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150/151/152三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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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150/151/152三章合一
逢魔之時。
直播間的五個青年踏進了樹林。
夏天的黑夜降臨得比較晚, 他們開始直播橫穿樹林時，天色還不算暗，幾個人背著登山包, 每個人臉上都難掩期待之色。
[各位，現在的時間是18：00，我們要進去了！]
[我來了，傳說中的自殺聖地。]
[好激動，我們要橫穿傳說中的青木原樹海啦！]
“夏油大人！砂糖大人！他們開始了！”
正在廚房洗碗的兩個小朋友連忙加快速度。
“快走, 砂糖獸！”
兩個小朋友踩著拖鞋匆匆忙忙地跑過去，趕到的時候臉頰上還沾著泡沫。
雙胞胎和伽椰子看著他們, 眨了眨眼, 然後噗嗤一笑。
嗯？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
“噗哈哈哈哈哈！砂糖獸, 你好笨哦, 臉頰上有泡泡！”
“你也笨笨，你的眉毛上還有泡泡呢。”
伽椰子遞過來兩張紙, 用眼神偷偷看了小小五條悟好幾眼，夏油傑說：“謝謝！”
然後對五條悟說：“砂糖獸，我幫你擦, 你幫我擦, 我們做對方的鏡子！”
小小五條悟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紙巾：“快點啦, 笨笨！”
再不擦，泡泡就要自己消失了，笨笨，笨笨！
此時的時間剛好是18：00。
小孩子其實還不是完全理解什麽是直播，夏油傑問：“他們是現在進去的嗎？”
菜菜子肯定道：“對, 就是現在, 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我們就能看到什麽！”
幾個年輕網紅之間的氛圍明顯是興奮且快樂的，帶頭的隊長說：[根據恐怖片定律，恐怖片中最忌諱走散，所以我們不能各自行動，我們五個人要一起穿越樹林。]
他舉起一個安全繩，向觀眾們介紹道：[這就是我準備的“團結繩”，大家系好，一會兒你被什麽東西嚇得亂跑，我們也能就把你拉回來！]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
特意在直播開始後才綁上，當然是綁給觀眾看的。
【有道理，這種環境落單才是死】
【我感覺其實還是很危險，萬一繩子掛在什麽地方了怎麽辦，反而可能變成安全隱患】
【對啊，大家智商都正常的情況下不用物理團結在一起吧】
【放心吧，這種繩子有開關的，一按就脫扣了】
小小五條悟不懂就問：“他們要直播多久啊？”
菜菜子回答：“嗯……他們真的要橫穿樹林的話，會直播很久很久吧。”
這時，終於歸家的米格爾探頭進來，“看什麽呢？你們幾個。”
夏油傑嚇了一跳，“啊！米格爾叔叔！你居然回來了！”
“回來了。你們幹嘛呢？”
“在看直播！”
米格爾忍不住笑起來：“行啊你，居然還會看直播了。”
以前那個大夏油傑很嫌棄“猴子”的東西，對最近流行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在盤星教十年了也沒見過夏油教祖看什麽直播，沒想到變小的夏油傑竟然直接在這方面彎道超車了。
“怎麽樣，你們要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我們已經有點進展了，米格爾叔叔，分部的大家今天有好好工作嗎？”
“有啊。他們今天工作很努力，還給你送過來好幾只咒靈呢。”
“真的嗎？！”
“真的，就在下面。嘖，運送咒靈怪麻煩的，你下來自己簽收一下。”
“好！砂糖獸，我下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夏油傑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小小五條悟一個人坐在沙發扶手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他總算看懂直播這種東西了，直播的優點是參與感拉滿，而缺點是沒法跳過無聊的部分。
這時，他註意到伽椰子又在偷懶他，於是猛地扭頭，做了個惡劣的鬼臉。
“幹嘛！”
他兇兇地問。
川又伽椰子拿出一張照片，正是夏油傑之前發給分部成員們的那一張藍眼年糕大頭照。
小女孩怯生生道：“你跟這張照片……”
小小五條悟還以為她會說一點也不像，就聽見小女孩真誠道：“一模一樣。”
小小五條悟：“……”
菜菜子：“噗。”
美美子：“噗。”
雙胞胎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說來真的好奇怪，明明一個是年糕一個是人類，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模一樣唉！
白發藍眼的小朋友鼓起臉：“不許笑。”
雙胞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五條悟：“……”
哇哦，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明明很怕五條老師，卻一點都不怕他呢。
果然是年糕的形象耽誤了他的威嚴！
夏油傑跟著米格爾下樓，看見大廳裏運進來好幾個貼滿符紙的箱子，裏面都是奄奄一息的咒靈，夏油傑張開五指，超級熟練的把裏面的咒靈挨個揉成了咒靈玉。
一顆、兩顆、三顆……總共五顆，太厲害了！
他喃喃道：“大家真是太善良了。”
想想以前的日子，再想想現在的日子，小朋友是真的覺得太幸福了！
以前想收服一只稍微厲害點的咒靈都要跟手裏的四級咒靈們一起打幾個小時的車輪戰，現在只是在家調查一個傳聞而已，就有好多人幫他打咒靈！
真是夢一樣的生活！
米格爾意味深長地幹笑道：“他們聽到你的話，一定會非常欣慰的。”
怎麽個欣慰法呢？大概就是“太好了我不用被殺了”的這種欣慰。
“拉魯叔叔和利久哥哥呢？”
“啊，他們去的地方都比較遠，事情又有點多，今晚可能不回來了，畢竟跟高專聯手是第一次，大家都不怎麽適應。”
準確的來說，是一群詛咒師被迫去強迫高專跟他們“聯手”，整個流程裏似乎沒有一個人是自願的，但還是離奇地順利進行下去了。
反正高專的咒術師們已經被他們的行為打得一臉懵逼了，估計最近還會連夜開會呢。
“是這樣……”夏油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對了，米格爾叔叔，那你要不要上來跟我們一起看看青木原樹海的直播？”
“我對直播什麽的沒興趣，不過青木原樹海……嘖，還是一起看看吧。”
小鬼們已經跟他們說了老和尚的事，甚至連小鬼們認為老和尚對他們抱有惡意的事都坦言了，他們思慮再三，決定按兵不動。
他們回到二樓的時候，直播的幾個網紅已經深入了樹林，周圍的環境加速暗下來，除了他們的聲音，整個樹林靜悄悄的。
而他們的也漸漸變得沒那麽輕松了——當黑暗和寂靜降臨時，人類都會本能地感到恐懼。
隊長忽然指著一棵樹說：[看，繩子！]
攝像頭轉過去一看，一棵參天大樹真的掛著一根繩子，一看就不是大自然的產物。
他笑著開口：[這不會是哪個自殺的人留下的吧？這可是出名的自殺聖地啊！]
同行的一個女人笑著接話道：[真討厭，在這裏面開這種玩笑。]
【開始害怕了，不要說這種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拜托，你們都在這裏看橫穿自殺聖地的直播了，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我就是又菜又愛看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殺繩子的出現，直播間的人數開始上升，隊長一看，頓時來勁了。
他故意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引，[要自殺的話，選什麽樣的樹好呢？我肯定選一棵最高的！]
[什麽啊，自殺的人還會選這個嗎？]
[能來這裏自殺的家夥應該都挺有儀式感的吧？來都來了，肯定是選自己喜歡的。]
不知不覺間，樹林暗了下來，而他們的話題也轉向了“自殺”、“死亡”和“怨靈”方面，一下子就把恐怖片的氣氛拉滿了。
米格爾差點笑出聲，“這是在幹嘛？年輕人還挺會玩的嘛。”
小小五條悟吐槽道：“你年紀很大嘛？小廚子。”
“哈？我都被你們叫叔叔了，當然很……”
[啊！！！！]
他們一怔，下意識地扭頭看看電視，發現畫面裏的樹林正在旋轉，不，這不是樹林在旋轉，而是攝像頭在旋轉。
混亂中，直播間也一臉懵逼。
【？？？？？？？？】
【握草，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啊啊啊啊啊啊，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在旋轉了不知道多久後，攝像頭終於停了下來。
昏暗的光線下，大家只能看見滿是落葉的地面，過了一會兒，攝像機重新動了，很快，隊長的臉出現在鏡頭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好像踩空了，到處都是樹枝樹葉，天又黑了，完全看不清啊……”他抱怨道：“我這個安全繩好像也沒什麽用，他們根本沒拉住我，我看看……”
男人跟著熒光色的安全繩調轉鏡頭，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安全繩是往旁邊的樹上延伸的，攝像頭跟著往上移。
[這是什麽啊，黑糊糊的，稍等我開一下燈。]
手機的燈打開，照亮了頭頂的樹。
直播間一下子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握草我不敢看了啊啊啊啊啊】
【救命，這是劇本還是真的？？？】
隊長的上方，是一個吊死為樹上的中年男人，整個屍體浮腫發紅，而屍體的手上正牽著隊長的安全繩。
電視機前的的幾個咒術師也楞住了。
[啊！！！！！！！]
隊長慘叫一聲，直接扔了手機就跑。
米格爾氣得一拍大腿，破口大罵，“餵餵，給我帶著手機跑！！！”
直播間的彈幕也在這一刻井噴式爆發，直播間人數開始暴漲，彈幕一條接一條的刷上去，現場和直播間都陷入了混亂。
夏油傑一下子跳起來，掏出手機給五條老師打了電話。
“摩西摩西？”五條老師從容中帶著點疑惑的聲音傳過來：“傑君？”
“大哥哥，出事了！有個去青木原樹海直播探險的人出事了！！！”
這一天晚上，#青木原樹海#再次沖上熱搜，直播開播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迫停止，幾個當事人也全部失聯，但他們的粉絲數依然一波一波的往上漲。
臥室裏，小小五條悟咕嚕咕嚕地漱了口，吐出水，夏油傑把他們的牙膏和杯子放回去，憂心忡忡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小小五條悟翻了個白眼給他：“哇，我們都刷完牙了。”
夏油傑：“……”
五條悟說：“大混蛋不是說了警察和附近的咒術師已經進入現場了嗎，他自己也過去了，我們再過去意義不大。”
菜菜子說了，這裏離富士山有點遠，他們乘坐魔鬼魚咒靈過去的速度遠遠沒有五條老師的瞬移快。
夏油傑嘆了口氣，幫小小五條悟換上睡衣，系上紐扣，腦袋裏不斷劃過手機的光照亮屍體的那一刻：“你說，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呢？”
“無法確定叭，跟咒靈有關的東西，攝像頭是拍不到的，老子的眼睛雖然厲害，但也得到現場去才能看見真實的情況。”
他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下，補充道：“不過依老子的猜測，當時很有可能是咒靈把它絆了下去，還剪斷了他的帶子，把帶子的另一頭塞到屍體手裏去了。”
“……好聰明。”
“有點智商和性格的咒靈都很喜歡玩弄人類。”
夏油傑思考了一會兒，說：“砂糖獸，這趟旅行我們真的是非去不可了，而且我們要讓老爺爺帶路，雖然他對我們不懷好意，但跟著他更容易接近藏在樹林裏的咒靈！”
“可以。”五條悟握了握拳：“把老和尚和神木按在一起打！”
管他有什麽陰謀詭計，全部暴力破除！
他往被子裏一躺，沒好氣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睡覺，笨笨！”
夏油傑撇嘴，“我才不笨呢……”
說著，不情不願地滾了上去，像個保齡球一樣撞在小小五條悟身上，但怎麽也睡不著了。
淩晨一點時，五條老師終於給夏油傑小朋友回了郵件。
[五個探險者都找到啦，出現在直播裏的屍體是幾天前進入樹林的自殺者，現場還發現了他的遺書。報告完畢，好孩子要早點睡覺哦，大哥哥今晚會回來得很晚（比心）]
夏油傑收到郵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又有點愧疚起來。
大哥哥，又加班了。
因為他的電話。
他……好像是把自己的工作推給了大哥哥啊。
小小夏油傑惆悵地支起下巴。
小小五條悟在旁邊翻滾了一下，嘖了一聲，滿臉不耐煩地坐了起來。
“走吧！”
“去哪兒？”
“出去等大混蛋回來啊，你不是正在擔心他嗎？”
夏油傑怔了怔：“砂糖獸。”
“嗯？”
夏油傑猛地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長大了！！！”
“咪！！！”
五條老師是淩晨四點多回來的。
那五個青年男女受到了很大驚嚇，好在身上的傷勢只是普通的擦傷和摔傷，於是都送到了附近了醫院，至於那片樹林，他進去檢查過，氣息確實不那麽美妙，但還在正常範圍內。
關於青木原樹海的傳說在這片土地上流傳已久，就像一些廢棄的工廠、醫院、墓地被附近的學生們當成試膽場所並慢慢出現咒靈一樣，青木原樹海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負責當地安全的咒術師每年都會從裏面抓出來幾個剛剛成型的咒靈。
在高專的視角上，他們一直把青木原樹海控制得很好，高層也認為這次的直播事故更像是哪個小咒靈恰好做出來的事情，只是不巧撞上了直播才鬧得沸沸揚揚。
“……”
神木，能夠分裂出獨立的一級咒靈的神木。
如果那片樹林中真的存在那種東西……
他一邊思索一邊出現在盤星教的上空，下一秒，卻微微一怔。
因為他看見了兩個屋頂上的孩子。
困得都快厥過去了的小朋友們坐在盤星教的屋頂，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竟然也沒有註意到他的到來。
五條老師無聲地落下去，盯著兩個呼呼大睡的小屁孩看，兩個小屁孩都穿著睡衣，身下還墊著一只可憐的魔鬼魚咒靈，顯然在這裏等了很久。
小小五條悟勉強睜開一只眼睛，沒好氣地咕噥道：“你還知道回來……”
說完這句，又困得歪在夏油傑的小肩膀上，睡死過去。
“……”
五條老師眨了眨眼。
哇喔，這兩個小朋友——居然是在等他嗎？
他記得他淩晨一點的時候給小鬼發了郵件，讓小鬼早點睡，可現在都已經淩晨四點了。
意識到兩個小朋友是在等自己回來，五條老師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
家裏養寵物的打工人深夜回家就是這種感覺嗎？
小貓小狗趴在玄關等他，看他回來了還要困得罵罵咧咧。
真奇怪啊。
不過，這種感覺，很久很久之前好像也有過一次。
那個時候，他還是高專的學生，他乘坐的飛機因為暴雪延誤了兩個小時，等回到學校時萬籟俱寂，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地回到宿舍，沒想到在漆黑的走廊上撞見了跟鬼一樣的夏油傑。
披頭散發，靜靜地坐在黑暗裏等他。
——回來了？
——哇！嚇老子一跳！你是鬼嗎，傑！
——聽說下暴雪了，飛機還要冒雪起飛，我有點擔心你。
那個時候的夏油傑其實已經“生病”很久了，不再和他一起出任務，夏油傑一個人留在學校，一天比一天消瘦。
可就是這種持續不斷的體貼、溫柔與關懷，給了他一種“這家夥很快就會打起精神”的錯覺，麻痹了他的感官，讓他覺得一切還會跟從前一樣。
五條老師嘆了口氣，一手一個，把兩個小朋友抄起來送回房間，途中，夏油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咕噥了一聲：“回來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低聲回答：“啊，回來了。”
……
2號分部的老和尚惴惴不安地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小小夏油傑的電話。
他接到電話的那天，2號分部正在跟5號分部轟轟烈烈地撕逼。
“你們這些盜視頻的狗！盜視頻的狗！！！”
2號分部的部長氣得臉都綠了。
因為大家上傳在群裏的“工作視頻”很多都不合格，他好心在他們私下的群裏發了他們分部拍攝的“模範工作視頻”供大家參考，沒想到的是，這個視頻轉頭就被5號分部盜走，當成自己的工作視頻上傳了上去。
值日的米格爾先是通過了5號分部的視頻，等半個小時後2號分部又上傳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米格爾才意識到不對，把他們兩個分部的部長都臭罵了一頓。
2號分部的部長氣炸了：“卑鄙，無恥！”
電話另一頭也振振有詞：“借一下怎麽了，我們也不容易啊！我們好不容易拍下來的視頻和手機一起掉進馬桶裏了！我們總得找個東西交差吧！而且你們上次拍賣會的時候不也借了我們的咒具！”
“別給我賣慘，無恥，卑鄙，不要臉，你們會倒大黴的！”
“反彈，反彈，詛咒反彈！”
“再反彈！！！”
老和尚：“……”
怎麽說呢，作為一個老混子，最近的盤星教真是越來越難混下去了。
哎，等得到了“樹神”，弄死了小教祖，他幹脆就此離開，到更遠的地方生活吧，只要有了一級咒術師的強度，他有的是能活下去的方法。
嗡——
他的電話響；惡起來，聯系人顯示[小教祖]。
“！！！”
老和尚快步走出去，鬼鬼祟祟地接起電話，“莫西莫西？”
小朋友天真無邪地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老爺爺好，你最近有空嗎？我想了解一下神木的事情！”
老和尚激動道：“有，有的，隨時都可以！……什麽？您要親自去青木原樹海嗎？好，好好好，我明白了，好，沒問題。”
定下時間後，他連忙給“神秘人”發了一封郵件，把他們剛剛定下來的時間和據說要同行的幹部發了過去，裏面果然有五條老師，發完郵件，他鬼鬼祟祟地一回頭，看見殺馬特少年正從門縫裏好奇地看著他。
老和尚嚇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殺馬特少年說：“爺爺，你不會還在搞樹神的事情吧？”
“……”
“以前也就算了，可最近的總部明顯不太對勁，一旦被小教祖抓到，你可能會被幹掉啊。”
老和尚沒有說話。
殺馬特少年苦惱道：“我們先老實一段時間，看看盤星教的情況，如果盤星教蒸蒸日上，我們就繼續跟著他們混，如果盤星教有完蛋的苗頭，我們就拿點好處趕緊跑路，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麽想的嗎？”
老和尚欲言又止片刻，擺了擺手，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他們不一樣。
年輕的家夥還可以慢悠悠地混日子，還可以不那麽急迫，還有餘裕觀察新的局勢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但他不一樣。
他已經到了垂暮之年。
所以，至少在活著的時候，他要達成他自己的心願，成為一名一級術士！
老和尚的眼神陰狠起來。
小教祖，必須要把他的“樹神”吐出來。
樹神的誕生最後只用上了9個宿主，可實際上，光是被他贈予過樹枝的宿主就有32個，這32個宿主裏，只有9個祭品堅持到了樹枝發芽，剩下了全被他殺了，這其中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別人是不會懂的。
嗡。
[OK.]
是“神秘人”的回覆。
……
米格爾表示抗議，“哈？怎麽又是我當保姆？我最近還在帶領分部的雜魚們做城市的無名英雄呢！”
拉魯把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塞給他：“加油，米格爾！”
菅田真奈美笑容滿面道：“總部裏這些無聊的工作就都交給我們吧，你去富士山好好玩一玩。”
連彌木利久也表示：“嗯，加油。”
米格爾：“……”
他覺得他被職場霸淩了！
夏油傑小朋友拉開障子門，背著個大大的包跑出來。
白色短袖，黃色小外套、黃色小短褲，配了同樣配色的小運動鞋，手機掛在脖子上，頭頂還戴著一定遮陽帽。
他看起來像個明亮的小香蕉，活力十足。
“砂糖獸，快出來！”
很快，白發藍眼的小孩子也走了出來。
他的搭配跟夏油傑一模一樣，衣服、手機、鞋子，全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變成了清爽的藍白，而且沒有背包，哦，他還用一副深藍色的墨鏡代替了遮陽帽，一臉小酷哥的樣子。
米格爾：“……”
他被撲面而來的潮氣震驚到了。
夏油傑驕傲道：“好帥哦，砂糖獸！”
另一邊的門打開，五條老師時刻不忘貓竟：“大哥哥就不帥氣嗎？”
他今天穿了最簡單的白色T恤和藍色短褲，隨便背了個輕便的包，但依然帥氣逼人，像個二十歲上下的大學生。
“都帥，都帥啦！”
身後傳來小姑娘們的聲音：
“咦？米格爾，這次是你陪我們去嗎？”
“不如利久。”
“就是！”
米格爾：“……”
米格爾抽了抽嘴角，看到三個小姑娘也背著大大小小的包，都是短褲短袖，一副出去旅游的架勢。
“夏油大人，準備好了嗎？”
“嗯，防曬塗好了！”
“好香！我就說這個防曬霜最適合小孩子了，奶奶的，香香的！”
米格爾：“……”
只有他——只有他是準備去打咒靈的嘛？？？
米格爾瞪大了雙眼。
五條老師淡定地路過他：“走咯，向著富士山，出發~！”
米格爾驚了：“餵，餵，等等，這次是我一個人帶五個小孩？？？”
五條老師歪頭：“你在說什麽啊，米格爾醬，不是還有我幫你分擔嘛~”
“你有什麽用！你一點用都沒有！你甚至還會幫倒忙！”
五條老師聞言，當場擺爛道：“略，略，略略略略略略~！”
米格爾：“……”
冷靜，這是夏油的姘頭！把這家夥宰了夏油就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不滿道：“說什麽呢，米格爾，我們可是堂堂國中生，可不是小孩！”
“嗯，這裏的小孩子只有夏油大人、砂糖大人和伽椰子。”
米格爾一邊跟著他們走下去，一邊怒道：“不，你們就是小屁孩，一會兒夏油要上天，你們難道會攔著他嗎？你們只會跟他一起上天！”
在米格爾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那七個人走出了盤星教的大門。
菅田真奈美、拉魯和彌木利久並排倚著欄桿。
“阿拉，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呢。”
“鬧騰的家夥都走了，還挺不習慣的。”
彌木利久默默點頭。
菅田真奈美深吸一口氣：“那麽，就趁這個機會，把最近總是摸魚的家夥全部料理了吧。”
拉魯和米格爾默默做了個“Go”的手勢。
已經出門的7個人則乘坐夏油傑的咒靈飛了起來。
夏油傑拿出手機，對照著電子地圖說：“和尚爺爺已經先出發了，他會在一個村子裏等我們的。”
米格爾冷笑道：“等找到神木，我第一個哢嚓了他，反正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混子。”
菜菜子和美美子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菜菜子說：“敢算計夏油大人的家夥，殺了也是應該的！”
美美子拿起自己的娃娃：“嗯，我要把他勒死在青木原樹海最高的樹上，讓他的屍體風幹。”
米格爾：“……”
你們毒唯，你們毒唯！！！
伽椰子不明覺厲地看了看美美子姐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大家都好厲害的樣子。
另一個飛行咒靈上，五條老師把夏油傑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說起來，傑君，我們要不要也搞個直播啊~”
夏油傑眨了眨眼，“我們？”
“啊，最近青木原樹海可是爆火了呢，大哥哥經常逛的論壇可是天天為上次的事吵個不停，有人說是網紅們特意安排了那個橋段，褻瀆屍體給自己增加熱度，也有人說他們碰上了真正的靈異事件，反正最近是真的熱鬧得不得了。”
多虧這件事，樹林那邊每天都有人一天兩次地進行巡邏，生怕哪個倒黴蛋跑來蹭熱度然後死在裏面了。
五條老師有理有據道：“你想想看，我們不是要給盤星教增加名氣嗎？蹭熱度就是增加名氣最好的途徑！”
小小夏油傑被他說得十分心動。
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怎麽完成第二個任務——尤其是增加名氣的部分，但都沒什麽絕妙的方法。
“砂糖獸，你覺得怎麽樣？”
小小五條悟坐在夏油傑面前，酷酷的表示：“要出風頭嗎？老子沒問題哦。”
另一邊，傳來菜菜子的聲音：“我也覺得沒問題！！！”
她的聲音沖破了風聲，夏油傑一扭頭：“咦？你也聽見了嗎！”
“聽見了！夏油大人想開直播！！！”
夏油傑便操控咒靈，離他們的咒靈更近了一點。
“你們覺得會順利嗎？”
菜菜子說：“當然能！”
美美子猶豫了一下：“可是，現在蹭青木原樹海熱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競爭對手很多，我們可以從中脫穎而出嗎？”
“當然沒問題。”五條老師非常自信地往下巴上比了個V：“以大哥哥出色的顏值，一定可以吸引一大堆顏控進我們的直播間的。”
米格爾：“……”
夏油傑眼前一亮：“哦哦，原來長得好看就可以嗎？大哥哥，我也可以，我經常被誇可愛！砂糖獸也可以！”
小小五條悟酷酷地表示：“啊，老子就是很帥。而且啊，小孩子直播進青木原樹海什麽的，應該是比普通的大人進樹林更有噱頭的事情吧。”
五條老師一拍大腿：“你說得對，年糕醬，如果我們的直播間是以七歲小孩進入青木原樹海為主題，肯定會有一大堆人跑來罵小孩的家長無恥又冷血，竟然拿小孩子賺錢的，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安排一些人跟他們對噴，說他們只是看不慣別人有熱度才來搗亂，這樣一來，直播間就會吵翻天，熱度也隨之而來了！”
米格爾：“……”
好一個……好一個“正直高潔的正道王牌”！夏油傑！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你“正直高潔”的摯友！
五條老師笑嘻嘻道：“怎麽？小廚子，你有意見嗎，我這可都是為了我們盤星教好，你對我意見這麽大，小心我告訴某個教祖你職場霸淩我啊！~”
米格爾：“……”
看看他！夏油傑，你看看他！！！
夏油傑一臉天真無邪道：“嗯，我懂，大哥哥都是為了盤星教。不過，大哥哥，吵起來沒關系嗎？”
“沒關系啊，黑紅也是紅，爭議也是熱度，被罵上天，總比冷冷清清無人關心要好吧？重要的是名氣~名氣！”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直播能不能增加盤星教的名字，但如果試也不試的話，完成任務的第一步就永遠邁不出去了！
“好，要成大事，就是要克服很多困難的！那我們直播吧，大家！”
他立刻根據僅有一次觀看直播經驗，給大家安排工作。
“我、大哥哥和菜菜子來負責跟直播間裏的觀眾聊天互動，美美子、伽椰子和砂糖獸負責保持神秘的氛圍感，米格爾……米格爾叔叔，你來負責攝像吧！”
米格爾：“……”
米格爾：“如果一定要搞直播的話，我——我也想出鏡啊！！！”
……
這一天，夜蛾正道看完了七月份所有的任務報告，又自己親自寫了一份工作報告，並在盤星教近日的動向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時，他的好友忽然發出一聲動態提醒：[@五條悟：我們正在直播，都來看一看吧！]
並在評論裏艾特了一大堆人，看樣子是吧列表裏能艾特的全部艾特了。
夜蛾正道：“……”
一種熟悉的、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夜蛾正道遲疑片刻後，還是點開了五條悟的直播鏈接，跳轉的是一個視頻平臺，夜蛾正道沒有，他糾結了一下，沒有下載。
這個時候，他點進工作群，看見裏面齊刷刷都是：
[？？？？？？？？]
[五條先生，你瘋了嗎？？？]
[臥槽，私通實錘了]
[有沒有人管管五條悟，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夜蛾正道：“……”
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
他抽了抽嘴角，還是硬著頭皮下載了這個視頻平臺，磕磕絆絆地註冊了一個賬號，等他成功點進五條老師的直播間後，他差點被直播間的名字閃瞎眼睛：【盤星教の青木原樹海事件】
夜蛾正道：“……”
再一看頭像，就是五條悟的賬號沒錯。
直播間的人數開始飛快上漲。
路過的，來看熱鬧的，被五條老師搖來的……
【35452525：又來個直播樹林的？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
【5號分部部長：教祖大人，聖子大人，5號分部，全員報到！】
【史上第一可愛胖達君：哇，悟，我們來給你刷禮物了】
【硝：打卡】
【伊地知42345：打卡！】
【774634：五條悟你直接加入盤星教了？！】
被五條老師搖來的打call軍團開始發力了。
[用戶【真奈美醬】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1號分部部長】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五條の家】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硝】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娜娜米】發射深水魚雷*1]
盤星教的幹部們很大方，全力支持自家小教祖和小聖子的事業；盤星教分部的成員們也很狗腿，掙著搶著要好好表現；五條家也非常積極，這種掏幾個錢就能刷好感的事情為什麽不幹？？？
至於家入硝子……咳，這麽好玩的事，當然要湊一下熱鬧，而同樣投了打賞的七海建人表示就全當是破財消災了，一會兒無論作什麽夭都別坑到他頭上。
於是，更多路人通過深水魚雷的全站公告點了進來。
【什麽什麽？什麽什麽？】
【哇靠，還沒開播就這麽熱鬧？刷的吧？？？】
【什麽啊，主播是男的還是女的，或者隊伍裏有沒有禦姐，拜托了，這對我是否留下非常重要】
夜蛾正道：“……”
他覺得自己不能落伍，於是也開始研究深水魚雷是個什麽東西。
什麽？要這麽多錢？？？
直播開始了。
背景是藍天，時不時還有雲在後面劃過，一個小香蕉和一個小薄荷糖的腦袋擠進了鏡頭裏。
夏油傑小朋友奶聲奶氣道：[大家好，歡迎來到我們的直播間！我是盤星教的教祖夏油傑，這是砂糖獸，我們今年7歲！這是雙胞胎菜菜子和美美子，今年15歲！還有我們的川又伽椰子，今年10歲，我們五個就是盤星教的少年偵探團！我們現在要直播探尋青木原樹海的真相啦~請大家多多關註我們的直播間哦！]
【啊？？？】
【我靠，這位小朋友你幾歲啊就玩直播】
【小孩子哪懂什麽直播，肯定是背後的家長在蹭熱度，太無恥了】
鏡頭卡了一下，卡在了兩個小朋友可愛得天怒人怨的臉上。
【……可惡，但我還是被可愛到了】
【有一說一，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兄弟？雙胞胎？混血？】
幾秒鐘後，畫面恢覆正常，夏油傑一臉乖巧地解釋道：[對不起，因為我們正在天上飛，所以信號不是很好。]
【哈？？？】
【哈哈哈哈哈，他說他在飛！】
【什麽魔法小朋友，開辟蹭熱度的新賽道了是嗎？】
小小五條悟把刷刷刷竄過去的所有彈幕盡收眼底：“餵，妹妹頭，他們不相信你是真的會飛。”
於是夏油傑哦了一聲，給他們看了一下身下飛快掠過的城市。
[是這樣的，這裏是東京，我們正在趕往青木原樹海的路上！一會兒給大家表演降落哦！]
【？？？？？】
【？？？？？？？？？？？】
【啊？？？？？】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電人是一串陌生號碼，他一臉凝重地接起來，就聽見五條老師開門見山道：
“夜蛾，你看見我們開直播了吧？一會兒可能會有很多舉報電話打到這個視頻平臺，說這個直播間利用小孩賺錢賺熱度，你先去幫我打個招呼，就說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別真的被舉報掉了。”
夜蛾正道：“……”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最詭異的是，這個聲音不僅是從電話裏傳出來的，還是從直播間裏傳出來的。
【？？？？？剛才的畫外音裏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成年人的聲音？】
【靠，‘打個招呼’？‘別真的被舉報掉了’？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我還聽見了什麽夜蛾之類的話……】
【靠，資本入場，兄弟姐妹們，給我上，網暴這些躲在小孩背後吃人血饅頭的幕後黑手！！！】
夜蛾正道：“……”
直播間的畫面裏，五個孩子把手疊在一起，似乎完全不知道大人的骯臟利用，天真無邪、活力十足道：[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盤星偵探團、認真辦案！！！]
夜蛾正道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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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之時。
直播間的五個青年踏進了樹林。
夏天的黑夜降臨得比較晚, 他們開始直播橫穿樹林時，天色還不算暗，幾個人背著登山包, 每個人臉上都難掩期待之色。
[各位，現在的時間是18：00，我們要進去了！]
[我來了，傳說中的自殺聖地。]
[好激動，我們要橫穿傳說中的青木原樹海啦！]
“夏油大人！砂糖大人！他們開始了！”
正在廚房洗碗的兩個小朋友連忙加快速度。
“快走, 砂糖獸！”
兩個小朋友踩著拖鞋匆匆忙忙地跑過去，趕到的時候臉頰上還沾著泡沫。
雙胞胎和伽椰子看著他們, 眨了眨眼, 然後噗嗤一笑。
嗯？
夏油傑和五條悟對視一眼。
“噗哈哈哈哈哈！砂糖獸, 你好笨哦, 臉頰上有泡泡！”
“你也笨笨，你的眉毛上還有泡泡呢。”
伽椰子遞過來兩張紙, 用眼神偷偷看了小小五條悟好幾眼，夏油傑說：“謝謝！”
然後對五條悟說：“砂糖獸，我幫你擦, 你幫我擦, 我們做對方的鏡子！”
小小五條悟一把搶過他手裏的紙巾：“快點啦, 笨笨！”
再不擦，泡泡就要自己消失了，笨笨，笨笨！
此時的時間剛好是18：00。
小孩子其實還不是完全理解什麽是直播，夏油傑問：“他們是現在進去的嗎？”
菜菜子肯定道：“對, 就是現在, 他們現在在做什麽, 我們就能看到什麽！”
幾個年輕網紅之間的氛圍明顯是興奮且快樂的，帶頭的隊長說：[根據恐怖片定律，恐怖片中最忌諱走散，所以我們不能各自行動，我們五個人要一起穿越樹林。]
他舉起一個安全繩，向觀眾們介紹道：[這就是我準備的“團結繩”，大家系好，一會兒你被什麽東西嚇得亂跑，我們也能就把你拉回來！]
其他人哈哈大笑起來。
特意在直播開始後才綁上，當然是綁給觀眾看的。
【有道理，這種環境落單才是死】
【我感覺其實還是很危險，萬一繩子掛在什麽地方了怎麽辦，反而可能變成安全隱患】
【對啊，大家智商都正常的情況下不用物理團結在一起吧】
【放心吧，這種繩子有開關的，一按就脫扣了】
小小五條悟不懂就問：“他們要直播多久啊？”
菜菜子回答：“嗯……他們真的要橫穿樹林的話，會直播很久很久吧。”
這時，終於歸家的米格爾探頭進來，“看什麽呢？你們幾個。”
夏油傑嚇了一跳，“啊！米格爾叔叔！你居然回來了！”
“回來了。你們幹嘛呢？”
“在看直播！”
米格爾忍不住笑起來：“行啊你，居然還會看直播了。”
以前那個大夏油傑很嫌棄“猴子”的東西，對最近流行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他在盤星教十年了也沒見過夏油教祖看什麽直播，沒想到變小的夏油傑竟然直接在這方面彎道超車了。
“怎麽樣，你們要查的事情有進展了嗎？”
“我們已經有點進展了，米格爾叔叔，分部的大家今天有好好工作嗎？”
“有啊。他們今天工作很努力，還給你送過來好幾只咒靈呢。”
“真的嗎？！”
“真的，就在下面。嘖，運送咒靈怪麻煩的，你下來自己簽收一下。”
“好！砂糖獸，我下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夏油傑噔噔噔地跑下了樓。
小小五條悟一個人坐在沙發扶手上，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他總算看懂直播這種東西了，直播的優點是參與感拉滿，而缺點是沒法跳過無聊的部分。
這時，他註意到伽椰子又在偷懶他，於是猛地扭頭，做了個惡劣的鬼臉。
“幹嘛！”
他兇兇地問。
川又伽椰子拿出一張照片，正是夏油傑之前發給分部成員們的那一張藍眼年糕大頭照。
小女孩怯生生道：“你跟這張照片……”
小小五條悟還以為她會說一點也不像，就聽見小女孩真誠道：“一模一樣。”
小小五條悟：“……”
菜菜子：“噗。”
美美子：“噗。”
雙胞胎沒良心地笑了起來。
說來真的好奇怪，明明一個是年糕一個是人類，但給人的感覺就是一模一樣唉！
白發藍眼的小朋友鼓起臉：“不許笑。”
雙胞胎：“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小五條悟：“……”
哇哦，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明明很怕五條老師，卻一點都不怕他呢。
果然是年糕的形象耽誤了他的威嚴！
夏油傑跟著米格爾下樓，看見大廳裏運進來好幾個貼滿符紙的箱子，裏面都是奄奄一息的咒靈，夏油傑張開五指，超級熟練的把裏面的咒靈挨個揉成了咒靈玉。
一顆、兩顆、三顆……總共五顆，太厲害了！
他喃喃道：“大家真是太善良了。”
想想以前的日子，再想想現在的日子，小朋友是真的覺得太幸福了！
以前想收服一只稍微厲害點的咒靈都要跟手裏的四級咒靈們一起打幾個小時的車輪戰，現在只是在家調查一個傳聞而已，就有好多人幫他打咒靈！
真是夢一樣的生活！
米格爾意味深長地幹笑道：“他們聽到你的話，一定會非常欣慰的。”
怎麽個欣慰法呢？大概就是“太好了我不用被殺了”的這種欣慰。
“拉魯叔叔和利久哥哥呢？”
“啊，他們去的地方都比較遠，事情又有點多，今晚可能不回來了，畢竟跟高專聯手是第一次，大家都不怎麽適應。”
準確的來說，是一群詛咒師被迫去強迫高專跟他們“聯手”，整個流程裏似乎沒有一個人是自願的，但還是離奇地順利進行下去了。
反正高專的咒術師們已經被他們的行為打得一臉懵逼了，估計最近還會連夜開會呢。
“是這樣……”夏油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對了，米格爾叔叔，那你要不要上來跟我們一起看看青木原樹海的直播？”
“我對直播什麽的沒興趣，不過青木原樹海……嘖，還是一起看看吧。”
小鬼們已經跟他們說了老和尚的事，甚至連小鬼們認為老和尚對他們抱有惡意的事都坦言了，他們思慮再三，決定按兵不動。
他們回到二樓的時候，直播的幾個網紅已經深入了樹林，周圍的環境加速暗下來，除了他們的聲音，整個樹林靜悄悄的。
而他們的也漸漸變得沒那麽輕松了——當黑暗和寂靜降臨時，人類都會本能地感到恐懼。
隊長忽然指著一棵樹說：[看，繩子！]
攝像頭轉過去一看，一棵參天大樹真的掛著一根繩子，一看就不是大自然的產物。
他笑著開口：[這不會是哪個自殺的人留下的吧？這可是出名的自殺聖地啊！]
同行的一個女人笑著接話道：[真討厭，在這裏面開這種玩笑。]
【開始害怕了，不要說這種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拜托，你們都在這裏看橫穿自殺聖地的直播了，還有什麽可害怕的】
【我就是又菜又愛看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殺繩子的出現，直播間的人數開始上升，隊長一看，頓時來勁了。
他故意把話題往這個方向引，[要自殺的話，選什麽樣的樹好呢？我肯定選一棵最高的！]
[什麽啊，自殺的人還會選這個嗎？]
[能來這裏自殺的家夥應該都挺有儀式感的吧？來都來了，肯定是選自己喜歡的。]
不知不覺間，樹林暗了下來，而他們的話題也轉向了“自殺”、“死亡”和“怨靈”方面，一下子就把恐怖片的氣氛拉滿了。
米格爾差點笑出聲，“這是在幹嘛？年輕人還挺會玩的嘛。”
小小五條悟吐槽道：“你年紀很大嘛？小廚子。”
“哈？我都被你們叫叔叔了，當然很……”
[啊！！！！]
他們一怔，下意識地扭頭看看電視，發現畫面裏的樹林正在旋轉，不，這不是樹林在旋轉，而是攝像頭在旋轉。
混亂中，直播間也一臉懵逼。
【？？？？？？？？】
【握草，怎麽了，怎麽了，怎麽了！！！】
【啊啊啊啊啊啊，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在旋轉了不知道多久後，攝像頭終於停了下來。
昏暗的光線下，大家只能看見滿是落葉的地面，過了一會兒，攝像機重新動了，很快，隊長的臉出現在鏡頭裏。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剛好像踩空了，到處都是樹枝樹葉，天又黑了，完全看不清啊……”他抱怨道：“我這個安全繩好像也沒什麽用，他們根本沒拉住我，我看看……”
男人跟著熒光色的安全繩調轉鏡頭，卻發現自己身上的安全繩是往旁邊的樹上延伸的，攝像頭跟著往上移。
[這是什麽啊，黑糊糊的，稍等我開一下燈。]
手機的燈打開，照亮了頭頂的樹。
直播間一下子就炸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彈幕護體，彈幕護體，彈幕護體！】
【握草我不敢看了啊啊啊啊啊】
【救命，這是劇本還是真的？？？】
隊長的上方，是一個吊死為樹上的中年男人，整個屍體浮腫發紅，而屍體的手上正牽著隊長的安全繩。
電視機前的的幾個咒術師也楞住了。
[啊！！！！！！！]
隊長慘叫一聲，直接扔了手機就跑。
米格爾氣得一拍大腿，破口大罵，“餵餵，給我帶著手機跑！！！”
直播間的彈幕也在這一刻井噴式爆發，直播間人數開始暴漲，彈幕一條接一條的刷上去，現場和直播間都陷入了混亂。
夏油傑一下子跳起來，掏出手機給五條老師打了電話。
“摩西摩西？”五條老師從容中帶著點疑惑的聲音傳過來：“傑君？”
“大哥哥，出事了！有個去青木原樹海直播探險的人出事了！！！”
這一天晚上，#青木原樹海#再次沖上熱搜，直播開播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迫停止，幾個當事人也全部失聯，但他們的粉絲數依然一波一波的往上漲。
臥室裏，小小五條悟咕嚕咕嚕地漱了口，吐出水，夏油傑把他們的牙膏和杯子放回去，憂心忡忡道：“我們要不要過去看看呢？”
小小五條悟翻了個白眼給他：“哇，我們都刷完牙了。”
夏油傑：“……”
五條悟說：“大混蛋不是說了警察和附近的咒術師已經進入現場了嗎，他自己也過去了，我們再過去意義不大。”
菜菜子說了，這裏離富士山有點遠，他們乘坐魔鬼魚咒靈過去的速度遠遠沒有五條老師的瞬移快。
夏油傑嘆了口氣，幫小小五條悟換上睡衣，系上紐扣，腦袋裏不斷劃過手機的光照亮屍體的那一刻：“你說，當時到底是發生了什麽呢？”
“無法確定叭，跟咒靈有關的東西，攝像頭是拍不到的，老子的眼睛雖然厲害，但也得到現場去才能看見真實的情況。”
他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下，補充道：“不過依老子的猜測，當時很有可能是咒靈把它絆了下去，還剪斷了他的帶子，把帶子的另一頭塞到屍體手裏去了。”
“……好聰明。”
“有點智商和性格的咒靈都很喜歡玩弄人類。”
夏油傑思考了一會兒，說：“砂糖獸，這趟旅行我們真的是非去不可了，而且我們要讓老爺爺帶路，雖然他對我們不懷好意，但跟著他更容易接近藏在樹林裏的咒靈！”
“可以。”五條悟握了握拳：“把老和尚和神木按在一起打！”
管他有什麽陰謀詭計，全部暴力破除！
他往被子裏一躺，沒好氣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睡覺，笨笨！”
夏油傑撇嘴，“我才不笨呢……”
說著，不情不願地滾了上去，像個保齡球一樣撞在小小五條悟身上，但怎麽也睡不著了。
淩晨一點時，五條老師終於給夏油傑小朋友回了郵件。
[五個探險者都找到啦，出現在直播裏的屍體是幾天前進入樹林的自殺者，現場還發現了他的遺書。報告完畢，好孩子要早點睡覺哦，大哥哥今晚會回來得很晚（比心）]
夏油傑收到郵件，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又有點愧疚起來。
大哥哥，又加班了。
因為他的電話。
他……好像是把自己的工作推給了大哥哥啊。
小小夏油傑惆悵地支起下巴。
小小五條悟在旁邊翻滾了一下，嘖了一聲，滿臉不耐煩地坐了起來。
“走吧！”
“去哪兒？”
“出去等大混蛋回來啊，你不是正在擔心他嗎？”
夏油傑怔了怔：“砂糖獸。”
“嗯？”
夏油傑猛地撲上去，一把抱住他的脖子：“你長大了！！！”
“咪！！！”
五條老師是淩晨四點多回來的。
那五個青年男女受到了很大驚嚇，好在身上的傷勢只是普通的擦傷和摔傷，於是都送到了附近了醫院，至於那片樹林，他進去檢查過，氣息確實不那麽美妙，但還在正常範圍內。
關於青木原樹海的傳說在這片土地上流傳已久，就像一些廢棄的工廠、醫院、墓地被附近的學生們當成試膽場所並慢慢出現咒靈一樣，青木原樹海也是差不多的情況，甚至負責當地安全的咒術師每年都會從裏面抓出來幾個剛剛成型的咒靈。
在高專的視角上，他們一直把青木原樹海控制得很好，高層也認為這次的直播事故更像是哪個小咒靈恰好做出來的事情，只是不巧撞上了直播才鬧得沸沸揚揚。
“……”
神木，能夠分裂出獨立的一級咒靈的神木。
如果那片樹林中真的存在那種東西……
他一邊思索一邊出現在盤星教的上空，下一秒，卻微微一怔。
因為他看見了兩個屋頂上的孩子。
困得都快厥過去了的小朋友們坐在盤星教的屋頂，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竟然也沒有註意到他的到來。
五條老師無聲地落下去，盯著兩個呼呼大睡的小屁孩看，兩個小屁孩都穿著睡衣，身下還墊著一只可憐的魔鬼魚咒靈，顯然在這裏等了很久。
小小五條悟勉強睜開一只眼睛，沒好氣地咕噥道：“你還知道回來……”
說完這句，又困得歪在夏油傑的小肩膀上，睡死過去。
“……”
五條老師眨了眨眼。
哇喔，這兩個小朋友——居然是在等他嗎？
他記得他淩晨一點的時候給小鬼發了郵件，讓小鬼早點睡，可現在都已經淩晨四點了。
意識到兩個小朋友是在等自己回來，五條老師手足無措地撓了撓頭。
家裏養寵物的打工人深夜回家就是這種感覺嗎？
小貓小狗趴在玄關等他，看他回來了還要困得罵罵咧咧。
真奇怪啊。
不過，這種感覺，很久很久之前好像也有過一次。
那個時候，他還是高專的學生，他乘坐的飛機因為暴雪延誤了兩個小時，等回到學校時萬籟俱寂，他雙手插在口袋裏，慢悠悠地回到宿舍，沒想到在漆黑的走廊上撞見了跟鬼一樣的夏油傑。
披頭散發，靜靜地坐在黑暗裏等他。
——回來了？
——哇！嚇老子一跳！你是鬼嗎，傑！
——聽說下暴雪了，飛機還要冒雪起飛，我有點擔心你。
那個時候的夏油傑其實已經“生病”很久了，不再和他一起出任務，夏油傑一個人留在學校，一天比一天消瘦。
可就是這種持續不斷的體貼、溫柔與關懷，給了他一種“這家夥很快就會打起精神”的錯覺，麻痹了他的感官，讓他覺得一切還會跟從前一樣。
五條老師嘆了口氣，一手一個，把兩個小朋友抄起來送回房間，途中，夏油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咕噥了一聲：“回來了……？”
男人勾了勾嘴角，低聲回答：“啊，回來了。”
……
2號分部的老和尚惴惴不安地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小小夏油傑的電話。
他接到電話的那天，2號分部正在跟5號分部轟轟烈烈地撕逼。
“你們這些盜視頻的狗！盜視頻的狗！！！”
2號分部的部長氣得臉都綠了。
因為大家上傳在群裏的“工作視頻”很多都不合格，他好心在他們私下的群裏發了他們分部拍攝的“模範工作視頻”供大家參考，沒想到的是，這個視頻轉頭就被5號分部盜走，當成自己的工作視頻上傳了上去。
值日的米格爾先是通過了5號分部的視頻，等半個小時後2號分部又上傳了一個一模一樣的，米格爾才意識到不對，把他們兩個分部的部長都臭罵了一頓。
2號分部的部長氣炸了：“卑鄙，無恥！”
電話另一頭也振振有詞：“借一下怎麽了，我們也不容易啊！我們好不容易拍下來的視頻和手機一起掉進馬桶裏了！我們總得找個東西交差吧！而且你們上次拍賣會的時候不也借了我們的咒具！”
“別給我賣慘，無恥，卑鄙，不要臉，你們會倒大黴的！”
“反彈，反彈，詛咒反彈！”
“再反彈！！！”
老和尚：“……”
怎麽說呢，作為一個老混子，最近的盤星教真是越來越難混下去了。
哎，等得到了“樹神”，弄死了小教祖，他幹脆就此離開，到更遠的地方生活吧，只要有了一級咒術師的強度，他有的是能活下去的方法。
嗡——
他的電話響；惡起來，聯系人顯示[小教祖]。
“！！！”
老和尚快步走出去，鬼鬼祟祟地接起電話，“莫西莫西？”
小朋友天真無邪地聲音從裏面傳出來：“老爺爺好，你最近有空嗎？我想了解一下神木的事情！”
老和尚激動道：“有，有的，隨時都可以！……什麽？您要親自去青木原樹海嗎？好，好好好，我明白了，好，沒問題。”
定下時間後，他連忙給“神秘人”發了一封郵件，把他們剛剛定下來的時間和據說要同行的幹部發了過去，裏面果然有五條老師，發完郵件，他鬼鬼祟祟地一回頭，看見殺馬特少年正從門縫裏好奇地看著他。
老和尚嚇了一跳。
“你什麽時候出來的？！”
殺馬特少年說：“爺爺，你不會還在搞樹神的事情吧？”
“……”
“以前也就算了，可最近的總部明顯不太對勁，一旦被小教祖抓到，你可能會被幹掉啊。”
老和尚沒有說話。
殺馬特少年苦惱道：“我們先老實一段時間，看看盤星教的情況，如果盤星教蒸蒸日上，我們就繼續跟著他們混，如果盤星教有完蛋的苗頭，我們就拿點好處趕緊跑路，我們不是一直都這麽想的嗎？”
老和尚欲言又止片刻，擺了擺手，一個人轉身離開了。
他們不一樣。
年輕的家夥還可以慢悠悠地混日子，還可以不那麽急迫，還有餘裕觀察新的局勢能給自己帶來多少好處，但他不一樣。
他已經到了垂暮之年。
所以，至少在活著的時候，他要達成他自己的心願，成為一名一級術士！
老和尚的眼神陰狠起來。
小教祖，必須要把他的“樹神”吐出來。
樹神的誕生最後只用上了9個宿主，可實際上，光是被他贈予過樹枝的宿主就有32個，這32個宿主裏，只有9個祭品堅持到了樹枝發芽，剩下了全被他殺了，這其中付出的心血和努力，別人是不會懂的。
嗡。
[OK.]
是“神秘人”的回覆。
……
米格爾表示抗議，“哈？怎麽又是我當保姆？我最近還在帶領分部的雜魚們做城市的無名英雄呢！”
拉魯把已經打包好的行李塞給他：“加油，米格爾！”
菅田真奈美笑容滿面道：“總部裏這些無聊的工作就都交給我們吧，你去富士山好好玩一玩。”
連彌木利久也表示：“嗯，加油。”
米格爾：“……”
他覺得他被職場霸淩了！
夏油傑小朋友拉開障子門，背著個大大的包跑出來。
白色短袖，黃色小外套、黃色小短褲，配了同樣配色的小運動鞋，手機掛在脖子上，頭頂還戴著一定遮陽帽。
他看起來像個明亮的小香蕉，活力十足。
“砂糖獸，快出來！”
很快，白發藍眼的小孩子也走了出來。
他的搭配跟夏油傑一模一樣，衣服、手機、鞋子，全是同款，只是顏色不一樣，變成了清爽的藍白，而且沒有背包，哦，他還用一副深藍色的墨鏡代替了遮陽帽，一臉小酷哥的樣子。
米格爾：“……”
他被撲面而來的潮氣震驚到了。
夏油傑驕傲道：“好帥哦，砂糖獸！”
另一邊的門打開，五條老師時刻不忘貓竟：“大哥哥就不帥氣嗎？”
他今天穿了最簡單的白色T恤和藍色短褲，隨便背了個輕便的包，但依然帥氣逼人，像個二十歲上下的大學生。
“都帥，都帥啦！”
身後傳來小姑娘們的聲音：
“咦？米格爾，這次是你陪我們去嗎？”
“不如利久。”
“就是！”
米格爾：“……”
米格爾抽了抽嘴角，看到三個小姑娘也背著大大小小的包，都是短褲短袖，一副出去旅游的架勢。
“夏油大人，準備好了嗎？”
“嗯，防曬塗好了！”
“好香！我就說這個防曬霜最適合小孩子了，奶奶的，香香的！”
米格爾：“……”
只有他——只有他是準備去打咒靈的嘛？？？
米格爾瞪大了雙眼。
五條老師淡定地路過他：“走咯，向著富士山，出發~！”
米格爾驚了：“餵，餵，等等，這次是我一個人帶五個小孩？？？”
五條老師歪頭：“你在說什麽啊，米格爾醬，不是還有我幫你分擔嘛~”
“你有什麽用！你一點用都沒有！你甚至還會幫倒忙！”
五條老師聞言，當場擺爛道：“略，略，略略略略略略~！”
米格爾：“……”
冷靜，這是夏油的姘頭！把這家夥宰了夏油就要守一輩子活寡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也不滿道：“說什麽呢，米格爾，我們可是堂堂國中生，可不是小孩！”
“嗯，這裏的小孩子只有夏油大人、砂糖大人和伽椰子。”
米格爾一邊跟著他們走下去，一邊怒道：“不，你們就是小屁孩，一會兒夏油要上天，你們難道會攔著他嗎？你們只會跟他一起上天！”
在米格爾罵罵咧咧的聲音中，那七個人走出了盤星教的大門。
菅田真奈美、拉魯和彌木利久並排倚著欄桿。
“阿拉，一下子就安靜下來了呢。”
“鬧騰的家夥都走了，還挺不習慣的。”
彌木利久默默點頭。
菅田真奈美深吸一口氣：“那麽，就趁這個機會，把最近總是摸魚的家夥全部料理了吧。”
拉魯和米格爾默默做了個“Go”的手勢。
已經出門的7個人則乘坐夏油傑的咒靈飛了起來。
夏油傑拿出手機，對照著電子地圖說：“和尚爺爺已經先出發了，他會在一個村子裏等我們的。”
米格爾冷笑道：“等找到神木，我第一個哢嚓了他，反正從以前開始就是個混子。”
菜菜子和美美子完全沒有任何異議。
菜菜子說：“敢算計夏油大人的家夥，殺了也是應該的！”
美美子拿起自己的娃娃：“嗯，我要把他勒死在青木原樹海最高的樹上，讓他的屍體風幹。”
米格爾：“……”
你們毒唯，你們毒唯！！！
伽椰子不明覺厲地看了看美美子姐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
大家都好厲害的樣子。
另一個飛行咒靈上，五條老師把夏油傑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
“說起來，傑君，我們要不要也搞個直播啊~”
夏油傑眨了眨眼，“我們？”
“啊，最近青木原樹海可是爆火了呢，大哥哥經常逛的論壇可是天天為上次的事吵個不停，有人說是網紅們特意安排了那個橋段，褻瀆屍體給自己增加熱度，也有人說他們碰上了真正的靈異事件，反正最近是真的熱鬧得不得了。”
多虧這件事，樹林那邊每天都有人一天兩次地進行巡邏，生怕哪個倒黴蛋跑來蹭熱度然後死在裏面了。
五條老師有理有據道：“你想想看，我們不是要給盤星教增加名氣嗎？蹭熱度就是增加名氣最好的途徑！”
小小夏油傑被他說得十分心動。
因為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思考怎麽完成第二個任務——尤其是增加名氣的部分，但都沒什麽絕妙的方法。
“砂糖獸，你覺得怎麽樣？”
小小五條悟坐在夏油傑面前，酷酷的表示：“要出風頭嗎？老子沒問題哦。”
另一邊，傳來菜菜子的聲音：“我也覺得沒問題！！！”
她的聲音沖破了風聲，夏油傑一扭頭：“咦？你也聽見了嗎！”
“聽見了！夏油大人想開直播！！！”
夏油傑便操控咒靈，離他們的咒靈更近了一點。
“你們覺得會順利嗎？”
菜菜子說：“當然能！”
美美子猶豫了一下：“可是，現在蹭青木原樹海熱度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競爭對手很多，我們可以從中脫穎而出嗎？”
“當然沒問題。”五條老師非常自信地往下巴上比了個V：“以大哥哥出色的顏值，一定可以吸引一大堆顏控進我們的直播間的。”
米格爾：“……”
夏油傑眼前一亮：“哦哦，原來長得好看就可以嗎？大哥哥，我也可以，我經常被誇可愛！砂糖獸也可以！”
小小五條悟酷酷地表示：“啊，老子就是很帥。而且啊，小孩子直播進青木原樹海什麽的，應該是比普通的大人進樹林更有噱頭的事情吧。”
五條老師一拍大腿：“你說得對，年糕醬，如果我們的直播間是以七歲小孩進入青木原樹海為主題，肯定會有一大堆人跑來罵小孩的家長無恥又冷血，竟然拿小孩子賺錢的，這個時候我們可以安排一些人跟他們對噴，說他們只是看不慣別人有熱度才來搗亂，這樣一來，直播間就會吵翻天，熱度也隨之而來了！”
米格爾：“……”
好一個……好一個“正直高潔的正道王牌”！夏油傑！你自己睜大眼睛看看你“正直高潔”的摯友！
五條老師笑嘻嘻道：“怎麽？小廚子，你有意見嗎，我這可都是為了我們盤星教好，你對我意見這麽大，小心我告訴某個教祖你職場霸淩我啊！~”
米格爾：“……”
看看他！夏油傑，你看看他！！！
夏油傑一臉天真無邪道：“嗯，我懂，大哥哥都是為了盤星教。不過，大哥哥，吵起來沒關系嗎？”
“沒關系啊，黑紅也是紅，爭議也是熱度，被罵上天，總比冷冷清清無人關心要好吧？重要的是名氣~名氣！”
夏油傑深吸一口氣。
雖然不知道直播能不能增加盤星教的名字，但如果試也不試的話，完成任務的第一步就永遠邁不出去了！
“好，要成大事，就是要克服很多困難的！那我們直播吧，大家！”
他立刻根據僅有一次觀看直播經驗，給大家安排工作。
“我、大哥哥和菜菜子來負責跟直播間裏的觀眾聊天互動，美美子、伽椰子和砂糖獸負責保持神秘的氛圍感，米格爾……米格爾叔叔，你來負責攝像吧！”
米格爾：“……”
米格爾：“如果一定要搞直播的話，我——我也想出鏡啊！！！”
……
這一天，夜蛾正道看完了七月份所有的任務報告，又自己親自寫了一份工作報告，並在盤星教近日的動向上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這時，他的好友忽然發出一聲動態提醒：[@五條悟：我們正在直播，都來看一看吧！]
並在評論裏艾特了一大堆人，看樣子是吧列表裏能艾特的全部艾特了。
夜蛾正道：“……”
一種熟悉的、不好的預感湧上了心頭。
夜蛾正道遲疑片刻後，還是點開了五條悟的直播鏈接，跳轉的是一個視頻平臺，夜蛾正道沒有，他糾結了一下，沒有下載。
這個時候，他點進工作群，看見裏面齊刷刷都是：
[？？？？？？？？]
[五條先生，你瘋了嗎？？？]
[臥槽，私通實錘了]
[有沒有人管管五條悟，有沒有人，有沒有人？！]
夜蛾正道：“……”
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
他抽了抽嘴角，還是硬著頭皮下載了這個視頻平臺，磕磕絆絆地註冊了一個賬號，等他成功點進五條老師的直播間後，他差點被直播間的名字閃瞎眼睛：【盤星教の青木原樹海事件】
夜蛾正道：“……”
再一看頭像，就是五條悟的賬號沒錯。
直播間的人數開始飛快上漲。
路過的，來看熱鬧的，被五條老師搖來的……
【35452525：又來個直播樹林的？能不能來點新鮮的啊！】
【5號分部部長：教祖大人，聖子大人，5號分部，全員報到！】
【史上第一可愛胖達君：哇，悟，我們來給你刷禮物了】
【硝：打卡】
【伊地知42345：打卡！】
【774634：五條悟你直接加入盤星教了？！】
被五條老師搖來的打call軍團開始發力了。
[用戶【真奈美醬】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1號分部部長】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五條の家】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硝】發射深水魚雷*1]
[用戶【娜娜米】發射深水魚雷*1]
盤星教的幹部們很大方，全力支持自家小教祖和小聖子的事業；盤星教分部的成員們也很狗腿，掙著搶著要好好表現；五條家也非常積極，這種掏幾個錢就能刷好感的事情為什麽不幹？？？
至於家入硝子……咳，這麽好玩的事，當然要湊一下熱鬧，而同樣投了打賞的七海建人表示就全當是破財消災了，一會兒無論作什麽夭都別坑到他頭上。
於是，更多路人通過深水魚雷的全站公告點了進來。
【什麽什麽？什麽什麽？】
【哇靠，還沒開播就這麽熱鬧？刷的吧？？？】
【什麽啊，主播是男的還是女的，或者隊伍裏有沒有禦姐，拜托了，這對我是否留下非常重要】
夜蛾正道：“……”
他覺得自己不能落伍，於是也開始研究深水魚雷是個什麽東西。
什麽？要這麽多錢？？？
直播開始了。
背景是藍天，時不時還有雲在後面劃過，一個小香蕉和一個小薄荷糖的腦袋擠進了鏡頭裏。
夏油傑小朋友奶聲奶氣道：[大家好，歡迎來到我們的直播間！我是盤星教的教祖夏油傑，這是砂糖獸，我們今年7歲！這是雙胞胎菜菜子和美美子，今年15歲！還有我們的川又伽椰子，今年10歲，我們五個就是盤星教的少年偵探團！我們現在要直播探尋青木原樹海的真相啦~請大家多多關註我們的直播間哦！]
【啊？？？】
【我靠，這位小朋友你幾歲啊就玩直播】
【小孩子哪懂什麽直播，肯定是背後的家長在蹭熱度，太無恥了】
鏡頭卡了一下，卡在了兩個小朋友可愛得天怒人怨的臉上。
【……可惡，但我還是被可愛到了】
【有一說一，孩子還是很可愛的】
【兄弟？雙胞胎？混血？】
幾秒鐘後，畫面恢覆正常，夏油傑一臉乖巧地解釋道：[對不起，因為我們正在天上飛，所以信號不是很好。]
【哈？？？】
【哈哈哈哈哈，他說他在飛！】
【什麽魔法小朋友，開辟蹭熱度的新賽道了是嗎？】
小小五條悟把刷刷刷竄過去的所有彈幕盡收眼底：“餵，妹妹頭，他們不相信你是真的會飛。”
於是夏油傑哦了一聲，給他們看了一下身下飛快掠過的城市。
[是這樣的，這裏是東京，我們正在趕往青木原樹海的路上！一會兒給大家表演降落哦！]
【？？？？？】
【？？？？？？？？？？？】
【啊？？？？？】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接到了一個電話。
來電人是一串陌生號碼，他一臉凝重地接起來，就聽見五條老師開門見山道：
“夜蛾，你看見我們開直播了吧？一會兒可能會有很多舉報電話打到這個視頻平臺，說這個直播間利用小孩賺錢賺熱度，你先去幫我打個招呼，就說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別真的被舉報掉了。”
夜蛾正道：“……”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盤星教的直播間是高專辦案用的。
最詭異的是，這個聲音不僅是從電話裏傳出來的，還是從直播間裏傳出來的。
【？？？？？剛才的畫外音裏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成年人的聲音？】
【靠，‘打個招呼’？‘別真的被舉報掉了’？我聞到了奇怪的味道】
【我還聽見了什麽夜蛾之類的話……】
【靠，資本入場，兄弟姐妹們，給我上，網暴這些躲在小孩背後吃人血饅頭的幕後黑手！！！】
夜蛾正道：“……”
直播間的畫面裏，五個孩子把手疊在一起，似乎完全不知道大人的骯臟利用，天真無邪、活力十足道：[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盤星偵探團、認真辦案！！！]
夜蛾正道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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