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風波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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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風波3
後悔？
你在後悔什麽？
後悔把我推下溯源之地？後悔讓我殺了幸秀？後悔把我帶回魔宮？
還是後悔當時沒親手殺了我，確保我真的死去？
賀錦君聽了，只覺厭煩，冷笑一聲，頭也不回地走了，沒有看爾涯一眼。
南思安帶她去劍峰安置系統，賀錦君看他一眼，同意下來。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如網紗一般的雲鋪陳開，藍白間透出點淡淡的粉。枝葉交錯，雜草旁逸斜出，已經伸到臺階上。
賀錦君踏過雜草，邁進劍峰上熟悉的院落，把系統放下，讓他平整地躺在床上。系統呼吸均勻，賀錦君不放心，握住他的手腕，給他體內傳輸了些靈力。
“你們怎麽會和爾涯一起出去？”
“他一來，系統就跟著他走了。”
“……等系統醒來，我要記得給他說離爾涯遠點。爾涯對他殺意太強了。”
白翊突然來了一句，“這也很很正常。”他避開賀錦君的視線，“你太關心他了。”
賀錦君說：“你也用不著我關心啊。”
白翊尾巴一甩，舔起了毛。
確認系統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賀錦君沒繼續守著他，出了門。
她在院子裏找了個角落坐著，雙眼註視虛空，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真關心他。”
一個人影投在賀錦君身上，她剛一擡頭，南思安也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賀錦君輕聲道：“怎麽你也給我說這句話？”
南思安道：“因為你對他的態度和對旁人，完全不一樣。”
“算了。我不想聽這個。”她轉移話題，“上回我問你有無修覆劍身之法，你找到了嗎？”
南思安道：“憑借人力，可將其修覆到破妄如今的模樣。可要重生破妄的靈，唯有天道才能做到。”
賀錦君靠在墻邊，“這就是沒辦法了。”
雖然對這個結果要有預期，可真的希望破滅，無力感還是深深地湧了上來。賀錦君靜坐了一會，任憑那股不舒服占據全身，久久不曾褪下。
如今還有誰見過天道？
早在萬年以前，不知發生了什麽，從某一天起，天道再不理會凡間事。如今天道是生是死？是死是活？哪裏能見到祂？誰也說不清楚。
就在賀錦君發呆楞神時，白翊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系統醒了！”
賀錦君唰地站起來，“我來了！”
南思安目送她進入，那道門關上後，他方重會宴會廳。他重走方才共同走過的道路，走到一半，附近傳來求救的聲音。
*
輕微的痛感殘留於身體，系統醒來見到賀錦君的臉。她動了動，朝他俯下身，眼睛裏閃動關切和擔心，握住他冰涼的手，問他感覺怎麽樣？系統搖了搖頭，視線中她的臉彌漫一層柔光，她的體溫傳遞給他，他忽然分不清哪邊是夢哪邊是真。
系統楞了好一會，白翊受不了她們之間古怪的氣氛，一爪子拍到兩人交握的手上。
“我沒事。”
他找回了聲音。
賀錦君聞言，剛露出笑容，一下想起什麽般，轉過去拎著白翊後頸皮，把他拎出了房間。白翊茫然，“你做什麽？”
“我有些事和他說。”
放手，關門。
白翊憤怒撓門。
系統眼睛亮亮的，“錦君，你好關心我。”
賀錦君：“……”
怎麽你們都在說這句話？
“我當然要關心你。”她的語氣理所當然，“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除了你，再沒人知道我的來歷，我的過去，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是孤單一人了。”
系統情緒莫名低落下來，奇怪的疼痛——就像有誰捏了他心臟一把，心臟開始抽搐著痛——一下強烈漫延全身，他不自覺擡手捂住胸口，悶悶道：“我這兒不舒服。”
“我看看。”賀錦君探入靈力，游走一圈，並未發現什麽異常，安慰道，“沒事的，也許只是剛才把你嚇到了。”
兩人說了會話，賀錦君把從舒孟焦那裏得知的震冰蟲情況告訴系統。系統思索一會，說：“我直覺是這樣的。”
門忽然響了一聲。
白翊化作人形，打開了門。
黑發黑眸的男人身材高大，嚴肅起來還真有幾分威懾力，但一開口就顯露出委屈，“你們到底聊什麽我不能聽的，把我關門外那麽久。”
賀錦君毫無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你先變回去。”
“為什麽？”
嘴上這麽問，白翊還是變回小白虎。賀錦君抱他起來說：“你這樣很可愛。”撫摸幾下他的脊背，道：“你回去吧。”
“回哪？”
“妖族。當時我說讓你變成白虎當我的寵物，時間差不多了。”
小白虎全身毛都要炸起來，藍瞳裏滿是不可置信，“賀錦君！你把我玩了一通就要讓我走？我還沒和你好好聊聊！”
賀錦君心道那天你輸了，我可沒答應要和你聊。不過看在面前他現在可愛的份上，允許他走之前多說幾句，“但是不能超過五句，長話短說。”
白翊問：“那個時候你怎麽活下來的？”
四百年前的事鉆進腦海。江水湍急冰冷，她重傷落下去，掉進水裏，若不是有系統給予靈力吊著一口氣，早死了。
賀錦君回答：“我掉進了河裏，用你教我的隱匿之術隱藏了氣息，順水飄走了。”
“我以為你死了。”白虎說，“傷心了好久好久，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不是見到了嗎？”
“是見到了，但是你為什麽一開始裝作不認識我？為什麽明明沒死卻沒來找我？！”
“因為知道和你相認你會像現在這樣問東問西，想把我綁在你身邊。”賀錦君毫不留情，“我不想和過去有牽扯。”
白翊控訴道：“你好狠的心！”
更狠的在後面，賀錦君提醒：“你還有最後一句。”
白翊：“……”
白翊深吸一口氣，“當初我以為你死了我和屠苗苗都很傷心我去那個地方找了你好久但就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不想和過去有牽扯我不會把過去說出去的但是你太狠心了我生氣了！”
他說完這一長串，後腿一蹬，跳出賀錦君懷抱，作勢要走，卻聽後面喊了一聲，“等下。”
白翊心中一喜，心想你還不是要留下我，矜持地站著等賀錦君說話。
“因為那段過去，對我來說，痛苦多於快樂。我很感謝你為我尋了個住處，庇護我，但是你指責我和屠苗苗在一起的時候，你把屠苗苗丟出去的時候，你說若是我走就吃了我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賀錦君平淡道，“你只做了我幾天寵物，你也有能力反抗，饒是如此，仍是有諸多限制。那時我身家性命皆依靠你，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如果是你，你也不想回去的。”
白翊的笑容凝滯了，他耳朵動了動，低聲說了一句，“好吧。”
他這次真的要走了。
“等下。”賀錦君又說。
白虎尾巴唰一下翹了起來。
“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挺想念苗苗的，你把她送過來吧。”
“……”
*
回重羅山沒幾天，白翊就把屠苗苗帶了過來。
他說剛回去屠苗苗就纏住他問錦君呢錦君呢錦君呢你身上有錦君的氣息你一個妖去見錦君不帶我王你太不厚道了！
一是因為屠苗苗的強烈要求，二是自己被擾得不勝其煩，白翊這才不得不、勉強地、不情願地帶她來玩，順便坐下搶走一半賀錦君給屠苗苗的點心，邊吃邊給賀錦君分享了幾件最近人修中發生的事。
不春道館的二長老，聯合其他兩個長老，攻擊歸寧的館主位置來之不正，私自篡改上任館主留下的遺書，要求她讓出館主之位。
歸寧不是軟柿子，怎肯受此誣陷，當即與二長老一派鬥爭起來，現在兩邊的戰鬥還未結束，也不知最後是誰贏誰輸。
這是其一。
太初門舉辦的小型宴會上，金羽派年輕一輩中小弟子萬平，被人發現在宴會峰的中部與一女修打鬥，不敵對方，若非他最後及時求救，且正好南思安路過，說不定會橫死當場。
那女修被南思安抓獲，豈料她卻滿面無懼，直言自己只為報仇。
燈火通明大殿內，只有女修的聲音回蕩，“萬平五十年前，看中我家傳家之寶，向我父母索取不得，竟在一天夜裏強行闖入放火殺人！家中父母奴仆十數人，全都慘死於他手！”
說到此處，全場嘩然。
她說她四處求助，可是萬平背靠金羽門，封死了她所有途徑。她求助母親的好友，這只是一個局外人，竟也被萬平打成重傷。她苦練多年，日日不敢懈怠，終於等到今日，報仇雪恨。萬平的法器中有一護體法器，名為離火盾，外形乃一塊白色玉佩，反面左下角刻有林一字。
金羽派掌門前去查看，果然所言不假。又喚醒重傷的萬平，一番詢問之下，萬平冷汗涔涔，供認不諱，掌門大怒，當中斷絕關系，將其交由那女修處理。
女修當著眾人面，連刺萬平十一劍，劍劍穿胸而過，口中道：“殺人償命！”
接著她最後一劍刺中萬平金丹，了結了此人。
若止於此，就是一個大快人心的報仇雪恨故事，但她殺了那人後，正要下山，離開太初門，李破浪開口挽留，說你身上有傷，不如隔幾日把傷養好再走。半個月後就傳出此女修拜師南思安的消息。
這是其二。
賀錦君疑道：“這萬平我沒見過，但能進入金羽門，應該也有些修為。她能殺的了他，應該也是拜過師吧？”
“據說她被追殺掉落懸崖，不知道怎麽就進入了一修士生前的洞府，在洞府裏學了五十年，一出來就找萬平報仇。”
這也太主角了吧！
第三件事，水明香和水明行從太初門回去後，不知為何大吵一架，之後水明行離開赤霞海，不知所蹤。水明香大怒，命令在外的門下弟子搜尋他的蹤跡，甚至水明行離開的一天後親自出去捉他，至今沒有找到。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比如某某宗和某某派發生了沖突，某某修士與某某散人產生齟齬，就像全修真界的矛盾都在這幾天發生了一樣。
“估計是秘境中得了不少好處，過去也有些矛盾，堆在這幾天爆發了。”賀錦君捧起茶杯。
；
白翊嘴裏塞進一塊點心，咽下去，說：“這就是你們人修的麻煩之處。哪像我們妖修，只要我還處強盛之期，其餘妖修就不敢生事。”
“水明行能去哪？他已有三四日未曾現身了吧。”
“萬名大陸那麽大，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說不定可能已經被水明香逮回去了，只是沒有對外公布，也可能死了。”
賀錦君嘆道，“算了，都是別人的事，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
系統在一邊煞有介事地點頭。
屠苗苗果然是比白翊更貼心，對於賀錦君的過往，還有系統，她一個字也不問，雖然有可能是問之前就被賀錦君拿東西轉移了註意。
多年不見，她一點沒變，還是過去那個懵懵懂懂的兔妖，喜歡聽賀錦君講故事。
和屠苗苗玩，高興是高興，不過眼下更要緊的還是修煉。
屠苗苗呆了七日，有些想念妖族無邊無際的森林。賀錦君便將把她送回妖族，打算閉門謝客，專註於修煉。
只是她從妖族回家不到一個時辰，山門陣法忽有異動，迎來一不速之客。
竟然是失蹤多日的水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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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思安帶她去劍峰安置系統，賀錦君看他一眼，同意下來。
天色漸漸黯淡下來，如網紗一般的雲鋪陳開，藍白間透出點淡淡的粉。枝葉交錯，雜草旁逸斜出，已經伸到臺階上。
賀錦君踏過雜草，邁進劍峰上熟悉的院落，把系統放下，讓他平整地躺在床上。系統呼吸均勻，賀錦君不放心，握住他的手腕，給他體內傳輸了些靈力。
“你們怎麽會和爾涯一起出去？”
“他一來，系統就跟著他走了。”
“……等系統醒來，我要記得給他說離爾涯遠點。爾涯對他殺意太強了。”
白翊突然來了一句，“這也很很正常。”他避開賀錦君的視線，“你太關心他了。”
賀錦君說：“你也用不著我關心啊。”
白翊尾巴一甩，舔起了毛。
確認系統一時半會醒不過來，賀錦君沒繼續守著他，出了門。
她在院子裏找了個角落坐著，雙眼註視虛空，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不知在想些什麽。
“你真關心他。”
一個人影投在賀錦君身上，她剛一擡頭，南思安也坐下來，靜靜地看著她。
賀錦君輕聲道：“怎麽你也給我說這句話？”
南思安道：“因為你對他的態度和對旁人，完全不一樣。”
“算了。我不想聽這個。”她轉移話題，“上回我問你有無修覆劍身之法，你找到了嗎？”
南思安道：“憑借人力，可將其修覆到破妄如今的模樣。可要重生破妄的靈，唯有天道才能做到。”
賀錦君靠在墻邊，“這就是沒辦法了。”
雖然對這個結果要有預期，可真的希望破滅，無力感還是深深地湧了上來。賀錦君靜坐了一會，任憑那股不舒服占據全身，久久不曾褪下。
如今還有誰見過天道？
早在萬年以前，不知發生了什麽，從某一天起，天道再不理會凡間事。如今天道是生是死？是死是活？哪裏能見到祂？誰也說不清楚。
就在賀錦君發呆楞神時，白翊的聲音從屋內傳出，“系統醒了！”
賀錦君唰地站起來，“我來了！”
南思安目送她進入，那道門關上後，他方重會宴會廳。他重走方才共同走過的道路，走到一半，附近傳來求救的聲音。
*
輕微的痛感殘留於身體，系統醒來見到賀錦君的臉。她動了動，朝他俯下身，眼睛裏閃動關切和擔心，握住他冰涼的手，問他感覺怎麽樣？系統搖了搖頭，視線中她的臉彌漫一層柔光，她的體溫傳遞給他，他忽然分不清哪邊是夢哪邊是真。
系統楞了好一會，白翊受不了她們之間古怪的氣氛，一爪子拍到兩人交握的手上。
“我沒事。”
他找回了聲音。
賀錦君聞言，剛露出笑容，一下想起什麽般，轉過去拎著白翊後頸皮，把他拎出了房間。白翊茫然，“你做什麽？”
“我有些事和他說。”
放手，關門。
白翊憤怒撓門。
系統眼睛亮亮的，“錦君，你好關心我。”
賀錦君：“……”
怎麽你們都在說這句話？
“我當然要關心你。”她的語氣理所當然，“我們在一起這麽多年，除了你，再沒人知道我的來歷，我的過去，如果你死了，我就真是孤單一人了。”
系統情緒莫名低落下來，奇怪的疼痛——就像有誰捏了他心臟一把，心臟開始抽搐著痛——一下強烈漫延全身，他不自覺擡手捂住胸口，悶悶道：“我這兒不舒服。”
“我看看。”賀錦君探入靈力，游走一圈，並未發現什麽異常，安慰道，“沒事的，也許只是剛才把你嚇到了。”
兩人說了會話，賀錦君把從舒孟焦那裏得知的震冰蟲情況告訴系統。系統思索一會，說：“我直覺是這樣的。”
門忽然響了一聲。
白翊化作人形，打開了門。
黑發黑眸的男人身材高大，嚴肅起來還真有幾分威懾力，但一開口就顯露出委屈，“你們到底聊什麽我不能聽的，把我關門外那麽久。”
賀錦君毫無歉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我把你忘了。你先變回去。”
“為什麽？”
嘴上這麽問，白翊還是變回小白虎。賀錦君抱他起來說：“你這樣很可愛。”撫摸幾下他的脊背，道：“你回去吧。”
“回哪？”
“妖族。當時我說讓你變成白虎當我的寵物，時間差不多了。”
小白虎全身毛都要炸起來，藍瞳裏滿是不可置信，“賀錦君！你把我玩了一通就要讓我走？我還沒和你好好聊聊！”
賀錦君心道那天你輸了，我可沒答應要和你聊。不過看在面前他現在可愛的份上，允許他走之前多說幾句，“但是不能超過五句，長話短說。”
白翊問：“那個時候你怎麽活下來的？”
四百年前的事鉆進腦海。江水湍急冰冷，她重傷落下去，掉進水裏，若不是有系統給予靈力吊著一口氣，早死了。
賀錦君回答：“我掉進了河裏，用你教我的隱匿之術隱藏了氣息，順水飄走了。”
“我以為你死了。”白虎說，“傷心了好久好久，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不是見到了嗎？”
“是見到了，但是你為什麽一開始裝作不認識我？為什麽明明沒死卻沒來找我？！”
“因為知道和你相認你會像現在這樣問東問西，想把我綁在你身邊。”賀錦君毫不留情，“我不想和過去有牽扯。”
白翊控訴道：“你好狠的心！”
更狠的在後面，賀錦君提醒：“你還有最後一句。”
白翊：“……”
白翊深吸一口氣，“當初我以為你死了我和屠苗苗都很傷心我去那個地方找了你好久但就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你不想和過去有牽扯我不會把過去說出去的但是你太狠心了我生氣了！”
他說完這一長串，後腿一蹬，跳出賀錦君懷抱，作勢要走，卻聽後面喊了一聲，“等下。”
白翊心中一喜，心想你還不是要留下我，矜持地站著等賀錦君說話。
“因為那段過去，對我來說，痛苦多於快樂。我很感謝你為我尋了個住處，庇護我，但是你指責我和屠苗苗在一起的時候，你把屠苗苗丟出去的時候，你說若是我走就吃了我的時候，我真的很害怕。”賀錦君平淡道，“你只做了我幾天寵物，你也有能力反抗，饒是如此，仍是有諸多限制。那時我身家性命皆依靠你，是生是死全在你一念之間。如果是你，你也不想回去的。”
白翊的笑容凝滯了，他耳朵動了動，低聲說了一句，“好吧。”
他這次真的要走了。
“等下。”賀錦君又說。
白虎尾巴唰一下翹了起來。
“不過這麽多年，我還挺想念苗苗的，你把她送過來吧。”
“……”
*
回重羅山沒幾天，白翊就把屠苗苗帶了過來。
他說剛回去屠苗苗就纏住他問錦君呢錦君呢錦君呢你身上有錦君的氣息你一個妖去見錦君不帶我王你太不厚道了！
一是因為屠苗苗的強烈要求，二是自己被擾得不勝其煩，白翊這才不得不、勉強地、不情願地帶她來玩，順便坐下搶走一半賀錦君給屠苗苗的點心，邊吃邊給賀錦君分享了幾件最近人修中發生的事。
不春道館的二長老，聯合其他兩個長老，攻擊歸寧的館主位置來之不正，私自篡改上任館主留下的遺書，要求她讓出館主之位。
歸寧不是軟柿子，怎肯受此誣陷，當即與二長老一派鬥爭起來，現在兩邊的戰鬥還未結束，也不知最後是誰贏誰輸。
這是其一。
太初門舉辦的小型宴會上，金羽派年輕一輩中小弟子萬平，被人發現在宴會峰的中部與一女修打鬥，不敵對方，若非他最後及時求救，且正好南思安路過，說不定會橫死當場。
那女修被南思安抓獲，豈料她卻滿面無懼，直言自己只為報仇。
燈火通明大殿內，只有女修的聲音回蕩，“萬平五十年前，看中我家傳家之寶，向我父母索取不得，竟在一天夜裏強行闖入放火殺人！家中父母奴仆十數人，全都慘死於他手！”
說到此處，全場嘩然。
她說她四處求助，可是萬平背靠金羽門，封死了她所有途徑。她求助母親的好友，這只是一個局外人，竟也被萬平打成重傷。她苦練多年，日日不敢懈怠，終於等到今日，報仇雪恨。萬平的法器中有一護體法器，名為離火盾，外形乃一塊白色玉佩，反面左下角刻有林一字。
金羽派掌門前去查看，果然所言不假。又喚醒重傷的萬平，一番詢問之下，萬平冷汗涔涔，供認不諱，掌門大怒，當中斷絕關系，將其交由那女修處理。
女修當著眾人面，連刺萬平十一劍，劍劍穿胸而過，口中道：“殺人償命！”
接著她最後一劍刺中萬平金丹，了結了此人。
若止於此，就是一個大快人心的報仇雪恨故事，但她殺了那人後，正要下山，離開太初門，李破浪開口挽留，說你身上有傷，不如隔幾日把傷養好再走。半個月後就傳出此女修拜師南思安的消息。
這是其二。
賀錦君疑道：“這萬平我沒見過，但能進入金羽門，應該也有些修為。她能殺的了他，應該也是拜過師吧？”
“據說她被追殺掉落懸崖，不知道怎麽就進入了一修士生前的洞府，在洞府裏學了五十年，一出來就找萬平報仇。”
這也太主角了吧！
第三件事，水明香和水明行從太初門回去後，不知為何大吵一架，之後水明行離開赤霞海，不知所蹤。水明香大怒，命令在外的門下弟子搜尋他的蹤跡，甚至水明行離開的一天後親自出去捉他，至今沒有找到。
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比如某某宗和某某派發生了沖突，某某修士與某某散人產生齟齬，就像全修真界的矛盾都在這幾天發生了一樣。
“估計是秘境中得了不少好處，過去也有些矛盾，堆在這幾天爆發了。”賀錦君捧起茶杯。
；
白翊嘴裏塞進一塊點心，咽下去，說：“這就是你們人修的麻煩之處。哪像我們妖修，只要我還處強盛之期，其餘妖修就不敢生事。”
“水明行能去哪？他已有三四日未曾現身了吧。”
“萬名大陸那麽大，他可以去任何地方，說不定可能已經被水明香逮回去了，只是沒有對外公布，也可能死了。”
賀錦君嘆道，“算了，都是別人的事，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就行。”
系統在一邊煞有介事地點頭。
屠苗苗果然是比白翊更貼心，對於賀錦君的過往，還有系統，她一個字也不問，雖然有可能是問之前就被賀錦君拿東西轉移了註意。
多年不見，她一點沒變，還是過去那個懵懵懂懂的兔妖，喜歡聽賀錦君講故事。
和屠苗苗玩，高興是高興，不過眼下更要緊的還是修煉。
屠苗苗呆了七日，有些想念妖族無邊無際的森林。賀錦君便將把她送回妖族，打算閉門謝客，專註於修煉。
只是她從妖族回家不到一個時辰，山門陣法忽有異動，迎來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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