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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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車輛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 車裏的音樂是舒緩的，開車的人是沈朦星最信任的人，一切都讓人感到安心。
沈朦星的心泡在熱乎乎的溫泉中一樣。
商今闕喊她：“星星。”
沈朦星：“嗯？”
商今闕：“你想不想走路？”
沈朦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商今闕說：“我是說, 有一個可以走路的選項擺在你的面前。”這個選項是他不久前剛得知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
商今闕又說。
沈朦星不會輕易說想。
在她沒有猜測商今闕是人魚之前, 她不能行走的事情已經被一個又一個醫院證實過了，沒有改善的可能性。
她如果說了想走，會讓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傷心。
現在, 沈朦星想的更多。
商今闕說了這句話，代表著只要沈朦星說了想要走路, 商今闕會將一切交代, 包括他可能是人魚的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 能夠行走的方式是跟商今闕親吻。
親吻真的會讓她走路嗎？
要是真的, 商今闕為什麽沒有在很早之前提出來？沈朦星不是懷疑商今闕對她的好，她只是覺得商今闕的顧慮在於他把她當妹妹，而她也有這樣的顧慮，兄妹之間怎麽可以親呢？
要是親了，他們該怎麽面對對方？互相把對方放在什麽位置。
也有可能親了，她的腿也不能走路。
因為她太過珍視商今闕, 所以在得到妥善的結果前, 沈朦星的答案是：“暫時不想。”
*
沈朦星想走路, 但她並不想貿然打破現在的狀態。她的糾結持續了很多天, 有意無意躲著商今闕，商今闕中午又忙得沒空吃飯, 兩人交流更變少了。
沈姥姥說：“好幾天沒見到小商了，星星, 你幫我問問他中午有空嗎？”
沈朦星沒有在微信上問，她悄悄溜過來看商今闕坐診，等他中午停診了出來她再問。
其實根本也看不到什麽，得非常刁鉆的角度，才能從患者打開門的角度看到商今闕，然後對方進去以後關上門，就會什麽也看不見了。
直到馬上要輪到一個看起來神情恍惚的男人，他眼睛裏布滿血絲，整個人也不正常的樣子。
沈朦星仔細看了看他。
這個人果然不正常，他的病覆發了沒錢治，帶了水果刀，是來報覆社會的！
沈朦星沒有大聲喊出來，男人身邊還有很多人，要是驚到了他，他說不定就會立刻無差別攻擊。
沈朦星離診療室還有好幾米遠，走廊上人來人往，她繞過這些人靠近診療室。
上一個患者出來了，男人已經進去了。這個時機就很好，只要讓商今闕出來，把那個男人關在房間裏，就能很好阻攔他了。
沈朦星擰開門把手，男人坐在商今闕的對面，中間隔著一張桌子。聽到門開了，兩人同時望向了門口，男人的眼中是警惕，沈朦星看到了，他的手慢慢摸向了後腰。
沈朦星露出甜甜乖乖的笑容：“商醫生，您中午想吃什麽？我給您發了菜單，您看一t眼手機。”
商今闕打開了手機，上面有沈朦星的消息：“小心他，他帶了刀。”
商今闕扣住手機，聲音冷淡：“看到了，一會兒吧，你先出去，現在是工作時間。”
沈朦星特別著急：“別呀，就差您沒選了。我這邊還有好多菜，您過來給您看一下。”
沈朦星不出去，商今闕起身，朝著她走來。
商今闕邁著步伐，從男人身邊路過，眼看就要走到沈朦星旁邊，再有兩步，就要出去了。
男人猛地站起來，拔出了水果刀沖了過來，這個刀沖著商今闕來，商今闕擡腳踢飛了男人手裏的刀，又一腳踹倒男人，不費吹灰之力。
他將刀踢出門外，轉身又先推沈朦星出去。
沈朦星不敢大意，一直盯著男人看他的未來，直到她看到了他還有一把刀！
“我活不長，你也去死吧！”男人掙紮著從地上起來，從身後又掏出了一把刀沖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捅進商今闕的懷裏，她一把推開商今闕，自己下意識偏頭躲刀。
刀子差點劃過她的鬢邊，削掉了一縷頭發，商今闕迅速上前，拉肘折腕，“當啷”一聲男人手中的刀子落地，男人被壓彎了腰直不起來，只會呼痛。
保安隊趕來了。
鬧劇散場，商今闕關上了門，臉上是極其罕見的怒氣：“沈朦星，你怎麽敢？！”
她怎麽敢直接替他擋傷？！
這怒氣太大了，沈朦星聲音低且乖，慣會伏低做小：“外面有很多病人等著你救呢。而且……我不想你受傷。”
商今闕說：“不可以！是我也不可以，你的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商今闕後悔了，或許她擁有預知的能力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當她開始使用後，總是在危險的邊緣。
從一開始的用車救下小孩子，到現在，又為了他差點受傷。
沈朦星趕緊說：“我保證，永遠不會再有下一次。”
商今闕知道，她的保證沒有任何效力。
他俯下來，靠近她，抱住她，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長大以後，他們兩人很少再有這樣親密的接觸的時刻，商今闕關心她，卻沒有在肢體上越界，兄妹男女的距離他總是保持的。
沈朦星睜大了眼睛。
商今闕的懷抱很溫暖，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商今闕沒有受傷，他在好好抱著她，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希望這一刻永存。
如果一個人想要一直呆在另一個人的懷裏，這樣，不太對勁。
答案趨近了另一個真相。
沈朦星不敢再想了。
*
沈朦星想起來了念念，念念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
跟她也許有一部分相似。
念念在問出問題的時候，是渴望好的結果的，不然怎麽會來問沈朦星。
沈朦星說：“也許你們會有好的結果，如果對方的心意跟你一樣，你們兩個可以克服千難萬難在一起。”
念念說：“他的心意跟我不一樣，我知道，我能判斷出來他對我不是喜歡。”
沈朦星：“喜歡人是什麽樣的？怎麽判斷？”她想知道，她的不對勁是什麽。
念念：“是想到他，我就會覺得很高興，很多事情因為他變得美好且期待。”
“想要跟他觸碰，一直跟他在一起。”
“會患得患失，衡量很多。”
“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沈朦星開始拿自己跟商今闕的情況來對照，她對商今闕的大部分能對上，但也不是全部。
所以她也有可能不是。
念念又說：“其實，你用來對照比較的那個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沈朦星的心猛地一跳！
念念：“那是你的潛意識。”
沈朦星想解釋，但……
無從說起。
念念並不知道她想起了誰，又跟那個人有什麽關系。
這一切的波動，只存在於沈朦星的心裏。
她被下了無人知曉的判決書。
念念問：“你喜歡的那個人什麽樣的？”
沈朦星停頓了一下，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對我也很好，挑不出來一點不好的地方。”
商今闕遠比她的語言能說出來的好還要好。
念念：“祝你們幸福。”
沈朦星說：“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沈朦星說的是真話，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念念：“那……永遠幸福。”
沈朦星：“謝謝。”
沈朦星來到了商今闕休息室的門口，她停在這裏，在想要不要進去找商今闕。
她的心她已經確定了，那商今闕的心，他是什麽樣的心呢？
他對她很好，很重視她。
但到底是家人的重視，還是別什麽？
沈朦星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沈朦星剛來的時候，商今闕就聽見了。
星星在門口想什麽？
但他知道：
她有了心事，這心事有關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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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平穩地行駛在公路上, 車裏的音樂是舒緩的，開車的人是沈朦星最信任的人，一切都讓人感到安心。
沈朦星的心泡在熱乎乎的溫泉中一樣。
商今闕喊她：“星星。”
沈朦星：“嗯？”
商今闕：“你想不想走路？”
沈朦星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商今闕說：“我是說, 有一個可以走路的選項擺在你的面前。”這個選項是他不久前剛得知的。
“只要你想，就可以。”
商今闕又說。
沈朦星不會輕易說想。
在她沒有猜測商今闕是人魚之前, 她不能行走的事情已經被一個又一個醫院證實過了，沒有改善的可能性。
她如果說了想走，會讓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傷心。
現在, 沈朦星想的更多。
商今闕說了這句話，代表著只要沈朦星說了想要走路, 商今闕會將一切交代, 包括他可能是人魚的事情。
最最重要的是, 能夠行走的方式是跟商今闕親吻。
親吻真的會讓她走路嗎？
要是真的, 商今闕為什麽沒有在很早之前提出來？沈朦星不是懷疑商今闕對她的好，她只是覺得商今闕的顧慮在於他把她當妹妹，而她也有這樣的顧慮，兄妹之間怎麽可以親呢？
要是親了，他們該怎麽面對對方？互相把對方放在什麽位置。
也有可能親了，她的腿也不能走路。
因為她太過珍視商今闕, 所以在得到妥善的結果前, 沈朦星的答案是：“暫時不想。”
*
沈朦星想走路, 但她並不想貿然打破現在的狀態。她的糾結持續了很多天, 有意無意躲著商今闕，商今闕中午又忙得沒空吃飯, 兩人交流更變少了。
沈姥姥說：“好幾天沒見到小商了，星星, 你幫我問問他中午有空嗎？”
沈朦星沒有在微信上問，她悄悄溜過來看商今闕坐診，等他中午停診了出來她再問。
其實根本也看不到什麽，得非常刁鉆的角度，才能從患者打開門的角度看到商今闕，然後對方進去以後關上門，就會什麽也看不見了。
直到馬上要輪到一個看起來神情恍惚的男人，他眼睛裏布滿血絲，整個人也不正常的樣子。
沈朦星仔細看了看他。
這個人果然不正常，他的病覆發了沒錢治，帶了水果刀，是來報覆社會的！
沈朦星沒有大聲喊出來，男人身邊還有很多人，要是驚到了他，他說不定就會立刻無差別攻擊。
沈朦星離診療室還有好幾米遠，走廊上人來人往，她繞過這些人靠近診療室。
上一個患者出來了，男人已經進去了。這個時機就很好，只要讓商今闕出來，把那個男人關在房間裏，就能很好阻攔他了。
沈朦星擰開門把手，男人坐在商今闕的對面，中間隔著一張桌子。聽到門開了，兩人同時望向了門口，男人的眼中是警惕，沈朦星看到了，他的手慢慢摸向了後腰。
沈朦星露出甜甜乖乖的笑容：“商醫生，您中午想吃什麽？我給您發了菜單，您看一t眼手機。”
商今闕打開了手機，上面有沈朦星的消息：“小心他，他帶了刀。”
商今闕扣住手機，聲音冷淡：“看到了，一會兒吧，你先出去，現在是工作時間。”
沈朦星特別著急：“別呀，就差您沒選了。我這邊還有好多菜，您過來給您看一下。”
沈朦星不出去，商今闕起身，朝著她走來。
商今闕邁著步伐，從男人身邊路過，眼看就要走到沈朦星旁邊，再有兩步，就要出去了。
男人猛地站起來，拔出了水果刀沖了過來，這個刀沖著商今闕來，商今闕擡腳踢飛了男人手裏的刀，又一腳踹倒男人，不費吹灰之力。
他將刀踢出門外，轉身又先推沈朦星出去。
沈朦星不敢大意，一直盯著男人看他的未來，直到她看到了他還有一把刀！
“我活不長，你也去死吧！”男人掙紮著從地上起來，從身後又掏出了一把刀沖了過來，下一秒就要捅進商今闕的懷裏，她一把推開商今闕，自己下意識偏頭躲刀。
刀子差點劃過她的鬢邊，削掉了一縷頭發，商今闕迅速上前，拉肘折腕，“當啷”一聲男人手中的刀子落地，男人被壓彎了腰直不起來，只會呼痛。
保安隊趕來了。
鬧劇散場，商今闕關上了門，臉上是極其罕見的怒氣：“沈朦星，你怎麽敢？！”
她怎麽敢直接替他擋傷？！
這怒氣太大了，沈朦星聲音低且乖，慣會伏低做小：“外面有很多病人等著你救呢。而且……我不想你受傷。”
商今闕說：“不可以！是我也不可以，你的安危比任何人都重要。”
商今闕後悔了，或許她擁有預知的能力從一開始就是錯的，當她開始使用後，總是在危險的邊緣。
從一開始的用車救下小孩子，到現在，又為了他差點受傷。
沈朦星趕緊說：“我保證，永遠不會再有下一次。”
商今闕知道，她的保證沒有任何效力。
他俯下來，靠近她，抱住她，把她緊緊抱在了懷裏。
長大以後，他們兩人很少再有這樣親密的接觸的時刻，商今闕關心她，卻沒有在肢體上越界，兄妹男女的距離他總是保持的。
沈朦星睜大了眼睛。
商今闕的懷抱很溫暖，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意味。
商今闕沒有受傷，他在好好抱著她，她喜歡這種感覺。
她希望這一刻永存。
如果一個人想要一直呆在另一個人的懷裏，這樣，不太對勁。
答案趨近了另一個真相。
沈朦星不敢再想了。
*
沈朦星想起來了念念，念念說自己喜歡上了一個不應該喜歡的人。
跟她也許有一部分相似。
念念在問出問題的時候，是渴望好的結果的，不然怎麽會來問沈朦星。
沈朦星說：“也許你們會有好的結果，如果對方的心意跟你一樣，你們兩個可以克服千難萬難在一起。”
念念說：“他的心意跟我不一樣，我知道，我能判斷出來他對我不是喜歡。”
沈朦星：“喜歡人是什麽樣的？怎麽判斷？”她想知道，她的不對勁是什麽。
念念：“是想到他，我就會覺得很高興，很多事情因為他變得美好且期待。”
“想要跟他觸碰，一直跟他在一起。”
“會患得患失，衡量很多。”
“在意他的一舉一動。”
沈朦星開始拿自己跟商今闕的情況來對照，她對商今闕的大部分能對上，但也不是全部。
所以她也有可能不是。
念念又說：“其實，你用來對照比較的那個人，就是你喜歡的人。”
沈朦星的心猛地一跳！
念念：“那是你的潛意識。”
沈朦星想解釋，但……
無從說起。
念念並不知道她想起了誰，又跟那個人有什麽關系。
這一切的波動，只存在於沈朦星的心裏。
她被下了無人知曉的判決書。
念念問：“你喜歡的那個人什麽樣的？”
沈朦星停頓了一下，說：“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對我也很好，挑不出來一點不好的地方。”
商今闕遠比她的語言能說出來的好還要好。
念念：“祝你們幸福。”
沈朦星說：“現在已經很幸福了。”
沈朦星說的是真話，她覺得現在的生活就很好。
念念：“那……永遠幸福。”
沈朦星：“謝謝。”
沈朦星來到了商今闕休息室的門口，她停在這裏，在想要不要進去找商今闕。
她的心她已經確定了，那商今闕的心，他是什麽樣的心呢？
他對她很好，很重視她。
但到底是家人的重視，還是別什麽？
沈朦星擡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沈朦星剛來的時候，商今闕就聽見了。
星星在門口想什麽？
但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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