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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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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你要不先進屋?”

“好。”鄧歡年笑了起來,和當初一樣幹凈溫和,讓舒回忍不住慌亂起來。

“嗯嗯,請坐,喝什麽?哈哈哈,好像只有酒和礦泉水。”

舒回的慌亂反而讓鄧歡年有種安心的感覺,他拉住想要去冰箱處的舒回,祈求道:“舒回,你不要再躲著我好不好?”

又是這個表情,悲傷中帶著些討好,舒回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那天傍晚,仿佛那份糖藕此刻又攥在他的手中。

“不好。”舒回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鄧歡年,我說不好,你為什麽一定要纏著我?其實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舒回是個很看得開的人,但是一遇到鄧歡年,他就會失控,突然的情緒爆發不僅讓他自己驚到了,也嚇住了鄧歡年。

但鄧歡年只呆楞了幾秒,這次的他沒有選擇離開,然後暗自神傷,他也激動地起來,上前抓住舒回的胳膊質問道:“為什麽?到底為什麽?我做錯什麽了?我只是喜歡你而已!”

宣之於口的愛意讓兩人都僵住了,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感覺腳都站麻了,也沒人主動打破僵局。

“我……”

“你別說話。”

舒回擔心鄧歡年還會說出什麽炸裂的話,連忙捂住了他的嘴。

鄧歡年呼吸間的溫熱氣體有規律地刺激著舒回的手心,讓他的臉瞬間紅了起來,又趕忙松開了手。

“我…我沒辦法接受你。”

“為什麽?舒回,我真的有很多疑惑,其實上次在醫院遇到的那個男人是你前男友吧?我之前還以為你是排斥同性戀,所以我了解並尊重你,可你根本不排斥,你就是,那為什麽那麽排斥我?”

舒回深吸一口氣:“因為你並不能和我在一起,你父母知道你喜歡我嗎?他們會同意我們在一起嗎?”

鄧歡年語塞了,這個世界越來越開放,但是老一輩的思想不是那麽容易改變的,特別是沒有後代這件事簡直是死穴。

“鄧歡年,你是打算和我談一場到時間就分手的戀愛,然後自己去結婚生子嗎?我不願意!相愛是兩個人的事情,但是在一起是兩個家庭的事情,我沒有家,你有,你得負責。”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你分手,我甚至不敢想會和你在一起,事發突然,我一時沒有想好該怎麽辦。”

鄧歡年顯得非常迷茫,過去他的心思都放在舒回不肯正視自己感情的痛苦上,完全沒想過親人那關該如何去過。

“你能有什麽辦法?和你父母斷絕關系?”舒回從來不相信他和鄧歡年有未來,因為他了解鄧歡年的性格。

一個一直希望抱孫女孫子的家庭,一個有良心孝順父母的兒子,他舒回要是栽進去就該去醫院檢查腦子了。

“其實我父母未必不同意……”鄧歡年自己說得都心虛。

舒回推開他,語氣甚至有點麻木:“那就等他們同意了,你再來找我吧。”

“等等,你剛才說之前,之前怎麽了?”

“你不需要知道,請。”

舒回毫不留情地將鄧歡年趕出門,因為大學期間分離而生出的心軟不舍,在這次談話中都消散了,這一次讓他更加明白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舒回疲憊地洗完澡,站在主臥窗戶前,不知道是不是擔心鄧歡年還沒離開,他向下望去,沒看到鄧歡年,卻看到了小區柵欄外何斯枳的車。

他想發消息問何斯枳是不是還沒回去,可打完後又立刻全部刪除。

從樓下將何斯枳從聚會中帶回來的大包小包拿上來拆開,發現竟然是一堆防身的東西,舒回再次走到窗前,車子卻已經消失了。

舒回:為什麽要給我拿一堆防身的東西?

本以為何斯枳在開車,得等很久才會回,沒想到何斯枳秒回了。

何斯枳:防患於未然,裏面的刀具選一把趁手的日常帶著防身,其他的布置在家裏。

舒回覺得剛才看到的大概是何斯枳同款車子,便毫無負擔地繼續與何斯枳聊天。

舒回:誰會害我?

何斯枳:不要多想,帶著總會安全些。

舒回:我要是用你給的道具傷了人,你會擔責嗎?

何斯枳:我會負責。

從何斯枳嘴裏是套不到話的,舒回選擇放棄,不過他還是聽勸地往書包裏放了一把短刀。

時間過得不快不慢,平靜地到了期末周。

舒回考完最後一場考試,從教學樓出來,看著滿眼的白色景致,有種心空神定的感覺。

自從楚珀表哥被舉報傳播淫/穢/色/情後,楚珀便很少再出現在舒回面前,魏理也安靜得不行,還有鄧歡年……

這些人通通都在舒回的世界中淡化,他好像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因為寒假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所以舒回收拾了一點東西就去了他一直向往的海邊城市,旅游順便找一找可以開店的鋪面。

寧海是一個不算多適合定居的城市,因為旅游業發達,所以物價高,但是舒回很喜歡,空氣中淡淡的鹹濕味,和特有的泡沫感微風,讓他一落地就非常心動。

順利入住提前訂好的民宿後,舒回就開始按照提前做好的攻略去尋找店鋪,因為他也想開一家小酒館,所以選擇的大多都是那種白天也開門的慢節奏酒館。

去的第一家是一個帶有自助餐臺,只賣中式餐酒的小酒館,因為想要多去幾家,所以舒回很猶豫要點哪些。

“如果酒量不好就點這杯冰鹽。”

看舒回一直拿著酒單不動,調酒師將自己手中的酒推向舒回。

舒回擡頭看去,調酒師驚訝地說道:“舒回?”

“嗯?”舒回看著眼前這個留著長發,滿臉胡茬,看著頹廢又潮流的男子,確認自己不認識,警惕地問道:“你在喊我嗎?”

“我是鄧秀啊,你高中同學。”

舒回仔細回憶了一下,還是想不起來有這個人,他訕笑了一下,尷尬地追問道:“是嗎?你在那個班?”

“八班啊,之前你和鄧歡年鬧別扭,他需要讓你填表,還都是我拿給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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