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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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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戲

度恒離開後,打鬧停止,全諸用力撞開景紹。

景紹晃了晃手上的布偶,不解道:“他幹嘛,人都走了做給誰看”

何天祿捏著布偶,意味不明地說:“誰知道呢,可能假戲真做也說不定”

“別管他了,反正到時候他會跟我們走就行”

景紹沈默不言地走開,何天祿見他這個狀態,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他不會也入戲了吧。

問題是都沒讓他演啊他入什麽戲。

何天祿視線移到南門昌身上,神情變得危險:“你別告訴我你也覺得她是個好的”

南門昌緩緩拉起微笑,目光落到何天祿的布偶上。

溫吞道:“嗯,人性本善,她只是因為環境不好誤入迷途,本質上我覺得她是個好人,而且她都應你要求給你帶東西了,你還說她不好,這可不是君子作風”

何天祿氣笑,手上捏布偶的力度更用力,布偶變形扭曲。

“歪理,你嫌被欺辱的不夠你要犧牲自己成全她人,沒問題,但你沒資格要求別人跟你想得一樣”

南門昌見自己說得話被誤解,沒生氣,順著自己的思路跟他講:“是你先問我的,我提出想法,至於接不接受是你的事,我並沒有要求你跟我想得一樣”

“還有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可以把她的東西給我嗎?”

何天祿手收緊,擡眸冷冷看了眼南門昌,吐出三字:“想得美”

他哪怕不喜歡也不會把到手的東西拱手讓人。

南門昌一個人站在原地無奈嘆息,不喜歡為何還要拿著呢?

他記得以前何天祿有個很喜歡的玩具,只是因為被堂弟不經允許偷偷摸了下,他發現後當場把堂弟找來,然後當著他的面讓人把玩具摔了。

所以不是真的不喜歡吧,唉,他想要誒。

走遠到沒人的地方,何天祿停下,盯著手上皺巴巴的布偶。

好醜,一看就是她不想要才給他。

何天祿試圖舒展開褶皺,拉開後發現布料太差,有些痕跡始終不能消失,就像她留的屈辱。

越看越能想起她,何天祿松開手將布偶丟下,一個人離開。

玩偶摔在地上孤零零躺在那,黑色扣珠盯著一個方向,像是在等待著誰。

沒一會布偶面前多了個人,綠色衣角因主人蹲下堆疊在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撿起布偶。

過了會,何天祿冷臉回來,看到空無一物的地面,楞住,快步來到丟下布偶的地方。

沒有。

不見了……

何天祿面色沈下,手收緊,他才離開一會就有人撿走,這麽醜的東西都有人要。

會是誰

全諸,南門昌,景紹,還是不知情的人撿走了。

心口浮現出一絲後悔,他不應該丟下布偶的,才冒出這個想法就立刻被何天祿壓下。

丟了就丟了,反正也不喜歡,有什麽好後悔的。

何天祿轉身離開,周身都散發著心情不好別靠近的氣場。

在何天祿看不到的視線死角站著一個人,註視全過程。

立於他身後的婁玉玲心裏不理解他的行為,面上沒表現出來。

男子好像看透她的心思,聲如溪流般清澈的聲線從面具下傳出:“你想問我為何關了他們又放他們出來”

婁玉玲應聲:“是”

有這個疑問卻不止這個。

當初才關進去,還沒得到舒盂查到得信息,樓主就來了。

第一句是不用查了,將他們關起來按花樓規矩來。

還不待她問清緣由,他就走了,在來時放出他們,還按他們要求安排到度恒身邊。

她確實沒搞懂樓主在想什麽。

樓主揉了揉剛撿得東西,漫不經心地說:“我關他們只不過是想讓他們父母擔驚受怕,要他們留下一輩子的汙點,至於為什麽放人,當然是很快他們就會查到這裏了”

婁玉玲心驚得都維持不住表情,簡直是個瘋子。

他認識他們而且清楚的知道背後勢力可以毀掉花樓,但為了滿足自己他選擇按心而來,完全不顧一切。

從頭到尾,將花樓放到第一位的只有婁玉玲,創造花樓的人根本不在乎。

婁玉玲氣憤但只能忍,她從小接受的思想就是一切以面前男人為準,所以在她接手花樓時,她將他隨口說得一句“要將花樓當做你的全部哦”當真。

樓主察覺到婁玉玲的情緒,回頭語氣漠然地問:“你在為此生氣一個沒有生命的樓而已,換個地方一樣可以建起來”

全然不在乎的姿態。

婁玉玲閉上眼,語氣生硬:“沒有,只是太過於震驚了,還有其他吩咐嗎”

樓主聽出她口是心非,卻不在意,下棋人怎麽可能在乎棋子的情緒。

“他們要逃跑時不用攔著,裝個樣子就好,等他們走後,你帶著那個孩子來於都城見我”

兩根手指捏著晃晃蕩蕩得娃娃,踏出死角,淺綠色衣擺隨著步伐晃蕩,跟娃娃同頻率動著。

婁玉玲平時始終掛著的笑消失,盯著樓主離開的方向,面容隱於陰影中,瞧不出神色。

許久後,婁玉玲手提裙擺,臉上掛起溫和的笑,走出陰影。

————

度恒回到房間發現窗戶上的花從原本順條好看的模樣變得長短不一。

“碧玉,誰動了我窗戶上的花”

碧玉進來瞧到那好像遭到發洩的花,氣得叉腰跑出去找人問。

“誰進了我家主子房間!還故意把花剪這麽醜”

正路過的全諸剛想問很醜嗎,就聽到碧玉下一句。

“讓我捉到ta,ta就死定了”

下一秒,碧玉扭頭看向全諸,“你看什麽看,該不會是你剪得吧”

碧玉看他不順眼隨口說得話。

全諸打著哈哈,扯開話題:“怎麽可能啊,剪得那樣她不喜歡嗎?”

碧玉狐疑打量他:“那麽難看,怎麽可能有人喜歡,一看就是亂剪的”

全諸難過,他明明超級小心剪得,怎麽就成亂剪了。

這瞬間難過被碧玉捕捉到。

“好啊,就是你!”

全諸急忙道:“你都沒證據”

碧玉扭頭就跑:“不需要證據,主子相信就行”

全諸想攔,看距離攔不住,當機立斷反身跑了。

碧玉跑進房撞到辛綠柏。

辛綠柏扶穩花:“你怎麽了”

碧玉喘著氣說:“沒事沒事,我知道是誰弄得了,你拿花幹嘛”

“丟掉,太醜了,主子不要”

“哦,也是被他碰過了,趕緊丟了吧”

“嗯”,辛綠柏拿著花走出房間,找了個地方給丟了。

等她走後,全諸從草叢裏冒出來,鉆進草裏面開始翻找,灰頭土臉地起身,手上端著一盆跟狗啃了一樣的花。

平放空中,左右端詳,怎麽看都覺得挺好的,哪裏醜了。

全諸抱著花回房間,翻找出一個黑木盒子將花連盆放進去,蓋上蓋,拍了拍盒蓋,把它藏進床底。

辛綠柏回來時,碧玉已經講完了,一臉得瑟表情。

不知道主子說了什麽,反正應該是好事,不然碧玉不會開心成這樣。

午夜辛綠柏知道了是什麽事,全諸房間裏的東西都被剪得稀爛,每一處都沒放過,嗯,包括他的頭發。

她怎麽知道的呢,全諸半夜醒來發現後,就大喊大叫,把她們都給吵醒了。

本來碧玉還很生氣,看到他的頭發笑得直不起腰。

度恒同樣樂得不行,手扶著舒盂手臂,摸到一處凹凸不平的地方,擡眼掃過,是她之前劃得傷愈合後留下了疤痕。

知道是什麽後,移開目光,繼續盯著全諸。

全諸手摸上頭發,開始真的想罵人了,後面想起白天的事,聯想到那盆花,猜測是她弄得,氣消了。

不就是頭發毀了嗎,還能長,而且他顏值不需要頭發襯托。

這樣想著,全諸一不做二不休拿起剪刀把剩下長發都給剪短。

看夠了其他人都散了,全諸放下剪刀,收拾完頭發,搬個椅子坐在門口,透過門盯著度恒住處。

兩月後

度恒躺在亭裏,聽著樹上蟬鳴,目光落在角落裏走來走去的全諸,最近他很不對勁,十分躁動不安。

按時間算算馬上到他們逃跑日子了。

想著事,懷裏撲進來一個人。

也不說話就是緊緊靠著擋住度恒看向其他人的目光。

度恒輕柔地拍著她,柔聲說:“阿銀怎麽了”

阿銀悶悶地說:“不要看他”

度恒收回目光盯著阿銀,“嗯,不看他”

阿銀發燒過後因為沒人註意,等發現時候已經燒傻了,婁玉玲本來要賤買她,度恒看著一臉懵懂的阿銀,將她留到身邊。

兩人相處一t個月,算是熟悉了,起碼阿銀肯跟她說話。

度恒把手往下放到阿銀脖頸處,真傻還是裝得呢,想借此機會離開這裏啊,她可沒同意呢。

感受到掌下肌膚在顫栗,度恒輕輕笑了,“害怕的話,阿銀就自己去玩吧”

抱著腰的手摟得更緊,像是在告訴度恒也像是在說服自己:“沒有,沒有害怕”

度恒沒在管她,只是不斷摸著她的脖頸,看到樹上灑落下大片晶瑩剔透的液體。

歪頭看向辛綠柏:“讓他們四個從樹下走過來到亭外面”

辛綠柏立刻理解主子想幹嘛,走向那邊去跟他們說,路過樹時繞了個圈過去。

這樹上可有不少蟬,現在天氣正好,陽光明媚,怎麽可能有雨水,那水大概是蟬露。

四人聽完神情各異,盯著樹看了會,何天祿喊住要離開得辛綠柏:“一定要從樹下過嗎?那水是……”

辛綠柏打斷他:“嗯,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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