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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 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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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   縱情 ◇

◎  陳茉逐漸搬出宿舍,不搬不行,周怡君實在太能鬧騰,能鬧且不要臉,一看事情走向對自己不利就哭著說抑……◎

陳茉逐漸搬出宿舍, 不搬不行,周怡君實在太能鬧騰,能鬧且不要臉, 一看事情走向對自己不利就哭著說抑郁癥犯了, 誰能拿病人怎麽辦?

她剛開始不搬,是因為舍不得集體生活, 哪個大學生一開學就租房子住的?更別說這還是跟男友同居了,怎麽想怎麽出閣。再加上多少也有自己咽不下這口氣的意思,所以才一直僵持。

但現在同住一宿舍的情誼早就被搓磨的一幹二凈,走的時候沒什麽不舍,還有種‘我真蠢,為什麽不早點搬出來’的後悔。

那口氣還是沒出, 可看見周怡君作妖氣不是越積越多?何苦住在這裏繼續跟她糾纏。

一起生活的時間長了,陳茉發現袁睿思之前那麽放肆,經常要求兩人同處一室, 不給她私人空間。

一是因為她在住處留宿確實少,他有點想她,另一個就純粹是因為她逆來順受, 從不跟他發火。

只要叉著腰罵他一頓,明確表明自己不喜歡,要是再這麽過分就吵架冷戰, 他大概率會聽的。雖然睡前免不了黏黏糊糊討幾個晚安吻, 但大體都在可接受範圍內。

跟他住,家務不用操心, 不用操心人際關系, 不用刻意照顧誰, 不用照鏡子看自己放松狀態下是不是一張冷臉……生活舒適一萬倍。

而且現在一直侵犯別人生活空間不是別人, 正是她。

她最近是真的有點奇怪,突然變得特別粘人,早上去上課之前,一定要敲門把人叫醒看一眼,才能滿意離去;

上完課回來見不到人,也是滿屋子找,再找不到就要打電話催,不管他在做什麽都不重要,她只知道自己想見他了。

她都覺得自己不對勁,但就是控制不住,有一次因為滿課,一天都沒跟袁睿思見面,到了晚上她甚至抱著枕頭跑到他那屋睡了一會兒。

袁睿思側身躺著看她,任由她折騰自己的手,一根一根摸過指節,張開跟她對著比大小,——她的手那麽小,他可以絲毫不露的包裹起來,跟她的人一樣,小的可憐。

他經常捏著她的胳膊腿,好奇怎麽連人形手辦也能長的這麽全乎。

但她自己好像沒這個認知,抱著枕頭過來,被他的被子包裹一會兒,手腳都開始暖和的時候,又撂開被窩回自己的房間。

看見她扶著床沿下去,細伶伶的肩背拱起,他真的很想把她抓過來,將那誘人的熱源重新抱回懷裏。但下一秒,她湊過來輕輕吻他唇角,袁睿思又覺得自己應該多給她一點耐心。

這種感覺就像好不容易養熟一只小鳥,它從怯生生在隱蔽處註視著你,慢慢能夠快樂地在你掌中跳來跳去,嘰嘰喳喳的低鳴,用鳥喙啄你手心,怨怪你分散註意力,竟然敢把視線從它身上移走……誰能舍得這個階段?

他安慰自己也不必總是一味的向前,由情到愛有很多階段,猛沖猛打是可以跨越外界設下的障礙,但適當的停留卻可以培養信任。

然後,在他覺得信任還沒培養好的時候,她就學會跳到他身上,手勾著他的脖子,腳盤著他的腰開始親吻。

兩人體型差很大,袁睿思抱她輕松的很。但這個動作實在避無可避,兩顆心臟無線貼近的同時,她的身體也緊緊挨著他,就像蔦蘿攀附賴以生存的大樹,她用自己擁抱的力度,訴說他對她的重要。他的心臟因她的柔軟而跳動,她也因為重力下滑,不小心點起了火。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咬著嘴唇,有點不知所措的望著他,像迷路的羚羊,仿佛只要來個人稍稍為她指點方向,他就可以從她身上體驗人間極樂。

但他沒有這麽做。

她是他恨不得含在嘴裏,就連訴說情誼也要挑揀著時機,生怕將人冒犯的珍寶,在她沒準備好前,即使他忍的快爆炸,也不忍心她蹙眉承受,來日後悔。

於是他抱著她坐在沙發上,輕聲哄她,吻一下鬢邊、臉頰,緩解她因自己生理反應而產生的無措,告訴她不用管:“是我太容易激動,男生都是這個樣,過一會兒就好了。”

偶爾她被他哄的開顏,低頭檢討自己下一次不會這麽莽撞、纏人,她形容自己最近的狀態令人不安:“就像狗熊看到蜂蜜,總是忍不住。”

他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帶著點滿意又略微遺憾的笑,慢條斯理地摸著她的頭發,附和道:“是嗎?那真是太奇怪了。”我吃了多少罪,你這才剛開頭呢,且熬著吧。

但更多的時間,他忍不住吃一點利息,未來的金融操盤手怎麽可能讓自己吃虧?只需要她輕輕觸碰,便能將他推向極樂,她伸出手,那他便匍匐在她掌中,她伸腳,他便是最虔誠的信徒。

他的放縱給了她安全感,每次的及時剎車一定程度讓她在身上蓋了個‘安全’的戳,不僅毫無顧忌的親近、探索他的私人空間,甚至還開始好奇,他越是躲,她就越想撩開看看。

直到某一次,她隔著衣服坐上來,他又驚又喜,無法自控地悶哼一聲,最後不得不以手遮眼,不肯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她這時卻像個妖精一樣,霸道地拿開他的手:“我要看你!”中間甚至還問他:“真的這麽舒服嗎?”

袁睿思咬著牙,從頭到尾都沒被欲,望掌控,說出什麽能令這個好奇鬼繼續拿捏他的話。

他即使再愛她再縱容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種在她手下討飯吃的日子太過難熬。她真的是最苛刻、最吝嗇的資本家,為了節省電費,輕易關斷熱火朝天的生產線,絲毫不顧慮正吞著煤炭的熔爐,在關停之後如何釋放自己的熱量。

工人稍稍提出抗議,她就瞥一眼,仿佛在問他:“你當初是怎麽答應我的,你忘啦?你怎麽能講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哪怕現在的局面也是他存著私心一手縱容而成的,但他還是快被她搞瘋了。

就連這個新年也不知道是怎麽過的,只記得大家還是默契的在除夕當天趕到老宅,父親跟大哥似乎都是一身西裝,仿佛從下車開始就解著袖扣,腦子裏盤算著用什麽借口,能從家宴迅速脫身離開。

一頓飯四個人都不開口,就算母親有心借此緩和關系,獨角戲也不大能唱的下去,中間好似還點了陳茉應和自己,可不用他開口,陳茉就能三言兩語的擺脫,繼續盯著桌面做她的隱形人。

過了年的某一天,袁睿思接到學校提醒間隔年過半,希望他盡快結束手頭工作,準備好返校的郵件,他因為正好要出去吃飯沒有及時處理,陳茉進來的時候看到了,手撐著桌子,扭身問他:“你什麽時候走?”

他此時已經能輕易就從她眼角眉梢看出不舍,只不過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陪伴,先前縈蘊在她身邊的憂慮、膽怯消散殆盡,他無法再欣賞那種神色,退而求其次享受她的依戀。

他說:“還早呢,我發郵件問了負責人,說是近些年間隔年後及時返校的學生人數太少,他們不得不群發消息,表示自己盡到提醒義務,——當個垃圾郵件看,我說不定還能待到你大二開學。”

可惜最後計劃有變,他早在學校附近預定好的公寓發生了火災,助理都跟著父兄忙碌,他不得不提前動身挑選合適的住處。

臨走前只來得及請陳茉系主任吃頓飯,拿之前公司跟學校的合作項目,跟人家攀攀交情,提提陳茉的名字,說她性格內向不愛與人交談,因為自己之前張狂之舉,已經備受煩惱,希望老師對其多加提點看顧。

系主任每天不知見多少人物,對袁睿思請托照顧女友的事也見怪不怪,只微笑應好,還特意跟人對了一下班級、學號,防止錯認,最後還拍著袁睿思的肩,讓他學成歸來,報效祖國。

袁睿思道:“那不太巧,我學的金融,到時回來怕不是還要被人討伐,哪兒能談什麽報效呢?”

系主任哈哈大笑:“有錢出錢,有力出力嘛!你給學校捐設的獎學金,都能幫多少學生了?何必謙虛。”

他走的時候,陳茉正在暑假,剛好能送他,兩人收拾行李箱,她第一次知道他有這麽多西裝,配套的領帶、領結、手帕、扣子也可以用袋裝,這還不包括休閑服。

陳茉問他:“不跟叔叔他們打個招呼嗎?”

袁睿思:“他們正忙。”

她也就不問,專心給他折疊衣服,打包東西,最後發國際快遞,郵費都有小一萬,快遞員拍著膀子保證:“半個月內,絕對準時送到!”

陳茉辦簽證還是逃不掉給張淑華錢,才能換郵寄戶口本的套路。她沒避著袁睿思,對她來講這輩子最難堪的日子,他已經見證過了,她這一團亂的家庭關系他又不是不知道,有什麽好隱瞞的?

她有時候都很疑惑他是怎麽處理跟袁太太的關系的,一個張淑華幾乎就讓她心神俱疲,每次打交道都像撕扯早已長好的傷口,徒增一分痛楚。

袁睿思聽完卻說:“戶口本不能自己留著嗎?”

陳茉一怔,只聽他說:“下次她要用,也只能給你錢,你再郵過去。”不過他也只是說說,戶口本就像她怎麽也理不清的苦惱,對他來講快刀斬亂麻好過永遠痛苦,但她估計應該狠不下這個心。

他說:“不要為難自己,你就這麽想,這個世界遵循能量守恒定律,有多少快樂,就會給你填補多少負能量,這些都是附帶的,就連我也深受其害。”才怪。

因為陳茉名下房子存款都不缺,臨時辦簽證也沒耽誤多長時間,七月十二日,兩人就乘坐飛機到了紐約。

袁睿思所就讀的K大在紐約州下面的一個小鎮,學校不提供住宿,所以學生都要自己找房子住,他之前簽約的公寓因為失火已經解約,臨時加價10%才簽下新的租房合同。

陳茉跟在一邊看著合同上標註的金額,只覺得兩人中間要是真的論錢,那她這輩子也跨不過去。

作者有話說:

捉蟲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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