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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猜測與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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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猜測與真相

猜測與真相

(——背鍋吧!皮卡洛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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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麽不肯相信我呢?從上個學期末,我就說過的,”他看著我這麽說,“那個人,黑魔王,Voldemort,他明明就……覆活了。”

幾乎屋子裏每個人都動了,像是刮過一陣窸窸窣窣的風。

“荒唐!”烏姆裏奇第一個反應過來,尖聲說,“這種事難道你一個學生比魔法部還清楚?胡說八道,嘩眾取寵——”

“那麽你怎麽解釋三強爭霸賽的事!”哈利怒吼,“難道芙蓉是自己死的嗎?難道綁架走棘霓和赫敏的是魔法部嗎?難道我是因為迷路才出現在戈德裏克山谷的嗎?”

這一連串質問把屋子裏的人都鎮住了,我和盧修斯眨著眼努力從一團糟的情況裏理出頭緒,鄧布利多嚴肅的看著哈利,麥格和西裏斯目瞪口呆,斯內普的臉色陰沈到幾乎滴下水來。

而反應最激烈的,是烏姆裏奇。“一派胡言!可笑至極!”她站了起來,塗著紅色指甲的手指神經質的指著哈利,“黑魔頭早就死了,那不過是他的亂黨餘孽未清,伺機作亂罷了!一個喪家之犬一樣的在逃罪犯,能掀起什麽風浪?在魔法部的領導下,現在我們的安全絕對——”

“我有異議,教授。”我說。

盧修斯被我嚇了一跳,回頭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我,看起來十分不明白為什麽我要出這個頭。

“我的確是被卡卡洛夫暗算的,”我繼續說,“赫敏也的確是被德姆斯特朗帶走的。”

“但是想殺了我的不是卡卡洛夫!是Voldemort!”哈利忍不住說。

“卡卡洛夫不是食死徒嗎?”我皺著眉頭反問,“肯定是他用那個所謂的黑魔標記故弄玄虛,讓你和大家以為那就是神秘人……”

“你也覺得我是在騙人嗎!”哈利倔強的瞪著我,眼圈紅了。

我別開了目光。

“先不提那個了,”盧修斯適時開口,“各位,我沒記錯的話,我是來處理我的兒子被同學攻擊一事的。”

“那把掃帚檢查過了嗎?”鄧布利多問,“確定沒有惡咒?除了惡咒,有時候錯誤的維修咒語也會導致掃帚失靈。”

“當時立刻檢查過了,沒有惡咒。”麥格教授指了指剛剛一起被帶來的哈利的掃帚,它孤零零放在墻角,看起來又舊又破。

“橫掃七星?”西裏斯語氣疑惑,“哈利,你的火弩箭呢?”

“我和馬爾福打賭用橫掃七星比賽……”哈利小聲解釋。

“然後我贏了。”德拉科插嘴。

“你沒有!”哈利十分氣憤,“你還沒抓到金色飛賊!”

“我的指頭快碰到它了!如果我繼續保持速度的話!”

“但是金色飛賊有拐彎的趨勢!很明顯——”

提到魁地奇這兩個男孩就能旁若無人互相懟起來。

最後還是斯內普殺氣騰騰開了口,“吵完了嗎?要回去繼續情景再現一次嗎?”

兩個歪話題的男孩瞬間蔫下來,德拉科氣呼呼縮回扶手椅,哈利咬著嘴唇盯著自己的手指。

“由於這次的情況是‘波特撞到了馬爾福’,而不是‘波特自己摔斷了脖子’,”斯內普語氣涼涼的建議,“我認為,兩個人的掃帚都應該檢查一遍。”

鄧布利多嘆了一口氣,“好吧。西弗勒斯,麻煩你把另一把掃帚也帶來。”

斯內普離開後,盧修斯看起來決定閉口不言,把主動權交到了其他人手上。果然,烏姆裏奇最先忍不住了,“校長先生,波特的所作所為十分惡劣,而且,他還散布謠言,制造恐怖氣息,我認為——”

“波特是個好孩子,他從不撒謊!”麥格教授厲聲說。

“那你的意思是迪斯洛安在撒謊嗎?”烏姆裏奇咯咯笑起來,“一個堅持是黑魔頭幹的,一個卻認為是卡卡洛夫所為……”

“那麽有沒有可能性兩者都是對的呢,多洛雷斯?”鄧布利多突然說。

那一瞬間,我的脊背竄上一股寒流。

就好像是……鄧布利多他,什麽都知道一樣……?

“不可能!”烏姆裏奇瞪著鄧布利多,聲音是前所未有的甜膩尖利,“黑魔頭早就死了!那只不過是卡卡洛夫在搞鬼!根本沒有什麽黑魔頭覆活!”

鄧布利多看著烏姆裏奇,臉上露出悲哀的神色,“魔法部就這麽軟弱嗎?難道對事實避之否認就能改變事實嗎?福吉至今還不清楚我們面臨的危險嗎?”

“不許你汙蔑魔法部部長!”烏姆裏奇的笑意消失了,她的圓臉扭曲起來,“啊,我明白了,鄧布利多。你縱容這個孩子散布謠言,是因為你想擡高自己的威望,拉攏人心?你想——你想——”她左右看著,像是要從其他人臉上看出端倪,“你想當魔法部部長?!”

“多洛雷斯.烏姆裏奇啊,”鄧布利多被逗笑了,“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東方一個寓言故事,食腐的禿鷲看到路過的鳳凰,嚇得大喊大叫起來,以為鳳凰是來搶自己的腐肉的——”

“禿鷲?”烏姆裏奇說,“你在暗喻什麽?你在侮辱魔法部——”

“這只是一個寓言故事……”

我的天哪,誰來制止一下這場鬧劇……

幸好斯內普終於回來了,他提著德拉科那把橫掃七星,臉色陰沈。

“不是惡咒。是引路咒和自動飛來咒的合體。”他這麽說。

鄧布利多想要站起來去看那把掃帚,卻被烏姆裏奇攔住了,“我才是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她趾高氣昂的說,“這是我的特長!”

……嘖,咒語方面敢和鄧布利多叫板,我敬她是條好漢。

她拔出自己的魔杖,對著掃帚比劃幾下,眉頭皺了起來;然後,她快步走過去拎起另一把掃帚繼續比劃幾下,嘴角也耷拉了下來。“……不可能。”她從嘴角嘶嘶漏氣說。

房間裏每一個人都直起身子,目不轉睛看著那兩把掃帚。鄧布利多也用咒語解構了一下兩把掃帚,然後對著眾人解釋,“兩把掃帚上並沒有惡咒,但是正如西弗勒斯所說,小馬爾福先生的掃帚上,有引路咒和自動飛來咒的結合類咒語:當被設定為目標的另一把掃帚也處於一定範圍的飛行狀態時,這把掃帚會自動追蹤跟隨過去。不是什麽惡咒,但是在高空卻導致了危險……”

西裏斯長出一口氣,“我就說嘛,哈利雖然和德拉科不對頭,但是也不至於你死我活的……”

斯內普呵呵冷笑一聲,“你現在還挺和平主義啊,蠢狗。”

“不許——叫我——狗——”西裏斯壓低嗓音從嘴角一字一句威脅。

“都閉嘴。”當年的馬爾福級長開口打斷了他們一如既往的挑釁和反擊,以威嚴氣勢鎮壓了兩個人,“既然這次事故不是波特的個人意願所導致,我認為應該著重審查施咒人及其意圖——德拉科用這把掃帚完全是即興行為,那麽究竟是德拉科不幸遇到這件事,還是那個人在當場施咒?”

我心裏搖搖頭。如果是當場施咒,我必然會感覺出端倪,不可能讓他得逞。但是如果是提前施咒,那麽就是要針對格蘭芬多球員?也就是說,這件事突然就從“誰想傷害德拉科”,轉變為“誰想傷害格蘭芬多球員”了。

“哈利和德拉科不幸用了施咒的掃帚,導致了事故發生。”鄧布利多做出結論,“所有教授和學生會成員都會開始嚴加排查當天接觸過這兩把掃帚的人員,另外……”

“那波特造謠生非就這麽算了?”烏姆裏奇看起來很不甘心。

“那是和本事無關的另一件事,”鄧布利多說,“不適合因為這件事而討論,更何況,因為幾句話而懲罰學生,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

“小題大做?”烏姆裏奇環顧四周,“校長先生,我終於明白為什麽霍格沃茨的管理一直這麽不見起色了。霍格沃茨需要新的管理方式,我是這麽認為的。”

“那你就這麽認為吧。”鄧布利多不亢不卑。

烏姆裏奇也不惱,笑嘻嘻戴好自己的蕾絲手套,走出了辦公室。

鄧布利多揉著眉心,對剩下的人說,“西裏斯,西弗勒斯,你們可以先回去了。米勒娃,去和魁地奇課的教授商量一下,盡快調查掃帚的問題。盧修斯,這次事件我向你道歉,是我沒有管理好學校安全。”

“校董會會做出判斷的。”盧修斯客氣微笑。

“其他的人,都可以離開了。如果這件事有任何進展,我會通知你們。”鄧布利多說,“以及,哈利,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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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辦公室,我和盧修斯、德拉科一起朝教授休息室走去。盧修斯的神色很不好,從剛開始起他就顯得心神不寧,只不過在鄧布利多面前全力掩飾而已。

“德拉科,你先回去吧。”他這麽說,“我有事要問棘霓。”

德拉科看起來也很不安,但是依舊乖乖聽話關門離開了。我在周圍施了靜音咒和隔離咒,回頭嚴肅看著盧修斯,“那個咒語並不是當場施咒的。如果是提前施咒,倒是有可能和掃帚的自帶咒語混在一起,我也大意了,沒有去看……”

“這也是我的疑惑,”盧修斯說,“施咒者的目的是什麽?格蘭芬多的球員?德拉科?可是他怎麽知道德拉科會用那把掃帚?”

“除非鄧布利多下令把學校每個人的魔杖都監控起來,搜索所有魔杖一周之內的咒語記錄,否則很難找出施咒人的。”想了想,我又補充,“更何況,有的人並不是只有一根魔杖。”

盧修斯長長嘆氣,捂住了臉,沈默十幾秒,低低的嗓音從他指縫漏出來,“所以,你覺得不是哈利波特的問題?”

“不,不排除。”我說,“鄧布利多在避重就輕。他一直沒有討論為什麽哈利當時在笑,也避開了哈利說的那些所謂的‘夢境’;而且,最讓我在意的是,他派斯內普去拿德拉科的掃帚……為什麽是斯內普?”

“你是說……”盧修斯擡起頭,震驚的看著我,“是西弗勒斯後來……施的咒……?”隨即他就用力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不,不可能,德拉科是他的教子!他沒有理由這麽做!”

而我已經越來越確定這個猜測,“鄧布利多似乎暗示和默許了斯內普這麽做,他留下哈利是要告訴他什麽呢?可惜斯內普的無杖魔法也不錯,查他的魔杖顯然得不到結果……”我晃晃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可是這麽一來,哈利撞上德拉科,是他自己的念頭?”

我和盧修斯相顧無言,最後,我輕聲說,“在有結論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測,不要被已有的線索誤導。”

“我需要和西弗勒斯談談……”盧修斯說。

“不會有結果的。”我不讚同,“比起這個,明天是周六,我回藍樓一趟——他在哪?”

“不在藍樓,”盧修斯說,“最近都不在。似乎是阿茲卡班那邊有動向,但是我不確定。”

“沒關系,我叫他回來。有事和他商量。”我說。

盧修斯因為我這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語氣一時之間神色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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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事件在學校掀起滔天巨浪,每個人都津津有味討論著幕後黑手。一部分人相信那個咒語是其他三個魁地奇隊伍幹的,為了讓格蘭芬多球員損兵折將;一部分人懷疑哈利被食死徒卡卡洛夫下了咒,隨時都有可能發瘋傷人;還有一部分人堅信著哈利或德拉科,認為“這是馬爾福陷害波特的詭計”或者“這是哈利嫉妒德拉科所以傷人”。

大家都不停地產生和傳播八卦,周六早上學校私下傳播的消息裏就衍生出十來種版本,每個版本都越來越離譜,我甚至還聽到好幾個和我有關的,比如“馬爾福和波特為了爭奪迪斯洛安而決鬥”之類的。

我真想給他們講講麗塔斯基特的下場。

十點多,我來到教師休息室,通過那裏的壁爐抵達馬爾福莊園(盧修斯特地用校董權限開的),和納西莎打了個短短的招呼後急匆匆幻影移形到藍樓。如盧修斯所說,裏德爾真的不在,藍樓的照明陣最近一次開啟時間是五天前。

也就是說,我一返回霍格沃茨,裏德爾也離開了這裏。

……這熊孩子,又帶著他的陰謀詭計跑哪兒搗亂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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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子裏游蕩了一圈,確定沒有異常後我回到客廳,從領口拽出掛在鏈子上的那枚銀環,發動了感應咒。銀環輕輕嗡鳴,和遙遠距離外的另一枚銀環彼此呼應著。我好整以暇倒了杯茶,又等了十幾秒,面前的空氣泛起一陣扭曲的漣漪,一個身影出現了——淺灰色長袍的裏德爾以一種很驚訝的神色出現在我面前。

“你怎麽回來了?”一開口,他就這麽說。

“昨天魁地奇的事聽說了吧?這不是來聽聽你的看法嗎。”我呼呼吹著茶,看著水面的小氣泡被我吹得滴溜溜打轉。

他先是深呼吸穩住情緒,才開口說,“我是你的什麽?召喚獸嗎?”

“別這麽說呀我親愛的朋友,”我繼續呼呼吹著茶,“你是我的啟明星,你是我的風向標,你是我的燈塔,你是我的……”

“閉嘴吧,”他冷著臉在對面沙發坐下來,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廢話少說,這次的事和我沒關系,我在忙其他的呢。”

“我想也是,”我喝了一口涼下來的茶,含含糊糊說,“一方面,你還不至於和一個學院球隊過不去,一方面,你也不可能對德拉科下黑手……吧?”

“你找我來就是為了確定後一句?”他楞了幾秒,然後莫名其妙生起氣來,“那可不一定,迪斯洛安小姐,你最好快滾回霍格沃茨去,二十四小時貼身保護你的小馬爾福,免得那天他又被哪個雜兵暗算掉。”

……哈?

“你這人,”我喝完一杯茶,把茶杯放回托盤,“能不能直白一點,我每次都捉不到你到底是在諷刺什麽。”

“你的智商我還能期望什麽呢。”裏德爾說。

“………”

又是一個我get不到點的諷刺。

“為了節約時間,這麽說吧,”看著我一臉狀況外的呆滯,他放下端在手裏卻一口沒喝的茶杯,站了起來,“我最近在阿茲卡班那邊有事,抽不出人手和精力幫你保護小馬爾福。卡卡洛夫最近也沒有動靜,不過德國那邊魔法部在經歷換屆,新人員裏有很多德姆斯特朗畢業生——我認為卡卡洛夫在專心經營這個,暫時沒精力折騰英格蘭這邊。斯內普的事你留意就好,別動手,最壞的情況,也不過是他投靠到鳳凰社而已。”見我還眼巴巴等著下文,他又耐心補上一句,“還有什麽問題?”

“可是我還是不明白,”我連忙說,“為什麽哈利波特會興高采烈撞上德拉科的掃帚?”

“我是霍格沃茨的心理咨詢師嗎?”裏德爾幾乎被我氣笑了,“我建議你還是去讀讀人類的青少年心理讀本,或許能找到答案。先走一步,再見。”

“……”我唰地站起來,“等等!你看起來有點疲倦……你今天在忙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天哪,感謝你的關懷。”他陰陽怪氣讚美道,“在你莫名其妙用一個雞毛蒜皮的理由把我從我的戰場上萬分火急叫過來之後,你居然還能良心發現問一句我在忙什麽?天啊我的納吉尼,今天是什麽好日子,我居然能有這個殊榮獲得你寶貴關心的萬分之一?”

我,“………”

他高超的諷刺技巧一定是在諷刺什麽,但那是我達不到的高度,所以那些諷刺全從我頭頂刺過去了,一點都沒傷到我。

雖然不知道他在氣什麽不過先哄一句肯定不會出錯,我放低姿態,握著雙手微笑,“你別生氣,我是真的想幫你。”

“不必了,我的事已經結束了。”他高傲點點頭,“不過你要記住,你欠了我一次幫助。”

“好吧好吧,”我說,“你的欠條真的很不要臉!——所以你到底在忙什麽?”

“我不知道,”裏德爾用一種不以為然,卻又掩飾不住驕傲的平靜神色回答,“也許是昨天早晨隨隨便便就把阿茲卡班攻占了這種小事?”

“什麽!!!”我一聲尖叫,“阿茲卡班!你沒事吧?!”

“我說的好像是我得到了阿茲卡班,而不是我被關進阿茲卡班?”他懷疑看著我,“好了,沒營養的無聊談話結束,你繼續滾回小馬爾福身邊去當保鏢吧。”

他說完毫不猶豫起手魔杖劃下傳送陣法。

我嘟囔著,“好吧,那我回霍格沃茨了。”

他邁進傳送陣的步子突然一頓,“順便,多留意赫敏.格蘭傑。”

“啊?”

“她被卡卡洛夫帶走不是偶然,”裏德爾的眉眼蒙上一層陰霾,“一定是因為她知道了什麽導致惹禍上身。即使是被遺忘咒抹去,也很有可能會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多註意這個。”

然後他幹脆利落轉身踏進傳送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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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談話實在太短,回到學校我甚至趕上了午飯。但是我沒想到的是,我離開不過是一個多小時,學校的八卦風向就再次一轉,變成了“卡卡洛夫繼承了神秘人的理念,又來為禍人間”。

……估計不管是卡卡洛夫還是裏德爾,聽到這種結論都會氣到吧。

長桌上除了杯盤刀叉聲就是嗡嗡嗡的說話聲,我耳尖聽到幾句類似於“所有的事都是因為卡卡洛夫,黑魔頭不可能覆活”、“之前三強爭霸賽也是因為卡卡洛夫搗亂,哈利波特在撒謊”、“迪斯洛安和格蘭傑都說是卡卡洛夫幹的,波特就是想嘩眾取寵當救世主”之類的話。

我註意到,哈利旁邊除了赫敏羅恩和金妮,其他人都不怎麽和他交流,似乎是怕哈利突然發瘋,也攻擊自己似的。

人類這種生物,真是比墻頭草還容易被風吹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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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路過一條無人走廊時被雕像後的赫敏叫住。回頭看,除了赫敏,哈利和羅恩也在。“棘霓,我們有事找你。”赫敏壓低聲音,還小心翼翼看著走廊兩端,似乎怕別人發現我們。

我走過去,她把我拉進雕像後的一扇門。這裏似乎是個廢棄的小隔間,裏面堆滿了舊坩堝和書櫃。等赫敏在周圍施了靜音咒,我才配合開口,“怎麽啦?”

“關於卡卡洛夫的事。”赫敏一開口就把我嚇了一跳。

“是的,關於卡卡洛夫,”哈利也接上一句,“以及,嗯……Voldemort。”

“別這麽說出來!”旁邊羅恩也嚇了一跳,“考慮一下我們的心情!”

哈利應了一聲,把目光轉向赫敏,羅恩也看著她,似乎兩個人都把赫敏當成精神領袖似的。

赫敏清了清嗓子,說起來,“關於昨天的事,我有個猜測——”

“可是赫敏,你這樣叫我來聽合適嗎?”我打斷了她,“畢竟我和德拉科關系很好。”

“我相信聽完你會理解的。”她安撫我,見我默認又繼續說,“從三強爭霸賽說起,首先,我被卡卡洛夫的人綁架了,我很確定這一點。其次,芙蓉是被克魯姆殺掉的,這是教授們一致確定的。最後,棘霓也是被卡卡洛夫暗算受傷了,這是魔法部的說法。”她看我一眼,我點點頭肯定她的話。“那麽,為什麽只有哈利遇到的是神秘人而不是卡卡洛夫?”

“這是建立在神秘人的確活著的基礎上。”我說。

這次哈利倒是沒有生氣,只平靜看向我,“我確定我沒有說謊。”

我也不想繼續和他爭辯,看向赫敏,“抱歉,請繼續。”

赫敏看起來很欣慰哈利穩住了情緒,滿意的點點頭,“對哈利下手的是神秘人,而對我,棘霓,芙蓉下手的卻都是卡卡洛夫,這說明什麽?”

“哈利是‘活下來的孩子’。”羅恩說,“神秘人想親自殺了哈利?”

“有這種可能。”赫敏打了個響指,“但是為什麽,他最後又放棄了?”

“什麽叫放棄了?”我問。

哈利沈聲解釋,“當時只要再繼續對峙下去,先死的肯定是我。但是對方突然匆匆忙忙撤退了,就好像……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所以呢?”我壓住臉上神色。

“從時間上推斷,”赫敏說,“我被帶走在最前,然後是芙蓉死亡,然後是哈利被暗算和棘霓被暗算——這兩件事我不能確定順序,可能是同時——然而,哈利和棘霓都活了下來。也就是說,這兩件計劃,同時失敗了。”她沈吟片刻,繼續說,“我猜,是因為一件計劃的實施者和另一件計劃的實施者之間產生了矛盾,導致計劃中途變故。否則,以你們兩個學生的能力,卡卡洛夫或者神秘人不可能放棄的。”

我背後爬滿了冷汗,指尖發麻。為什麽,為什麽赫敏能從一點點線索裏推斷出這麽多?這幾乎接近於、等同於事實真相的猜測!

而那邊赫敏還在繼續推理,“神秘人如果真的覆活了(哈利:“真的!”),那麽卡卡洛夫扮演了什麽角色?重新回到手下的忠仆,還是背叛的食死徒?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卡卡洛夫的勢力已經如此之大,他不可能這麽久都不向他的主子提供幫助的……”她一拍手,語速快了起來,“沒錯,就是這樣,神秘人和卡卡洛夫已經鬧翻了。所以芙蓉和我的事情事卡卡洛夫計劃的,由他負責。可是為什麽有關芙蓉和我的計劃沒有改變,而哈利和棘霓的計劃卻中途夭折呢……我認為,第一,可能是時間先後原因,前兩個計劃得以順利實施;第二,可能是因為當時發生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讓神秘人和卡卡洛夫都不得不終止最後一個計劃;第三,還可能是其中一個人阻止了另一個人的計劃——至於是誰阻止了誰我還不能推測出來——而這就是神秘人和卡卡洛夫的分歧點。”

她越說語氣越肯定,“沒錯,只要查查那天還發生了什麽可疑的事情,我們就能確定或者排除第二個可能性——”

我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打斷她,“赫敏。”

赫敏擡起頭看我,棕色眼睛清澈而堅定。

“赫敏,我以前聽過一句話,‘慧極必傷’。”我輕聲說,“你之前被卡卡洛夫帶走,也是因為你看到了什麽,推斷出了什麽,導致惹禍上身嗎?”

房間裏一片死寂。哈利和羅恩張著嘴,呆呆看著我,赫敏則皺著眉頭,目光裏充滿了疑惑。

“卡卡洛夫殺掉了芙蓉,還讓你重傷,你難道就不想知道真相嗎?”她問。

“赫敏,真相並不是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很可能要付出代價。你的失蹤不就是前車之鑒嗎?”我說。我的語氣並不刻薄,反而溫柔到了極點。

我在提醒她,警告她。她再這樣下去,遲早會再次涉及事實真相,然後,再次被卡卡洛夫盯上,從而惹來殺身之禍——這次沒有了克魯姆變相的保護,赫敏不可能從卡卡洛夫那個變態手裏活下來的。

更何況,還有個裏德爾監視全局。那件事裏涉及到了他們的血統秘密,他們不可能留下一個活口——雖然兩人勢同水火,這件事上倒是該死的一致。

“我要走了。”我說,“我只想安穩活著,不想摻和到任何犯罪推理或者懸疑小說裏去。抱歉。”

哈利卻突然大聲叫住了我,“迪斯洛安!站住!”

我回頭看他。隔間光線昏暗,一片陰影裏只看得見他那雙綠眼睛熠熠生輝,充滿了年輕的怒火和勃勃的生機。

“你覺得,以你的身份,你能置身事外嗎?”他說,“還是說,你覺得卡卡洛夫不會再傷害你,之前兩次發生在你身上的事不會重演?”

“什……什麽身份?”羅恩小聲嘟囔,赫敏也疑惑的看過來。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你別問!”哈利看著我厲聲說,“迪斯洛安,你就這麽認為自己是安全的嗎?難道你永遠處於霍格沃茨的保護之下嗎?”

我低著頭,心裏亂成一團。

如果我現在和哈利結盟,通過他推動鳳凰社先收拾卡卡洛夫呢?不行,鄧布利多會看出端倪的。可是赫敏怎麽辦?即使是哈利保密了我的身份,以她的智慧,很有可能推斷出更進一步的真相。裏德爾的想法又是如何?他是要先針對卡卡洛夫,還是繼續和鳳凰社對峙?阿茲卡班那邊,他又在忙什麽?卡卡洛夫這個家夥,收拾完德國魔法部後,什麽時候會再次轉向英格蘭?

……我的天,這也太難為蛇了。

我繼續保持沈默。哈利卻突然低頭瞥了一眼手裏的羊皮紙,急切開口,“斯內普朝這裏走過來了!”

隔間裏的人瞬間混亂,赫敏撤掉了靜音咒(不然斯內普肯定會感覺到靜音咒的異常),羅恩收拾好面部表情,哈利匆匆忙忙把羊皮紙揣進口袋。還不過十幾秒,門就被猛地推開了。

斯內普看到我們幾個顯然也吃了一驚,不過很快就恢覆成慣常的陰冷表情,“一,二,三,四。四個格蘭芬多,一人扣兩分。”

“什——什麽?”羅恩驚愕,“我們什麽都沒做!”

“格蘭芬多再扣一分,”斯內普用一種愉悅的神色回答,“韋斯萊先生,下次和我說話要加上‘教授’。”

羅恩還想爭辯,赫敏和哈利同時拽了他一把。

“快滾去你們該在的地方,圖書館,休息室,魁地奇訓練場,”說到這裏,斯內普臉上的笑意突然加深了,“啊,我差點忘了,波特,烏姆裏奇教授找你談話。現在立刻馬上去。”

烏姆裏奇要收拾哈利波特了?

“好、好的,”哈利說,然後在赫敏的狠戳下加上一句,“教授。”

“至於你,”斯內普轉向我,嘴角撇了下來,“去校長室談話。現在立刻馬上。”

鄧布利多找我又是怎麽了?要收拾我了?

懷著不同的心思,被斯內普趕出來的四個人匆匆道別,分道揚鑣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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