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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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周圍突然變得漆黑一片，林之夢的意識回到現在。
在知道自己實實在在是死了以後，她反而冷靜下來，像是在問晚飯吃什麽一樣平常:“是我殺了你？”
紀緣背過身子，不願面對她:“是。”
其實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他發現了真相，卻連找她對質的機會也沒有。
林之夢還想問：“我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見紀緣抗拒自己的模樣，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香店的老板似乎猜到她的困惑:“你們對這一世還有所求，這裏就是滿足你們所求的地方。等一切結束了，自然開啟另一程。”
林之夢明白了，她和紀緣因著死前的執念，不斷地重覆這場悲劇——多麽狗血的情節。
“那麽，”林之夢猶豫著講出自己問題，“現在結束了嗎？”
老板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是我見過接受自己死訊最快的人。”
“不是還有下一世嗎？”林之夢問。
老板笑了：“我可沒說另一程是下一世呀。當然是有這個可能的，不過也有留在這裏的。”
說到這裏，老板倏地斂起笑容，嚴正道：“所求不得的人，就會留在這裏。”
“我們也得註意用戶體驗呀，”她又變了一副樣子，瞇著眼睛笑起來，“我們是滿足你們需求的，要是沒滿足所求就放你們走了，你們給差評怎麽辦。”
林之夢心覺滑稽，調侃紀緣道：“現在怎麽說，老板強買強賣，不讓走了。”
紀緣幹笑了幾聲，兩人一齊看向老板，等著她發話。
老板搖搖頭，指指紀緣：“你，”又指指林之夢：“還有你。”
“都可以離開了。”
兩人都很平靜，不同的是，紀緣是早知如此，而林之夢是不以為意。
老板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效果：“你們兩個怎麽這種反應？”
“你，”她蹦到林之夢面前，“他是早消了所求，你可是剛剛才成功的。”
“什麽意思？”林之夢問，“他早就沒了所求，那怎麽會還在這裏？”
老板解釋道：“還記得你醒來的時候，他曾經想離開的。但最後他還是回來了，他覺得他能讓你走出來。”
林之夢失笑:“但是我沒有？”
“我勸過他，這麽做是沒用的，你在想什麽只有你自己能決定。”
“不過好在你還是放下了，我早說過，死亡能讓人放下一切。”
說罷，老板一揮手，眼前的黑暗中憑空出現一道光圈：“請進。”
紀緣確認道:“那麽，我們兩個都可以進入下一世了？”他不是救世主，現在他不想抱著這些回憶了，最好是所有都被清除，一了百了。
“當然。”
紀緣幾乎沒有猶豫，向光圈走去，他不忘拉著林之夢:“如果我們有下一世，好歹不要用藥，最後的那段日子太痛苦了。”
林之夢笑著點點頭，卻在最後一步停住了。
她到底放下了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這道光圈背後是下一世，她是不是還要帶著這種迷茫過完困惑的一生，如此循環往覆，那轉世又有什麽意義。
她的腦子在翻江倒海，最終她定定神，回頭問老板:“我可以暫時不去嗎？”
老板還沒有回答，紀緣搶先道:“你要留在這裏？這只有一片黑暗，不見人煙。”
林之夢當然明白他的話，心下仿徨:“我只是沒有準備好開始。”
“你對人世當真沒有留戀了？”紀緣有些受傷。
林之夢肯定地搖頭：“沒有留戀我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不過有些問題我沒想明白，比如你，比如我自己，我想清醒些再走。”
“沒必要啊，”老板勸道，“下一世還是會忘記，糊塗做人有什麽不好。”
林之夢更確定了：“我要留下來，能暫時清醒也是好的，就算它不能跟隨我的記憶也好。”
“好吧，那我也留下來，”紀緣說，“留你在這我不放心。”
林之夢無語道:“我都死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老板忍不住打斷他們:“兩位，我還沒說可以留下吧。”
“那有沒有規定說，無所求的人必須立刻進入下一世的呢？”林之夢問。
倒還真是沒有這種規定，最後兩人還是留下來了。
原來選擇留下的人很多，有的人是為了想明白什麽，有的人是為了什麽都不想。
大家都明白這是暫時的空白，在某種懷念升起的時候，他們又會向另一程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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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突然變得漆黑一片，林之夢的意識回到現在。
在知道自己實實在在是死了以後，她反而冷靜下來，像是在問晚飯吃什麽一樣平常:“是我殺了你？”
紀緣背過身子，不願面對她:“是。”
其實在人生的最後時刻，他發現了真相，卻連找她對質的機會也沒有。
林之夢還想問：“我們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但見紀緣抗拒自己的模樣，不知該不該問出口。
香店的老板似乎猜到她的困惑:“你們對這一世還有所求，這裏就是滿足你們所求的地方。等一切結束了，自然開啟另一程。”
林之夢明白了，她和紀緣因著死前的執念，不斷地重覆這場悲劇——多麽狗血的情節。
“那麽，”林之夢猶豫著講出自己問題，“現在結束了嗎？”
老板沒有回答，而是說：“你是我見過接受自己死訊最快的人。”
“不是還有下一世嗎？”林之夢問。
老板笑了：“我可沒說另一程是下一世呀。當然是有這個可能的，不過也有留在這裏的。”
說到這裏，老板倏地斂起笑容，嚴正道：“所求不得的人，就會留在這裏。”
“我們也得註意用戶體驗呀，”她又變了一副樣子，瞇著眼睛笑起來，“我們是滿足你們需求的，要是沒滿足所求就放你們走了，你們給差評怎麽辦。”
林之夢心覺滑稽，調侃紀緣道：“現在怎麽說，老板強買強賣，不讓走了。”
紀緣幹笑了幾聲，兩人一齊看向老板，等著她發話。
老板搖搖頭，指指紀緣：“你，”又指指林之夢：“還有你。”
“都可以離開了。”
兩人都很平靜，不同的是，紀緣是早知如此，而林之夢是不以為意。
老板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效果：“你們兩個怎麽這種反應？”
“你，”她蹦到林之夢面前，“他是早消了所求，你可是剛剛才成功的。”
“什麽意思？”林之夢問，“他早就沒了所求，那怎麽會還在這裏？”
老板解釋道：“還記得你醒來的時候，他曾經想離開的。但最後他還是回來了，他覺得他能讓你走出來。”
林之夢失笑:“但是我沒有？”
“我勸過他，這麽做是沒用的，你在想什麽只有你自己能決定。”
“不過好在你還是放下了，我早說過，死亡能讓人放下一切。”
說罷，老板一揮手，眼前的黑暗中憑空出現一道光圈：“請進。”
紀緣確認道:“那麽，我們兩個都可以進入下一世了？”他不是救世主，現在他不想抱著這些回憶了，最好是所有都被清除，一了百了。
“當然。”
紀緣幾乎沒有猶豫，向光圈走去，他不忘拉著林之夢:“如果我們有下一世，好歹不要用藥，最後的那段日子太痛苦了。”
林之夢笑著點點頭，卻在最後一步停住了。
她到底放下了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如果這道光圈背後是下一世，她是不是還要帶著這種迷茫過完困惑的一生，如此循環往覆，那轉世又有什麽意義。
她的腦子在翻江倒海，最終她定定神，回頭問老板:“我可以暫時不去嗎？”
老板還沒有回答，紀緣搶先道:“你要留在這裏？這只有一片黑暗，不見人煙。”
林之夢當然明白他的話，心下仿徨:“我只是沒有準備好開始。”
“你對人世當真沒有留戀了？”紀緣有些受傷。
林之夢肯定地搖頭：“沒有留戀我也不會走到這種地步，不過有些問題我沒想明白，比如你，比如我自己，我想清醒些再走。”
“沒必要啊，”老板勸道，“下一世還是會忘記，糊塗做人有什麽不好。”
林之夢更確定了：“我要留下來，能暫時清醒也是好的，就算它不能跟隨我的記憶也好。”
“好吧，那我也留下來，”紀緣說，“留你在這我不放心。”
林之夢無語道:“我都死了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老板忍不住打斷他們:“兩位，我還沒說可以留下吧。”
“那有沒有規定說，無所求的人必須立刻進入下一世的呢？”林之夢問。
倒還真是沒有這種規定，最後兩人還是留下來了。
原來選擇留下的人很多，有的人是為了想明白什麽，有的人是為了什麽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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