾殿。
“沈將軍，不知你這是打算做什麽”玄崇見沈金戈提著銀槍就那麽大刺刺的走了進來，有些不悅的道。
誰料一向對玄崇尊敬有加的沈金戈卻冷聲道:
“陛下可知，你們賞梅宴那晚離開後，萬賀樓所有賓客住過的客房裏的琉璃擺件都丟失的事？”
沈金戈此話一出，在場那些有妻兒在賞梅宴那日去過萬賀樓的官員，臉色皆是一變。
戶部尚書張大人更是第一個站出來，義憤填膺道：“萬賀樓琉璃丟失，關陛下什麽事，莫不是沈將軍懷疑是陛下和去賞梅宴上的那些賓客偷了那些琉璃不成？”
沈金戈道：“我自然不是懷疑陛下和那些賓客拿了琉璃，月之更是怕這件事會影響到陛下和太後，以及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的名聲，連官都沒有報，他只是讓我悄悄去查，他自己則想進宮找陛下商量對策。只是我帶人追查多日無果，打算回來另尋線索，只是回到萬賀樓才發現，月之這麽多天都未歸，而原本保護他的韓離也不知所蹤。”
“沈將軍，你說我家離兒也不見了？”原本正眼觀鼻鼻觀心的韓泰，在聽說韓離不見了後，險些沒站穩。
“沒錯，而且在我回來後，有人讓個孩子送了封信到萬賀樓給我，信上說那晚月之和韓離進宮後，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就被陛下秘密拘禁在宮裏了，因此我便想來問問陛下，可有此事？”
玄崇聞言，不知是不是被氣到了，總之也沒跟她解釋自己自那日從萬賀樓回來，就沒見過謝彥，而是沈聲問她：“哦，是嗎，那要是朕說他們真被朕拘禁在了宮中，你意欲何為”
沈金戈聞言，將手中那桿銀槍重重朝地上一杵，地面立刻裂開數條長長的裂痕：“陛下自小與臣一起長大，臣是什麽性子，想來陛下也清楚，我沈金戈認定的人，自然由我來護，除非我先死，不然誰也別想欺他，就算欺負他的人是陛下也不行！”
“沈金戈，你大膽，朕不僅是你的君，還是你兄長，你為了一個朝三暮四好大喜功還不知收斂的男人，竟敢如此跟朕說話!”
沈金戈完全不懼玄崇的怒火，冷聲道：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沈氏一門為了大啟，就那麽不明不白的幾乎死絕了，如今我還有什麽可怕的。陛下拘禁月之，我猜無非是怕把萬賀樓大批琉璃丟失的事鬧大，最後會得罪京城所有世家權貴，到時自己這個皇位坐不穩，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將我也一起抓了，最好再派人去把謝拂雲也一起抓來，要拘禁還是要殺掉，還請陛下讓我們一家能生不離，死不棄！”
玄崇被氣得指著她罵：“沈金戈，你混帳，原來在你心中，朕就是個是非不分，過河拆橋的小人，好，既然你為了一個男人和一封不知從那裏得來的信，就昏了頭，連朕這個兄長都不相信，那從今日起，你就不用再在軍中任職了，把北地的兵符交出來!”
“交兵符可以，但我先要見到月之!”
沈金戈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又都不由一變，玄崇的臉色尤其難看。
張大人見狀立刻又道:“沈將軍，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連這樣的話都敢說，難道你想謀反不成”
隨後又有不少人跟著附和，甚至有人逼她立刻交出北地兵符。
沈金戈失望道：“想我沈家一門英烈，沒想到最後，也沒能逃過飛鳥盡良弓藏的結局，玄崇，我和我爹娘都看錯你了！”
沈金戈說完拿出兵符，朝就近的一個大臣手裏一塞，隨後又道:
“玄崇，兵符給你，你不把月之交出來也隨你，不過你覺得以我沈金戈的本事，會找不到他嗎，大不了我就把皇宮、天牢和京城挨家挨戶翻個底朝天，只是到時要是被我從中翻出一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請諸位不要怪我!”
沈金戈說罷，提著自己那桿銀槍揚長而去，竟沒有人敢攔她。
一直等她走的不見人影，張大人等人才紛紛提議，說沈金戈不僅汙蔑皇上抓了謝彥，還口出狂言，不敬皇上，這樣的人，即便對大啟有功，也該抓起來打入天牢。
玄崇卻恨鐵不成鋼的道：“無論怎麽說，她都是朕的親表妹，也是沈家留下的唯一血脈，她說的沒錯，她不僅自己勞苦功高，祖上更是為我大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要是我就因為她的幾句狂妄和誤會我的話，就將她抓了，難免會讓大啟百姓心寒，以後大啟要是再有難之時，誰還肯再出來為大啟肝腦塗地。”
張大人等人卻明顯不死心，繼續挑撥道：“陛下英明仁厚，這是我大啟百姓之福，但沈將軍的性子陛下最清楚，她說到做到，要是她真把京城挨家挨戶翻一遍，還不得鬧得人惶惶不可終日。”
玄崇似乎並不擔心這一點，他寬慰張大人道:
“無妨，沈金戈雖然因為一個謝月之昏了頭，但她沒有那些花花腸子，要不然今日她也不會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當眾說這番話，反正我們都清清白白，也不怕她能翻出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玄崇說到這裏，目光從群臣身上一一掃過，等掃視完所有人才又繼續道：“要是沈金戈最終什麽都翻不到，到時朕在治她的罪，也就沒人再敢詬病朕了，同時還能讓大啟百姓知道，我大啟無論是朕這個皇帝，還是文武百官，都清明如水，並無見不得人之處。”
玄崇此話一出，讓在場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待下朝後，更是有不少官員匆匆離開了皇宮。
至於韓泰，可能因為擔心自己兒子，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結果是被同僚給扶著走的。
― ―
“各位都這種時候了，難道還要猶豫嗎，要是真等被沈金戈翻出什麽來，老夫和太後也保不了各位，到不如乘沈金戈和玄崇反目的這個好時機，替大啟另擇明君，到時各位就是從龍之功，前程不可限量。”
相府的密室裏，又稱病在家的魏相，也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見自己的那幫爪牙都這時候了，還有些猶豫不決，便把當下的利弊都分析給他們聽。
只是做人爪牙和謀反是兩碼事，謀反可是誅九族的死罪，他們就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自己家裏人想，自然沒那麽容易下這個決心。
但現在魏相既然已經把話挑明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給他們反悔的機會，不然他們今天恐怕連這間密室都出不了。
既然沈金戈和魏相都把刀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那他們自然選擇搏一搏，魏相說的沒錯，要是他們謀反成功，那他們的前程就會一片光明。
相反要是他們瞻前顧後，一旦被沈金戈查出他們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事的證據，隨便一樣拿出來，都是殺頭抄家的死罪，以玄崇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給他們留活路，不僅如此，還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魏相見張大人他們那些本還在猶豫的人也開始動搖了，又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各位放心，賢王隱忍了這麽多年，要不是有萬全之策和實力，也絕不會帶著各位去冒這個險，賢王和太後這些年的各項進項，都用到了哪裏，各位心裏也清楚。”
魏相此話一出，果然本來還沒完全下定決心造反的張大人幾個，目光也都變得堅定了起來。
魏太後和賢王的那些銀子去向，他們當然清楚，當然不可能真的拿去接濟什麽百姓了，應該是在暗中養了私兵。
而且以他們那些銀子分別的去處，怕是大啟的每個離邊境不遠的地方，都有太後和賢王養的私兵。
要不是失蹤的沈金戈被尋回，再加上謝彥為大啟爭取了喘息的機會，恐怕賢王會趁大啟被幾國圍困，四面楚歌之際趁亂反。
以賢王的好名聲，再加上他如若能將瀕臨國破的大啟救回，他就能在大啟百姓的擁戴下，順利成章的把“無能”的玄崇逼到退位，順利登基。
以如今的形勢，賢王確實不能再等了，不然只要讓大啟徹底緩過來，玄崇也就徹底坐穩了皇位，他即便再想造反，也很難再有機會了。
現在沈金戈被逼交出北地兵符，而京城五萬護城軍的兵符，玄崇沒有交給任何人，一直自己握在手裏。
雖然現在北地兵符也在玄崇手裏，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至於護城軍這邊，只要讓玄崇和他的人出不了宮，就調不了兵，那他們就能和太後裏應外合，順利逼玄崇自己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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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昨天萬賀樓無故起火的事，他們中的不少人都從萬賀樓回去的妻子兒女處聽說了。
那麽多的琉璃，就那麽被一把火給毀了，不要說謝大人，擱誰不心疼，要是換成他們，恐怕能當場心疼的厥過去。
只是謝大人這次心疼的後勁似乎有些大，因為之後一連十多天都沒來上朝。
其實不僅謝彥沒來上朝，就連沈金戈也沒來。
某天早朝上，玄崇語氣不悅的問單明遠：“單愛卿，謝愛卿似乎多日未來上朝，他可有向你告假？”
單明遠聞言道:“回稟陛下，謝大人並未向臣告假，也未派其他人前來。”
“是嗎，謝大人以前不來上朝，最起碼還會告個假，現在不來上朝也就罷了，連假都懶的告了嗎！”
文武百官明顯從玄崇的話裏聽出了不滿之意，有些人還以為玄崇是因為前些天在萬賀樓時，被萬賀樓失火驚了駕，雖然他明面上並未怪罪謝彥，甚至還當眾賞了萬賀樓上下一幹人等不少銀子，但心裏應該是對謝彥辦事不周產生了不滿。
再加上如今大啟百姓都在對沈金戈和謝彥歌功頌德，說大啟要不是有沈將軍和謝大人，早就國破了，哪裏有他們今日的好日子，近日更是有人編了不少歌頌他們夫妻倆的童謠，被孩童在大街小巷四處傳唱。
雖然外面傳的這些都是事實，但站在玄崇這個皇帝的角度去看，這明顯是在打他的臉，素來功高蓋主者，最終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即便玄崇再怎麽寵沈金戈，再怎麽大度，但他也是帝王，怎麽可能允許臣子的光芒掩蓋住自己，這不，一找到機會，就開始對謝彥發難了。
“陛下說的及是，謝大人不僅只是這次沒有告假，自打從西川回來後，他對公務就有些懈怠，不過謝大人對大啟有功，臣和禮部各位同僚也不好多說什麽。”
平時和謝彥關系很不錯的單明遠，不知是不是也察覺到了玄崇對謝彥的不滿，總之不但沒有替謝彥說話，還乘機告起了狀。
就連韓泰也一聲不吭，看樣子似乎也覺得謝彥有些過了。
玄崇聞言，沈著臉點了點頭，隨後便和群臣正常議事，沒再提關於謝彥的事。
魏相那幫人不知是不是因為之前萬賀樓被燒之事，讓他們心情正好，倒也沒有趁機火上澆油。
群臣就各懷心思的上著早朝，直到沈金戈提著她那桿閃著寒光的銀槍怒氣沖沖的闖入金鑾殿。
“沈將軍，不知你這是打算做什麽”玄崇見沈金戈提著銀槍就那麽大刺刺的走了進來，有些不悅的道。
誰料一向對玄崇尊敬有加的沈金戈卻冷聲道:
“陛下可知，你們賞梅宴那晚離開後，萬賀樓所有賓客住過的客房裏的琉璃擺件都丟失的事？”
沈金戈此話一出，在場那些有妻兒在賞梅宴那日去過萬賀樓的官員，臉色皆是一變。
戶部尚書張大人更是第一個站出來，義憤填膺道：“萬賀樓琉璃丟失，關陛下什麽事，莫不是沈將軍懷疑是陛下和去賞梅宴上的那些賓客偷了那些琉璃不成？”
沈金戈道：“我自然不是懷疑陛下和那些賓客拿了琉璃，月之更是怕這件事會影響到陛下和太後，以及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的名聲，連官都沒有報，他只是讓我悄悄去查，他自己則想進宮找陛下商量對策。只是我帶人追查多日無果，打算回來另尋線索，只是回到萬賀樓才發現，月之這麽多天都未歸，而原本保護他的韓離也不知所蹤。”
“沈將軍，你說我家離兒也不見了？”原本正眼觀鼻鼻觀心的韓泰，在聽說韓離不見了後，險些沒站穩。
“沒錯，而且在我回來後，有人讓個孩子送了封信到萬賀樓給我，信上說那晚月之和韓離進宮後，不知因為什麽原因，就被陛下秘密拘禁在宮裏了，因此我便想來問問陛下，可有此事？”
玄崇聞言，不知是不是被氣到了，總之也沒跟她解釋自己自那日從萬賀樓回來，就沒見過謝彥，而是沈聲問她：“哦，是嗎，那要是朕說他們真被朕拘禁在了宮中，你意欲何為”
沈金戈聞言，將手中那桿銀槍重重朝地上一杵，地面立刻裂開數條長長的裂痕：“陛下自小與臣一起長大，臣是什麽性子，想來陛下也清楚，我沈金戈認定的人，自然由我來護，除非我先死，不然誰也別想欺他，就算欺負他的人是陛下也不行！”
“沈金戈，你大膽，朕不僅是你的君，還是你兄長，你為了一個朝三暮四好大喜功還不知收斂的男人，竟敢如此跟朕說話!”
沈金戈完全不懼玄崇的怒火，冷聲道：
“我有什麽不敢的，我沈氏一門為了大啟，就那麽不明不白的幾乎死絕了，如今我還有什麽可怕的。陛下拘禁月之，我猜無非是怕把萬賀樓大批琉璃丟失的事鬧大，最後會得罪京城所有世家權貴，到時自己這個皇位坐不穩，既然如此，陛下不如將我也一起抓了，最好再派人去把謝拂雲也一起抓來，要拘禁還是要殺掉，還請陛下讓我們一家能生不離，死不棄！”
玄崇被氣得指著她罵：“沈金戈，你混帳，原來在你心中，朕就是個是非不分，過河拆橋的小人，好，既然你為了一個男人和一封不知從那裏得來的信，就昏了頭，連朕這個兄長都不相信，那從今日起，你就不用再在軍中任職了，把北地的兵符交出來!”
“交兵符可以，但我先要見到月之!”
沈金戈此話一出，在場的人臉色又都不由一變，玄崇的臉色尤其難看。
張大人見狀立刻又道:“沈將軍，你竟然敢如此大逆不道，連這樣的話都敢說，難道你想謀反不成”
隨後又有不少人跟著附和，甚至有人逼她立刻交出北地兵符。
沈金戈失望道：“想我沈家一門英烈，沒想到最後，也沒能逃過飛鳥盡良弓藏的結局，玄崇，我和我爹娘都看錯你了！”
沈金戈說完拿出兵符，朝就近的一個大臣手裏一塞，隨後又道:
“玄崇，兵符給你，你不把月之交出來也隨你，不過你覺得以我沈金戈的本事，會找不到他嗎，大不了我就把皇宮、天牢和京城挨家挨戶翻個底朝天，只是到時要是被我從中翻出一些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還請諸位不要怪我!”
沈金戈說罷，提著自己那桿銀槍揚長而去，竟沒有人敢攔她。
一直等她走的不見人影，張大人等人才紛紛提議，說沈金戈不僅汙蔑皇上抓了謝彥，還口出狂言，不敬皇上，這樣的人，即便對大啟有功，也該抓起來打入天牢。
玄崇卻恨鐵不成鋼的道：“無論怎麽說，她都是朕的親表妹，也是沈家留下的唯一血脈，她說的沒錯，她不僅自己勞苦功高，祖上更是為我大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要是我就因為她的幾句狂妄和誤會我的話，就將她抓了，難免會讓大啟百姓心寒，以後大啟要是再有難之時，誰還肯再出來為大啟肝腦塗地。”
張大人等人卻明顯不死心，繼續挑撥道：“陛下英明仁厚，這是我大啟百姓之福，但沈將軍的性子陛下最清楚，她說到做到，要是她真把京城挨家挨戶翻一遍，還不得鬧得人惶惶不可終日。”
玄崇似乎並不擔心這一點，他寬慰張大人道:
“無妨，沈金戈雖然因為一個謝月之昏了頭，但她沒有那些花花腸子，要不然今日她也不會因為一封莫名其妙的信，就當眾說這番話，反正我們都清清白白，也不怕她能翻出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玄崇說到這裏，目光從群臣身上一一掃過，等掃視完所有人才又繼續道：“要是沈金戈最終什麽都翻不到，到時朕在治她的罪，也就沒人再敢詬病朕了，同時還能讓大啟百姓知道，我大啟無論是朕這個皇帝，還是文武百官，都清明如水，並無見不得人之處。”
玄崇此話一出，讓在場不少人的臉色都變得有些不自然，不過很快就被掩飾過去了，待下朝後，更是有不少官員匆匆離開了皇宮。
至於韓泰，可能因為擔心自己兒子，整個人看起來渾渾噩噩的，結果是被同僚給扶著走的。
― ―
“各位都這種時候了，難道還要猶豫嗎，要是真等被沈金戈翻出什麽來，老夫和太後也保不了各位，到不如乘沈金戈和玄崇反目的這個好時機，替大啟另擇明君，到時各位就是從龍之功，前程不可限量。”
相府的密室裏，又稱病在家的魏相，也不再掩飾自己的野心，見自己的那幫爪牙都這時候了，還有些猶豫不決，便把當下的利弊都分析給他們聽。
只是做人爪牙和謀反是兩碼事，謀反可是誅九族的死罪，他們就是不為自己想，也得為自己家裏人想，自然沒那麽容易下這個決心。
但現在魏相既然已經把話挑明了，自然就不可能再給他們反悔的機會，不然他們今天恐怕連這間密室都出不了。
既然沈金戈和魏相都把刀架到了他們的脖子上，那他們自然選擇搏一搏，魏相說的沒錯，要是他們謀反成功，那他們的前程就會一片光明。
相反要是他們瞻前顧後，一旦被沈金戈查出他們之前做的那些齷齪事的證據，隨便一樣拿出來，都是殺頭抄家的死罪，以玄崇的性子，絕對不可能給他們留活路，不僅如此，還得身敗名裂，遺臭萬年。
魏相見張大人他們那些本還在猶豫的人也開始動搖了，又給他們吃了顆定心丸：“各位放心，賢王隱忍了這麽多年，要不是有萬全之策和實力，也絕不會帶著各位去冒這個險，賢王和太後這些年的各項進項，都用到了哪裏，各位心裏也清楚。”
魏相此話一出，果然本來還沒完全下定決心造反的張大人幾個，目光也都變得堅定了起來。
魏太後和賢王的那些銀子去向，他們當然清楚，當然不可能真的拿去接濟什麽百姓了，應該是在暗中養了私兵。
而且以他們那些銀子分別的去處，怕是大啟的每個離邊境不遠的地方，都有太後和賢王養的私兵。
要不是失蹤的沈金戈被尋回，再加上謝彥為大啟爭取了喘息的機會，恐怕賢王會趁大啟被幾國圍困，四面楚歌之際趁亂反。
以賢王的好名聲，再加上他如若能將瀕臨國破的大啟救回，他就能在大啟百姓的擁戴下，順利成章的把“無能”的玄崇逼到退位，順利登基。
以如今的形勢，賢王確實不能再等了，不然只要讓大啟徹底緩過來，玄崇也就徹底坐穩了皇位，他即便再想造反，也很難再有機會了。
現在沈金戈被逼交出北地兵符，而京城五萬護城軍的兵符，玄崇沒有交給任何人，一直自己握在手裏。
雖然現在北地兵符也在玄崇手裏，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至於護城軍這邊，只要讓玄崇和他的人出不了宮，就調不了兵，那他們就能和太後裏應外合，順利逼玄崇自己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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