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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高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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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高中篇

許恬忐忑地將幾個女生領上天臺,身後的幾人還不知道要發生什麽,只知道周澤瑜突然要找她們,也隱隱猜測是平日裏的某些行為引起了他的註意。她們並不覺得那種近似窺探的行為有什麽不妥,愛慕本來就是狂熱的,不是嗎?

來到天臺,許恬看見周澤瑜靠在欄桿上,一身幹凈清爽的校服,手隨意地搭在護欄上,指間夾著煙,白凈修長的指尖往下垂落,淡淡的煙霧正隨風飄散著。

“周同學。”幾人迎上去,許恬不敢靠得太近,也不敢離開,就遠遠地跟在她們身後。

周澤瑜轉過身,看見來人,面上沒有惱怒的表情,仍舊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模樣。

“叫什麽名字?”

幾人陸陸續續地介紹了自己,有人展開了明媚的笑容,說得十分詳細。這些女孩子家境都不差,學的特長又多又精,放在校外的同齡人裏,也是非常優秀的。

“465?”周澤瑜輕笑了一聲,“看了我那麽多筆記,連500都上不了?”

“我...”女孩子漲紅了臉,“我下學期就被安排出國了。”

“所以,那些筆記你用不了,為什麽還要找人拍給你?”周澤瑜輕輕皺眉,似乎很是不解,“我以為你是愛學習的好孩子。”

“因為...我喜歡你。”女孩子低著頭,小聲說。

周澤瑜收起了笑,吸了一口煙,走過去,掐住女孩的臉,讓她被迫仰起頭來看他。

他很高,手上的力道不輕,女孩子只能費力地踮起腳。

煙霧吐在女孩臉上,女孩原本漲紅的臉被嗆得更紅,耳根都快燒起來了。臉頰邊的力道驟然加重,她疼得張大了嘴巴,還沒來得及呼痛,舌根就被狠狠一燙,煙草混合著苦澀的焦味刺激著味蕾,她忍不住幹嘔幾聲。

“現在...你還喜歡我麽?”

許恬在人群後瞪大了眼睛,她看見周澤瑜將手裏的煙杵進了女孩嘴裏,在女孩幹嘔的時候,露出嫌惡的表情,松開了手。

女孩兒被這麽一嚇,腿已經軟了,幾乎在周澤瑜放手的瞬間就癱軟在地,頭貼著地面不住幹嘔,煙和煙灰被吐了出來,連帶著唾液,在地上黏膩成一團。

幾個人都被嚇壞了,沒有人見過這樣陰冷的周澤瑜。

周澤瑜轉頭,目光在幾人臉上掃了一圈,臉上又掛起熟悉的微笑。

“想要課堂筆記,就來找我借,不要打擾別人,可以嗎?”他說話又輕又柔,仿佛真的是在請求。

幾個女孩呆楞了片刻,忙不疊地點頭。

周澤瑜笑了笑,似乎很是滿意,往樓梯口走。路過許恬時稍微停頓了一下,許恬瞬間渾身緊繃,他垂眸看了一眼,沒有停留。

直到周澤瑜的身影消失在樓梯口,幾個人這才完全松懈下來。她們將倒地上的女孩扶起來,而那女孩子直到被攙扶,感知到危險已經遠離,才終於放聲大哭。

林開昀吃完飯在一樓舞蹈室和蘭瀾聊了一會兒,上樓到綜合辦公室,準備把今天晚自習要做的英語練習冊抱回班級發給大家。

“開昀,把這張卷子拿給周澤瑜。”數學老師叫住她,把一張試卷放在練習冊上。

“怎麽才做一半就跑了。”

林開昀聽見數學老師在後面嘀咕,她沒多想,抱著練習冊和試卷就回了教室。

周澤瑜沒在座位上,她把卷子在放在他桌上,又多瞄了幾眼。試卷上有部分涉及高數內容,她在圖書館借來的高數書裏見過幾個類似的題目,但剩下的很多題似乎是別的內容,她毫無思路。

周澤瑜的試卷經常會被作為參考答案張貼在班級公告墻上,她很熟悉,只是往常他的試卷幹凈整潔,連寫錯劃去的痕跡都很少。這張試卷背面被劃了一道很長筆跡,她心裏疑惑了一瞬,也沒多想,轉身回座位了。

梁群既沒有在吃零食,也沒有在偷偷打游戲,見她回來了,反而神神秘秘地湊近她:“你猜猜我今天看到什麽了?”

“不猜。”林開昀沒理他,打開英語練習冊看題。她英語較為薄弱,純靠背單詞和短文能拿到手的分已經到極限了,剩下靠語感的題目她實在無能為力,只能一遍遍刷題找技巧。

梁群自己在座位上扭來扭去憋了半天,實在忍不住:“我就給你講吧——”

林開昀一邊做題一邊笑,梁群看著肚皮大,實際上一點事兒都裝不住。

“周澤瑜和許恬好像有事兒!”

林開昀筆一頓,問:“什麽事?”

“我今天吃完飯回來,看見周澤瑜在摸許恬的臉,”梁群湊近她小聲嘀咕,“你說他倆是不是早戀?”

林開昀腦子裏閃過一個念頭,卻又覺得不可能。

許恬人如其名,長相清甜,剛入學的時候還挺活潑的,很愛和同學打招呼聊天,後來漸漸的就不愛說話了,走路也總是垂頭看地面,只在有人招呼她時,擡起頭靦腆一笑。

“不知道,也許吧。”林開昀沒有多說什麽,腦子裏恍然閃過那天晚上周澤瑜穿著灰藍色的睡袍站在落地窗前低頭看她的樣子。

蘭瀾從練功房回來,手裏提著一袋零食,是給林開昀買的面包和牛奶。這妮子早飯吃得少,又餓得快,第三節課還沒上課就餓得臉色發白,又不愛去小賣部買零食,梁群和她都會準備一點吃的在課桌裏,怕林開昀抹不開面子不好意思吃,兩人都心照不宣地說是自己吃剩下的。

腳步輕快,蘭瀾哼著歌往班級走,發現周澤瑜正站在門口,眼神冷冷地盯著某處,聽見動靜,側頭看了她一眼,走進了教室。

蘭瀾正覺得奇怪,她雖然覺得周澤瑜平日裏笑意盈盈的,像笑面虎,可驟然沈下來臉,就不由得讓人心裏發怵。

她走進教室,見梁群正趴在林開昀耳邊竊竊私語,於是回到座位隨手卷起書本敲了一下梁群的腦袋:“說什麽呢?”

“我在說周——”梁群突然歇了聲,回頭看了一眼,見周澤瑜就在座位上,仿佛聽不見這邊的動靜,安靜地低頭看桌面上的試卷。

眼見梁群蔫兒了,林開昀就沒再繼續,對蘭瀾道:“昨天的數學卷子做完沒?做完我給你改一下。”

“哦哦。”蘭瀾低頭找卷子,三個人各做各的事,都沒再提周澤瑜了。

晚上林開昀回到小書房,做完作業伸了個懶腰。外邊只有竹影,她便打開窗戶透氣。

黑色的打火機仍舊被扔在窗臺上,兩個燒到半截的蠟燭也還在,林開昀望著窗外發呆,背後突然傳來敲門聲。

“開昀,你去二樓送個藥。”是陳知麗的聲音。

林開昀打開門,見陳知麗捂著肚子坐在床上,小桌上放了個金色的托盤,托盤上放了一杯水和一個棕色的藥瓶。

“媽,你怎麽了?”陳知麗看起來身體不舒服,林開昀有些擔心。

陳知麗勉強笑笑:“我肚子有點疼,可能是痛經,你送完藥就趕緊回來,二樓轉角第一間房。”

林開昀皺眉:“你不舒服可要去醫院看看啊。”

陳知麗面上不露,側身臥倒在床上:“我知道,明天還疼我就去醫院掛號。”

林開昀端起盤子出門去。陳知麗皺眉捂著肚子,周父昨天晚上喝醉酒,把她拉到了床上,而她沒有拒絕。

周父沒有收斂力氣,她許久不經人事,勉強受住,早上周父給她轉了五萬,什麽都沒說。

陳知麗捂著被子哭出了聲,家裏還欠著五十多萬的債務,開昀的學費是很大一筆支出,而且馬上就要上大學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周家待幾天,這份高薪的工作還能握在她手裏多久。

知道她在有錢人家裏當保姆,這幾回討債來的人都是兇神惡煞的,她要抓緊一切時間賺錢還債,不能讓開昀小小年紀就背上沈重的負擔,更不能讓開昀栽在那些人手裏。

窮到走投無路才是最讓人絕望的。

溫水從頭頂淋下來,周澤瑜站在浴室裏,水流從頭淋到腳。

他心裏煩躁,腦子裏的嘯鳴逐漸放大,對於藥物的依賴越來越重,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煙癮又犯了,他覺得口幹舌燥,腦子裏不由的想起綠窗簾後的風景。

水是溫的,他卻覺得燥熱極了,隨著喘息聲不斷加重、急促,腦海裏驟然閃過林開昀望著他的眼睛,平靜地像一方沈潭,什麽嘯鳴、躁動都能沈下去,直到萬籟俱寂,直到萬物安寧。

白光瞬間劃過,水流沖走地板上躁動的證明,封閉的浴室裏彌漫著一股淫靡的氣息。周澤瑜低頭看著,只覺得心情沈悶。

水流掩蓋了敲門聲,林開昀等了許久不見人來開門,想著興許主人不在屋子裏,她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已經快十一點半了。

張嬸不是住家保姆,如果沒有特殊情況,晚上十點半左右就會離開,陳知麗身體又不舒服,她猶豫了片刻,試探著轉動門把手,把門推開了一條縫隙。

浴室裏傳來水流聲,林開昀緊張地吸了一口氣,目光飛快地在屋子裏掃了一圈,看到中間那架三角鋼琴時略微停頓了一下,悄聲走進屋子裏,將托盤放在桌上。

正準備走出門時,浴室的門突然打開,周澤瑜就這麽裸著走了出來。

他擦著頭發,和林開昀的視線對上,鼻尖的氣息還沒消散,心裏一緊,張口便道:“滾。”

林開昀的眼神明顯沈了下去,她什麽話都沒說,走出去關上了門。

周澤瑜將毛巾摔在地上,栽倒在沙發裏,只覺得煩躁至極。

林開昀走下最後一階樓梯,聽見二樓傳來鋼琴聲,她駐足聽了一會兒,是不熟悉的曲調。

實際上,自從鋼琴被賣掉後,她已經很久沒有留意過那些經典的鋼琴曲了。

那天晚上的琴聲果然只是他的一時興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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