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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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連環殺人案嫌犯姬溟與方晴均捉拿歸案。
謝更闌、陳喻、柳宿洗清冤屈，各自歸位。
重回明律宗，陳喻有些恍惚：不當逃犯的感覺真不錯。
門口的前臺弟子手握與數日前同樣封皮的符箓師認證考試覆習資料，目不轉睛翻過一頁又一頁，陳喻一個閃身靠近，迅速抽掉符箓書，露出裏面藏著的話本雜集。
前臺弟子沒有被抓包的心虛：“陳師兄蹲號子回來啦。”
“你才蹲號子。”陳喻把正兒八經的符箓書甩得嘩嘩響，“備考不專心，天天都在看什麽玩意兒？”
前臺弟子大大咧咧攤開內容：“《謝郎行游錄》最新更新，爆更萬字，量大管飽，聽說下期還有萬字。”
陳喻翻回更新第一頁，邊看邊道：“作者倒是勤奮。難不成是聽說謝更闌洗清罪名，喜極而泣，連夜爆肝？”
前臺弟子跟著再看一遍：“小道消息說，謝公子成通緝犯後，作者天天愁得睡不著覺，寫完冤情書，再寫昭雪狀，筆桿子寫斷兩根還嫌不夠，幹脆偷偷摸摸寫第二部的內容。”
當真是何以解憂，唯有碼字。
得虧謝更闌沈冤昭雪，作者夜以繼日的努力得以面世。
陳喻看文字看得快，沒一會兒翻完更新：“真人真事啊。‘夜惶惶驚出連環案，心淒淒身陷牢獄災’，謔，寫得比我親身經歷更帶勁兒。謝更闌，你買書買得太慢，我都看完了。”
前臺弟子傻眼：“誰？”
身著黑色鬥篷的人拾階而上，走到陳喻面前才掀開兜帽，把話本雜集遞給陳喻：“人太多了。”
前臺弟子發出爆鳴：“啊啊啊啊啊啊謝……謝謝謝。”
陳喻用書脊敲了敲肩膀：“又不是給你的，道什麽謝？”
前臺弟子不聽：“是謝更闌啊！！！”
謝更闌腳步往後蹍了蹍，似有退縮之意，卻被陳喻一把拽住鬥篷，只得迎面而上：“嗯……你好。”
前臺弟子呼吸一滯，轉頭握住陳喻的手瘋狂搖動：“啊啊啊啊啊活的謝更闌。”
陳喻：“是是是，還活著。”
前臺弟子：“活的謝更闌跟我說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也說不了話啊……姬溟除外。陳喻被吵得耳鳴：“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激動過。”
前臺弟子滿面紅光：“嗐，就咱們這犄角嘎達，能有幾個名人上門。”
“言晦沒來過？”
“這不一樣！”前臺弟子原地蹦跶，“只有謝公子，才是十萬修仙少年的夢！”
到底誰在夢謝更闌？
被寫成主角就是好啊。
說起來，仙門有十萬個人嗎？砍半的數量都沒有吧。
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陳喻斂眉沈思，被心裏話堵成了啞巴。
而另一頭，前臺弟子興高采烈找謝更闌要了簽名，當場裱好掛在前臺，在優秀前輩——雖然不是符修——的“激勵”下，終於意識到頭懸梁錐刺股的重要性。
希望他能堅持下去。陳喻默默說完最後一句心裏話，對謝更闌道：“走吧，當事人一會兒就來。”
“這次也要談很久嗎？”謝更闌跟上去。
陳喻：“應該沒幾句話吧。”
“嗯，我約了巳時的鸞鳳處登記。”
“這麽著急？不冷靜冷靜？離婚可沒結婚容易。”
謝更闌反問：“為什麽要考慮離婚？”
他問得太理所當然，反叫陳喻一楞：“嗯……職業習慣吧？想想也是，我要娶十萬修仙少年的夢誒，好像是沒必要考慮這麽多。”
謝更闌臉色微紅：“沒有十萬修仙少年的夢。我反而覺得不可思議，像我這樣的人，也有人從三百年前就……”
他把自己說害羞了，最後竟沒了聲。
誰能想到外人眼裏身長八尺的冷面劍修，私底下如此惹人憐愛。
陳喻驕傲，不愧是他三百年前金丹大比上就看中的孩子。
他搖頭晃腦地笑著，剛要發表一通肉麻宣言來安撫這可憐兮兮的孩子，孩子靠自己調整好心態。
謝更闌道：“既是心意相通，還是早做打算。”他紅紅的臉開始發黑，“言前輩心懷不軌，當防。”
陳喻發懵：“你防他作甚？他可從來不吃回頭草。雖然我也不是他的草來著。”
“還有柳宿。”謝更闌臉色愈黑，說話間齒尖反射出白森森的寒光，也虧得他能保持無波無瀾的調子。
可這又關柳宿什麽事？陳喻眨眨眼，把疑問明目張膽放面上。
謝更闌道：“你昨晚……”
“哎哎哎！”陳喻緊張道，“我可沒有跟公職人員搞不正當關系啊，我倆就敘敘前同事情誼，聊幾句幾百年前的破事，沒有一點點灰色交易！舉報不成立啊！”
謝更闌悶聲悶氣：“嗯。”
“別跟你師尊學壞啊。”陳喻半個身體挨過去，“我就只跟你去鸞鳳處登記，開心點兒，別到時候被人誤會是我逼婚。”
謝更闌頂著張天生主角像的帥臉，抿著嘴笑了。
而聽到全部的前臺弟子，在風裏碎成石頭渣渣。
*
這位熟悉的當事人依舊每隔半柱香發一條傳訊。
但今日陳喻脾氣好，和顏悅色一條條回覆，還附贈一句“路上小心，不著急噠”。謝更闌敲著劍鞘，一下比一下迅疾。
“放心，離巳時還有些時候。”陳喻道。
謝更闌低落地“唔”了一聲。
陳喻撐著臉斜著看他：“昨天柳宿差不多也這幅樣子。”
一聽到柳宿，謝更闌頭毛都茲起來三四根。
“他老說我遲到。”陳喻抱怨，“天地良心，訟師的基本素養之一就是守時，我拿職業道德發誓，我一般不遲到。”
謝更闌張了三次口，沒吭哧出一個字。
陳喻和顏悅色：“想問我們聊了什麽？”
謝更闌小幅度點頭。
“就說了下歸一案吧，還有這次的事。”陳喻回憶道，“兩個案子的兇手都是仙盟內部人員，仙盟估計又要組織一次大型普法教育，每個人三萬字報告是逃不了了。”
他兩手搭在後腦勺，往後一仰，椅子一搖一搖：“不過，盟主身先士卒，報告永遠都是第一個寫好的。”
謝更闌沒話找話：“歸一案的兇手也是仙盟的？”
“嗯。藏書閣的易審青。”陳喻停止翹凳子，“你是一點案例都沒看過啊。歸一訣作為禁術，案件沒有宣揚，但當時兇手的身份還是公開的，畢竟死了好幾個人。”
謝更闌眼神躲閃，瞳孔震顫，局促慌張。
陳喻道：“沒看過也沒什麽，你又不靠這吃飯，而且你跟我結為道侶後，以後肯定得被迫聽不少案子。”
謝更闌立即雙手端放在膝蓋上，有點子乖巧。
陳喻擡手就揉了把對方的臉：“歸一案確實是我想太少了。”
仙門眾修士的生辰八字被記錄在後務處與臨場部，除兩部相關人員，幾乎沒有人能接觸到這樣完備的生辰信息。
再加上歸一訣作為禁術，整個仙門幾乎查不到有關藏書，但藏書閣是例外。
臨場部想當然地排除掉對仙盟內部人員的懷疑，傲慢地認為仙盟堅不可破，但仙盟中的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尚未修成神仙的人類。
仙盟千年沒有犯罪分子，臨場部的理所當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說實在話，確定易審青是兇手時，我很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他在元嬰大圓滿待得太久，壽數將盡，死前或許就想搏上一回。一旦贏了，他可以更上一層樓。”
“但我又總想不通。我來去藏書閣的次數很多，也經常能碰到他，然後聊上兩句。我跟他，應該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吧。他平時挺友好的，我找什麽書，問他他都知道。歸一案期間我還經常去來著，從來沒想過兇手會是他。”
“我辭去主偵一職，一來是游成他們的逼迫，二來，可能也是難以接受兇手就在身邊。有一次，也許就有下一次，溫和的表象下，誰都不知道誰是怎樣的？”
謝更闌握住玩他臉的手，垂著眼睫蹭了蹭。
好大一只的劍修，像好溫暖一只的小動物。
“離職之後我茫然了一段時間，托言晦的福，我又回到律法相關的位置上。”陳喻生出些壞心思，抑揚頓挫道，“啊——言晦也有靠譜到讓人忍不住心動的時候呢。”
出乎意料的，謝更闌沒有因為言晦的名字發悶脾氣。
他捋平陳喻的手，讓每一處指尖、手掌完完全全觸碰到他的臉頰。
用慣長鋒筆的手指上有薄薄一層繭，對比柔軟的臉頰，屬實有些粗糙。
陳喻指尖一抖，帶有薄繭的手指險些滑落，卻被謝更闌穩穩握緊。
“無論兇手是誰，今後我都陪著你。”謝更闌平靜的嗓音宛如撒嬌，“我不會背叛律法，更不會背叛你。”
五臟六腑間有一股莫名騰起的氣橫沖直撞，有些疼，有些漲，更多的是無以言表。
陳喻捉不住飄入雲端的心情，便想著要捉住眼前的人。他一傾身，額頭抵在謝更闌額前：“笨蛋。我不做刑案很多年。”
只是因為過去、以及你，重新操起了一次老本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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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環殺人案嫌犯姬溟與方晴均捉拿歸案。
謝更闌、陳喻、柳宿洗清冤屈，各自歸位。
重回明律宗，陳喻有些恍惚：不當逃犯的感覺真不錯。
門口的前臺弟子手握與數日前同樣封皮的符箓師認證考試覆習資料，目不轉睛翻過一頁又一頁，陳喻一個閃身靠近，迅速抽掉符箓書，露出裏面藏著的話本雜集。
前臺弟子沒有被抓包的心虛：“陳師兄蹲號子回來啦。”
“你才蹲號子。”陳喻把正兒八經的符箓書甩得嘩嘩響，“備考不專心，天天都在看什麽玩意兒？”
前臺弟子大大咧咧攤開內容：“《謝郎行游錄》最新更新，爆更萬字，量大管飽，聽說下期還有萬字。”
陳喻翻回更新第一頁，邊看邊道：“作者倒是勤奮。難不成是聽說謝更闌洗清罪名，喜極而泣，連夜爆肝？”
前臺弟子跟著再看一遍：“小道消息說，謝公子成通緝犯後，作者天天愁得睡不著覺，寫完冤情書，再寫昭雪狀，筆桿子寫斷兩根還嫌不夠，幹脆偷偷摸摸寫第二部的內容。”
當真是何以解憂，唯有碼字。
得虧謝更闌沈冤昭雪，作者夜以繼日的努力得以面世。
陳喻看文字看得快，沒一會兒翻完更新：“真人真事啊。‘夜惶惶驚出連環案，心淒淒身陷牢獄災’，謔，寫得比我親身經歷更帶勁兒。謝更闌，你買書買得太慢，我都看完了。”
前臺弟子傻眼：“誰？”
身著黑色鬥篷的人拾階而上，走到陳喻面前才掀開兜帽，把話本雜集遞給陳喻：“人太多了。”
前臺弟子發出爆鳴：“啊啊啊啊啊啊謝……謝謝謝。”
陳喻用書脊敲了敲肩膀：“又不是給你的，道什麽謝？”
前臺弟子不聽：“是謝更闌啊！！！”
謝更闌腳步往後蹍了蹍，似有退縮之意，卻被陳喻一把拽住鬥篷，只得迎面而上：“嗯……你好。”
前臺弟子呼吸一滯，轉頭握住陳喻的手瘋狂搖動：“啊啊啊啊啊活的謝更闌。”
陳喻：“是是是，還活著。”
前臺弟子：“活的謝更闌跟我說話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死了也說不了話啊……姬溟除外。陳喻被吵得耳鳴：“以前也沒見你這麽激動過。”
前臺弟子滿面紅光：“嗐，就咱們這犄角嘎達，能有幾個名人上門。”
“言晦沒來過？”
“這不一樣！”前臺弟子原地蹦跶，“只有謝公子，才是十萬修仙少年的夢！”
到底誰在夢謝更闌？
被寫成主角就是好啊。
說起來，仙門有十萬個人嗎？砍半的數量都沒有吧。
因為想說的話太多了，陳喻斂眉沈思，被心裏話堵成了啞巴。
而另一頭，前臺弟子興高采烈找謝更闌要了簽名，當場裱好掛在前臺，在優秀前輩——雖然不是符修——的“激勵”下，終於意識到頭懸梁錐刺股的重要性。
希望他能堅持下去。陳喻默默說完最後一句心裏話，對謝更闌道：“走吧，當事人一會兒就來。”
“這次也要談很久嗎？”謝更闌跟上去。
陳喻：“應該沒幾句話吧。”
“嗯，我約了巳時的鸞鳳處登記。”
“這麽著急？不冷靜冷靜？離婚可沒結婚容易。”
謝更闌反問：“為什麽要考慮離婚？”
他問得太理所當然，反叫陳喻一楞：“嗯……職業習慣吧？想想也是，我要娶十萬修仙少年的夢誒，好像是沒必要考慮這麽多。”
謝更闌臉色微紅：“沒有十萬修仙少年的夢。我反而覺得不可思議，像我這樣的人，也有人從三百年前就……”
他把自己說害羞了，最後竟沒了聲。
誰能想到外人眼裏身長八尺的冷面劍修，私底下如此惹人憐愛。
陳喻驕傲，不愧是他三百年前金丹大比上就看中的孩子。
他搖頭晃腦地笑著，剛要發表一通肉麻宣言來安撫這可憐兮兮的孩子，孩子靠自己調整好心態。
謝更闌道：“既是心意相通，還是早做打算。”他紅紅的臉開始發黑，“言前輩心懷不軌，當防。”
陳喻發懵：“你防他作甚？他可從來不吃回頭草。雖然我也不是他的草來著。”
“還有柳宿。”謝更闌臉色愈黑，說話間齒尖反射出白森森的寒光，也虧得他能保持無波無瀾的調子。
可這又關柳宿什麽事？陳喻眨眨眼，把疑問明目張膽放面上。
謝更闌道：“你昨晚……”
“哎哎哎！”陳喻緊張道，“我可沒有跟公職人員搞不正當關系啊，我倆就敘敘前同事情誼，聊幾句幾百年前的破事，沒有一點點灰色交易！舉報不成立啊！”
謝更闌悶聲悶氣：“嗯。”
“別跟你師尊學壞啊。”陳喻半個身體挨過去，“我就只跟你去鸞鳳處登記，開心點兒，別到時候被人誤會是我逼婚。”
謝更闌頂著張天生主角像的帥臉，抿著嘴笑了。
而聽到全部的前臺弟子，在風裏碎成石頭渣渣。
*
這位熟悉的當事人依舊每隔半柱香發一條傳訊。
但今日陳喻脾氣好，和顏悅色一條條回覆，還附贈一句“路上小心，不著急噠”。謝更闌敲著劍鞘，一下比一下迅疾。
“放心，離巳時還有些時候。”陳喻道。
謝更闌低落地“唔”了一聲。
陳喻撐著臉斜著看他：“昨天柳宿差不多也這幅樣子。”
一聽到柳宿，謝更闌頭毛都茲起來三四根。
“他老說我遲到。”陳喻抱怨，“天地良心，訟師的基本素養之一就是守時，我拿職業道德發誓，我一般不遲到。”
謝更闌張了三次口，沒吭哧出一個字。
陳喻和顏悅色：“想問我們聊了什麽？”
謝更闌小幅度點頭。
“就說了下歸一案吧，還有這次的事。”陳喻回憶道，“兩個案子的兇手都是仙盟內部人員，仙盟估計又要組織一次大型普法教育，每個人三萬字報告是逃不了了。”
他兩手搭在後腦勺，往後一仰，椅子一搖一搖：“不過，盟主身先士卒，報告永遠都是第一個寫好的。”
謝更闌沒話找話：“歸一案的兇手也是仙盟的？”
“嗯。藏書閣的易審青。”陳喻停止翹凳子，“你是一點案例都沒看過啊。歸一訣作為禁術，案件沒有宣揚，但當時兇手的身份還是公開的，畢竟死了好幾個人。”
謝更闌眼神躲閃，瞳孔震顫，局促慌張。
陳喻道：“沒看過也沒什麽，你又不靠這吃飯，而且你跟我結為道侶後，以後肯定得被迫聽不少案子。”
謝更闌立即雙手端放在膝蓋上，有點子乖巧。
陳喻擡手就揉了把對方的臉：“歸一案確實是我想太少了。”
仙門眾修士的生辰八字被記錄在後務處與臨場部，除兩部相關人員，幾乎沒有人能接觸到這樣完備的生辰信息。
再加上歸一訣作為禁術，整個仙門幾乎查不到有關藏書，但藏書閣是例外。
臨場部想當然地排除掉對仙盟內部人員的懷疑，傲慢地認為仙盟堅不可破，但仙盟中的也不過是肉體凡胎、尚未修成神仙的人類。
仙盟千年沒有犯罪分子，臨場部的理所當然扇了自己一巴掌。
“說實在話，確定易審青是兇手時，我很驚訝，又覺得在情理之中。他在元嬰大圓滿待得太久，壽數將盡，死前或許就想搏上一回。一旦贏了，他可以更上一層樓。”
“但我又總想不通。我來去藏書閣的次數很多，也經常能碰到他，然後聊上兩句。我跟他，應該算得上是老相識了吧。他平時挺友好的，我找什麽書，問他他都知道。歸一案期間我還經常去來著，從來沒想過兇手會是他。”
“我辭去主偵一職，一來是游成他們的逼迫，二來，可能也是難以接受兇手就在身邊。有一次，也許就有下一次，溫和的表象下，誰都不知道誰是怎樣的？”
謝更闌握住玩他臉的手，垂著眼睫蹭了蹭。
好大一只的劍修，像好溫暖一只的小動物。
“離職之後我茫然了一段時間，托言晦的福，我又回到律法相關的位置上。”陳喻生出些壞心思，抑揚頓挫道，“啊——言晦也有靠譜到讓人忍不住心動的時候呢。”
出乎意料的，謝更闌沒有因為言晦的名字發悶脾氣。
他捋平陳喻的手，讓每一處指尖、手掌完完全全觸碰到他的臉頰。
用慣長鋒筆的手指上有薄薄一層繭，對比柔軟的臉頰，屬實有些粗糙。
陳喻指尖一抖，帶有薄繭的手指險些滑落，卻被謝更闌穩穩握緊。
“無論兇手是誰，今後我都陪著你。”謝更闌平靜的嗓音宛如撒嬌，“我不會背叛律法，更不會背叛你。”
五臟六腑間有一股莫名騰起的氣橫沖直撞，有些疼，有些漲，更多的是無以言表。
陳喻捉不住飄入雲端的心情，便想著要捉住眼前的人。他一傾身，額頭抵在謝更闌額前：“笨蛋。我不做刑案很多年。”
只是因為過去、以及你，重新操起了一次老本行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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