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故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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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人故土
浦東機場出來後，羅深按習慣坐磁懸浮轉地鐵到了陸家嘴。站在陸家嘴中心，這個自己曾經多年奮鬥的地方，擡頭仰望金茂、上海環球中心和上海中心三座聳入雲霄的大廈，他思潮澎湃、感慨萬千。人生的起起落落，不過轉瞬幾十年，但是在天堂與地獄來回游蕩，他有種物是人非的眩暈感。
他還是他，他已不是他。
羅深入住了金茂君悅飯店，預訂時就制定了房間的朝向，坐在窗邊他能夠一眼看到自己曾經的辦公室窗戶。頓時，往事一幕幕的在他腦海裏閃回。
擡手看表，已經是下午3點了，羅深走出酒店叫了輛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靜安安雅國際學校。這是一所國際高中，主要是培養藝術類準備出國留學方向的學生。等了半小時，陸續有學生走了出來。
羅深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哪怕在金融戰中他的資金池已經成為負數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樣緊張。他睜大眼睛，緊盯著每個走出校門的學生，生怕錯過。
終於，一個身影走出校門，羅深盯著看了半天，確認就是他等的人，這才快步上前輕聲的叫了名字，“黃涵鈺。”
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剛走出校門的女生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遲疑了一下。
“黃涵鈺，是在叫你麽？”她的同學見她有些遲疑，拍拍她的肩膀，問她。
女生看眼前這個人穿著藍色休閑西服白T恤，淺藍牛仔褲，小白鞋，幹凈利索。身材挺拔，消瘦的臉龐還有些英俊，有股內斂的威嚴氣質，看起來不像壞人。遲疑間，只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黃涵鈺，我在叫你。”
聽見對方確認後，黃涵鈺向身邊的同學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家吧，我這邊有點事兒。”
“陌生人，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同學關心道。
“大白天的，又是在上海繁華街道，放心吧，我就聊兩句問問清楚。”黃涵鈺給了同學一個很堅定的眼神。
“就去旁邊的星巴克坐坐吧？”羅深仍然輕聲的問。
“那邊有家喜茶。”黃涵鈺用手指了指不遠的街角。
“好，你帶路。”羅深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了露天的座位上，羅深和她確認了奶茶名字，點單後坐了下來。
“先告訴我你是誰？”黃涵鈺單刀直入的問道。
羅深心一震，他突然體會到“無語凝噎”這個詞的感受了。此時，恰巧前臺喊他剛才點單的號碼，羅深恍惚之間去前臺把奶茶拿了回來。
喝了口奶茶，冰冰涼的飲料進入了喉嚨，羅深這才感覺清醒一些，“我是你叔叔，你爸爸黃則的忘年交。”
“哦，不知道，我父親5年前就因交通事故去世了。你這麽年輕，什麽時候認識我父親的？”黃涵鈺吸了口奶茶。
“很多年以前了，你父親對我有恩。”羅深來之前就想好編的故事了。
“哦，什麽恩？”黃涵鈺看似很隨意的問。
“你父親，他，對我有再造之恩。”羅深說著話的時候有些哽咽，的確，大哥對他親如兄弟。
“哦，這樣啊。”黃涵鈺喃喃的重覆著羅深說的話，看著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拿著奶茶的手輕微的顫了顫。
“我以前身無分文孑然一身，現在多少有了些實力，所以來找你們。”羅深頓了頓說，“看看你們需要什麽幫助？”
“知道了，叔叔。我們留個聯系方式，我這裏有什麽需要你幫忙會找你的。”黃涵鈺淡淡的說。
“能和我講講你這些年過的怎麽樣麽？”羅深關切的問。
“沒什麽好說的，我媽帶著我生活，不少吃不少穿。”黃涵鈺兩手一攤。
“你想父親麽？”羅深覺得自己的語音都在顫抖，問了一句他一直想問的話。
“很想，但是只能在內心懷念了。”黃涵鈺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我該回家了，謝謝你的奶茶，也謝謝你來找我。”
羅深看著黃涵鈺遠離的背影，覺得眼眶濕潤了。曾經在上海的時候，他也偷偷地去她上學的小學去看她，一晃自己離開上海五年多了。孩子長高了，出落得大姑娘模樣了。
大哥的身影始終回蕩在羅深的腦子裏，他沒吃晚飯，直挺挺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天花板，就這樣望了一夜。
第二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羅深洗了個澡，然後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餐就走出了酒店。
左轉兩個路口，羅深在一個寫字樓的大門前停住了腳步。他擡頭看了看大廈的大門，轉頭看了看串流而入的金融民工們，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這曾經就是他辦公室所在。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您好！請問是趙敏兒小姐麽？我是布魯斯.林，來自華爾街，有些合作事宜，方便見面聊聊麽？”
一刻鐘後，寫字樓大廳的瑞幸咖啡，羅深看到了趙敏兒走了過來。這位他曾經團隊中的負責信息業務的成員，五年多沒見，氣質上已經變得成熟穩重了。
“布魯斯.林。”羅深伸手和趙敏兒握了握。
兩人點了杯咖啡，落座開始攀談。
“布魯斯先生，我知道您。兩屆全美股票投資大賽冠亞軍，華爾街新銳才俊。”趙敏兒很謙遜的說。“您和照片上看一樣年輕。”
“趙小姐謬讚了。”羅深說，“我昨天剛到上海，這麽一大早聯系您比較唐突，見諒。”
“沒關系，我正好這幾天工作量不大，打個卡後就有時間。”趙敏兒笑了笑，“怎麽感覺布魯斯先生算準了時間呢？”
“我在紐約期間偶然間在朋友的公司遇到了孫思穎小姐，她和我談了很多關於羅深先生的傳奇經歷。我很想認識這位前輩，但是聽說羅先生突然隱匿江湖，無緣相見。”羅深沒有否認，也沒承認，而是侃侃而談此行的目的。
“羅深先生是個傳奇，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是的，幾年前他突然消失，這麽多年也杳無音信，我們也沒有聯系。您如果想從我這裏找羅先生，可能要讓您失望了。”趙敏兒滿臉惋惜的神情。
羅深向她擺了擺手，“我此行目的並不是羅先生，既然這麽多人找他都沒有結果，顯然他是不想再出世了，我們尊重他的選擇。”
“那您是來找我的？”趙敏兒詢問的眼神看著羅深。
“是的，我在紐約華爾街成立了公司，洛杉磯也有分部，我準備在上海成立分公司。既然羅深先生無緣相見，很希望能和他之前的團隊成員有緣合作。”羅深真誠的說。然後，他詳細的介紹了他的紐約總部現狀情況和未來發展規劃，也說明了上海分公司的成立發展的計劃。
趙敏兒看著對面這個美國亞裔的年輕人暢談著公司藍圖，思維縝密、邏輯清晰，幾分欽佩同時卻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也就是坦誠相待，把自己的想法和羅深如實相告。
自從羅深消失後，羅深的團隊自然解散，趙敏兒被公司分配到了其他部門的團隊之中，這幾年趙敏兒一直被邊緣化，這其中原因一是因為之前羅深團隊太霸道了，其他部門都敬而畏之。還有個原因是羅深當時給趙敏兒的重要任務是經濟信息的掌控，這個崗位在很多的部門是沒有的。如今遇到了布魯斯.林伸來的橄欖枝，趙敏兒自然是非常感興趣，但是又擔心初次見面會是個陷阱，所以還是相對比較謹慎的。
羅深也是早早想到了這一點，讓趙敏兒先不要辭職，等她把上海分公司建立起來後，覺得沒問題再穩穩當當的跳槽。這樣很快兩人就達成了共識，羅深委托她來建立上海分公司，同時也向她請教羅深團隊的其他成員。
“我們團隊中，劉全是負責數據和計算機互聯網方面支持的，他現在一個證券營業部做電腦部副經理。去年我們見過面，那時候他剛結婚，準備要孩子，經濟壓力比較大。”趙敏兒向羅深介紹說。
“我希望按之前羅深先生的配置來組建團隊。”羅深喊著自己的名字總是覺得怪怪的感覺。
“我們團隊之前負責資金分配的叫李南星，今年36歲，本命年。他目前在中宭資本做副總經理，羅總消失後很多投資公司金融機構搶著要他，估計他很難出來。”趙敏兒介紹說。
羅深點了點頭，“沒關系，他有好職位尊重他的意願。小敏你先和劉全談談。”突然，他發現趙敏兒直楞楞的盯著他，他才反應過來，順口叫“小敏”了。只能笑笑說，“怎麽了，敏兒小姐，劉全這邊也很有難度麽？”
“不是，他應該會來。您剛才對我的稱呼，讓我想起一個人。”趙敏兒覺得自己又點恍惚。
“哈哈，你男友叫你小敏？我以後註意。”羅深連忙打岔。
“不，不是，沒關系，您覺得那個稱呼順口都可以，我沒計較的。”趙敏兒說。“還有，羅總之前有個助理董然，現在在聯縱基金做行政部經理，需要我找她麽？”
“不需要。”羅深回答簡潔而有力。
趙敏兒一楞，“好的。您看還有什麽需求？”
“你覺得人品專業俱佳的投資經理可以介紹幾位，盡量年輕化，剛畢業一兩年的就可以。”
“好的，這樣的人才比較多。”趙敏兒回答。
兩人又討論了大概招聘的薪資福利和辦公地點、面積選擇，羅深這方面全權委托給趙敏兒，讓她做好相關表格直接發給他即可。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羅深又邀請她一起共進午餐，才道別回了酒店。
昨晚一夜無眠，羅深此時感到有些困倦，就躺下了補了個午覺。睡夢中，手機鈴聲響了，羅深一看是女兒黃涵鈺的電話，忙接聽。
“叔叔你好！我是涵鈺。昨天我媽媽聽說了你的事情，想晚上約你一起吃飯。”電話那邊傳來黃涵鈺的聲音。
“好的，沒問題。需要我定吃飯的酒店麽？”羅深說。
“那行，你定好後把位置發給我。”黃涵鈺說。
羅深翻身爬起來，在外灘找了家高端的中餐廳，掛電話訂了位置。然後發了位置給黃涵鈺的微信上。
晚上6點半，羅深早早來到了餐廳等她們母女倆。不一會兒，就看到母女倆走進餐廳。
羅深沖黃涵鈺招了招手。
五年多沒見，黃夫人的氣質沒有什麽改變。
羅深主動伸出手，“嫂子您好！我是布魯斯.林，黃則大哥的忘年交。”
“您好！”對方禮儀性的伸手握了握。
落座後，羅深請她們先點菜，黃夫人把菜單遞給了黃涵鈺，“女兒想吃什麽自己點吧，我有話和你叔叔說。”
黃涵鈺知趣的拿起餐單和招待討論點菜去了。
“我不清楚你是誰，以前從來沒聽黃則說過有你這樣年輕的忘年交。”黃夫人開門見山。
“既然不相信我，那麽為什麽見面？”羅深也不客氣的反問。
“涵鈺說她對你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我特意隨她來見見。”黃夫人面無表情。“她說你講羅深委托你來照顧涵鈺。”
“是的，有什麽需要，我會盡力而為。”羅深點點頭。
“老黃走了這幾年，我們一直很努力的生活。女兒我也視若珍寶，能給她盡能力讓她生活的好。”黃夫人盯著羅深的眼睛。
“看出來了，她衣食無憂，現在還上了國際學校。”羅深點點頭表示讚同，“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幫助的地方？”
“本來我們也不需要什麽幫助。幾年前我們還收到了一筆儲蓄保險，孩子上了國際學校。”黃夫人繼續說道，“只是.......”
羅深沒有接話，看著她，等她把話說完。
“我一直努力工作，在外資企業成為了中層管理。為了給涵鈺更好的未來，讓她上了國際學校。今年秋天她就要高三了，可是......”黃夫人又猶豫了一下，終於像下定決心似的說，“可是這幾年經濟形勢不好，我的收入都近減半，家裏還有房貸壓力。老黃之前一個兄弟給的儲蓄保險孩子上國際學校已經用了大半，如果出國上大學經濟不夠了。”她轉頭望著羅深。
“哦，明白了。”羅深點點頭。
“我們咨詢了輔導學校的老師，她已經上了國際大學，高中學業全部是和國際接軌，考國內大學的勝算不大，即便是她想走藝術道路也很難在國內高考上個理想的大學。”黃夫人言語中有些無奈。
這時候，黃涵鈺回到桌前，“菜都點好了。就是都點我們喜歡吃的臉。叔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已經很開心了，我沒有忌口，什麽都好。”羅深點點頭。
菜陸續上來了，羅深一直喝茶，沒怎麽動筷，他看著女兒吃的津津有味，問她“你的藝術方向是什麽？”
“視覺藝術，我喜歡動漫類的影視制作。”黃涵鈺邊吃著邊回答。
“你學習成績怎麽樣？”羅深繼續問。
“她目前的成績不錯，專業課和藝術類課程水平都算是名列前茅。”黃夫人替她回答。
“國外意向大學有哪些？”羅深轉頭問向黃涵鈺。
“倫敦藝術大學、加州藝術學院、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這幾所是目標學校，還有就是法國、意大利的藝術學院，像意大利圖蘭朵計劃，優點是費用低，但是因為是意大利語環境，作為後備。”黃夫人看來已經下了很多功夫。
“你自己呢？”羅深問黃涵鈺。
“我喜歡紐約和倫敦。”黃涵鈺喝了口飲料，回答說。
“在問你喜歡的大學。”黃夫人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出國留學不僅選大學專業，更重要是城市，因為藝術和時尚是與都市的繁華密不可分的。紐約和倫敦都是時尚之都，有頂尖的天然藝術環境。”黃涵鈺講著自己的道理。
“嗯，說的好。”羅深讚道。他溫柔的眼神看著孩子，又轉頭對黃夫人說，“我公司就在紐約，自己也是紐大畢業的。我的未婚妻，”他頓了頓，又看著黃涵鈺，“就是你嬸嬸，目前還在紐大帝勢藝術學院修導演研究生。你可以優先考慮紐大。”
“聽說紐大有位華人留學生沒畢業就拿了奧斯卡小金人。”黃涵鈺聽到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眼裏發光。
“就是你嬸嬸。”羅深笑道。“好好努力，爭取和我們成為校友。”
“嗯嗯。”黃涵鈺拼命點點頭。
“可是......”黃夫人顯然有點猶豫。
“費用不用操心，全部由我來承擔。”羅深沖她點點頭，“放暑假後，我這邊會在好萊塢找個專業教授給孩子輔導藝術類的課程，指導作品。想進紐大難度不小，加油吧。”
黃夫人又詳細詢問了羅深在紐大上學的情況，和目前公司業務。羅深如實回答，又特意和黃涵鈺講了大都會博物館慈善晚宴的一些趣事，用意也是讓嫂子放心他不是騙子。
這頓飯顯然讓黃夫人安了些心，她現在也不管這個黃則的忘年交是哪裏冒出來的，只要能真金白銀的幫助孩子，她相信就是了。人就是這麽“單純”。
羅深問黃夫人要了一個香港銀行的賬號，當晚匯了10萬美金過去，說是給孩子海外游學和參加藝術指導的費用。其實就是讓她真正安心，明白自己不是騙子。
在上海三天的行程還是很有收獲的，羅深次日一早買了去北京的高鐵票，下午就和唐若華、唐媽媽見面了。
在北京的這幾天，唐若華母女去探視了唐爸爸。唐若華告訴父親已經答應羅深的求婚，也知道了他的秘密，自己可以坦然接受，絲毫不影響自己對羅深的愛意。唐爸爸又確認了一下羅深在紐約以她的名義全款買了一套三居室的事情，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也表示希望羅深來京時候見他一面。唐若華答應著，心裏卻在對老一輩這種現實的想法不置可否，心裏想，“我還沒講他給我個人賬戶上存美金的事情呢。”
這段時間，唐若華又選擇了幾個媒體的采訪邀約。在采訪中主要談了自己獲獎的感言、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她和羅深商量過，肯定也要通過媒體擴展她在國內的影響力。為未來回國發展打下一些基礎。
羅深也看了這幾個參訪的視頻，對唐若華松弛有度、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是讚許。當他看到這些媒體無一例外在采訪的尾聲都向唐若華提問她的男友情況時，不禁對媒體無孔不入的敏銳度哭笑不得。幸好此時的唐若華已經比較成熟，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就把這個問題都應對回去。她表達了此刻沈浸在熱戀的喜悅，然後說自己的男友雖然在金融領域頗有天賦與才華，但是只是一個毫無背景剛剛MBA畢業的年輕人，也只剛剛步入社會進行創業。兩個人目前互相激勵、共同成長。也希望大眾多給予寬容和理解。
“這些采訪，我應對的好不好？”在羅深面前，唐若華又恢覆了孩子般的調皮與可愛。
“已經應對自如了。”羅深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岳父想見你。”唐若華用手拍了拍羅深的肩膀。
“明天就去。”羅深笑了笑，“他狀態還好吧？”
“還不錯，認真改造爭取減刑。”唐若華半是欣慰半是無奈。
羅深看她這樣，也沒說什麽，只是把她摟緊懷裏。
次日羅深和唐若華一早就去探視唐爸爸，羅深知道這次唐爸爸有話要說，所以單獨去了探視廳。
唐爸爸看起來氣色的確比上次好很多，他看羅深來了，“咱們不廢話，你和若華的婚事我同意。你們計劃安排在什麽時候舉行？”
“我希望越快越好，若華的意思是等她碩士畢業。”羅深恭敬的回答。
“你們自己商量吧，我的建議是沒必要等畢業。”唐爸爸一臉嚴肅，“現在若華出名了，我擔心我和她媽媽的事情會影響到她。”
“我已經找了媒體進行了信息疏導，在輿論方面以若華的正面消息進行引導。這個您放心，這方面我有考量。”羅深說話的語氣很有力。
“最後，我想說一句。做金融往往風險與機會並存，謹慎點兒。”唐爸爸這句話才是今天見面的重點，“當初我就是挪用公款幫好友過橋，本想2個月就能歸還。結果只還了一小部分那朋友項目就出了狀況，他自己也在情緒激動之下腦梗走了。”說到這裏唐爸爸唏噓不已。
“嗯，我做了資產切割和分配。在和若華沒有完成法律婚姻關系之前，保留了一些資產在她這裏。所以，未來就算遇到了巨大風險，我們大不了做回一名普通的老百姓，小白領。”羅深回答簡練直接。
“那就好，若華餘生拜托了。”唐爸爸向羅深點了點頭，算是表達感謝。
“和律師團隊研究過您的減刑可能性，回頭律師會和您見面，對您能做的貢獻進行過分析。無論如何，請安心在這裏讀過幾年，若華還等您一家人團聚呢。”羅深懇切的說。
“好，我會安心服刑，積極改造，爭取減刑。等我出去了，可以接送孫子去上學。”唐爸爸邊起身邊說。
“好，我們也盼著這天早點到來。”羅深也起身告辭。
出來探視間，見到唐若華，羅深沖她點了點頭表示一切正常。這才回了北京的老宅。
兩人按原計劃從北京直飛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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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東機場出來後，羅深按習慣坐磁懸浮轉地鐵到了陸家嘴。站在陸家嘴中心，這個自己曾經多年奮鬥的地方，擡頭仰望金茂、上海環球中心和上海中心三座聳入雲霄的大廈，他思潮澎湃、感慨萬千。人生的起起落落，不過轉瞬幾十年，但是在天堂與地獄來回游蕩，他有種物是人非的眩暈感。
他還是他，他已不是他。
羅深入住了金茂君悅飯店，預訂時就制定了房間的朝向，坐在窗邊他能夠一眼看到自己曾經的辦公室窗戶。頓時，往事一幕幕的在他腦海裏閃回。
擡手看表，已經是下午3點了，羅深走出酒店叫了輛車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靜安安雅國際學校。這是一所國際高中，主要是培養藝術類準備出國留學方向的學生。等了半小時，陸續有學生走了出來。
羅深的心突然緊張了起來，哪怕在金融戰中他的資金池已經成為負數的時候他都未曾有過這樣緊張。他睜大眼睛，緊盯著每個走出校門的學生，生怕錯過。
終於，一個身影走出校門，羅深盯著看了半天，確認就是他等的人，這才快步上前輕聲的叫了名字，“黃涵鈺。”
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剛走出校門的女生擡頭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遲疑了一下。
“黃涵鈺，是在叫你麽？”她的同學見她有些遲疑，拍拍她的肩膀，問她。
女生看眼前這個人穿著藍色休閑西服白T恤，淺藍牛仔褲，小白鞋，幹凈利索。身材挺拔，消瘦的臉龐還有些英俊，有股內斂的威嚴氣質，看起來不像壞人。遲疑間，只見他又向前走了一步，“黃涵鈺，我在叫你。”
聽見對方確認後，黃涵鈺向身邊的同學擺了擺手，“你們先回家吧，我這邊有點事兒。”
“陌生人，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同學關心道。
“大白天的，又是在上海繁華街道，放心吧，我就聊兩句問問清楚。”黃涵鈺給了同學一個很堅定的眼神。
“就去旁邊的星巴克坐坐吧？”羅深仍然輕聲的問。
“那邊有家喜茶。”黃涵鈺用手指了指不遠的街角。
“好，你帶路。”羅深點了點頭。
兩人坐在了露天的座位上，羅深和她確認了奶茶名字，點單後坐了下來。
“先告訴我你是誰？”黃涵鈺單刀直入的問道。
羅深心一震，他突然體會到“無語凝噎”這個詞的感受了。此時，恰巧前臺喊他剛才點單的號碼，羅深恍惚之間去前臺把奶茶拿了回來。
喝了口奶茶，冰冰涼的飲料進入了喉嚨，羅深這才感覺清醒一些，“我是你叔叔，你爸爸黃則的忘年交。”
“哦，不知道，我父親5年前就因交通事故去世了。你這麽年輕，什麽時候認識我父親的？”黃涵鈺吸了口奶茶。
“很多年以前了，你父親對我有恩。”羅深來之前就想好編的故事了。
“哦，什麽恩？”黃涵鈺看似很隨意的問。
“你父親，他，對我有再造之恩。”羅深說著話的時候有些哽咽，的確，大哥對他親如兄弟。
“哦，這樣啊。”黃涵鈺喃喃的重覆著羅深說的話，看著表情上沒有任何變化，但是拿著奶茶的手輕微的顫了顫。
“我以前身無分文孑然一身，現在多少有了些實力，所以來找你們。”羅深頓了頓說，“看看你們需要什麽幫助？”
“知道了，叔叔。我們留個聯系方式，我這裏有什麽需要你幫忙會找你的。”黃涵鈺淡淡的說。
“能和我講講你這些年過的怎麽樣麽？”羅深關切的問。
“沒什麽好說的，我媽帶著我生活，不少吃不少穿。”黃涵鈺兩手一攤。
“你想父親麽？”羅深覺得自己的語音都在顫抖，問了一句他一直想問的話。
“很想，但是只能在內心懷念了。”黃涵鈺把空杯子放在桌上，“我該回家了，謝謝你的奶茶，也謝謝你來找我。”
羅深看著黃涵鈺遠離的背影，覺得眼眶濕潤了。曾經在上海的時候，他也偷偷地去她上學的小學去看她，一晃自己離開上海五年多了。孩子長高了，出落得大姑娘模樣了。
大哥的身影始終回蕩在羅深的腦子裏，他沒吃晚飯，直挺挺躺在酒店的床上，看著天花板，就這樣望了一夜。
第二天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羅深洗了個澡，然後在酒店餐廳吃了早餐就走出了酒店。
左轉兩個路口，羅深在一個寫字樓的大門前停住了腳步。他擡頭看了看大廈的大門，轉頭看了看串流而入的金融民工們，露出一絲苦笑，搖了搖頭。這曾經就是他辦公室所在。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您好！請問是趙敏兒小姐麽？我是布魯斯.林，來自華爾街，有些合作事宜，方便見面聊聊麽？”
一刻鐘後，寫字樓大廳的瑞幸咖啡，羅深看到了趙敏兒走了過來。這位他曾經團隊中的負責信息業務的成員，五年多沒見，氣質上已經變得成熟穩重了。
“布魯斯.林。”羅深伸手和趙敏兒握了握。
兩人點了杯咖啡，落座開始攀談。
“布魯斯先生，我知道您。兩屆全美股票投資大賽冠亞軍，華爾街新銳才俊。”趙敏兒很謙遜的說。“您和照片上看一樣年輕。”
“趙小姐謬讚了。”羅深說，“我昨天剛到上海，這麽一大早聯系您比較唐突，見諒。”
“沒關系，我正好這幾天工作量不大，打個卡後就有時間。”趙敏兒笑了笑，“怎麽感覺布魯斯先生算準了時間呢？”
“我在紐約期間偶然間在朋友的公司遇到了孫思穎小姐，她和我談了很多關於羅深先生的傳奇經歷。我很想認識這位前輩，但是聽說羅先生突然隱匿江湖，無緣相見。”羅深沒有否認，也沒承認，而是侃侃而談此行的目的。
“羅深先生是個傳奇，我跟著他學到了很多。是的，幾年前他突然消失，這麽多年也杳無音信，我們也沒有聯系。您如果想從我這裏找羅先生，可能要讓您失望了。”趙敏兒滿臉惋惜的神情。
羅深向她擺了擺手，“我此行目的並不是羅先生，既然這麽多人找他都沒有結果，顯然他是不想再出世了，我們尊重他的選擇。”
“那您是來找我的？”趙敏兒詢問的眼神看著羅深。
“是的，我在紐約華爾街成立了公司，洛杉磯也有分部，我準備在上海成立分公司。既然羅深先生無緣相見，很希望能和他之前的團隊成員有緣合作。”羅深真誠的說。然後，他詳細的介紹了他的紐約總部現狀情況和未來發展規劃，也說明了上海分公司的成立發展的計劃。
趙敏兒看著對面這個美國亞裔的年輕人暢談著公司藍圖，思維縝密、邏輯清晰，幾分欽佩同時卻有種熟悉的感覺。所以，也就是坦誠相待，把自己的想法和羅深如實相告。
自從羅深消失後，羅深的團隊自然解散，趙敏兒被公司分配到了其他部門的團隊之中，這幾年趙敏兒一直被邊緣化，這其中原因一是因為之前羅深團隊太霸道了，其他部門都敬而畏之。還有個原因是羅深當時給趙敏兒的重要任務是經濟信息的掌控，這個崗位在很多的部門是沒有的。如今遇到了布魯斯.林伸來的橄欖枝，趙敏兒自然是非常感興趣，但是又擔心初次見面會是個陷阱，所以還是相對比較謹慎的。
羅深也是早早想到了這一點，讓趙敏兒先不要辭職，等她把上海分公司建立起來後，覺得沒問題再穩穩當當的跳槽。這樣很快兩人就達成了共識，羅深委托她來建立上海分公司，同時也向她請教羅深團隊的其他成員。
“我們團隊中，劉全是負責數據和計算機互聯網方面支持的，他現在一個證券營業部做電腦部副經理。去年我們見過面，那時候他剛結婚，準備要孩子，經濟壓力比較大。”趙敏兒向羅深介紹說。
“我希望按之前羅深先生的配置來組建團隊。”羅深喊著自己的名字總是覺得怪怪的感覺。
“我們團隊之前負責資金分配的叫李南星，今年36歲，本命年。他目前在中宭資本做副總經理，羅總消失後很多投資公司金融機構搶著要他，估計他很難出來。”趙敏兒介紹說。
羅深點了點頭，“沒關系，他有好職位尊重他的意願。小敏你先和劉全談談。”突然，他發現趙敏兒直楞楞的盯著他，他才反應過來，順口叫“小敏”了。只能笑笑說，“怎麽了，敏兒小姐，劉全這邊也很有難度麽？”
“不是，他應該會來。您剛才對我的稱呼，讓我想起一個人。”趙敏兒覺得自己又點恍惚。
“哈哈，你男友叫你小敏？我以後註意。”羅深連忙打岔。
“不，不是，沒關系，您覺得那個稱呼順口都可以，我沒計較的。”趙敏兒說。“還有，羅總之前有個助理董然，現在在聯縱基金做行政部經理，需要我找她麽？”
“不需要。”羅深回答簡潔而有力。
趙敏兒一楞，“好的。您看還有什麽需求？”
“你覺得人品專業俱佳的投資經理可以介紹幾位，盡量年輕化，剛畢業一兩年的就可以。”
“好的，這樣的人才比較多。”趙敏兒回答。
兩人又討論了大概招聘的薪資福利和辦公地點、面積選擇，羅深這方面全權委托給趙敏兒，讓她做好相關表格直接發給他即可。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午飯時間，羅深又邀請她一起共進午餐，才道別回了酒店。
昨晚一夜無眠，羅深此時感到有些困倦，就躺下了補了個午覺。睡夢中，手機鈴聲響了，羅深一看是女兒黃涵鈺的電話，忙接聽。
“叔叔你好！我是涵鈺。昨天我媽媽聽說了你的事情，想晚上約你一起吃飯。”電話那邊傳來黃涵鈺的聲音。
“好的，沒問題。需要我定吃飯的酒店麽？”羅深說。
“那行，你定好後把位置發給我。”黃涵鈺說。
羅深翻身爬起來，在外灘找了家高端的中餐廳，掛電話訂了位置。然後發了位置給黃涵鈺的微信上。
晚上6點半，羅深早早來到了餐廳等她們母女倆。不一會兒，就看到母女倆走進餐廳。
羅深沖黃涵鈺招了招手。
五年多沒見，黃夫人的氣質沒有什麽改變。
羅深主動伸出手，“嫂子您好！我是布魯斯.林，黃則大哥的忘年交。”
“您好！”對方禮儀性的伸手握了握。
落座後，羅深請她們先點菜，黃夫人把菜單遞給了黃涵鈺，“女兒想吃什麽自己點吧，我有話和你叔叔說。”
黃涵鈺知趣的拿起餐單和招待討論點菜去了。
“我不清楚你是誰，以前從來沒聽黃則說過有你這樣年輕的忘年交。”黃夫人開門見山。
“既然不相信我，那麽為什麽見面？”羅深也不客氣的反問。
“涵鈺說她對你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我特意隨她來見見。”黃夫人面無表情。“她說你講羅深委托你來照顧涵鈺。”
“是的，有什麽需要，我會盡力而為。”羅深點點頭。
“老黃走了這幾年，我們一直很努力的生活。女兒我也視若珍寶，能給她盡能力讓她生活的好。”黃夫人盯著羅深的眼睛。
“看出來了，她衣食無憂，現在還上了國際學校。”羅深點點頭表示讚同，“我只是想問問有沒有什麽我可以幫助的地方？”
“本來我們也不需要什麽幫助。幾年前我們還收到了一筆儲蓄保險，孩子上了國際學校。”黃夫人繼續說道，“只是.......”
羅深沒有接話，看著她，等她把話說完。
“我一直努力工作，在外資企業成為了中層管理。為了給涵鈺更好的未來，讓她上了國際學校。今年秋天她就要高三了，可是......”黃夫人又猶豫了一下，終於像下定決心似的說，“可是這幾年經濟形勢不好，我的收入都近減半，家裏還有房貸壓力。老黃之前一個兄弟給的儲蓄保險孩子上國際學校已經用了大半，如果出國上大學經濟不夠了。”她轉頭望著羅深。
“哦，明白了。”羅深點點頭。
“我們咨詢了輔導學校的老師，她已經上了國際大學，高中學業全部是和國際接軌，考國內大學的勝算不大，即便是她想走藝術道路也很難在國內高考上個理想的大學。”黃夫人言語中有些無奈。
這時候，黃涵鈺回到桌前，“菜都點好了。就是都點我們喜歡吃的臉。叔叔，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
“能和你們一起吃飯已經很開心了，我沒有忌口，什麽都好。”羅深點點頭。
菜陸續上來了，羅深一直喝茶，沒怎麽動筷，他看著女兒吃的津津有味，問她“你的藝術方向是什麽？”
“視覺藝術，我喜歡動漫類的影視制作。”黃涵鈺邊吃著邊回答。
“你學習成績怎麽樣？”羅深繼續問。
“她目前的成績不錯，專業課和藝術類課程水平都算是名列前茅。”黃夫人替她回答。
“國外意向大學有哪些？”羅深轉頭問向黃涵鈺。
“倫敦藝術大學、加州藝術學院、紐約視覺藝術學院、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這幾所是目標學校，還有就是法國、意大利的藝術學院，像意大利圖蘭朵計劃，優點是費用低，但是因為是意大利語環境，作為後備。”黃夫人看來已經下了很多功夫。
“你自己呢？”羅深問黃涵鈺。
“我喜歡紐約和倫敦。”黃涵鈺喝了口飲料，回答說。
“在問你喜歡的大學。”黃夫人顯然對她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出國留學不僅選大學專業，更重要是城市，因為藝術和時尚是與都市的繁華密不可分的。紐約和倫敦都是時尚之都，有頂尖的天然藝術環境。”黃涵鈺講著自己的道理。
“嗯，說的好。”羅深讚道。他溫柔的眼神看著孩子，又轉頭對黃夫人說，“我公司就在紐約，自己也是紐大畢業的。我的未婚妻，”他頓了頓，又看著黃涵鈺，“就是你嬸嬸，目前還在紐大帝勢藝術學院修導演研究生。你可以優先考慮紐大。”
“聽說紐大有位華人留學生沒畢業就拿了奧斯卡小金人。”黃涵鈺聽到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眼裏發光。
“就是你嬸嬸。”羅深笑道。“好好努力，爭取和我們成為校友。”
“嗯嗯。”黃涵鈺拼命點點頭。
“可是......”黃夫人顯然有點猶豫。
“費用不用操心，全部由我來承擔。”羅深沖她點點頭，“放暑假後，我這邊會在好萊塢找個專業教授給孩子輔導藝術類的課程，指導作品。想進紐大難度不小，加油吧。”
黃夫人又詳細詢問了羅深在紐大上學的情況，和目前公司業務。羅深如實回答，又特意和黃涵鈺講了大都會博物館慈善晚宴的一些趣事，用意也是讓嫂子放心他不是騙子。
這頓飯顯然讓黃夫人安了些心，她現在也不管這個黃則的忘年交是哪裏冒出來的，只要能真金白銀的幫助孩子，她相信就是了。人就是這麽“單純”。
羅深問黃夫人要了一個香港銀行的賬號，當晚匯了10萬美金過去，說是給孩子海外游學和參加藝術指導的費用。其實就是讓她真正安心，明白自己不是騙子。
在上海三天的行程還是很有收獲的，羅深次日一早買了去北京的高鐵票，下午就和唐若華、唐媽媽見面了。
在北京的這幾天，唐若華母女去探視了唐爸爸。唐若華告訴父親已經答應羅深的求婚，也知道了他的秘密，自己可以坦然接受，絲毫不影響自己對羅深的愛意。唐爸爸又確認了一下羅深在紐約以她的名義全款買了一套三居室的事情，這才放下心來，不過他也表示希望羅深來京時候見他一面。唐若華答應著，心裏卻在對老一輩這種現實的想法不置可否，心裏想，“我還沒講他給我個人賬戶上存美金的事情呢。”
這段時間，唐若華又選擇了幾個媒體的采訪邀約。在采訪中主要談了自己獲獎的感言、回答了記者的問題。她和羅深商量過，肯定也要通過媒體擴展她在國內的影響力。為未來回國發展打下一些基礎。
羅深也看了這幾個參訪的視頻，對唐若華松弛有度、不卑不亢的態度很是讚許。當他看到這些媒體無一例外在采訪的尾聲都向唐若華提問她的男友情況時，不禁對媒體無孔不入的敏銳度哭笑不得。幸好此時的唐若華已經比較成熟，舉重若輕，四兩撥千斤就把這個問題都應對回去。她表達了此刻沈浸在熱戀的喜悅，然後說自己的男友雖然在金融領域頗有天賦與才華，但是只是一個毫無背景剛剛MBA畢業的年輕人，也只剛剛步入社會進行創業。兩個人目前互相激勵、共同成長。也希望大眾多給予寬容和理解。
“這些采訪，我應對的好不好？”在羅深面前，唐若華又恢覆了孩子般的調皮與可愛。
“已經應對自如了。”羅深給他豎起了大拇指。
“你岳父想見你。”唐若華用手拍了拍羅深的肩膀。
“明天就去。”羅深笑了笑，“他狀態還好吧？”
“還不錯，認真改造爭取減刑。”唐若華半是欣慰半是無奈。
羅深看她這樣，也沒說什麽，只是把她摟緊懷裏。
次日羅深和唐若華一早就去探視唐爸爸，羅深知道這次唐爸爸有話要說，所以單獨去了探視廳。
唐爸爸看起來氣色的確比上次好很多，他看羅深來了，“咱們不廢話，你和若華的婚事我同意。你們計劃安排在什麽時候舉行？”
“我希望越快越好，若華的意思是等她碩士畢業。”羅深恭敬的回答。
“你們自己商量吧，我的建議是沒必要等畢業。”唐爸爸一臉嚴肅，“現在若華出名了，我擔心我和她媽媽的事情會影響到她。”
“我已經找了媒體進行了信息疏導，在輿論方面以若華的正面消息進行引導。這個您放心，這方面我有考量。”羅深說話的語氣很有力。
“最後，我想說一句。做金融往往風險與機會並存，謹慎點兒。”唐爸爸這句話才是今天見面的重點，“當初我就是挪用公款幫好友過橋，本想2個月就能歸還。結果只還了一小部分那朋友項目就出了狀況，他自己也在情緒激動之下腦梗走了。”說到這裏唐爸爸唏噓不已。
“嗯，我做了資產切割和分配。在和若華沒有完成法律婚姻關系之前，保留了一些資產在她這裏。所以，未來就算遇到了巨大風險，我們大不了做回一名普通的老百姓，小白領。”羅深回答簡練直接。
“那就好，若華餘生拜托了。”唐爸爸向羅深點了點頭，算是表達感謝。
“和律師團隊研究過您的減刑可能性，回頭律師會和您見面，對您能做的貢獻進行過分析。無論如何，請安心在這裏讀過幾年，若華還等您一家人團聚呢。”羅深懇切的說。
“好，我會安心服刑，積極改造，爭取減刑。等我出去了，可以接送孫子去上學。”唐爸爸邊起身邊說。
“好，我們也盼著這天早點到來。”羅深也起身告辭。
出來探視間，見到唐若華，羅深沖她點了點頭表示一切正常。這才回了北京的老宅。
兩人按原計劃從北京直飛洛杉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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