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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者二 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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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者二 24

度恒沒有意外, 看了眼野貓便移開視線,手垂落進果盤中。

蘇林看清是誰,眉梢升出意味不明的情緒, 果然有糾纏,這個親怕是要有一番波折。

野貓圈住她的手腕,眼睛發紅地看著她,不甘心的發問:“為什麽同意他”

度恒擡起眼,睥睨著他,語氣平靜:“你問我為什麽”

“我以為你知道原因,外界那麽多人都在講,你不是都有聽見嗎”

何木抓著她的手顫動, 低下頭看她, 明明是他在上的位置卻顯得卑微。

他此刻就像是沒有人要的落魄貓,爬得在高, 在外人眼裏依舊是瘦弱可憐的。

可野貓有野性, 不然他活不下去。

為什麽要在招惹後又丟棄, 何木深知她的性格, 她吃軟不吃硬。

這時來硬得只會得不償失, 臉頰處滑落一滴淚。

他少有哭得時候,受傷也不會像姜洋那樣, 大多數時都是笑著說沒事, 因為那些傷對他來說沒多讓他難過。

父親去世時他一個人跪在靈堂前沒哭, 她來到身邊安慰了一句, 便當著她的面流盡了淚。

他記得那天的天氣跟心情一樣沈重, 他抱著她伏頸默淚, 她的衣服被他的眼淚侵染到濕透。

那時的何木沒了父親,沒多久母親也郁郁而終隨著父親而去。

身邊明裏暗裏潛伏著數不清的豺狼, 他只有她。

她不能丟下他。

野貓對著喜歡的人撒嬌,翻身露出肚皮,使出渾身解數誘/惑她,牽著她的手摸上腹部。

床響了一聲,野貓見她無動於衷也不阻止,身體抖著強忍羞恥學著家貓的魅/主模樣。

衣服散下,紅色婚服與男款服飾落到一起。

新婚夫婦的床上跑來只霸占女主人的野貓,他舔著,挑撥著,抽出得指節上是粘稠的。

度恒扯住野貓的頭發用力扯動:“膽子真大,他回來會殺了你”

何木微/喘,頭低下,唇貼t在她的耳垂,輕叼住圓潤的珠玉含於口中,熱氣撫過:“我也很想殺了他”

野貓之前是有女主人的,不過被另一只野貓使了些手段,取代了他的位置。

對於那只貓,野貓跟他一樣都很想解決對方。

蘇林站在房梁上看了一場好戲,後改站為坐,一只腿曲放於紅木,一只自然垂落。

指尖輕點膝蓋,在腦子裏跟系統聊天:【你說她發現我的時候會不會嚇一跳】

為了知道這點,蘇林將存在感為0暫停運行,身上氣息暴露。

下刻,床上的人揚頭對上他的眼,慵懶而散漫,而後毫不在意的移開。

系統:【她不會嚇一跳,她會看你一眼,然後當你不存在】

蘇林勾著的唇拉平,指尖懸停於衣料:【我看到了】

系統沒出聲。

房梁上的人憑空消失。

蘇林現身大院,無意路過舉著酒杯跟人聊天的新郎官。

狀似不經意間留下一句:“婚房好像有人交談”

李自修尋聲回頭,沒看見人,神情若有所思,衣袖被人拉動。

他回身跟人碰酒,應付完人,放下酒杯向著婚房去。

門沿邊出現一抹紅色衣角,新郎官面無表情聽著房裏的動靜。

手握拳收緊,他沒進去,而是轉身立於門口。

等房裏安靜下來,分辨著其中熟悉又厭惡的氣息繞到房門最邊上的紅柱後。

窗戶打開,沒人出來,先聽到得是男人的聲音。

“等我以後回來找你”

等他有能力,身邊安全的時候,他會回來,就像今夜一樣,一輩子如此。

野貓貪婪的霸占了女主人片刻,又因知道不可能長久而抽身離開。

李自修冷淡的眉眼與鼻梁處因為紅柱遮蔽而落下陰影。

他靜靜的沒動,等窗戶合上,野貓向外去時,衣擺晃動,跟了上去。

房外無聲。

度恒拉起衣服隨意披著,感受到外面兩道越來越遠的氣息,懶懶得掀動眼皮,用了個凈身術又喚了人進來給她重新整理。

天色昏暗,臺面的燭光亮起,門外傳來動靜。

李自修推門而入,他站得遠沒靠近。

度恒鼻翼微動,她嗅到血的味道。

很淡,他清理過,但或許是血太多了,沒段日子消散不了。

她沒問他如何處理的,也沒喚門口站立得人,舒適地躺進被褥,手搭於床沿,指尖垂落在虛空中輕點。

恰意的女聲在房內響起:“滅火,我要睡覺”

李自修思緒回歸,走到桌面前,俯身吹滅蠟燭,他欣長的身影在昏暗房內顯得靜默。

半響,床上的人呼吸淺淡均勻,她睡著了。

李自修收斂氣息,掩蓋住身上的氣味,無聲地走向床邊。

緩慢蹲下,看了會她的睡容,轉身靠著床坐到地上。

——

一間密室內。

水滴答滴答地砸落,水聲在黑暗中回響。

密室中心有一個架臺,十字架上綁著一個人。

那人的手被繩子捆住,動彈不得,低垂著頭,呼吸薄弱,像是隨時會咽氣。

衣服爛得看不出樣子,血多到將其原本的顏色覆蓋,能看到的只有深紅色。

衣角,指尖時刻在凝聚血珠,因太多而承受不住的掉落後又會有新流出的血珠,形成循環。

他身邊有好幾灘血坑,一滴血落下,迸濺數滴,不停歇。

何木腦海裏浮現一道聲音:“你把身體給我,我替你恢覆傷口經脈”

“我的能力你隨意取用,殺個毛頭小子綽綽有餘,可答應”

何木沒理會,這種多半是想奪舍他的身體以此重回人間。

那人看出他的想法,笑道:“新一代的天柱倒是不傻,可是你現在這副樣子弱到快死,還要守著你這具無用的身體茍延殘喘”

他講理欲說服他,如必要他不想強取。

想到那個姑娘,他又說:“那個害你如此的人,現在正在新房跟你喜歡的人親密無間”

“往後你死了或吊著口氣,也只能想著念著,但永遠不會在碰到見到她”

“一具身體而已,你答應了我,便可得到頂尖的天賦,毀滅一切的能力,將喜歡的人留在身邊多簡單的事”

何木動搖了:“我的意識還會在嗎?”

沒了意識,他要這些有什麽用,仍舊是他的身體面容,內裏卻是其他人。

那道聲音平靜舒緩聽不出什麽:“當然在”

天柱意識沒了,天道會發現他還沒死,所以他的意識不會散。

至於能不能控制身體,那是另一回事。

何木清楚其中沒他說得那麽好,但他不想待在這裏,直到被折磨死,而那個人卻能陪在她身邊。

“我同意”

那聲音情緒起伏不大,就像是勝卷在握般早預料到他會同意:“放松,不要抗拒”

下瞬沒有絲毫準備,身體像是強行塞入了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對方奪取的輕松,容器卻痛苦萬分。

何木額心頃刻間冒出細密的汗珠,身體想卷縮起來緩解疼痛,手向前拉動,又因有繩子而不能更進一步。

手抓著木桿,緊攥到血珠加速流動,全身抖得厲害。

唇抿到發白,眼眸因疼痛而擴散到沒有焦距,淚水無知覺的從眼眶滑落,混進紅水灘中被染成紅。

他下意識抗拒,身體抵制著那道陌生又強大的靈魂。

對方淡然的聲音在腦中響起:“你最好不要抗拒,不然這次失敗了,這種痛苦你還要再受一遍”

他殘酷地告知何木:“沒成功就一直嘗試,直到能成功為止,你現在的樣子好像並不能支撐幾次”

這幾次還是他覺得天柱的毅力很強,次數往大了加,換成其他人,一次都要死。

何木聽到他的話,盡可能轉移註意力,忽視掉他的存在,最後倒是一次成功。

成功的瞬間,何木失去意識,抓著木柱的手無力滑落。

下刻,昏迷的人睜開眼,眼眸顏色變成遍布紅血絲的紅瞳,詭異邪魅。

如此狼狽的模樣,他身上卻有種渾然天成的霸王之氣,像是一時落魄的君王。

紅瞳向邊上撇去,落到捆住他手臂的繩子上。

輕輕一拉,堅固的繩子斷裂,摔落,有一部分繩體掉進血灘中濺起大片血花。

他像是還不太習慣身體,僵硬遲緩的勾起微笑,邪氣叢生。

見過何木的人如果在這裏看到他此刻的神態,一定會以為是遇到容貌相似的人,絕不會往他身上想,因為不管是那方面都他們都不像。

“何木”手扶上脖頸,轉了下腦袋,唇輕啟對秘境發出指令。

——

房梁上,蘇林看著李自修那副樣子,眉眼微挑。

倒是條好狗,這樣了都只是解決其他人,到她面前所有的情緒便收起來不敢表達任何想法。

是準備當做不知道,然後繼續生活嗎,自欺欺人。

蘇林感受著身邊逐漸扭曲的空間,可惜秘境不會讓他如願。

環境倒退,場景變換,再睜開眼,他成了賓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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