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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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章
要說李君為什麽這麽高興呢？今天他取錢前，順便打了電話問劉孟陽門面的事。
劉孟陽把自己打聽的說了，又再次問他買房那事。
李君把他說的都寫下來，騎著摩托車回村裏，把紙條從門縫裏塞進去。
剛才就是回家的林萱看完紙條打了電話來，不僅說了自己選中的門面，還說了一下自己選這家的理由，又交代了一下自己為什麽不在家。
這些都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她用的他家店裏的電話，語氣輕松，還拜托他：等輪休了，幫她處理一下租門面簽合同一事，讓他有空了回來拿她的錢去辦事。
兩人都舍不得掛電話，她又說起出門太曬，上次臨時在鎮上買的防曬霜假白還油膩，塗上一點都不好，所以拜托他回來時，幫她買一把深色的傘。
李君掛了電話，先是懊惱——她遇上太陽會化的雪公主啊，自己怎麽忘了給她預備好防曬的事呢。
懊惱過了就是無盡的甜蜜，她好像沒有那麽排斥他靠近了呀！管他為什麽，反正事情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去就好了！
他歡歡喜喜打牌，哪管有人紮心疼。
因為明天有買房和買傘這樣的要緊事，他抓緊時間和羅常富還有吳擁軍說：“我明天上午有事，我值夜裏的班行嗎？”
他這人不愛計較，經常在他這沾福的人，當然好說話了。
吳擁軍說：“我巴不得咧，夜裏困得死，明天你休一天都沒事。”
李君不會得寸進尺，說：“我盡量早點趕回來，嬸子，先莫煮我的中午飯。”
紅嬸子心不在焉嗯了一句。
幾人打牌打到12點散場，紅嬸子捶著腰和洪秀琪一起回去了。
李君快速洗了澡，坐到了值班室。
吳擁軍在數身上的錢，他今晚贏了些，湊出一百遞給李君，說：“先還你一百，剩下的發工資還你。”
李君沒接，“你那個相親對象，要是有機會，你不得買買東西，先留著用咯。”
人品不好的，他不會開借錢的那個口子，人品信得過的，他借錢從不催。
吳擁軍一聽也有道理，點頭說：“要得，那就發了工資，一起還你。”
“嗯，你睡去吧，白天要辛苦你了。”
吳擁軍到屋後胡亂沖了個澡，然後回了值班室，隨意往床上一倒，很快就響起呼嚕。
聽著有點吵，李君推了他一把，他就順勢翻成臉朝裏的側臥，呼嚕聲小了許多。
李君有一點兒困，翻出小賬本，用計算驅散困意。
再晚點，車子來得密集了些，時不時有煤車要過桿。他收起賬本，開票放車，然後瞇一下，有光影就醒來開票。
熬到兩點，他起身去屋後的廁所。
他不知道，他剛走開，值班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穿著背心短褲爬到了床上，從後方悄悄抱住了睡得正香的那個。
李君一邊上大號，一邊留神窗外的光，一看到有幾束光打過，就飛快地解決完出來。
他和闖入值班室的紅嬸子等人幾乎同時到的，大家面面相覷。
洪秀琪面色慘白，慌了神，捂著胸口坐在床上，吳擁軍還在響著呼嚕。
李君冷笑一聲，說：“你們是自己回去，還是要人送？”
洪秀琪不捂胸了，擡起手捂著臉，拖鞋都沒要，拉開門沖了出去。
紅嬸子和她男人一時沒拿定主意，僵在那裏，正好一個運煤車開下來，司機拿著票下來蓋章繳稅。
李君板著臉推開挨著桌子的男人，拉出椅子，坐下來開了鎖，正經開票收錢蓋章，然後收了票據、筆和章子，鎖上。他站起身，再推一次楞在那擋道的男人，開門出去，翹起欄桿放車過去。
他進來回到座位上坐好。
沒了外人，紅嬸子推開男人，慌裏慌張地解釋：“李君，你莫誤會，細妹子喜歡你，做出傻事，是我們做爺娘的沒教得好。都是我們的過，嬸子我，厚著臉皮求你，千萬莫把這事說出去，要不，她真的沒臉做人了。她是不懂事咧！”
李君面無表情指指外面，說：“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要上班。放心，我沒得那嚼舌根的習慣。不過，以後還是莫要她到這裏來了，大家尷尬。”
紅嬸子生怕丟了做飯菜這活，又連著講了幾句對不住，彎腰撿起女兒落下的鞋。她男人要說話，被她霸蠻拖出去了。
李君把門關上，轉身對著床上那個說：“已經走了。”
吳擁軍一個翻身起來，誇張地抹了兩下臉，似劫後餘生地說：“嚇死我了。”
再困，一個女人近身他還能不知道，只是那場面，後果太嚴重了，他只能繼續裝睡。
李君笑起來，說：“你睡吧，不會再回來了的。也是巧了，我剛好上廁所去了。”
吳擁軍重新躺下去，說：“不怪你不怪你，誒，你怎麽曉得我醒了。”
李君轉身回去登記剛才過去的車牌號和時間，回答道：“鼾的節奏不對。”
“哈，你這觀察，絕了。”
“睡吧，明天我可是指望你值班的。”
“嗯嗯嗯，還多虧你勸了一句，這樣的妹子，我還真不敢娶回去咧。”懶一點還能湊合，這麽猛，這麽有心機，將來不得戴綠帽子哦。
唉，轉回去十年，哪個妹子不老老實實咯，小說電視看多了，一個個都猛起來，嘴裏喊著愛不愛的，還學著搶人了。世風日下啊！
當然了，過去的男人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油嘴滑舌，隨意調笑撩撥。
社會開放，精神文明進步的同時，人性中的瑕玷也會漸漸放大。就像你往田裏施了肥，稻子快速生長，其中夾雜的稗子也會得到同樣的機會。
這一夜，終於清靜了。
持斧子的搶劫犯沒來，“強J犯”也沒再來。
李君松了口氣，等七點多羅常富醒了，交了賬，取出錢，早飯都沒留，騎著車就走。
夏天日頭長，天亮得早，鎮上店子也開得早。
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啃了，認真去挑傘。
因為自家只賣常用的雨傘，他就在鎮上挑了家賣日用百貨的店，仔細地問了遮陽效果。好看的挑了一把，又按她的指示挑了一把純黑的，順便買了個深藍色的行李袋。
他把傘放摩托車上掛好，再騎去銀行和信用社取錢，今天取了四十萬，加昨天的，絕對夠用了。所有的錢全塞進行李袋裏，斜背在身上，騎上摩托車去接劉孟陽。
懶得進門跟長輩打招呼，到他家樓下，按了喇叭，劉孟陽抓著個包子邊啃邊從樓上往下跑。
他還沒上車，李君就從褲兜裏掏出一把錢給他，說：“說好的紅包，不過沒得紅包殼子，將就一下。”
這一把全是新票子，這厚度，得有幾千了。
劉孟陽原先想著能分他個幾百塊就不錯了，畢竟自己還欠他八百呢。所以錢一到手，他就楞住了。
“快，上車辦事去，我還要上班。”
李君稍微調了一下背包位置，免得影響要上車的劉孟陽。
“不是，你給我這麽多幹嘛？再說，這不還沒成嘛。”
李君催道：“成不成你也給我辦了事，門面那事還要你幫忙呢，那個我就不另外給了。快上來，別磨磨蹭蹭的。”
劉孟陽一看人家痛快給，那他還糾結個毛線啊，樂得包子往他家那狗子跟前一扔，興奮地說：“你等我一下，我把錢放家裏，馬上來。”
李君安靜等著。本來看見生人就咆哮的狗子，曲著前爪警備地看著，就是不敢上前。
李君朝著它嗤嗤笑，他喜歡狗，不過她只喜歡小雞小鴨那種毛茸茸的小玩意，而且養大了就不愛了。所以，還是別考慮養寵物了。
劉孟陽速度很快，一溜煙又沖了下來，不說搶摩托騎的事了，規規矩矩上車，說：“走走走，給你辦事去。合同我都給你打好了，保證標準規範，煙你也別買，我身上帶了。”
他回家把錢往他媽手裏一交，他媽就趕緊翻了一條從他伯伯家拿來的好煙，讓他帶上，反覆叮囑：務必幫人家把事辦好。
李君也不跟他客氣，車騎得不快，兩人在車上商量了一下怎麽操作。
劉孟陽雖然人懶散沒定性，但腦子很會來事。
那一片，包括林家，一共九棟房子。李君今天簽了六戶，不只是房子，連房子四周的菜地都一塊要了。
現在街上買蔬菜，爛便宜。何況農民家，當年分的有正經田土，家門口這些，多半是自家順便開墾出來的。白撿的地，種了幾十年，現在還能賣一兩千塊錢，可不就樂呵呵答應了。
誰都不提那鬼屋的事。只有一家厚道的，簽字之前主動說：“以後別怪我們坑你，我旁邊那家出過事的，沒看到人回來。唉，那細妹子造孽咧（可憐），以後要是她回來了，拜托你幫著帶個信到街上。我崽的屋在糧站上去點子，樓下開個紅白喜事，很好找的。”
這一戶，李君主動多給了八百，理由是她家位置好些。
之前不確定，今天他們帶著村支書村長一起跑，他們收購房子菜地的這事，瞞不住。那兩家沒答應賣的，是一對兄弟，趁他們沒走之前跑來，得意地說：“你看你，買了那麽多，幹脆把我們屋裏也一起買走，我們也不要多的，一家十萬塊錢就行。”
劉孟陽正要懟一句“不知天高地厚”，李君拉了他一把，和和氣氣地說：“不用了，夠了，這裏位置偏，我建個園子，有這麽大的地方夠了。”
兩人就這樣上了摩托車，一點還價的意思都沒有，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來這裏開發只怕幾年之內都不會有動靜；二來這倆兄弟的家，是拐彎的山窩處。將來正常開發，他們那兩處也只是個雞肋。畢竟修路，為省錢計，肯定是修直的道劃算。
錢只花了一半，時間卻不早了，李君不想耽誤林萱的開店計劃，帶著劉孟陽一塊去租那門面。
這裏原先位置不錯，斜對面是中學，房主搞了個家常小飯館，做三餐，生意很不錯。但是這幾年，拂陽高中遷走，改成了拂陽中學，只留了初中部，而且師資管理全換了人。現在學校實行封閉式管理，學習只可以在校內用餐。食堂也整頓過，飯菜質量上來了，連老師都圖方便，在食堂吃得多一些。
再是鎮上主街道兩旁的房子越建越多，從前金貴的門面就泛濫起來。民以食為天，開飯店的多得很。
飯店生意越來越差，這要不是自家的門面，只怕糊口都難。沒辦法就寫了出租公示，但只出租其中一個門面。鎮上劃的門面，跟李君家那種自由建房的門面，大小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小小的一間，想在附近租的人，大半要嫌它小了，不好拿來做什麽生意。
林萱昨晚說了挑中這的理由，那就是成本不會太高，還有中學劈出一角，開了個幼兒園，方便本校員工子女，也對外招生。跟老師的孩子上一個學校，那這幼兒園質量肯定有保障啊，所以，這幼兒園招生完全不是問題。
而大家的慣性思維，肯定是要盡量把店開在街上最繁華的地方，或者盡量靠近這一處。所以，鎮上的服裝店基本都開在汽車站三角坪附近，或者靠近這的地方。這是鄉鎮逛街習慣，需要買什麽重要東西了，從村裏搭班車或者便車到鎮上去，下了車，就開始逛，買完又回來搭班車回家。
而中學附近，人人都只想著這裏面一千多學生，是多麽誘人的一個客戶群體，開在這的店，無一不是沖著他們流口水的。所以，林萱這到中學門口賣童裝，是打破常規，走冷門了。
李君沒做過服裝，也沒做為父母買過童裝，他不確定這樣行不行得通，但是管它呢。她喜歡就行。
付了錢，簽了合同，李君又給了劉孟陽兩千塊錢，讓他幫著請人粉刷一下，再做櫃子和架子。
劉孟陽十分樂意，他覺得自己這第二職業做起來如魚得水，比在農電站混工資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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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李君為什麽這麽高興呢？今天他取錢前，順便打了電話問劉孟陽門面的事。
劉孟陽把自己打聽的說了，又再次問他買房那事。
李君把他說的都寫下來，騎著摩托車回村裏，把紙條從門縫裏塞進去。
剛才就是回家的林萱看完紙條打了電話來，不僅說了自己選中的門面，還說了一下自己選這家的理由，又交代了一下自己為什麽不在家。
這些都不是要緊的，要緊的是她用的他家店裏的電話，語氣輕松，還拜托他：等輪休了，幫她處理一下租門面簽合同一事，讓他有空了回來拿她的錢去辦事。
兩人都舍不得掛電話，她又說起出門太曬，上次臨時在鎮上買的防曬霜假白還油膩，塗上一點都不好，所以拜托他回來時，幫她買一把深色的傘。
李君掛了電話，先是懊惱——她遇上太陽會化的雪公主啊，自己怎麽忘了給她預備好防曬的事呢。
懊惱過了就是無盡的甜蜜，她好像沒有那麽排斥他靠近了呀！管他為什麽，反正事情朝著他想要的方向去就好了！
他歡歡喜喜打牌，哪管有人紮心疼。
因為明天有買房和買傘這樣的要緊事，他抓緊時間和羅常富還有吳擁軍說：“我明天上午有事，我值夜裏的班行嗎？”
他這人不愛計較，經常在他這沾福的人，當然好說話了。
吳擁軍說：“我巴不得咧，夜裏困得死，明天你休一天都沒事。”
李君不會得寸進尺，說：“我盡量早點趕回來，嬸子，先莫煮我的中午飯。”
紅嬸子心不在焉嗯了一句。
幾人打牌打到12點散場，紅嬸子捶著腰和洪秀琪一起回去了。
李君快速洗了澡，坐到了值班室。
吳擁軍在數身上的錢，他今晚贏了些，湊出一百遞給李君，說：“先還你一百，剩下的發工資還你。”
李君沒接，“你那個相親對象，要是有機會，你不得買買東西，先留著用咯。”
人品不好的，他不會開借錢的那個口子，人品信得過的，他借錢從不催。
吳擁軍一聽也有道理，點頭說：“要得，那就發了工資，一起還你。”
“嗯，你睡去吧，白天要辛苦你了。”
吳擁軍到屋後胡亂沖了個澡，然後回了值班室，隨意往床上一倒，很快就響起呼嚕。
聽著有點吵，李君推了他一把，他就順勢翻成臉朝裏的側臥，呼嚕聲小了許多。
李君有一點兒困，翻出小賬本，用計算驅散困意。
再晚點，車子來得密集了些，時不時有煤車要過桿。他收起賬本，開票放車，然後瞇一下，有光影就醒來開票。
熬到兩點，他起身去屋後的廁所。
他不知道，他剛走開，值班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女人穿著背心短褲爬到了床上，從後方悄悄抱住了睡得正香的那個。
李君一邊上大號，一邊留神窗外的光，一看到有幾束光打過，就飛快地解決完出來。
他和闖入值班室的紅嬸子等人幾乎同時到的，大家面面相覷。
洪秀琪面色慘白，慌了神，捂著胸口坐在床上，吳擁軍還在響著呼嚕。
李君冷笑一聲，說：“你們是自己回去，還是要人送？”
洪秀琪不捂胸了，擡起手捂著臉，拖鞋都沒要，拉開門沖了出去。
紅嬸子和她男人一時沒拿定主意，僵在那裏，正好一個運煤車開下來，司機拿著票下來蓋章繳稅。
李君板著臉推開挨著桌子的男人，拉出椅子，坐下來開了鎖，正經開票收錢蓋章，然後收了票據、筆和章子，鎖上。他站起身，再推一次楞在那擋道的男人，開門出去，翹起欄桿放車過去。
他進來回到座位上坐好。
沒了外人，紅嬸子推開男人，慌裏慌張地解釋：“李君，你莫誤會，細妹子喜歡你，做出傻事，是我們做爺娘的沒教得好。都是我們的過，嬸子我，厚著臉皮求你，千萬莫把這事說出去，要不，她真的沒臉做人了。她是不懂事咧！”
李君面無表情指指外面，說：“還是早點回去吧，我要上班。放心，我沒得那嚼舌根的習慣。不過，以後還是莫要她到這裏來了，大家尷尬。”
紅嬸子生怕丟了做飯菜這活，又連著講了幾句對不住，彎腰撿起女兒落下的鞋。她男人要說話，被她霸蠻拖出去了。
李君把門關上，轉身對著床上那個說：“已經走了。”
吳擁軍一個翻身起來，誇張地抹了兩下臉，似劫後餘生地說：“嚇死我了。”
再困，一個女人近身他還能不知道，只是那場面，後果太嚴重了，他只能繼續裝睡。
李君笑起來，說：“你睡吧，不會再回來了的。也是巧了，我剛好上廁所去了。”
吳擁軍重新躺下去，說：“不怪你不怪你，誒，你怎麽曉得我醒了。”
李君轉身回去登記剛才過去的車牌號和時間，回答道：“鼾的節奏不對。”
“哈，你這觀察，絕了。”
“睡吧，明天我可是指望你值班的。”
“嗯嗯嗯，還多虧你勸了一句，這樣的妹子，我還真不敢娶回去咧。”懶一點還能湊合，這麽猛，這麽有心機，將來不得戴綠帽子哦。
唉，轉回去十年，哪個妹子不老老實實咯，小說電視看多了，一個個都猛起來，嘴裏喊著愛不愛的，還學著搶人了。世風日下啊！
當然了，過去的男人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油嘴滑舌，隨意調笑撩撥。
社會開放，精神文明進步的同時，人性中的瑕玷也會漸漸放大。就像你往田裏施了肥，稻子快速生長，其中夾雜的稗子也會得到同樣的機會。
這一夜，終於清靜了。
持斧子的搶劫犯沒來，“強J犯”也沒再來。
李君松了口氣，等七點多羅常富醒了，交了賬，取出錢，早飯都沒留，騎著車就走。
夏天日頭長，天亮得早，鎮上店子也開得早。
隨便買了兩個包子啃了，認真去挑傘。
因為自家只賣常用的雨傘，他就在鎮上挑了家賣日用百貨的店，仔細地問了遮陽效果。好看的挑了一把，又按她的指示挑了一把純黑的，順便買了個深藍色的行李袋。
他把傘放摩托車上掛好，再騎去銀行和信用社取錢，今天取了四十萬，加昨天的，絕對夠用了。所有的錢全塞進行李袋裏，斜背在身上，騎上摩托車去接劉孟陽。
懶得進門跟長輩打招呼，到他家樓下，按了喇叭，劉孟陽抓著個包子邊啃邊從樓上往下跑。
他還沒上車，李君就從褲兜裏掏出一把錢給他，說：“說好的紅包，不過沒得紅包殼子，將就一下。”
這一把全是新票子，這厚度，得有幾千了。
劉孟陽原先想著能分他個幾百塊就不錯了，畢竟自己還欠他八百呢。所以錢一到手，他就楞住了。
“快，上車辦事去，我還要上班。”
李君稍微調了一下背包位置，免得影響要上車的劉孟陽。
“不是，你給我這麽多幹嘛？再說，這不還沒成嘛。”
李君催道：“成不成你也給我辦了事，門面那事還要你幫忙呢，那個我就不另外給了。快上來，別磨磨蹭蹭的。”
劉孟陽一看人家痛快給，那他還糾結個毛線啊，樂得包子往他家那狗子跟前一扔，興奮地說：“你等我一下，我把錢放家裏，馬上來。”
李君安靜等著。本來看見生人就咆哮的狗子，曲著前爪警備地看著，就是不敢上前。
李君朝著它嗤嗤笑，他喜歡狗，不過她只喜歡小雞小鴨那種毛茸茸的小玩意，而且養大了就不愛了。所以，還是別考慮養寵物了。
劉孟陽速度很快，一溜煙又沖了下來，不說搶摩托騎的事了，規規矩矩上車，說：“走走走，給你辦事去。合同我都給你打好了，保證標準規範，煙你也別買，我身上帶了。”
他回家把錢往他媽手裏一交，他媽就趕緊翻了一條從他伯伯家拿來的好煙，讓他帶上，反覆叮囑：務必幫人家把事辦好。
李君也不跟他客氣，車騎得不快，兩人在車上商量了一下怎麽操作。
劉孟陽雖然人懶散沒定性，但腦子很會來事。
那一片，包括林家，一共九棟房子。李君今天簽了六戶，不只是房子，連房子四周的菜地都一塊要了。
現在街上買蔬菜，爛便宜。何況農民家，當年分的有正經田土，家門口這些，多半是自家順便開墾出來的。白撿的地，種了幾十年，現在還能賣一兩千塊錢，可不就樂呵呵答應了。
誰都不提那鬼屋的事。只有一家厚道的，簽字之前主動說：“以後別怪我們坑你，我旁邊那家出過事的，沒看到人回來。唉，那細妹子造孽咧（可憐），以後要是她回來了，拜托你幫著帶個信到街上。我崽的屋在糧站上去點子，樓下開個紅白喜事，很好找的。”
這一戶，李君主動多給了八百，理由是她家位置好些。
之前不確定，今天他們帶著村支書村長一起跑，他們收購房子菜地的這事，瞞不住。那兩家沒答應賣的，是一對兄弟，趁他們沒走之前跑來，得意地說：“你看你，買了那麽多，幹脆把我們屋裏也一起買走，我們也不要多的，一家十萬塊錢就行。”
劉孟陽正要懟一句“不知天高地厚”，李君拉了他一把，和和氣氣地說：“不用了，夠了，這裏位置偏，我建個園子，有這麽大的地方夠了。”
兩人就這樣上了摩托車，一點還價的意思都沒有，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來這裏開發只怕幾年之內都不會有動靜；二來這倆兄弟的家，是拐彎的山窩處。將來正常開發，他們那兩處也只是個雞肋。畢竟修路，為省錢計，肯定是修直的道劃算。
錢只花了一半，時間卻不早了，李君不想耽誤林萱的開店計劃，帶著劉孟陽一塊去租那門面。
這裏原先位置不錯，斜對面是中學，房主搞了個家常小飯館，做三餐，生意很不錯。但是這幾年，拂陽高中遷走，改成了拂陽中學，只留了初中部，而且師資管理全換了人。現在學校實行封閉式管理，學習只可以在校內用餐。食堂也整頓過，飯菜質量上來了，連老師都圖方便，在食堂吃得多一些。
再是鎮上主街道兩旁的房子越建越多，從前金貴的門面就泛濫起來。民以食為天，開飯店的多得很。
飯店生意越來越差，這要不是自家的門面，只怕糊口都難。沒辦法就寫了出租公示，但只出租其中一個門面。鎮上劃的門面，跟李君家那種自由建房的門面，大小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小小的一間，想在附近租的人，大半要嫌它小了，不好拿來做什麽生意。
林萱昨晚說了挑中這的理由，那就是成本不會太高，還有中學劈出一角，開了個幼兒園，方便本校員工子女，也對外招生。跟老師的孩子上一個學校，那這幼兒園質量肯定有保障啊，所以，這幼兒園招生完全不是問題。
而大家的慣性思維，肯定是要盡量把店開在街上最繁華的地方，或者盡量靠近這一處。所以，鎮上的服裝店基本都開在汽車站三角坪附近，或者靠近這的地方。這是鄉鎮逛街習慣，需要買什麽重要東西了，從村裏搭班車或者便車到鎮上去，下了車，就開始逛，買完又回來搭班車回家。
而中學附近，人人都只想著這裏面一千多學生，是多麽誘人的一個客戶群體，開在這的店，無一不是沖著他們流口水的。所以，林萱這到中學門口賣童裝，是打破常規，走冷門了。
李君沒做過服裝，也沒做為父母買過童裝，他不確定這樣行不行得通，但是管它呢。她喜歡就行。
付了錢，簽了合同，李君又給了劉孟陽兩千塊錢，讓他幫著請人粉刷一下，再做櫃子和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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