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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文鳳死了(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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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別說, 什麽享福不享福,難不成紙醉金迷,仆從萬千就叫享福,我看未必。”她知道陸慶麟自從上次被陸慶昭派人封店,又抓進去毒打一頓後,幾年都不能出門,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

他原本就不是什麽清心寡欲之人,此時夏夢的到來, 更讓他燃起了對權利的欲望。

這種欲望也是人性,是文靜給予不了他的, 也是給不了他的。

她想是時候讓老鷹翺翔在天空, 故而道:“托詞我都跟你想好了, 說你去外地治病了,你放心,我會自己顧好家的。”

原本以為會費勁唇舌, 卻沒想到妻子這麽好說話,他感覺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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驕陽似火,關閉了兩年的陸氏包子坊再次開業,不過門面卻沒有以前那麽大了。當初包子坊被查封時,文靜就已經把店轉給一位做珠寶的商人,那商人出手闊綽, 出了很大的一筆價格才買下來。

打的廣告也只是在報紙上登了一則消息, 地段在最熱鬧的四川路上,一間小門面, 裏面最多可以同時容納二十個人,於以前的陸氏包子坊來說,這裏絕對是一間小店。

但打出來的招牌卻與眾不同,當年由於陸氏包子坊關閉,許大廚和小方廚師,甚至方掌櫃都被人請了過去。彩虹包被改成七彩包,各種奶茶也被發展的越來越精細,想走以前的老路,就憑一個小店面,文靜是絕對拼不過別人的。

所以這一次做的包子是芙蓉包,最基本的雞蛋辣白菜包子,經用小黃魚調配,可口極了。再有上海人愛吃的梅菜做成包子,以往的梅菜包往往都是裏面非常稀爛,吃起來口感是好,卻黏糊極了。

現在文靜控幹水分,不再用手調配,只用梅幹菜和瘦肉過油之後,晾幹了再包包子。安慧第一個嘗了,就被迷著了,嚷著還要吃,笑的文靜不行。

除了包子外,文靜開始賣菜餅,這菜就是非常簡單的野菜和面粉或者雜糧粉攪拌,放在鍋裏烤,賣的極為便宜。

現在既然不是酒樓,這種小店,就要有小店的樣子。

她善於鉆研包子種類,所以很快這裏生意開始紅火起來,顧薇和安儀讀初中了,二人可以照顧安慧了,文靜也松了一口氣,帶著傅叔和傅姨一起在這裏做生意。

預留了一籠包子,收工後,她就回家了。

其實陸家不算窮,但文靜總覺得人還是別閑著,否則容易出事。

金嬌兒正是因為太閑,天天去騷擾文諍,被文諍實在受不了給丟了出去,她到處訴苦也無用。在文諍這樣的男人面前,她金嬌兒就是有千般手段,萬般手段也無法施展開來。

他愛你的時候會全心全意,不愛你的時候會沒有一絲顧念,這就是文諍。他能夠忍受金嬌兒某些虛榮,愛她的時候覺得她好像是為了生活更好,會努力工作讓她過上好日子,可她對婚姻不忠誠,他卻絕對忍受不了。

在金嬌兒失敗後找到李文鳳,這下李文鳳也不搭理她了,“本以為看你以前跟李文鸞出主意的樣子,以後你還算是個聰明人,可現在看起來不過是個糊塗蟲。我的任務你玩不成,那也沒必要再繼續給錢你了。”

金嬌兒指著她鼻子道:“你就不怕我告訴他們是你指使我去做的?”

“哈哈。”李文鳳掩嘴,“你可真是可愛,我和他們早就是仇敵了,便是我做的,那也不過是增加一條籌碼,於我而言沒有什麽辦法。而且我是陸院長的姨太太,而李文諍不過就是個老百姓,自古民不與官鬥,你懂嗎?”

她對李澹的仇恨不算太大,畢竟母親所說的事情離她太遠,而且李澹因為他前妻宋男的事情已經身敗名裂,在家也是個無能之人,根本沒什麽用。

最恨的陸慶麟聽說南下治病了,身邊只有一個仆人,她派出去的人說陸慶麟已經開始嘔血了,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

而李文靜她卻要痛下殺手的,只是現在陸慶昭在升官期間,她怕鬧出什麽事情影響了陸慶昭的官位,這樣所有的人都不會熬過她。

金嬌兒如同喪家之犬走出李家門口,她什麽都沒有了,李文諍對她很是絕情,半分情誼都沒有,兒子女兒起初十分同情她,但後來李文諍清楚的說明白讓他們自己選擇的時候,他們還是選擇了李文諍。

這天下誰又對她好?

她想不通,自己不過是想把日子過的更好一點,那又有什麽錯了。

從街邊打了二兩酒,她晃晃悠悠的走在街上,看到一輛車行駛過來,她來不及躲閃,在車前倒下。

立馬一個急剎車,車子停住,車上的人下車而來,探了探鼻息,發現還有呼吸,這才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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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嬌兒離開的消息讓李家人高興極了,楊翠偷偷和文靜講:“她這個人成天跟攪屎棍一樣,自以為自己高明,天天挑撥,可惜,我們家文諍就是不上當,她也沒辦法。”

看楊翠說的輕松,可文靜也知道她心裏並不輕松,可現在金嬌兒隔壁的房間已經被租出去了,文靜還是替哥哥嫂子高興。

這個小姑子還是這麽善良,楊翠如是想道,所以她的話就多了一些:“我前幾天去了大姑姐那裏,她們家也不是很太平,聽說李文鳳生了一場重病。”

文鳳病了?

文靜搖頭:“這又是什麽說法?”

楊翠笑道:“以前生產太密,所以以為是婦人之癥,不是很在乎,隨意拿止疼藥吃,可不就倒下了。這病來如山倒,便病的重了。”

這也太出乎意料了,因為陸慶麟和陸慶昭斷絕關系,所以文靜和陸家二房也並無來往,再者二房現在勢力大,她也對付不了什麽,只能暫時蟄伏,沒想到李文鳳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倒下的。這也太讓人覺得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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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李文鳳正躺在病床上,她年輕的時候因為生產的關系衰老的很快,身子骨早就瘦的跟排骨似的,但總是有一口氣強撐著,沒想到竟然病倒了。

曹冰雪推開房門,後面跟著白姨太太和文鸞,曹冰雪一幅關心的樣子:“今天這都第三天了,妹妹這身子還不好起來,那二爺的生日宴可就由我來操辦了,真是可惜啊,平日裏家裏有什麽宴會都被妹妹拿在手裏,現在卻因為身體原因就放棄了,可真是……”

起初剛嫁進來的時候,曹冰雪是沒有把李文鳳放在心上的,這女人幹巴巴的,樣子倔強,可沒想到她是給點陽光就燦爛那種,還打不死,可既然打不死,那就讓你自然死亡。

“你……”文鳳覺得自己說話都十分費力。

文鸞遂和曹冰雪道:“既然大姐氣著了,咱們快出去吧,她性子一向最是好強,如今養好身體才是根本。”

曹冰雪點頭,又帶著兩位姨太太出門了。

甫一出門,白姨太太就到了文鸞這裏,她問:“是不是太太做的?”

“你說呢?”文鸞反問。

“你我二人都是不中用的,便是李文鳳不在了,咱倆也討不到好,和咱們又有什麽關系。”

白姨太太恨聲道:“原來又是她。”

她對曹冰雪恨之入骨,若不是曹冰雪口腹蜜劍,害她的孩兒,她的孩兒怎麽會現在還那樣弱,一輩子只能做個吃藥的廢人,又有什麽用。

沒想到她不僅對自己下手,連李文鳳也不放過,物傷其類,她也是姨太太,不知道哪一天被人針對了,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文鸞安慰她:“你別這樣,二爺最近外面又藏了人,以後咱們家就又要來人了,我們這些人就老老實實待著便是。你放心,以後我讓安良多顧著安平,咱們對這種神仙打架的事情冷眼旁觀就是。”

這話說的白姨娘一震,她和文鳳關系不好,文鳳那個人常常高傲極了,又得二爺寵愛,她的孩子是二爺第一看重的,而第二便是安良,安良年紀雖小,但是聰明伶俐,若是有安良看顧,以後她的孩子日後也不會愁了。

又見文鸞這般勸她,索性道:“好姐姐,是我以前錯怪你了,現在才知道誰是對我好的人。”

文鸞擺手:“可不敢,以前我也是為了孩子,有幾分好強的心思,可現在什麽都沒有了,我只有這一個男孩,若是離開了我的身邊,以後不回來了,我見不到面,可不得什麽時候都想著。所以我沒什麽好爭的,就守著孩子過日子吧,說句掏心窩子裏的話,兒子可比丈夫可靠。”

她說的話,白姨太太聽出來都是實誠話,所以笑道:“是。”

待白姨太太走後,她才冷笑了一下,李文鳳,你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誰讓你連我那麽點希望都要剝奪,我們安良多麽老實的孩子,卻讓你女兒頂了名頭出去,以後安良一輩子都出不了國。

只有你沒了,你那幾個孩子沒人眷顧,我們安良才能顯出來。

所以原本以為要用很多手段對付李文鳳的,卻沒想到她就這麽走了,聽說她在國外的女兒也趕回來了,二房還送了一份訃告過來。

文靜還是去了一次,幾個姨太太哭的很傷心,都是說什麽姐妹情深,別人也就罷了,文鸞卻是裏面最傷心的那個,文靜是一點都不信。

曹冰雪看到文靜還立馬上來,她和文靜道:“你也來了,我們妯娌也有好幾年沒見面了,到底你還是重情重義的,真是苦了你了,三叔身子也不好。”

說起來,陸慶昭這些年還有些後悔,畢竟陸慶麟聽說也是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陸慶昭想陸慶麟是她親弟弟,他真死了,自己的名聲也後悔,所以讓曹冰雪對李文靜也照顧一些。

文靜嘆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女人不都是這樣一輩子過來的,難道我和別人又有什麽不同。”

“是啊。”

一個姨太太的喪禮,除了她自己的子女外,又有誰是真心真意的,便是陸慶昭也不是真心的。

文靜上了一炷香,又被文鸞找過去屋子裏坐的,文鸞對文靜道:“之前她害你們,她自己也沒討到好,病死的,身上沒一塊好肉。”

文鸞握住文靜的手:“靜兒,慶麟既然已經無用,你不如再考慮別的路,總不能在一顆樹上吊死。”

她是真的操好心,以前覺得李文靜哪裏都過的好,所以不平衡,但是看她丈夫半死不活,本人也越來越憔悴的樣子,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這大概就是我希望你過的好,但是又不能超過我的那種好,可你過的差了,我也不會有太多快感。

“不能這麽說,慶麟以前對我的好,我不能忘卻,她現在在南邊治病,我相信他肯定會治好的。大姐,現在李文鳳也死了,我看白姨太太也不是什麽惹是生非的人,太太又是個重規矩的人,所以,你也不用愁了。”

文鸞點頭:“是,她死了,於你和我,甚至咱們家都是好事。”趁文靜沒有註意她,露出一個笑容。

當年鼓動她上床的人是李文鳳,還教她招數,可打壓她最狠的也是李文鳳,這個人連大太太也害了,她要怪就怪自己,壞事做多了,總是有報應的。

想想她死前不可置信的樣子,她說她沒想到是她害了她,她以為她李文鸞是個懦弱不堪的女人,所以想欺負就欺負,也看不起她,卻沒想到最後死在她李文鸞的手上。

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李文鳳的死讓江氏松了一口氣,她很是高興:“被這條毒蛇盯著還真是不舒服,你不知道我老是怕她害我。”

“看來她死是大快人心,這個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偏執狂。”

楊翠的醬菜鋪已經開起來了,她的手很巧,裝鹹菜的壇子也很漂亮,走進去並沒有那種難聞的味道,反而酸酸甜甜的讓人仿佛食指大動。

“新腌制的酸筍,小姑,你帶點回去吃吧。冬天已經過去了,春天就要來了,我這醬菜鋪好些菜也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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