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踢飛教官的水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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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踢飛教官的水瓶
到了午休的時間，樂綿脫了軍訓穿的長衣長褲，仔細地擦幹凈身體，再把裏面的短袖短褲都換了，然後洗了一把臉，躺到了床上，睡覺前她看了看微信。
她在列表裏找出新鮮出爐的何勝優的微信，點進他的朋友圈，僅三天可見！
樂綿一陣失落，扔掉手機呼呼大睡。
午休時間只有一小時，一小時後大家準時到大操場集合。
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樂綿對軍訓的好奇心和擔憂都已經消失無蹤，她背著包和水杯，熟練地走到自己班的營地。
火辣辣的太陽獨掛天邊，雲和雲之間的距離拉得很開，天空藍得一望無際，安靜幹燥的午後小鳥撲棱著翅膀在雲間劃過一條飛行的軌跡。
駱希希還沒睡醒，頭抵在她的後背上，有氣無力地說：“好熱啊，綿綿，感覺午休後起床比早起更難受。”
一點風也沒有，樹枝上的一片翠綠的葉子熱得掉了下來。
樂綿笑嘻嘻地說：“我不熱。”
駱希希：“？”我看你是熱傻了開始說胡話了。
樂綿拍拍自己的腰：“我貼了冰涼貼。”
腰脖子手臂小腿都貼了，就不信會熱死。
然後她還從櫻花粉的小包裏拿出了小風扇，開了開關，舉到駱希希面前吹。
駱希希感受著這珍貴的涼風，閉眼享受了一會兒。
她猛地睜眼睛：“綿綿，你有這好東西竟然不跟朋友分享。”
樂綿：“我忘記了嘛。”
不過她有隨身帶著，她從包裏拿出兩張冰涼貼：“要用嗎？我給你貼上。”
駱希希兩眼放光，毫不猶豫：“要！”
樂綿往她脖子上貼了一片，還有一片留給她自己貼。
舒緩的涼意襲來，駱希希覺得自己又活了。
樂綿小跑到了何勝優和許佑面前，拿了四張冰冷貼給他們：“給你們的。”
“這是什麽？”何勝優拿起來觀摩，有小熊和小兔子圖案，很可愛。
樂綿抿著笑，溫溫柔柔地說：“冰涼貼～”
聽著就是個好東西，何勝優：“謝謝！”
“不客氣，要是不夠可以再找我要。”樂綿說完又跑回駱希希身旁。
何勝優看著她小跑的背影，笑道：“她人還挺好，喏。”他給了許佑兩片。
許佑摸著手裏的冰涼貼，沒有像何勝優那樣立刻兩片都拆開來用，他只拆了一片，貼到後頸上，另一片放進了口袋裏。
他有點，舍不得全部用完。
下午仍然要站軍姿，他們站了半個小時，教官宣布了解散休息五分鐘。
站軍姿的時候，樂綿發現時間是過的非常慢的，所以哪怕是休息五分鐘，對她來說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五分鐘啊，她能在這五分鐘幹好多事，也能在這五分鐘裏體會到，坐著是件多麽舒服的事。
全部人跑到陰涼的地方喝水休息，樂綿混在人堆裏，她把身上的冰涼貼一一撕了下來，然後拿出紙巾把汗擦幹凈，補了一點防曬霜，之前的防曬霜質地太厚重，她到超市又買了一瓶，這瓶比較清透，塗在身上有股淡淡的山茶花味。
樂綿塗完了防曬霜，替換上新的冰涼貼，還往額頭上貼了一片，整個人都仿佛走進了冰箱裏，冰冰涼涼的。
弄好這一切，她看了眼何勝優，看到他的後頸上還貼著自己送的冰冷貼，暗喜得不行。
“綿綿，你覺不覺得軍訓後我瘦了一圈。”駱希希照著鏡子，一臉苦澀。
才軍訓了半天……加上昨晚集合開了一下會 ，勉強算一天吧。
樂綿看都沒看她一眼：“沒有。”
“那我是不是黑了？”駱希希問。
樂綿扭頭看了看：“還好吧，我們天天塗防曬的，哪有這麽容易黑。”
駱希希安心地合上小鏡子，塞進包裏。
教官走到了她們幾個女生面前，有些女生看見他便開始和他搭話，不訓練的時候，教官還是挺陽光開朗的，不會跟他們板臉，當然，訓練後就會像變了一個人那樣，說話大聲得很。
“教官，你有沒有女朋友呀？”一個女生問。
教官一腳踩在一塊大石頭上，搖了搖頭。
女生惋惜地說：“不是吧你這麽帥都沒有女朋友，教官，要不我把我姐姐介紹給你吧。”
教官嗤笑一聲：“為什麽要把你姐姐介紹給我？”
女生說：“因為我看你臉色看了一整天，有點不爽，等你當了我姐夫，你就要看我的臉色了哈哈哈哈哈。”
教官無語地扁起了嘴：“你們現在這群小學雞真壞。”
教官吃癟的樣子惹得樂綿忍俊不禁。
她也插上幾嘴和他們一起聊天，教官指了指她額頭上的冰涼貼問：“貼的什麽鬼？”
樂綿：“冰涼貼。”她拿了一片給教官。
教官撕了一片貼在手上：“還挺舒服的啊。”
此時十三班教官走了過來：“餵，你這啥玩意？”
他們教官驕傲地說：“冰冷貼，我的兵送的。”那嘚瑟勁仿佛在說我有你沒有。
十三教官酸溜溜甩頭就走，還說了句：“切，還用這個，大男人熱熱怎麽了。”
七班的女生護著教官，大喊了句：“大男人可以熱，大美男不能熱！”
十三班教官大叫：“誰還不是大美男了！”意思是他也是。
七班女生：“不，你不是！”
他們教官，又幸福了。
聊著聊著，樂綿偷偷摸摸看了眼手機，超時了，他們休息了六分鐘。
樂綿繼續找話題和教官聊天。
“教官你喜歡什麽類型的女生呀。”樂綿好奇地問。
教官顯然對這話題沒興趣，敷衍著說：“不知道，看感覺。”
樂綿說：“巧了，我也是看感覺。”
教官眼皮跳了跳：“你們毛都沒長齊也懂什麽叫喜歡？”
“怎麽不懂了，教官你十六歲的時候難道不懂什麽是喜歡嗎？那你也太笨了。”樂綿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教官：“……”今日在七班確診了自己是笨蛋。
教官看著她說：“誒，你看著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這麽多話。”
這不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休息的時間嘛，媽媽跟她說過，要記住，權益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樂綿拍著馬屁：“因為教官太帥啦，我想和教官多說幾句話！”
教官笑得嘎嘎樂：“少來！”
何勝優撞了撞許佑的肩膀：“那個樂綿在和教官說什麽呢，哄他得見牙不見眼的。”
許佑站起來走了過去：“去聽聽不就知道了。”
他們剛走過去，教官就說：“好了，集合！”
兩個男生：“……”有種砸了場子的感覺。
樂綿不情不願地仰著頭，撒嬌說：“哎呀～教官，為什麽我們這麽早集合，十三班都還在休息。”
教官：“你是我的兵就要按我的規矩來，不許和十三比！班長，喊集合。”
樂綿嘟了嘟嘴：“那為什麽喊口號又要比。”
“嘀嘀咕咕什麽呢！”教官轉換了一種兇巴巴的語氣，十分有威嚴。
樂綿被他唬了一下子，許佑大喊了一聲“集合”。
樂綿跳到他身後，手擺成喇叭狀，跟著他喊：“集合啦集合啦！”
她和他靠得很近，茉莉的香氣隱隱約約飄到他的鼻尖，許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
教官笑了笑，調侃道：“祖國的喇叭花開得挺好。”
喊完後，樂綿笑嘻嘻地仰頭望著許佑，她的笑臉盈在陽光裏：“班長，怎麽樣，夠不夠大聲？”
許佑怔怔地俯視著她，這一秒仿佛被無限拉長，心臟仿佛只因她而跳動。
-
酷熱的大操場再次陷入安靜。
樂綿兩條腿繃得筆直，指尖貼著褲子側邊的線，她把重心放在了腳尖，微微向前傾斜站著。
教官在前排走動，樂綿的眼前忽然一片綠蒙蒙的。
她盯著教官的頭，發現教官的頭也綠蒙蒙的。
所有的所有，跟綠幕一樣，她看不清楚了。
“報告……”她勉強地開口。
教官沒有聽見。
“報告！”許佑喊來了教官。
教官好整以暇地走過來：“怎麽了？”
許佑：“她不舒服。”
教官看向樂綿，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發青，唇色蒼白，他眉頭一皺：“快，去休息。”
樂綿走出隊伍，走了一條S線，中途還把教官的水瓶踢飛了，她試圖彎腰去撿。
但她眼前的景象就像一部低像素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還泛著綠光，她摸索著，水瓶明明就在眼前，怎麽也摸不到。
教官和同學們露出了懵逼以及不忍直視的表情，他們眼中的樂綿，此刻正彎著腰像抓蒼蠅一樣對著空氣亂抓，像被臟東西附身了一樣。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十三班班長震驚地指著樂綿：“臥槽，教官，有嗎嘍！”
十三班教官轉身看了眼，有被震撼到，等等，他打報告了嗎？
“你，五十個俯臥撐，開始！”
-
教官盯著樂綿：“別、別撿了。”我害怕。
他說：“快去休息。”
樂綿聽見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水瓶踢飛了還不幫你撿，謝謝你的寬容，樂綿轉過頭，對教官露出了感謝的眼神。
殊不知，她在對著教官翻白眼。
教官：“……”好久沒見過眼白這麽多的白眼了。
樂綿坐在陰涼處，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膝蓋裏，一直休息到他們第二次解散。
駱希希連忙跑過來關心她：“綿綿，你怎麽樣了？”
樂綿擡起頭，她現在能看清了：“我好多了，就是渾身軟綿綿的。”
“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捧著一個透明的小膠杯遞到她面前。
許佑站在她面前，身影籠罩著她。
樂綿望著杯裏的液體：“這是什麽？”
“葡萄糖。”他說。
許佑瞧著樂綿蒼白的臉頰和嘴唇，眉頭微微蹙起。
葡萄糖要跑到對面拿，途中沒有遮陰地，全程需要頂著大太陽。
他應該是特地去拿的。
“許佑……”她嘴唇動了動。
許佑眸色漆黑，默默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樂綿：“你真是我見過最盡職的班長。”
許佑壓根就不想當班長，再說了，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麽盡職的。
他耷拉著眼皮，往前遞了遞杯子，用冷淡的語調說：“少廢話，快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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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僅一個上午的時間，樂綿對軍訓的好奇心和擔憂都已經消失無蹤，她背著包和水杯，熟練地走到自己班的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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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希希還沒睡醒，頭抵在她的後背上，有氣無力地說：“好熱啊，綿綿，感覺午休後起床比早起更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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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希希感受著這珍貴的涼風，閉眼享受了一會兒。
她猛地睜眼睛：“綿綿，你有這好東西竟然不跟朋友分享。”
樂綿：“我忘記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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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小跑到了何勝優和許佑面前，拿了四張冰冷貼給他們：“給你們的。”
“這是什麽？”何勝優拿起來觀摩，有小熊和小兔子圖案，很可愛。
樂綿抿著笑，溫溫柔柔地說：“冰涼貼～”
聽著就是個好東西，何勝優：“謝謝！”
“不客氣，要是不夠可以再找我要。”樂綿說完又跑回駱希希身旁。
何勝優看著她小跑的背影，笑道：“她人還挺好，喏。”他給了許佑兩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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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仍然要站軍姿，他們站了半個小時，教官宣布了解散休息五分鐘。
站軍姿的時候，樂綿發現時間是過的非常慢的，所以哪怕是休息五分鐘，對她來說也是件值得高興的事，五分鐘啊，她能在這五分鐘幹好多事，也能在這五分鐘裏體會到，坐著是件多麽舒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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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塗完了防曬霜，替換上新的冰涼貼，還往額頭上貼了一片，整個人都仿佛走進了冰箱裏，冰冰涼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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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你覺不覺得軍訓後我瘦了一圈。”駱希希照著鏡子，一臉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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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冰涼貼。”她拿了一片給教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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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懂了，教官你十六歲的時候難道不懂什麽是喜歡嗎？那你也太笨了。”樂綿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教官：“……”今日在七班確診了自己是笨蛋。
教官看著她說：“誒，你看著安安靜靜的，沒想到這麽多話。”
這不是為了給自己爭取休息的時間嘛，媽媽跟她說過，要記住，權益都是靠自己爭取的。
樂綿拍著馬屁：“因為教官太帥啦，我想和教官多說幾句話！”
教官笑得嘎嘎樂：“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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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走過去，教官就說：“好了，集合！”
兩個男生：“……”有種砸了場子的感覺。
樂綿不情不願地仰著頭，撒嬌說：“哎呀～教官，為什麽我們這麽早集合，十三班都還在休息。”
教官：“你是我的兵就要按我的規矩來，不許和十三比！班長，喊集合。”
樂綿嘟了嘟嘴：“那為什麽喊口號又要比。”
“嘀嘀咕咕什麽呢！”教官轉換了一種兇巴巴的語氣，十分有威嚴。
樂綿被他唬了一下子，許佑大喊了一聲“集合”。
樂綿跳到他身後，手擺成喇叭狀，跟著他喊：“集合啦集合啦！”
她和他靠得很近，茉莉的香氣隱隱約約飄到他的鼻尖，許佑的心臟不受控制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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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後，樂綿笑嘻嘻地仰頭望著許佑，她的笑臉盈在陽光裏：“班長，怎麽樣，夠不夠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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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綿兩條腿繃得筆直，指尖貼著褲子側邊的線，她把重心放在了腳尖，微微向前傾斜站著。
教官在前排走動，樂綿的眼前忽然一片綠蒙蒙的。
她盯著教官的頭，發現教官的頭也綠蒙蒙的。
所有的所有，跟綠幕一樣，她看不清楚了。
“報告……”她勉強地開口。
教官沒有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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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佑：“她不舒服。”
教官看向樂綿，嚇了一跳，她的臉色發青，唇色蒼白，他眉頭一皺：“快，去休息。”
樂綿走出隊伍，走了一條S線，中途還把教官的水瓶踢飛了，她試圖彎腰去撿。
但她眼前的景象就像一部低像素的相機拍出來的照片，還泛著綠光，她摸索著，水瓶明明就在眼前，怎麽也摸不到。
教官和同學們露出了懵逼以及不忍直視的表情，他們眼中的樂綿，此刻正彎著腰像抓蒼蠅一樣對著空氣亂抓，像被臟東西附身了一樣。
站在他們不遠處的十三班班長震驚地指著樂綿：“臥槽，教官，有嗎嘍！”
十三班教官轉身看了眼，有被震撼到，等等，他打報告了嗎？
“你，五十個俯臥撐，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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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盯著樂綿：“別、別撿了。”我害怕。
他說：“快去休息。”
樂綿聽見了，真是不好意思，把你的水瓶踢飛了還不幫你撿，謝謝你的寬容，樂綿轉過頭，對教官露出了感謝的眼神。
殊不知，她在對著教官翻白眼。
教官：“……”好久沒見過眼白這麽多的白眼了。
樂綿坐在陰涼處，抱著膝蓋，把頭埋進膝蓋裏，一直休息到他們第二次解散。
駱希希連忙跑過來關心她：“綿綿，你怎麽樣了？”
樂綿擡起頭，她現在能看清了：“我好多了，就是渾身軟綿綿的。”
“給。”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捧著一個透明的小膠杯遞到她面前。
許佑站在她面前，身影籠罩著她。
樂綿望著杯裏的液體：“這是什麽？”
“葡萄糖。”他說。
許佑瞧著樂綿蒼白的臉頰和嘴唇，眉頭微微蹙起。
葡萄糖要跑到對面拿，途中沒有遮陰地，全程需要頂著大太陽。
他應該是特地去拿的。
“許佑……”她嘴唇動了動。
許佑眸色漆黑，默默看著她，等待著她接下來的話。
樂綿：“你真是我見過最盡職的班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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