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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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老師生病了，體育課就不上了，這節課我們來做英語試卷，”李榮恩把試卷分發下去，走上講臺點開屏幕說，“我還要給十三班上課，沒時間管你們，讓我們來抽一個人看班吧。”
她點擊隨機抽簽，所有人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閃而過，最後許佑的名字停頓在上面。
“好，就你了，許佑，收拾收拾上臺了。”李榮恩望著他說。
“恭喜恭喜恭喜你呀～”樂綿對著許佑做了個恭喜的手勢，小聲地叭叭，笑容賤兮兮的。
許佑挑挑眉，拿著英語試卷，拖著懶洋洋的步伐走上講臺，表情多少有點不情願。
李榮恩打趣道：“今天讓你體驗一把官威，大家都老實點啊。”
說完這句話她急急忙忙往十三班走去。
老實寫卷子那是不可能老實的，樂綿時不時吃吃小零食，時不時偷玩一下手機，時不時發發呆，再時不時偷看何勝優，沒有一點心思在英語試卷上。
自娛自樂得有些渴了，她打開桌前的一瓶牛奶喝了一口，小嘴鼓鼓的，瞟了眼坐在講臺上的許佑。
她還以為許佑在認真地寫英語試卷，沒想到正撐著下巴，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樂綿咽下牛奶，估摸著他是坐在上面太無聊了，她嘚瑟地沖他挑挑眉。
許佑勾唇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樂綿牛奶喝多了，有些尿急，她舉手說：“我要上廁所！”
無人理會。
好家夥，許佑裝聽不見，埋著頭在那寫英語試卷，多認真似的。
“許佑，我要上廁所。”樂綿繼續說。
許佑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冷酷地說：“不許。”
靠！
“很急。”樂綿已經站起來了。
許佑也看了過來，眼神意味深長，手裏慢悠悠晃著筆，他不鹹不淡地說：“坐下。”
樂綿瞪著他，慢悠悠地坐下。
坐下後越想越氣，而且她確實有點尿急，但她怕許佑跟李榮恩告狀，說她忤逆他這個代班。
上次被班長記名，被罰跑步，她的腿都跑麻了。
她坐在底下，憋著氣說：“大哥，我真的要去廁所。”
空氣安靜無比，一群烏鴉飛過。
樂綿咬咬牙：“靚仔！我要上廁所！”
“去。”許佑說。
草！
樂綿攥著紙在全班人的笑聲中狂奔而出。
小氣巴拉的，不就恭喜了他一下嘛，至於這麽記仇。
-
今天周思倩生病請假，中午放學樂綿只能自己走路回家。
回家路上，碰見了許佑，樂綿抓著書包肩帶，朝他跑了過去，喊著：“許佑！”
許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樂綿裹著粉色的外套，在陽光下奔跑，她紮了個丸子頭，皮膚白裏透紅，看著像一個櫻花團子。
許佑笑了笑，轉過身等她跑過來。
“小氣鬼！”樂綿蹦到他面前。
許佑：？
哦，計較自習課的事呢，許佑昂起下巴：“再叫一句試試？”
“幹嘛，”樂綿不帶怕的，現在可是在校外，“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許佑哼了哼，轉頭走了。
果然很小氣。
樂綿追了上去：“一起走吧。”
“你的好朋友呢？”許佑問。
“周思倩啊，她請假了啊，拜托，同班同學請假你都不知道嗎？”樂綿驚訝地問。
周思倩這人本來就沒什麽存在感，許佑又不關註她，怎麽會知道，他聳了聳肩。
“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哪一棟呢。”樂綿問。
許佑和她一起走著：“C棟。”
樂綿驚訝道：“你也住C棟？我也是。”
“你在桃桃花園住多久了？”樂綿問。
“沒多久，開學搬進去的，我只有上學才住那。”許佑說。
意思就是說不上學就不住那？樂綿猜想他的情況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你是自己住的嗎？”
“嗯。”許佑看著她。
樂綿驚喜道：“我也是！”
她接著問：“話說你自己一個人住怕不怕啊？”
許佑低頭掃了眼她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翹翹的，他吐出兩個字：“不怕。”
“不怕？”樂綿說，“你竟然不怕？”
“你怕嗎？”許佑問。
“我偶爾會怕，”樂綿實話實說，“不過養了小貓之後，就不太怕了，晚上上廁所它會陪著我。”
小貓，許佑突然想到，他還欠她的貓小魚幹。
“樂綿。”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樂綿和許佑一起回的頭。
是一個男生，樂綿看著眼熟，還沒想起來是誰，許佑就說：“這不是結營晚宴那個人嘛。”
他一說樂綿就想起來了，這男的是十三班的，跟她要過微信，叫關超，變白了她都有點認出來了。
沒想到許佑記憶力這麽好。
“這都被你認出來了。”樂綿說。
許佑呵呵了，能認不出來嗎？他一靠近樂綿他就危機感蹭蹭上漲了。
“還記得我嗎？”關超走到他們面前，笑著問樂綿。
“當然記得。”樂綿也對著他笑。
笑得就像陽光一樣。
許佑拉下眼皮，略顯涼薄地瞅著她，嘴巴差點就不爽地努飛了，好在他抿住了。
關超很開心，他看了眼許佑：“你們怎麽走一起，是住在一個地方嗎？”
“關你什麽事。”許佑站在樂綿旁邊說，語氣挺平淡的，沒什麽攻擊性，但還是被樂綿懟了一拳。
沒禮貌！
“是的呀，你呢？你該不會也住這邊吧？”樂綿問。
“不是，”關超擡起手，手裏攥著一袋東西，“我來這裏買烤雞的，這裏有家特別好吃的烤雞店。”
“給你嘗嘗吧。”關超遞給她。
樂綿還沒開口，許佑就站到了她面前，擋住了那袋烤雞：“回家都吃飯了吃什麽烤雞。”
“……”關超楞了楞，這話說的，怎麽好像他們住一起一樣。
樂綿隔著許佑的身子，望著那袋烤雞，聞到香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啊，我回家要吃飯的，我媽媽看到我吃外賣會罵我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許佑睨了她一眼，有些想笑，媽媽都搬出來了是吧。
“那好吧。”關超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關超走後，樂綿的眼神還有些戀戀不舍，當然不是對關超，而是對他手裏的烤雞。
“口水擦一擦。”許佑看著她。
樂綿真的伸手擦了，雖然壓根沒流口水。
“這麽想吃？”許佑問。
樂綿摸了摸肚子：“換作平時我肯定不想，但我媽減了我生活費後，我每天都吃不好，我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
她一臉委屈巴巴。
許佑怔了怔，沒想到她竟然會吃不上肉，他拿出手機說：“我給你點外賣。”
“這怎麽好意思！”樂綿忙說，“能給我點剛剛那個烤雞嗎？我要半個就好。”
許佑：“……”
“錢我會還你的。”樂綿信誓旦旦地說，什麽時候還就不清楚了。
“行，”許佑說，其實他完全不介意錢的事，“反正欠都欠了，還想吃什麽？奶茶要不要？”
樂綿眼睛亮了，湊到他手機面前：“好啊好啊，我看看。”
點了一杯芋泥啵啵後，許佑想給她點烤雞，他記得袋子上印著的店名，但在平臺上翻了一輪都沒翻到，樂綿便說：“不要烤雞了，嗯……吃這個吧。”
雞排飯。
也行，許佑給她點了。
點好之後，許佑才想起來問：“你媽為什麽要減你的生活費？”
“因為……”樂綿想了想，原因就是不想讓她養貓，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考試沒考好。”
她往簡單裏說。
許佑一直以為樂綿的父母是不在乎她的成績的，如果在乎的話，她是怎麽做到平等地輕視每一場考試的？那種學習態度，那叫一個不屑，那叫一個囂張，簡直就是學渣中的學渣，要她學習就跟要她命一樣，許佑都不想說她。
平時看著沒心沒肺咬根棒棒糖就在教室橫著走，背地裏連肉都吃不起。
樂綿心虛地擡眼，看了看許佑：“你該不會是在鄙視我吧？”
鄙視她她也能理解，畢竟許佑成績這麽好，他一定很不理解她為什麽能次次考倒數，學神做題就跟喝水一樣簡單，怎麽會有人不會喝水呢？
“要鄙視早鄙視了，”許佑滿不在乎地說，“成績好壞，又不耽誤我們做朋友。”
樂綿美滋滋地笑了。
“不過……”許佑看了她一眼，“你一直考不好，是不是就一直沒有肉吃了？”
“也不是，”樂綿說，“省著點花，還是吃得起的，只是我有太多東西要買了。”
“沒肉吃了可以來找我。”他說。
樂綿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太好吧……”
老讓他點外賣，是不是有點暧昧了。
“我家有很多剩菜剩飯。”許佑道。
“……”
-
樂綿和許佑收作業的這周，作業多到飛起，各科的科代表就跟菜市場賣菜的大爺大媽一樣在班裏叫囂：“數學！數學作業齊了沒？”
“生物，大家先交生物！”
“歷史作業，交歷史作業了！！！”
“組長，收不收作業的啊？”
許佑那組的的人在催，樂綿樂了：“笑死，都是組長催作業的，第一次見組員催的。”
許佑作業壓根沒寫完，邊寫作業邊吼了一句：“自己交上來！”
緊接著許佑的桌上堆滿了各科的作業，亂七八糟。
“英語作業還有哪個組沒交！”英語科代表吼。
“怎麽語文還沒收齊！？”英語科代表吼完語文科代表吼。
語文科代表吼語文科代表吼，語文科代表吼完生物科代表吼：“生物啊！我都說了先收生物！不然生物老師要叼我了！”
樂綿壓力上來了，筆速越來越快，差點就冒煙，在一個個科代表的催促下，樂綿終於炸了，直接就把作業本扔到地上，很瀟灑地說：“寫個毛啊，催催催，這麽多作業怎麽可能寫得完，不寫了。”
說完她靠在椅背上，看了眼許佑，許佑壓根沒空鳥她，認真寫著作業。
沒人跟她一樣大膽，沒人！
全是被應試教育強制愛的膽小鬼！
我們要戰鬥，我們要反抗，不然作業只會越來越多！
樂綿腦子裏蹦出了無數個英勇反抗的畫面，這時龐志尚走了過來，對著她咆哮：“你他喵的發什麽呆！作業再不交下一秒你就死！”
樂綿嘆了口氣，默默撿起了地上的作業本，認命地開始寫。
寫了一會兒她忽然反應過來，轉頭對著正在收作業的龐志尚叫囂：“你叫什麽！？我才是組長！你一個謀權篡位的少給我叫！”
許佑差點被她笑死，靠，寫字都發抖。
沒過多久。
“寫完了！”許佑放下筆。
“這麽快？”樂綿睜大眼睛，所以現在就剩她一個人了？
突然想到《孤勇者》的歌詞，“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她現在真想跪下來求求科代表們別催了，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卒。
“嗯，”許佑解放了一樣，倏一下站起來，“我去趟廁所。”
許佑去了廁所後，生物科代表很急切地捧著一堆作業走過來：“靠靠靠！就你們這組沒交了！”
她看許佑的座位沒人，指著問樂綿：“這帥b收作業收哪去了？”
“廁所。”樂綿寫著作業回覆。
生物科代表直接原地抓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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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你了，許佑，收拾收拾上臺了。”李榮恩望著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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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挑挑眉，拿著英語試卷，拖著懶洋洋的步伐走上講臺，表情多少有點不情願。
李榮恩打趣道：“今天讓你體驗一把官威，大家都老實點啊。”
說完這句話她急急忙忙往十三班走去。
老實寫卷子那是不可能老實的，樂綿時不時吃吃小零食，時不時偷玩一下手機，時不時發發呆，再時不時偷看何勝優，沒有一點心思在英語試卷上。
自娛自樂得有些渴了，她打開桌前的一瓶牛奶喝了一口，小嘴鼓鼓的，瞟了眼坐在講臺上的許佑。
她還以為許佑在認真地寫英語試卷，沒想到正撐著下巴，在饒有興致地看著她。
樂綿咽下牛奶，估摸著他是坐在上面太無聊了，她嘚瑟地沖他挑挑眉。
許佑勾唇笑了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種。
樂綿牛奶喝多了，有些尿急，她舉手說：“我要上廁所！”
無人理會。
好家夥，許佑裝聽不見，埋著頭在那寫英語試卷，多認真似的。
“許佑，我要上廁所。”樂綿繼續說。
許佑掀起眼皮，瞅了她一眼，冷酷地說：“不許。”
靠！
“很急。”樂綿已經站起來了。
許佑也看了過來，眼神意味深長，手裏慢悠悠晃著筆，他不鹹不淡地說：“坐下。”
樂綿瞪著他，慢悠悠地坐下。
坐下後越想越氣，而且她確實有點尿急，但她怕許佑跟李榮恩告狀，說她忤逆他這個代班。
上次被班長記名，被罰跑步，她的腿都跑麻了。
她坐在底下，憋著氣說：“大哥，我真的要去廁所。”
空氣安靜無比，一群烏鴉飛過。
樂綿咬咬牙：“靚仔！我要上廁所！”
“去。”許佑說。
草！
樂綿攥著紙在全班人的笑聲中狂奔而出。
小氣巴拉的，不就恭喜了他一下嘛，至於這麽記仇。
-
今天周思倩生病請假，中午放學樂綿只能自己走路回家。
回家路上，碰見了許佑，樂綿抓著書包肩帶，朝他跑了過去，喊著：“許佑！”
許佑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樂綿裹著粉色的外套，在陽光下奔跑，她紮了個丸子頭，皮膚白裏透紅，看著像一個櫻花團子。
許佑笑了笑，轉過身等她跑過來。
“小氣鬼！”樂綿蹦到他面前。
許佑：？
哦，計較自習課的事呢，許佑昂起下巴：“再叫一句試試？”
“幹嘛，”樂綿不帶怕的，現在可是在校外，“小氣鬼小氣鬼小氣鬼。”
許佑哼了哼，轉頭走了。
果然很小氣。
樂綿追了上去：“一起走吧。”
“你的好朋友呢？”許佑問。
“周思倩啊，她請假了啊，拜托，同班同學請假你都不知道嗎？”樂綿驚訝地問。
周思倩這人本來就沒什麽存在感，許佑又不關註她，怎麽會知道，他聳了聳肩。
“我還不知道你家住哪一棟呢。”樂綿問。
許佑和她一起走著：“C棟。”
樂綿驚訝道：“你也住C棟？我也是。”
“你在桃桃花園住多久了？”樂綿問。
“沒多久，開學搬進去的，我只有上學才住那。”許佑說。
意思就是說不上學就不住那？樂綿猜想他的情況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你是自己住的嗎？”
“嗯。”許佑看著她。
樂綿驚喜道：“我也是！”
她接著問：“話說你自己一個人住怕不怕啊？”
許佑低頭掃了眼她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一樣，翹翹的，他吐出兩個字：“不怕。”
“不怕？”樂綿說，“你竟然不怕？”
“你怕嗎？”許佑問。
“我偶爾會怕，”樂綿實話實說，“不過養了小貓之後，就不太怕了，晚上上廁所它會陪著我。”
小貓，許佑突然想到，他還欠她的貓小魚幹。
“樂綿。”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樂綿和許佑一起回的頭。
是一個男生，樂綿看著眼熟，還沒想起來是誰，許佑就說：“這不是結營晚宴那個人嘛。”
他一說樂綿就想起來了，這男的是十三班的，跟她要過微信，叫關超，變白了她都有點認出來了。
沒想到許佑記憶力這麽好。
“這都被你認出來了。”樂綿說。
許佑呵呵了，能認不出來嗎？他一靠近樂綿他就危機感蹭蹭上漲了。
“還記得我嗎？”關超走到他們面前，笑著問樂綿。
“當然記得。”樂綿也對著他笑。
笑得就像陽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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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超很開心，他看了眼許佑：“你們怎麽走一起，是住在一個地方嗎？”
“關你什麽事。”許佑站在樂綿旁邊說，語氣挺平淡的，沒什麽攻擊性，但還是被樂綿懟了一拳。
沒禮貌！
“是的呀，你呢？你該不會也住這邊吧？”樂綿問。
“不是，”關超擡起手，手裏攥著一袋東西，“我來這裏買烤雞的，這裏有家特別好吃的烤雞店。”
“給你嘗嘗吧。”關超遞給她。
樂綿還沒開口，許佑就站到了她面前，擋住了那袋烤雞：“回家都吃飯了吃什麽烤雞。”
“……”關超楞了楞，這話說的，怎麽好像他們住一起一樣。
樂綿隔著許佑的身子，望著那袋烤雞，聞到香氣，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是啊，我回家要吃飯的，我媽媽看到我吃外賣會罵我的，謝謝你的好意了。”
許佑睨了她一眼，有些想笑，媽媽都搬出來了是吧。
“那好吧。”關超有些失望地收回手。
關超走後，樂綿的眼神還有些戀戀不舍，當然不是對關超，而是對他手裏的烤雞。
“口水擦一擦。”許佑看著她。
樂綿真的伸手擦了，雖然壓根沒流口水。
“這麽想吃？”許佑問。
樂綿摸了摸肚子：“換作平時我肯定不想，但我媽減了我生活費後，我每天都吃不好，我已經好久沒吃過肉了。”
她一臉委屈巴巴。
許佑怔了怔，沒想到她竟然會吃不上肉，他拿出手機說：“我給你點外賣。”
“這怎麽好意思！”樂綿忙說，“能給我點剛剛那個烤雞嗎？我要半個就好。”
許佑：“……”
“錢我會還你的。”樂綿信誓旦旦地說，什麽時候還就不清楚了。
“行，”許佑說，其實他完全不介意錢的事，“反正欠都欠了，還想吃什麽？奶茶要不要？”
樂綿眼睛亮了，湊到他手機面前：“好啊好啊，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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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排飯。
也行，許佑給她點了。
點好之後，許佑才想起來問：“你媽為什麽要減你的生活費？”
“因為……”樂綿想了想，原因就是不想讓她養貓，把心思放在學習上，“考試沒考好。”
她往簡單裏說。
許佑一直以為樂綿的父母是不在乎她的成績的，如果在乎的話，她是怎麽做到平等地輕視每一場考試的？那種學習態度，那叫一個不屑，那叫一個囂張，簡直就是學渣中的學渣，要她學習就跟要她命一樣，許佑都不想說她。
平時看著沒心沒肺咬根棒棒糖就在教室橫著走，背地裏連肉都吃不起。
樂綿心虛地擡眼，看了看許佑：“你該不會是在鄙視我吧？”
鄙視她她也能理解，畢竟許佑成績這麽好，他一定很不理解她為什麽能次次考倒數，學神做題就跟喝水一樣簡單，怎麽會有人不會喝水呢？
“要鄙視早鄙視了，”許佑滿不在乎地說，“成績好壞，又不耽誤我們做朋友。”
樂綿美滋滋地笑了。
“不過……”許佑看了她一眼，“你一直考不好，是不是就一直沒有肉吃了？”
“也不是，”樂綿說，“省著點花，還是吃得起的，只是我有太多東西要買了。”
“沒肉吃了可以來找我。”他說。
樂綿有些不好意思了：“這不太好吧……”
老讓他點外賣，是不是有點暧昧了。
“我家有很多剩菜剩飯。”許佑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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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和許佑收作業的這周，作業多到飛起，各科的科代表就跟菜市場賣菜的大爺大媽一樣在班裏叫囂：“數學！數學作業齊了沒？”
“生物，大家先交生物！”
“歷史作業，交歷史作業了！！！”
“組長，收不收作業的啊？”
許佑那組的的人在催，樂綿樂了：“笑死，都是組長催作業的，第一次見組員催的。”
許佑作業壓根沒寫完，邊寫作業邊吼了一句：“自己交上來！”
緊接著許佑的桌上堆滿了各科的作業，亂七八糟。
“英語作業還有哪個組沒交！”英語科代表吼。
“怎麽語文還沒收齊！？”英語科代表吼完語文科代表吼。
語文科代表吼語文科代表吼，語文科代表吼完生物科代表吼：“生物啊！我都說了先收生物！不然生物老師要叼我了！”
樂綿壓力上來了，筆速越來越快，差點就冒煙，在一個個科代表的催促下，樂綿終於炸了，直接就把作業本扔到地上，很瀟灑地說：“寫個毛啊，催催催，這麽多作業怎麽可能寫得完，不寫了。”
說完她靠在椅背上，看了眼許佑，許佑壓根沒空鳥她，認真寫著作業。
沒人跟她一樣大膽，沒人！
全是被應試教育強制愛的膽小鬼！
我們要戰鬥，我們要反抗，不然作業只會越來越多！
樂綿腦子裏蹦出了無數個英勇反抗的畫面，這時龐志尚走了過來，對著她咆哮：“你他喵的發什麽呆！作業再不交下一秒你就死！”
樂綿嘆了口氣，默默撿起了地上的作業本，認命地開始寫。
寫了一會兒她忽然反應過來，轉頭對著正在收作業的龐志尚叫囂：“你叫什麽！？我才是組長！你一個謀權篡位的少給我叫！”
許佑差點被她笑死，靠，寫字都發抖。
沒過多久。
“寫完了！”許佑放下筆。
“這麽快？”樂綿睜大眼睛，所以現在就剩她一個人了？
突然想到《孤勇者》的歌詞，“愛你孤身走暗巷，愛你不跪的模樣……”
她現在真想跪下來求求科代表們別催了，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卒。
“嗯，”許佑解放了一樣，倏一下站起來，“我去趟廁所。”
許佑去了廁所後，生物科代表很急切地捧著一堆作業走過來：“靠靠靠！就你們這組沒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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