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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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溫見重第二天一早被林度還叫起來的時候神情還有些渙散, 他一雙眼眸帶著茫然的朦朧淚珠，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又往床上栽過去。
林度還拉住他, 哄著說, “起來吃點東西，吃完再接著睡。”
“我不, ”溫見重斬釘截鐵地拒絕，“我都累壞了，多睡會兒怎麽了？”
他睜開眼睛，掃過地上亂七八糟的輕薄布料，又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就算是最低級的勞工, 工作八小時還能休息一會兒呢，你都不讓我休息。”
林度還低頭看著他。
確實沒睡醒, 語言系統都紊亂了, 哪有八個小時？而且怎麽沒讓他休息了？
溫見重倒回在床上，林度還抱著胳膊看了會兒才無奈開口，“那我讓湯姨給你熱著，什麽時候醒了什麽時候再去吃。”
溫見重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擺了擺，林度還卻莫名看出來一股讓她快滾的怨氣。
林度還抓住那只搖擺的手, 露出來的手臂白皙帶著點點的紅痕, 那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溫見重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林度還的指縫之中，以為林度還還不讓他睡, 撒嬌說，“求你了, 讓我睡吧，我……好困好困。”
說完他還晃了晃, 緊接著就一點力氣也沒了。
他手臂直往下墜，林度還最終放過了他，抓著手腕塞到被子裏，拍小孩兒似的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我今天出門，晚上回來陪你。”
“嗯。嗯。走吧。”溫見重再不想多說一句，轉過身呼吸就立刻又平穩了下去。
林度還下樓吃了早飯，交代湯姨不需要叫醒溫見重。
她出了門坐上車剛到公司附近就發現有不少人都圍在公司門口，林度還眉頭蹙了下，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正打算打電話給晉輝問問情況的時候，晉輝也打了電話過來。
“老板，出事了，湯白不見了。”
晉輝那邊焦急不已。
自從湯白被軟禁起來之後，晉輝每天三次了解對方的情況，結果今天早上那邊遲遲沒有回覆，晉輝當即開車去了湯白被軟禁的那間房子。
一進去，就看到保鏢倒了一地，而湯白也不知去向。
“所有的保鏢都配有實時定位系統和呼叫警報，而且保鏢裏裏外外圍了三層，只要有任何異動都會立刻傳輸給我，但是沒想到這麽嚴密竟然還是讓他給跑了。”
晉輝說著說著聲音裏已經有點哽咽，他堅強地梗著脖子，“老板，對不起，都是我辦事不力。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林度還的視線落到街邊的電子屏上，“不用了。”
晉輝：“嗯……嗯？”
林度還掛了電話，讓對方關註新聞。
街道的屏幕在同一時刻出現了一張年輕、慘白並且極度疲憊的臉。
“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私自帶走了你嗎？”
扭曲的電子音完全聽不出來是誰，但是湯白的聲音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是，是的。”湯白點點頭。
“她為什麽要帶走你？並且把你關起來？”
“我不知道，她沒有給我任何理由。”湯白眼含淚花搖著頭。
“你心裏沒有任何猜測嗎？不可能吧？據我所知，你們認識，而且一直以來關系還不錯，甚至你的母親還在她的家裏工作。”電子音都擋不住提問人的嘲諷，當然，林度還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情緒引導。
“我真的不知道，明明我們以前關系還不錯的，但是她突然就變了。”
“為什麽變了？是因為你朝三暮四嗎？”
湯白的臉色一片慘白，他急切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她，是她……”他意識到什麽，突然閉了嘴。
“哦，”電子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這樣。可是她現在已經結婚了。”
湯白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無論誰來看都會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隱情。
但是會是什麽隱情呢？
電子音問出了所有人都會想到的問題，“為什麽她突然離開你結婚t了？讓我猜猜，是你背叛了她？”
“我沒有！”湯白極力地否認。
“那就是她背叛了你。她突然愛上了別人，不，也不一定是愛，或許只是肉.體上背叛了你。”
湯白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伴侶前段時間還上了新聞，他們看起來很相愛，看來，她無論從肉.體還是心靈上都背叛了你。你被她拋棄了。”
“我沒有，你胡說八道！我們不是相愛的關系，根本不是！”
電子音直接忽略了他的話，說道，“可是她不愛你了，為什麽又要把你關起來？”
“我不知道。”湯白看起來似乎已經要被逼瘋了。
“她虐.待你了嗎？是性.虐待嗎？”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出現在攝像頭裏，那只手輕巧地掀開湯白的衣領，衣領下斑駁的青紫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正看著這一切的林度還眉心一跳，被她放在一邊的手機正在瘋狂地震動著，晉輝的消息流水一樣發了過來。
司機回過頭，“老板，視頻傳輸無法攔截。”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幾乎已經傳遍了。
從看到這個視頻的那一刻，林度還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而敢這麽大張旗鼓地對付她的人只有一個——沈溯。
林度還看著視頻當中的湯白，目光突然凝視在對方手肘邊上露出來的logo的一部分。
她思索片刻之後終於接通了晉輝的電話，在他開口之前說，“放棄一切阻攔，從今天開始，林氏所有員工帶薪休假。”
晉輝的話哽在了喉嚨裏，“真的嗎？”
“……”林度還直接把電話掛了，對司機說，“直接返回別墅，然後你也休假回家吧。”
司機雖然不明白林度還為什麽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帶薪休假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完全滿足林度還的要求。
不過一個小時，林度還回到了家門口。
管家已經得到消息，提前在門口等待，見林度還下車，他走上前說些什麽，林度還卻已經開口，“我知道了。”
管家望著她閉上了嘴，想了想還是說，“她人不錯，就是運氣不好。”
林度還沒說什麽，她神色如常地進門，湯姨則站在玄關的地方目光覆雜地看著她，沒像以前一樣靠近，也沒有開口說話。
林度還站在門口換了鞋，站直身子後才開口，“有什麽話想要問我嗎？湯姨。”
湯姨的目光很覆雜，很可惜人的感情無法量化，她也無法分析出湯姨現在哪一種情緒占據了高地。
“問什麽？”溫見重出現在樓梯口，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倚著樓梯扶手往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客廳裏的幾個人都沒有開口。
而溫見重還沒睡醒，現在出現在這裏也只不過是因為太餓了才勉強撐著一點精神。
他慢悠悠地往樓下逛，腳下沒輕沒重，在差點踩空的時候被林度還一把抱住，她把人圈在懷裏，一只手理了理他的頭發，“床頭給你放了糖的。”
溫見重的頭靠在林度還的肩上，好一會兒才說，“可我還是好餓。”
溫見重閉著眼睛說，“湯姨，我想吃飯。”
林度還回過頭，湯姨卻已經背過身去，“我給你端過來，還熱著呢。”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腳步卻很穩當。
林度還把溫見重帶到餐桌面前，為了防止他嗆到，幹脆拿著筷子親自餵他。
溫見重配合地張嘴又咽下，高興得不得了，嘴角的笑都掩飾不住。
林度還沒忍住戳了戳他臉頰的酒窩，“是真的困還是裝的？”
溫見重覺得癢，偏頭躲開她的手，“這又不沖突。”
飯吃完之後，溫見重又晃蕩回樓上補覺去了。而林度還還坐在餐廳裏，看著湯姨站在自己的面前收拾碗，收拾著收拾著她就停了下來，“林小姐。”
林度還“嗯”了一聲。
湯姨又說不下去了似的，她把碗筷拿回到廚房洗幹凈，出來的時候，林度還依舊坐在原地。
湯姨擦幹凈手，站在她的面前，這回她能夠說話了，“林小姐，其實我一直很不了解你，說句實在話，我其實根本無法判斷你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情。”
林度還點了下頭，看起來並不在意。
“但我很了解小蟲，他是個對自己對別人要求都很高的人，”湯姨自嘲地說，“我也了解我兒子，他非常愛面子，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的事情到處說的人。”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兒子雖然有瑕疵，但也只是一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而已，有些地方不適合我們這樣的人生存。”
“林小姐，我想回家了。”
林度還點頭，她低頭操作了會兒自己的手機，湯姨那邊就收到了一筆款項。
“工資，補償金，還有感謝費，”林度還對她說，“這筆錢留給你，你可以用作任何用途，我不會幹涉。”
她站起身來，很坦然也很淡漠地說，“至於湯白的下落，很抱歉，我不會幫忙。如果你想找他，可以用這筆錢去黑市找人查一查，我雖然不會幫忙但也不會阻攔。”
湯姨捏著自己不斷顫抖的手指，“好。”
林度還最後看了她一眼，“讓管家送你離開？”
“不用，我自己可以。”湯姨拒絕了她的幫忙。
林度還也沒有多說什麽，想起來什麽又問，“溫見重那裏，需要告別嗎？”
湯姨楞了下，然後搖了搖頭，“不了。”
林度還沒再看她轉身上了樓，她走了幾步就聽見了身後大門關上的聲音。
所以，湯姨什麽都沒有帶走。
林度還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重新邁開腳步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溫見重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睡覺，他翻了身，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林度還湊近去聽，聽見他說壞蛋。
“壞蛋，就會欺負我。”
林度還望著溫見重的側臉啞然失笑，她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溫度，溫見重側著臉蹭了蹭她的手心。
“再來一次。”溫見重說。
林度還聞言還以為溫見重說夢話，低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他正睜著眼睛看著她，目光清明。
林度還問，“什麽？”
“感覺你不開心，所以做點開心的事情，”溫見重摟住她的脖子，埋進去悶聲說，“沒關系，還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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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 ”溫見重斬釘截鐵地拒絕，“我都累壞了，多睡會兒怎麽了？”
他睜開眼睛，掃過地上亂七八糟的輕薄布料，又趕緊閉上眼睛不敢再看，“就算是最低級的勞工, 工作八小時還能休息一會兒呢，你都不讓我休息。”
林度還低頭看著他。
確實沒睡醒, 語言系統都紊亂了, 哪有八個小時？而且怎麽沒讓他休息了？
溫見重倒回在床上，林度還抱著胳膊看了會兒才無奈開口，“那我讓湯姨給你熱著，什麽時候醒了什麽時候再去吃。”
溫見重從被子裏伸出一只手擺了擺，林度還卻莫名看出來一股讓她快滾的怨氣。
林度還抓住那只搖擺的手, 露出來的手臂白皙帶著點點的紅痕, 那是昨天晚上留下來的。
溫見重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手指插.入林度還的指縫之中，以為林度還還不讓他睡, 撒嬌說，“求你了, 讓我睡吧，我……好困好困。”
說完他還晃了晃, 緊接著就一點力氣也沒了。
他手臂直往下墜，林度還最終放過了他，抓著手腕塞到被子裏，拍小孩兒似的拍了拍他身上的被子，“我今天出門，晚上回來陪你。”
“嗯。嗯。走吧。”溫見重再不想多說一句，轉過身呼吸就立刻又平穩了下去。
林度還下樓吃了早飯，交代湯姨不需要叫醒溫見重。
她出了門坐上車剛到公司附近就發現有不少人都圍在公司門口，林度還眉頭蹙了下，讓司機把車停了下來。
正打算打電話給晉輝問問情況的時候，晉輝也打了電話過來。
“老板，出事了，湯白不見了。”
晉輝那邊焦急不已。
自從湯白被軟禁起來之後，晉輝每天三次了解對方的情況，結果今天早上那邊遲遲沒有回覆，晉輝當即開車去了湯白被軟禁的那間房子。
一進去，就看到保鏢倒了一地，而湯白也不知去向。
“所有的保鏢都配有實時定位系統和呼叫警報，而且保鏢裏裏外外圍了三層，只要有任何異動都會立刻傳輸給我，但是沒想到這麽嚴密竟然還是讓他給跑了。”
晉輝說著說著聲音裏已經有點哽咽，他堅強地梗著脖子，“老板，對不起，都是我辦事不力。我已經派人去找了。”
林度還的視線落到街邊的電子屏上，“不用了。”
晉輝：“嗯……嗯？”
林度還掛了電話，讓對方關註新聞。
街道的屏幕在同一時刻出現了一張年輕、慘白並且極度疲憊的臉。
“是林氏集團的董事長私自帶走了你嗎？”
扭曲的電子音完全聽不出來是誰，但是湯白的聲音沒有經過任何處理。
“是，是的。”湯白點點頭。
“她為什麽要帶走你？並且把你關起來？”
“我不知道，她沒有給我任何理由。”湯白眼含淚花搖著頭。
“你心裏沒有任何猜測嗎？不可能吧？據我所知，你們認識，而且一直以來關系還不錯，甚至你的母親還在她的家裏工作。”電子音都擋不住提問人的嘲諷，當然，林度還覺得這更像是一種情緒引導。
“我真的不知道，明明我們以前關系還不錯的，但是她突然就變了。”
“為什麽變了？是因為你朝三暮四嗎？”
湯白的臉色一片慘白，他急切地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喜歡她，是她……”他意識到什麽，突然閉了嘴。
“哦，”電子音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原來是這樣。可是她現在已經結婚了。”
湯白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但無論誰來看都會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隱情。
但是會是什麽隱情呢？
電子音問出了所有人都會想到的問題，“為什麽她突然離開你結婚t了？讓我猜猜，是你背叛了她？”
“我沒有！”湯白極力地否認。
“那就是她背叛了你。她突然愛上了別人，不，也不一定是愛，或許只是肉.體上背叛了你。”
湯白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
“她的伴侶前段時間還上了新聞，他們看起來很相愛，看來，她無論從肉.體還是心靈上都背叛了你。你被她拋棄了。”
“我沒有，你胡說八道！我們不是相愛的關系，根本不是！”
電子音直接忽略了他的話，說道，“可是她不愛你了，為什麽又要把你關起來？”
“我不知道。”湯白看起來似乎已經要被逼瘋了。
“她虐.待你了嗎？是性.虐待嗎？”一只戴著黑色手套的手出現在攝像頭裏，那只手輕巧地掀開湯白的衣領，衣領下斑駁的青紫痕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正看著這一切的林度還眉心一跳，被她放在一邊的手機正在瘋狂地震動著，晉輝的消息流水一樣發了過來。
司機回過頭，“老板，視頻傳輸無法攔截。”而且這麽短的時間，幾乎已經傳遍了。
從看到這個視頻的那一刻，林度還就已經想到了這個結果。而敢這麽大張旗鼓地對付她的人只有一個——沈溯。
林度還看著視頻當中的湯白，目光突然凝視在對方手肘邊上露出來的logo的一部分。
她思索片刻之後終於接通了晉輝的電話，在他開口之前說，“放棄一切阻攔，從今天開始，林氏所有員工帶薪休假。”
晉輝的話哽在了喉嚨裏，“真的嗎？”
“……”林度還直接把電話掛了，對司機說，“直接返回別墅，然後你也休假回家吧。”
司機雖然不明白林度還為什麽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帶薪休假實在是太有誘惑力了，於是他毫不猶豫地選擇完全滿足林度還的要求。
不過一個小時，林度還回到了家門口。
管家已經得到消息，提前在門口等待，見林度還下車，他走上前說些什麽，林度還卻已經開口，“我知道了。”
管家望著她閉上了嘴，想了想還是說，“她人不錯，就是運氣不好。”
林度還沒說什麽，她神色如常地進門，湯姨則站在玄關的地方目光覆雜地看著她，沒像以前一樣靠近，也沒有開口說話。
林度還站在門口換了鞋，站直身子後才開口，“有什麽話想要問我嗎？湯姨。”
湯姨的目光很覆雜，很可惜人的感情無法量化，她也無法分析出湯姨現在哪一種情緒占據了高地。
“問什麽？”溫見重出現在樓梯口，穿著松松垮垮的睡衣，倚著樓梯扶手往下看，“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客廳裏的幾個人都沒有開口。
而溫見重還沒睡醒，現在出現在這裏也只不過是因為太餓了才勉強撐著一點精神。
他慢悠悠地往樓下逛，腳下沒輕沒重，在差點踩空的時候被林度還一把抱住，她把人圈在懷裏，一只手理了理他的頭發，“床頭給你放了糖的。”
溫見重的頭靠在林度還的肩上，好一會兒才說，“可我還是好餓。”
溫見重閉著眼睛說，“湯姨，我想吃飯。”
林度還回過頭，湯姨卻已經背過身去，“我給你端過來，還熱著呢。”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腳步卻很穩當。
林度還把溫見重帶到餐桌面前，為了防止他嗆到，幹脆拿著筷子親自餵他。
溫見重配合地張嘴又咽下，高興得不得了，嘴角的笑都掩飾不住。
林度還沒忍住戳了戳他臉頰的酒窩，“是真的困還是裝的？”
溫見重覺得癢，偏頭躲開她的手，“這又不沖突。”
飯吃完之後，溫見重又晃蕩回樓上補覺去了。而林度還還坐在餐廳裏，看著湯姨站在自己的面前收拾碗，收拾著收拾著她就停了下來，“林小姐。”
林度還“嗯”了一聲。
湯姨又說不下去了似的，她把碗筷拿回到廚房洗幹凈，出來的時候，林度還依舊坐在原地。
湯姨擦幹凈手，站在她的面前，這回她能夠說話了，“林小姐，其實我一直很不了解你，說句實在話，我其實根本無法判斷你到底有沒有可能做出那些事情。”
林度還點了下頭，看起來並不在意。
“但我很了解小蟲，他是個對自己對別人要求都很高的人，”湯姨自嘲地說，“我也了解我兒子，他非常愛面子，不是一個會把自己的事情到處說的人。”
“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兒子雖然有瑕疵，但也只是一個和我一樣的普通人而已，有些地方不適合我們這樣的人生存。”
“林小姐，我想回家了。”
林度還點頭，她低頭操作了會兒自己的手機，湯姨那邊就收到了一筆款項。
“工資，補償金，還有感謝費，”林度還對她說，“這筆錢留給你，你可以用作任何用途，我不會幹涉。”
她站起身來，很坦然也很淡漠地說，“至於湯白的下落，很抱歉，我不會幫忙。如果你想找他，可以用這筆錢去黑市找人查一查，我雖然不會幫忙但也不會阻攔。”
湯姨捏著自己不斷顫抖的手指，“好。”
林度還最後看了她一眼，“讓管家送你離開？”
“不用，我自己可以。”湯姨拒絕了她的幫忙。
林度還也沒有多說什麽，想起來什麽又問，“溫見重那裏，需要告別嗎？”
湯姨楞了下，然後搖了搖頭，“不了。”
林度還沒再看她轉身上了樓，她走了幾步就聽見了身後大門關上的聲音。
所以，湯姨什麽都沒有帶走。
林度還在原地站了會兒才重新邁開腳步上樓，推開臥室的門，溫見重老老實實地趴在床上睡覺，他翻了身，嘴裏嘟嘟囔囔地說著夢話。
林度還湊近去聽，聽見他說壞蛋。
“壞蛋，就會欺負我。”
林度還望著溫見重的側臉啞然失笑，她伸手摩挲著他的臉頰，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溫度，溫見重側著臉蹭了蹭她的手心。
“再來一次。”溫見重說。
林度還聞言還以為溫見重說夢話，低頭看過去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他正睜著眼睛看著她，目光清明。
林度還問，“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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