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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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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癮

房間內充斥著一種詭異的安靜。

孟繁澤在極力忍耐, 忽視發生在他身上的一切,努力不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

最終,在白似錦用靈巧的手輕輕搖動的那一刻,他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徹底崩塌, 潰不成軍。

她不顧他憤恨的眼神, 反而得意洋洋地睨了他一眼,像只高傲的貓咪。

“是你意志力不夠堅定哦。”

“你離我遠一點。”他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想要硬生生將沖動壓制下去。

白似錦雙手托著臉頰, 好整以暇打量著他。其實她心裏是有一點驚喜的,沒想到這麽多年未見,他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該有的都有, 皮膚緊致不帶一絲贅肉。

“你這樣子沒辦法自己解決吧。”她愈發蹬鼻子上臉。

他雙手被銬著, 根本夠不到那個地方。

“你坦誠一點, 讓我幫幫你不好嗎?”

聽她這樣說,他實在忍不住陰陽怪氣:“很難想象從你嘴裏聽到‘坦誠’兩個字。”

她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還似從前那般任性。

她跨坐在他身上, 卻沒什麽重量,捧起他的臉頰, 莽撞地吻了上去。不過怕他又要咬她,她只蜻蜓點水地停留了幾秒就快速移開,接著紅著眼睛望著他, 可憐巴巴的樣子。

孟繁澤心裏一陣無奈, 被打傷被關到這裏被剝奪自由的究竟是誰?白似錦這副樣子, 倒像是他在欺負她。

對峙片刻, 她來了脾氣,手增加了幾分力道, 遲遲不願給他痛快。

氣血上湧,他連呼吸都帶上了幾分局促。然而,就在一切將盡時,她又突然停下。血液瞬間倒流,孟繁澤大腦一片眩暈。

“呃......”

他被迫悶哼出聲。

直逼大腦皮層的刺激來得愈發猛烈,僅僅是看著她微紅的臉頰,閃躲卻執拗的眼神,皺著眉又帶著幾分認真的可愛神態,不得其法的動作......

他渾身就一陣發麻,心理上的刺激、視覺上的享受,遠遠超出了實際產生的快感。

......

意識混沌中,他想起他們之間完全缺失、空白了的五年。

那幾天,他將手機關機,只是想要好好冷靜下來,重新思考他與她之間的關系。他沒有真的想過要分手,畢竟是喜歡了好久的女孩子,他不舍得輕易放手。

她和他之間,曾有過那麽多美好的回憶。

待到他平靜之後,再次撥打她的電話時,是白紹霆接的。

白紹霆長話短說,稱白似錦出國了,這是她自己的想法,他們之間不會有結果。白紹霆不認可、不讚成,這樣的關系早該結束。

起初孟繁澤不肯相信,直至反覆確認後,才被迫接受了她不告而別的事實。由美好回憶搭建的一切幻想徹底崩塌,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

他想再給白紹霆打個電話,求求他能不能讓她回來,但電話剛接通就被他自己立刻掛斷,這是他所剩無幾的自尊與體面。

世界好像一瞬間安靜了下來,空蕩蕩的,連帶著孟繁澤心裏的一片也徹底空了。

“孟繁澤,我讓你走了嗎?”

“像狗狗。”

“你不許一直親我!”

“你是不是喜歡我?”

......

她的聲音不停在他耳畔回響。

不思量,自難忘。

他頹廢了好一陣子,直至小姨擔憂問候的電話打來,他才意識到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

鏡子前,看著萎靡不振的自己,他心生厭惡,重重地一拳捶到了鏡子上。

走出房間的那一刻,他雙肩隱隱顫動,陽光照到身上,一切都結束了。

可痛苦永遠是最真實的,他還是抑制不住地去想她,吃不下去東西,晚上睡不著覺。和她有關的一切,生動鮮活,歷歷在目。

她在巴黎好嗎?失眠了怎麽辦?她這個t脾氣有沒有和別人起沖突?會不會......

也有那麽一點點想他?

他頭抵著墻,想要緩解心底的刺痛。最終實在站不住,脆弱到蹲在地上。

“白白。”

他下意識地喚了聲她,眼淚不受控地流下。

一年後,他攢夠了錢,來巴黎找她。

去之前,他不死心地詢問了白紹霆一遍又一遍,在跟隨梁建與白紹霆洽談案子的間隙,他終於知道了白似錦的學校。

來到巴黎的那一刻,他竟覺得整個城市都是美好可愛的,因為她的存在。

馬上就要見到她了,他的心跳頻率不可抑制地加快。

天色已晚,他打算明日再去她學校門口等她。

想到這裏,他又開始焦慮。如若真見到她,他該說些什麽?她看到他,會不會不開心?他會不會把事情搞砸?

巴黎街頭的夜市,別有一番煙火氣息。他的心緒卻越來越亂,與周遭熱鬧的環境格格不入。

直至一道熟悉的身影猝不及防地闖入他的視線。

心跳頻率瞬間變成最劇烈的鼓點,連空氣都一瞬間燥熱起來。

他還沒做好準備,方才還在設想明日重逢的畫面......

一年未見,她好像更瘦了些,那雙圓圓的眼睛依舊是又黑又亮,好看到讓人挪不開眼。身上的銳氣與嬌嗔好似被刻意收斂,整個人成熟了幾分。

——他的白白。

不僅如此,她身邊還有一位很帥氣的男生在陪伴。

沒一會,男生給她買來了串串,她吃得很開心。兩人手牽著,十分養眼,一對眷侶。

孟繁澤很難形容他這一刻的心情,大風無休無止地刮進心底,熾熱的夏天,卻讓他感受到了凜冬的寒意。

從前,她喜歡孟繁晨,愛屋及烏,喜歡上了他這張與孟繁晨極其相似的臉。現在,她身邊又有了新的陪伴的人。

那個正確答案為什麽自始至終都不是他?為什麽就不能是他?

一年了,只有他停滯在原地,畫地為牢,不肯向前。

和那個男生待在一起,她看起來很開心。而他,像個貿然闖入的第三者,在陰暗的角落,偷窺著屬於別人的快樂。

這一切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哀莫大於心死。

他悵然若失,微微擡頭,看到空中掛著一輪圓月。

月亮很亮,只是從不屬於他。

......

這段記憶深深埋葬在心底,他永遠都不會告訴她。

-

折騰了好長時間,白似錦點了外賣。

她不怎麽會做飯,五年前孟繁澤簡單教她過幾道菜,然而效果很糟糕。那些味道詭異的黑暗料理,當年他可以欣然吃下,順帶鼓勵誇讚提供滿滿的情緒價值,不代表此刻就可以。

畢竟此刻的他們,劍拔弩張。

“你吃飽了嗎?”她問他。

“......沒有。”他十分誠實地回答。

“我的吃不下了,你把我的吃了吧。”

“......”

“白似錦,你憑什麽覺得我還會願意吃你的剩飯?”

聞言,她楞了一下,緊接著突然站起身,像只被反方向摸毛後瞬間支棱起來的炸毛貓咪,將攻擊性的一面展露無遺。

“你嫌棄我?”

他不說話,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她不甘示弱,煩躁地抓了抓頭發,“親的時候你舌頭沒少伸,現在裝什麽矜持。”

他清咳一聲,正色:“那是從前。”

談話再度陷入了熟悉的僵局。

孟繁澤在用一舉一動告訴她,回不去了。

“哢噠”一聲,她悶不作聲地將他重新銬了起來。

“???”

“白似錦。”

“你不是吃完飯了嗎?”

她不會讓他有逃跑的機會。

“我要洗澡。”

“哦。”

“......”

“你這樣讓我怎麽洗?你要跟我一起進去?”

白似錦的臉頰唰一下紅了。

“不好。”

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孟繁澤無奈地嘆了口氣,身心俱疲。

他到底要拿她怎麽辦?

塗抹沐浴露時,他楞神片刻,淡淡的橙香,是令他魂牽夢繞的味道。

她一靠近他就能聞到,淡淡的柑橘調在空氣中若隱若現。他的心癢癢的,很想像從前那樣,埋到她身上,像狗一樣嗅來嗅去。

洗完一遍後,他又摁了好幾下瓶子。

要瘋了。

水聲漸漸停歇,孟繁澤裹上浴袍,剛推開門,就看到白似錦站在高凳子上。背挺得直直的,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表情淡淡的,沒什麽起伏。他完美的上半身展露無遺,她放肆打量。

從前孟繁澤就覺得奇怪,他知道她饞她身子,純純的小色胚,還總愛上下其手摸摸,但是每次接吻又總會臉紅。又害羞又好.色,如此矛盾,恰恰是她超級可愛的一面。

此刻,孟繁澤一頭霧水,不知道她又要整哪一出。她站得這麽高,沒什麽防護,很容易摔倒。

近在咫尺,她突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身體猛地前傾,孟繁澤嚇了一跳,不敢真的就這麽往她身上砸,這個高度,她會直接朝後跌的。

情急之下,他趕忙扶住了她的腰,讓她整個人穩住。

下一秒,她突然用力,摁住他後腦勺到自己肩上。

他下意識就要反抗,直起脖子,不知道她哪來的這麽大力氣,繼續這樣摁著他。

鼻尖蹭到了她纖細白皙的脖頸上,甜甜的清新的柑橘味道撲了他滿面,香香的,讓人上.癮。

她讓他聞了個夠。

不知是生理本能抑或是別的什麽原因,將她推開這個動作竟變得無比艱難。

他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待他回過神,細膩的哭聲從耳畔傳來。

“孟繁澤,你裝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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