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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大妖宅邸恢覆平靜，下人們訓練有素各忙各的，仿若什麽都不曾發生。代景就沒那麽好的定力了，思緒亂成一團，走路不看路，一轉身差點撞門上。
柏樅就跟看護殘障人士似的，將他送回臥室，然後去了洗浴室。
代景煞有其事地按住自己左手的脈搏，脈象平緩，氣虛不足，至於根骨盡碎什麽的，他是真試不出來。
在江家那麽多年，江熾居然沒有發現小傻子身上的異常，也是相當玄妙了。理由簡單到讓人好笑，江熾其人，太過正經，雖然對小傻子有了竹馬之外的情意，但發乎情止乎禮，兩人就連小手都沒牽過幾次。
時也命也，代景笑了一聲。
得知這樣慘絕人寰的身世，代景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再沈重些，事實是，他在一開始的驚異慌亂後，只剩寥落的傷感與困惑。
小傻子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他？柏樅又是如何得知的？他跟小傻子的關系僅限於這段時間嗎？
柏樅看他的眼神，總覺得好像久遠之前就相識了。
“……靈澤。”代景默念這個萬般熟悉的名字。
柏樅洗完澡出來，一身濕漉漉的水汽，以及淡淡的血腥氣。大妖體形高大，站在代景面前就跟一座玉山似的，浴袍下春光綽約，他擡手揉了揉代景軟蓬蓬的發絲，說：“別胡思亂想。”
代景臉蛋微紅，顛顛地跟著柏樅去了隔壁的茶室。
家庭醫生沈思默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打得昏天黑地不見他半點人影，此時身披白大褂，就跟天使似的嘆道：“你這個傷勢，再多打幾架就永遠好不了了。”
柏樅言簡意賅：“別廢話。”裸著上半身坐下，面無表情。
代景：“……”居然在別的男人面前說脫就脫嗎？
為了不吃虧，代景盯著大妖的八塊腹肌大看特看，一旦沈思默給柏樅上藥，就跟捉奸似的尋找蛛絲馬跡。
如此舉動，自然逃不過二人的眼。
柏樅低低笑了一聲。
沈思默自證清白：“其實，像柏先生這樣的，並不招人喜歡。”
代景：“……”
柏樅：“……”
好一個直言不諱、不畏強權的醫生！
代景放心了，柏樅絕無可能喜歡沈思默這樣的。但話說回來，大妖法力無邊，貌美無雙，而且還很講道理，為什麽會沒人喜歡？
代景就挺喜歡的，雖然柏樅偶爾會有點小壞地逗弄他。
沈醫生忙活了小半天，好歹是把大妖的血給止住，繃帶交給代景來綁。沈思默收拾醫藥箱，說：“其實你這傷勢要想快速痊愈也不難，凈生蓮應當就是這幾日開花，你……”
“不必。”柏樅打斷。
代景卻是一楞，凈生蓮？那不是他屋後小池子裏開的花嗎？
問題是，他以為是穿越來的，難道不是？？還是說這個世界也有凈生蓮？
這蓮花嬌貴得很，代景也只養了一株，要是在池子裏種點白蓮睡蓮什麽的，它立馬死給你看，害得代景連夜劃著小船將那些妖艷賤貨給拔了，只留這麽一朵清冷高貴的凈生蓮。
這蓮花也神奇得很，要麽沈睡十來年不開花，要麽一開兩三年，誰家阿公阿婆得了疾病，或阿叔阿嫂性命垂危，只要摘一片凈生蓮服下，就能起死回生。
族長說，凈生蓮是他們村的聖花，而他就是他們村的神子。
代景問：“神子是不是像聖女一樣，要保持處子之身？”
族長：“那倒不必，你把全村的姑娘都娶了也是可以的。”
代景：“……”
在實現族長的“宏願”之前，代景人就到這裏了。
“發什麽呆？”大妖低沈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
代景回神，定睛一看，竟不知不覺在柏樅勁窄碩美的腰腹間打了一個蝴蝶結。
柏樅不以為意，“手挺巧。”
“……”
戀愛的酸臭味讓沈醫生退避三舍，“凈生蓮你再想想，用一片也不打緊，總好過傷勢一直拖著。”
代景慢半拍問：“你們說的凈生蓮，是不是葉片圓圓的，有點像盤子，花瓣潔白半透，花蕊與根部是淡淡的青碧色，花開十六片像琉璃盞一樣？”
沈思默表情錯愕：“你怎麽知道？”
“我以前看過。”代景何止看過，以前簡直日日看，這小祖宗蓮就是他養的。
“在哪兒看過？”
代景猶豫一秒，“半溪山。”
沈思默聞言與柏樅對視一眼，問：“還有呢？”
代景觀他神色便知，這個世界真的有半溪山，不由得心神一振，故作惘然：“不知道了。”
代景心下尋思著，他所在的村落常年隱居深山，鮮有外人到訪，與社會脫節也是尋常。如今世界魚龍混雜，人心叵測，少透露些信息也是保護他的村子。
半溪山並非一座山，而是長達三千公裏、寬約五百公裏的山脈，最高海拔可達四千米，一般人就是去了也很難找到村落所在。
但如果能回去，代景還是想回去看看的，也不知自己穿進這具身體後，原本的身體怎麽樣了……大概是沒氣了吧。
代景卻又想到，如今他這具身體，這張臉，與原本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孿生兄弟，回去後亦可稍稍撫慰父老鄉親。
……他跟小傻子該不會真的是孿生兄弟吧？？
或者平行世界，這個世界的他是個小傻子，根本不在烏乞村？
無論哪個可能性，代景都想親自去半溪山。
擡頭卻見沈思默目光探究性十足，像是恨不得將代景的腦袋掰下來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
代景：“……”默森*晚*整*理默退到大妖身邊，醫生果然可怕。
沈思默笑瞇瞇往前一步，彬彬有禮道：“我給你把把脈。”
代景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柏樅牽住代景的手，不知在得意什麽，對沈思默說：“看來，你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
“……”
沈思默搖頭嘆息著走了。
到了晚上，代景心裏還記掛著這事，問柏樅：“凈生蓮真的能治好你的傷？”
“可能吧。”柏樅坐在茶桌邊，擺弄一臺筆記本電腦，英挺昳麗的眉目的籠著淡淡屏幕光芒，看上去有些嚴肅。
代景是個小鄉巴佬，第一次用智能馬桶，也是第一次見筆記本電腦，好奇道：“這是什麽？”
屏幕上是一整張綠色的網格圖，一粒小紅點在其中緩慢移動，柏樅以為他在問軟件，答道：“定位器。”
“？”
柏樅修長手指朝屏幕上的小紅點一戳，“這是你的大冤種竹馬。”
代景：“……”
“還不明白？”柏樅含笑刮了一下代景鼻尖，“我在江熾身上放了一個微型定位器，他走到哪裏我都知道。”
代景滿眼不可思議，“你跟蹤他？”
“沒錯。”柏樅坦蕩承認。
“為什麽？”
柏樅只道：“還有一筆債要討回來。”
代景暗想，難道是為了那被抽了的一魄？
正在此時，柏樅目光微凝，原來是屏幕上小紅點不動了，想是到達了目的地。自新婚那夜的圍殺後，江家戰力損失大半，落荒而逃，柏樅事後追查一天，也沒找到江梟老賊的下落。
江熾打上門來，可謂是正中柏樅下懷，他本就沒打算殺江熾，虎毒不食子，江熾留著還有用。
這不就將江梟的下落暴露給柏樅了。
柏樅放大屏幕，綠色網格蜿蜒起伏，被廣闊的地勢所取代，隨著放大，地勢越來越清晰，顯出紅點所在位置的地理緯度與輪廓，轉為實景圖像——
“這是……”大妖風月無邊的鳳目微微瞇起。
代景則睜大了烏溜溜的杏核眼，“半溪山？”
江熾去了半溪山？也就是說，江家舉家逃到了半溪山？什麽鬼？有這麽巧的事嗎？？？
大妖呵的一聲冷笑，嗓音透著森森寒意：“他居然敢去。”
代景不解其意，但他知道，柏樅一定會去半溪山，便說：“我跟你一起去。”
怕柏樅多想，以為他是去找大冤種竹馬，連忙補充一句：“你不在我身邊，我沒安全感。”
大妖果然被他的話愉悅，唇角的冷意轉為笑意，把玩代景手上的鎖鏈說：“放心，你跑不了。”
代景：“……”
於是代景就成了大妖的隨身吉祥物掛件，當天晚上就乘坐直升飛機去了半溪山，管家一眾目光暧昧，就像代景是去度蜜月的，特地悄悄在代景的背包裏塞了一盒東西。
代景以為是怕他路上餓著，塞了一盒巧克力，十分感激。
飛機上掏出來一看，是一盒避孕套，還是加長加粗型號的。
代景：“…………”
柏樅眉梢一挑：“這麽想要？”
代景羞憤難當：“我不是，我沒有！”
為了證明自己的純潔，代景把避孕套往腳下一扔，還沒著地，就被柏樅手指一勾握住，道：“興許用得著。”
代景臉蛋飛紅，強行轉移話題：“我們為什麽坐飛機？”
柏樅十分自然地收起避孕套，“為什麽不坐飛機？”
代景可是知道的，人妖通婚五百年，街上的上班族都用筋鬥雲狀飛行法器了，雖然每個城市都有飛行法器管制法，但在城市外，可以說是隨便飛。
“你可以禦劍飛行。”代景認真地說，還很憧憬。
“那你呢？”
“我跟你一起，站在你後面。”代景一臉美好，“我們可以看星星看月亮，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柏樅被他的想法逗笑，嗓音低低的，酥人耳膜：“想法很好，但我不用劍。”
“那你用什麽？”代景難掩失落，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仗劍飛行的夢，哪怕他自己不能，被人帶飛也是好的。
柏樅想了想，伸出自己的一雙手。
那雙手極為漂亮，掌心寬厚，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質細膩如綢，指腹帶著微微的糙感，溫暖堅實，攏起來的時候像掬起一捧雪。
柏樅輕聲說：“我將你捧在手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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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樅就跟看護殘障人士似的，將他送回臥室，然後去了洗浴室。
代景煞有其事地按住自己左手的脈搏，脈象平緩，氣虛不足，至於根骨盡碎什麽的，他是真試不出來。
在江家那麽多年，江熾居然沒有發現小傻子身上的異常，也是相當玄妙了。理由簡單到讓人好笑，江熾其人，太過正經，雖然對小傻子有了竹馬之外的情意，但發乎情止乎禮，兩人就連小手都沒牽過幾次。
時也命也，代景笑了一聲。
得知這樣慘絕人寰的身世，代景覺得自己的心情應該再沈重些，事實是，他在一開始的驚異慌亂後，只剩寥落的傷感與困惑。
小傻子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麽？為什麽偏偏是他？柏樅又是如何得知的？他跟小傻子的關系僅限於這段時間嗎？
柏樅看他的眼神，總覺得好像久遠之前就相識了。
“……靈澤。”代景默念這個萬般熟悉的名字。
柏樅洗完澡出來，一身濕漉漉的水汽，以及淡淡的血腥氣。大妖體形高大，站在代景面前就跟一座玉山似的，浴袍下春光綽約，他擡手揉了揉代景軟蓬蓬的發絲，說：“別胡思亂想。”
代景臉蛋微紅，顛顛地跟著柏樅去了隔壁的茶室。
家庭醫生沈思默已經在那裏等著了，打得昏天黑地不見他半點人影，此時身披白大褂，就跟天使似的嘆道：“你這個傷勢，再多打幾架就永遠好不了了。”
柏樅言簡意賅：“別廢話。”裸著上半身坐下，面無表情。
代景：“……”居然在別的男人面前說脫就脫嗎？
為了不吃虧，代景盯著大妖的八塊腹肌大看特看，一旦沈思默給柏樅上藥，就跟捉奸似的尋找蛛絲馬跡。
如此舉動，自然逃不過二人的眼。
柏樅低低笑了一聲。
沈思默自證清白：“其實，像柏先生這樣的，並不招人喜歡。”
代景：“……”
柏樅：“……”
好一個直言不諱、不畏強權的醫生！
代景放心了，柏樅絕無可能喜歡沈思默這樣的。但話說回來，大妖法力無邊，貌美無雙，而且還很講道理，為什麽會沒人喜歡？
代景就挺喜歡的，雖然柏樅偶爾會有點小壞地逗弄他。
沈醫生忙活了小半天，好歹是把大妖的血給止住，繃帶交給代景來綁。沈思默收拾醫藥箱，說：“其實你這傷勢要想快速痊愈也不難，凈生蓮應當就是這幾日開花，你……”
“不必。”柏樅打斷。
代景卻是一楞，凈生蓮？那不是他屋後小池子裏開的花嗎？
問題是，他以為是穿越來的，難道不是？？還是說這個世界也有凈生蓮？
這蓮花嬌貴得很，代景也只養了一株，要是在池子裏種點白蓮睡蓮什麽的，它立馬死給你看，害得代景連夜劃著小船將那些妖艷賤貨給拔了，只留這麽一朵清冷高貴的凈生蓮。
這蓮花也神奇得很，要麽沈睡十來年不開花，要麽一開兩三年，誰家阿公阿婆得了疾病，或阿叔阿嫂性命垂危，只要摘一片凈生蓮服下，就能起死回生。
族長說，凈生蓮是他們村的聖花，而他就是他們村的神子。
代景問：“神子是不是像聖女一樣，要保持處子之身？”
族長：“那倒不必，你把全村的姑娘都娶了也是可以的。”
代景：“……”
在實現族長的“宏願”之前，代景人就到這裏了。
“發什麽呆？”大妖低沈磁性的嗓音近在耳畔。
代景回神，定睛一看，竟不知不覺在柏樅勁窄碩美的腰腹間打了一個蝴蝶結。
柏樅不以為意，“手挺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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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景慢半拍問：“你們說的凈生蓮，是不是葉片圓圓的，有點像盤子，花瓣潔白半透，花蕊與根部是淡淡的青碧色，花開十六片像琉璃盞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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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看過。”代景何止看過，以前簡直日日看，這小祖宗蓮就是他養的。
“在哪兒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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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默聞言與柏樅對視一眼，問：“還有呢？”
代景觀他神色便知，這個世界真的有半溪山，不由得心神一振，故作惘然：“不知道了。”
代景心下尋思著，他所在的村落常年隱居深山，鮮有外人到訪，與社會脫節也是尋常。如今世界魚龍混雜，人心叵測，少透露些信息也是保護他的村子。
半溪山並非一座山，而是長達三千公裏、寬約五百公裏的山脈，最高海拔可達四千米，一般人就是去了也很難找到村落所在。
但如果能回去，代景還是想回去看看的，也不知自己穿進這具身體後，原本的身體怎麽樣了……大概是沒氣了吧。
代景卻又想到，如今他這具身體，這張臉，與原本一模一樣，簡直就是孿生兄弟，回去後亦可稍稍撫慰父老鄉親。
……他跟小傻子該不會真的是孿生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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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哪個可能性，代景都想親自去半溪山。
擡頭卻見沈思默目光探究性十足，像是恨不得將代景的腦袋掰下來看看裏面到底有什麽。
代景：“……”默森*晚*整*理默退到大妖身邊，醫生果然可怕。
沈思默笑瞇瞇往前一步，彬彬有禮道：“我給你把把脈。”
代景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柏樅牽住代景的手，不知在得意什麽，對沈思默說：“看來，你也不是個討人喜歡的人。”
“……”
沈思默搖頭嘆息著走了。
到了晚上，代景心裏還記掛著這事，問柏樅：“凈生蓮真的能治好你的傷？”
“可能吧。”柏樅坐在茶桌邊，擺弄一臺筆記本電腦，英挺昳麗的眉目的籠著淡淡屏幕光芒，看上去有些嚴肅。
代景是個小鄉巴佬，第一次用智能馬桶，也是第一次見筆記本電腦，好奇道：“這是什麽？”
屏幕上是一整張綠色的網格圖，一粒小紅點在其中緩慢移動，柏樅以為他在問軟件，答道：“定位器。”
“？”
柏樅修長手指朝屏幕上的小紅點一戳，“這是你的大冤種竹馬。”
代景：“……”
“還不明白？”柏樅含笑刮了一下代景鼻尖，“我在江熾身上放了一個微型定位器，他走到哪裏我都知道。”
代景滿眼不可思議，“你跟蹤他？”
“沒錯。”柏樅坦蕩承認。
“為什麽？”
柏樅只道：“還有一筆債要討回來。”
代景暗想，難道是為了那被抽了的一魄？
正在此時，柏樅目光微凝，原來是屏幕上小紅點不動了，想是到達了目的地。自新婚那夜的圍殺後，江家戰力損失大半，落荒而逃，柏樅事後追查一天，也沒找到江梟老賊的下落。
江熾打上門來，可謂是正中柏樅下懷，他本就沒打算殺江熾，虎毒不食子，江熾留著還有用。
這不就將江梟的下落暴露給柏樅了。
柏樅放大屏幕，綠色網格蜿蜒起伏，被廣闊的地勢所取代，隨著放大，地勢越來越清晰，顯出紅點所在位置的地理緯度與輪廓，轉為實景圖像——
“這是……”大妖風月無邊的鳳目微微瞇起。
代景則睜大了烏溜溜的杏核眼，“半溪山？”
江熾去了半溪山？也就是說，江家舉家逃到了半溪山？什麽鬼？有這麽巧的事嗎？？？
大妖呵的一聲冷笑，嗓音透著森森寒意：“他居然敢去。”
代景不解其意，但他知道，柏樅一定會去半溪山，便說：“我跟你一起去。”
怕柏樅多想，以為他是去找大冤種竹馬，連忙補充一句：“你不在我身邊，我沒安全感。”
大妖果然被他的話愉悅，唇角的冷意轉為笑意，把玩代景手上的鎖鏈說：“放心，你跑不了。”
代景：“……”
於是代景就成了大妖的隨身吉祥物掛件，當天晚上就乘坐直升飛機去了半溪山，管家一眾目光暧昧，就像代景是去度蜜月的，特地悄悄在代景的背包裏塞了一盒東西。
代景以為是怕他路上餓著，塞了一盒巧克力，十分感激。
飛機上掏出來一看，是一盒避孕套，還是加長加粗型號的。
代景：“…………”
柏樅眉梢一挑：“這麽想要？”
代景羞憤難當：“我不是，我沒有！”
為了證明自己的純潔，代景把避孕套往腳下一扔，還沒著地，就被柏樅手指一勾握住，道：“興許用得著。”
代景臉蛋飛紅，強行轉移話題：“我們為什麽坐飛機？”
柏樅十分自然地收起避孕套，“為什麽不坐飛機？”
代景可是知道的，人妖通婚五百年，街上的上班族都用筋鬥雲狀飛行法器了，雖然每個城市都有飛行法器管制法，但在城市外，可以說是隨便飛。
“你可以禦劍飛行。”代景認真地說，還很憧憬。
“那你呢？”
“我跟你一起，站在你後面。”代景一臉美好，“我們可以看星星看月亮，看祖國的大好河山。”
柏樅被他的想法逗笑，嗓音低低的，酥人耳膜：“想法很好，但我不用劍。”
“那你用什麽？”代景難掩失落，每個男人的心中都有一個仗劍飛行的夢，哪怕他自己不能，被人帶飛也是好的。
柏樅想了想，伸出自己的一雙手。
那雙手極為漂亮，掌心寬厚，手指修長，骨節分明，膚質細膩如綢，指腹帶著微微的糙感，溫暖堅實，攏起來的時候像掬起一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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