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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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蛋糕
邱歸鶴敏銳地發現, 自從昨天下午看完電影《滿月》後，老婆對他的態度就不太對勁。
這種不對勁體現在非常細微的地方，細微到完全可以說邱歸鶴在胡思亂想。
所以他認為自己需要找一個人咨詢下意見。
於是某位經紀人遭了殃。
【錢哲：歸鶴, 你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忙，導致現在休假了有點不適應慢節奏的生活？】
這一長串話可以用六個字精準概括：你丫就是閑的！
然而錢哲不僅說得十分委婉，並且隱隱流露出關懷之意。
何為語言的藝術？這就是！
錢哲：基操罷了, 和自家糟心藝人公事三年多，見鬼說鬼話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鍛煉，點煙.jpg
反正收到微信消息後, 錢哲覺得是邱歸鶴想多了。
容老師多好的人啊, 邱歸鶴住院的時候搞出多少幺蛾子, 人家都沒有生氣。換成他，恐怕已經嗑完一整瓶速效救心丸了。
性格這麽溫和的人, 怎麽可能因為一部電影不快？
可惜鬼外有鬼，邱歸鶴還是火眼金睛地看透了錢哲這句話的本意。
【邱歸鶴：我是認真的。】
錢哲疲憊地說：【歸鶴，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放假了，但是我沒有？我現在挺忙的, 你要不去找小孫？】
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經紀人，不應該承擔戀愛咨詢師的職責。
【邱歸鶴：小孫沒談過戀愛。】
【邱歸鶴向錢哲發起一筆轉賬，請接收。】
【錢哲已收款。】
【錢哲：哎呀歸鶴，這不巧了嗎，我剛好有空了, 咱們繼續。】
【錢哲：可否給小的描述一下, 是什麽事情讓您老覺得不對勁？】
【邱歸鶴：今天早上我起床後, 向老婆打招呼，我說早上好, 他只回了一個“好”。】
錢哲捧著手機，一頭問號，心想，就這？！
我看純粹是容老師起早了，人還在犯困，懶得多說話吧！
錢哲消息發出去後，很快得到了邱歸鶴的回覆。
【邱歸鶴：以前他都回我“早上好，歸鶴”，還會對我笑一下。】
錢哲：……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沒吃早飯肚子正餓著，故意來給我塞狗糧？
錢哲又想起他每次向邱歸鶴打招呼時，糟心藝人只會點個頭，嘴壓根動都不會動一下，好像一天限額三句話似的，心情悲憤之餘，又夾帶一絲暗爽——
邱歸鶴，你也有今天！
【錢哲：除此之外呢？】
【邱歸鶴：上午他一直待在臥室裏，沒有出來。】
雖然容頌對他說，昨天睡太晚了上午補個覺，但邱歸鶴能看出來，這是個借口。
【錢哲：說不定容老師只是想要獨處一會兒，每個人都有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
【邱歸鶴：我給他發消息，他的回覆也很冷淡。】
錢哲心說，如果是“早上好”變成“好”這種，他可不認為能被稱為冷淡，明明是小題大做。
【錢哲：要不你截個圖給我看看？】
過了一兩分鐘，邱歸鶴發來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聊天記錄是昨天晚上的，總共沒有幾句。
錢哲點開大圖一看，“咦”了一聲。
邱歸鶴這次沒有誇張，容頌給他的回覆確實可以算得上冷淡，具體表現在能一個字解決的，絕不多打一個字。
這可一點不像容老師的風格。
歸鶴也真是的，早點發聊天記錄不就結了，何至於前面浪費一大段時間。
錢哲毫不猶豫地說：【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惹容老師生氣了？】
邱歸鶴對錢哲的語氣非常不爽，問：【憑什麽就是我的錯？】
【錢哲：？難不成是容老師的問題？】
【邱歸鶴：……】
【邱歸鶴：我不知道我錯在什麽地方。】
錢哲思考片刻，感覺問題應該出在看電影的時候，讓邱歸鶴把經過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邱歸鶴唰唰幾段語音過來，聽完後，錢哲默了。
剛剛，邱歸鶴僅告訴他，容老師和他看完一部電影後，對他的態度變得不太對勁。
話沒錯，但又不對。
好比孫悟空直接筋鬥雲送唐僧到西天，完全忽略了九九八十一難。
錢哲想，連他這個外人聽完都想鉆進邱歸鶴的腦子，看看裏面的洞有多大，跟別說容老師了。
——人家想旁敲側擊提醒你真相，結果你倒好，往相反的道路狂飆八千裏。
唉，容老師只是態度冷淡了些，又一次說明他的脾氣有多好，換一個人估計三天不想見到邱歸鶴。
不過，真話錢哲自然不能說，他不得不裝傻：
【歸鶴啊，我一個外人，怎麽可能了解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呢，這事還是你自行解決吧。】
錢哲默默地把“咨詢費”退了回去，這錢拿著，燙手！
……
邱歸鶴放下手機，表情深沈。
和錢哲的聊天不是毫無用處的，至少他明白自己惹老婆不高興了。
但老婆為什麽不高興？邱歸鶴左思右想冥思苦想，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邱歸鶴雙手一拍，既然想不出來，那就暫時不想了，當務之急在於老婆生氣了，他必須想辦法讓老婆消氣。
如何讓戀人消氣，這堪比一個哲學問題。
邱歸鶴思索半晌後，腦海裏沒冒出一丁點主意。迫不得已，他的手又摸向手機。
打開微博的那一刻，邱歸鶴手一頓，記起來上一次手誤點讚的烏龍事件。
萬一他重蹈覆轍……老婆心情本就不妙，他可不能火上澆油，邱歸鶴默默地退出微博，打開百度。
查閱數條男同胞的經驗之談後，邱歸鶴銘記了其中最關鍵的一條——重要的不是方式，而是態度，必須要讓老婆知道他道歉的誠心。
邱歸鶴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想到辦法了。
……
另一邊，次臥。
容頌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也在找人聊天。
【容頌：我大受震撼，他的思路怎麽拐成山路十八彎的？】
【簡浩明：因為他的腦子被車撞過。】
【容頌：……你說得對。】
容頌心服口服，簡浩明總是能夠一針見血。
同發小吐槽一番後，容頌的心情暢快了許多。
他昨天下午是真的被邱歸鶴整郁悶了，並且越想越覺得不快，看邱歸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餘光瞥到一眼都忍不住胸悶。
現在心情變好，理智也回爐了。
再次覆讀，他和一個記憶出錯、頭腦不正常的人計較什麽？
想通了後，容頌一看時間，臨近飯點，他的“補覺”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他打開臥室的門，嗅到了廚房傳來的飯菜香氣。
走到廚房門口，容頌和邱歸鶴對上視線。
邱歸鶴揚唇對他一笑：“餓了嗎？幾分鐘就好，你去客廳看會兒電視吧。”
吃人嘴短，容頌想起早晨對邱歸鶴的冷漠，有些不好意思，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邱歸鶴搖搖頭：“不用，就差一個湯了。”
容頌：“那我來端菜。”
話音落地，他一腳踏進廚房，邱歸鶴卻擋在了他的前方，溫柔地說：“我來就好，老婆你剛起床，去坐著醒醒神吧。”
然後容頌就被邱歸鶴輕輕推出廚房了，手上還多了半杯溫水。
容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行吧，他老老實實坐著等開飯。
過了一小會兒，容頌聽見了門鈴聲，他正要去開門，往玄關一看，邱歸鶴已經站在門口了。
“誰啊？”容頌問。
邱歸鶴：“外賣小哥。”
容頌疑惑：“你點了外賣？”
邱歸鶴轉身，手裏捧著一個蛋糕盒。
“怎麽買了個蛋糕，今天是你的什麽紀念日？”容頌開始回憶，生日？不對；出道日？不對；拿獎的日子？好像也不是。
邱歸鶴輕描淡寫地說：“就是突然想吃蛋糕了，所以買了一個。”
“老婆，你想吃嗎？”
為了保持身材，容頌平時很少吃高熱量的甜品，一看蛋糕，不禁有些饞了。
容頌：“等吃完飯再吃吧。”
邱歸鶴：“好。”
他把蛋糕放進冰箱保鮮層。
午飯邱歸鶴煎了一盤煎餃，餃子是手工做的，蝦仁餡，煎得恰到好處，外脆裏香，容頌一口一個，吃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他一個人快吃掉半盤煎餃了，陡然發現邱歸鶴沒向煎餃動過筷子，便說：“歸鶴，你別光看著我吃啊，煎餃味道特別棒，你也嘗一個。”
吃貨就是好收買，容頌心裏本就不剩幾分郁悶，一頓午飯下來，更是煙消雲散，現在看邱大廚已經分外順眼了。
“好。”邱歸鶴回道，夾起一個煎餃送進嘴裏。
下一秒，他的神情一僵，趁著埋頭吃飯的容頌不註意，扯了張抽紙，假裝擦嘴，實際上把煎餃包起來，扔進餐桌邊的垃圾桶。
邱歸鶴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幸好他之前為防意外情況，做了兩手準備。
……
吃完午飯後，容頌說他洗碗，也被邱歸鶴婉拒了。
容頌癱在沙發上，心裏琢磨著，邱歸鶴肯定是看出他心情不好了。
他昨晚回邱歸鶴消息時，表現挺冷淡的。
哎……容頌頓時生出一點小小的內疚。
其實站在邱歸鶴的角度，他的想法也無可厚非。
他覺得郁悶，大概是因為看電影時抱有不少期待，結果幻想被全方位打破——不會真的要等上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吧？
容頌想，他要不要向邱歸鶴“解釋”一下，說是因為看了悲劇心情郁悶——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牽強？
容頌正糾結著，邱歸鶴端著蛋糕出來了。
容頌從沙發上坐直，他瞄了一眼墻上的掛鐘，“一個小時前才吃完午餐，現在吃蛋糕會不會有點早？”
煎餃吃多了，他現在還飽著。
邱歸鶴目光閃爍地看著他：“我想吃。”
“那就吃！”容頌說，反正有冰箱，沒吃完的留著下午再吃。
蛋糕不算大，只有六寸，邱歸鶴把蛋糕刀遞給他，“老婆，你來切吧，我去倒兩杯果汁。”
只有兩個人，容頌準備從中間一分為二，然而刀切到中心的時候，他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
容頌茫然地又動了動刀，感覺沒錯，蛋糕裏面確實有東西。
正好邱歸鶴端著果汁出來了，他擡頭告訴了他。
“是嗎？”邱歸鶴露出好奇的神色，“我們切開看看。”
容頌用蛋糕刀和甜品勺小心地移開兩邊蛋糕，總算看見神秘物體的真面目——一個透明的塑料小球。
他再用勺子弄出塑料小球，通過透明的球體，他看見裏面裝著一塊巧克力，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對不起”。
容頌：“？？？”
他幾乎在看清字的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向邱歸鶴。
“這是你搞的鬼。”他斬釘截鐵地說。
怪不得邱歸鶴今天莫名其妙買回來一個蛋糕。
“老婆，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邱歸鶴的言語神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容頌：“你道什麽歉？”
邱歸鶴不可能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啊。
邱歸鶴：“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高興，但肯定是因為我，是我的錯。”
容頌：“……”
他此刻的心情十分覆雜。
邱小狗，你以後真談了戀愛，用我們川語來說，就是妥妥的“耙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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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歸鶴敏銳地發現, 自從昨天下午看完電影《滿月》後，老婆對他的態度就不太對勁。
這種不對勁體現在非常細微的地方，細微到完全可以說邱歸鶴在胡思亂想。
所以他認為自己需要找一個人咨詢下意見。
於是某位經紀人遭了殃。
【錢哲：歸鶴, 你是不是因為前段時間太忙，導致現在休假了有點不適應慢節奏的生活？】
這一長串話可以用六個字精準概括：你丫就是閑的！
然而錢哲不僅說得十分委婉，並且隱隱流露出關懷之意。
何為語言的藝術？這就是！
錢哲：基操罷了, 和自家糟心藝人公事三年多，見鬼說鬼話的能力得到了充分的鍛煉，點煙.jpg
反正收到微信消息後, 錢哲覺得是邱歸鶴想多了。
容老師多好的人啊, 邱歸鶴住院的時候搞出多少幺蛾子, 人家都沒有生氣。換成他，恐怕已經嗑完一整瓶速效救心丸了。
性格這麽溫和的人, 怎麽可能因為一部電影不快？
可惜鬼外有鬼，邱歸鶴還是火眼金睛地看透了錢哲這句話的本意。
【邱歸鶴：我是認真的。】
錢哲疲憊地說：【歸鶴，有沒有一種可能，你放假了，但是我沒有？我現在挺忙的, 你要不去找小孫？】
他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經紀人，不應該承擔戀愛咨詢師的職責。
【邱歸鶴：小孫沒談過戀愛。】
【邱歸鶴向錢哲發起一筆轉賬，請接收。】
【錢哲已收款。】
【錢哲：哎呀歸鶴，這不巧了嗎，我剛好有空了, 咱們繼續。】
【錢哲：可否給小的描述一下, 是什麽事情讓您老覺得不對勁？】
【邱歸鶴：今天早上我起床後, 向老婆打招呼，我說早上好, 他只回了一個“好”。】
錢哲捧著手機，一頭問號，心想，就這？！
我看純粹是容老師起早了，人還在犯困，懶得多說話吧！
錢哲消息發出去後，很快得到了邱歸鶴的回覆。
【邱歸鶴：以前他都回我“早上好，歸鶴”，還會對我笑一下。】
錢哲：……你小子是不是知道我沒吃早飯肚子正餓著，故意來給我塞狗糧？
錢哲又想起他每次向邱歸鶴打招呼時，糟心藝人只會點個頭，嘴壓根動都不會動一下，好像一天限額三句話似的，心情悲憤之餘，又夾帶一絲暗爽——
邱歸鶴，你也有今天！
【錢哲：除此之外呢？】
【邱歸鶴：上午他一直待在臥室裏，沒有出來。】
雖然容頌對他說，昨天睡太晚了上午補個覺，但邱歸鶴能看出來，這是個借口。
【錢哲：說不定容老師只是想要獨處一會兒，每個人都有想一個人待著的時候。】
【邱歸鶴：我給他發消息，他的回覆也很冷淡。】
錢哲心說，如果是“早上好”變成“好”這種，他可不認為能被稱為冷淡，明明是小題大做。
【錢哲：要不你截個圖給我看看？】
過了一兩分鐘，邱歸鶴發來一張聊天記錄截圖。
聊天記錄是昨天晚上的，總共沒有幾句。
錢哲點開大圖一看，“咦”了一聲。
邱歸鶴這次沒有誇張，容頌給他的回覆確實可以算得上冷淡，具體表現在能一個字解決的，絕不多打一個字。
這可一點不像容老師的風格。
歸鶴也真是的，早點發聊天記錄不就結了，何至於前面浪費一大段時間。
錢哲毫不猶豫地說：【你是不是做錯了什麽，惹容老師生氣了？】
邱歸鶴對錢哲的語氣非常不爽，問：【憑什麽就是我的錯？】
【錢哲：？難不成是容老師的問題？】
【邱歸鶴：……】
【邱歸鶴：我不知道我錯在什麽地方。】
錢哲思考片刻，感覺問題應該出在看電影的時候，讓邱歸鶴把經過事無巨細地告訴他。
邱歸鶴唰唰幾段語音過來，聽完後，錢哲默了。
剛剛，邱歸鶴僅告訴他，容老師和他看完一部電影後，對他的態度變得不太對勁。
話沒錯，但又不對。
好比孫悟空直接筋鬥雲送唐僧到西天，完全忽略了九九八十一難。
錢哲想，連他這個外人聽完都想鉆進邱歸鶴的腦子，看看裏面的洞有多大，跟別說容老師了。
——人家想旁敲側擊提醒你真相，結果你倒好，往相反的道路狂飆八千裏。
唉，容老師只是態度冷淡了些，又一次說明他的脾氣有多好，換一個人估計三天不想見到邱歸鶴。
不過，真話錢哲自然不能說，他不得不裝傻：
【歸鶴啊，我一個外人，怎麽可能了解你們之間發生的事呢，這事還是你自行解決吧。】
錢哲默默地把“咨詢費”退了回去，這錢拿著，燙手！
……
邱歸鶴放下手機，表情深沈。
和錢哲的聊天不是毫無用處的，至少他明白自己惹老婆不高興了。
但老婆為什麽不高興？邱歸鶴左思右想冥思苦想，仍舊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邱歸鶴雙手一拍，既然想不出來，那就暫時不想了，當務之急在於老婆生氣了，他必須想辦法讓老婆消氣。
如何讓戀人消氣，這堪比一個哲學問題。
邱歸鶴思索半晌後，腦海裏沒冒出一丁點主意。迫不得已，他的手又摸向手機。
打開微博的那一刻，邱歸鶴手一頓，記起來上一次手誤點讚的烏龍事件。
萬一他重蹈覆轍……老婆心情本就不妙，他可不能火上澆油，邱歸鶴默默地退出微博，打開百度。
查閱數條男同胞的經驗之談後，邱歸鶴銘記了其中最關鍵的一條——重要的不是方式，而是態度，必須要讓老婆知道他道歉的誠心。
邱歸鶴摸了摸下巴，眼珠一轉，想到辦法了。
……
另一邊，次臥。
容頌躺在床上，拿著手機，也在找人聊天。
【容頌：我大受震撼，他的思路怎麽拐成山路十八彎的？】
【簡浩明：因為他的腦子被車撞過。】
【容頌：……你說得對。】
容頌心服口服，簡浩明總是能夠一針見血。
同發小吐槽一番後，容頌的心情暢快了許多。
他昨天下午是真的被邱歸鶴整郁悶了，並且越想越覺得不快，看邱歸鶴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餘光瞥到一眼都忍不住胸悶。
現在心情變好，理智也回爐了。
再次覆讀，他和一個記憶出錯、頭腦不正常的人計較什麽？
想通了後，容頌一看時間，臨近飯點，他的“補覺”差不多可以結束了。
他打開臥室的門，嗅到了廚房傳來的飯菜香氣。
走到廚房門口，容頌和邱歸鶴對上視線。
邱歸鶴揚唇對他一笑：“餓了嗎？幾分鐘就好，你去客廳看會兒電視吧。”
吃人嘴短，容頌想起早晨對邱歸鶴的冷漠，有些不好意思，問：“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邱歸鶴搖搖頭：“不用，就差一個湯了。”
容頌：“那我來端菜。”
話音落地，他一腳踏進廚房，邱歸鶴卻擋在了他的前方，溫柔地說：“我來就好，老婆你剛起床，去坐著醒醒神吧。”
然後容頌就被邱歸鶴輕輕推出廚房了，手上還多了半杯溫水。
容頌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行吧，他老老實實坐著等開飯。
過了一小會兒，容頌聽見了門鈴聲，他正要去開門，往玄關一看，邱歸鶴已經站在門口了。
“誰啊？”容頌問。
邱歸鶴：“外賣小哥。”
容頌疑惑：“你點了外賣？”
邱歸鶴轉身，手裏捧著一個蛋糕盒。
“怎麽買了個蛋糕，今天是你的什麽紀念日？”容頌開始回憶，生日？不對；出道日？不對；拿獎的日子？好像也不是。
邱歸鶴輕描淡寫地說：“就是突然想吃蛋糕了，所以買了一個。”
“老婆，你想吃嗎？”
為了保持身材，容頌平時很少吃高熱量的甜品，一看蛋糕，不禁有些饞了。
容頌：“等吃完飯再吃吧。”
邱歸鶴：“好。”
他把蛋糕放進冰箱保鮮層。
午飯邱歸鶴煎了一盤煎餃，餃子是手工做的，蝦仁餡，煎得恰到好處，外脆裏香，容頌一口一個，吃得眼睛都瞇起來了。
他一個人快吃掉半盤煎餃了，陡然發現邱歸鶴沒向煎餃動過筷子，便說：“歸鶴，你別光看著我吃啊，煎餃味道特別棒，你也嘗一個。”
吃貨就是好收買，容頌心裏本就不剩幾分郁悶，一頓午飯下來，更是煙消雲散，現在看邱大廚已經分外順眼了。
“好。”邱歸鶴回道，夾起一個煎餃送進嘴裏。
下一秒，他的神情一僵，趁著埋頭吃飯的容頌不註意，扯了張抽紙，假裝擦嘴，實際上把煎餃包起來，扔進餐桌邊的垃圾桶。
邱歸鶴眼底閃過一絲懊惱。
幸好他之前為防意外情況，做了兩手準備。
……
吃完午飯後，容頌說他洗碗，也被邱歸鶴婉拒了。
容頌癱在沙發上，心裏琢磨著，邱歸鶴肯定是看出他心情不好了。
他昨晚回邱歸鶴消息時，表現挺冷淡的。
哎……容頌頓時生出一點小小的內疚。
其實站在邱歸鶴的角度，他的想法也無可厚非。
他覺得郁悶，大概是因為看電影時抱有不少期待，結果幻想被全方位打破——不會真的要等上半年到一年的時間吧？
容頌想，他要不要向邱歸鶴“解釋”一下，說是因為看了悲劇心情郁悶——這個理由是不是有點牽強？
容頌正糾結著，邱歸鶴端著蛋糕出來了。
容頌從沙發上坐直，他瞄了一眼墻上的掛鐘，“一個小時前才吃完午餐，現在吃蛋糕會不會有點早？”
煎餃吃多了，他現在還飽著。
邱歸鶴目光閃爍地看著他：“我想吃。”
“那就吃！”容頌說，反正有冰箱，沒吃完的留著下午再吃。
蛋糕不算大，只有六寸，邱歸鶴把蛋糕刀遞給他，“老婆，你來切吧，我去倒兩杯果汁。”
只有兩個人，容頌準備從中間一分為二，然而刀切到中心的時候，他似乎碰到了什麽東西。
容頌茫然地又動了動刀，感覺沒錯，蛋糕裏面確實有東西。
正好邱歸鶴端著果汁出來了，他擡頭告訴了他。
“是嗎？”邱歸鶴露出好奇的神色，“我們切開看看。”
容頌用蛋糕刀和甜品勺小心地移開兩邊蛋糕，總算看見神秘物體的真面目——一個透明的塑料小球。
他再用勺子弄出塑料小球，通過透明的球體，他看見裏面裝著一塊巧克力，上面寫著三個大字，“對不起”。
容頌：“？？？”
他幾乎在看清字的第一時間，就轉頭看向邱歸鶴。
“這是你搞的鬼。”他斬釘截鐵地說。
怪不得邱歸鶴今天莫名其妙買回來一個蛋糕。
“老婆，對不起，我惹你生氣了。”邱歸鶴的言語神情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容頌：“你道什麽歉？”
邱歸鶴不可能知道他心情不好的原因啊。
邱歸鶴：“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麽不高興，但肯定是因為我，是我的錯。”
容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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