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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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自從親耳聽到祁裕講述去年夏天知道她的過程後, 顏喬就不止一次在想，想他看到自己那張高中畢業醜到爆的照片時的內心活動是怎樣的，又或者準確來講，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可這終究是一個無解的自我猜測, 除非她親自問他, 否則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個答案。
車在公路上疾馳, 距離到家也只有不到幾分鐘的路程，顏喬舉著手機，明明他話已經落下了幾秒鐘，耳邊卻仿佛還遲遲回蕩著他那分外磁性的嗓音。
曾經, 她很喜歡聽他喊自己的全名。
就似乎顏喬這兩個字, 從他嘴裏說出總覺得要好聽些。
她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指，“你想見我？”
“是。”祁裕很快回應，“我有話跟你說。”
顏喬無動於衷，“但我不想見你, 我也不想聽你說話。”
“……”
次日，譚安寧微信聯系顏喬，說已經把她的微信推給她表弟了, 等他工作結束後就會聯系她。果然在當天下午, 顏喬就收到了一個新的好友申請，申請信息上寫了他的名字, 她便順手改了備註。
通過後她發消息：【我叫顏喬。】
蔣緒：【你好, 你有時間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來見個面？】
此時的顏喬正跟何瑾一在商場裏閑逛, 低頭看消息時, 她的腳步也慢了下來，自己先看了眼, 然後把手機歪給何瑾一看。
何瑾一把消息念了出聲，隨後說：“他好積極啊，這麽著急見面？這連一句鋪墊都沒有。”
顏喬微不可聞地嘆一聲，似乎和蔣緒同病相憐，“我看他不是著急見面，而是著急應付差事吧。”
何瑾一慢吞吞地點頭，“噢，你說得對哦，被父母催婚也挺慘的。”她又說，“那姐姐你為什麽就同意了呀，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嗎。”
顏喬沈默須臾，手指點了下快要熄滅的手機屏幕，低頭：“就…覺得人家送我禮物了，我就不好意思拒絕……”
“其實沒事的啦，又不是父母介紹，同齡人之間還是很好回絕的。”
顏喬沒再說什麽，打字回覆：【我都可以，看你的工作安排吧。】
蔣緒：【好，那就明天晚上。】
蔣緒：【我會提前將餐廳地址發給你的。】
何瑾一扭身子看他們倆聊天，等結束後她說出了她的顧慮，“喬喬姐，其實我覺得你多認識幾個男生挺好的，只是你和這個蔣緒之間的關系有些尷尬，萬一有什麽後續的話，那你們豈不是……”
顏喬自然明白何瑾一口中的顧慮是什麽，不過她從始至終也沒擔心過這一方面，因為她是絕對不可能和蔣緒有什麽多餘的往來的，這一切鬧劇也只會在明天晚飯後中止。
*
翌日晚上六點三十七分。
比顏喬計劃的時間推遲了十幾分鐘，只因半路時前方的車輛追尾，導致後面的車輛堵了一連串，好容易通暢後，她猛踩油門，但也還是遲到了七分鐘。
走進餐廳，她胸口微微起伏，站在門口環顧四周尋找，最終顏喬的視線鎖定在了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身上。不過並不是因為她認了出來，而是餐廳內只有他一個獨身男人，面前桌上空空，低頭看手機的模樣一看就是在等人。
顏喬走近到他對面，先看了眼他的臉，確認後說道：“請問你是蔣緒嗎？”
男人端正的五官給人的感覺沈穩內斂，他看向自己，原本應該平靜的目光卻意外流淌出了難以名狀的情愫，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擡著頭一動不動。
顏喬繼續說：“不好意思啊，路上有車追尾了，讓你等久了吧。”
她話說完又足足滯了兩秒，蔣緒才連忙起身，咳一聲，朝對面位置伸手，“沒關系，請坐，我正好忙完就來的早了些。”
顏喬在他對面位置坐定。
蔣緒朝旁邊的服務生示意了下，將菜單遞給她，顏喬沒接，淡笑道：“你點吧。”
蔣緒稍頓，“也好。”他將菜單翻開，“你有什麽忌口嗎？”
顏喬：“沒有。”
他點完菜後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相親吃飯的兩個人難免彌漫著一絲尷尬。看得出蔣緒也不是很會和女生接觸的人，肢體動作代表了他有些局促，真人相處起來的氣質倒是和顏喬預想的相差無幾。
她主動挑起話題，問了些他的工作情況，他也順勢和她聊了聊國外留學的事，只是看似有來有往的對話中，顏喬卻能明顯感覺出他藏有心事。
她有一個猜想，便直言：“你的家人很著急讓你找女朋友嗎，所以你是不是被他們強行要求的？”
蔣緒眼角微顫，他看向她，正色開口：“顏小姐，不瞞你說，自從四年前我身上發生那件事後，我就再也沒談過戀愛，又隨著我年齡越來越大，所以家人確實是著急了些，但我個人的確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什麽事啊？”
“我女朋友因為車禍去世了。”
？？？？！！！！
這個劇情走向是顏喬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在這之前，她只是單純地認為他被父母逼迫相親，倘若再戲劇化點，那無非就是有一個不被家人認可的女朋友，所以敷衍性地吃頓飯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可是，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也難怪。其實那晚顏喬還納悶來著，要說以前的自己看起來也還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孩，但自從她染了這一頭粉毛，在稍微古板些的長輩眼裏，她絕對就是那個不學好的壞孩子，譚家又怎會看上她？
這下想來倒是能理解些了。
估計是實在找不著人了，所以甭管跟誰談，只要蔣緒邁出第一步就行。
顏喬結合他剛才的話，“你是不是見過好多女生？都被你婉拒了？”
蔣緒點頭，“不過我不可能把我的事告訴每一個人，拒絕的理由又不是只能實話實說。”
顏喬眨眨眼，笑了聲，“……那你怎麽告訴我了呀。”
蔣緒挑了下眉，溫柔出聲：“大概是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可以向你坦誠。”
顏喬一下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她端起玻璃杯吸了口果汁，放下時也依舊摸著杯子，“所以你是要我回去說咱們不合適嗎？”
蔣緒註視著她，“不，我是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我們假裝對彼此有好感？”
“……”
晚飯結束後，一同離開了餐廳，蔣緒起初說要送她，但在得知她也是開車來的後便不再說什麽，只叮囑讓她路上註意安全。然後兩人在餐廳門口分別，各自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的車停在路邊的一棵樹下，離得遠遠的，顏喬似乎看著自己車旁背靠站著個男人，那姿勢明顯就不是站在路邊等人。
疑惑中但也還沒思考出什麽的時候，她邁著的步子已經將距離拉近到了幾米。
離近後沒有暗淡光線的模糊，顏喬一下認出了那人的身形輪廓，可同時心裏一跳，略顯慌張地扭頭望了眼蔣緒，見他已經上了車，這才松口氣，加快腳步的同時出聲。
“你來這兒幹什麽？！”
祁裕不緊不慢地回頭，淩厲的五官線條和那冷然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先是回頭看了眼餐廳方向，繼而才道。
“我想見你。”
“可我不想見你。”顏喬絲毫沒有遲疑，見他正好站在自己駕駛座的車門前，“別擋我路。”
祁裕巋然不動，他垂著眸子，“找個地方我們談談吧。”
顏喬重覆：“我說了，我不想跟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騙你嗎，我全都告訴你。”
*
祁裕最終將地點選在了兩人“偶然”相遇的那家高檔酒吧裏，也是這時顏喬才知道，原來那家酒吧是季朝銘和人合夥開的，也難怪他會去內側的VIP包間。
起初顏喬奇怪他為什麽會選個酒吧談事，感覺還不如咖啡廳來的方便，但祁裕也只說那邊私密性比較好，再加上離得也近。
想想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也就隨他了。
各自驅t車朝那家酒吧駛去。
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兩人前後同時抵達。
這個時間酒吧也才剛剛營業沒多久，所以也還沒到夜生活正式開始的時間，店內只有零星坐著喝酒的客人，其餘的全是正在忙碌準備的員工。
見到他們，吧臺內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就迎了過來，笑說：“祁先生，我帶您過去吧。”
包廂內其實是和普通的沒什麽兩樣，無非就是面積大一點，裝修的豪華一點，燈光音響效果好一點罷了。
等他們兩人走進，緊隨著便有人送來了一打酒水。顏喬睨了眼，其中各式各樣的全都有，除了些常規的飲品，酒的種類更是最多，她想著，要是喝光的話估計今晚會睡死在這裏。
顏喬看了一圈，最終走到桌前的高腳椅處坐下，腿微彎曲，腳尖踩著地面，“有話就說，我不能太晚回家。”
包廂內的燈光效果並未開啟，所以相比普通房間只顯得暗了幾分，但足以看清對面人的表情，好像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心平氣和地面對面過了。
祁裕從那堆瓶瓶罐罐的飲料裏抽了瓶氣泡水，平移放到了她面前，“和蔣緒談得怎麽樣？”
“這和你今天找我要說的話有關嗎？”
祁裕笑了聲，他點頭，“無關。”
他稍作停頓，直視她的眼睛，“所以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覺得和你有關嗎？”
“……”
顏喬表情凝在了臉上，和他的視線交纏，她在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探究她的反應。“你瘋了吧……”她說。
祁裕絲毫沒有回避她的目光，“沒有，我很清醒。”
“我喜歡你。”他又說了一遍。
顏喬從來就沒見過有人在說這類表白話語時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此冷淡，當然，並不一定是他多麽淡漠，或許他在認真時就會是這副模樣。因為她看了出來，他好像真的沒有在開玩笑，他嗓音雖不重，但卻格外堅決。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莫名其妙？”
“我知道。”
“所以你來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要說顏喬此刻心裏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也不為過，劇烈的信息量一下沖到了她的頭頂，讓她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低下頭，用手撐著前額緩了幾下呼吸，再次擡起時，她將散到身前的頭發向後撩去。
“那譚安寧呢？她算什麽？”顏喬問，“我又算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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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親耳聽到祁裕講述去年夏天知道她的過程後, 顏喬就不止一次在想，想他看到自己那張高中畢業醜到爆的照片時的內心活動是怎樣的，又或者準確來講，他對她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可這終究是一個無解的自我猜測, 除非她親自問他, 否則她一輩子也不會知道這個答案。
車在公路上疾馳, 距離到家也只有不到幾分鐘的路程，顏喬舉著手機，明明他話已經落下了幾秒鐘，耳邊卻仿佛還遲遲回蕩著他那分外磁性的嗓音。
曾經, 她很喜歡聽他喊自己的全名。
就似乎顏喬這兩個字, 從他嘴裏說出總覺得要好聽些。
她緊了緊握著手機的手指，“你想見我？”
“是。”祁裕很快回應，“我有話跟你說。”
顏喬無動於衷，“但我不想見你, 我也不想聽你說話。”
“……”
次日，譚安寧微信聯系顏喬，說已經把她的微信推給她表弟了, 等他工作結束後就會聯系她。果然在當天下午, 顏喬就收到了一個新的好友申請，申請信息上寫了他的名字, 她便順手改了備註。
通過後她發消息：【我叫顏喬。】
蔣緒：【你好, 你有時間嗎，我們什麽時候可以出來見個面？】
此時的顏喬正跟何瑾一在商場裏閑逛, 低頭看消息時, 她的腳步也慢了下來，自己先看了眼, 然後把手機歪給何瑾一看。
何瑾一把消息念了出聲，隨後說：“他好積極啊，這麽著急見面？這連一句鋪墊都沒有。”
顏喬微不可聞地嘆一聲，似乎和蔣緒同病相憐，“我看他不是著急見面，而是著急應付差事吧。”
何瑾一慢吞吞地點頭，“噢，你說得對哦，被父母催婚也挺慘的。”她又說，“那姐姐你為什麽就同意了呀，你隨便找個理由不就好了嗎。”
顏喬沈默須臾，手指點了下快要熄滅的手機屏幕，低頭：“就…覺得人家送我禮物了，我就不好意思拒絕……”
“其實沒事的啦，又不是父母介紹，同齡人之間還是很好回絕的。”
顏喬沒再說什麽，打字回覆：【我都可以，看你的工作安排吧。】
蔣緒：【好，那就明天晚上。】
蔣緒：【我會提前將餐廳地址發給你的。】
何瑾一扭身子看他們倆聊天，等結束後她說出了她的顧慮，“喬喬姐，其實我覺得你多認識幾個男生挺好的，只是你和這個蔣緒之間的關系有些尷尬，萬一有什麽後續的話，那你們豈不是……”
顏喬自然明白何瑾一口中的顧慮是什麽，不過她從始至終也沒擔心過這一方面，因為她是絕對不可能和蔣緒有什麽多餘的往來的，這一切鬧劇也只會在明天晚飯後中止。
*
翌日晚上六點三十七分。
比顏喬計劃的時間推遲了十幾分鐘，只因半路時前方的車輛追尾，導致後面的車輛堵了一連串，好容易通暢後，她猛踩油門，但也還是遲到了七分鐘。
走進餐廳，她胸口微微起伏，站在門口環顧四周尋找，最終顏喬的視線鎖定在了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人身上。不過並不是因為她認了出來，而是餐廳內只有他一個獨身男人，面前桌上空空，低頭看手機的模樣一看就是在等人。
顏喬走近到他對面，先看了眼他的臉，確認後說道：“請問你是蔣緒嗎？”
男人端正的五官給人的感覺沈穩內斂，他看向自己，原本應該平靜的目光卻意外流淌出了難以名狀的情愫，他好像沒反應過來似的，擡著頭一動不動。
顏喬繼續說：“不好意思啊，路上有車追尾了，讓你等久了吧。”
她話說完又足足滯了兩秒，蔣緒才連忙起身，咳一聲，朝對面位置伸手，“沒關系，請坐，我正好忙完就來的早了些。”
顏喬在他對面位置坐定。
蔣緒朝旁邊的服務生示意了下，將菜單遞給她，顏喬沒接，淡笑道：“你點吧。”
蔣緒稍頓，“也好。”他將菜單翻開，“你有什麽忌口嗎？”
顏喬：“沒有。”
他點完菜後將菜單還給了服務員，相親吃飯的兩個人難免彌漫著一絲尷尬。看得出蔣緒也不是很會和女生接觸的人，肢體動作代表了他有些局促，真人相處起來的氣質倒是和顏喬預想的相差無幾。
她主動挑起話題，問了些他的工作情況，他也順勢和她聊了聊國外留學的事，只是看似有來有往的對話中，顏喬卻能明顯感覺出他藏有心事。
她有一個猜想，便直言：“你的家人很著急讓你找女朋友嗎，所以你是不是被他們強行要求的？”
蔣緒眼角微顫，他看向她，正色開口：“顏小姐，不瞞你說，自從四年前我身上發生那件事後，我就再也沒談過戀愛，又隨著我年齡越來越大，所以家人確實是著急了些，但我個人的確暫時沒有談戀愛的打算。”
“……什麽事啊？”
“我女朋友因為車禍去世了。”
？？？？！！！！
這個劇情走向是顏喬萬萬沒有想到過的。
在這之前，她只是單純地認為他被父母逼迫相親，倘若再戲劇化點，那無非就是有一個不被家人認可的女朋友，所以敷衍性地吃頓飯就可以回去交差了。
可是，事實居然是這樣的？
也難怪。其實那晚顏喬還納悶來著，要說以前的自己看起來也還是一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孩，但自從她染了這一頭粉毛，在稍微古板些的長輩眼裏，她絕對就是那個不學好的壞孩子，譚家又怎會看上她？
這下想來倒是能理解些了。
估計是實在找不著人了，所以甭管跟誰談，只要蔣緒邁出第一步就行。
顏喬結合他剛才的話，“你是不是見過好多女生？都被你婉拒了？”
蔣緒點頭，“不過我不可能把我的事告訴每一個人，拒絕的理由又不是只能實話實說。”
顏喬眨眨眼，笑了聲，“……那你怎麽告訴我了呀。”
蔣緒挑了下眉，溫柔出聲：“大概是見你的第一面就覺得可以向你坦誠。”
顏喬一下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了，她端起玻璃杯吸了口果汁，放下時也依舊摸著杯子，“所以你是要我回去說咱們不合適嗎？”
蔣緒註視著她，“不，我是想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我們假裝對彼此有好感？”
“……”
晚飯結束後，一同離開了餐廳，蔣緒起初說要送她，但在得知她也是開車來的後便不再說什麽，只叮囑讓她路上註意安全。然後兩人在餐廳門口分別，各自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去。
她的車停在路邊的一棵樹下，離得遠遠的，顏喬似乎看著自己車旁背靠站著個男人，那姿勢明顯就不是站在路邊等人。
疑惑中但也還沒思考出什麽的時候，她邁著的步子已經將距離拉近到了幾米。
離近後沒有暗淡光線的模糊，顏喬一下認出了那人的身形輪廓，可同時心裏一跳，略顯慌張地扭頭望了眼蔣緒，見他已經上了車，這才松口氣，加快腳步的同時出聲。
“你來這兒幹什麽？！”
祁裕不緊不慢地回頭，淩厲的五官線條和那冷然的表情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先是回頭看了眼餐廳方向，繼而才道。
“我想見你。”
“可我不想見你。”顏喬絲毫沒有遲疑，見他正好站在自己駕駛座的車門前，“別擋我路。”
祁裕巋然不動，他垂著眸子，“找個地方我們談談吧。”
顏喬重覆：“我說了，我不想跟你……”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麽騙你嗎，我全都告訴你。”
*
祁裕最終將地點選在了兩人“偶然”相遇的那家高檔酒吧裏，也是這時顏喬才知道，原來那家酒吧是季朝銘和人合夥開的，也難怪他會去內側的VIP包間。
起初顏喬奇怪他為什麽會選個酒吧談事，感覺還不如咖啡廳來的方便，但祁裕也只說那邊私密性比較好，再加上離得也近。
想想不是沒有道理，所以也就隨他了。
各自驅t車朝那家酒吧駛去。
只有幾分鐘的路程，兩人前後同時抵達。
這個時間酒吧也才剛剛營業沒多久，所以也還沒到夜生活正式開始的時間，店內只有零星坐著喝酒的客人，其餘的全是正在忙碌準備的員工。
見到他們，吧臺內一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就迎了過來，笑說：“祁先生，我帶您過去吧。”
包廂內其實是和普通的沒什麽兩樣，無非就是面積大一點，裝修的豪華一點，燈光音響效果好一點罷了。
等他們兩人走進，緊隨著便有人送來了一打酒水。顏喬睨了眼，其中各式各樣的全都有，除了些常規的飲品，酒的種類更是最多，她想著，要是喝光的話估計今晚會睡死在這裏。
顏喬看了一圈，最終走到桌前的高腳椅處坐下，腿微彎曲，腳尖踩著地面，“有話就說，我不能太晚回家。”
包廂內的燈光效果並未開啟，所以相比普通房間只顯得暗了幾分，但足以看清對面人的表情，好像兩人已經許久沒有這麽心平氣和地面對面過了。
祁裕從那堆瓶瓶罐罐的飲料裏抽了瓶氣泡水，平移放到了她面前，“和蔣緒談得怎麽樣？”
“這和你今天找我要說的話有關嗎？”
祁裕笑了聲，他點頭，“無關。”
他稍作停頓，直視她的眼睛，“所以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會覺得和你有關嗎？”
“……”
顏喬表情凝在了臉上，和他的視線交纏，她在觀察他的同時，他也在探究她的反應。“你瘋了吧……”她說。
祁裕絲毫沒有回避她的目光，“沒有，我很清醒。”
“我喜歡你。”他又說了一遍。
顏喬從來就沒見過有人在說這類表白話語時臉上的表情依舊如此冷淡，當然，並不一定是他多麽淡漠，或許他在認真時就會是這副模樣。因為她看了出來，他好像真的沒有在開玩笑，他嗓音雖不重，但卻格外堅決。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莫名其妙？”
“我知道。”
“所以你來跟我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麽？”
“我想讓你知道我喜歡你，我想跟你在一起。”
要說顏喬此刻心裏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也不為過，劇烈的信息量一下沖到了她的頭頂，讓她短暫地失去了思考能力，她低下頭，用手撐著前額緩了幾下呼吸，再次擡起時，她將散到身前的頭發向後撩去。
“那譚安寧呢？她算什麽？”顏喬問，“我又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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