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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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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

“不過不是現在就指定啦, 然後規則的話也還沒說。”Nana把寫著規則的紙遞過來,“你看看。”

簡單來說,這是個基於飛行棋之上的特制游戲, 棋盤上布滿各種懲罰和問題,可以選擇完成或者是喝酒, 喝酒則會自動失去下一輪投擲骰子的機會。

若跳到空白格, 可以使用占領特權, 即自由按照自己心意填寫,其他人不可以選擇跳過。

幾人盤腿坐在地上,許淮霧剛找到個空位蹲坐下來, 身旁就被擠上兩個頎長身影, 位置一下子變窄,她不敢去擰宋聞祈,只能抓住他的手, 嗔怪道:“你幹嘛擠我?”

“你怎麽不說是他擠你?”話是這麽說, 祝聽廊還是往旁邊挪了點, 膝蓋相接, 燒起皮膚溫度。

“你看看人家旁邊都坐滿了。”

兩人說話間,游戲已經開始,興許是尺.度過於暧昧和敏.感,前面幾人遇到懲罰或者問題都選擇喝酒跳過,氣氛一時間有些凝滯,許淮霧歪著腦袋小聲放話:“喝酒多沒意思, 要是我就直接接受冒險或者回答問題了。”

她平時勝負欲其實並不強, 但今天, 她想知道怎麽給自己的Y指定約會對象。

輪到淮霧時,骰子一舉跳進格子裏, 她頓時傻眼。

探頭去看——“說出讓你念念不忘而且為什麽不忘的人?”

其他人起哄,祝聽廊單手拿著酒杯,好整以暇地等著她的回答。

“嗯……”許淮霧猶豫了幾秒,看向一雙熟悉的黑如曜石的眼眸,“有一個是在我最脆弱難過的時候,他給了我很大的安慰。”

又慢慢轉向身邊人,佯裝不經意:“另一個嘛,平時總是混不吝不著調,但是他總會在不經意間給我很多幫助。”

“所以是誰啊?”

許淮霧抿了一口酒,才不會就這樣跳進坑裏,含著狡黠笑意的雙眸彎起來,像只小狐貍,“我只回答一個問題呀。”

到底是女孩子,其他人也不好太過為難她,笑著說輪下一個。宋聞祈伸出手,接過她遞來的骰子,晃晃悠悠地停下,也讓他的棋子進了格子。

和她的不同,宋聞祈的是一個懲罰——向其他人展示你的手機相冊,並解釋其背後的故事。

他幾乎沒什麽猶豫就把手機解鎖遞給身邊的許淮霧,她倒是感覺手裏跟拿了個燙手山芋一樣,手機對於大多數人來說是個很私密的物件,他怎麽這麽輕易就給了?

宋聞祈手機裏的照片很少,一共也才來兩百多張,還不如她跟言寧興起的時候自拍量,相冊默認展示最近的照片t,乍一看,基本上全是跟飛機相關的。

她漫不經心地劃著,剛準備問他說是不是背後的故事就是他跟飛機的愛恨情仇,指尖不經意摁到空白處,相冊一下子彈到最頂端,最早的照片是落日熔金的背景下,女孩坐在直升機內部,長發飛揚,唇角帶笑。

那照片明顯沒拍好,噪點模糊,像素也不高,再加上手機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乍一眼看去並不能辨認出來對方的身份,但許淮霧不一樣,這張臉她實在過分熟悉,她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自己。

宋聞祈輕笑一聲,道:“被教練通知正式上機飛行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她眼睛亮晶晶的,看上去比我還高興,說要當我的第一個乘客。”

這麽多年過去,他不知道換了多少部手機,卻一直保留著這張照片,再加上他說這話時,目光有意無意地落在她身上,這個發現讓淮霧心間泛起波瀾,一時間有點兒飄飄然。

只不過身邊坐在那位顯然是個不解風情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那張相片,喉間滾出一聲輕嗤:“這麽糊能看得出來什麽?”

許淮霧:“……”

她怎麽感覺這人在陰陽怪氣?

骰子繼續前進,清歡和周凜臣抽到的懲罰是含一口水跟對方對視一分鐘,結果剛面對面十幾秒,她噗哧一笑,不規則的水珠從唇瓣噴出來,盡管她迅速偏過頭,但還是不可避免地噴了眼前人半臉水,領口很快洇濕。

【笑死我了我的天,求臣哥心理陰影面積】

【我靠我在喝水啊啊!給我笑噴了!】

【艹上一秒姨母笑下一秒變成嗎嘍爆笑】

許淮霧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手指無意間蹭過身邊人的衣擺,小指忽然被人勾住,她愕然地轉過頭,看見祝聽廊慢慢地眨了眨眼,又擡起手揉,眼尾被揉得泛紅,雙眸透著霧蒙蒙的水汽,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神是難得乖,看上去還有點懵。

好像是喝醉了。

她明明記得沒見過他喝多少啊,而且他也很少跳過懲罰或是問題,她轉眼看向棋盤,正好看見自己的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跑進了第二圈,這次是懲罰——“請跟在場的一位異性一手十指相扣,另一只手喝交杯酒。”

在場的異性就那麽幾個,許淮霧一時間不知道要做什麽選擇,偏偏祝聽廊抓著她的手,像是小孩子找到了喜歡的玩具,在其他人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地揉捏,探進她指間,和她十指相貼,又用指腹撓了下她的掌心,像是在無聲地說:“選我。”

“…我跳過。”許淮霧感覺自己的理智也像是跑到掌心一般,一瞬間被他揉成一團,糾纏不清,索性選了個最好的退路。

“不行啊,這個是雲霽寫的,不能跳過。”

“可是酒也沒有了。”夏歆看向空了的啤酒箱,“家裏還有嗎?”

“儲藏室裏應該還有吧。”

“那我去拿!”許淮霧借機掙脫掉他的束縛,跌跌撞撞地站起身。

在這裏住了快三個月,這還是她第一次來儲藏室,許淮霧一手舉著手機照明,一面慢吞吞地往前走,心臟像揣了只不安分的兔子似的,耳畔充斥著自己的心跳聲。

推開沈重的木門,她看見架子上擺放著各類紅酒,踮起腳尖去夠,手指剛摸到玻璃瓶身,小心翼翼地準備取下來,倏然感覺到背後覆上一陣溫熱,鼻尖嗅到熟悉的鼠尾草氣息,一只骨節分明的手,穩當地拿下酒瓶。

許淮霧轉過身,毫無防備地撞進他那雙泛著潮氣的雙眸,祝聽廊脖頸低垂下來,目光緊鎖著她,被扯得淩亂敞開的領口沁著潮濕的汗意,看著她的眼神卻晦暗至極,好似有暗流湧動。

“你怎麽過來了?”她雙手捧著酒瓶,他喝醉的時候總是難以避免地讓她想到那晚,眼神左右忽閃著不去看他。

見他不說話,她擡手輕推他的肩膀,下意識想逃出他帶著酒味的溫熱懷間,“我們該走了,他們還在外面等著呢。”

“許淮霧。”他單手撐在儲物櫃上,木櫃上的東西隨著震動發出聲響,他說話時的尾音上揚,帶著點平時沒有的黏糊勁兒,額發垂落在眼皮上方。

她沒說話,等著他的下一句話,但不知道祝聽廊是喝醉了大腦反應速度變慢還是壓根沒準備好要說什麽,過了幾秒,他傾身貼得更近,她倏然感覺後背在一陣接一陣細密地冒汗。

儲物室不是完全封閉的,地板上盛著一攤月光,倒映出兩人糾纏在一起的身影,許淮霧下意識別過頭,小聲喊他。

“嗯。”祝聽廊應了一聲,虎口卡住她的下頜,微用力,將她的臉掰過來,淮霧被迫跟他目光交接,這才看清他眼尾洇開的一抹紅。

“他能給你的,我也有,我不比他少,許淮霧。”他暗啞的嗓音裏透著渴求,“你看著我,告訴我,說你也需要我。”

聞言,她搭在他肩上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下意識往後縮,祝聽廊卻緊拉著不放,擦過腰間布料,一路往下,按在男人肌理分明的腹部。

“祝聽廊……”她呼吸起伏,腦子一片空白,只能小聲地喊他的名字。

不知道是不是許淮霧的錯覺,她隱約聽見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但他們確實在這裏待了太久,不管從哪方面來說,都顯得很奇怪。

“淮霧?你在裏面嗎?”熟悉的男聲從門外傳來,這次許淮霧十分確信自己沒有聽錯,是宋聞祈的聲音,他就在門口。

“我們該走了。”她往下縮,試圖以另一種方式逃脫他懷裏,但祝聽廊顯然看出她的意圖,一把牽住她的小臂,稍微一用力,另一只手墊在她肩胛骨,把人抵在門後,順理成章地困在自己懷裏,掌心反轉,擰上門鎖。

後腰抵上門把手,許淮霧不止感覺到強烈的異物感,更是感覺到它被一股力壓著往下,她立刻就知道是誰。

他彎下身,帶著酒氣的呼吸噴灑在她鎖骨上,聲音很低:“就算是騙我也行,這次能不能選我?”

“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能看著我?為什麽不管什麽時候你都還是只能看到他?”他眼裏閃著細碎的光芒,表情裏暗藏的無奈和失落,看得許淮霧心臟倏然被揪緊,鈍痛感從心臟迅速蔓延到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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