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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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為什麽我總覺得自己是融不進他們”沈歡詢問阮琦，“他們講的關於金融市場，投資管理的東西，我即使去搜索和學習了，也還是不懂”
阮琦放下手機，反問：“那我跟你講股票，講基金債券的，你能懂嗎？”
“可以”沈歡應下，“你是在遷就我？”
“傻啊”阮琦笑著拍下沈歡的手臂，“我遷就你做什麽”
沈歡微擰眉頭，思考問：“那為什麽，你們說出來的內容有不一樣？”
“我和你講個故事吧”阮琦看著她，“在那個星球的盡頭，那裏有一片森林，森林很大，他在這星球上已經發展了好幾百年，甚至有千年，森林裏有各種千奇百怪，不知道品種和年份的樹。某天，從其中的一棵樹上掉下來顆種子，距離他最近的小動物們聽到了這顆種子落地的聲音，他們拼命的到那附近尋找，當種子被小動物帶回去，埋進土裏的時候，被在裏面生活的蚯蚓和爬蟲嗅到，當那顆種子開始發芽，結出了果實，那個冬天，小動物們靠著果實度過，蚯蚓和爬蟲在樹葉堆下找到了新的棲息地”
從森林過去的風大概只有長在高處的葉片能感覺到，當森林裏又長出新的樹，或許裏面的原住民能去發現，可當一顆百年大樹被啃食的即將倒塌，哪怕不是住在森林裏的人也會知道，密密麻麻的樹木構成那片磅礴的森林，從那裏發出來的氧氣，供活著在那個星球上的所有人。
沈歡沈默了很久，好像是聽懂了，又或許沒有，她擡眸問沈歡，“那你呢，是森林裏的誰？”
“我和單靳哲，我們不屬於那片森林。我們只是靠近森林的邊緣，所以從森林中出來的氧氣，我們能最先去感受到”
“那周瑾辰呢”
“他或許是在某一棵樹下生活的蚯蚓，或者菌絲，但不會是森林裏的樹和動物”
“你們只是先呼吸就能這樣，那片森林到底有多大”
“很小，只是它囊括了那片星球上面百分之八十的根源”
*
沈歡的出院手續是她經紀人來幫忙辦的。
出院後她先回了趟家，在那個冷清的家裏待了五六天。王阿婆每天下午都來給她送飯，敲兩下大門，等她把門打開。沈歡接過，又告訴阿婆明天別送了，但阿婆沒有聽見，第二天還繼續給她送來。只是等阿婆來收盤子，卻看見碗裏的東西都沒動過。平姐給她打來電話，委婉的說劇組那邊已經來催他們很多次，如果時間不可以，這個角色大概就要換人了。沈歡沒有猶豫，那天晚上她就收拾好全部東西，回去北京。
她什麽都沒帶走，除了桌上的那張照片。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她就投入到劇組緊張的拍攝裏。一天接著一天，一場戲接著一場戲，什麽疼痛，難受，那些已漸麻木的感情都被這繁忙的拍攝任務蓋過。生活仿佛就是這樣，你以為的崩潰，想要的放松，似乎都在那般無休止的工作間隙裏去完成。
她給自己安排了很多工作，只要劇本好，不管有多少戲份她都會接，在劇組之間輪軸轉，拍完一部戲，就會有另外一部在等她。沈歡讓助理盯住這些劇上線後的反饋，催促公司的運營，宣傳，商務，找各種能有的機會露面。
她有三個多月沒和周瑾辰聯系，倒是周瑾辰會經常打視頻過來，但每次，沈歡不是在片場，就是在去片場的路上，一直錯過。其實就算沈歡看到了他的聯系，也會下意識的選擇忽略。
她需要時間，也需要思考。
現在拍攝的這部戲是她自己去面試得來的，一部有IP改編的仙俠劇。劇情不錯，原著本身也是帶著一定的粉絲基礎，上線後不愁沒有熱度。她在裏面飾演的是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惡毒女配，戲份不少，平姐也說只要演好了，就不愁沒有話題宣傳。
仙俠劇對於演員的要求很高，除了本身要有那種仙氣飄飄的感覺外，還要能控制身體的平衡。畢竟這部戲有很大一半的鏡頭都是要吊在威亞上面，成天的飛上飛下，不控制好平衡就容易讓自己受傷。
沈歡之前很少接觸這樣的戲，剛進組的時候，她還沒準備好就被威亞師傅猛地拉起來，身體重心不穩，在半空裏左□□斜搖晃，連她頭上那用來裝飾的紅繩也被風吹得卷到威亞繩上面，廢半天勁才解下。等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斑，手臂內側也被威亞繩刮出好幾道印。
沈歡學了兩天，在掌握住基本的平衡後，拍攝也變得簡單許多。開拍一個月，某天她洗漱後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瘦了一圈不說，這段時間吊威亞，身上總會吃力，手臂的肌肉好像也變得緊實了，摸上去還硬邦邦的。
之前在健身房裏半年都出不來的效果，這裏才一個月就已經初見成效。
這天，沈歡在化妝間裏準備換下一套衣服和裝扮的時候，秦臻來了。
還是她助理親自去門口迎接。
“秦總，您坐在這”助理狗腿的給他搬來把椅子休息。
沈歡正張開手，服裝師半蹲在面前給她調整腰帶和後面的綁繩，“你怎麽來了？”
“過來給你探班啊”秦臻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沈歡，這樣的裝扮還真有幾分書裏所描寫的謫仙意味。
沈歡側目，“探班，你今天沒有工作？”
“本來有的，只是合作方臨時有事，我又剛好在這附近就想過來看看你，這衣服不錯啊，挺配你的”秦臻挑眉誇讚。
“那一會有空去吃個飯嗎？”總說要請他吃飯，但一直都沒時間。
“可以啊”秦臻欣然同意，“你什麽時候結束？”
“還有幾場，應該很快就好了”
他拿出手機，“我讓助理去定位置，還是不吃海鮮？”
“嗯，明天有戲，隨便找個吃的吧”沈歡不能算完全的海鮮過敏，吃三次大概會起一次紅疹，具體怎麽發起來的，吃什麽東西才起來，好像都是偶然，既然明天還有工作，那這能避免的還是避免好。
“沈老師，準備的怎麽樣？”工作人員敲響門口問她。
“可以了”她提起衣裙邊角，“那我先過去了，你在這等會”
“我也去看看”秦臻站起來，“都還沒看過你拍戲”
沈歡笑笑，“這有什麽好看的”
秦臻打趣，“新鮮啊”
前面的兩場還是文戲，就在昨天拍過的小院景裏去繼續拍攝。院子旁邊撐起塊很大的綠布，沈歡所飾演的角色在處假山跟前把男女主喊下。她插腰對女主說了幾句挑釁話，女主明明生氣，可是偽裝的柔弱人設讓她說不出太重的話來，倒是在一旁的男主看不下去，男主用力地甩開沈歡抓來的手，走前還很厭惡的瞧了她一眼。沈歡的角色不爽快，她趁女主不註意在背後出暗招把人打傷，男主見到女主受傷，只把人抱在懷裏，又扶到旁邊的凳子上去坐好，轉身就與她動手。
這一景的戲結束，師傅過來給她穿上專門的威亞衣。外邊的長衫放下剛好能去遮住，幾個師傅合力把她拉起來，吊高在假山上面，拍攝繼續。
她被男主角的招式逼得連連後退，只能堪堪站在那假山的邊緣。沈歡瞧著面前人，她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本領，只能忍受。她點假山借力躍高，威亞繩在她的身後拉緊，再從這假山挑下，這場戲就可以結束了。
古裝扮相的衣服都是偏大，稍不註意那袖子就會卷到威亞繩上，只要有一邊的袖子和威亞扯住，整個人就會失去平衡。秦臻站在後面，他很清楚看到，沈歡在翻下來時，衣服被威亞絆住，她擡手去擋，雖然很快把衣服扯回來，但那根繩子還是蹭過了她的手臂。
秦臻讓助理去拿擦傷的藥膏。
跳下在提前就鋪好的軟墊子上，沈歡慢慢站起來。底下的墊子太軟，她落地時腳下的重心不穩，身體也跟著搖晃幾下。
導演看出墊子的毛病，他在對講機裏說：“把下面的墊子撤走，從剛才跳下來那幕再接一次”
場務小哥過去把墊子搬走，還根據她剛才在墊子落下的位置，在地上也做起標點。沈歡整理好衣服，化妝師過來把她前面亂掉的頭發整好，一切準備就緒，拍攝開始。
新拍的這條沒有任何毛病，沈歡站在導演的旁邊，看過這段回放，她回去休息室換好衣服，和秦臻一起離開片場。
在去吃飯的路上，秦臻開車過前面路口時，他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裏的沈歡，手腕那道被威亞繩刮出的印子還非常明顯。
“吶”他把準備好的藥膏扔給沈歡。
沈歡拿起他丟在自己身上的藥膏，在手腕受傷的位置裏塗了一點，“你看到了啊”
“你跳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歪的，手還去碰了一下”秦臻停下車，看到沈歡吃痛上藥的樣子，“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這麽點傷就沒有必要吧”沈歡甩了兩下手腕，“是到了嗎？”
“到了，下車吧”
半個月後，市中心醫院。
沈歡坐在門診室前的那張椅子裏，臉上還帶著口罩。
上個星期她在隔壁城市有場品牌的宣傳活動，結束活動，沈歡回到後臺的休息間，把品牌方準備的衣服換了，一會還得到公司開會。助理在外面等她，同時整理好化妝臺上那些遺留下的私人物品，她拖著個行李箱，在門口等了好久，過去敲更衣室的門，沈歡也沒有反應。
助理感覺不妙，打開門進去時看到沈歡已經倒在了更衣室的門口。助理著急給經紀人打去電話，緊急捏下人中，按壓心臟，又喊了她五六分鐘，人才慢慢醒來。平姐趕到休息間，沈歡還坐在地上喘氣，臉色有些虛弱，詢問她有沒有事情，需不需要叫救護車，沈歡坐在那裏擺了擺手，捏著眉心，她在助理的攙扶下站起來，大概也是自己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一直工作，身體疲憊，負荷不了才昏倒的。她讓助理先送自己回家，原本定下去公司的會也要往後面推移。
在家休息了兩天，那精神頭是養回來，就是這肚子附近還有點難受，到了晚上隱隱還有些發出低燒，她擔心是之前流產落下的病根，這才選一天空閑的時候去了醫院。
醫生看著剛出來的幾張檢查單對她說：“之前的流產對你的身體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那為什麽我的肚子還會是不是就發痛，是不是被勒到什麽地方，肌肉抻著了”沈歡按摸肚子，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想到前面拍戲，被那威壓繩用力的拽了幾天，畢竟她的後腰上面還有幾塊勒出來的青紫色的斑沒有消退。
醫生問：“勒到只是一方面，你最近是不是會經常頭疼，偶然還會有出血和子宮下墜的感覺”
“對，但只是抽了幾下，躺會就沒事”
“最近的生理期還規律嗎？”醫生緊接著問。
沈歡搖搖頭。
醫生在電腦單子裏打下她最近的情況，並且委婉的提醒囑咐，“最好還是去做進一步的切片檢查”
“是有什麽問題嗎？”沈歡緊張的追問醫生。
“從現在的檢查結果來看，你的子宮裏是有出現一個不規則的腫塊”醫生拿起桌上的檢查單，“初步懷疑你的子宮出現了並發炎癥，但具體是什麽原因，還需要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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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沈歡應下，“你是在遷就我？”
“傻啊”阮琦笑著拍下沈歡的手臂，“我遷就你做什麽”
沈歡微擰眉頭，思考問：“那為什麽，你們說出來的內容有不一樣？”
“我和你講個故事吧”阮琦看著她，“在那個星球的盡頭，那裏有一片森林，森林很大，他在這星球上已經發展了好幾百年，甚至有千年，森林裏有各種千奇百怪，不知道品種和年份的樹。某天，從其中的一棵樹上掉下來顆種子，距離他最近的小動物們聽到了這顆種子落地的聲音，他們拼命的到那附近尋找，當種子被小動物帶回去，埋進土裏的時候，被在裏面生活的蚯蚓和爬蟲嗅到，當那顆種子開始發芽，結出了果實，那個冬天，小動物們靠著果實度過，蚯蚓和爬蟲在樹葉堆下找到了新的棲息地”
從森林過去的風大概只有長在高處的葉片能感覺到，當森林裏又長出新的樹，或許裏面的原住民能去發現，可當一顆百年大樹被啃食的即將倒塌，哪怕不是住在森林裏的人也會知道，密密麻麻的樹木構成那片磅礴的森林，從那裏發出來的氧氣，供活著在那個星球上的所有人。
沈歡沈默了很久，好像是聽懂了，又或許沒有，她擡眸問沈歡，“那你呢，是森林裏的誰？”
“我和單靳哲，我們不屬於那片森林。我們只是靠近森林的邊緣，所以從森林中出來的氧氣，我們能最先去感受到”
“那周瑾辰呢”
“他或許是在某一棵樹下生活的蚯蚓，或者菌絲，但不會是森林裏的樹和動物”
“你們只是先呼吸就能這樣，那片森林到底有多大”
“很小，只是它囊括了那片星球上面百分之八十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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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歡的出院手續是她經紀人來幫忙辦的。
出院後她先回了趟家，在那個冷清的家裏待了五六天。王阿婆每天下午都來給她送飯，敲兩下大門，等她把門打開。沈歡接過，又告訴阿婆明天別送了，但阿婆沒有聽見，第二天還繼續給她送來。只是等阿婆來收盤子，卻看見碗裏的東西都沒動過。平姐給她打來電話，委婉的說劇組那邊已經來催他們很多次，如果時間不可以，這個角色大概就要換人了。沈歡沒有猶豫，那天晚上她就收拾好全部東西，回去北京。
她什麽都沒帶走，除了桌上的那張照片。
回到北京的第二天，她就投入到劇組緊張的拍攝裏。一天接著一天，一場戲接著一場戲，什麽疼痛，難受，那些已漸麻木的感情都被這繁忙的拍攝任務蓋過。生活仿佛就是這樣，你以為的崩潰，想要的放松，似乎都在那般無休止的工作間隙裏去完成。
她給自己安排了很多工作，只要劇本好，不管有多少戲份她都會接，在劇組之間輪軸轉，拍完一部戲，就會有另外一部在等她。沈歡讓助理盯住這些劇上線後的反饋，催促公司的運營，宣傳，商務，找各種能有的機會露面。
她有三個多月沒和周瑾辰聯系，倒是周瑾辰會經常打視頻過來，但每次，沈歡不是在片場，就是在去片場的路上，一直錯過。其實就算沈歡看到了他的聯系，也會下意識的選擇忽略。
她需要時間，也需要思考。
現在拍攝的這部戲是她自己去面試得來的，一部有IP改編的仙俠劇。劇情不錯，原著本身也是帶著一定的粉絲基礎，上線後不愁沒有熱度。她在裏面飾演的是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惡毒女配，戲份不少，平姐也說只要演好了，就不愁沒有話題宣傳。
仙俠劇對於演員的要求很高，除了本身要有那種仙氣飄飄的感覺外，還要能控制身體的平衡。畢竟這部戲有很大一半的鏡頭都是要吊在威亞上面，成天的飛上飛下，不控制好平衡就容易讓自己受傷。
沈歡之前很少接觸這樣的戲，剛進組的時候，她還沒準備好就被威亞師傅猛地拉起來，身體重心不穩，在半空裏左□□斜搖晃，連她頭上那用來裝飾的紅繩也被風吹得卷到威亞繩上面，廢半天勁才解下。等第二天早上起來一看，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斑，手臂內側也被威亞繩刮出好幾道印。
沈歡學了兩天，在掌握住基本的平衡後，拍攝也變得簡單許多。開拍一個月，某天她洗漱後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瘦了一圈不說，這段時間吊威亞，身上總會吃力，手臂的肌肉好像也變得緊實了，摸上去還硬邦邦的。
之前在健身房裏半年都出不來的效果，這裏才一個月就已經初見成效。
這天，沈歡在化妝間裏準備換下一套衣服和裝扮的時候，秦臻來了。
還是她助理親自去門口迎接。
“秦總，您坐在這”助理狗腿的給他搬來把椅子休息。
沈歡正張開手，服裝師半蹲在面前給她調整腰帶和後面的綁繩，“你怎麽來了？”
“過來給你探班啊”秦臻坐在椅子上，他看著沈歡，這樣的裝扮還真有幾分書裏所描寫的謫仙意味。
沈歡側目，“探班，你今天沒有工作？”
“本來有的，只是合作方臨時有事，我又剛好在這附近就想過來看看你，這衣服不錯啊，挺配你的”秦臻挑眉誇讚。
“那一會有空去吃個飯嗎？”總說要請他吃飯，但一直都沒時間。
“可以啊”秦臻欣然同意，“你什麽時候結束？”
“還有幾場，應該很快就好了”
他拿出手機，“我讓助理去定位置，還是不吃海鮮？”
“嗯，明天有戲，隨便找個吃的吧”沈歡不能算完全的海鮮過敏，吃三次大概會起一次紅疹，具體怎麽發起來的，吃什麽東西才起來，好像都是偶然，既然明天還有工作，那這能避免的還是避免好。
“沈老師，準備的怎麽樣？”工作人員敲響門口問她。
“可以了”她提起衣裙邊角，“那我先過去了，你在這等會”
“我也去看看”秦臻站起來，“都還沒看過你拍戲”
沈歡笑笑，“這有什麽好看的”
秦臻打趣，“新鮮啊”
前面的兩場還是文戲，就在昨天拍過的小院景裏去繼續拍攝。院子旁邊撐起塊很大的綠布，沈歡所飾演的角色在處假山跟前把男女主喊下。她插腰對女主說了幾句挑釁話，女主明明生氣，可是偽裝的柔弱人設讓她說不出太重的話來，倒是在一旁的男主看不下去，男主用力地甩開沈歡抓來的手，走前還很厭惡的瞧了她一眼。沈歡的角色不爽快，她趁女主不註意在背後出暗招把人打傷，男主見到女主受傷，只把人抱在懷裏，又扶到旁邊的凳子上去坐好，轉身就與她動手。
這一景的戲結束，師傅過來給她穿上專門的威亞衣。外邊的長衫放下剛好能去遮住，幾個師傅合力把她拉起來，吊高在假山上面，拍攝繼續。
她被男主角的招式逼得連連後退，只能堪堪站在那假山的邊緣。沈歡瞧著面前人，她不敢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本領，只能忍受。她點假山借力躍高，威亞繩在她的身後拉緊，再從這假山挑下，這場戲就可以結束了。
古裝扮相的衣服都是偏大，稍不註意那袖子就會卷到威亞繩上，只要有一邊的袖子和威亞扯住，整個人就會失去平衡。秦臻站在後面，他很清楚看到，沈歡在翻下來時，衣服被威亞絆住，她擡手去擋，雖然很快把衣服扯回來，但那根繩子還是蹭過了她的手臂。
秦臻讓助理去拿擦傷的藥膏。
跳下在提前就鋪好的軟墊子上，沈歡慢慢站起來。底下的墊子太軟，她落地時腳下的重心不穩，身體也跟著搖晃幾下。
導演看出墊子的毛病，他在對講機裏說：“把下面的墊子撤走，從剛才跳下來那幕再接一次”
場務小哥過去把墊子搬走，還根據她剛才在墊子落下的位置，在地上也做起標點。沈歡整理好衣服，化妝師過來把她前面亂掉的頭發整好，一切準備就緒，拍攝開始。
新拍的這條沒有任何毛病，沈歡站在導演的旁邊，看過這段回放，她回去休息室換好衣服，和秦臻一起離開片場。
在去吃飯的路上，秦臻開車過前面路口時，他轉頭看向坐在副駕駛位置裏的沈歡，手腕那道被威亞繩刮出的印子還非常明顯。
“吶”他把準備好的藥膏扔給沈歡。
沈歡拿起他丟在自己身上的藥膏，在手腕受傷的位置裏塗了一點，“你看到了啊”
“你跳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歪的，手還去碰了一下”秦臻停下車，看到沈歡吃痛上藥的樣子，“嚴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
“這麽點傷就沒有必要吧”沈歡甩了兩下手腕，“是到了嗎？”
“到了，下車吧”
半個月後，市中心醫院。
沈歡坐在門診室前的那張椅子裏，臉上還帶著口罩。
上個星期她在隔壁城市有場品牌的宣傳活動，結束活動，沈歡回到後臺的休息間，把品牌方準備的衣服換了，一會還得到公司開會。助理在外面等她，同時整理好化妝臺上那些遺留下的私人物品，她拖著個行李箱，在門口等了好久，過去敲更衣室的門，沈歡也沒有反應。
助理感覺不妙，打開門進去時看到沈歡已經倒在了更衣室的門口。助理著急給經紀人打去電話，緊急捏下人中，按壓心臟，又喊了她五六分鐘，人才慢慢醒來。平姐趕到休息間，沈歡還坐在地上喘氣，臉色有些虛弱，詢問她有沒有事情，需不需要叫救護車，沈歡坐在那裏擺了擺手，捏著眉心，她在助理的攙扶下站起來，大概也是自己這段時間沒有休息好的緣故，一直工作，身體疲憊，負荷不了才昏倒的。她讓助理先送自己回家，原本定下去公司的會也要往後面推移。
在家休息了兩天，那精神頭是養回來，就是這肚子附近還有點難受，到了晚上隱隱還有些發出低燒，她擔心是之前流產落下的病根，這才選一天空閑的時候去了醫院。
醫生看著剛出來的幾張檢查單對她說：“之前的流產對你的身體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那為什麽我的肚子還會是不是就發痛，是不是被勒到什麽地方，肌肉抻著了”沈歡按摸肚子，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想到前面拍戲，被那威壓繩用力的拽了幾天，畢竟她的後腰上面還有幾塊勒出來的青紫色的斑沒有消退。
醫生問：“勒到只是一方面，你最近是不是會經常頭疼，偶然還會有出血和子宮下墜的感覺”
“對，但只是抽了幾下，躺會就沒事”
“最近的生理期還規律嗎？”醫生緊接著問。
沈歡搖搖頭。
醫生在電腦單子裏打下她最近的情況，並且委婉的提醒囑咐，“最好還是去做進一步的切片檢查”
“是有什麽問題嗎？”沈歡緊張的追問醫生。
“從現在的檢查結果來看，你的子宮裏是有出現一個不規則的腫塊”醫生拿起桌上的檢查單，“初步懷疑你的子宮出現了並發炎癥，但具體是什麽原因，還需要再做進一步的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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