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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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林平周末才會到宅子裏跟竇利鈞和趙旗鈺一起住，他發現，老周他們有時候也會叫著趙旗鈺出去玩，但是他們從不到這裏來。他們更情願去廢棄的工廠，或是在午夜做一個游魂。
周六那天下午，竇利鈞有事，先出門了。林平跟趙旗鈺一起給芭比梳了一會兒頭，林順叫他出來吃飯，他跟竇利鈞差不多前後腳出的門。
到學校要路過韓元就當初結婚的那家酒樓，這附近有點兒塞車，林平百無聊賴的往窗外看，他先看見林祖勝從車上下來。林祖勝一點都不願意他過問自己的事情，好像林平還是一個小孩，什麽都不懂，常拿所謂的長輩的權威來讓林平少管閑事。他折騰大半輩子了，林平插不上一句嘴。巧的是，綠燈剛開始通行，林平又看見竇利鈞下車往酒樓去。即便是匆匆一瞥，林平也很難將他認錯。
林平心生狐疑，等到下一個路口，他先是給林祖勝發短信，問他在做什麽，接著又把同樣的短信發給了竇利鈞。
竇利鈞回消息真是快：洽談商務。想你。
林平盯著他的消息臉熱，在驅車之前，也沒有收到林祖勝的回覆。是到了學校以後，跟林順碰上面，林祖勝才回的，就三個字，談生意。
“哥，在看什麽？”林順問他。
他匆匆將手機收起，說是垃圾短信。林順帶他到學校附近吃飯，就他倆，叫的新疆大盤雞。吃飯的時候，林順說他寒假可能要去廣州，林平問為什麽要去那麽遠，林順說學校臨時有通告下來，要他們去實習。
林平問他不可以在本地嗎，那太遠了，他們都沒有去過。
林順笑著說不夠分配的，主要是名額滿了，他去廣州也行，十二月那邊一點都不冷，就當過冬了。
林平道：“我到時候送你去，你還沒出過那麽遠的門。”
林順點頭說好，他說這件事到時候再跟爸講吧，說早了他又要絮叨。林順也沒跟林平說太多，他怕林祖勝知道別人實習靠關系，到時候又要大張旗鼓去給他找所謂的關系。林祖勝早沒什麽關系了，但架不住他總愛仗著面子行事，做什麽事之前，總要先找熟人。欠了別人的情難道不要還嗎？林順看不慣他那個做派，就不愛他插手自己的事。
還有個把月，林平把這件事放在心裏，他跟林順吃完飯就要回去了，林順還要去圖書館，分別前他又給林順塞了幾百塊錢，林順在飯桌上跟他推來推去。
“哥，你自己留著吧。”林順把折角的錢給他展正，捏的整整齊齊，“以前，每次去元哥家裏找你要錢，他看上去都很不高興。”林順擡起頭，訕笑道：“搞得我每次收你的錢，都能想起他的臉色。”
林平勾下頭，他從沒聽林順提過，轉念又一想，何止林順要看人臉色，連他給林順錢都要偷偷摸摸，不敢叫韓元就知道。
“真有困難我會跟你提的，你顧好自己。”林順把錢塞到他手裏，態度挺堅決的。
林平回去是晚上九點，竇利鈞還沒回，趙旗鈺在看偶像劇，入了迷，沒怎麽搭理他。竇利鈞給她立的家規是十點鐘之後必須要上床睡覺，她打著哈欠上樓，林平接著看她看剩下的電視。窗外刮起了風，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冷，拿了條毯子蓋著，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十二點鐘，竇利鈞回來，本以為會黑燈瞎火，沒想到客廳電視還亮著，林平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他掀開毯子將林平打橫抱起，林平在他上樓那會兒醒了，睡眼惺忪地說：“你回來了。”
“嗯。”
林平這才意識到他是在竇利鈞懷裏，他下意識想下來，竇利鈞抱緊他道：“做什麽？”林平支支吾吾，竇利鈞早看破他那點心思，忽的湊近，說：“你聞。”
林平不知道要聞什麽，配合的湊到他脖子旁，嗅嗅，什麽也沒聞到。竇利鈞正興致勃勃的望著他，等他的回答，他不好什麽都不說。林平感到陌生，他跟竇利鈞像見了面沒兩天就結婚的新夫妻，住在窗明幾凈的屋子裏，伴隨著尚未塵埃落定的一切，時常茫然和不知所措。
“好香。”林平討好道。
竇利鈞腳下一頓，他差點在樓梯上站不穩，林平一本正經的說著調情的話，他簡直要把林平給抵到墻上問問林平是不是故意的。林平驚慌的摟緊他的脖子，他們於是挨得更近，竇利鈞用不緊不慢的語氣，邊說邊觀察林平細微的表情，“我是說，我沒喝酒。”
林平雙頰迅速漲紅，像有胭脂從他薄薄的面皮下透出來，他開始變得生動起來。
“我做的不好嗎？”竇利鈞理直氣壯，答應的事情都有做到，林平難道不應該給他獎勵嗎？
林平說好。
竇利鈞：“這就沒了？”
林平從兜裏摸出一個粉色發圈，那是趙旗鈺洋娃娃頭上的，他說：“送給你。”
竇利鈞挑了挑眉，當真收下了。他現在可以理所當然的和林平睡同一張床，就算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他洗過澡後直往林平懷裏鉆，要林平再聞聞他。林平不敢說香字，他不滿意的親林平的嘴，想咬林平的舌頭，林平縮著躲他。
“老婆好吃，讓人口舌生津。”
林平紅著臉捂他的嘴，說：“你中文沒學好。”
竇利鈞聲音有些沈悶的性感，“不可能，我的成績很好。”
林平光顧著糾正他後面那句話，這時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叫自己什麽。這是肉麻的，林平呼吸錯亂，他從來沒有被人叫過老婆，他又想起竇利鈞戒指圈裏的老婆，亂跳的心一下緊縮，竇利鈞在他之前也是有過老婆的。
他不是他唯一的老婆。他還留著他前任老婆的戒指。
林平撇開頭，說：“不叫這個稱呼，行嗎？”
竇利鈞好說話道：“你喜歡聽什麽我就叫什麽，林老師。”
林平搖搖頭，枕上的黑發有點兒亂糟，竇利鈞老愛貼著他嘴唇講話，“糖果，甜心，小魚，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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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周末才會到宅子裏跟竇利鈞和趙旗鈺一起住，他發現，老周他們有時候也會叫著趙旗鈺出去玩，但是他們從不到這裏來。他們更情願去廢棄的工廠，或是在午夜做一個游魂。
周六那天下午，竇利鈞有事，先出門了。林平跟趙旗鈺一起給芭比梳了一會兒頭，林順叫他出來吃飯，他跟竇利鈞差不多前後腳出的門。
到學校要路過韓元就當初結婚的那家酒樓，這附近有點兒塞車，林平百無聊賴的往窗外看，他先看見林祖勝從車上下來。林祖勝一點都不願意他過問自己的事情，好像林平還是一個小孩，什麽都不懂，常拿所謂的長輩的權威來讓林平少管閑事。他折騰大半輩子了，林平插不上一句嘴。巧的是，綠燈剛開始通行，林平又看見竇利鈞下車往酒樓去。即便是匆匆一瞥，林平也很難將他認錯。
林平心生狐疑，等到下一個路口，他先是給林祖勝發短信，問他在做什麽，接著又把同樣的短信發給了竇利鈞。
竇利鈞回消息真是快：洽談商務。想你。
林平盯著他的消息臉熱，在驅車之前，也沒有收到林祖勝的回覆。是到了學校以後，跟林順碰上面，林祖勝才回的，就三個字，談生意。
“哥，在看什麽？”林順問他。
他匆匆將手機收起，說是垃圾短信。林順帶他到學校附近吃飯，就他倆，叫的新疆大盤雞。吃飯的時候，林順說他寒假可能要去廣州，林平問為什麽要去那麽遠，林順說學校臨時有通告下來，要他們去實習。
林平問他不可以在本地嗎，那太遠了，他們都沒有去過。
林順笑著說不夠分配的，主要是名額滿了，他去廣州也行，十二月那邊一點都不冷，就當過冬了。
林平道：“我到時候送你去，你還沒出過那麽遠的門。”
林順點頭說好，他說這件事到時候再跟爸講吧，說早了他又要絮叨。林順也沒跟林平說太多，他怕林祖勝知道別人實習靠關系，到時候又要大張旗鼓去給他找所謂的關系。林祖勝早沒什麽關系了，但架不住他總愛仗著面子行事，做什麽事之前，總要先找熟人。欠了別人的情難道不要還嗎？林順看不慣他那個做派，就不愛他插手自己的事。
還有個把月，林平把這件事放在心裏，他跟林順吃完飯就要回去了，林順還要去圖書館，分別前他又給林順塞了幾百塊錢，林順在飯桌上跟他推來推去。
“哥，你自己留著吧。”林順把折角的錢給他展正，捏的整整齊齊，“以前，每次去元哥家裏找你要錢，他看上去都很不高興。”林順擡起頭，訕笑道：“搞得我每次收你的錢，都能想起他的臉色。”
林平勾下頭，他從沒聽林順提過，轉念又一想，何止林順要看人臉色，連他給林順錢都要偷偷摸摸，不敢叫韓元就知道。
“真有困難我會跟你提的，你顧好自己。”林順把錢塞到他手裏，態度挺堅決的。
林平回去是晚上九點，竇利鈞還沒回，趙旗鈺在看偶像劇，入了迷，沒怎麽搭理他。竇利鈞給她立的家規是十點鐘之後必須要上床睡覺，她打著哈欠上樓，林平接著看她看剩下的電視。窗外刮起了風，他突然覺得有點兒冷，拿了條毯子蓋著，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十二點鐘，竇利鈞回來，本以為會黑燈瞎火，沒想到客廳電視還亮著，林平窩在沙發上睡了過去。他掀開毯子將林平打橫抱起，林平在他上樓那會兒醒了，睡眼惺忪地說：“你回來了。”
“嗯。”
林平這才意識到他是在竇利鈞懷裏，他下意識想下來，竇利鈞抱緊他道：“做什麽？”林平支支吾吾，竇利鈞早看破他那點心思，忽的湊近，說：“你聞。”
林平不知道要聞什麽，配合的湊到他脖子旁，嗅嗅，什麽也沒聞到。竇利鈞正興致勃勃的望著他，等他的回答，他不好什麽都不說。林平感到陌生，他跟竇利鈞像見了面沒兩天就結婚的新夫妻，住在窗明幾凈的屋子裏，伴隨著尚未塵埃落定的一切，時常茫然和不知所措。
“好香。”林平討好道。
竇利鈞腳下一頓，他差點在樓梯上站不穩，林平一本正經的說著調情的話，他簡直要把林平給抵到墻上問問林平是不是故意的。林平驚慌的摟緊他的脖子，他們於是挨得更近，竇利鈞用不緊不慢的語氣，邊說邊觀察林平細微的表情，“我是說，我沒喝酒。”
林平雙頰迅速漲紅，像有胭脂從他薄薄的面皮下透出來，他開始變得生動起來。
“我做的不好嗎？”竇利鈞理直氣壯，答應的事情都有做到，林平難道不應該給他獎勵嗎？
林平說好。
竇利鈞：“這就沒了？”
林平從兜裏摸出一個粉色發圈，那是趙旗鈺洋娃娃頭上的，他說：“送給你。”
竇利鈞挑了挑眉，當真收下了。他現在可以理所當然的和林平睡同一張床，就算是蓋著被子純聊天，他洗過澡後直往林平懷裏鉆，要林平再聞聞他。林平不敢說香字，他不滿意的親林平的嘴，想咬林平的舌頭，林平縮著躲他。
“老婆好吃，讓人口舌生津。”
林平紅著臉捂他的嘴，說：“你中文沒學好。”
竇利鈞聲音有些沈悶的性感，“不可能，我的成績很好。”
林平光顧著糾正他後面那句話，這時才遲鈍的反應過來，他叫自己什麽。這是肉麻的，林平呼吸錯亂，他從來沒有被人叫過老婆，他又想起竇利鈞戒指圈裏的老婆，亂跳的心一下緊縮，竇利鈞在他之前也是有過老婆的。
他不是他唯一的老婆。他還留著他前任老婆的戒指。
林平撇開頭，說：“不叫這個稱呼，行嗎？”
竇利鈞好說話道：“你喜歡聽什麽我就叫什麽，林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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