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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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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瘋長

她轉頭看向他, 條件反射地用力打開他的手,心卻是喜悅的。他看向她的眼神晦澀難明,似是要說些什麽。

心跳頻率怦怦加快,她從他漆黑清涼的瞳仁裏, 窺到了自己的樣子。

此刻, 露臺一片寂靜,晚風輕拂, 暗香浮動, 兩人都有一瞬的失神。

“餵,淺川的案子我晚上回去發給你,我現在在外面......”

“對, 是一個慈善晚宴......”

突如其來的交談聲將露臺上的靜謐打破, 一個男人出現在這裏, 像是在尋清凈地方跟電話那頭的人談事情。

孟繁澤迅速回過神來, 松開手。

“沒事,你去吧。”他神色恢覆如常, 像是方才什麽都沒有發生。

“嗯。”她淺笑回應, 在路過打電話男人身側時,狠狠剜了他一眼。

一個陌生人, 壞了她好事。

躁郁從心底蔓延,滲透到身體的每一寸。露臺肯定是不能再待下去,此刻的她, 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迅速冷靜下來。

安全通道內, 她明確感知到自己情緒的強烈變化, 整個人都很不對勁, 悲傷與憤怒如兇猛的野獸,瞬間將她吞噬。

剛剛, 她為什麽要在孟繁澤面前強裝鎮定?本以為他要向她袒露心扉,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難受的是她自己,她很不甘心。

熟悉的感覺再度襲來,她知道自己又要解離了,等到靈魂與身體再度歸位,她就會忘記現在的痛苦。就這樣想著,她反倒釋然了,更確切地說,是麻木了。

這個樓梯間好熟悉......

是在夢裏見過,還是......



她想到了!

——是孟繁澤訂婚宴那天!

那天她也跑到了這裏。

原來是同一家酒店啊......

她恍然大悟,又好氣又好笑。

“今晚好大的陣仗。”

“誰說不是,有錢人包下個場子,玩似的,咱也搞不懂。”

交談聲傳來,白似錦恍惚地擡頭,朝上望去。

兩個女生正在上樓梯,她們的衣服是酒店工裝,看樣子應該是在這裏工作。

“上次也是這樣,搞了個訂婚宴,包了這麽大一場子,結果你猜怎麽著?女方那邊,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我還是第一次見這麽離奇的事情!”

“真的假的啊?”

“我騙你這個幹嘛,那天我值班,好大的陣仗,最後男的也莫名其妙消失了。我看啊,這訂婚宴假得狠。”

“而且那天在大堂接待的小劉告訴我,她收到的邀請函全是男方的朋友,這就更奇怪了。”

聽到這裏,白似錦瞬間僵住,一個再明顯不過的答案呼之欲出。

她心臟發緊,連呼吸都顫抖了起來。

——原來,根本沒有什麽未婚妻。

孟繁澤這個人,她到底該說他什麽好。

這一刻,她真的很想跑到他面前,抱著他無理取鬧,控訴他為什麽這麽能裝,為什麽要故意讓她這麽傷心。

當年,她到底帶給了他多大的傷害?讓他如今死鴨子嘴硬到這種地步。

她們交談的內容像一通鎮定劑,打到白似錦心裏,讓她暫時穩定住了情緒。

回到大廳,一切熱鬧如常,安凜在不遠處等她。

她剛走過去,就看到安凜的媽媽趙蘭也在。

趙蘭熱情t地拉住白似錦的手,一陣寒暄。

“小白啊,看到你們在一起了,我真是高興。”

“???”

白似錦看了安凜一眼,想知道這是怎麽回事。

安凜卻一副笑面虎的表情,真是煩人。

她正要跟趙蘭解釋清楚,卻看到孟繁澤就在不遠處,當即改變了主意。

“謝謝伯母,安凜他也很好。”

她得體地笑著。

“誒,小孟怎麽也在?”趙蘭驚喜地轉頭,看向孟繁澤。

白似錦更懵了,這是什麽抓馬劇情,孟繁澤怎麽會跟安凜的母親也認識!?

她狠狠瞪了安凜一眼,安凜一臉無辜地看向她,看樣子,他也不明白這突發狀況。

聽到女人在喚他,孟繁澤微笑走上前。

“阿姨,好久不見。”

“還真是小孟。”看到他,趙蘭很是驚喜。

“小凜,這是上次我跟你說的,我走在路上頭暈,即時扶著我去藥店的小夥子。”

安凜趕忙上前道謝,“上次的事,多謝孟先生。”

“沒事,舉手之勞。”

原來是這樣,世界還真是小。

下一秒,孟繁澤竟對她說:“白小姐,恭喜。”

白似錦楞了一下,拳頭不自覺握起,後槽牙都要咬碎。他在恭喜什麽,她與安凜還有趙蘭都清清楚楚。

趙蘭笑意加深,“誒呦小孟,那就承你吉言。”

這一刻,她太想和他撕破臉,看著他笑意盈盈衣冠楚楚的模樣,她氣不打一出來。

深夜,白似錦站在走廊上,遲遲沒有進去。

孟繁澤還沒有回來。

她必須要問問他,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直至淩晨一點,她抵著墻昏昏沈沈時,突然聽到“叮”的一聲,瞬間清醒。電梯門打開,孟繁澤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

他臉頰紅紅的,看樣子喝了不少酒。

白似錦心裏一陣無奈,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問清楚什麽。

他懵懵地看了她一眼,沒走幾步路,就一股腦往前栽。

“孟繁澤你不看路啊!”她慌張走上前,扶住了他。

好重......

“誒呀煩死了,你收點力,不要整個人都往我身上壓!”她費力地拖著他向前,像拖一頭豬。

“你鑰匙呢?”

“......上衣口袋裏。”他聲音悶悶的。

她深吸一口氣,還好,起碼他還能聽懂她說話,沒有到大腦混沌的地步。

好不容易替他開了門,然後把他拖到臥室裏,白似錦已經筋疲力盡。

正要離開時,孟繁澤突然從身後將她緊緊抱住。

她嚇了一跳,就這樣停滯在原地。

“你幹嘛啊?”

他不說,環住她的腰,將她抱得更緊。

她的心微微一顫,但還是堵著氣,轉過身,重重捏上他的臉頰,粗暴得像揉面團那樣搓來搓去。

“你到底要幹嘛?”

他擡起頭,眼睛濕漉漉的,像是剛哭過。此刻,他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就這樣靜靜地凝望著她,很委屈的樣子。

在他的又貼又蹭一番攻勢下,她稀裏糊塗地被他帶到了床上。

他將頭深深埋入她的頸窩,像狗狗一樣,又親又舔,惹得她癢癢的,臉紅心跳。

“孟繁澤......”她微微喘氣。

“白白,我好想你。”

她微微一楞,眼淚奪眶而出,無數委屈在此刻終於有了宣洩的出口。

他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喚過她了。

“我也一直......”

“很想你。”

她緩緩伸手,終於將他抱住。

漸進的心跳在耳畔回響,她安慰地摸了摸他的頭。

他渾身一僵,突然擡起頭,可憐又委屈地看向她,活脫脫像只雨天裏被遺忘在街角的棄犬,在看到主人的那一刻,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恨不得搖尾巴。

“白白以後不欺負我了好不好。”他聲音愈發沈悶。

“明明是你在欺負我好不好!”

見他“惡人先告狀”,她也委屈起來。

“嗯。”

“那白白以後要對我好一點。”

說這話時,他臉頰紅到快到滴血,很難為情的樣子,主動用頭蹭了蹭她的手。

“我要永遠和白白在一起。”

“白白不許再拋棄我了。”

......

半夜,白似錦被熱醒,好像有什麽重重的東西壓在她身上,讓她有些胸悶氣短。

她煩躁地伸腿就踹,毫不客氣,接著睜開了眼睛。

孟繁澤也醒了,黑暗中,他靜靜註視著她,眼神清明不少。

意識到他酒醒了,白似錦莫名其妙就有些緊張。

“你怎麽在這?”他沈著聲音問她。

她不答,反而認真地問他:“你還記得你今天晚上對我說了什麽嗎?”

這個問題很重要,決定了接下來她要怎麽面對他。

可他卻保持沈默,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

下一秒,他俯身低下頭,輕輕湊到她敏感的脖頸,猛嗅了一口,心情頓時平覆了不少。

清冷的月光隨窗入內,他的眼睛帶上了幾分迷醉,眼底侵略的意圖愈發難以遮掩。

白似錦又好氣又好笑,話都還沒說明白,他想的竟然是這個。

他的目光逐漸掃視著她身體的每一寸,她禁不住渾身一顫。

不想在這場對峙中太過被動,她微微擡起身子,蜻蜓點水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孟繁澤......”她低聲喚他的名字,接著,便有幾分氣惱。

“你們男生和一個女生在床上,是不是只會想到這個?”

他神色一僵,發覺她下意識的話術與用詞,是“你們”。

這其中究竟還囊括了誰?

“怎麽了?”

過近的距離,兩人所有的情緒都在一呼一吸間,無需再刻意藏匿。

白似錦當然察覺到了他突然又變得不開心。

但她不想再這樣無形中被他牽引著走,於是眼睛一轉,起了壞心思。

她輕輕勾上他的脖子,捉弄起他:“寶寶,孟繁澤寶寶,寶寶寶寶寶寶~”

“你是乖狗狗~”

他很容易害羞,不喜歡被她這樣嗔怪著聲音叫,她一清二楚。

果不其然,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明顯有些情動。

“白似錦......”

他吻上她的脖子,溫熱的呼吸引得她一陣顫栗。

她側頸格外敏感,沒一會,就將脖子微微揚起,輕哼出聲。

看著她臉頰泛起潮紅,他內心的惡劣因子被徹底激起。

他故意湊到她耳邊,在她意亂情迷之際告訴她:“白似錦,你聽到什麽聲音沒有?”

“嗯?”她氣息不是很穩。

“你仔細聽。”

她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別扭地開始聆聽聲音。

寂靜的深夜,樓下好像有貓咪在叫,聲音很細又有幾分嘶啞。

很奇怪的叫聲。

“怎麽了?”她還是不太明白。

孟繁澤本以為小色胚會秒懂。

“發.春了。”

“啊?是小貓嗎?”

“不僅僅。”

咬你耳朵時是“嗯”,咬你脖子時是“啊”。剛剛你叫的聲音,和樓下發.春的貓貓沒任何區別。

這些話,孟繁澤沒有都說出來,但白似錦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

一想到她這樣的一面,不止他一個人看到過,他就嫉妒得發瘋。

“孟繁澤!”

他笑了,預料之中的反應,踩到貓尾巴了。

“你......”

“唔......”

她將他所有想罵他的話,悉數吞咽了下去。

他很喜歡接吻,很喜歡面對面擁抱,就像現在這樣。

和她。

他所有親密接觸的技巧,都是從她身上探索出的。

就像此刻,從她反饋給他的一舉一動中,他知道她被親得很舒服。

他逐漸放慢速度,沒有留絲毫縫隙,舌尖輕輕帶過上顎時,她又微微一顫。

他輕輕按住了她的耳朵,這下子,連心跳聲都被屏蔽,感官被無端放大,眩暈感更加深刻,她微微擡手,想要將他推開,卻沒什麽力氣。

他知道她又緊張了,於是輕撫她的後腦勺,想讓她再度放松下來,不要繃得這麽緊。當他指縫肆意穿過她發絲的那一刻,貓兒發.春的聲音再度響起。

這個時候,她幾乎是放下了所有警惕。

漫長的吻終於結束,在她還處於不.應.期時,孟繁澤原本托在她後腦勺處的手在緩緩下滑,在她後頸的位置游走,而後突然用力。

白似錦瞬間清醒,手腳並用就開始掙紮,然而雙手卻被他鎖在頭頂。

孟繁澤眸色一暗,心中的答案徹底得到回應,果然,她這個地方根本碰不得。

凸起的傷疤,是被人硬生生咬出來的。這個人對她,意義非凡。

黑暗中,孟繁澤的聲音微微發顫,像是從深淵傳來。

“白白,他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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