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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故人重逢分外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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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故人重逢分外眼紅

故人重逢分外眼紅

(——流年不利,諸事不宜,剛出虎穴又入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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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起遲了,等我下樓吃早飯(午飯)的時候,看見盧平正在把他的行李箱放在門口。

我用眼神詢問他。

“我要回草藥種植園那邊去,”盧平主動給我解釋,“我來這邊是來看看哈利的,魁地奇那事之後我有點擔心他。”

西裏斯端著一杯咖啡倚著門廊,聽到這話後翻了個白眼,“哈利那小兔崽子好得很。”

盧平語氣溫和,“那我就能放心的回去了。”

西裏斯像是被咖啡杯咬了一口似的,甩著手走進了廚房。

“西裏斯,哈利,回見!”盧平提高聲音喊。

客廳裏寫作業的哈利跑過來依依不舍的擁抱了盧平。等盧平把哈利從自己身上撕開,他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棘霓,你是個好孩子,是嗎?”盧平眼神覆雜。

我點頭,乖巧的幫盧平遞上行李。

等盧平啪的消失在空氣裏,西裏斯才從門廊後探出腦袋,“他走啦?”

“是啊,”哈利悶悶不樂,“真不知道下次黑魔法防禦課教授是誰。一年級的奇洛教授溫文爾雅可惜是個小偷,洛哈特那個草包更不要提了,我覺得再也沒有人能像萊姆斯一樣了。”

我回想了一下洛哈特傻笑的帥臉,一陣胃疼,“沒錯。”

“據說這個職位被黑魔頭詛咒了,沒人能幹過一年,”西裏斯接上話,“萊姆斯走了也好。”

“詛咒?”我好奇,腦海裏出現一個蹲在墻角使勁兒紮小人,嘴裏念念有詞“紮死你紮死你”的黑化裏德爾。

“霍格沃茨傳說之一,”西裏斯神神秘秘湊過來,“黑魔頭任教失敗,於是就詛咒坐上這個位置的人走路踩狗屎,上街被車撞,喝涼水塞牙,買多味豆全是芥末味……”

我,“………???”

“西裏斯!”哈利大怒,“不許你這麽咒萊姆斯!”

“呸呸呸,”西裏斯說,“萊姆斯辭職了,我說的是下一任倒黴鬼。”

聞言,我們一起為下個學期的教授默哀三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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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是想上門感謝斯內普的——以被他救下的學生的身份,但是無論我給他寫多少次感謝信,除了一開始的“不需要,帶著你的腦子離我遠點”之外,他沒有給我任何回信。

西裏斯對此大發牢騷,“很有可能鼻涕精他救了你後,一看,謔!是個格蘭芬多!死了算了!結果散場觀眾過來了,他只能道貌岸然繼續救你。”

記恨斯內普如哈利都忍不住了,“你不能這麽說!的確是斯內普救了棘霓!是應該感謝他的!”

西裏斯很想反駁點什麽,可是他像河豚似的鼓了幾次氣後,不得不意識到自己的確是有點小人之腹了。

“好吧,好吧,”西裏斯撇著嘴說,“作為感謝,棘霓,我建議你送他一瓶洗發水,挑最貴的!”

哈利,“………”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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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得西裏斯同意後我把我的位置告訴了納西莎,於是她來這兒看望我好幾次,還悄悄帶來了盧修斯的手信——想必裏德爾是不會對部下的妻子去哪兒感興趣的。

得知盧修斯一切都好後,我安心在布萊克宅一直呆到開學。在此期間,我發現西裏斯對格蘭芬多的人沒有任何防備情緒,不論是現在的我,還是當年的……彼得。

不過我不會是下一個彼得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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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禮堂。

窗外暴雨下的開學宴依舊吵鬧而豐盛。隔壁金妮和羅絲為了這屆新生裏哪個學院的男孩質量最高吵個不停,愛麗絲一直摸我的胳膊確定我傷勢是否痊愈,赫敏和羅恩在追問哈利布萊克宅好不好玩,而遠處的斯萊特林餐桌上,德拉科朝我露出一個“等著看好戲”的驕傲表情。

……有什麽是他知道我不知道的?

晚餐從盤子上消失後,鄧布利多站了起來。

全場安靜下來,等他開學演講。一長串昏昏欲睡的禁令後(費爾奇攜手洛麗絲友情讚助),他清了清嗓子,示意接下來的話十分重要。

酒足飯飽的學生們努力把昏昏欲睡的思維從床上拉回禮堂。

“我要非常遺憾地告訴大家,今年將不舉辦學院杯魁地奇賽了。”鄧布利多的聲音回蕩在禮堂。

瞬間就像是下了油鍋的魚,禮堂炸了。

鄧布利多強行提高聲音,努力壓制住吵成一團的禮堂,“這是因為!一個大型活動將於十月份開始,一直持續整個學年,那就是——”

只聽伴隨著一陣震耳欲聾的雷聲,禮堂的門砰地撞開了。一個黑影站在門口,在他身後,狂風暴雨呼嘯而過,閃電劃裂漆黑的天空,給他投下龐大的陰影。

又是一道白光,慘白的閃電把那人的臉照得無比鮮明,我看著那張傷疤縱橫的臉,幾乎要兩眼一翻昏過去。

盧修斯你怎麽不告訴我這個?!

一瘸一拐的穆迪眼神狠辣冰冷,他絲毫不顧學生們(包括我)驚恐的眼神,一路健步如飛(的確是一瘸一拐的健步如飛)走過學生長桌,來到了鄧布利多身邊。

短暫的交談後,穆迪毫不客氣坐在了教授席,把灰白色的長發從臉上撥開,然後拉過一盤香腸,舉到殘缺不全的鼻子跟前聞了聞。接著他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一把小刀,從一根香腸的一端戳進去,吃了起來。他那只正常的眼睛盯著香腸,但那只藍眼睛仍然一刻不停地在眼窩裏轉來轉去,打量著禮堂和同學們。

“請允許我介紹一下我們新來的黑魔法防禦術課老師,”鄧布利多愉快地打破沈默,“穆迪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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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消息的沖擊力之大,以至於接下來鄧布利多的話我一句也沒聽進去。我完全沈浸在“他不會發現我了吧?”和“他不可能發現我!”的驚恐之中。

直到愛麗絲拉了我一把,我才從恍惚裏回過神。

“走了走了,回寢室了,”愛麗絲說,“真是激動死了,怪不得我爸不肯告訴我,這簡直就是驚喜!”

為什麽盧修斯不肯告訴我,這簡直就是驚嚇……

“據說每次都死人呢!”羅絲也激動不已,“簡直又害怕又緊張!”

死不死人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等等?每次?

“剛剛鄧布利多說了什麽?”我連忙追問。

在愛麗絲和羅絲的輪番炮轟下,等走到寢室門口,我已經完全明白了德拉科那個笑容是什麽意思。

三強爭霸賽。

梅林的破胖次啊,讓我安安靜靜活著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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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休息室裏簡直人聲鼎沸,每個人都熱火朝天討論著三強爭霸賽,我被羅絲強行拉著湊了過去。

三強爭霸賽的年紀限定是十四歲及以上,所以四五六七年紀的學生們都陷入了瘋狂的討論和幻想,哈利和羅恩赫敏還在討論比賽內容的時候,韋斯萊雙胞胎已經在計劃拿到獎金(我,“還有獎金?!”)後幹什麽了。

“真羨慕你們,”旁邊隆巴頓嘟囔,“我聽到死過人後腿都軟了……”

“希望我能被選中,”羅恩一臉夢幻,“獎金是一千金加隆呢……”

“放心吧小羅尼,”弗雷德和喬治一左一右攬住了他,“有我們在你不可能被選上的!”

羅恩怒吼著和他兩個哥哥打成一團,所過之處滿堂哄笑。

“如果我高一級就好了,”看著熱熱鬧鬧的休息室,羅絲嘆了一口氣,“或許我也能試試呢。”

大家鬧到很晚,直到穿著睡袍的麥格教授破門而入怒吼著扣掉二十分,大家才意猶未盡結束了話題各回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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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周二的課十分正常,周三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海格再次給了我們一個驚喜。

“炸尾螺!”他掀開腳邊的箱子,一臉自豪的指著裏面,“來吧,走近點,看看這些寶貝兒們!”

箱子附近的人齊刷刷後退三步,沒有一個人願意離那些箱子兩米以內。

我踮起腳尖瞄了一眼箱子裏的東西。它們活像是變了形、去了殼的大龍蝦,慘白色、黏糊糊的許多只腳橫七豎八地伸出來,看不見腦袋在哪裏。每只箱子裏大約有一百條,每條都有六英寸左右長,互相疊在一起蠕動著,發出一股非常強烈的臭魚爛蝦的氣味。時不時地,一條炸尾螺的尾部會射出一些火花,然後隨著啪的一聲輕響,炸尾螺就會向前推進幾英寸。

一看就不能吃。我下定論。

我也後退三步。

“剛剛孵出來的,”海格驕傲地說,“你們可以親自把它們養大!我們可以搞一個大項目!”

“我們為什麽要把它們養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來。

我回頭看,不遠處的草坪上站著一臉鄙夷的德拉科,旁邊是克拉布和高爾。

“你來做什麽?”海格漲紅了臉,“這不是四年級的課!”

“而我毫不懷疑以你的教學水平,你也想不出其他新的課程給四年級的我們上。”德拉科冷聲冷氣嗆回來。

海格臉更紅了,看來是被說中了。

“您繼續,我尊敬的——教授,”德拉科禮貌的說,“我就是看看,您總不能不讓我看看吧?”

口舌之爭上海格從來都占不到上風,他不得不重新投入教學。等他手忙腳亂的把箱子一個個發給學生小組,已經有不少學生被炸尾螺的火花燙到了手。

幾乎所有人都抱怨著惡心恐怖的生物和笨拙的海格,和我同組的拉文克勞女孩甚至幹脆拒絕了用青蛙肝餵食炸尾螺的教學要求。

“我覺得應該把它們扼殺在萌芽,”女孩推了推眼鏡,語氣冰冷,“而不是親手養大這種怪物。”

“它們的模樣不太中看,並不意味著它們沒有用處。”海格強撐著反駁,“龍血具有神奇的功效,可是我總不能養一條龍作為寵物啊!”

“哦……”一旁的德拉科拖長了調子,“你這種人,當然不能。”

克拉布和高爾吃吃笑起來。

……八成是盧修斯讓他見過那條慕尼黑豎脊龍了。

下課後,哭喪著臉的愛麗絲拖著步子跟在我身後,“我中午不想吃飯了,剛剛炸尾螺的體.液——就是那個黏糊糊腥臭的東西——濺到了我嘴巴上!”

“別說了,”羅絲臉黑了,“你的第一反應就是用我的胳膊擦嘴?!”

“還擦了好幾下。”金妮補刀。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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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尾螺課結束後,下午是四年級的占蔔課。雖然我並沒有選這門課,不過鑒於對特裏勞妮的好奇,我決定再跟著上一次。

不過課上依舊是毫無新意昏昏欲睡的胡說八道,旁邊的哈利和羅恩撐著睡意從水晶球裏胡編亂造著自己未來的災難(說的越慘,特裏勞妮打分越高),我百無聊賴揪著羽毛筆上的毛。

“你!”特裏勞妮一聲喊,我嚇得一擡頭。特裏勞妮放大的臉就在離我不到十厘米的地方,眼鏡後大到恐怖的眼珠直勾勾盯著我。

“我看到你的星軌……”她神經質的嘟囔著,“混亂,搖擺不定,充滿陷阱;當水星落在星軌末,說明你要有大災難……”

我早就習慣了她的“大災難”,因此只是敷衍的點著頭,心裏後悔來跟這堂課。

她也毫不在意我的敷衍,滑行似的走到哈利面前,又開始折騰他。

“啊,讓我看看你的星軌。”特裏勞妮教授的語氣帶著洞察一切的優越感,“是了,在你出生的那一刻,冰冷的土星肯定在天空中占統治地位……你的孤獨命運……你漆黑的發色……還有你在繈褓中就失去父母……我可以斷言,親愛的,你出生在冬天吧?”

“我出生在七月,教授。”哈利毫不客氣的說。

羅恩大笑起來。

特裏勞妮受了很大冒犯似的,唰地掉頭走了,接下來幾十分鐘,她一直在教室另一邊走來走去,絲毫不肯靠近這邊。

下課後走廊裏,羅恩怪聲怪氣的學著特裏勞妮的調子,“親愛的~你要有大災難~比如被地窖老蝙蝠抓住煮成一鍋黏糊糊的魔藥~”

我和哈利忍不住大笑起來。

“——不會有災難比你的魔藥課成績更可怕了,韋斯萊先生。”斯內普譏諷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周圍學生瞬間退開,以斯內普為中心形成無人區,無人區中心的羅恩抖著腿,幾乎要跪下嚎啕大哭。

“格蘭芬多扣五分,外加你的一周課後勞動,地點費爾奇的辦公室。”斯內普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身後黑袍翻滾。

直到恐怖氣息消失在拐角,羅恩才從呆滯裏回過神。

“你們這些不能有難同當的叛徒!”他沖著躲在人群裏裝路人甲路人乙的我和哈利怒吼,“跑得也太快了吧?”

“死道友不死貧道。”哈利憋笑,“一路走好吧兄弟。”

我也附和著做了一個煮坩堝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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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四早上,我終於迎來第一節 黑魔法防禦課。等我戰戰兢兢坐到教室最後一排,我發現居然有好幾個高年級學生也來蹭課了。

“你來幹嘛?”我把紙條傳給旁邊的赫敏。

她的紙條很快傳了回來,“我們的課在周五下午,等不及來見識一下穆迪教授的課了。”

“這都行?!”我的紙條還沒傳回去,穆迪走上了講臺。

他的正常眼珠讀著手裏的名單,魔眼咕嚕嚕轉動著打量講臺下的我們。當他看到最後一排的哈利時,恐怖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不錯,”他啞著嗓子說,“我很滿意。”

接下來的點名簡直就是煎熬,當他念出我的名字時,我背上唰地出滿了冷汗。

“格蘭芬多的——”他拖長了調子,魔眼打量著我,正常眼珠也看著我,“Gini……棘霓.迪斯洛安。”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舉起右手答到。

桌子底下,赫敏抓住了我的左手,輕聲說,“別怕。”

我這才發現我的手一直在哆嗦。

穆迪的魔眼微微向下一挪,像是穿透桌子看到了赫敏的手,他古怪的笑起來,“很好,格蘭芬多……不錯。”

要不是我打不過他,我幾乎要奪路而逃了。

好在他並沒有懷疑什麽——至少表面是,他開始了授課。

“首先,把書合上。”他語氣不善,“我們不需要這破玩意兒——記住,我能教給你們的,都是真正用得到的!”

我把桌子上的《警惕黑暗:自衛指南(三)》塞進書包裏,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

穆迪看著全班都把書收好,這才說,“言歸正傳。照理來說,你們不到六年級,我不應該告訴你們真正的黑魔法是什麽樣子。可是我想了想,”說到這兒,他的魔眼咕嚕一下翻進了後腦裏,“如果一樣東西你從未見過,你又怎麽在它面前保護自己呢?黑巫師可不會坦率、公道、禮貌地給你念咒。你必須做好準備,提高警惕——隨時隨地!”

“他可真酷。”我後面羅恩小聲咕噥。

也不知道穆迪聽到了沒有,他的目光突然轉了過來(我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那麽,哪些咒語會受到巫師法最嚴厲的懲罰呢?”

教室另一頭一個赫奇帕奇男孩猶豫著舉起了手。穆迪的目光轉向他,我這才敢恢覆呼吸。

得到允許後,男孩小聲回答,“我在歷史書上讀過,奪魂咒什麽的,對嗎?”

“啊,是的,”穆迪讚賞地說,“回答正確。”

穆迪艱難地支著假腿站起來,打開講臺的抽屜,拿出一個玻璃瓶,三條手指粗細的灰色小蛇在裏面爬個不停。

我的餘光看到哈利微微縮了縮身子。他是蛇佬腔,自然聽得懂那三條蛇在說什麽——【放了我們……】、【別殺我……】

穆迪把手伸進瓶子,抓起一條蛇,掐著它的七寸拎高,以便讓大家都能看見。然後他用魔杖指著它,喃喃地念道,“魂魄出竅!”

小蛇僵住了,接著開始按字母表順序用自己的身體一個個比出字母,從a到z不停的變化著。

大家都笑了起來——只有我和哈利沒笑。

“你們覺得很好玩,是嗎?”穆迪也粗著嗓子大笑起來,“如果我對你們來這一下,你們會喜歡嗎?”

笑聲幾乎立刻就消失了。

“完全受我控制,”穆迪輕聲說——這時小灰蛇像個鐘擺似的,開始不停地左右搖擺,“我可以讓它從窗口跳出去,或把自己淹死,或爬進你們哪一位同學的喉嚨……”

愛麗絲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往後縮了縮,伸手握住了我的另一只手。

“多年以前,許多巫師都被奪魂咒控制住了,”穆迪說,我知道他說的是那個人勢力最強大的那些日子,“真把魔法部忙壞了。他們要分清誰是被迫行事,誰是按自己的意願行事。”

穆迪咧開嘴,魔眼轉的更快了。

“奪魂咒是可以抵禦的,我會把方法教給你們,但是這需要很強的人格力量,不是每個人都能掌握的。你們最好盡量避免被它擊中。隨時!保持警惕!”

說完,穆迪一把把手上的小蛇扔回玻璃瓶裏,“還有誰知道什麽不可饒恕咒嗎?”

我敢肯定赫敏也全都知道,不過由於這不是四年級她自己的課,所以她不得不保持沈默。

“鉆心咒。”教室角落一個格蘭芬多男生突然開口,見大家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連忙解釋,“我爸爸在傲羅辦公室呆過……”

穆迪轉身背對全班同學,從玻璃瓶裏掏出第二條蛇,放在講臺上。

蛇一動不動,看樣子是嚇懵了。

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前奏,穆迪舉起魔杖指著灰蛇,輕輕地說,“鉆心剜骨!”

立刻,小蛇的嘶叫充滿了我的耳膜。它翻轉抽搐著,身體劇烈地痙攣起來,我聽到它在尖聲求救——然而我也只能穩穩坐著,假裝聽不懂。

穆迪沒有拿開魔杖,蛇開始渾身發抖,抽動得更厲害了。

“停下!”金妮突然站起來喊。

全班都扭過頭去看她,我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木板似的,長出一口氣。

她沒有看蛇,而是看著哈利。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哈利的雙手緊緊攥住面前的桌子,骨節都發白了。

“教授,”金妮語氣激動,“我想你應該知道,哈利是個蛇佬腔!他聽得懂那條蛇在說什麽!它——它很痛苦!”

穆迪把蛇重新放進瓶裏。

“極度痛苦。”穆迪輕聲說,“可是聽得懂蛇語就要放過它嗎?不過是一條蛇罷了;假如你聽得懂豬和羊的話,你是不是打算吃素了?假如你聽得懂小麥的話,你是不是只能餓死了?——收起你泛濫的同情心,坐下聽課。”

金妮臉色蒼白坐了下來,一言不發。

“好了……還有誰知道什麽咒語嗎?”穆迪達到了他的目的,滿意的環顧四周。

從大家的面部表情看,似乎都在猜測最後一條蛇會遭遇到什麽。

“你來說。”穆迪的正常眼珠突然轉向我,“迪斯洛安小姐。”

我僵硬的站起來,舉起手裏的筆記本,把字跡展示給他。

“阿瓦達索命咒。”

穆迪的魔眼也一起轉向了我。

幾乎所有人都不安地扭頭看著我,我聽到赫敏小聲說“你怎麽會知道這個”。

“我記得你,那個新聞頭條,”穆迪說,他歪斜的嘴又抽動著,露出一絲古怪的微笑,“是的,這是最後一個、也是最厲害的一個咒語。阿瓦達索命咒……死咒。”

他把手伸進玻璃瓶,第三條蛇仿佛知道即將到來的厄運,拼命地繞著瓶底爬來爬去,想躲開穆迪的手指,但他還是把它抓住了,扔在講臺上。

小蛇又開始不顧一切地在木頭桌面上爬動,我聽到它絕望的呼救充滿了死寂一片的教室——【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不要殺我!】

穆迪高高舉起了魔杖——“阿瓦達索命咒!”

一道綠光。

我兩腿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看,多麽幹凈利落。”穆迪咧著嘴笑起來,臉色縱橫交錯的傷疤痙攣著,如同惡鬼。

我後排的哈利突然沖出了教室,我聽到走廊上他幹嘔的聲音。

“嘖,”穆迪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真是嬌弱。”

我看著講臺上那條僵硬的死蛇,慢慢、慢慢的把指甲從手心裏拔.出.來。

痛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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