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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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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大人病了

等謝彥拒絕了所有想幫他的人,獨自把沈金戈扶進自己和鐵蛋在萬賀樓休息的房間時,已經累的氣喘籲籲了,身上還出了不少汗。

他把沈金戈扶到床上,把她的外衣和鞋給脫了,然後替她蓋好被子,又去打了盆熱水過來,把她的臉和手都擦了一遍。

等忙完這一切,他也累的坐在床邊不想動了。

謝彥看著沈金戈那張讓他第一眼就驚艷到的臉,發了會呆,本來還想著,沈金戈會不會來個酒後吐真言啥的,誰料這人不僅醒著的時候跟個鋸嘴葫蘆似的,就連醉酒了,也是不吵不鬧倒頭就睡。

要不是她因酒精燒的胃難受而偶爾皺起的眉,謝彥還以為她只是單純睡著了。

謝彥怕她的胃燒的難受,還有就是酒醒了後再頭疼,便讓人熬了一碗醒酒湯過來,給她餵了下去,隨後剛想起身去叫鐵蛋回來睡覺,手就被沈金戈給抓住了。

沈金戈雖然醉了,但以她的力氣,謝彥想要掙脫也絕無可能,所以謝彥象征性的掙紮了兩下,便不費那個力氣了。

好在沈金戈只是抓著他的手,並沒再有其它動作,這讓謝彥心裏升起的那丁點的期待,又熄滅了。

他有些郁悶的看著沈金戈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就那麽有些生氣又有些無奈的盯著,不知過了多久,他也靠在床頭睡過去了。

等謝彥再次有了意識的時候,就感覺身上有種冷熱交替的感覺,非常難受,頭和嗓子也很疼,鼻子也如被堵了一般。

他緩緩睜開眼,就見沈金戈正準備彎腰把他扶起來餵藥。

而韓離正端著藥,鐵蛋則趴在他的床邊,很擔心的看著他。

“大夫說你之前出汗沒能及時換衣,再加上在大雪天跑進跑出累了一整天,感染了風寒。”

沈金戈見謝彥醒了,便把他的病情同他說了。

謝彥一聽說自己得了風寒,顧不上渾身難受,連忙讓韓離先把鐵蛋帶出去,免得被他傳染。

雖然鐵蛋的體質隨了沈金戈,很少生病,但到底是小孩子。

韓離聞言,看向沈金戈。

沈金戈經謝彥提醒,也覺得自己大意了,便請韓離先帶鐵蛋出去。

鐵蛋雖然擔心他爹,但見他爹娘都讓他出去,只能先跟著韓離出去了。

等鐵蛋和韓離走後,謝彥便讓沈金戈把藥留下,讓她也出去。

沈金戈卻沒走,說要留下照顧他。

“不敢勞駕沈將軍,我不缺照顧的人,你既然酒已醒,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歸根結底,謝大人的病是因我而起,我理應照顧你,而且要是謝大人病了,我這個在外人看來的妻子都不照顧你,說不定會讓人起疑。”

謝彥聞言有些自嘲的道:“果然是我大啟的女戰神,每走一步都經過了深思熟慮,既然如此,那便隨你。”

謝彥說完,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水:“我渴了。”

沈金戈不知是因為出於內疚,還是因為謝彥還有利用價值,總之無論謝彥怎麽負氣和她說話,她始終神色平靜,情緒穩定,聽謝彥說渴了,立刻起身去給他倒了一杯水過來,準備把他扶起來餵他。

“我只是得了風寒,手又沒有斷,不勞沈將軍親自來餵。”

謝彥說完自己準備起來,但下一秒就被打臉了,因為他頭重腳輕,渾身難受又無力,根本就沒力氣坐起來。

謝彥心裏苦笑,自己這體質還真是弱啊,只是受涼而已,就病的快起不來床了,即便平時他已經努力在鍛煉和調理身體了,但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全調理好的,需要一直堅持才行。

這時鐵蛋和韓離卻去而覆返,韓離手裏還端著一碗粥,他還給鐵蛋的臉上蒙了塊方巾。

“謝大哥,雲兒很擔心你,你就讓他留在這吧,他蒙在這個應該沒那麽容易被傳染。”

謝彥聞言,心裏暖暖的,最終同意讓鐵蛋留了下來。

韓離見謝彥同意了,也沒留下打擾一家三口,把粥放下就出去了,臨走前還讓他的沈家姐姐有什麽事就叫他,沈金戈聞言沖他點了點頭。

鐵蛋他們的去而覆返,正好緩解了謝彥賭氣逞能後被打臉的尷尬。

“爹,大夫說您病了,不能起來,讓娘來餵您吃藥和粥吧。”

原本還想在掙紮起身的謝彥,就著鐵蛋遞過來的臺階,灰溜溜的下了,別別扭扭的同意讓沈金戈來餵他喝藥。

不過沈金戈顯然不怎麽會照顧人,即便她有孩子,但當初除了給鐵蛋餵奶,等到鐵蛋能吃東西後,基本是原主在照顧。

另外柳如煙也會以好鄰居的身份,明裏暗裏的照顧著鐵蛋,而沈金戈主要負責打獵賺錢,確保一家人的經濟來源。

所以她給謝彥餵藥,都是一大勺一大勺的餵,而且中間還沒什麽間隙,連續幾勺下去,謝彥被嗆得差點把剛喝下去的藥給噴出來。

本來鐵蛋還想著讓爹娘多親近親近,但看到他娘餵藥的架勢和他爹的慘狀,最終只能無奈提議讓他娘把他爹扶住,由他來餵,才讓他爹逃過一劫。

沈金戈見鐵蛋雖然人小,手卻很穩,他給謝彥餵藥時小心翼翼,而且都是一點一點的餵,沈金戈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餵的似乎不對,於是她有些尷尬的讓鐵蛋再讓她試試。

鐵蛋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他爹,不過見他爹似乎並沒有反對的意思,所以最終還是沒忍心拒絕他娘的請求,等把藥餵完後,便讓他娘來給他爹餵粥。

在謝彥又被連續嗆了好幾次後,沈大將軍終於學會了一項新技能,給人餵飯。

在鐵蛋把碗拿出去的空檔,謝彥躺在床上,看著床頂喃喃道:“阿月,我可能不止這輩子虧欠了你,說不定上上輩子也虧欠了你,所以這輩子你就成了我的債主。”

沈金戈聞言雙手不由再次握緊,不過最終還是什麽都沒說。

謝彥見她又是這副悶葫蘆的樣子,無奈嘆了口氣:“戲也演的差不多了,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一直在這,你要是真想為我做些什麽,不如就去向陛下替我多告幾日假吧,最好說得嚴重些,有人聽了應該會高興。”

沈金戈聞言點了點頭,等鐵蛋再次回來的時候,她便把謝彥交給了鐵蛋和守在門外沒有進來的韓離照顧。

因為從回京到現在,沈金戈一直沒能和韓家的這個弟弟說上話,趁這個當口,沈金戈便和韓離聊了一會,還詢問了他姐姐韓慕雪的近況。

韓慕雪是沈金戈在京城除了玄崇外,唯一的好友,因為沈金戈從小就愛武槍弄棒,能動手絕不動口,所以京城和她年紀相仿的世家貴女幾乎沒人願意和她玩,而那些世家紈絝更是見了她就繞道走,生怕沈金戈看他們不順眼時再揍他們。

沈金戈不僅是鎮國大將軍的獨女,還是先太後的姨侄女,最主要她武功還厲害,所以京城那些平時仗勢欺人無理也要攪三分的紈絝,卻從不敢去招惹沈金戈。

不過從小身體就不太好的韓慕雪是個例外,有一次在她出門被幾個刁蠻的世家小姐合夥欺負時,恰巧被沈金戈撞見,沈金戈將那幾人挨個揍了一頓,之後她和韓慕雪就意外成了好朋友。

在沈金戈失蹤後,韓慕雪甚至還寫信給自己弟弟的師父,請他的江湖朋友幫忙尋找沈金戈和她失蹤的家人下落。

只是如今韓慕雪也已嫁人了,而且婆家還在離京城很遠的雍城 ,因為韓慕雪身體不太好,不宜長途勞累奔波,孩子又還很小,所以成親三年都沒能回過京城。

從韓離口中了解了韓慕雪的近況後,沈金戈打算抽空給她寫信,跟好友說一說自己失蹤這些年的經歷,之後便離開萬賀樓進宮去了。

果然不出謝彥所料,在聽說謝彥病了後,朝中有不少人是挺高興的。

就在這個當口,太後提出要辦一場賞梅宴,其用意是把京城各大世家那些小姐給招進宮,好讓玄崇看看有沒有看對眼的。

之前那個想死在金鑾殿上的大宮女,已經被太後處死了,不過之後誰也沒再提當著百官的面送酒那一出,太後和玄崇之間依舊相敬如賓,除非必要,能不見就不見。

對於這次賞梅宴,玄崇沒有同意,因為太後說要在宮中那片梅林裏辦,只是宮中那片梅林,是當初先帝親手為玄崇的生母蘇太後栽下的。

蘇太後酷愛梅花,先帝在和蘇太後大婚前,竟在宮中單獨辟出一個園子來種梅花。

這份盛寵,除了蘇太後,以後不管哪個先帝的嬪妃都沒有這份待遇,魏太後自然也沒有。

身為帝王,先帝給不了自己最愛的人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就只能在其它地方盡量彌補。

在蘇太後去世後,那片梅林就成了宮裏的禁地,當初除了先帝,就只有玄崇和沈金戈及其母親能進,其他任何人都是不準進的,擅闖者斬。

如今魏太後竟然提出要在宮裏的梅林辦賞梅宴,也不知是怎麽想的。

“母後這些年從未求過陛下什麽,如今母後年事已高,難道陛下連她這小小的心願都不能滿足她嗎”

在玄崇拒絕魏太後這個提議的第二天早朝上,玄容就當著文武百官的面,語氣裏明顯帶著失望和責備。

不知道的,還以為魏太後真的年事已高快不行了,但實際上魏太後她爹魏相都還在朝堂上站著呢,她又能老到哪裏去,今年也不過才四十七。

“要是別的事,朕或許還可以考慮,但宮中那片梅林,是父皇當初親手為朕的母後栽下的,他早就說過,無論到什麽時候,那片梅林也只允許母後和她最在意的人進,其他人一概不能入內,違令者斬。太後老了,朕不怪她時常犯糊塗,難道皇兄也想跟著她一起犯糊塗,你可知違抗父皇生前旨意的結果”

玄容聞言語氣裏滿是傷心,“說到底我們也是一家人,難道我和我母後就不是先太後在意的人了嗎”

誰料玄崇卻半點情面不給玄容,如實道:“還真不是。”

在場的像單明遠和韓泰這些忠臣,心說你母後和外祖父他們,這幾年差點快把皇上給逼死了,還差點搞得大啟快國破了,還有臉問出這樣的問題,不是明擺著自取其辱嗎。

就連魏相的那些爪牙,也覺得玄容這個問題沒過腦子,所以朝堂之上,一時無一人替玄容說話。

魏相見狀,只能自己走了出來,他對玄崇道:“太後和王爺也是想著一家人之間,不要有什麽隔閡,所以才會冒昧提出這樣的請求,不過在老臣看來,先太後的那片梅林,確實不宜讓外人進。”

就在眾人詫異魏相今日怎麽性情大變,突然站到了皇上這一邊的時候,就聽他話鋒一轉:

“老臣聽說,萬賀樓裏也有梅林,如今開的正盛,不如這個賞梅宴,就請太後和陛下移駕萬駕樓去辦,不知陛下覺得如何”

玄崇聞言道:“魏相的這個提議到是不錯,朕和太後確實都好久沒出過宮了,正好借著這次機會出去看看,只不過”

魏相見玄崇同意了,忙道:“陛下有什麽指示,不妨直言”

“只不過朕聽聞,萬賀樓租金可不便宜,我們這麽多人去,肯定得包下整個萬賀樓,而且當日世家小姐公子眾多,若以皇家的規格去辦,吃食用度,自然不能寒酸,不然肯定會有損皇家顏面,到時哪家世家貴女還肯嫁進宮跟著朕受苦。”

魏相聞言忙道:“陛下說的極是,這場賞梅宴事關陛下的終生大事,馬虎不得,要辦自然就要好好的大辦一場。”

玄崇卻有些苦惱的道:“只是要大辦的話,這些費用就成了問題。魏相和諸位愛卿想必也清楚,朕的私庫早就空了,而國庫,如今雖然充盈了一些,但也不能拿國庫的銀子給皇家私用,朕要是開了這個頭,恐怕隔日就會有人上行下效,到時怕不是要貪腐成風了。”

“費用的事陛下倒是不必擔心,老臣聽聞,這萬賀樓是謝大人開的,而且謝大人又是沈將軍的夫婿,說到底和陛下是一家人,親戚之間,借萬賀樓一用,想來謝大人肯定不會計較這些,再說陛下和太後親臨萬賀樓,那就是萬賀樓的無上榮光,日後還不是日進鬥金。”

魏相的一番話,雖然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但還是讓人覺得簡直太不要臉了。

這時就聽玄崇道:“聽魏相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朕和太後帶著一群世家貴女和貴公子,去萬賀樓白吃白喝,白占自己妹婿的便宜”

“老臣不敢,老臣只是覺得親戚之間,理應守望互助。”

玄崇冷笑:“魏相說的沒錯,不過朕的妹妹妹婿助朕甚至是整個大啟已經太多了,總不能只可著他們小兩口薅,如今賞梅宴這種小事,就不要再去麻煩他們了。再說朕也不是只有他們這一門親戚,朕聽聞,相府裏也有一片很大的梅林,不如太後提出的這個賞梅宴,就在魏相家的梅林辦如何相府家大業大,想來也不會在乎這十萬二十萬的銀子。”

“老臣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哪裏能拿出那麽多的銀子來承辦皇家的賞梅宴,而且相府梅林裏的梅花,如今已經快雕謝了,哪裏能跟萬賀樓那些開得正盛的梅花相比,沒得掃了陛下和太後的興致。”

看吧,要占別人便宜時張嘴就來,現在刀割到自己身上了,肉就疼了。

要是謝彥在這肯定會覺得,給玄崇兩成萬賀樓的分紅,確實是自己占便宜了,玄崇這保護的力度真是剛剛的,要是沒有玄崇的照拂,他一個六品小官,在這京城,萬賀樓剛開起來恐怕就被人給拆吞入腹了。

也正因為如此,在此之前,謝彥才沒有把生意做大,一直都是小打小鬧,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

要不是玄崇下令要讓謝彥把萬賀樓做成天下第一樓,謝彥還是不會像現在這般高調。

一旁的玄容被玄崇那句朕也不是只有一門親戚,說得臉上有些掛不住,最終咬了咬牙道:

“陛下說的沒錯,陛下又不是只有沈將軍和謝大人這一門親戚,陛下的終生大事,我這個做兄長的,自然也要出一份力,這筆銀子不如就從今年賢王府封地的收益裏出。

賢王的封地,是先帝寫在傳召聖旨裏的,先帝把皇位傳給了玄崇,而把大啟最富庶的滄江府給了玄容作為封地。

滄江府的地理環境和青川府差不多,都是屬於南方,經濟富饒,物產豐富,魚米之鄉,只不過滄江府的面積,幾乎是本來面積也很大的青川府的兩倍大,而且滄江府不僅臨江,還靠海。

滄江府每年所有稅收都不用上繳朝廷,盡數歸賢王個人所有。

這是一筆常人難以想象的收入,另外賢王名下還有作為一個皇子和親王應有的其它私產,按道理說,賢王應該非常非常有錢,但他卻和太後魏相等人一樣,一直在立清貧人設。

一旦有人問起玄容那些明面上的收入時,就會有人出來替他解釋,說是被玄容拿去接濟貧苦百姓了,還順帶把太後的供奉也給拿去一起做善事了。

這幾年大啟的貧苦百姓確實太多了,多到沒人知道,玄容和太後的那麽多銀子,具體都接濟誰了?一切都是他們手底下的一幫人在說。

而且嚴格來說,一個有了封地的王爺,是應該回自己的封地去的,但他卻一直留在京城。玄崇對這一點,也從來沒說過什麽,由著他一直住在京城。

可能也正因玄崇從來未與他計較太多,因此玄容便以為自己此話一出,玄崇一定會拒絕,畢竟就是大啟最難的時候,玄崇都沒朝他和太後開過口。

而如今大啟局勢已經越來越好,玄崇自然就更不可能這麽做了,除非他完全不顧自己的顏面和名聲了。

誰料玄崇卻點點頭,“兄長贈,不敢辭,皇兄的一番盛情,朕也只能受了,那這次賞梅宴的規格,就以二十萬兩的規格打底,回頭朕讓月之親自去辦,要是超了,朕就再省一省自己補上。”

玄崇此話一出,玄容和魏相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只不過玄容帶著紗笠,沒人看得到他的臉色變化。

玄容剛想說,誰家好人家辦一個賞梅宴需要二十萬兩銀子那麽多,就是吃金子也吃不了這麽多,但一想到玄崇是皇上,規格自然不能按照普通人家的來,而且還是在萬賀樓那樣的地方辦,別說二十萬兩,估計就是二百萬兩,那個謝彥也能給你造光了,而且保管筆筆賬目都能對上。

為了不被玄崇找到再坑自己一筆的由頭,玄容最終選擇把想說的話咽了回去。

單明遠等人見從來都是表面功夫大於實際行動的玄容,終於實實在在的大出血了一回,憋笑憋的有些辛苦。

還好今日沈金戈和謝彥都沒有來上朝,要不然,玄容怕是只會被坑的更慘。

不過也正因為今日沈金戈沒來上朝,玄容和魏相才會如此說,要是沈金戈在,他們絕對不敢明目張膽說去占謝彥便宜的話,畢竟謝彥現在在外人看來還是沈金戈的丈夫,占謝彥便宜,那不就等於占沈金戈那個女煞神的便宜嗎。

所以玄容和魏相就想趁沈金戈不在的時候,拿親情道德綁架玄崇,不管玄崇是答應在宮裏的梅林辦賞梅宴,還是去萬賀樓辦,都能達成他們其中的一個目的。

而且只要玄崇答應了,想來沈金戈也不會駁了他的面子,而謝彥,他一個六品小官,自然不敢拒絕。

誰料玄崇根本不買他們的賬,還趁機坑了玄容一大筆銀子。

“你如若不想讓那些人來萬賀樓,我去同兄長說,讓那些人改去鎮國將軍府辦這個“賞梅宴”。”

沈金戈在得知這個消息後,對已經病愈正在扒拉算盤珠子的謝彥道。

謝彥見她多少還有些良心,心情終於好了一些,他擡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陛下給萬賀樓拉來這麽大一筆生意,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麽會不願意,不過到時候,還請阿月幫忙,把萬賀樓幾個重要的地方和前後門派人把守住,以免讓一些老鼠趁亂壞了菜。”

沈金戈被謝彥那聲不帶任何賭氣情緒的阿月,還有那太過耀眼的笑容晃得有些楞神,反應過來朝他拱了拱手道:

“多謝,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人損了萬賀樓的一草一木!”

“嗯,我知道,那就辛苦你了。”

謝彥說罷,便起身出去了,等再回來的時候,就給沈金戈端了不少甜點和奶茶進來,其中甚至還有一盤沈金戈最愛的桂花糕。

“這次的老鼠可能不太好抓,接下來的這些時日,你不如就住在萬賀樓,這樣不僅方便你部署,也方便你演戲給那個北狄太子看,同時還能替我們萬賀樓的大師傅試試菜和點心的味道。”

沈金戈聞言點了點頭,隨後接過謝彥遞過來的一大托盤吃食,坐到了桌子旁,不過卻遲遲沒有吃。

謝彥見狀解釋道:“這些都是我讓人按你的口味做的。”

沈金戈聞言不由又雙拳握緊,等再次松開的時候,她看向謝彥,神色有些覆雜的道:“謝彥,如果”

“如果什麽”謝彥見沈金戈表情凝重,似乎有什麽重要的話要和他說,不免有些期待的問。

誰料就在這時,就見萬福匆匆過來,看樣子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找他。

“不管有什麽事都等下再說!”

謝彥說罷,把萬福直接推到了門外,啪得關上了房門,隨後繼續看向沈金戈,示意她說。

“你先去忙,我的話等賞梅宴過後再同你說也不遲。”

“天又沒塌,我聽個話的功夫還是有的,你現在就可以說。”

謝彥是個現代人,他十分清楚,有些重要時刻,一旦被人岔開,想要再續上,幾乎就不太可能,所以他才會直接把萬福趕出去,這種時候,什麽急事都給他靠邊站。

沈金戈見他鐵了心要自己現在就說,本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說明白的話,也只能長話短說:

“等這次賞梅宴結束,北狄太子也離開後,我想帶雲兒回一趟龍泉縣,如果你能抽出空,我希望你能和我們一起回去,有些事在龍泉起,我也想在龍泉了。”

謝彥聞言,原本期待的表情逐漸消失,他本以為,自己做了那麽多,是不是終於讓沈金戈改變心意了,打算再給他,不是,是再給原主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了,誰料沈金戈只是打算回到最初踹了他的地方,再踹他一次。

而且聽她話裏的意思,是想和他徹底斷的幹幹凈凈,不然也不會要回她和原主成親的地方去了結這段感情。

“好。”

不知是不是被氣到一定程度,人反倒能平靜的面對一切,謝彥最終只是平靜的說了個好字,便開門跟著萬福走了。

只是剛走出沒多遠,謝彥就後悔了,後悔剛才為什麽不直接跟萬福走,非要倒反天罡自作聰明留下,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麽,期待驕傲又殺伐果決的大啟第一女戰神,能回頭來吃原主這個朝三暮四還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的回頭草?簡直是癡心妄想,自不量力,自欺欺人,自甘墮落!

謝彥在心裏把自己狂罵了一遍後,終於有些繃不住,臉上原本的惱怒也變成了委屈。

一旁的萬福見他一副委屈的不行的樣子,也跟著難受,謝彥雖然平時不是給人一種絕世佳公子的樣子,就是給人一種精明世故又嘴巴帶毒的樣子,但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其實他的心腸才是最軟的,特別是對他在意的人,那真是掏心掏肺的對人好,就連對他們這些下人,也真心相待,從不看輕。

只是謝彥和沈將軍之間的事,他們這些下人哪裏敢過問,萬福也只以為是小夫妻倆拌嘴了,並且謝彥還輸了,因此也只能在心裏同情他一把,行動上卻幫不了他一點。

而沈金戈見謝彥神色平靜的離開,還以為以謝彥的通透,已經聽出了自己的話外之意,便打算等北狄太子離開京城後,就和謝彥把他們之間的事徹底理清楚,因此便安心的去部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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