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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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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想司照野。

不光想他說話的語氣,淺笑的模樣,深邃的眼神。

也想他溫暖的懷抱,有力的胳膊,想他的下巴和喉結。

還有他的氣息,他身上的味道,他運動時被薄汗沾濕的黑發。

最終的畫面,定在泡溫泉那一次,司照野僅著泳褲,一步步朝溫泉池走來的模樣。

虞舒雲的反應越來越烈,即將抵達臨界點時,他聽到了隔著門板的司照野的聲音。

“雲雲?”

虞舒雲又驚又嚇,熱火並未偃旗息鼓,反而越來越猛。

他左手緊緊抓住深灰色床單,青筋在手背上一覽無餘,帶著喘息地回道:“怎麽?”

“有想吃的嗎?”

“沒、沒有。”虞舒雲怕他一聊就沒完沒了,也怕被打擾手上的活,“有點困,我睡一下。”

“好。”

聲音消失了。

虞舒雲身體陡然緊繃,胸口不停起伏。

他額上出了細汗,渾身燥熱,手攥緊了面巾紙。

司照野去洗澡了吧,說不定淋浴的水,已經沖在他光裸的肌膚。

他又怎麽能想到,隔著一扇門,自己在床上做這種事。

虞舒雲將手搭在眼睛,扯過被子的一角蓋住。

不像以往賢者時刻那樣無欲無求,他心頭仍奔騰著一股躁動的火。

讓他心好癢,身體也好癢。

他擡手撓了撓,反而更癢。

後知後覺地低頭一看,他胸膛不可描述的位置,竟在他辦事的時候,被蚊子咬了一個大包。

紅腫著,奇癢無比。

?蚊子你禮貌嗎?

我犯了什麽天條嗎,你專挑這種部位下口?

虞舒雲使勁抓了抓,癢只能止一會兒,一旦松開,癢意就更烈。

把大片肌膚都撓紅了,起效甚微。

他搬來時東西帶的少,止癢藥膏自然沒帶。

記得客廳的邊櫃裏有藥箱,也許裏面有藥。司照野剛運動過,這會兒肯定洗澡去了,他偷溜去找一找,問題迎刃而解。

虞舒雲穿好睡衣,把皺了的床單理了理,面巾紙團成一團扔了。

他放輕動作,躡手躡腳地開門出去,直奔目的地。

而後,和在沙發上靜坐的司照野大眼對小眼。

虞舒雲心跳再度加快,垂在兩側的手指蜷縮,強自鎮定道:“野哥,你……你沒去洗澡啊。”

說完就恨不得撤回一條消息,自己剛說過要睡覺呢,現在還不是在這,當場活捉一個說謊精。

他摸摸鼻子,“那、那個,家裏有止癢藥嗎,我剛被蚊子咬了。”

沈靜凝望他的司照野倏地起身,從櫃子裏取了藥,大步來到他身邊,“咬哪兒了?”

虞舒雲下意識撓了撓前胸。

他該拿了藥就走的,繼續他的裝睡大計。

可被司照野專註地看著,那雙在別人面前稍顯涼薄的眸子盛滿了關切,他心頭便撲通撲通像有一千頭小鹿在撞,該說的話被忘得一幹二凈。

司照野又問:“在哪裏,我給你塗藥。”

虞舒雲呆呆地說:“在胸口。”

司照野:“給我看看。”

虞舒雲撩起深綠的絲綢睡衣,胸前的紅腫在白皙如初雪的皮膚上分外顯眼。

一束目光燙在上頭,他麻痹的大腦陡然清醒過來。

他在幹什麽,為什麽要給司照野看這種地方?

他還謊稱自己在睡覺,睡什麽覺會被蚊子咬到胸,其中的邏輯簡直不能細想。

虞舒雲手指一松,趕忙放下衣擺,司照野卻按住了他的手,“別動。”

“怪我。”司照野擰開止癢凝露蓋子,彎腰湊近那處紅腫,“早上洗衣服忘了關門,忘了最近升溫有蚊子,把它放了進來。”

他好像完全沒多想,滿腦子作案的蚊子,而不是被咬的胸。

虞舒雲心頭一松,點點頭說:“太可惡了。”

“等會我幫你報仇,把它殺了。”

司照野嚴肅的口吻讓虞舒雲放松不少,見對方一直彎腰怪累的,他拉著司照野的手,“去沙發上吧。”

他靠在沙發背,重新撩起衣服,司照野從側面塗藥。

“可能有點涼。”司照野很體貼,塗藥前還出聲提醒。

“那有什麽,我……”

帶著薄荷涼意的濕潤凝露,被司照野按壓在他胸前,虞舒雲的音調一下變了。

驟然觸在皮膚上的涼,冰鎮了他的癢,很舒服。

可心口湧上另一種震顫的癢,癢得他不停哆嗦。

——司照野湊得太近了,溫熱的鼻息灑在他胸口。

一冷一熱,冰火兩重天。

明明司照野沒有碰他,而是用止癢凝露的滾珠接觸,他的心火也燒了起來。

從他的角度俯視,司照野低垂的眼睛,修長骨感的手指好看到爆炸。

救命。

“雲雲。”

虞舒雲走著神,司照野叫第二次他才反應過來,咕嚕嚕的熱氣頓時上冒,“嗯?”

“你的全身,都是這樣漂亮嗎。”

“什、什麽?”

虞舒雲的大腦就像被塞在過熱的蒸汽裏,思考能力全沒了,只知道直楞楞地看司照野。

司照野掀起薄薄的眼皮看他,嘴唇微張,能看到一點潔白的牙齒。

他的唇縫……看起來好好親,好想把舌頭伸進去舔一舔,看是什麽味道。

蚊子咬的紅腫,也想讓他幫忙用口水止癢。

司照野的嘴唇仿佛是強力磁鐵,是成熟的花蜜,吸引他這只蜜蜂往那邊湊去。

虞舒雲睫毛撲閃,瘋狂咽口水,喉嚨幹澀難忍。

“還癢嗎。”

沈沈的發問讓虞舒雲猛然回神,腦中一片空白,只覺晴天霹靂,僵在原地。

他在想什麽不能過審的東西?

想吃司照野的舌頭,想讓司照野……

啊啊啊!

虞舒雲要炸了,騰地站起,往次臥疾沖。

“好了,一點都不癢了,我去睡覺了!”

一只手掌從後伸來,快準狠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虞舒雲的心快從嗓子眼裏跳出,緊張地攥緊了睡褲。

不要過來,千萬不要過來。

身體又熱起來了,完全不受控制,這要命的一幕絕不能讓司照野看見。

“怎麽了。”虞舒雲聲線繃到有些發顫,偷偷並攏了腿。

司照野並未站起,在後面說:“次臥有蚊子,你去主臥睡。”

“那、那你呢。”

“我有工作,一會兒洗了澡打了蚊子就走。”

“那行。”

虞舒雲一秒都不想多待,拿出體育考試的速度沖進主臥,一溜煙上了床。

透過虛掩的門,他聽到了司照野進次臥的聲音。

他假裝睡覺屏息等待著,不多時,司照野進來主臥拿衣服,去次臥洗澡。

水聲響起來了。

也許很快,也許很慢,等虞舒雲回過神來時,司照野已經出門了。

他長舒了一口氣,這才敢用力呼吸。

五感盡數回歸,吸入肺部的氣體,帶著司照野身上特有的氣味。

身體又一次叫囂,幾乎瞬間,他又有了反應。

要命。

虞舒雲不想從有司照野氣息的被子離開,別無辦法地打開一本花市文。

一本他最近才收藏,極其香艷的文,竟讓他提不起一點興致,覺得還不夠。

食之無味地看了會兒,他給路暢打去電話。

“舒崽?”

虞舒雲捏了捏眉心,豁出去了,“暢哥,我今天正式確診為色魔。”

路暢十萬臉懵逼,“啥玩意兒?”

“今天野哥在健身房健身,把我看in了。”

路暢一下激動起來,“哦哦哦,然後呢!”

“我躺在床上,又來感覺了。”

路暢鵝叫了兩聲,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說:“年輕人嘛,血氣方剛可以理解。”

“不對。”虞舒雲在床上滾了一圈,“是因為野哥,我看漫畫的時候,想的都是他的臉。我是什麽變態啊,竟然把我的無性戀丈夫當成了幻想對象,想親想舔,想各種各樣的花樣。”

路暢:“臥槽!”

虞舒雲也跟著:“臥槽。”

路暢的興奮從電話裏都聽得一清二楚,“這可是頭一遭啊,你竟然有想撲倒的人了!不怪你,司老師身材那麽好,幾個人能擋得住?他這好身材,只有你一個人能吃,真太爽了。說實在話,要是我有司老師這麽一個同居者,我就算是個和尚都要還俗。”

虞舒雲笑了。

是嘛,他又不是那啥無能,有想法多正常,想司照野是有點變態,不讓他知道不就行了。

“那暢哥,你有沒有學習資料,現在發我。”

路暢都“嘖嘖嘖”了,“還是你會啊舒崽,躺在司老師的被窩,聞著他的氣息學習,不愧是你。”

虞舒雲很快收到了資料,卻不太滿意。

演員的身材是不錯,比野哥還差了點兒。

臉也沒有野哥帥。

那啥也沒有野哥……算了,還沒見識過野哥的。

一想到這個,虞舒雲的身體就要爆炸。

啊啊啊!

又胡鬧了一番,他從床上起來。

他覺得自己精力旺盛,特意約儲一戀運動,回到家筋疲力竭。

以為這樣能壓制沖動,可晚上司照野回家,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只下半身系著一條浴巾,那種性感,再次讓他血氣上湧。

他目不斜視,任憑裸著上身的司照野從床邊經過,他COS一尊雕塑。

吹完頭發,司照野上床。往常虞舒雲必然第一時間挪過去,可這次他安安靜靜在被窩另一邊躺著,別提多規矩了。

分明還隔著一段距離,他都能感覺到司照野的氣息,讓他心跳加速,不聽話的砰砰直跳。

“怎麽不靠過來?”

司照野還在無知無覺地詢問。

這位大條的家夥又怎麽能想象,某些男人表面巋然不動,實際快要亮劍了。

虞舒雲若無其事地回答:“今天怪熱的。”

別問,問就是瞎瘠薄亂說的,他現在易燃易爆炸,禽獸起來自己都害怕。

他刻意離得很遠,都快貼著床沿了,睡姿僵硬得像木乃伊。

他以為只要自己不主動,司照野會規規矩矩、老老實實的。

還在心裏默念富強民主文明和諧呢,司照野忽然撐著床墊,眨眼間拉近距離,來到了他左側。

手臂一撈,就把他摟進了懷裏。

虞舒雲緊緊攥住被子,睜大眼睛看他。

司照野笑著撫摸他的後腦勺,“眼睛圓滾滾的,亮晶晶的,好可愛,可愛死了。”

虞舒雲笑了一瞬,馬上繃住。

什麽可不可愛的,重點是他可愛嗎?

“你、你怎麽……”

以往睡覺都是他摟著司照野不放的,今天怎麽轉過來了,司照野抱他這麽緊。

“是我的錯。”司照野聲音很輕:“讓你做了那麽多,我卻那麽不主動,是我的錯。”

虞舒雲心飄起來了,吐槽都是小小聲,“但凡你的胳膊不這麽用力,抱我不那麽緊,手不順便撫我的背,我都會相信你不主動的鬼話,男人的嘴啊。”

話剛說出口,頭馬上被摸了,臉被按在了司照野的胸肌上。

虞舒雲不想笑的,可嘴角不聽話,翹得老高。

他告誡自己,不要回抱司照野,胳膊也不聽話。

最後就是劍了,它向來也不怎麽乖,今天更是。

“野哥,過去一點。”位置實在太邊緣了,他想挪開腿都不好操作。

司照野沒松開他,抱著他往旁邊一帶,兩人便到了床中心。

虞舒雲悄咪咪把腿往外挪,只有肩膀與司照野相貼,腿到了老遠。

要是延長他的腿做一條虛線,與床沿早就相交了。

司照野摸夠了他的頭發,手往他的腰而去,摟了個空氣。

“腰呢?”

虞舒雲也:“腰呢?各單位註意,腰和腿叛變了,快把它們捉拿歸案!”

又說:“野哥,腰和腿也任勞任怨的,就讓它們瀟灑一回吧,讓它們在外浪一下算了。”

司照野輕輕捏了捏他的鼻尖,“為什麽?”

虞舒雲輕咳兩聲。

這還用問?

問就是貼在一起,司照野一定有所察覺,他老色批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

司照野聲音很輕柔,又問:“這樣睡覺累不累?”

別問了,可累了,胳膊不是胳膊,腿不是腿的。

虞舒雲死鴨子嘴硬:“還好。”

司照野嘆了口氣,翻身下床。

虞舒雲急了:“去哪?”

“去次臥。”那麽高大冷峻的男人,此刻垂著頭,聲音隱隱帶著失落,“你不想和我一起睡,我當然不能勉強。”

聽他用這種語氣說話,虞舒雲難受得不行。

他趕忙抓住司照野的手臂,手足無措,“你、你……”

司照野推開了他,“我以後都睡次臥,你睡主臥。”

晴天霹靂。

虞舒雲人都傻了,心頭又苦又澀,想也不想地追過去,從後環住了司照野的腰。

“不許走。”他說:“我要和你一起睡。”

心頭酸脹難忍,他貼上司照野的後背,“野哥,不去次臥,好不好?”

司照野側過身,摸了摸他的臉,沒有說話。

一個簡單的動作讓虞舒雲安心不少,想起司照野的誤會,他咬咬牙道:“腰和腿不叛變了,我好好和你睡,野哥別走。”

怕司照野不答應,他搖了搖對方的胳膊,軟聲道:“老公,別丟下我。”

司照野徹底轉過身,重新躺下,虞舒雲趕忙貼上去。

他被攬入溫暖的懷抱中,低沈的聲音在他頭頂說:“不會丟下,別怕。”

虞舒雲抱他更緊。

這個意外讓他的沖動消散不少,可距離太近,被司照野的氣息完全侵占,浪潮卷土重來。

虞舒雲忍不住動了動,蹭到了司照野的腿。

他動作一僵,呼吸驟停。

完了,肯定被感知到了。

司照野是無性戀,必定對這種事反感到極點,誰對他產生欲望,絕對是觸碰他的逆鱗。

別說以後都去次臥睡覺,說不定連婚姻都不想維持了。

虞舒雲心慌意亂,恨不得變成蚌,就能用殼把所有反應藏住,就能瞞住司照野。

一句對不起已到嘴邊,他拼命縮起身體,緊張地抓緊了司照野的睡衣。

一聲很輕的笑蕩在耳邊。

不給虞舒雲任何胡思亂想的時間,司照野笑道:“原來雲雲是因為這個才不想碰我,這是多正常的事,不用躲避。”

欣喜如火花落在黑夜,虞舒雲楞楞道:“你不介意嗎?”

司照野沒有回答介意或者不介意,而是拉過虞舒雲的手,引導著往自己而去。

虞舒雲感覺到他的變化,驚訝地看向他。

司照野很坦蕩,“我也會這樣,你會因此討厭我嗎。”

“當然不會。”虞舒雲心中湧上難以言喻的歡喜,“這不恰恰證明你身體很好嘛,能力強。”

虞舒雲沒產生一點惡心的感覺,他甚至還捏了捏,調侃道:“野哥,你好有本錢。”

只不過這麽隨便弄兩下,變化就更加明顯,有點燙手。

哪怕是自覺身強體壯的虞舒雲,都佩服得不行。

司照野把他邪惡的爪子捏開,“什麽本錢,老婆本嗎?老婆這不是有了?”

虞舒雲笑:“你占我便宜,我又用不了。”

司照野沒說話,只用點漆的眸子深深地看著他。

虞舒雲沖他眨眼,“要去解決一下嗎。”

司照野:“不用,你呢。”

虞舒雲:“我也不用。”

白天都解決兩次了,男人的一生重在續航。

虞舒雲躺下,大約是心情放松,這次身體竟然平覆得很快。

他等了一會兒,多給司照野一些時間,這才戳戳他。

“野哥。”

“嗯?”

“我怕你覺得我惡心,不和我睡,還要和我離婚,擔心死我了。”

司照野重新把他抱住,“你一點都不惡心,你很可愛。”

虞舒雲心裏舒坦得要命,有一下沒一下地玩著司照野的食指。

司照野也捏住他的手心:“雲雲,答應我一件事。”

“盡管說。”

司照野:“多相信我一些好嗎。”

虞舒雲忍不住捏了他一下,“我都這麽信任你了,還不夠嗎。”

司照野笑:“不夠,如果完全信賴我,就不會擔心我厭惡你,因為我絕不會。”

虞舒雲覺得他的嘴簡直塗了蜜,話很平常,可他就是覺得甜的要命。

他有些耍賴地說:“都在你面前亮劍了,哪還不信你。不僅信你,還可依賴你了。”

司照野摟著他搖頭:“不夠,就是不夠。”

“你這家夥。”虞舒雲傻笑著,“好好好,我答應你,再多信賴你一丟丟。”

司照野:“一丟丟不夠。”

虞舒雲:“得寸進尺。”

司照野問:“不喜歡嗎。”

虞舒雲:“超級無敵喜歡。”

司照野揉他的臉:“所以呢。”

虞舒雲:“好啦,以後超級信任你!”

心花怒放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他的思緒也跟著飛揚。

早知道野哥這麽想讓他信任,剛剛就該和司照野互幫互助一下。

這個想法一出,他自己都震驚了。

還想著一起解決,你真是gay裏gay氣、色膽包天啊虞舒雲。

但有什麽關系呢,司照野才不會討厭他呢,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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