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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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
起初，徐悅寧想當然地以為他說的“地方”就是他的出租屋。
為此，她還甚是糾結地考慮了一番。
從客觀角度分析，她覺得宋聞才剛面試成功，正是需要好好表現以保住這份工作的時候，應該不敢隨便對她動手動腳，所以跟他回去躲雨，風險程度為低。
但主觀來說，一個獨身異性的住所有太多私人的物品和氣息，進入一個房間簡直就像進入了一個人的私密世界，對於成年人來說，無論如何都顯得太過暧昧。
徐悅寧想，或許她可以先跟著宋聞進去小區，然後只待在樓道裏不進屋，這樣就既能夠躲雨，也不會產生什麽黏糊又古怪的氛圍了。
十幾分鐘後，她發現自己白糾結了。
宋聞沒有把她帶去自己的出租屋，而是把她領到了小區的一個亭子裏面。
亭子位置修得比較高，是那種古典園林式的飛檐亭，四個角高高翹起，幾根支撐的柱子都塗著紅漆，正中央還擺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石桌上刻了副棋盤。
挺精致典雅的一個亭子，就是通常好像都出現在自然景區，和小區的現代風格樓房有些不搭。
“這亭子應該是新建的吧？”徐悅寧問，她不覺得哪家開發商會審美離奇到搞出這麽個東西來。
“好像也不算太新。”宋聞道，“聽鄰居說，是大概兩三年前小區裏一群大爺大媽們合資修的，開始物業還不同意，結果那些大爺大媽們每天晨昏定省地堵在物業門口吵架，工作人員實在應付不來，加上其他業主也都不反對，最後這亭子還是搭起來了。”
徐悅寧忍俊不禁，“要論戰鬥力，還得是這群大爺大媽們彪悍。”
“可不是嗎，比如我這個年輕人，平時充其量也就在網上輕噴兩句，要讓我為了類似的瑣事每天吵架，我還真沒有那種精力和毅力。”宋聞也笑。
尬聊完這麽兩句，場面就開始變得安靜。
雖然徐悅寧努力想再說點什麽暖場，無奈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話題，她覺得宋聞大概和她的心理活動差不多，於是兩人還是選擇了保持沈默。
她透過亭子的四邊，漫無目的地朝四個方向眺望，意外發現，從這個角度，似乎恰好能看見周家那棟二層洋樓的樓頂。
為了印證她的視力沒出毛病似的，之後她就又看見徐慧媛從二樓陽臺走了出來。
這時候持續近兩個鐘頭的暴雨終於趨近停止，和這場暴雨的開始一樣，它結束的也是又快又突然，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一下子雨水敲擊地面的聲音全部消失，再過去幾秒，連太陽都升起來了，暖盛的日光照得水面金光粼粼。
徐慧媛出現在陽臺，是為了夠剛才被風刮到樹叉上的兩件衣服。不過從徐悅寧的角度，看不見衣服掛到了哪裏，只能看到她手裏拿著衣架和桿子，身體一個勁兒往前探、再往前探。
真是太危險了！
徐悅寧眉頭一擰，張嘴就想讓她快退回去，因為稱呼的問題卡了下殼，沒想到居然被身後的宋聞給搶了先。
“徐阿姨！”他大聲叫喊著，連連打手勢讓她回去。
徐慧媛近視四百多度，隨著年紀增長，現在還有點輕微的老花，徐悅寧不確定她有沒有看清叫她的人是誰，因為距離比較遠，說話聲音也並不能聽很清楚。
雙方“啊？”“什麽？”“哦哦哦！阿巴阿巴！”地亂喊了半天，還是宋聞先受不了這種無效溝通。
“徐阿姨，您別亂動了！等著我過去找你！”他最後喊了一嗓子，也不管徐慧媛到底聽清楚沒有，伸腿往下一邁跳出亭子，朝徐慧媛的方向跑了過去。
徐悅寧下意識跟著他跑。
徐慧媛再婚後，她對這所謂的新家一直沒什麽歸屬感，也很少在附近閑逛，因此名義上在這邊住過多年，實際對路況還不如宋聞熟悉。
兩人東拐西拐繞了好幾個彎後，見到徐慧媛已經來到路口等著他們，她先看見宋聞，對他露出個長輩式的慈祥笑容，“小宋，你家也搬到這邊了？”
而後看到跟在後面的蔣倩，笑容明顯僵了一下，忽略她直接跟宋聞走了進去。
徐悅寧猶豫了下要不要跟，最終還是沒有。
她當然可以死皮賴臉什麽都不顧忌地在徐慧媛面前刷存在感，但是……但是徐慧媛竟然求她！
“蔣總，求你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我真的不想每看見你一次，就再想起我的女兒一次，想起她如果不跟你進山區，也許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待在我身邊。”
一種巨大的荒誕感籠罩了她，她分明就是徐悅寧本人，卻不能跟徐慧媛相認，甚至連認表親的路也走不通，難道說套著蔣倩的這層身份，她從此就不能再和徐慧媛有任何交集，必須和徐慧媛、和自己的過去完全割席嗎？
這個問題從徐慧媛生日那天開始就困擾著她，到今天，徐悅寧仍然給不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
袁小圓願把本周的開局，稱為地獄級黑色恐怖星期一。
在這周一的例會上，蔣倩一口氣連開七人。
七人全部是公司高管，職級最低的都做到了大區經理，這類級別的人通常都是自己辭職或被獵頭挖走，被老東家開除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一種羞辱，更會影響後續職業生涯的發展。
有脾氣沖的當場就忍不住拍板質疑，“蔣總，我自問來公司之後做出過不少成功的項目，就算您不認可我的成績，那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像現在這樣被當成垃圾似的隨便丟掉，我不能接受！”
會議室裏極度安靜，沒有人視線看向徐悅寧，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屏氣凝神等著聽她的回應。
“您先別急，我當然認可您對集團的貢獻。”徐悅寧開口了，語氣很平和，單聽這句話的內容，好像還帶著些安撫和討好的意味，但接著往下聽，就知道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了。
“開除你，和你的業務能力無關，恰恰相反，我是覺得你業務能力太好了，留在我手下實在屈才，這才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去另投明君，比如……蔣旭就挺不錯的，你說是不是？”
在座的都明白她在內涵什麽。
蔣旭回國後，雖然一直沒和蔣倩碰面，但並不意味他對ST沒有野心，願意把這諾大的商業帝國拱手讓人。
因著他目前還持有ST百分之十幾的股份，加上集團內部瞧不上蔣倩的高層也不在少數，蔣旭本想來一招裏應外合，繞過蔣倩直接簽幾個大單，慢慢把蔣倩的權利架空。
可惜他的計劃走錯了最關鍵的一步——在還沒有真正掌握實權之前，就先利用媒體給自己造勢。
造勢的內容無非是說他比蔣倩更有水平更適合接管集團雲雲。
徐悅寧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要是擱真正的蔣倩，碰到這種事情，一定立刻開麥與那些看好蔣旭的人瘋狂互噴，如此一來，她的註意都集中在網絡輿論上，就可以方便蔣旭暗度陳倉。
運氣更好一點的話，她在噴人過程中說錯什麽嚴重的話、惹出來什麽大亂子，沒準直接就被趕下臺了。
可她不是蔣倩啊！
徐悅寧認真分析形勢，正是因為蔣旭可打得牌太少，在競爭中處於被動，才想到要借用輿論。
而這點輿論除了給蔣倩多草草熱度之外，目前來看，並不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所以她選擇任由那些營銷號和主持人鬼扯，只先從內部入手，把幾根心思搖擺不定的墻頭草給清理出去。
在職場浸淫多年，就算被當場拆穿，跟徐悅寧拍板叫囂的那廝也面不改色，“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蔣旭好歹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我一個小經理，他找我了解工作，難道我還能拒不回答嗎？恕我直言，蔣總，你們神仙打架，犯不著拿我們這些小人物開刀呀！”
他委屈地大聲問道，一手四兩撥千斤，反倒將徐悅寧架上了火堆。
“別喊這麽大聲嘛，萬一把嗓子喊壞了多不好呀。”徐悅寧仍舊是一副心平氣和，好言好語的模樣，“王經理雖然在集團裏任職多年，帶出過不少成功的項目，卻似乎連公司的重要規定都不是特別熟悉啊，那臨別前，我就再幫您科普一下吧。”
她打個手勢，旁邊袁小圓立刻放出早就準備好的PPT。
只見大屏幕上赫然出現幾行黑體加粗的大字，大字寫著：集團規定第十六條，股東可按季度領取分紅，但未在公司擔任職務的股東，不可隨意幹預公司事務，員工也不得向這類股東透露工作內容，否則視作商業洩密，集團依法保留追究權利。
王經理頓時啞火，從剛才的理直氣壯變得悻悻，尷尬地解釋說自己真的忘記了這條規定。
其他同樣被開除的幾個高管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從始至終，徐悅寧沒紅過一次臉，看似風平浪靜卻處處殺機地把事情給處理完了。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袁小圓在心裏哀嚎發抖，她果然沒有猜錯，什麽修身養性、和藹可親都是這女人放出來迷惑人的幌子，真實的情況就是她已經進化了！從一個脾氣暴躁愛罵人的炸藥包，進化成了心機深沈隨時可能發起風暴的恐怖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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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徐悅寧想當然地以為他說的“地方”就是他的出租屋。
為此，她還甚是糾結地考慮了一番。
從客觀角度分析，她覺得宋聞才剛面試成功，正是需要好好表現以保住這份工作的時候，應該不敢隨便對她動手動腳，所以跟他回去躲雨，風險程度為低。
但主觀來說，一個獨身異性的住所有太多私人的物品和氣息，進入一個房間簡直就像進入了一個人的私密世界，對於成年人來說，無論如何都顯得太過暧昧。
徐悅寧想，或許她可以先跟著宋聞進去小區，然後只待在樓道裏不進屋，這樣就既能夠躲雨，也不會產生什麽黏糊又古怪的氛圍了。
十幾分鐘後，她發現自己白糾結了。
宋聞沒有把她帶去自己的出租屋，而是把她領到了小區的一個亭子裏面。
亭子位置修得比較高，是那種古典園林式的飛檐亭，四個角高高翹起，幾根支撐的柱子都塗著紅漆，正中央還擺著一張石桌和幾個石凳，石桌上刻了副棋盤。
挺精致典雅的一個亭子，就是通常好像都出現在自然景區，和小區的現代風格樓房有些不搭。
“這亭子應該是新建的吧？”徐悅寧問，她不覺得哪家開發商會審美離奇到搞出這麽個東西來。
“好像也不算太新。”宋聞道，“聽鄰居說，是大概兩三年前小區裏一群大爺大媽們合資修的，開始物業還不同意，結果那些大爺大媽們每天晨昏定省地堵在物業門口吵架，工作人員實在應付不來，加上其他業主也都不反對，最後這亭子還是搭起來了。”
徐悅寧忍俊不禁，“要論戰鬥力，還得是這群大爺大媽們彪悍。”
“可不是嗎，比如我這個年輕人，平時充其量也就在網上輕噴兩句，要讓我為了類似的瑣事每天吵架，我還真沒有那種精力和毅力。”宋聞也笑。
尬聊完這麽兩句，場面就開始變得安靜。
雖然徐悅寧努力想再說點什麽暖場，無奈實在想不出合適的話題，她覺得宋聞大概和她的心理活動差不多，於是兩人還是選擇了保持沈默。
她透過亭子的四邊，漫無目的地朝四個方向眺望，意外發現，從這個角度，似乎恰好能看見周家那棟二層洋樓的樓頂。
為了印證她的視力沒出毛病似的，之後她就又看見徐慧媛從二樓陽臺走了出來。
這時候持續近兩個鐘頭的暴雨終於趨近停止，和這場暴雨的開始一樣，它結束的也是又快又突然，幾乎是眨眼的工夫，一下子雨水敲擊地面的聲音全部消失，再過去幾秒，連太陽都升起來了，暖盛的日光照得水面金光粼粼。
徐慧媛出現在陽臺，是為了夠剛才被風刮到樹叉上的兩件衣服。不過從徐悅寧的角度，看不見衣服掛到了哪裏，只能看到她手裏拿著衣架和桿子，身體一個勁兒往前探、再往前探。
真是太危險了！
徐悅寧眉頭一擰，張嘴就想讓她快退回去，因為稱呼的問題卡了下殼，沒想到居然被身後的宋聞給搶了先。
“徐阿姨！”他大聲叫喊著，連連打手勢讓她回去。
徐慧媛近視四百多度，隨著年紀增長，現在還有點輕微的老花，徐悅寧不確定她有沒有看清叫她的人是誰，因為距離比較遠，說話聲音也並不能聽很清楚。
雙方“啊？”“什麽？”“哦哦哦！阿巴阿巴！”地亂喊了半天，還是宋聞先受不了這種無效溝通。
“徐阿姨，您別亂動了！等著我過去找你！”他最後喊了一嗓子，也不管徐慧媛到底聽清楚沒有，伸腿往下一邁跳出亭子，朝徐慧媛的方向跑了過去。
徐悅寧下意識跟著他跑。
徐慧媛再婚後，她對這所謂的新家一直沒什麽歸屬感，也很少在附近閑逛，因此名義上在這邊住過多年，實際對路況還不如宋聞熟悉。
兩人東拐西拐繞了好幾個彎後，見到徐慧媛已經來到路口等著他們，她先看見宋聞，對他露出個長輩式的慈祥笑容，“小宋，你家也搬到這邊了？”
而後看到跟在後面的蔣倩，笑容明顯僵了一下，忽略她直接跟宋聞走了進去。
徐悅寧猶豫了下要不要跟，最終還是沒有。
她當然可以死皮賴臉什麽都不顧忌地在徐慧媛面前刷存在感，但是……但是徐慧媛竟然求她！
“蔣總，求你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心情，我真的不想每看見你一次，就再想起我的女兒一次，想起她如果不跟你進山區，也許現在還是活蹦亂跳的待在我身邊。”
一種巨大的荒誕感籠罩了她，她分明就是徐悅寧本人，卻不能跟徐慧媛相認，甚至連認表親的路也走不通，難道說套著蔣倩的這層身份，她從此就不能再和徐慧媛有任何交集，必須和徐慧媛、和自己的過去完全割席嗎？
這個問題從徐慧媛生日那天開始就困擾著她，到今天，徐悅寧仍然給不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答案。
*
袁小圓願把本周的開局，稱為地獄級黑色恐怖星期一。
在這周一的例會上，蔣倩一口氣連開七人。
七人全部是公司高管，職級最低的都做到了大區經理，這類級別的人通常都是自己辭職或被獵頭挖走，被老東家開除對他們來說不僅是一種羞辱，更會影響後續職業生涯的發展。
有脾氣沖的當場就忍不住拍板質疑，“蔣總，我自問來公司之後做出過不少成功的項目，就算您不認可我的成績，那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像現在這樣被當成垃圾似的隨便丟掉，我不能接受！”
會議室裏極度安靜，沒有人視線看向徐悅寧，但所有人都豎起耳朵屏氣凝神等著聽她的回應。
“您先別急，我當然認可您對集團的貢獻。”徐悅寧開口了，語氣很平和，單聽這句話的內容，好像還帶著些安撫和討好的意味，但接著往下聽，就知道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了。
“開除你，和你的業務能力無關，恰恰相反，我是覺得你業務能力太好了，留在我手下實在屈才，這才給你一個機會，可以去另投明君，比如……蔣旭就挺不錯的，你說是不是？”
在座的都明白她在內涵什麽。
蔣旭回國後，雖然一直沒和蔣倩碰面，但並不意味他對ST沒有野心，願意把這諾大的商業帝國拱手讓人。
因著他目前還持有ST百分之十幾的股份，加上集團內部瞧不上蔣倩的高層也不在少數，蔣旭本想來一招裏應外合，繞過蔣倩直接簽幾個大單，慢慢把蔣倩的權利架空。
可惜他的計劃走錯了最關鍵的一步——在還沒有真正掌握實權之前，就先利用媒體給自己造勢。
造勢的內容無非是說他比蔣倩更有水平更適合接管集團雲雲。
徐悅寧大概能猜到他的想法，要是擱真正的蔣倩，碰到這種事情，一定立刻開麥與那些看好蔣旭的人瘋狂互噴，如此一來，她的註意都集中在網絡輿論上，就可以方便蔣旭暗度陳倉。
運氣更好一點的話，她在噴人過程中說錯什麽嚴重的話、惹出來什麽大亂子，沒準直接就被趕下臺了。
可她不是蔣倩啊！
徐悅寧認真分析形勢，正是因為蔣旭可打得牌太少，在競爭中處於被動，才想到要借用輿論。
而這點輿論除了給蔣倩多草草熱度之外，目前來看，並不能造成什麽實質性的影響。
所以她選擇任由那些營銷號和主持人鬼扯，只先從內部入手，把幾根心思搖擺不定的墻頭草給清理出去。
在職場浸淫多年，就算被當場拆穿，跟徐悅寧拍板叫囂的那廝也面不改色，“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蔣旭好歹也是公司的大股東之一，我一個小經理，他找我了解工作，難道我還能拒不回答嗎？恕我直言，蔣總，你們神仙打架，犯不著拿我們這些小人物開刀呀！”
他委屈地大聲問道，一手四兩撥千斤，反倒將徐悅寧架上了火堆。
“別喊這麽大聲嘛，萬一把嗓子喊壞了多不好呀。”徐悅寧仍舊是一副心平氣和，好言好語的模樣，“王經理雖然在集團裏任職多年，帶出過不少成功的項目，卻似乎連公司的重要規定都不是特別熟悉啊，那臨別前，我就再幫您科普一下吧。”
她打個手勢，旁邊袁小圓立刻放出早就準備好的PPT。
只見大屏幕上赫然出現幾行黑體加粗的大字，大字寫著：集團規定第十六條，股東可按季度領取分紅，但未在公司擔任職務的股東，不可隨意幹預公司事務，員工也不得向這類股東透露工作內容，否則視作商業洩密，集團依法保留追究權利。
王經理頓時啞火，從剛才的理直氣壯變得悻悻，尷尬地解釋說自己真的忘記了這條規定。
其他同樣被開除的幾個高管自然也不敢再多說什麽。
從始至終，徐悅寧沒紅過一次臉，看似風平浪靜卻處處殺機地把事情給處理完了。
可怕！實在是太可怕了！袁小圓在心裏哀嚎發抖，她果然沒有猜錯，什麽修身養性、和藹可親都是這女人放出來迷惑人的幌子，真實的情況就是她已經進化了！從一個脾氣暴躁愛罵人的炸藥包，進化成了心機深沈隨時可能發起風暴的恐怖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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