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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風瑟瑟的傍晚, 忽明忽暗的樓道間,昏昏幽幽的燈光下,原本就充滿著幾分旖旎。

指尖觸碰到的地方, 溫潤的如玉石一般,慢慢地溫度略高, 燙的她手指一僵。

江稚寧張了張口, 手卻像是被定住了一般, 怎麽也拿不開。

顯得像是要調戲人家清冷淡漠的高嶺之花。

她咽了咽口水,強迫讓自己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可不經意間就撞上了他的鎖骨。

尤其是, 修長白皙的指尖,還在那兒不緊不慢地解著第二顆扣子。

江稚寧懷疑他是故意的。

且證據確鑿!

“你……你在幹嘛?”她幹巴巴地問, 視線卻是一下也沒離開。

少年眼底飛快地劃過一絲亮光,神情卻依舊平淡:“哦, 有點熱,悶得慌。”

所以解扣子, 再正常不過。

可以往的回憶卻像潮水一樣,幾乎快要把她淹沒覆蓋住。

朦朧模糊的記憶越來越明顯, 她喝醉的那個夜晚好像也是這樣。

她還恃酒行兇, 強迫地要看他腹肌。

頭腦和臉上的熱意一陣一陣地接連湧過來, 江稚寧的臉已經紅成了胭脂,她後退了一步,想著輸人也不能輸陣勢。

她絕對不會再被他勾引到了!

可身體的本身渴望和欲望卻怎麽也騙不了人, 有時候甚至超越了頭腦理性的思考。

徐葉謙低低地,帶著幾分磁沈的啞意, 刻意放低又糅雜著些許情愫:“江稚寧,能幫幫我嗎?”

那雙比夜色還要濃稠深邃的眸子, 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她。

恍惚間,她從幹凈的瞳孔裏,看到了她自己。

“怎……怎麽幫?”

她磕磕巴巴地問了句。

差一點就要被他吸進了另一個世界。

“這顆扣子,解不開了。”他嗓音冷清,說出的話很慢很慢,卻莫名地帶著幾分撩人心弦的意味。

像是純白的雪與稚艷的紅交織在一起。

江稚寧不經意間瞥了一眼他的唇邊的痣,心被勾的有些意動。

既然他都主動讓她占便宜,哦不幫忙了。

也沒什麽吧?

她擡起頭,慢吞吞地把手指放在他的脖頸處,碰到了扣子,卻發現並不難。

也沒什麽卡住的地方。

正當江稚寧迷茫疑惑,懷疑他是故意的時候,少年微微俯身偏頭,呼吸像是一片片濃密的雪,融化在她雪白的脖間。

瞬間帶來了一片酥酥麻麻的癢意。

江稚寧渾身一顫,差一點沒站穩,整個人往他身上撲倒過去。

像是也已經撲習慣了。

好像抱著他就格外有安全感。

她征楞了好一會兒,甚至私心裏有些貪戀這個懷抱。

卻驀然的,聽到了少年略帶笑意的嗓音:“江稚寧,這麽想抱我啊?”

江稚寧心裏差一點尖叫出來,總感覺他這話莫名地撩。

但江大小姐豈能這麽快屈服。

她掙紮著立刻松開,面上保持著沈著冷靜,格外矜雅地說:“你想多了。”

“我自小平衡能力就不太好,經常崴倒是很正常的事。”

她又後退了一步,感覺心臟越來越不受控制地跳了,以防露出破綻,幾乎是撒腿就跑。

“謝謝你,我……我要回去了!”

眨眼間的功夫,面前故作鎮定的小姑娘就沒了身影。

只留下原地的冷峻孤傲的少年,沐浴著冬日傍晚的涼風,很輕微的彎了一下唇角。

江稚寧,我們——來日方長。



江稚寧手裏提著甜品,匆忙地跑到了距離宿舍最近的教職工食堂,又買了一份紅燒雞塊茄子拌面,才回了宿舍。

額頭上滿是晶瑩的汗珠,像是剛跑完步回來似的。

“寧寧,你這是怎麽了?”

宋柚正吃著點的外賣披薩,順手遞了一塊給她,問道。

江稚寧調整著呼吸:“別提了,跟徐葉謙學習了一下午,坐立難安。”

至於其他的,她沒有提。

總感覺有些難為情和不好意思。

“今晚還要去話劇排練,殺了我吧。”

從來沒感覺過,他這麽陰魂不散。

尤其是這種落差和顛倒的感覺,很奇異。

以前是她拼了命的,想要跟他偶遇,去追他。

可如今,越是不追了,越是不想要見他,就越能碰見。

見了鬼了。

她輕嘆一口氣,連忙吃了晚飯,把肉松小貝給舍友各自分了一個,剩下兩個自己吃了。

總感覺他買的這一份,比平常的,都要好吃。

幸而她們晚上沒有課,也不用上晚自習,偶爾會有幾節不太重要的選修或者大學生就業指導。

江稚寧按照劇本裏,女主的形象簡單化了個妝,換了身學院風的衣服,匆匆下了樓。

已是七點半,天色濃黑,幾乎看不見什麽人影,偶爾呼嘯吹來幾陣陰風,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打了個寒顫,連忙要去排練的地點,卻猛的看到了一個人。

也是她不想見到的。

少年頂著寒風,瑟瑟地站在那顆大樹旁邊,身影頎長,影子被勾勒在灑滿銀霜的地上。

看起來清瘦又單薄,表情淡漠卻格外惹人……心疼。

就好像,又恢覆成了那晚見他的模樣。

江稚寧終究是狠不下心,走過去擡高音量問了句:“你站在這兒幹嘛?”

“不冷嗎?”

他定定地看著她,原本無神無情的雙眸,也溢滿了光彩,“等你。”

又乖又溫柔。

這一瞬間,江稚寧差一點被蠱惑。

她不自在地跺了跺腳:“等我幹什麽?”

“我怕黑。”徐葉謙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說。

江稚寧輕哼一聲,胡言亂語的借口。

但還是嘴硬心軟地說:“你跟著我吧,快些,別遲到了。”

她可真是個善良又大度的人!

被那麽冷漠無情拒絕了,還體恤他。

排練的地點在大學生創業中心樓,三樓的空間很大,一般也沒什麽人,一般話劇表演排練經常來這兒。

兩人到的時候,其他人還沒有來,只有社長和兩個編劇學姐。

“來這麽早呀?”

江稚寧笑著打招呼,而後道:“不早啦。”

“學妹你跟徐學長看看,有個地方我修改了一下,合不合適?”

說著,把最近的劇本,發到了他們都市情感話劇的小群裏。

江稚寧打開後,一目十行地掃視著。

直到——

看到男主女主十年之後破鏡重圓,一個強吻三分鐘的戲份後。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之前不是,輕輕碰觸嗎?”

還能借位一下,很快就結束。

編劇學姐有理有據地說:“因為這兒,感覺男主的感情很深很洶湧,屬於克制不住的高嶺之花為愛發瘋,更帶感一些。”

江稚寧差點咬到舌頭:“這……這樣啊。”

“不用真親吧?”

她懷揣著幾分希冀,倒是沒那麽偉大的理想,為藝術獻身。

尤其是,她跟徐葉謙,現在這不尷不尬不清不楚的關系,最好不要有太多親密的交集。

“這個……你們兩人商議就可以。”

江稚寧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雖然——她以前不知好歹,饞他身子和嘴,現在已經完全醒悟了。

兩人按照第一幕的劇情,開始排練著。

男主高嶺之花,沈默寡言不善言辭,更不懂什麽是愛。

女主天真嬌蠻大小姐,從不低頭。

兩人學生時代互相暗戀,又彼此錯過。

十年之後再見,展開的幾個劇情。

很觸動又比較感染人,也讓大家懂得什麽是愛。

江稚寧和徐葉謙業務能力都很強,做某些事的時候就奔著做到最好去,兩人臺詞已經背的滾瓜爛熟,幾乎不需要再看。

陸陸續續開了男二女二,以及女主的閨蜜等等角色。

正式又演練了一遍,是從未有過的順暢和酣暢淋漓。

盡管不喜歡他,但江稚寧不得不承認,徐葉謙身上真的有股魅力,能讓人不自覺地傾慕。

“演技好強,都把我帶進去了。”有個大一的新生,不禁小聲感嘆道。

他那張無可挑剔的臉,線條優美流暢,清冷中帶著禁欲。

可不就是都市偶像劇裏,最受歡迎的男主形象。

江稚寧覺得……他要是出道的話,沒準兒還真的能大火。

今晚一小時的時間,粗略地過著大概劇情,唯獨把親密戲漏掉了,正當江稚寧松一口氣的時候,聽到社長說:“你們倆互相先熟悉一下,明天到時候排練這場戲,要用什麽眼神,要怎麽演。”

怕有其他人在,會不自在。

社長還挺善解人意的。

這是江稚寧的第一反應。

大學生創業中心樓是分東西兩塊,中間有連廊,他們如今在三樓西邊,而明天白天兩人不是滿課就是有兼職。

江稚寧想著趕緊結束,就扯了扯他的衣袖:“咱們去東邊,過一下劇情吧。”

她走得飛快,也沒註意到,完全拉著徐葉謙的手腕,蹭的一下就沒了身影。

而其他人看著這一幕,還呆呆地出了聲:“江學妹,這麽狂放急切的嗎?”

旁邊一個女生笑了笑:“那可是徐葉謙啊,表白墻上的常客,誰不饞?”

喜好美色多正常啊。

好像也有道理。

而江稚寧,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誤會了,甚至被誤解成了急色的人。

到了東邊,幾乎空蕩蕩的了無一人,也沒有開燈,只能借著月光和幽微的對面傳來的光線。

莫名地,帶著幾分暧昧。

身邊的人突然說了句:“江稚寧,你是帶我來……偷情的嗎?”

嗓音低沈又帶著明月一般的清朗,在這夜晚分外明顯。

這個詞一出來,江稚寧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連忙放開他,紅著臉瞪了他一眼:“你在亂說什麽!”

偷什麽情啊。

這種帶著艷麗纏綿色彩的詞語,竟然會從他這樣清冷自持的人嘴裏說出來。

江稚寧懷疑這個世界瘋了。

或者他也瘋了。

她頭腦思緒亂飛,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直到聽到某人很低很輕的笑了一聲。

“不好意思,我不太善言辭。”

道歉的態度格外誠懇,那雙漆黑明亮的眸子,就這麽看著她。

讓人難以懷疑。

江稚寧想著趕緊糊弄過去,“趕緊排練吧。”

再待下去,她怕真的要瘋。

理智壓抑不了沖動的時候,就是釀成大錯,會再次被他拒絕傷害。

劇本上寫著:男主多年後再見女主,看到她冷漠淡然的雙眸,以及跟其他男生有說有笑,壓抑不住的情愫噴湧而來。

宴會過後,在漆黑無人的角落裏,摟著她的腰身和脖子,紅著眼眶,強制又卑微地一個吻。

明明身在高位者的男主,在情感上卻低於女主。

江稚寧再次看到,依舊臉紅心跳。

“開始?”

徐葉謙放下手機,看著她問道。

江稚寧耳根子有些發燙,很低地“嗯”了聲。

這半明半暗的氣氛下,正好更利於進入劇本,江稚寧一擡眼,發現他身上的氣質變了。

這一刻,好像既是劇本裏的男主角,又像是徐葉謙自己。

纖細柔軟的腰肢猛的被他摟住,他的手臂很有力量,帶著溫熱的觸感,激起一陣陣的顫栗。

他原本清冷的氣質褪去,剩下慢慢地侵略性和攻擊性,眼眶微紅著,掐著她的下巴問道:“十年了,不記得我了嗎?”

江稚寧聞著他身上的氣息,想起劇本來,說哭就哭,眼眶裏湧出來幾滴眼淚,推搡了一下他:“放開我。”

聲音沒什麽攻擊性,在他面前,向來如此。

看著她漠然的神情,隨之而來的是那個帶著懲罰的吻。

含著血和淚。

但徐葉謙素來理性克制,只是慢慢地靠近她的脖頸。

江稚寧渾身發燙,感覺到他越來越靠近,整個人仿佛都失去了意識。

甚至盯著他的唇,還在猜想,會不會真的親上來。

她要不要反抗——

劇本裏是要的吧?

正當江稚寧胡思亂想的時候,耳後突然一陣溫熱的觸感席卷而來。

她渾身都僵硬住了。

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睫毛亂動顫抖不停。

“徐……”

耳垂後面那一塊,一直是她的敏感點,一接近就渾身發軟。

他粗糲的掌心還掐著她的腰,像是不經意間輕輕摩挲了一下。

江稚寧癱軟得像一潭春水,還沒真的親,只是碰了一下,整個人眼尾泛紅四肢無力地靠在他身上。

劇情仿佛已經被拋之腦後,滿心滿眼都只剩下身旁的這個人。

夜色旖旎而柔和。

她的呼吸聲也重了幾分。

而他也是。

身體的溫度仿佛達到了一個頂點,另一只手的指尖劃過她的皮膚,呼吸火熱,急促又克制,一寸寸縈繞在她後頸。

黑夜或許是最好的遮擋。

兩個對彼此含有些許情愫的人,就這麽相擁著,緩和著剛才帶來的一陣陣陌生的電流。

不知過了多久,冷風習習吹來,江稚寧才恢覆了幾分神智,推了推他,嗓音略微沙啞:“放開我。”

跟劇本裏的臺詞一樣。

徐葉謙怕真的把人惹急了,也沒再繼續摟著,而是慢慢地松開了手。

只是沒想到,她差點又沒站穩,再次扶了上去。

兩人四目對視,呼吸灼熱,仿佛空氣中的溫度都彌漫著暧昧的氣息。

要命——

江稚寧快要忍不了了。

尤其是,這個角度月光落在他脖頸處,襯衫淩亂,還沾染上了她的口紅印。

怎麽看,都像是剛經歷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一樣。

事情仿佛要往不可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少年膚色泛著冷調的白,月光淬在他身上,仔細看的話,喉結微微滾動著,深邃皙白的鎖骨,因為她剛才的掙紮也露出了幾分。

偏偏這時候,他還刻意地彎下腰,稚艷的唇微動,帶著幾分勾引和蠱惑:“寧寧,想親麽?”

低磁又性感。

他這是在……色.誘?

還是劇本裏有這一段?即興發揮?

江稚寧已經完全分不開了,甚至腎上腺素飆升,如果不是幾分殘存的理智,就要親上去了。

她咬著舌尖,讓自己清醒幾分,臉上浮現出些許汗珠,嗓音透著幾分軟:“不……不想。”

一把推開他,轉過身就往前跑了兩步,大口地呼吸著。

怎麽也想不明白,會變成現在這幅模樣。

不太正常吧?

可如果是演戲,也沒什麽的吧?

江稚寧深呼吸了幾口氣,克制住內心的沖動,怕一個不小心真的怕人撲到上下其手吃幹抹凈。

她語調平靜地說:“我……我們回去吧。”

可徐葉謙卻靠近了幾分,眼尾還有些許泛紅,低垂著眼睫,扯了扯她的衣袖:“江稚寧。”

“幹什麽?”

她故作冷淡地問。

“沒事兒,就是襯衫上的……”

他後半句話欲言又止,江稚寧猛地一擡頭,看到了那個口紅印。

瞬間,臉上剛消散的熱意,又簌簌地撲了上來。

這要是任何一個外人看到,豈不是以為,她把徐葉謙怎麽了。

她輕咳了兩聲,掩飾尷尬,脫口而出:“要不,你脫下來?”

話音剛落,空氣都安靜了幾分鐘。

好像,是沒法脫。

她硬生生地擠出一個笑容,提議道:“要不回宿舍脫下來,我給你洗幹凈?”

她想著,徐葉謙應該不會答應。

讓一個女生給他洗襯衫,還是貼身的。

太過暧昧不清了。

何況,她現在就是斷情絕愛的鈕祜祿*寧!

誰知道,他還真的點了點頭,極為勉強地撐起一個笑:“那辛苦你了。”

“雖然說……有損些清白。”

聽著他胡言亂語,江稚寧瞬間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差一點就要上手打人了。

怎麽整得,像是她奪走了他的清白一樣。

但回憶了一下過往的種種,她好像真的說不出反對的話。

還萌生出了些許心虛。

尤其是理直氣壯地讓人家脫衣服看腹肌這事。

“那個,我們走吧。”

“一會兒宿舍門禁了。”

她扯開話題說道。

一路上,相顧無言,像是都有些不好意思,在消化著剛才的親密接觸。

就在拐彎進入宿舍區的小路口時,徐葉謙突然開口:“這周六……你有空嗎?”見她看過來,徐葉謙解釋了句:“你別誤會。”

“是我們學院和體院有一場籃球賽,在東南校區,跟籃球隊無關,代表學院參加的。”

“你要是感興趣的話,可……可以來看看。”

正當他還在想著,怎麽讓小姑娘答應時。

誰知道,江稚寧一聽就點頭,滿心歡喜地說:“是不是下午兩點的?東南校區?”

徐葉謙頓了頓,像是在思考她怎麽會知道,還是“嗯”了聲。

“放心,我會去的,我朋友也會參加,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長得挺帥的一小哥哥。”

“是麽?”他身上的氣壓仿佛低了幾分,藏著些許不為人知的妒意。

冷冷地飄過來的這兩個字。

江稚寧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對於感情方面原本就遲鈍,也不會想太多,一般是有生理性的荷爾蒙的喜歡,就會去追。

徐葉謙是她碰到的第一個這樣的人。

“怎麽了?”她滿頭霧水地問。

還貼心地說:“你別擔心,雖然體院的每天訓練身材比較好,我那朋友又是大一的,剛十八歲年輕體力旺盛,你也不一定會輸的。”

她說得一臉真誠,還拍了拍他的肩膀,以作安慰。

“體院的?”

“身材好?”

“年輕?”

“體力旺盛?”

他冷沈的語調一字一頓的拖長,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莫名地,讓人心裏發慌。

江稚寧強裝鎮靜:“怎麽了?”

“難……難道不是嗎?”

確實每天訓練身材好啊,朋友圈裏都是。

十八歲就是比二十一的他,年輕呀。

江稚寧不明所以,隱隱地有個猜測。

他是生氣了?

覺得自己比不過體院的小哥哥?

“徐葉謙。”

“嫉妒是不對的,雖然這是事實,但——”

她後半句話還沒說完,只聽他冷笑了一聲。

“江稚寧。”

“啊?”

“周六那天,我贏給你看。”

原本沒什麽勝負欲的少年,這一刻達到了頂峰。

甚至酸酸的。

想讓她認清楚。

誰才是真的厲害,誰的技術和體力,才是真的好。

面上一派光風霽月的少年,心裏早就快要發瘋了。

尤其是,隱隱地意識到。

她可能,要喜歡新的人了。

他旁敲側擊地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隨口問:“你那個朋友,長得很帥?”

江稚寧見他神情穩定了幾分,遲疑了幾秒鐘才點頭:“據說是他們院的院草,身高188體重135,八塊腹肌。”

見他沒什麽反應,江稚寧又補充了一句:“聽說還能單手公主抱轉圈。”

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都亮了幾分。

徐葉謙聽著她了解得這麽詳細,嫉妒得快要克制不住了。

攥著外套下擺的手都微微用力了幾分,指節發出些許聲響,被這風聲給掩蓋住了。

他眼眶都紅了,卻竭力讓聲音保持著雲淡風輕,仿佛壓根也不在意:“跟我比呢?”

男人之間,奇奇怪怪的勝負欲。

怎麽都在乎這個。

沈與哥也是。

江稚寧覺得不能說謊:“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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