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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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柳茵茵不會武，再加上習武之人腳步甚輕，所以哪怕蕭逸炎和佐巡跟的近，女子也沒察覺到什麽。
方才他們一路從鐘麗香家跟到了學堂，柳娘子與趙如梅的針鋒相對，二人看的清晰明了。
也正是因為了解，蕭逸炎才起了繼續跟的興味。
柳茵茵臨走前留的那句話，分明對“送曲同曲菀去學堂”這事志在必得，現在反而不慌不忙的跑來山上抓雞……
少年不知她想要做什麽，倒是對這女子起了些興趣。
蕭逸炎倚在樹後，偏頭看遠處的女子提著裙角蹲下了身，幾只竹筐被擺在恰到好處的方位，用小米粒做引子分別灑了幾股路。
這山上樹多，倒是沒之前那般熱了。
不過忙完這一切，女子起身時鼻尖處還是滲了幾許汗珠，粉粉嫩嫩的面頰被日頭照的晶亮，哪怕二人有些距離，那汗珠也瞧得分明。
蕭逸炎下意識往衣襟裏摸了摸，摸出那日沒丟掉的粗布帕子，眼眸輕輕壓了下，又將帕子好好的揣了回去。
柳茵茵四下望望，就邁著小碎步躲進了草叢裏。
她的動作輕盈，幾步跑跳似是還帶著點靈動和俏皮。
就連站在蕭逸炎身側的佐巡看了，都忍俊不禁：“不是，這柳娘子好生有意思，這哪裏像個娘親嘛，分明就是個未曾及笄的少女。”
誇讚剛出口，就覺得後背起了股涼颼颼的風。
娃娃臉抿著唇往那處看，蕭逸炎正似笑非笑的瞟著他：“好看麽？”
“不不不好看。”
想到那采花大盜的慘狀，佐巡求生欲極強的搖起了頭。
蕭逸炎抱著臂，手指在一處隨意的點動兩下，笑意更大：“哦，你覺得她不好看？”
“不是……我……她挺好看的。”
少年目光涼涼的瞟他，佐巡往後撤開兩步：“她……不是挺好看，是特別好看？”
蕭逸炎沒反應。
“那是……非常好看？”
蕭逸炎哼笑一聲。
佐巡“嗷嗚”一聲抱住腦袋，一邊喊著“哎呀主君，您就別為難我啦”，一邊溜去了另一棵樹下。
主君生氣了，他還是換一棵樹站站安全些～
待佐巡溜了之後，少年轉回目光看向草叢，方才還精神奕奕等著抓雞的女子，此刻卻半坐在草地深處，一只手撐著下巴，頭一點一點，似是快要睡著了般。
嘖，這娘子心還挺大。
少年眼眸彎起，一撩衣擺，索性也席地而坐，學著女子撐下巴的模樣，有一眼無一眼的看著她。
沒一會兒，聞到食物香氣的山雞果然上鉤了。
它們“咕咕”的叫兩聲，一叨一叨的去吃地上小米，眼看幾只肥雞進了竹筐，可柳茵茵卻沒放繩子。
許是等得太久乏了，女子這下真睡熟了。
眼看山雞們吃飽喝足要撤退，少年又看了眼睡著的柳茵茵，他掀了掀唇，悠悠喊了聲：“佐巡，去幫幫她。”
“幫？那我……用劍劈死它們？”
佐巡不明主君其意，只好不恥下問。
少年紮過來一眼，佐巡馬上把劍收進鞘裏，輕手輕腳跑過去，一揮手，往幾只竹筐下扔了幾把小蟲。小雞們見還有加餐，紛紛興高采烈的接著叨蟲吃。
小蟲被吃光，雞們也“咯咯噠”的發出幾聲慘叫，隨即全被毒死了。
群雞齊聲發出慘叫，柳茵茵被攪擾美夢，揉著眼往竹筐處望。
這一望不要緊，她數了數，滿地的死雞加在一起足有十幾只。她飛快跑上來查看，但小蟲被吃光，沒留下任何端倪。
柳茵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雞怎麽都死了？
難不成是她小米撒的太多，把它們給撐死了？
可這死雞還能賣上價麽？？
柳茵茵不知，佐巡扔出去的那些蟲子雖然能毒死雞，但對人卻是無害的。
柳茵茵顧不上那些，一邊往早先準備好的麻袋裏裝雞，一邊嘀咕：“這前有守株待兔，今個我又來了一出守株待雞，妙哉妙哉～”
“噗——”
倚在樹後的少年聞言發出聲輕笑。
柳茵茵奇怪的往這邊看了眼，急著把雞拖回去賣掉換銀子，就也沒多理會。
她本預備抓個三五只便夠了，這一下多了不少，十幾只雞的重量對於她這個小女子來說，似乎費勁了些。
柳茵茵背不動麻袋，就一下一下的往山下拖。
蕭逸炎見狀，又喊了聲：“佐巡。”
“好的主君。”
佐巡也發現，自家主君若是看不到這場戲的結尾，是絕對不肯罷休了。
反正幫幾次都是幫，他一擼袖子從旁側樹後走出，裝作熱心村民的樣子，給柳茵茵當起了苦力。
把雞扛到山下集市已是傍晚，原本已經沒什麽人在逛，奈何賣雞的是柳茵茵。
傾慕她的男子們得知消息全都過來買雞，柳茵茵賺了個缽滿盆滿，還留了只晚上給娃們吃。
-
翌日一早，朗朗讀書聲伴著朝陽而起，柳茵茵難得起了個大早來學堂。
昨個才見過女子，今日再見，趙碩依舊覺得驚艷。
只是趙先生還沒開口，趕早就跟來盯梢的趙如梅就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不過你死纏爛打也沒用，趙碩是我堂弟，我說不讓他收曲同和曲菀，他就是不能收！”
趙如梅頤指氣使，身後的趙碩便也有些不悅。
他其實不太喜歡趙如梅愛撒潑的性子，奈何是自家親戚，他若是不幫著些，回去又要挨家裏的罵。
柳茵茵越過趙如梅，笑著看他：“不知趙先生考慮的如何了？”
趙碩還未等言語，趙如梅又將二人隔開。
“柳茵茵，收起你這狐媚相，你以為旁人吃你這一套，我堂弟也——”
“啪嗒。”
柳茵茵並不理會趙如梅，而是把一包銀子放在了桌上。
她搖著團扇，眼眸懶散的望過來，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悠閑姿態：“趙先生，旁的學子們出多少，我出三倍。”
瞟一眼有些被驚住的趙碩，女子繼續笑：“聽說您學問不錯，卻無心官場，想必是喜歡這般閑雲野鶴的生活了？那多賺些銀錢，日子也能更滋潤些，不是麽？”
趙如梅被柳茵茵幾句話說的發懵，一下子想“該怎麽攔住堂弟”，一下子又想“柳茵茵哪來的這些錢”。
只是這次，趙碩沒給她機會。
趙碩幹脆利落的收下銀子，對著女子輕輕點頭：“煩請娘子，明日將曲同和曲菀帶過來。”
“那就多謝先生了。”
柳茵茵扭身想走，反應過來的趙如梅幾步攔住她。
“怎麽，還有事？”
女子見趙如梅憋的臉紅脖子粗卻不肯放她，遂又笑笑：“哦，想不通是麽？”
柳茵茵轉身看向她，淡淡道：“這世上最牢靠的關系可不是人情，而是利益，親戚又如何，難道有錢不賺麽？”
她銷冠出身，在利益場摸爬滾打多年，人心是什麽樣的，早就看透了。
即便，有人願意為了誰而放棄利益，但以趙如梅這般為人處世的做派，自是得不到這種優待的。
所謂人心換人心，也須得趙如梅真心對待趙碩才是。
趙如梅不甘心的咬著牙，朝她無能狂怒道：“柳茵茵，你今兒搞這一出，就是為了給我添堵是吧？！”
“錯了。”
柳茵茵慢悠悠打著扇子，聲音輕而淺，似是並未把眼前之人放在心上，“我呢，不蒸饅頭爭口氣，特意給你添堵你還不配，就是閑來無事，教教你該怎麽做人罷了。”
-
柳茵茵在學堂裏發生的事很快傳遍清西村，去河邊釣魚的姐弟二人也知曉了。
不過趙如梅始終是個小插曲，他們見娘親無事，便商量著晚上要做頓好吃的孝敬柳茵茵。
畢竟他們的娘本事大，竟真說動趙碩收下了他們。
晚間，屋外又下起了雨。
準備了一桌豐盛大餐的姐弟倆親自把柳茵茵請了過來，三人聽雨、吃飯、閑聊，倒也給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絲樂趣。
吃過飯，檢查好要帶去學堂的東西，柳茵茵也困乏的上了床。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幾時，只聽屋外一聲驚雷響，倏然覺得房間進了人的女子霎時睜眼，正欲開口，嘴巴就被一團布條塞住，緊接著眼睛也被蒙住。
有人粗魯的拉起她，往肩上一扛，聲色俱厲的呵斥了聲：“老實點！”
柳茵茵心“咚咚”跳，第一反應便是趙如梅叫人來綁她的。
可這種念頭轉瞬即逝，很快就在腦子裏揮散掉了。
趙如梅是什麽人，一個好吃懶做的農婦而已，若她能想到這點，也不會在學堂裏犯蠢了。
可若不是趙如梅……
她思來想去，自己穿來的這些日子，似乎並未和其他人結仇啊。
雨夜。
雷聲過後，傾盆大雨隨即落下。
柳茵茵被歹人扛著一路疾奔，那人似是很有目標的在跑，大概裝她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
柳茵茵腦子亂極了，周身被雨水澆透，可她眼不能看，口不能言，這蹩腳的感覺實在難受。
就在她想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一番對策時，綁她的人倏然停下了腳步。
“你是何人？滾開！”
男子惡劣的開口吼道。
來人被斥卻並沒惱，只是悠閑的挽起袖口，沾了泥水的黑靴往前邁了兩步。
蕭逸炎周身連個武器都沒有，對方儼然不懼他。
少年瞥眼瞧見按在柳茵茵後背上的那只手，眉頭微蹙，“嘖”了聲：“我與你打個商量，你放了她，我就只要你一只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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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茵茵不會武，再加上習武之人腳步甚輕，所以哪怕蕭逸炎和佐巡跟的近，女子也沒察覺到什麽。
方才他們一路從鐘麗香家跟到了學堂，柳娘子與趙如梅的針鋒相對，二人看的清晰明了。
也正是因為了解，蕭逸炎才起了繼續跟的興味。
柳茵茵臨走前留的那句話，分明對“送曲同曲菀去學堂”這事志在必得，現在反而不慌不忙的跑來山上抓雞……
少年不知她想要做什麽，倒是對這女子起了些興趣。
蕭逸炎倚在樹後，偏頭看遠處的女子提著裙角蹲下了身，幾只竹筐被擺在恰到好處的方位，用小米粒做引子分別灑了幾股路。
這山上樹多，倒是沒之前那般熱了。
不過忙完這一切，女子起身時鼻尖處還是滲了幾許汗珠，粉粉嫩嫩的面頰被日頭照的晶亮，哪怕二人有些距離，那汗珠也瞧得分明。
蕭逸炎下意識往衣襟裏摸了摸，摸出那日沒丟掉的粗布帕子，眼眸輕輕壓了下，又將帕子好好的揣了回去。
柳茵茵四下望望，就邁著小碎步躲進了草叢裏。
她的動作輕盈，幾步跑跳似是還帶著點靈動和俏皮。
就連站在蕭逸炎身側的佐巡看了，都忍俊不禁：“不是，這柳娘子好生有意思，這哪裏像個娘親嘛，分明就是個未曾及笄的少女。”
誇讚剛出口，就覺得後背起了股涼颼颼的風。
娃娃臉抿著唇往那處看，蕭逸炎正似笑非笑的瞟著他：“好看麽？”
“不不不好看。”
想到那采花大盜的慘狀，佐巡求生欲極強的搖起了頭。
蕭逸炎抱著臂，手指在一處隨意的點動兩下，笑意更大：“哦，你覺得她不好看？”
“不是……我……她挺好看的。”
少年目光涼涼的瞟他，佐巡往後撤開兩步：“她……不是挺好看，是特別好看？”
蕭逸炎沒反應。
“那是……非常好看？”
蕭逸炎哼笑一聲。
佐巡“嗷嗚”一聲抱住腦袋，一邊喊著“哎呀主君，您就別為難我啦”，一邊溜去了另一棵樹下。
主君生氣了，他還是換一棵樹站站安全些～
待佐巡溜了之後，少年轉回目光看向草叢，方才還精神奕奕等著抓雞的女子，此刻卻半坐在草地深處，一只手撐著下巴，頭一點一點，似是快要睡著了般。
嘖，這娘子心還挺大。
少年眼眸彎起，一撩衣擺，索性也席地而坐，學著女子撐下巴的模樣，有一眼無一眼的看著她。
沒一會兒，聞到食物香氣的山雞果然上鉤了。
它們“咕咕”的叫兩聲，一叨一叨的去吃地上小米，眼看幾只肥雞進了竹筐，可柳茵茵卻沒放繩子。
許是等得太久乏了，女子這下真睡熟了。
眼看山雞們吃飽喝足要撤退，少年又看了眼睡著的柳茵茵，他掀了掀唇，悠悠喊了聲：“佐巡，去幫幫她。”
“幫？那我……用劍劈死它們？”
佐巡不明主君其意，只好不恥下問。
少年紮過來一眼，佐巡馬上把劍收進鞘裏，輕手輕腳跑過去，一揮手，往幾只竹筐下扔了幾把小蟲。小雞們見還有加餐，紛紛興高采烈的接著叨蟲吃。
小蟲被吃光，雞們也“咯咯噠”的發出幾聲慘叫，隨即全被毒死了。
群雞齊聲發出慘叫，柳茵茵被攪擾美夢，揉著眼往竹筐處望。
這一望不要緊，她數了數，滿地的死雞加在一起足有十幾只。她飛快跑上來查看，但小蟲被吃光，沒留下任何端倪。
柳茵茵有些摸不著頭腦，這些雞怎麽都死了？
難不成是她小米撒的太多，把它們給撐死了？
可這死雞還能賣上價麽？？
柳茵茵不知，佐巡扔出去的那些蟲子雖然能毒死雞，但對人卻是無害的。
柳茵茵顧不上那些，一邊往早先準備好的麻袋裏裝雞，一邊嘀咕：“這前有守株待兔，今個我又來了一出守株待雞，妙哉妙哉～”
“噗——”
倚在樹後的少年聞言發出聲輕笑。
柳茵茵奇怪的往這邊看了眼，急著把雞拖回去賣掉換銀子，就也沒多理會。
她本預備抓個三五只便夠了，這一下多了不少，十幾只雞的重量對於她這個小女子來說，似乎費勁了些。
柳茵茵背不動麻袋，就一下一下的往山下拖。
蕭逸炎見狀，又喊了聲：“佐巡。”
“好的主君。”
佐巡也發現，自家主君若是看不到這場戲的結尾，是絕對不肯罷休了。
反正幫幾次都是幫，他一擼袖子從旁側樹後走出，裝作熱心村民的樣子，給柳茵茵當起了苦力。
把雞扛到山下集市已是傍晚，原本已經沒什麽人在逛，奈何賣雞的是柳茵茵。
傾慕她的男子們得知消息全都過來買雞，柳茵茵賺了個缽滿盆滿，還留了只晚上給娃們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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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朗朗讀書聲伴著朝陽而起，柳茵茵難得起了個大早來學堂。
昨個才見過女子，今日再見，趙碩依舊覺得驚艷。
只是趙先生還沒開口，趕早就跟來盯梢的趙如梅就跑了出來，“我就知道你不會死心，不過你死纏爛打也沒用，趙碩是我堂弟，我說不讓他收曲同和曲菀，他就是不能收！”
趙如梅頤指氣使，身後的趙碩便也有些不悅。
他其實不太喜歡趙如梅愛撒潑的性子，奈何是自家親戚，他若是不幫著些，回去又要挨家裏的罵。
柳茵茵越過趙如梅，笑著看他：“不知趙先生考慮的如何了？”
趙碩還未等言語，趙如梅又將二人隔開。
“柳茵茵，收起你這狐媚相，你以為旁人吃你這一套，我堂弟也——”
“啪嗒。”
柳茵茵並不理會趙如梅，而是把一包銀子放在了桌上。
她搖著團扇，眼眸懶散的望過來，依舊是那副不緊不慢的悠閑姿態：“趙先生，旁的學子們出多少，我出三倍。”
瞟一眼有些被驚住的趙碩，女子繼續笑：“聽說您學問不錯，卻無心官場，想必是喜歡這般閑雲野鶴的生活了？那多賺些銀錢，日子也能更滋潤些，不是麽？”
趙如梅被柳茵茵幾句話說的發懵，一下子想“該怎麽攔住堂弟”，一下子又想“柳茵茵哪來的這些錢”。
只是這次，趙碩沒給她機會。
趙碩幹脆利落的收下銀子，對著女子輕輕點頭：“煩請娘子，明日將曲同和曲菀帶過來。”
“那就多謝先生了。”
柳茵茵扭身想走，反應過來的趙如梅幾步攔住她。
“怎麽，還有事？”
女子見趙如梅憋的臉紅脖子粗卻不肯放她，遂又笑笑：“哦，想不通是麽？”
柳茵茵轉身看向她，淡淡道：“這世上最牢靠的關系可不是人情，而是利益，親戚又如何，難道有錢不賺麽？”
她銷冠出身，在利益場摸爬滾打多年，人心是什麽樣的，早就看透了。
即便，有人願意為了誰而放棄利益，但以趙如梅這般為人處世的做派，自是得不到這種優待的。
所謂人心換人心，也須得趙如梅真心對待趙碩才是。
趙如梅不甘心的咬著牙，朝她無能狂怒道：“柳茵茵，你今兒搞這一出，就是為了給我添堵是吧？！”
“錯了。”
柳茵茵慢悠悠打著扇子，聲音輕而淺，似是並未把眼前之人放在心上，“我呢，不蒸饅頭爭口氣，特意給你添堵你還不配，就是閑來無事，教教你該怎麽做人罷了。”
-
柳茵茵在學堂裏發生的事很快傳遍清西村，去河邊釣魚的姐弟二人也知曉了。
不過趙如梅始終是個小插曲，他們見娘親無事，便商量著晚上要做頓好吃的孝敬柳茵茵。
畢竟他們的娘本事大，竟真說動趙碩收下了他們。
晚間，屋外又下起了雨。
準備了一桌豐盛大餐的姐弟倆親自把柳茵茵請了過來，三人聽雨、吃飯、閑聊，倒也給這平淡的生活增添了一絲樂趣。
吃過飯，檢查好要帶去學堂的東西，柳茵茵也困乏的上了床。
迷迷糊糊不知睡到幾時，只聽屋外一聲驚雷響，倏然覺得房間進了人的女子霎時睜眼，正欲開口，嘴巴就被一團布條塞住，緊接著眼睛也被蒙住。
有人粗魯的拉起她，往肩上一扛，聲色俱厲的呵斥了聲：“老實點！”
柳茵茵心“咚咚”跳，第一反應便是趙如梅叫人來綁她的。
可這種念頭轉瞬即逝，很快就在腦子裏揮散掉了。
趙如梅是什麽人，一個好吃懶做的農婦而已，若她能想到這點，也不會在學堂裏犯蠢了。
可若不是趙如梅……
她思來想去，自己穿來的這些日子，似乎並未和其他人結仇啊。
雨夜。
雷聲過後，傾盆大雨隨即落下。
柳茵茵被歹人扛著一路疾奔，那人似是很有目標的在跑，大概裝她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
柳茵茵腦子亂極了，周身被雨水澆透，可她眼不能看，口不能言，這蹩腳的感覺實在難受。
就在她想靜下心來好好思索一番對策時，綁她的人倏然停下了腳步。
“你是何人？滾開！”
男子惡劣的開口吼道。
來人被斥卻並沒惱，只是悠閑的挽起袖口，沾了泥水的黑靴往前邁了兩步。
蕭逸炎周身連個武器都沒有，對方儼然不懼他。
少年瞥眼瞧見按在柳茵茵後背上的那只手，眉頭微蹙，“嘖”了聲：“我與你打個商量，你放了她，我就只要你一只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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