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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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阿花笑瞇瞇地看著離自己五米多遠的白醫生，然後從病服口袋裏掏出十把鋒利的手術剪刀來。
這是她剛剛從別的病房裏搜刮出來的。
“白醫生，我看你的臉實在太難看了。”阿花盯著對面人臉上蠕動著的灰黑色蟲子說道，“不如我送你兩把當左眼睛，兩把當右眼睛，兩把當鼻子，兩把當嘴巴，兩把當耳朵，怎麽樣。”
說話間，她手中無形的卦盤上的坎格，已經亮起幽幽紫光。
上一秒手裏還是銀色的手術剪刀，下一秒就變成了十只曾經停留在白醫生臉上的蟲子。
“噫，真惡心。”阿花一把甩掉手裏的蟲子，讓它們摔死在地上。
重新擡起頭，那十把手術剪刀已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貼在了白若飄的臉上。
以他臉上那些蟲子蠕動的速度，沒過一會這些手術剪刀就會跟著蟲子往裏翻滾，直戳他後腦勺——如果他有那東西的話。
但白若飄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手術剪刀挨個從臉上拽了下來，同時跟著下來的，還有已經粘在手術剪刀上的蟲子。
地上劈裏啪啦掉了一堆銀色利器，和黑色的半死不活的生物。
阿花病服上靠著脖頸那一塊，微不可見的塵土被置換成了相應數量的蟲子。
很快，蟲子黏膩濕滑的觸感透過棉麻質地的病服傳了過來。
蟲子們開始穩打穩紮地往上爬，邊爬邊咬著這套藍白條紋的衣服，咬出許多細碎的破洞來。
如果再往上爬，咬的就是皮膚了。
阿花抖了抖身子，把那些蟲子抖了下去，接著和白若飄同時踹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病房的房門。
尖銳的小東西挨個從兩間病房裏被置換出來，落到對面的身上，把衣服或皮膚劃開。
病房門也在不斷地被兩人踢開，更多的攻擊物品被置換出來。
端木娜娜聽到外面走廊上稀裏嘩啦的聲音，立馬放下手裏的蘋果和陶瓷刀，從椅子上站起來，扭開了病房門。
和小魚不同，她很輕松地就扭開了冰涼的金屬門把手，沒有受到太多阻力。
“小魚，不要毆打醫生啊！”端木娜娜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正和白醫生廝打成一團的合租室友。
她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個逃出醫院的病人曾經傷過數名護士及醫生。
本來她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竟然能親眼見到這一幕。
阿花瞥了一眼走出來的端木娜娜，再次看向面前的白若飄時，發現他的身後多了十多個身著白色護士服的人。
她開始往後瞬移，一掉頭，又是十多個身著白色護士服的人。
為首的那個護士走了出來，手上抓著一只長長的黑色電棍，連接處的銀色金屬皮散發著威嚴的意味。
“小魚，再這樣鬧下去，我們只能使用這個院長批準的武器了。”
阿花瞳孔驟縮。
-
伯妤醒來的時候，感覺眼前黑糊糊的一片，還以為又去了哪個幻境。
直到這黑糊糊的東西，用粗糙的表面不斷地摩擦著她眼部的皮膚，告訴她這是一塊破布之後，她才想起來這是什麽。
川蕪見伯妤重新坐起身來，好奇地問道：“剛才你昏迷期間，一直叨叨的‘白醫生’是什麽東西？”
“一個只會覆制別人卦術能力的殺手。”伯妤一面思索幻境裏不太清晰的記憶，一面回道：“有點像個傀儡。”
她對這個白醫生在幻境裏的攻擊力，也有點迷惑。
不夠強，但也足夠拖她一會，卻也沒有能讓她一下子就去死，只是反反覆覆地阻攔自己逃出醫院。
她有點琢磨不透，坎神費盡心機地在每個高階坎術師的魂魄上，埋下這麽一個看上去不是很容易弄出來的卦術幻境的意圖了。
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斷地進入幻境，腦袋越變越暈，直到真的相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為止麽。
“傀儡？”川蕪皺了皺眉。
然而伯妤透過黑布，看不清川蕪此刻面上的表情，只能看見有個人影在眼前晃動。
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幻境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所以，這東西就這麽戴到我頭上了？”伯妤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別擔心。”川蕪不以為然道，“你昏迷的期間，我讓阿梅又做了一份，桑韋現在頭上也戴著呢，雙重保障。”
桑韋的叫聲很快響起於角落：“戴耳環的女娃娃，你給我也戴這個，我怎麽給你們帶路呢？我現在都看不太清楚前面了，暈頭轉向的。”
“你都去了好幾次山上了，難不成還沒有培養出閉著眼睛就能上山的感覺？”川蕪說得有些不耐煩。
桑韋無語凝噎。
而伯妤早就習慣了川蕪的說話方式，站起身來，先努力適應戴著黑布眼罩走路的感覺。
“現在可以去山上了嗎？”
川蕪楞了一下，沒想到伯妤這麽快就適應了摸黑走路。
她轉頭踹了桑韋一腳：“問你話呢。”
“可以可以。”桑韋無奈答道。
雖然他想休息會，但抱頭蹲墻角的姿勢確實不太舒服，比起被強迫蹲在這，還不如出去走走。
就這樣，三個人再次出了村子。
-
三個人一路都很註意腳下的路，尤其是戴著黑色眼罩的兩個人，生怕沒看到什麽小的蛇蟲鼠蟻，被人家咬到了。
靠近大山之後，黃沙散去，濕潤的空氣迎面撲來。
“這兒樹長得還挺怪的。”川蕪看著前面的樹說道。
眼前這些樹就沒有一個是筆直長出來的，各個都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彎曲著，似乎是為了方便讓人上去吊死一樣。
尤其是滿地的青苔，從地面一直覆蓋到了樹枝上，所有地方都是滑漉漉綠瑩瑩的，讓人產生一種自己也會被這玩意爬滿全身的感覺。
“多走幾次你就習慣了。”桑韋悶哼一聲。
伯妤透過黑色的粗布往外面望過去。
樹木的大致形狀她還是能看清楚的，也能感受到樹木身上都蓋了一層植被一樣的東西。
越往山上走，濕氣越重。
水汽凝結成小小的水珠，開始掛在幾個人的額頭上，衣角上，以及伯妤右手的戒指上。
感知到來自右手小指的沈重涼意，伯妤轉過去看向旁邊的桑韋。
對方還在因為被迫戴上了黑色眼罩這件事，嘴裏不停嘀咕抱怨著。
“我知道怎麽解決，入了不止一個卦道後頭疼的方法。”伯妤輕聲說著。
桑韋聽了，驚訝地朝著伯妤的方向轉過來，立馬忘記了抱怨。
這個女娃娃看上去比那個兇巴巴的戴耳環的女娃娃，年紀還更小一點。
卻已經閱歷多到了，這種事情都知道解決方法了？
不過這個小女娃娃身上，似乎有很多謎團。
比如得罪了七級坎術師，見到自己就會暈倒，進入什麽幻境。
桑韋決定姑且先相信一下她：“怎麽辦？”
“找一個東西戴在身上，確保能天天看見它。”伯妤緩緩道，“看見它，你就知道你自己就是你自己。”
“每當你頭痛的時候看到它，你就能知道你自己是你自己。”
什麽你自己是你自己的，怎麽聽上去那麽玄乎？
桑韋剛想反駁，突然覺得這段話仔細咀嚼一下，居然真的能領悟出一些意思來。
他沒敢懈怠，立馬就從旁邊折了一根自己知道沒什麽危害的雜草，做成一個草戒指，戴在了左手第四個手指上。
透著黑黑的粗布，雖然看不太清楚這個新戒指的模樣，但他一邊思索著女娃娃剛剛的話，一邊繼續盯著這個戒指看。
一陣霧氣襲來。
愈加濕潤的空氣裏，散發著一種讓人沈迷的清香。
聞到熟悉的迷霧，桑韋這才停下研究這個雜草戒指，擡起頭來，卻發現透過眼罩，再也看不見那兩個少女的身影了。
咦，那兩個女娃娃去哪裏了？
……
哢噠。哢噠。
馬車駛過的聲音逐漸傳入伯妤的耳中。
她擡起頭來，眼前不再是黑糊糊的一片。
綠色的樹，繞在樹木間的白色雲霧，以及馬車棕色的木車輪，清晰地出現在伯妤的眼前。
但有點與平常不一樣的是，這個馬車奇大無比，導致它的車輪也很大，幾乎和周圍的樹一樣高了。
看著這巨大的車輪，伯妤突生恐懼之心。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後背好像變得沈重起來。
身後好像有一個殼。
“快逃！快逃！”
旁邊的小夥伴們用觸角向她傳遞著信號。
伯妤不得不也為了躲避這巨大的馬車，跟著夥伴們往後面跑去。
背上的殼跟著她一顛一顛的，但她很快習慣起來，好像這個殼是天生長在她身上一樣。
哢噠。哢噠。
馬車門打開，裏面走出了一位鹿頭人身的女子。
女子身著華服，頭上戴滿了各自顏色的寶石。
女子高傲地看著面前不肯行禮的川蕪。
旁邊的小鹿們晃動著鹿角，對川蕪叫道：“快給女王行禮！行禮！”
川蕪懵了懵，隨後答道：“哦，好。”
慢慢地，彎下腰來，朝著面前的鹿角女王，拜了一下。
再次擡起頭來，川蕪只看到女王離去的背影，同時感覺自己頭上越來越重了起來。
頂著頭上重重的東西，她邁開蹄子，也和馬車一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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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笑瞇瞇地看著離自己五米多遠的白醫生，然後從病服口袋裏掏出十把鋒利的手術剪刀來。
這是她剛剛從別的病房裏搜刮出來的。
“白醫生，我看你的臉實在太難看了。”阿花盯著對面人臉上蠕動著的灰黑色蟲子說道，“不如我送你兩把當左眼睛，兩把當右眼睛，兩把當鼻子，兩把當嘴巴，兩把當耳朵，怎麽樣。”
說話間，她手中無形的卦盤上的坎格，已經亮起幽幽紫光。
上一秒手裏還是銀色的手術剪刀，下一秒就變成了十只曾經停留在白醫生臉上的蟲子。
“噫，真惡心。”阿花一把甩掉手裏的蟲子，讓它們摔死在地上。
重新擡起頭，那十把手術剪刀已經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貼在了白若飄的臉上。
以他臉上那些蟲子蠕動的速度，沒過一會這些手術剪刀就會跟著蟲子往裏翻滾，直戳他後腦勺——如果他有那東西的話。
但白若飄也不是吃素的。
他把手術剪刀挨個從臉上拽了下來，同時跟著下來的，還有已經粘在手術剪刀上的蟲子。
地上劈裏啪啦掉了一堆銀色利器，和黑色的半死不活的生物。
阿花病服上靠著脖頸那一塊，微不可見的塵土被置換成了相應數量的蟲子。
很快，蟲子黏膩濕滑的觸感透過棉麻質地的病服傳了過來。
蟲子們開始穩打穩紮地往上爬，邊爬邊咬著這套藍白條紋的衣服，咬出許多細碎的破洞來。
如果再往上爬，咬的就是皮膚了。
阿花抖了抖身子，把那些蟲子抖了下去，接著和白若飄同時踹開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病房的房門。
尖銳的小東西挨個從兩間病房裏被置換出來，落到對面的身上，把衣服或皮膚劃開。
病房門也在不斷地被兩人踢開，更多的攻擊物品被置換出來。
端木娜娜聽到外面走廊上稀裏嘩啦的聲音，立馬放下手裏的蘋果和陶瓷刀，從椅子上站起來，扭開了病房門。
和小魚不同，她很輕松地就扭開了冰涼的金屬門把手，沒有受到太多阻力。
“小魚，不要毆打醫生啊！”端木娜娜站在病房門口，看著正和白醫生廝打成一團的合租室友。
她在新聞上看到過，這個逃出醫院的病人曾經傷過數名護士及醫生。
本來她還不太相信，沒想到竟然能親眼見到這一幕。
阿花瞥了一眼走出來的端木娜娜，再次看向面前的白若飄時，發現他的身後多了十多個身著白色護士服的人。
她開始往後瞬移，一掉頭，又是十多個身著白色護士服的人。
為首的那個護士走了出來，手上抓著一只長長的黑色電棍，連接處的銀色金屬皮散發著威嚴的意味。
“小魚，再這樣鬧下去，我們只能使用這個院長批準的武器了。”
阿花瞳孔驟縮。
-
伯妤醒來的時候，感覺眼前黑糊糊的一片，還以為又去了哪個幻境。
直到這黑糊糊的東西，用粗糙的表面不斷地摩擦著她眼部的皮膚，告訴她這是一塊破布之後，她才想起來這是什麽。
川蕪見伯妤重新坐起身來，好奇地問道：“剛才你昏迷期間，一直叨叨的‘白醫生’是什麽東西？”
“一個只會覆制別人卦術能力的殺手。”伯妤一面思索幻境裏不太清晰的記憶，一面回道：“有點像個傀儡。”
她對這個白醫生在幻境裏的攻擊力，也有點迷惑。
不夠強，但也足夠拖她一會，卻也沒有能讓她一下子就去死，只是反反覆覆地阻攔自己逃出醫院。
她有點琢磨不透，坎神費盡心機地在每個高階坎術師的魂魄上，埋下這麽一個看上去不是很容易弄出來的卦術幻境的意圖了。
難道就是為了讓自己不斷地進入幻境，腦袋越變越暈，直到真的相信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患者為止麽。
“傀儡？”川蕪皺了皺眉。
然而伯妤透過黑布，看不清川蕪此刻面上的表情，只能看見有個人影在眼前晃動。
她聳了聳肩，表示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幻境裏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所以，這東西就這麽戴到我頭上了？”伯妤指了指自己眼睛上的黑布。
“別擔心。”川蕪不以為然道，“你昏迷的期間，我讓阿梅又做了一份，桑韋現在頭上也戴著呢，雙重保障。”
桑韋的叫聲很快響起於角落：“戴耳環的女娃娃，你給我也戴這個，我怎麽給你們帶路呢？我現在都看不太清楚前面了，暈頭轉向的。”
“你都去了好幾次山上了，難不成還沒有培養出閉著眼睛就能上山的感覺？”川蕪說得有些不耐煩。
桑韋無語凝噎。
而伯妤早就習慣了川蕪的說話方式，站起身來，先努力適應戴著黑布眼罩走路的感覺。
“現在可以去山上了嗎？”
川蕪楞了一下，沒想到伯妤這麽快就適應了摸黑走路。
她轉頭踹了桑韋一腳：“問你話呢。”
“可以可以。”桑韋無奈答道。
雖然他想休息會，但抱頭蹲墻角的姿勢確實不太舒服，比起被強迫蹲在這，還不如出去走走。
就這樣，三個人再次出了村子。
-
三個人一路都很註意腳下的路，尤其是戴著黑色眼罩的兩個人，生怕沒看到什麽小的蛇蟲鼠蟻，被人家咬到了。
靠近大山之後，黃沙散去，濕潤的空氣迎面撲來。
“這兒樹長得還挺怪的。”川蕪看著前面的樹說道。
眼前這些樹就沒有一個是筆直長出來的，各個都以一種奇異的姿勢彎曲著，似乎是為了方便讓人上去吊死一樣。
尤其是滿地的青苔，從地面一直覆蓋到了樹枝上，所有地方都是滑漉漉綠瑩瑩的，讓人產生一種自己也會被這玩意爬滿全身的感覺。
“多走幾次你就習慣了。”桑韋悶哼一聲。
伯妤透過黑色的粗布往外面望過去。
樹木的大致形狀她還是能看清楚的，也能感受到樹木身上都蓋了一層植被一樣的東西。
越往山上走，濕氣越重。
水汽凝結成小小的水珠，開始掛在幾個人的額頭上，衣角上，以及伯妤右手的戒指上。
感知到來自右手小指的沈重涼意，伯妤轉過去看向旁邊的桑韋。
對方還在因為被迫戴上了黑色眼罩這件事，嘴裏不停嘀咕抱怨著。
“我知道怎麽解決，入了不止一個卦道後頭疼的方法。”伯妤輕聲說著。
桑韋聽了，驚訝地朝著伯妤的方向轉過來，立馬忘記了抱怨。
這個女娃娃看上去比那個兇巴巴的戴耳環的女娃娃，年紀還更小一點。
卻已經閱歷多到了，這種事情都知道解決方法了？
不過這個小女娃娃身上，似乎有很多謎團。
比如得罪了七級坎術師，見到自己就會暈倒，進入什麽幻境。
桑韋決定姑且先相信一下她：“怎麽辦？”
“找一個東西戴在身上，確保能天天看見它。”伯妤緩緩道，“看見它，你就知道你自己就是你自己。”
“每當你頭痛的時候看到它，你就能知道你自己是你自己。”
什麽你自己是你自己的，怎麽聽上去那麽玄乎？
桑韋剛想反駁，突然覺得這段話仔細咀嚼一下，居然真的能領悟出一些意思來。
他沒敢懈怠，立馬就從旁邊折了一根自己知道沒什麽危害的雜草，做成一個草戒指，戴在了左手第四個手指上。
透著黑黑的粗布，雖然看不太清楚這個新戒指的模樣，但他一邊思索著女娃娃剛剛的話，一邊繼續盯著這個戒指看。
一陣霧氣襲來。
愈加濕潤的空氣裏，散發著一種讓人沈迷的清香。
聞到熟悉的迷霧，桑韋這才停下研究這個雜草戒指，擡起頭來，卻發現透過眼罩，再也看不見那兩個少女的身影了。
咦，那兩個女娃娃去哪裏了？
……
哢噠。哢噠。
馬車駛過的聲音逐漸傳入伯妤的耳中。
她擡起頭來，眼前不再是黑糊糊的一片。
綠色的樹，繞在樹木間的白色雲霧，以及馬車棕色的木車輪，清晰地出現在伯妤的眼前。
但有點與平常不一樣的是，這個馬車奇大無比，導致它的車輪也很大，幾乎和周圍的樹一樣高了。
看著這巨大的車輪，伯妤突生恐懼之心。
也就是這個時候，她感覺自己後背好像變得沈重起來。
身後好像有一個殼。
“快逃！快逃！”
旁邊的小夥伴們用觸角向她傳遞著信號。
伯妤不得不也為了躲避這巨大的馬車，跟著夥伴們往後面跑去。
背上的殼跟著她一顛一顛的，但她很快習慣起來，好像這個殼是天生長在她身上一樣。
哢噠。哢噠。
馬車門打開，裏面走出了一位鹿頭人身的女子。
女子身著華服，頭上戴滿了各自顏色的寶石。
女子高傲地看著面前不肯行禮的川蕪。
旁邊的小鹿們晃動著鹿角，對川蕪叫道：“快給女王行禮！行禮！”
川蕪懵了懵，隨後答道：“哦，好。”
慢慢地，彎下腰來，朝著面前的鹿角女王，拜了一下。
再次擡起頭來，川蕪只看到女王離去的背影，同時感覺自己頭上越來越重了起來。
頂著頭上重重的東西，她邁開蹄子，也和馬車一起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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