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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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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變故

變故

(——暗流開始湧動,水面卻依舊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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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爾福莊園呆了幾天,我惦記著裏德爾,於是再次收拾了一堆東西打算去藍樓看看。

但是出門前,我被德拉科擋住了。

我看著難得出現在我眼前的德拉科,心裏又高興又緊張。德拉科卻一臉平靜(或者說麻木),手撐著門框擋著我的路,絲毫不打算讓開。

我們大眼瞪大眼過了一分鐘,德拉科終於咬咬牙,下定決心似的一甩頭,開口了。

“餵,你,要不要一起玩巫師棋!”

雖然這不是個疑問句,不過我還是很高興的接受了德拉科破天荒的頭一次邀請——並且把要去探望裏德爾的事忘到了腦後。

我雄心勃勃打算在巫師棋上和德拉科一決雌雄,但是看來是我脫離人類社會太久了,開場不到十分鐘,我就被打的丟盔棄甲狼狽收場。後面幾局都是如此,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我一邊看著德拉科的白城堡毆打我的黑騎士,一邊偷偷擡頭瞄了一眼德拉科。令人驚訝的是,他居然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耐煩或者鄙夷,而是皺著還帶著嬰兒肥的小臉,做冥思苦想狀。

“要不,”他突然說,“我們玩點別的?”

我連忙點頭,然後把被打到嚎啕大哭的黑騎士從白棋手裏救出來。

他帶著我去了星象模型室。這裏收藏著大大小小幾十個星象模型,從兩人高的巨大實時星軌模型,到可以放在手心的火星軌跡水晶球,一應俱全。

他往我手心塞了一個小巧的望遠鏡,“送你。”

我看了看手裏鍍金邊象牙鑲寶石還刻著馬爾福家徽的望遠鏡,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它放進兜裏,點頭朝德拉科致謝。

我們在模型室玩了兩個多小時,德拉科還順便畫完了他天文課的月球軌跡圖作業。等他卷起羊皮紙,我期待的看著他,等他宣布下一個活動。

他被我熱情的目光看的有點兒不自在,左右轉著頭說,“你還想玩什麽?”

我用更熱切的目光示意他,什麽都可以。

他咬著嘴唇想了半天,才小心翼翼問我,“……魁地奇?”

我猶豫了一下。魁地奇對我來說是一個很不擅長的科目,我在掃帚上能保持平衡全靠我的靈活本能,而不是騎行技巧。但是面對德拉科充滿期待亮的像是水晶的眼睛,誰能說出拒絕呢——反正我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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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爾福莊園有兩把光輪2001和三把光輪2000,看來德拉科在家經常和來玩的巫師幼崽們玩魁地奇。

我拿著掃帚正在思考怎麽飛才不會顯得太外行,德拉科已經在我頭頂高空招呼我了。

“迪斯洛安!”他的聲音遠遠傳過來,“快點!”

我嘆了一口氣,跨上掃帚,然後——

啊——啊啊啊!為什麽沒人告訴我光輪這麽快!

只騎過飛行課的彗星系列的我被光輪強大的後坐力帶的朝後翻倒在掃帚上,多虧我用腿絞住了掃帚柄,才避免了頭朝下直接栽回草坪上。

我手忙腳亂重新坐正,頭頂德拉科大聲笑起來,“你真笨!”他騎著掃帚俯沖而下,在我周圍轉了一圈,“克拉布騎的都比你好呢!”

我一點兒也不覺得羞愧(哪怕他說我騎的不如巨怪我都能笑瞇瞇點頭),努力調整好掃帚方向,朝著德拉科飛過去。

我們在花園上空一前一後(表達更合適一點,是他甩了我大半圈)飛了一圈,德拉科還興致勃勃想要飛的更遠,我已經腰酸背痛不得不降落回了地上。

我剛扛著掃帚一瘸一拐走到長椅旁邊,德拉科降落在了我身後,興致不減,“你怎麽不玩啦?”

我一臉痛苦坐在了長椅上,用實際行動表明自己和掃帚八字不合。

德拉科也坐在了我旁邊,不過我在長椅這頭,他在長椅那頭。

我朝他挪了挪。

德拉科也挪了挪,繼續和我保持距離。

我又朝他挪了挪,他沒地方可挪了,不得不開口打破沈默,“呃……你喜歡魁地奇嗎?”

我搖搖頭,然後想起馬爾福們都很喜歡魁地奇,於是連忙點點頭。

德拉科繼續追問,“你喜歡哪只學院隊伍?”

我指了指他。

“你喜歡斯萊特林?”德拉科大吃一驚,“居然不是格蘭芬多?”

我連忙搖頭,用手指在長椅上寫了個“你”字,意思是“我不是喜歡斯萊特林魁地奇隊,我是喜歡你打魁地奇比賽。”

德拉科也不知道理解了沒有,嗯嗯啊啊應付了幾句,開始興致勃勃給我講他在學校裏訓練的事。我從他入隊時因為盧修斯讚助七把光輪的眾星捧月,一直聽到他展示出實力獲得真正的尊敬,等我聽到他在比賽裏被波特打敗(就是多比搗亂那次),居然已經過去了快一個小時。

他也講得口幹舌燥,再加上正講到斯萊特林輸了魁地奇,所以氣呼呼的停下來,盯著我,“格蘭芬多贏了你高興嗎?”

我聳了聳肩,表示無所謂,都挺好的。

“卡比!”他喊,一只家養小精靈應聲出現,“我要一杯冰鎮橙汁,你要喝什麽?”他轉向我。

卡比興高采烈(為什麽小精靈永遠是這麽充滿活力的神經質?)的回答,“德拉科小主人!納西莎主人和盧修斯主人剛剛回到莊園!納西莎主人和盧修斯主人正在請德拉科小主人和迪斯洛安小姐去用晚餐!”

我被它一大堆主人稱呼搞得暈暈乎乎,德拉科卻反應很快,他不以為意的應了一聲,把我和他的掃帚扔給小精靈,然後轉向我,“你今天玩得開心嗎?”

我連忙點頭,心裏期望他能一直保持和顏悅色,天天找我玩。

“那就好。”他嘟囔了一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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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氣氛簡直好到讓我淚流滿面,德拉科乖巧的像是愛麗絲,時不時就擡頭看我,帶著親密又友好的微笑。

這簡直就像是活在夢裏——斯萊特林的德拉科馬爾福從來不對其他人和顏悅色,尤其是當對方是格蘭芬多的時候,哪怕這個格蘭芬多和自己父母關系不一般也一樣。

用過晚餐,納西莎正要帶我去溫室看她新選的玫瑰品種,德拉科開口了。

“爸爸,”他熱切的看著盧修斯,“今天我和迪斯洛——棘霓玩得很開心,是吧,棘霓?”他轉向我,使勁兒眨著眼。

我高高興興點頭。

盧修斯看了我一眼,“真的?”

我莫名其妙繼續點頭,當然是真的。

然後我就聽到了我的小心臟哢啪一聲碎成粉末的聲音——德拉科一臉興奮盯著他爸爸,“爸爸,你說過的,只要我和她好好相處,就給我買一把火弩.箭的!”

我,“……”

所以你對我好都是有預謀有目的的?!我有情緒了!

我當機立斷,開始控訴德拉科的“罪行”,“他和我下了五局棋,一局都沒讓我贏!他還讓我幫他查他的天文課作業資料!他還拉著恐高的我玩魁地奇!”

德拉科,“……”

盧修斯,“……”

我相信聰明如盧修斯已經看出了問題出在哪,所以他一臉忍笑的表情,對目瞪口呆的德拉科說,“德拉科,看來你並沒有達到我的條件啊——我說的可是‘真心做朋友’,而不是敷衍了事。”

德拉科用瞪著波特的眼神瞪著我,“你還有哪裏不滿意?”

“德拉科,”盧修斯略帶嚴厲的說,“你現在的態度我就很不滿意。等你明白你錯在哪的時候,我再決定要不要給你買火弩.箭。”

德拉科氣呼呼一轉頭跑上樓了。

我看了看他離開的方向,開始內疚,“盧修斯,我是不是不應該搗亂?”

“是他不對,”盧修斯說,“放心,為了火弩.箭,他遲早要服軟。”

……雖然很有道理,但是聽起來就像是我的價值就等於一把掃帚啊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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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盧修斯預料,第二天德拉科再次跑來示好,看來是這次盧修斯堅定表示達不到要求就絕對不買新的飛天掃帚——哪怕德拉科向納西莎撒嬌耍賴也沒用,因為納西莎表示她也站在我這邊。

對此德拉科又委屈又沒辦法,只能天天帶著又不情願又熱切(對我不情願,對火弩.箭熱切,而我在他眼裏等於火弩.箭)的表情來找我玩。

這種又別扭又好玩的日子沒過幾天,我再次去了藍樓。

我剛走進藍樓,地板上就亮起一條閃爍著微光的路,直指魔藥室。我笑了笑,踩著輕快的步伐推開了魔藥室的門。

裏德爾正背對著我把一小瓶魔藥滴進牛奶杯裏,他手很穩,透明清澈的魔藥一滴一滴滴進乳白色牛奶裏,瞬間就融合消失了。

【這是什麽呀?】我問。

【吐真劑。】他收好魔藥瓶,拿起那杯牛奶晃了晃,讓它充分融合。

我不知道哪根筋搭錯,突然莫名其妙說了一句,【牛奶加蜂蜜其實真的挺膩的。】

裏德爾卻像是聽懂了我的意思——雖然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麽意思——說,【我討厭甜食,也討厭甜食愛好者,口蜜腹劍笑裏藏刀。】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嘆了一口氣,【鄧布利多從來沒在牛奶裏摻過吐真劑。】

裏德爾把那杯牛奶遞給了我,【你能分辨出吐真劑?】

我低頭嗅了嗅,【當然能,我的嗅覺功能和人類不一樣。吐真劑那種粘稠緩和的味道,很突兀明顯。】

【粘稠緩和?】裏德爾皺起眉頭,【這是表達味道的形容詞?】

【不是,】我回答,【吐真劑完全沒有味道,我是靠——蛇類的本能和機能——你沒辦法明白那種感覺。】我想了想,還是無法表達清楚,【你可以理解為感應到熱量、溫度和波動不同。】

也不知道裏德爾聽懂了沒有,總之他沒再往下追問,而是開始重新熬制一鍋魔藥。

【這又是什麽?】我看著他把水銀一樣的東西倒進坩堝裏。

他漠然註視著坩堝裏旋轉的液體,回答,【獨角獸的血。一種暫時恢覆劑。】

聽到這個,我有點難過,【我會盡快想辦法拿回你的魔杖的。】

【註意安全,】他把最後幾滴血倒進坩堝,用我的魔杖順時針攪拌了幾圈,【拿回我的魔杖固然重要,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因此被鄧布利多解決掉。】

【哪兒有那麽好的事,】我嘆了一口氣,【又要拿回魔杖,又要不暴露身份——我只希望在我被發現後逃命之前能來得及找到魔杖在哪兒。】

裏德爾笑了笑,沈默的望著坩堝裏的液體,它們正在從月光一樣的銀白色轉變成墨汁一樣的濃黑色,等液體黑的一絲光都不透的時候,裏德爾拿出一只高腳杯,盛了半杯。

【幹杯。】他的高腳杯碰了碰我手裏的牛奶杯,然後他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液體,擰起眉毛抱怨,【簡直像是毒*藥。】

話雖如此,藥劑效果卻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臉稍稍有了些許血色,不再像是大理石般蒼白了;他的眼睛也帶上了些許活氣,不再像是精美卻毫無生氣的紅寶石了。

我也喝了一口牛奶,感受著齒間奶制品的鮮腥氣裏吐真劑那種滑膩的突兀氣息。

裏德爾顯然沒想到我會真喝,略帶吃驚的看著我。

【不問點什麽?】我晃了晃杯子,【雖然我能分辨吐真劑,不過我可對它不免疫。】

裏德爾抿了抿嘴,轉開了目光,【……不用了。】

他轉身繼續收拾魔藥材料去了,把我晾在一邊。我把杯子放回桌面,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忙碌。

【怎麽了?】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問。

【我在看你。】我回答,【因為我覺得你現在需要安慰和保護。】

裏德爾嘆了一口氣,【你喝了十分之一杯牛奶,藥效大概會有十五分鐘,在這之內你最好別說話了。】

【你這是嘴犟。】我說,【你明明因為魔力沒有恢覆而情緒低落。】

“——啞口無聲!”這次回覆我的是從我魔杖裏射出來的一道消音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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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的作業很少,而且對我來說也很簡單,所以寫完作業後我除了偷偷往藍樓跑,就是湊到德拉科旁邊努力刷好感度。

假期過了一半的時候,德拉科打算邀請幾個同學來莊園玩,他主動邀請了我參加。納西莎對此十分高興,提前一周就開始給我準備各種禮服。

“我覺得金色花紋好配你的眼睛,你覺得呢?”納西莎左手一件金色繡紋紗邊修身長裙,右手一件綴金珠垂地式闊裙追著我問,在她身後還有好幾個衣櫃的全新衣服。

我對人類衣服沒什麽特殊要求,也沒什麽審美,所以我只能用一個勁兒的讚同來回應納西莎熱情的推薦。

納西莎十分滿意我的配合,她興致勃勃的幫我定下了禮服和配飾,大到要換的幾條裙子,小到頭發上的飾品,都被她一手包辦了。

聚會開始前一天,納西莎終於從五花八門的時尚雜志裏幫我定下了發型。

“我現在只是擔心,那些孩子會不知深淺的胡鬧。你也知道,他們都是斯萊特林的孩子。”納西莎一邊幫我卷起一縷長發用鉆石發夾固定好,一邊面帶憂色的說。

我懂她的意思。一方面,我是個格蘭芬多,另一方面,我還是個“麻種孤兒”。

“不管他們怎麽對我,我絕對不會生氣,也不會翻臉的,我保證。”我寫道。

納西莎又給我大概介紹了一下明天要來的小客人們:帕金森家族的獨女,潘西.帕金森;紮比尼家族的獨子,布雷斯.紮比尼;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長女,達芙妮.格林格拉斯;諾特家族的幼子,西奧多.諾特。除此之外還有克拉布與高爾家的男孩,和其他幾個小家族的孩子。他們都是德拉科的同班同學,平時和德拉科關系都算不錯。

而在我腦海裏,除了“和德拉科的關系”這一標準,還有“食死徒陣營”這一標準——帕金森家和諾特家是標準純血食死徒家族,曾經都有家族成員死在與鳳凰社的戰鬥中;紮比尼家族和格林格拉斯家族我並沒有聽過,也許是中立家族;而克拉布和高爾,則是從祖父輩就跟隨裏德爾的老牌食死徒,一直無功無過。

不知道他們現在,又會如何選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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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等到見到這幾位小客人,我才發現,是我想多了——在沒有黑暗勳爵統治的時代,小孩子們完全沒有陣營意識,平時那些對立,也不過是出於爭強好勝和“學院傳統”而已。再加上馬爾福的面子,或許還有我這一身納西莎打點的昂貴行頭的原因,他們對我都十分客氣。

“你好,迪斯洛安,我是布雷斯.紮比尼。很高興見到你。”

在德拉科把我介紹給眾人後,第一個向我打招呼的是一個皮膚略黑的高個兒男孩,俊秀的臉上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神色略帶疏離高傲,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不舒服。

我向他回禮。

接下來格林格拉斯(達芙妮很愛笑,有一種不谙世事的天真)和諾特(西奧多和他的祖父很像,都有一雙憂郁的棕色眼睛)都向我問好,克拉布和高爾已經去吃甜點不見人影了,跟在人群最後面的黑發姑娘這才走到我面前。

“你好,棘霓.迪斯洛安,我是潘西.帕金森。”她拎著裙擺優雅行禮,我也連忙回禮。“我們在學校就見過很多次,你還記得嗎?”她問。

我仔細看了一眼這個女孩。柔順的及肩黑發被珍珠發飾別在腦後,黑色的丹鳳眼微微瞇起,一身淺藍色裙飾,手腕和頸子上戴著和發飾配套的珍珠掛飾——要我說,她其實不適合圓潤溫和的珍珠,因為她屬於那種鋒利的美,像是邊緣切割尖銳的鉆石一樣。

見我沒想起來,她笑了笑,“我們在魁地奇訓練場見過,當時我們都冒著雨去看訓練呢。”

啊,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個冒著雨給德拉科遞東西的黑發姑娘就是她啊。

旁邊德拉科見我們互相介紹完了,開口招呼我們,“你們要先吃點東西嗎?還是先去玩一把劈啪爆炸牌?布雷斯剛剛說他帶了一種新的劈啪牌……”

隔著甜點長桌,布雷斯.紮比尼轉頭揭穿德拉科,“得了吧,明明是你自己想玩。”

潘西竊笑起來,德拉科嘟囔著抱怨了一句。不遠處,克拉布和高爾一手一塊蛋糕朝我們走來,旁邊達芙妮小小驚呼了一聲,“來之前他們才剛剛吃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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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修斯和納西莎說要把空間留給孩子們自己玩,所以兩個人都沒有出場。在這種沒有大人的情況下,這些孩子們依舊能保持儀容儀表基本端正,在我看來實在是厲害。

晚餐結束的慵懶甜點時間,潘西和達芙妮坐在我身側,兩個人開始閑聊,不遠處男孩們在玩劈啪爆炸牌,時不時因為輸贏發出小聲驚呼。

潘西突然轉過頭問我,“棘霓,你和德拉科關系這麽好,為什麽沒有來斯萊特林呢?”

到底還是個孩子,她臉上帶著那種使勁兒裝作若無其事,卻因為年紀小而暴露了的在意神色。

我用紙筆寫給她看,“我覺得哪個學院都挺好。”

她正想回覆,西奧多.諾特端著茶杯走近我們的沙發,臉上帶著好奇。“迪斯洛安,”他向我打招呼,“聽馬爾福說你養了一條很漂亮的蛇,我可以——我們可以看看嗎?”

潘西被轉移了註意力,也催我拿出來看看,達芙妮有點怕蛇,縮進了沙發。

我回到房間,把正在睡覺的凱撒叫醒,然後把它放進玻璃箱子帶下了樓。等我回到客廳,幾個孩子都湊在沙發前,充滿興趣的竊竊私語著。

潘西第一個看到走下樓梯的我,她迎上來幫我扶著箱子,把它放在小圓桌上。

孩子們都呼啦啦湊了上來。德拉科也是第一次近距離看清凱撒,此刻臉上露出又好奇又緊張的神色。

“它——它不咬人吧?”德拉科問著,拿手去逗箱子裏的凱撒。

“小心點兒,德拉科。”潘西提醒他,“它在看你呢!”

凱撒很給面子,擡頭輕輕蹭了一下德拉科的手指。德拉科轉頭向周圍炫耀的看了一圈,大聲叫起來,“看到沒有!它在親我的手指!它沒有咬我!”

潘西發出嗤笑聲,布雷斯用無奈的眼神看著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則崇拜的看著他。

凱撒甩了甩尾巴,氣呼呼的說,【為什麽就算換了地方,我還是要被另一群幼崽圍觀?】

“天哪!”德拉科驚奇的喊,“它在嘶嘶的吐氣呢!就像——就像說話一樣!”他眼珠一轉,“如果波特在這裏,他就能聽懂蛇在說什麽吧?”

“你又提起波特,”潘西不滿的說,“說真的,你哪天不提起他我才奇怪。”

布雷斯輕笑起來,“我覺得這一天不會來的。”

德拉科帶著一種被戳破的惱羞成怒對著兩人嚷嚷起來,潘西哼了一聲,不屑於和他爭論,布雷斯則帶著一種“我就知道”的神色看著漲紅了臉的德拉科。

幾個人的爭執沒過多久,一只小精靈啪的出現在客廳裏。“棘霓小姐,”它圓突突的大眼睛盯著我說,“盧修斯主人請棘霓小姐去書房。”

我點點頭,然後朝他們示意,卻發現他們臉上都帶著或多或少的驚訝神色。

我沒多想,快步朝書房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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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進去關好門,盧修斯又施了個屏蔽咒,才對我開口。

“剛剛的消息,西裏斯.布萊克越獄了。”

我本來以為盧修斯要找我說的不過是些閑話,沒想到他給了我這麽一個爆炸性消息。

我接過盧修斯遞過來的文件,大略翻了翻。

文件上說,西裏斯布萊克作為波特保密人,卻把他們出賣給了黑魔王,黑魔王失勢後布萊克殺了十二個麻瓜試圖逃命,最後被魔法部抓捕;而就在今天,他逃出了阿茲卡班,企圖殺掉哈利波特。

盧修斯在旁邊為我解釋,“據說布萊克在阿茲卡班一直喊著‘他在霍格沃茨’,大家都認為他想殺了哈利波特。這次的消息剛剛報告到魔法部,還沒有在報紙上登出來,我是通過自己的消息渠道拿到的報告——不過可以估計的是,明天預言家日報頭條就是它了。”

我沒回答,深深皺起眉頭。

當年的保密人不是布萊克,而是彼得。甚至,這件事還是我發現、彼得也是我抓住的。

而這個消息,除了當時在場的裏德爾,就只有貝拉特裏克斯知道了。

而我並不知道布萊克又是怎麽把自己摻和進阿茲卡班的。

“你知道彼得.佩德魯嗎?”我問盧修斯。

“啊,他啊,”盧修斯轉了轉手裏的羽毛筆,“當年被布萊克殺害的英雄——想要阻止布萊克殺人,自己卻被殺了,屍體都碎成了粉末。”

不對……不是這樣的。西裏斯.布萊克是絕對的鳳凰社,我從沒聽任何人包括裏德爾說過西裏斯是食死徒或者黑暗陣營的人,更何況出賣了波特的,是我親手抓到的彼得佩德魯。

而現在,西裏斯布萊克成了兇手和叛徒,彼得卻成了光榮犧牲的英雄。

這不對勁,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而我卻想不出是哪裏出了問題。

我得去和裏德爾商量一下。

“我出去一趟。”我告訴盧修斯,“還有,你最近一定要註意安全。”

盧修斯皺著眉頭看我,“布萊克的目標不是波特嗎?”

不,他的目標絕對不可能是殺掉波特,而是……報覆曾經傷害過波特的食死徒們。

我不能給蒙在鼓裏的盧修斯解釋這個,只能再次強調,“一定要警惕,最近也別做什麽事。”

盧修斯神色鄭重起來,“你……知道什麽嗎?”

我搖搖頭,“等我回來——我很快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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