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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妤環顧四周終於瞧見利成宇, 他向她點頭,眼神示意接下來要去的地方,一切準備就緒, 他隨即閃身離開。

威爾森看到前方洗手間的字樣便要過去, 阮妤輕輕勾住他的衣領,笑容明媚:“威爾森先生剛才請我喝了酒,我總覺得不回請說不過去,要不我們去那間房再喝上一杯如何?”

美人主動投懷送抱,威爾森那叫一個心癢難耐,恨不能當場就來個擁抱, 不過他沒忘記她是和誰一起進來的,多少得裝裝樣子:“阮小姐,你是鬼牙的女人,他允許你這麽做嗎?”

阮妤嬌嗔地推他一下:“這會兒大家都在把酒言歡,誰有空管別人的閑事?再說了, 我請你喝酒,威爾森先生在想什麽?”

“好, 喝酒,我們就喝酒。”威爾森跟在她身後,過了幾道彎口,到了喝酒的地方。

阮妤推開房門,倚在門框上沖他微笑:“請。”

屋內圓桌已經擺好了一瓶紅酒,連同配套的高腳杯也放在旁邊, 桌旁還有一張雙人床, 阮妤大概懂利成宇意思了。

威爾森主動開了紅酒,t 分別倒入杯中,紅酒搖曳, 屋內僅開了落地燈,暧昧的氛圍越來越明顯。

阮妤接過高腳杯,和他輕輕碰杯,抿一口後托著腮溫柔地看著他:“你先洗吧。”

威爾森沒想到事情進展如此快,故作紳士地皺眉:“阮小姐,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她笑:“都是成年人,你要是裝聽不懂那就算了。”

她要離開,被他迅速拉住手腕,好色因子暴露無遺:“阮小姐,一會兒我會比鬼牙更懂你。”

他臨進洗手間前笑得猥瑣又得意,阮妤忍下惡心,微笑:“好啊,我等你。”

洗手間的門關上後,阮妤踮腳躡手躡腳靠近,聽到裏面傳來水流聲,放下心往回走,推開窗,果見利成宇在外面等她。

窗外一排的灌木叢成了很好的隱蔽處,利成宇躲在後面,小聲提醒:“你先出來一會兒何慧雯會進去。”

阮妤按照他說的翻窗跳下,彎下腰跟在利成宇身後,巧妙避開了擁擠吵鬧的人群,從一處較為安靜又隱秘的地方離開了附近。

何慧雯一早知道兩人進了房間,在外面等了許久和一同尋找的男人指了指對面緊閉的房門:“那兒你們去查了嗎?”

“還沒,那邊一般是客人聚會累了休息的地方,不確定有沒有人。”

“那怎麽行,鬼牙說了要我們每個地方都查,萬一就在房裏呢?”

男人找不到反駁的話,何慧雯趁熱打鐵:“走,過去看看。”

她既沒有從第一間房查也沒有從末尾的房子開始,不偏不倚就從中間的屋子檢查,敲響心知肚明的房門,遲遲未有人開門,何慧雯將早早拿到手的萬能卡放在感應器上,房門打開,洗手間的水流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尤為清晰。

屋內沒有阮妤的身影,洗手間裏傳來威爾森的聲音,何慧雯更加確定這對狗男女怕是在洗鴛鴦浴,用力推搡跟進來的男人:“去叫鬼牙過來!”

“這兒並沒有看到阮小姐……”

“你懂什麽,”何慧雯不加掩飾地譏諷,“沒聽見裏頭動靜?兩人在一起洗澡。”

男人架不住面前人的眼神施壓,回去叫人。

何慧雯心情頗好,特意往屋裏走,拖了把椅子坐下,擡腕盯著表盤,開始倒計時。

洗手間的動靜在兩分鐘後停止,何慧雯甚至還能聽到威爾森哼著小調心情不錯的樣子。

門打開的瞬間,威爾森圍著一條浴巾光膀出來,腳上水漬還沒來得及擦幹,就見屋內的女人換了樣,“你……”

餘下的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動靜,威爾森剛回頭連來人都沒看清,腮幫子硬生生挨了一拳,疼得往後踉蹌,渾身胖肉跟著顫抖。

何慧雯見到裴霽來了,起身裝作震驚的樣子:“鬼牙,我沒想到威爾森膽子這麽大,居然對阮小姐動了歪心思,進來的時候他正在洗澡……”

裴霽一腳踹開緊閉的洗手間門,響聲巨大,但裏面除了熱騰騰的霧氣別無其他。

威爾森登島多次,和裴霽的關系尚可,但平白挨一拳頭,牙齒磕到舌頭,見血了,他啐了一口吐出血水,大舌頭地說話:“鬼牙,什麽意思?”

“阮妤呢?”裴霽眉宇間似陰沈的天,渾身上下透著煞氣。

威爾森覺出不對勁兒來,氣勢洶洶沖進房間,怕是來捉奸的,他看了眼房內,沒見到阮妤影子,大著膽子胡謅:“什麽阮妤?房間就我一人。”

何慧雯厲聲反駁:“我親眼看見你們進了一間房,還狡辯不承認?”

她仗著裴霽在,動手推開站在床邊的威爾森,打開衣櫃尋找,四扇門全部打開,別說人影鬼影都沒瞧見。

威爾森見狀,粗聲大氣質問:“你們什麽意思?借口找人沖進房間對我動手,這就是萊普登待客方式嗎?!”

裴霽被他吵得頭疼,沈聲道:“閉嘴。”

威爾森被強制閉嘴,身上還在滴水,光腳一直踩在地板上,渾身難受。

裴霽朝何慧雯招招手,等人靠近後迅速掐住她的脖子,看她漲紅了臉,試圖從他手中逃離,“我以為今天處理徐佳媛能讓你腦子也清醒清醒,你說親眼所見,人呢?我問你人呢!”

姍姍來遲的男人看見裏面一片狼藉,站在門口猶豫片刻,結結巴巴道:“鬼牙,找……找到了。”

裴霽松開手,任由何慧雯跌坐在地大聲咳嗽,回身看男人只說一句:“人呢?”

“在……在露天泳池那邊。”

裴霽擡腳就走,臨到門前想起還有沒處理的兩人,指尖落在屋內兩人身上,吩咐:“在我回來之前,不許他們出這間房半步。”

“是!”

這兒鬧出的動靜並沒有引起其他人註意,房門一關,人在裏面看守更不會有人上來敲門用房間。

聚會進行到了高/潮部分,男人和女人喝了酒壯了膽,那更是什麽游戲都敢玩。阮妤看著遠處推平的草坪地,男男女女接牌玩游戲,撲克牌吸住,到了女人那兒偏偏就掉了,擁在一起舌/吻。

對他們而言氣氛不錯,對她來說除了酒池肉林之感,別無其他想法。利成宇知道裴霽會來找她,聰明地先開溜,倒是把後續問題交給她來掰扯,當真是雞賊。

身後打牌的動靜驟然消失,阮妤沒回頭,能讓興頭上的人突然住了聲,只有一個人能做到。

裴霽站在遠處看前方抵著護欄而站的女人,那身衣服越看越窩火。他叫住酒保:“去給我拿條浴巾來。”

酒保應下,做事利落,很快找來幹凈疊整齊的白色浴巾回來。

裴霽接過浴巾,擺擺手,等酒保離開後,將浴巾抖摟兩下,朝前方曼妙的身影過去。

浴巾圍在腰部的那一刻,阮妤終於回頭看他:“你不忙了?”

“怎麽跑這兒來了?”裴霽利落地將浴巾系在她細腰上,打了個結,讓其緊緊掛在身上。

“我嫌那邊有點吵就來這兒,沒想到……”她輕笑,“都挺吵。”

“一個人待著不無聊嗎?有沒有認識新朋友?”裴霽幹脆伸手將她圈在懷裏,留下一點距離。

阮妤轉過身來,垂眸掃了眼離自己很近的手臂,嘆氣:“我在你眼皮子還能跑嗎?”

“保不準,”他意欲不明笑了一聲,“否則你怎麽會出現在這兒?”

“我就想一個人待會兒,哦對了,有認識一位外國人叫……威爾森。”阮妤點頭表示認可,“他請我喝了杯酒,挺紳士,不過我好像給你丟臉了,不小心把酒灑在他身上,找了服務生問,有房間可以處理,就帶他過去了。”

他將左臂的距離驟然收近:“僅此而已?”

阮妤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我帶他去房間處理,當然是送到門前就走了,你的口氣好像我和他發生了不可告人的事,在你眼裏我到底是什麽?”

她仿佛被羞辱到了,方才還算溫柔的態度這會兒消失得無影無蹤,伸手去推他攔路的手臂,奈何擋在身前的手臂似鐵鉗,不僅沒能推開還累的自己一身汗。

她瞪他:“讓開。”

“我隨口一問,別這麽敏感。”他怡然自得岔開話題,“明天帶你在島上逛逛。”

“算了吧,你來這兒不過幾分鐘,我感覺自己都快被盯出窟窿眼了,”阮妤撇過頭看向別處,“爭風吃醋的事我可不會做。”

裴霽本想揉一揉她的頭發,記起今天想碰她時引起的抗拒,便打消了念頭,“何慧雯說親眼看見你和威爾森進了一間房,你又說只是送到門前,你們倆到底誰在撒謊?”

阮妤錯愕看他,張唇卻覺得辯解無用,酸不溜秋地嗤笑一聲:“我啊,她是你的人,自然不會騙你,我不僅進去了還發生了……”

“阮妤,”他不悅打斷,“不會好好說話?”

“你想讓我怎麽說話?”她故意解開浴巾扔在地上,“是你自己過來旁敲側擊問我,現在反倒怪我不會好好說話,一開始你就懷疑我和威爾森是不是有什麽,何必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他們站在這兒本就引人註目,阮妤扔下浴巾的舉動更是惹來其他人紛紛側目,看熱鬧的,替她捏把汗的,還有認為她死定的,情緒多樣,想法更是如此。

裴霽被當場拂了面子,扣緊她手腕,低聲警告:“把東西撿起來。”

她偏偏唱反調,昂頭看他。

不過眨眼工夫,響亮的巴掌似乎蓋過了吵嚷的音響,聚會中的人視線齊刷刷過來,落在挨打的女人身上。

阮妤偏著臉,緩了會兒,用手背擦掉唇角溢出的血跡,看著他一字一句:“滿意了嗎?”

裴霽打完已生後悔之t意,在中州他可以控制住脾氣,唯獨在大本營像是可以激發他最原始的獸性,不允許任何人敢忤逆他。

她撿起地上浴巾,疊好後搭在護欄上,一舉一動既乖順又聽話,就是沒了一點生氣,整個人活脫脫跟傀儡似的,要她做什麽她就做什麽。

“阮……”

“我撿起來了,能走了嗎?”

只這一句話將裴霽剛燃起的歉疚沖得煙消雲散,他甚至連回應都沒,板著一張臉將她一個人丟在那兒,任由周圍看笑話的人打量她。

另一處,同在看熱鬧的利成宇倒是沒料到事情走向會這樣,但很快品出一絲圈套的味道,這女人遠比他想象中更快接受自己身為合作方該做的事。他喝下杯中最後一口酒,將空酒杯放在石墩上,徑自離開。

這場熱鬧也隨著阮妤只身離開而結束,她一走,背後議論的人越來越肆無忌憚,猜測,造謠,不懂裝懂,酸言酸語,說什麽話的人都有。

時間悄無聲息來到晚上十點,除了聚會的地方燈火輝煌,島上其他地方能見度不高,阮妤人生地不熟,只沿著有地燈的路走。晚上的風褪去了白/日的燥熱,裹挾著絲絲冷意鉆入身體。

反正無處可去,走累了坐在路邊供人休息的長椅上,夜深人靜難免心緒煩憂,裴霽那巴掌打得真不輕,要是沈確在鐵定幫她出氣。

沈確……

阮妤緩緩擡頭望著夜晚的星空,想到自己被困在這兒,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更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命能回去。

她若真出了意外,沈確會傷心嗎?

正走神中,兩束光柱直勾勾打在她身上,刺眼的光線照得人眼睛睜不開,阮妤擡手擋住,只能辨別出是一輛車。

接著車上的人下來了,身影擋住了些許光線,她也能稍稍睜開眼看清來人,是跟在裴霽身邊,今天給他遞槍的男人。

“阮小姐。”男人做出邀請的手勢,“鬼牙讓我來接你,先回去吧。”

她倒是沒矯情,起身往車方向走,自己開車門,上車也利索,坐在後座不發一言。

男人開車過來時想了許久勸說的話,這會兒一句都用不上,是真沒料到她會如此配合,難不成那巴掌把人打清醒了?透過後視鏡偷偷打量一眼,依稀能看到女人右臉略微高了點,怕是腫了,也難怪,鬼牙向來不會親自動手,這得是生了多大的氣才當著那麽多人的面落下巴掌。

住處到達,男人停好車,先行下車打算幫忙開車門,手還沒挨到門把手,車門被人從裏頭推開了,他悻悻收回手,跟在她身後一同進去。

住處在後院,此刻燈火通明,長廊盡頭裴霽坐在那兒,身旁有人殷切地遞上泡好的茶,那人瞧見有人影晃動,急色道:“鬼牙,回來了!”

裴霽霍然起身,沿長廊一路闊步而行,等看到阮妤好好地出現在眼前,懸著的心終於落下,“去哪兒了?”

她眉眼低垂,畢恭畢敬回覆:“聚會地點外面的長椅上坐了會兒,讓您擔心了。”

借著光線,裴霽註意到她右側臉頰微腫,唇角的血漬已經幹涸,他伸手撩開她垂落的長發想看仔細,被她退後一步輕巧躲開。

阮妤淡淡道:“我能回去了嗎?”

裴霽竟不知道該怎麽說,輕嗯一聲,就這樣放她離開了。

“承陽,在哪兒找到的她?”

“阮小姐說的是實話,”翁承陽猶豫半晌還是決定說出來,“我瞧阮小姐臉腫了,要不要安排人給她送點藥過去。”

裴霽默許了他的提議。

翁承陽便讓其他人去找醫生拿點藥送去。

“鬼牙,人找到了,您要回去休息嗎?”

“等藥。”

翁承陽沒再多嘴,陪在裴霽身旁等底下人帶藥回來。

皮外傷再加上形容一下受傷緣由,裴霽隨身醫生藥開得很快,負責取藥的人回來後遠遠瞧見長廊下的身影,腳步快了些許,急匆匆趕回來,將藥拿到裴霽面前:“鬼牙,這是醫生開的藥。”

裴霽朝他擺手,示意他即刻送過去。

男人聽命行事,腳步飛快,恨不得插翅飛到住處把藥送進去。

屋內,阮妤剛換上送進來的睡衣,聽到門口動靜,頓了頓,還是過去打開了門。

“阮小姐,這是鬼牙讓我送來的藥,治外傷特別管用。”

她瞥了眼藥盒,順手接過:“謝謝。”話落,將門立刻關上。

男人楞在原地,還沒從她關門的迅速中回過神來,但見兩手空空任務也算完成了,沒再久留原路折返。

-

翁承陽將問的話原封不動重述給裴霽聽,說完,替阮妤圓場:“阮小姐應該是累了。”

裴霽沒說話,低著頭不知在看什麽。

屋子裏寂靜異常,翁承陽心裏打鼓似的安靜不下來,偏偏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有些事不便多嘴。

“你先出去吧。”

“是。”

裴霽腦海中一直重覆閃過她挨打後面如死灰的臉,那一刻他沒收住脾氣,動手打了她,和她的關系本就如走鋼絲般不穩定,今日這巴掌落下,她怕是要恨死他了。

男女關系上,他向來占據主導位置,但現在他開始有了不確定。

這一夜,有人依舊香甜入夢,有人愁雲慘霧,但高懸在天的太陽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時間一到,照舊晨起而出,開啟新的一天。

前來送餐的女人在第三次敲響房門仍無人應答後,自作主張推開了障子門,屋內窗戶大開,床上的人紋絲未動,看來是開了一晚上窗戶。

女人輕手輕腳往裏走,放下托盤,小心翼翼看了眼床上熟睡的女人,只覺有點不正常,萊普登的天氣怎麽會冷到被子快要蒙過頭,身體蜷縮一團的地步。

“阮小姐?”女人猶豫了會兒慢慢靠近,瞧見床上的人臉色難看,渾身還在發抖,當下便慌了,“阮小姐!”

她伸手過去觸碰,被阮妤身上滾燙的體溫嚇到了,慌慌張張往外跑,和準備過來的裴霽打了個照面,她驚呼:“鬼牙,阮小姐出事了!”

裴霽神色微凜,推開她疾速往房裏去。

“阮妤!”他繞過床尾來到她身旁,大約是聽到了他的聲音,她緩緩睜開眼看著他,“哪兒不舒服?”

他伸手要去觸碰她身體的溫度,卻被她往上提被子蓋住了露在外的肌膚,她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說:“……你走。”

“別鬧脾氣,我讓醫生過來看看。”他擡頭吩咐外面的人叫醫生快點來,面對她時態度柔了下來,“讓我量一下你體溫好嗎?”

“別碰我……”她頂著快要成紅燜蝦的臉一個勁兒抗拒他,“走,我不想……看見你。”

裴霽知道她在生氣昨晚動手的事,破天荒地道歉:“我的錯,我不該動手打你,等你好了你打回來都行,現在別鬧小孩子脾氣,我看看你臉上的傷。”

翁承陽領著醫生匆匆趕來,眼尖瞥見昨晚的藥放在窗沿,走過去看了眼,驚訝:“鬼牙,這藥壓根沒打開。”

裴霽接過未曾拆封的藥,緊鎖眉頭,拿著藥忍下怒火:“為什麽不用藥?”

她閉上眼,不打算和他說話。

醫生適時開口:“我先看一下,你們都先出去,病人需要呼吸新鮮空氣,聚在一起不好。”

翁承陽附和道:“鬼牙,我們先出去吧,廖醫生肯定比我們懂。”

裴霽窩著火,將手裏藥盡數塞進翁承陽懷裏,板著臉出了房間。

翁承陽有事要說,讓人把門關上,壓低聲道:“鬼牙,阮小姐手機昨晚上一直響,我看上面備註是她母親阮素雲女士。”

裴霽無心管這件事,心不在焉嗯一聲。

“您不是想和阮小姐拉近彼此關系嗎,要不把阮女士接來?”翁承陽繼續出謀劃策,“之前您讓我調查的那位沈確,他最近在替咱們走貨,鬼瞭已經註意到他。”

提及沈確,裴霽本就煩躁的心更堵得慌:“鬼瞭註意他做什麽?”

“沈確走貨的能力很強,咱們現在打算擴寬海外市場,還是需要培養可用之人,這次走貨接觸的就是外國人,那小子外語水平不錯,交流以及談合作很得鬼瞭心意。”翁承陽本想從旁勸說,但他是鬼牙的人,隱瞞的下場他吃不消,主動交代了鬼瞭找他談話的事。

裴霽聽完不由輕嗤:“他倒是為了生意什麽人都敢用。”

“鬼瞭的意思是既然沈確和阮小姐是兄妹,您和阮小姐成了,哥哥自然也會幫襯妹妹,到時候讓阮小姐去勸說幾句。”

裴霽正愁一肚子火沒處撒,對準翁承陽後腦勺來兩下,一張t臉冷得跟冬日寒冰似的,“你們清楚兄妹倆感情好不好?讓她勸說幾句,勸什麽?”

翁承陽挨了打,先前鬼瞭交代的話還沒說完,又不能不把話帶到,嘀咕道:“這不得看鬼牙你本事嗎,要是拿下阮小姐,她肯定做你的賢內助。”

賢內助……

裴霽莫名就往深處想了點,不過眼下關系有裂痕,阮妤性子太過倔強,是有氣性的女人,想修覆關系怕是要下點功夫,“你方才說把阮素雲接來?”

翁承陽點頭應下:“是啊。”

“國內那邊不是還有最後一批貨嗎,既然鬼瞭覺得沈確有能力,這批貨交給他,順便讓他帶著阮素雲一起過來。”裴霽輕拍他肩膀,“據我所知他和這位後媽的關系可不怎麽樣,走貨能力強,我再看看他處理人際關系怎麽樣,是個人才,自然留用。”

他們廢了國內幾條線,獨剩烏祈鎮作為最後的線就是為了撤手,帶上該帶的人,丟下能力差的,停手國內生意輾轉海外。

“我去安排人接應。”

“讓紅蠍去,這次他辦事還行,但到底是半路上船的人,身份特殊不得不防,”裴霽陰沈著臉,“當初他被鬼瞭收買,過程太順,我總覺得不正常,此次派他過去接應,讓他盯著沈確,同時也告訴沈確,走貨過程中若發現紅蠍有異動,直接射殺。”

翁承陽明白了,這是要讓兩人互相猜忌,互相防備,走貨路上才能不動別的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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