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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和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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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和聚會

一路上羅深感覺有些疲勞,緊閉著雙眼放空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身邊有人碰了碰自己的肩頭,耳邊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請問你沒事兒吧?”

羅深睜開眼睛,旁邊不知道什麽時候坐了一個小姑娘,正在關切的詢問。

“沒什麽事兒,我很好。”羅深坐直了身體。他看了看這個貌似年紀比唐若華還小的姑娘,背著迪奧的包,衣服也是香奈兒的。“可能是哪家的千金。”羅深暗自想。

“不好意思,因為上車後看你一直保持這樣的姿勢,所以就冒昧問問。”傍邊的女孩輕聲說。

“只是在閉目養神。謝謝關心。”羅深禮貌的點點頭。

“不客氣。”旁邊女孩兒邊說著邊從另外一個手提包裏拿出來一個蘋果筆記本電腦,打開然後大字寫著什麽。

羅深餘光偶然看見中國傳媒大學字樣,不由得問了一句,“你是中國傳媒大學的學生?”

“是的,大四,正在準備畢業論文。”旁邊的女孩回答說。

“知道星漢永明麽?”羅深隨口問。

“知道,我曾經在這家公司實習過。”女孩輕描淡寫的回答。

“哦,這家公司算是中國頭部的MCN公司了。”羅深說。

“應該說國內對主播操控最嚴厲的公司。”旁邊女孩兒寫著論文,一邊回答說。

“你用了操控這個詞,而不是管理?”羅深註意到了用詞的不同,特意指出來。

“對,操控,沒錯,用詞準確。”女孩仍然看著屏幕邊打字邊說。

“能詳細說說麽?”羅深很感興趣。

女孩終於停止了打字,她合上了筆記本,看著羅深,“請問你是做什麽的?”

“上海暗流資本,林深。”羅深禮貌的伸出手來。

女孩兒用手輕輕碰了下羅深的手算是禮貌性的握手了。“宋雲嬌,大學生,剛才說過了。”

不等宋雲嬌繼續問,羅深說,“我們對中國的一些傳媒方面企業很感興趣,也有公司委托我們進行投資和並購。”

“哦,原來如此。”宋雲嬌點點頭,“實習時候我發現這些主播的命脈都是牢牢在公司手裏。公司不僅對他們有帶貨、流量的指標,而且對於他們的輿論熱點傳播都有專門的要求,例如針對現在的熱點要求他們進行有計劃的宣傳推廣。”

“原來如此。”羅深點點頭。

說話之間,高鐵駛入北京南站,羅深作勢要站起來拿行李,看了看坐在靠過道的宋雲嬌沒動,也禮貌的停止了動作。

宋雲嬌收起來電腦,“要留個聯系方式麽?”她看了看羅深,又解釋了一句,“或許你以後還有要問的。”

“好的。”羅深聽她這樣說,忙拿出來手機。

兩人互加微信,然後各自收市行李。羅深收拾好了看宋雲嬌已經走出了車廂,也就沒再打招呼告別。走到出閘口的時候,看見宋雲嬌的背影一閃,然後就看到了一個矮個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接過了她手裏的行李,同時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腰。

羅深沒多想,推著行李箱直直的往前走。在走近宋雲嬌的時候,他清楚的看見宋雲嬌躲開了這中年人的親吻。他大量了一眼這個中年人,五十多歲,兩鬢已白,身上穿的是TB的休閑西服,手上戴了一塊理查德米勒。

這個中年人可能認為宋雲嬌這個異常反應和羅深有關,特意轉頭打量了一眼羅深。正好目光和羅深對視,目光剛一接觸就被羅深的眼神逼的倒退一步。

其實羅深並沒有刻意去盯這個男人,只是眼光碰觸時自然而然的散發出來殺氣。眼睛是心靈的窗口,羅深的眼眸裏滿是深邃與冷冽。

這個中年人側身仿佛在詢問宋雲嬌是否認識羅深,宋雲嬌轉頭一看是羅深,就點了點頭。和這中年人說了句什麽,兩人就往停車場走去。

羅深搖了搖頭,自己還是直接走向了地鐵。

他這次行程安排是到上海和大姐一起安排好工作計劃,然後去北京接唐媽媽一起回紐約。馬上就中秋節了,羅深知道唐若華很想媽媽,就順路接她。既然唐若華的綠卡已經辦下來了,這次也就讓律師給唐媽媽試試申請在美國的陪伴簽證。

到了北京的老宅,唐媽媽知道羅深還沒吃東西,特意給他下了面條。羅深接過來熱騰騰的面,心裏覺得很溫馨,邊吃邊和唐若華視頻,報個到達平安。

羅深吃好了面,剛剛掛斷了和唐若華的視頻,另一個音頻電話就進來了。

宋雲嬌的語音通話,而且是撥打了好幾次。羅深滿懷疑問,但是還是接聽了。

“林深麽?江湖救急,我在派出所,你能來一趟麽?”電話那頭傳來宋雲嬌急促的聲音。

羅深莫名其妙,但是還是平穩的聲音回答,“告訴我詳細情況,給我定位。”

“我被人打了,也有你的原因,你過來吧。”宋雲嬌說完就掛了電話,發來定位。

羅深想了想,“估計是那個接她的中年男人。”他穿上衣服和唐媽媽說有事情處理就出門打車去了定位這個地方。

果真是個派出所。羅深走進去就看見宋雲嬌坐在旁邊椅子上,眼眶旁邊明顯有個傷痕。

羅深走到宋雲嬌面前,“什麽事?需要把幫助我處理什麽?”

“警官已經記錄了,你來晚了。給我找個住處吧。”宋雲嬌望著羅深說。

“這裏面什麽事情與我有關?”羅深問。

“我,我男友認為我和你有關系,還認為我撒謊就動手了。”宋雲嬌摸了摸眼眶的傷口,疼的咧嘴。

“你男友呢?”羅深問。

“我報案了,他來了做了記錄後就走了。”宋雲嬌說。

“你為什麽不去驗傷?”羅深奇怪道。

“不想去,算了,能和他分手就行了。傷的也不重。”宋雲嬌說。

羅深點了點頭,又繼續問,“那你回學校啊。”

“我這樣怎麽回啊。”宋雲嬌指指傷口。

“那就先住幾天酒店。”羅深說。

宋雲嬌伸手向羅深,“給錢。”

羅深都懵了,“你自己沒有錢麽?一身名牌。”

“沒有,衣服包都是他給買的,我用他的信用卡副卡,現在應該都被凍結了。”宋雲嬌一臉無辜的看著羅深。

羅深不吃這套,他只搖了搖頭說了句,“無妄之災。”

然後拉著她的行李,打車去了中國傳媒學院旁的一家四星酒店,到前臺讓宋雲嬌拿了身份證。

“給前臺押金3000元,你回學校退卡就行。”羅深到前臺給她付了押金。

“吃飯的錢也沒有。”宋雲嬌還是可憐兮兮的說。

忽然覺得本來好聽的聲音變得刺耳了,羅深只好給酒店增加了2000元押金,告訴宋雲嬌想吃什麽在酒店裏點餐吧。

然後轉身就要離開。

“你不上去坐坐麽?”宋雲嬌問。

“沒興趣。”羅深回答的簡潔有力,腳步沒有一絲遲緩就走出了酒店的大門。

上了出租車,他的手機來了微信消息,是宋雲嬌,只有兩個字“謝謝!”

羅深搖了搖頭,哭笑不得。

次日羅深陪唐媽媽乘飛機回到了紐約,唐若華來接機,回到了家裏。

唐若華安排媽媽先洗漱然後休息倒時差,她在冰箱裏準備了一些速凍水餃叮囑媽媽餓了就吃。

“你晚上是有安排麽?”羅深看唐若華連晚飯都給媽媽安排好了。

“是的,你也一起去。”唐若華走到羅深面前,抱了抱他,吻了吻他的臉。“是一些年輕的亞裔導演聚會。”

“專業導演,我去沒什麽談的話題啊。”羅深笑了笑,“當然,陪你去哪裏都好。”

唐若華揪了一下羅深的臉,“你這話滿滿的求生欲。我知道你剛下飛機,辛苦,是因為大家也想談談資本與影視關系這個話題。”

羅深點了點頭,明白啥意思了。

羅深去辦公室冒了個頭,就陪唐若華去參加這個年輕導演們的聚會。

這個聚會是在一個綜合小劇院召開的,說是小劇院不是很準確,應該算是有個小舞臺的酒吧、餐吧、咖啡吧這樣的綜合空間。很多在美國的影劇愛好者都會組織在這裏進行一些小的演出,絕大部分是公益的,當然,小劇院也會支付一部分演出的道具服裝這些基礎費用。

在一個圓形的卡座上,羅深、唐若華和其他四位導演坐在一起。唐若華把羅深介紹給了大家,也依次介紹了今天聚會的各位導演。來自中國臺灣的齊馨、來自韓國的金秀珠,這兩位都是女導演。兩位男導演是來自日本的河下渡與中國山東的魯成。除了六位之外,還有位攝像師,是唐若華聘請的美國本土的女攝像師華裔傑西卡.馮。

大家年輕都不到三十歲,顯然共同話題很多。喝了幾口酒,慢慢的就開始討論起來。

“我看大家遇到的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我們的機會沒有歐美人多,我說的這些歐美人包括黑人這樣的有色人種。”齊馨的臺灣腔溫溫柔柔,慢條斯理,但是討論話題卻是犀利的。“又不能說是種族歧視,仿佛是自然而然形成的。”

“這個正常,畢竟他們拍攝的影片市場以歐美為主,所用的演員絕大部分都是歐美人。導演群體選擇歐美人更懂受眾者的文化。”魯成有著山東人的豪邁,接話就說“我們亞裔如果想在歐美市場占有一席之地,要麽就是拍他們喜歡的題材。你看國內也有些懂老外的,當然其中也有的是故意迎合,所以導演的作品四不像。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最後一句,他用英語描述完畢,特意用中文說了這句俗語,把在座能聽懂普通話的華裔都逗樂了。

“我想我們永遠只能在小眾電影方向上突破了。”河下渡在美國已經學習生活了多年,但是還是保持著日本的習慣,說話實收微微欠身,“美國的好萊塢對於日本很多風格還是很喜歡的,但是實際上運用過程中就會本土化。”

“我們韓國是吸收美國文化融合的最徹底的,但是韓國導演基本上在美國沒什麽作為。”金秀珠的英語口音比較重,“這也不奇怪,因為韓國一味的學習美國文化,變成了韓國觀眾喜歡的形式。而美國人不認同,甚至看不懂。唐,你來說說你怎麽征服美國觀眾的?”

看到球踢到自己這邊了,唐若華莞爾一笑,“對我來說,有幸運的成分。當時的大環境氛圍正值底層的移民和各種族積蓄的憤慨到達了一個臨界點,美國兩黨競爭也把這件事作為了一個攻擊對方取得民意的焦點。而對於絕大部分影視圈裏的亞裔或者非洲裔,就因為是少數派,沒有話語權更不掌握資本,所以基本都是忍氣吞聲。而我則出生牛犢不怕虎,直接爆發了,從而作為導火線引發了輿論的支持。這裏也要感謝我先生,不惜拿出全部身家甚至舉債幫助我拿到了這部電影的著作權。”她轉頭望向羅深,滿眼愛意。

“咳,”羅深輕咳了一聲,心裏想,“若華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就主動接話,“作為投資人,我也是看到了這個話題未來能夠帶來的收益。機會難得,所以才做了這個決定。”

“好像民間的說法是你沖冠一怒為紅顏,直接率領資本打垮了德爾森的公司然後又很負責任把這個本來爛尾的電影項目接了過來。”金秀珠說話很直接,羅深都覺得她有點彪悍。

“民間總喜歡塑造傳奇式英雄人物。”羅深笑了笑,“在華人圈也喜歡這種霸道式總裁的角色。他們喜歡把自己的想象通過自媒體平臺表達出來,往往就和事實相差很大。”

金秀珠點了點頭,“還給了你個外號,大魔王。話說我也喜歡這樣的人物。”說完,不由得掩嘴咯咯的笑了。

大家也被她這種動作逗笑了。

“所以說,資本的力量是有決定性的。不論在任何領域。”河下渡認真的說。

“的確,但是資本也會跟著利益走,所以想辦法牽著資本這頭牛的鼻子走吧。”羅深點點頭說。

“如果我們拍劇情片,商業屬性不強,很難吸引資本。”魯成搖了搖頭,顯然有點氣餒。

羅深向他舉了舉杯,喝了口酒。“這個課題就是如何將影視的主題與商業屬性結合,選題即使小眾也能□□賺錢。”

“我也覺得事在人為啦,”齊馨的臺灣腔的確好聽。“像最近臺灣地區這部《周處除三害》就叫好又叫坐,大陸這邊都放映了。這個主題很小眾啊,但是邪教的社會問題引起了大眾的討論。”

唐若華點了點頭,“宗教這個主題我暫時不太敢涉及,了解不深容易把握不住。但是人文精神很多其實和宗教有關的。”

“資本喜歡大眾關註的焦點,若果口碑好又能賺錢這樣是投資者的最愛。”羅深看了唐若華一眼,“宗教主題的確要慎之又慎,只能入鄉隨俗,因地制宜。”

“認真學習了美國好萊塢的影視產業,才發現影視工業化可以做到這種程度。”唐若華感慨到,“這種資本與工業化全產業鏈結合的方式,才是美國電影可以產生這麽高的經濟價值。”

聽唐若華說到這裏,羅深不由得聯想起來,全世界三個GDP最高的城市紐約、洛杉磯和東京自己都待過幾年。

見羅深有些走神,唐若華用腿碰了碰他。

“美國這種工業化實際上也是背後有及經濟實力的支持,這幾年中國高速發展,票房和影視行業的進步都是肉眼可見的。”魯成的神情向來和談話的情緒一致,一看就是直來直去的山東漢子。“但是的確我們要向美國影視工業化學習的地方很多。”

“好萊塢的工業體系有著嚴格的拍攝計劃和執行,多部門協作,甚至能達到流水線作業生產。規劃拍攝前,基本成品的輪廓都出來了。無論什麽題材的影片,一旦確立拍攝,那麽這部電影就會被賦予很強的商業性,會更加具體形象更有觀賞性。”唐若華一臉嚴肅很認真的講著,“一部電影畫面按照分鏡頭腳本嚴格執行,道具、美術、攝影、燈光、收音、效果等等這麽多龐雜的部門按拍攝計劃嚴格執行,配合默契,協調一致。我仿佛看到無數支手在共同雕刻出來一個藝術品一樣。”

羅深看著唐若華專註的模樣竟然有些呆了,他想起了那句著名的話,“專註的樣子才是最動人的時刻。”

“布魯斯,你們眾生平等基金在影視方面有什麽投資計劃麽?”河下渡很有禮貌的問。

“有的。”羅深給了確定的回答就轉頭望向唐若華。

“我們想建立一個全球創作者影視主題的開放式展示平臺,和好萊塢或各國的著名導演對接,讓他們更容易選擇出出彩的主題。”唐若華接過這個話題講述道。“未來這個平臺將是全方位的,有演員有導演有制片商,希望能做到全球影視資源整合。”

大家紛紛為唐若華這個ID叫好,但是也知道這只是個願景,難度將是巨大的。不過,看到唐若華能夠沒畢業就獲得小金人,也許會再創一個奇跡呢。

幾人又討論了幾個話題,晚上又看了一場由喜愛藝術的大學生出演的一部愛情生活的戲劇,這才各自道別。

羅深和唐若華回到家已經半夜了,兩人輕手輕腳的洗漱後進了臥房,相擁而眠直到天亮。

早餐後,兩人按慣例先一起走到紐大帝勢藝術學院,羅深再走到寫字樓。羅深對這些路都已經非常熟悉,走的又是大路繁華街道,這幾年沒遇到過什麽特殊情況。

到了辦公室羅深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昨天有個微信信息,一看宋雲嬌轉賬給他5000元。羅深估計是她與男友和好了,心想這丫頭還不貪財,就收了轉賬。

可能是看到了羅深接受轉賬,那邊宋雲嬌來了信息:“我自己解決了,有錢了。謝謝你的幫助!”

“和男友和好了?”羅深回問。

“沒,好不容易擺脫魔爪,怎麽能回去?”宋雲嬌信息。

“那你怎麽解決的問題?”羅深繼續問。

“賣了幾個包和一些衣服。”宋雲嬌回答。

羅深搖搖頭,心想這女孩兒也算有辦法。本不想繼續回覆信息。

“能不能再幫幫我?找份工作。我也可以幫你個忙進行交換。”宋雲嬌卻來了信息。

“你能幫我什麽?”羅深對這種被保養的女生沒什麽好感。

“那天在北京南站接我的人是星河永明集團的副總裁呂亮。你不相信可以去網上搜搜。”宋雲嬌的信息讓羅深比較意外。

“等我安排人和你對接。”羅深回覆。

“好,晚安!”宋雲嬌那邊是淩晨12點了,難怪會說晚安。

羅深給趙敏兒發了個留言信息,告訴她關於宋雲嬌的情況,讓她接觸聊聊,然後把宋雲嬌的微信推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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