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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她會不會被她媽暴打？”走出電梯，樂綿不安地問。
“她會不會被她媽暴打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攔著不讓她回家，你肯定會被暴打。”許佑說。
樂綿瑟瑟發抖：“她媽真的好兇，我差點被嚇死了。”
許佑揪起她的兔耳朵帽子，蓋到她腦袋上：“別怕，我在你旁邊呢。”
樂綿兩只手揪著垂下的兔耳朵攪攪攪，面紅耳赤地低著頭。
許佑很平淡的樣子，走去開門鎖：“回家了，拜拜。”
樂綿：？
撩完就跑？
“等一下！”樂綿喊住他。
許佑輸密碼的手頓住，回頭看了她一眼。
“明天，我請你吃早餐，”樂綿問，“想吃什麽？”
許佑眉梢揚了揚，似笑非笑地問她：“發財了？”
“嗯，”樂綿點點頭，“你平時待我不薄，現在我飛黃騰達，是該好好報答你一番了。”
“快說，吃什麽？”
許佑偏過頭想了想：“明天一起去學校吧，路上看看有什麽吃的。”
樂綿盯著他看了幾秒，慢慢說：“可以啊，明天見。”
許佑嘴角微微上揚：“明天見。”
樂綿關上家門，靠在門上，靜止了良久，忽然尖叫起來：“啊——”
激動地在原地跺腳轉圈圈。
要和crush一起吃早餐啊啊啊啊啊！！！
雖然他們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但那都是在學校，校外一起吃早餐，感覺就很不一樣。
激動過後，樂綿心裏忽然充滿了對駱希希的愧疚。
許佑也是駱希希的crush啊。
她愧疚到給駱希希轉了一百塊。
駱希希：【？】
樂綿：【心情好，給你點錢花花。】
駱希希：【散財童子，非你莫屬。點讚.jpg】
對方已收款。
好了，隱隱作痛的良心沒那麽痛了。
-
樂綿一晚上沒怎麽睡好，她太興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明天是要去旅行。
在去學校的路上，樂綿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問：“許佑，昨晚睡得好嗎？”
許佑瞅了眼她的黑眼圈，覺得有點滑稽：“還不錯，你沒睡好？”
樂綿打了個哈欠：“我昨晚差不多淩晨兩點才睡著。”
“想什麽想到淩晨兩點？”許佑勾起唇角。
“想……”你。
“想早餐吃什麽。”樂綿把原先的話咽了下去。
許佑笑出了聲：“所以想好了嗎？”
樂綿隨手指了家亮著招牌的面館：“這家吧。”
“好。”許佑說。
狀元面館。
吃了能考狀元，樂綿帶著信念踏了進去。
點好單後她叫老板多加蔥和香菜。
小面館收拾得很幹凈，隔著一層玻璃可以看見廚子在揉面。
他們來得很早，天還沒亮就來了，入冬後天亮得比較晚，現在店裏只有三四位顧客。
許佑吃得比她快，他碗裏的面都要見底了，樂綿碗裏還是滿的。
樂綿看了眼他那只剩幾根面條的碗，也不急，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早，她慢悠悠吃著。
許佑先吃完，坐在她對面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她。
“我給你發了一些考試常出的題型，你有空看一下。”他刷著手機說。
樂綿嘴裏的面有點咽不下了：“上次月考才剛結束！”
“你知道我進步了多少嗎？我猜同學們肯定都很震驚，老師肯定也很震驚，說不定連校長也很震驚！我進步了足足二十多名啊！”她驕傲地說，“所以，我現在要好好放松一下了，題什麽的，先放一邊。”
那小表情，整得跟進步了兩百名似的。
“你打算怎麽放松？”許佑撩起眼皮看著她，目光漫不經心的。
樂綿擺擺手，昂著下巴說：“這個星期我不會做學校布置的作業以外的功課。”
“你確定？”許佑揚眉。
“嗯。”樂綿傲嬌地回應。
“可是不止你在進步，大家都在進步，你看肖雨，”許佑在手機上翻出了成績表，“她這次數學考了七十五分，上次只考了三十分，進步很大，誰知道她下次會考多少分，說不定就超過你了。”
為什麽要拿肖雨來說事呢，因為許佑知道樂綿和她不對付。
果然，樂綿的臉上閃過一絲慌張。
要知道，被討厭的人比下去，是一件十分十分不爽的事！
“可是……”樂綿想到了什麽，說，“她和我不一樣啊，她是抄別人的，我這次考試一點沒抄。”
而且，她下定決心了，以後的每一場考試，都不會作弊。
“萬一她數學沒抄呢？”許佑瞇起眼睛說，“我看她下課可是有在做數學題的。”
“真的！？”樂綿危機感一下就上來了。
肖雨那傻叉還會做數學題？？？
許佑點點頭，心道：假的。
他才沒閑情關註肖雨。
樂綿低下頭，猛然加速嗦面條。
許佑驚愕地抽抽嘴角：“你……”
樂綿捧起碗喝了一大口面湯，喝完後一氣呵地成放下碗，背起書包說：“走，趕緊去學校學習。”
她急匆匆走到店外，回頭瞪著還坐在那楞怔的許佑，朝他招手：“快走啊。”
許佑沒忍住笑笑，跟了上去。
天微微亮了，道路開始變得喧囂。
樂綿和許佑走在路邊，紅磚鋪成的路，樹木拍成一列，有環衛工人在路邊掃冬季的落葉。
樂綿一邊走，嘴裏一邊背著文言文，背的還是《勸學》。
“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
“假輿馬者，非利足也……”
一陣寒風吹過，樂綿哆嗦著背。
“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她又喃喃了一遍，“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卡住了。
許佑走在她旁邊，接了下去：“聖心備焉。”
樂綿順著背下去：“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
許佑認命地聽她背著，偶爾會在她卡殼的時候提醒一下，雖然他想和她聊聊天，但還是忍住了，難得他同桌學習上癮，不能打斷。
到了校門口，樂綿嘴裏終於不嘀嘀咕咕的了，背書背得口幹舌燥，和許佑上電梯的時候她咳了幾聲。
“背了一路了。”許佑說她。
兩人朝教室走去。
“嗯，我現在背了，早讀課就可以休息了。”樂綿說。
許佑：“……”
說得好像她平時早讀課會讀一樣。
樂綿上早讀都很應付的，端起書只張嘴不發聲，有時會像念經一樣呢呢喃喃地就念過去了，根本沒有記進腦子裏。
不過月考前一周的早讀課她倒是有認真。
樂綿很感動，自己竟然能在寒風中背書，這不比在溫暖的教室裏讀書要牛b？她真的好有毅力。
當然，她只感動了她自己。
他們是第一個到教室的，走進室內沒有那麽冷了，許佑開了教室的燈，放下書包後從包裏拿了一張卷子放到樂綿桌上：“喉嚨都背幹了，很累吧。”
樂綿盯著那張白卷，連連點頭。
許佑拿起她桌上的玻璃杯：“我去給你裝杯溫水，你千萬別累著，但也別閑著，來，把這張卷子做了。”
他把卷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這是他買練習冊送的數學卷子，難度太低了，沒有想寫的欲望，給樂綿寫剛剛好。
許佑拿著水杯出去了。
樂綿張了張嘴，仿佛在吐最後一口氣，她奄奄一息地磕在了桌面上——不～想～寫。
-
許佑給的那張數學卷子，樂綿寫了差不多一個上午，趁著每節課的下課時間就寫一下，上課不想聽也寫一下，寫得差不多了她拿著卷子一巴掌拍到許佑桌上：“寫完了，幫我改。”
許佑翻面，指著後面的大題，嚴格地說：“沒寫完。”
樂綿撇撇嘴：“不會寫。”
開玩笑，她能把填空題做出來都不錯了，大題都是留給天才寫的，她是天才嗎？她只是個天仙啊。
許佑揚了下眉，行吧，他折好試卷，壓在了書本下。
下節上的體育課。
冬天大家都不樂意動，就想窩在課桌上打盹，所以去大操場集合的路上每個人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節學的是投籃，體育老師教了投籃的技巧之後，讓全班每一個人都投三次球。
樂綿抱著籃球望著籃球架，籃球架後面是學校圍墻，樂綿扭頭問了體育老師一句：“老師，我要是把籃球扔出圍墻外面可怎麽辦？”
體育老師不屑一顧：“你這小個子投籃都費勁，還想把球丟出去？”
什麽小個子，樂綿放在女生堆裏根本不算矮，甚至算出挑的，而且她還在發育！身高還會繼續長的。
樂綿一氣之下氣了一下，老老實實投中了三次球，惹來一片掌聲。
體育老師面露詫異，樂綿得意地看他一眼，他負著手說：“喲，能三次都投中的女生可不多，你看著嬌滴滴的……”
沒想到這麽有實力，後面的話樂綿替他想好了。
“沒想到運氣這麽好！”
他帶過的班級裏，就沒幾個女生是會打籃球的。
樂綿：“……”暗搓搓地給了體育老師一個鄙視的眼神。
她投完球就走到一旁一棵木棉花樹底下看後面的人投。
風和日麗，木棉花樹光禿禿一片，她擡頭，透過樹枝看著藍天白雲，麻雀飛過，耳邊是籃球落地的聲音，也許是有人投了一個三分球，周圍有感嘆聲。
風吹起她耳邊的發絲，忽然，左肩被人輕拍一下，她下意識朝左邊看了過去，沒人。
“嘿。”周思倩站在她的右邊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樂綿登時看向右邊，朝她笑道：“嗨。”
“昨晚，謝謝你。”周思倩沒有露出笑容，卻說了這麽一句話。
樂綿不解：“謝我什麽？”
“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周思倩咬了咬唇，“還有我媽罵我的時候，你幫我說話了。”
樂綿極快地掃了一眼她的臉頰，還好，沒有紅腫。
“不用客氣，都是同學嘛。”樂綿揮揮手說。
“希望你不要跟別人講。”周思倩低聲說。
“不會，”樂綿說，“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又不是八婆，這種事有什麽好跟別人說的。”
周思倩沈默著。
氣氛有點小尷尬，樂綿轉移視線，看向籃球場，假裝看得津津有味。
“還有……”她在一片安靜中開口，“對不起。”
“嗯？”樂綿看向她。
“之前你被那些男生罵小三，我是覺得很丟臉，才說不跟你走的。”她說。
樂綿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當時她當著周思倩的面把人罵回去了，周思倩會不會覺得更丟臉，可能直接就說不認識她了。
周思倩：“現在想想挺愧疚的，都是同班同學，我就看著你被別人罵……”
她默默低下了腦袋。
“如果換作駱希希，一定會幫你罵回去吧。”風吹過周思倩的短發，她的神情有幾分憂傷，“對不起，我沒有幫你罵回去，我真的沒有罵人的經驗，我一直都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我話也不多，不知道該怎麽和人做朋友，我……”
她說著說著思緒變得混亂起來，止住了聲音。
她也從來沒有幫人出過頭，她很怕惹是生非，也很怕別人怪異的目光，沒有幫助別人的勇氣，也沒有和別人做朋友的勇氣。
駱希希嗎？
她幫樂綿打回去都有可能，就像許佑一樣。
樂綿想到就覺得好笑，她輕笑道：“那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和我這個人做朋友不用說很多話，長得可愛就行。”
周思倩有些驚訝，支支吾吾地說：“可是，你和駱希希不是很要好嗎？”
在她看來，樂綿和駱希希的友誼是別人不能插足的。
駱希希已經投完籃了，朝她們走了過來，嘴裏念念有詞：“大爺的，一個都沒中，以後能不能不要上這種課啊，我不要臉的嗎！你們在幹嘛？”
周思倩看見她臉上立刻閃過三分心虛七分局促。
駱希希一臉莫名其妙：“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周思倩連連搖頭：“我我我走了。”
駱希希看了看她匆忙的背影，對樂綿怒吼：“你跟她說我壞話！？”
樂綿無辜：“沒有啊，我說要和她做朋友。”
“你放屁，就是跟她說我壞話！”駱希希雙手叉腰道。
“我沒有。”
“你放屁！”
“沒有。”
“放屁！”
“沒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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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揪起她的兔耳朵帽子，蓋到她腦袋上：“別怕，我在你旁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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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很平淡的樣子，走去開門鎖：“回家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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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眉梢揚了揚，似笑非笑地問她：“發財了？”
“嗯，”樂綿點點頭，“你平時待我不薄，現在我飛黃騰達，是該好好報答你一番了。”
“快說，吃什麽？”
許佑偏過頭想了想：“明天一起去學校吧，路上看看有什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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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關上家門，靠在門上，靜止了良久，忽然尖叫起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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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但那都是在學校，校外一起吃早餐，感覺就很不一樣。
激動過後，樂綿心裏忽然充滿了對駱希希的愧疚。
許佑也是駱希希的crush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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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一晚上沒怎麽睡好，她太興奮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明天是要去旅行。
在去學校的路上，樂綿頂著兩個淡淡的黑眼圈問：“許佑，昨晚睡得好嗎？”
許佑瞅了眼她的黑眼圈，覺得有點滑稽：“還不錯，你沒睡好？”
樂綿打了個哈欠：“我昨晚差不多淩晨兩點才睡著。”
“想什麽想到淩晨兩點？”許佑勾起唇角。
“想……”你。
“想早餐吃什麽。”樂綿把原先的話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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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來得很早，天還沒亮就來了，入冬後天亮得比較晚，現在店裏只有三四位顧客。
許佑吃得比她快，他碗裏的面都要見底了，樂綿碗裏還是滿的。
樂綿看了眼他那只剩幾根面條的碗，也不急，現在離上課時間還早，她慢悠悠吃著。
許佑先吃完，坐在她對面一邊玩手機一邊等她。
“我給你發了一些考試常出的題型，你有空看一下。”他刷著手機說。
樂綿嘴裏的面有點咽不下了：“上次月考才剛結束！”
“你知道我進步了多少嗎？我猜同學們肯定都很震驚，老師肯定也很震驚，說不定連校長也很震驚！我進步了足足二十多名啊！”她驕傲地說，“所以，我現在要好好放松一下了，題什麽的，先放一邊。”
那小表情，整得跟進步了兩百名似的。
“你打算怎麽放松？”許佑撩起眼皮看著她，目光漫不經心的。
樂綿擺擺手，昂著下巴說：“這個星期我不會做學校布置的作業以外的功課。”
“你確定？”許佑揚眉。
“嗯。”樂綿傲嬌地回應。
“可是不止你在進步，大家都在進步，你看肖雨，”許佑在手機上翻出了成績表，“她這次數學考了七十五分，上次只考了三十分，進步很大，誰知道她下次會考多少分，說不定就超過你了。”
為什麽要拿肖雨來說事呢，因為許佑知道樂綿和她不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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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樂綿想到了什麽，說，“她和我不一樣啊，她是抄別人的，我這次考試一點沒抄。”
而且，她下定決心了，以後的每一場考試，都不會作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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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沒忍住笑笑，跟了上去。
天微微亮了，道路開始變得喧囂。
樂綿和許佑走在路邊，紅磚鋪成的路，樹木拍成一列，有環衛工人在路邊掃冬季的落葉。
樂綿一邊走，嘴裏一邊背著文言文，背的還是《勸學》。
“吾嘗終日而思矣，不如須臾之所學也……”
“假輿馬者，非利足也……”
一陣寒風吹過，樂綿哆嗦著背。
“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她又喃喃了一遍，“積善成德，而神明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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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走在她旁邊，接了下去：“聖心備焉。”
樂綿順著背下去：“聖心備焉，故不積跬步……”
許佑認命地聽她背著，偶爾會在她卡殼的時候提醒一下，雖然他想和她聊聊天，但還是忍住了，難得他同桌學習上癮，不能打斷。
到了校門口，樂綿嘴裏終於不嘀嘀咕咕的了，背書背得口幹舌燥，和許佑上電梯的時候她咳了幾聲。
“背了一路了。”許佑說她。
兩人朝教室走去。
“嗯，我現在背了，早讀課就可以休息了。”樂綿說。
許佑：“……”
說得好像她平時早讀課會讀一樣。
樂綿上早讀都很應付的，端起書只張嘴不發聲，有時會像念經一樣呢呢喃喃地就念過去了，根本沒有記進腦子裏。
不過月考前一周的早讀課她倒是有認真。
樂綿很感動，自己竟然能在寒風中背書，這不比在溫暖的教室裏讀書要牛b？她真的好有毅力。
當然，她只感動了她自己。
他們是第一個到教室的，走進室內沒有那麽冷了，許佑開了教室的燈，放下書包後從包裏拿了一張卷子放到樂綿桌上：“喉嚨都背幹了，很累吧。”
樂綿盯著那張白卷，連連點頭。
許佑拿起她桌上的玻璃杯：“我去給你裝杯溫水，你千萬別累著，但也別閑著，來，把這張卷子做了。”
他把卷子往她面前推了推。
這是他買練習冊送的數學卷子，難度太低了，沒有想寫的欲望，給樂綿寫剛剛好。
許佑拿著水杯出去了。
樂綿張了張嘴，仿佛在吐最後一口氣，她奄奄一息地磕在了桌面上——不～想～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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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給的那張數學卷子，樂綿寫了差不多一個上午，趁著每節課的下課時間就寫一下，上課不想聽也寫一下，寫得差不多了她拿著卷子一巴掌拍到許佑桌上：“寫完了，幫我改。”
許佑翻面，指著後面的大題，嚴格地說：“沒寫完。”
樂綿撇撇嘴：“不會寫。”
開玩笑，她能把填空題做出來都不錯了，大題都是留給天才寫的，她是天才嗎？她只是個天仙啊。
許佑揚了下眉，行吧，他折好試卷，壓在了書本下。
下節上的體育課。
冬天大家都不樂意動，就想窩在課桌上打盹，所以去大操場集合的路上每個人都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這節學的是投籃，體育老師教了投籃的技巧之後，讓全班每一個人都投三次球。
樂綿抱著籃球望著籃球架，籃球架後面是學校圍墻，樂綿扭頭問了體育老師一句：“老師，我要是把籃球扔出圍墻外面可怎麽辦？”
體育老師不屑一顧：“你這小個子投籃都費勁，還想把球丟出去？”
什麽小個子，樂綿放在女生堆裏根本不算矮，甚至算出挑的，而且她還在發育！身高還會繼續長的。
樂綿一氣之下氣了一下，老老實實投中了三次球，惹來一片掌聲。
體育老師面露詫異，樂綿得意地看他一眼，他負著手說：“喲，能三次都投中的女生可不多，你看著嬌滴滴的……”
沒想到這麽有實力，後面的話樂綿替他想好了。
“沒想到運氣這麽好！”
他帶過的班級裏，就沒幾個女生是會打籃球的。
樂綿：“……”暗搓搓地給了體育老師一個鄙視的眼神。
她投完球就走到一旁一棵木棉花樹底下看後面的人投。
風和日麗，木棉花樹光禿禿一片，她擡頭，透過樹枝看著藍天白雲，麻雀飛過，耳邊是籃球落地的聲音，也許是有人投了一個三分球，周圍有感嘆聲。
風吹起她耳邊的發絲，忽然，左肩被人輕拍一下，她下意識朝左邊看了過去，沒人。
“嘿。”周思倩站在她的右邊小聲地叫了她一聲。
樂綿登時看向右邊，朝她笑道：“嗨。”
“昨晚，謝謝你。”周思倩沒有露出笑容，卻說了這麽一句話。
樂綿不解：“謝我什麽？”
“謝謝你對我的關心，”周思倩咬了咬唇，“還有我媽罵我的時候，你幫我說話了。”
樂綿極快地掃了一眼她的臉頰，還好，沒有紅腫。
“不用客氣，都是同學嘛。”樂綿揮揮手說。
“希望你不要跟別人講。”周思倩低聲說。
“不會，”樂綿說，“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又不是八婆，這種事有什麽好跟別人說的。”
周思倩沈默著。
氣氛有點小尷尬，樂綿轉移視線，看向籃球場，假裝看得津津有味。
“還有……”她在一片安靜中開口，“對不起。”
“嗯？”樂綿看向她。
“之前你被那些男生罵小三，我是覺得很丟臉，才說不跟你走的。”她說。
樂綿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好，如果當時她當著周思倩的面把人罵回去了，周思倩會不會覺得更丟臉，可能直接就說不認識她了。
周思倩：“現在想想挺愧疚的，都是同班同學，我就看著你被別人罵……”
她默默低下了腦袋。
“如果換作駱希希，一定會幫你罵回去吧。”風吹過周思倩的短發，她的神情有幾分憂傷，“對不起，我沒有幫你罵回去，我真的沒有罵人的經驗，我一直都沒有特別要好的朋友，我話也不多，不知道該怎麽和人做朋友，我……”
她說著說著思緒變得混亂起來，止住了聲音。
她也從來沒有幫人出過頭，她很怕惹是生非，也很怕別人怪異的目光，沒有幫助別人的勇氣，也沒有和別人做朋友的勇氣。
駱希希嗎？
她幫樂綿打回去都有可能，就像許佑一樣。
樂綿想到就覺得好笑，她輕笑道：“那你可以和我做朋友，和我這個人做朋友不用說很多話，長得可愛就行。”
周思倩有些驚訝，支支吾吾地說：“可是，你和駱希希不是很要好嗎？”
在她看來，樂綿和駱希希的友誼是別人不能插足的。
駱希希已經投完籃了，朝她們走了過來，嘴裏念念有詞：“大爺的，一個都沒中，以後能不能不要上這種課啊，我不要臉的嗎！你們在幹嘛？”
周思倩看見她臉上立刻閃過三分心虛七分局促。
駱希希一臉莫名其妙：“你幹嘛這樣看著我？”
周思倩連連搖頭：“我我我走了。”
駱希希看了看她匆忙的背影，對樂綿怒吼：“你跟她說我壞話！？”
樂綿無辜：“沒有啊，我說要和她做朋友。”
“你放屁，就是跟她說我壞話！”駱希希雙手叉腰道。
“我沒有。”
“你放屁！”
“沒有。”
“放屁！”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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