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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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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聽見你的心裏在說,‘老天爺,快派人來救我吧,我好害怕。’”柏閔肖用扇端指向姚七福的心口處,“老天爺聽見啦,所以就派我來解救你了。怎麽樣,是不是很感動啊?”

姚七福翻了翻白眼,“什麽呀這都是。”但語氣裏的開心都溢了出來。

但旋即笑容頓住,站起身來,到門口四處張望,居然沒有人過來?這不正常啊?她不是這個莊子裏的“囚犯”嗎?有人靠近她,盧恒安一點動靜都沒聽見嗎?

難不成柏閔肖是電視劇裏的江湖大俠,會輕功,走路不沾地,不會發出任何的聲響?

不對啊,剛才的開門聲她聽得真真切切,她一個普通人都聽見聲響,就更別盧恒安這莊子裏的侍衛,她才不信那些侍衛沒有耳聽八方,眼觀六路的技能。

柏閔肖看著神色難掩慌張的姚七福,眼珠子轉來轉去的,心裏又不知道在想什麽。

“怎麽了嗎?”柏閔肖走到姚七福身後,歪著頭問道她。

姚七福轉身擡頭看向他,柏閔肖臉上沒有一絲的慌張,而且從他進來開始,並沒有立刻就要求她跟他走,這說明什麽?

姚七福心裏不禁想到兩種可能,第一種,他準備齊全,或者他已經掌控住了這個莊子的裏裏外外。

第二種,是她最不敢想的,那就是他和盧恒安是一夥兒的。

姚七福懷疑地看向柏閔肖,眼裏已經沒了起初的高興,“你真的是來救我的嗎?”

柏閔肖看著姚七福面色凝重,逐漸收起想再戲弄戲弄她的心思。

姚七福宛如一張白紙,會毫無防備地向所有對她好的人,展露出她的全部。可是這樣的真誠,換回來的又什麽呢?

是被人拿著筆,肆無忌憚地在紙上塗抹,讓她得知這個世界並不安全,靠近她的人都是有原因的,他們都是想從她的身上得到某一樣東西。

被這樣的不對等關系傷害,又怎麽能不讓她變得眼下的謹慎小心起來?

就連他靠近她,也不能說毫無目的。

姚七福註意到柏閔肖忽明忽暗的眼眸,心猛地一涼,他不會真的是和盧恒安是一夥的吧?

還未等她再次出口詢問,門再次被拉開。

是華蕪池,由著姚七福和柏閔肖正站在門口,所以他並沒有進來,只是瞥了一眼屋內的情景後,將視線落在柏閔肖身上。

“柏老板,廂房已經準備好了,可以請了。”

華蕪池由直對著他們站著,在說完話後轉變成側站,腰微微弓起一點兒,做出真摯邀請的動作。

再看看柏閔肖,他禮貌地點頭回應致謝,未見過離手的扇子巧妙展開,“那就多謝華將軍了。”

將軍?華蕪池竟是個將軍?盧恒安是相國,手掌朝堂大權,而華蕪池既然是個將軍的話,那必定是有兵權的。

腦海中浮現出剛才離開時,聽到的兩人對話,姚七福不動聲色地咽了咽口水。

一人掌握政權,一人把握兵權,關系還是非同尋常的親密,說沒有任何心思,打死姚七福她都不會相信。

但這兩人為何要抓她呢?她還是未能分析地出來,難道真的只是因為她和鄭頌年有過生意往來,而盧恒安不爽鄭頌年,所以在鄭頌年逝世後,他來找她麻煩?

不對啊,與鄭頌年有過生意往來的多了去了,白氏布行,還有茶樓這兩大家族不比抓她一個小小泥館的老板要好得多?

那如果不是因為與鄭頌年有生意往來的話,總不能是因為她也是個女的,所以就抓她吧。

哦!難道是因為她協助了鄭頌年下葬,這個原因?

這個可能性有點高,這麽說,翠素會不會……也被抓了?會不會也在這個莊子裏呢?

如果是的,她想找到翠素,看在她在鄭頌年最無依無靠的時候,拉來了醫者,還有遲來的產婆,以鄭頌年對翠素的重要性,翠素因為會答應和她一起出逃吧。

剛才出去,莊子裏的人並沒有限制她的行跡,那應該還是能讓她在這個莊子裏自由走動的吧?如果真的是這樣,她等會兒就要出發去找找了。

雖說可能性很低,但總不能真的就幹坐著,等著頭頂上的懸刀“卡擦”一下,把她的脖頸分離吧。

自救,嗯,沒錯,還是得想盡辦法,勇於嘗試嘗試。

柏閔肖和華蕪池都將姚七福變化來變化去的小表情收進眼底,兩人對視一眼,用眼神傳遞。

柏閔肖:這小妮子的表情,可真豐富。

華蕪池:雙手讚同。

感受到姚七福將目光放在了他倆身上,兩人默契地停止眼神交流,眨了眨眼,好似什麽都沒發生。

姚七福沒看到他倆的小動作,心裏暗想這倆人怎麽還沒走,妨礙到她尋找“生的希望”啦。

於是,她張嘴詢問,“你不是要去你自己的廂房看看的嗎?”

言外之意:“你咋還不走?”

柏閔肖眼珠子轉溜向她,“啊,對,我要走了。”扇子一手,擡步就要出門。

正當姚七福送了口氣,準備待二人走得遠些再出去時,一只腳跨出門檻的柏閔肖又將腳收了回來,走到姚七福面前,“你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姚七福一臉懵,旋即擺手拒絕,“我一個女子,去看你的房間,不太好,不太好。”

“這有什麽?”柏閔肖彎腰,縮小兩個的身高差,說道,“而且你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得知你失蹤的嗎?”

姚七福無語,看他和華蕪池的熟絡程度,要麽是盧恒安通知他的,要麽就是華蕪池,兩個選擇答案,她哪兒用得著猜。

“行啦,別瞎猜來猜去的了,”柏閔肖將扇子微微敲了敲姚七福的頭,直接拉過她的手腕,帶她往外走去,“不是他們倆提醒我的,是一個婦人。”

正在掙紮開來柏閔肖的手,聽到這句話,姚七福一頓,“婦人?什麽婦人?”

搜索記憶中,在這個世界接觸到的婦人,鄭頌年是一個,但絕對不可能是她,除非柏閔肖有陰陽眼。

第二個是產婆,但她在城西,也並不知道她的真是身份,可能性微乎其微。

第三個是莫春,開始莫春才剛過及笄之年,還未嫁人,不可能被稱為婦人。

所以會是誰呢?搜索失敗,姚七福開始懷疑柏閔肖說這話的真實性,“你不會是框我的吧?”

柏閔肖看離姚七福剛才的房間已經有了不遠的距離,確定裏面的梁家村人聽不見他們的對話後,緩緩將她的手松開,轉身說道,“我幹嘛要騙你呢,我說的都是實話。”

“實話?”姚七福冷哼,擺明不信他。

“我說的都是真的,是真的。”

姚七福懶得與他進行無謂掙紮,“你說是真的,就是真的吧。”

說完,姚七福就要轉身離開,準備去尋找一下翠素在不在這裏。

感覺翠素還是很恨盧恒安的,不知道有沒有受到傷害。

“你跟我進來,我有話要同你說。”

姚七福沒理他,徑直向前走。

“是關於周迢的,你也不想知道嗎?”

聽到這個許久未見過面人的名字,算了算時間,好像也不過三四天,為什麽她會用“許久未見”呢?

姚七福不得不承認,她在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心口不由自主地一縮。

她還是異常在意的。

“走吧。”

看著剛才怎麽說都不願跟他走的姚七福,眼下只是聽見了周迢的名字,就改變了主意,柏閔肖勾了勾嘴角,眼裏確實冷意。

喜歡上一個不該喜歡的人,姚七福會很辛苦的。

他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哎,算了,他就將知道都告訴她,接下來該怎麽處理這份情感,還是由她自己決定好了。

畢竟別人說得再多,也不如自己心如死灰一回來得實在。

柏閔肖在前面走著,姚七福在後面扣手,心神不寧。

她不傻,怎麽會感覺不出自己對周迢不一樣的情感呢。

腦海中浮現周迢吊兒郎當的樣貌,姚七福嘆了嘆氣,喜歡又怎麽樣,她又配不上他。

而且,周迢太過於危險了,她不是將愛情看做比命還重要的人。

在她心目中,自己永遠是第一位的,她也不願意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折磨得面目全非。

所以,將這份感情埋藏進心裏的最深處吧,深到自己都不能發現。

進去房間,姚七福直接開口詢問,“你說的那個婦人是誰?”

她還是選擇了逃避,這樣也好,能騙到誰就騙誰吧,反正她不會承認她的喜歡的。

是,她是個很別扭的人。喜歡真誠,但在對待不平等的關系時,她會選擇性逃避,好像這樣一來,關系就平等了一樣。

“我以為你會先問周迢的事。”柏閔肖將扇子放下,拿起杯子,倒了兩杯茶,水汽氤氳在他面前,讓姚七福看不清他的模樣。

不過,姚七福確實沒看透過他,索性借助這個機會,她問個清楚,她再也不想稀裏糊塗被人賣了,還傻楞楞地幫人數錢,這種反應過來後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先坐下來喝口茶,暖暖身子吧。至於,你想知道的,婦人,周迢,還有我,我通通都會告訴你,”似乎是知道姚七福不敢信任他,說道,“若是有半句虛言,我選擇五馬分屍。”

姚七福站在門口,柏閔肖舉著茶,坐在梨花木椅上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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