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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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失望成習慣，羽瀾情緒恢覆的極快，瞳孔湧動過暗流，也只是湧動過。
“我上樓拿東西，這就走。”
事發到現在，她的親生父親沒有問過一句緣由，沒有說過一句回護的話。
其實門口思思抱住她時，她心軟了一瞬，動過念頭，只要父親愛惜的問一句。
也不需要愛惜，只要問一句，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就和盤托出。
那晚的事，沈時意婚前毀約的卑劣，上午的難堪，下午的驚險，她一件不落。
哪有人願意和自己的父親決裂，這點親情，她終歸渴望不來。
思思躲在二樓拐角處的屏風後，圓圓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她說：“姐姐，你們怎麽了？你要走嗎？”
鼻腔發酸，羽瀾忍著淚意點頭，清冷的眸子蓄滿液體，不肯流出，奔回房間。
環視四處，除了床頭櫃新購的幾匹短麻，她找不到有什麽需要帶走的東西。
好似早料到會發生今日之事一般，一早就不肯多置辦物樣。
唐棠打來電話。
“小思思剛才和我說，你和他們吵架了？”
羽瀾摁了摁眼角，“會館退了吧，我在附近訂酒店。”
唐棠沈默許久，“尚奕辰找過你。”
窗外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檐下雨滴清澈透亮。羽瀾打開窗戶，濕冷涼風一股腦鉆進來，驚出滿身顫栗，她默默說完餐廳種種，“我沒有別的選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尚奕辰為人不錯。”
羽瀾擡擡眼睫，只覺諷刺。
上午種種，歷歷在目。
“行了，不提這些。這才三點，時間還早，我去接你，咱們出去走走？”
“我想一個人待會，改天吧。”
掛斷電話，羽瀾找個大點的手袋，將床頭兩本書放進去，視線打量過臥室，除此之外，再找不到第二件需要帶著離開的東西。
出門，思思已經回房間了，不知道是接受不了離別，還是被許清勒令回去。
客廳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最後一級臺階邁下，她回頭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小區樓，闔上眸子。
——
睜眼，偏頭，有淺薄花香。
捧著花的手，精瘦修長，好看勻稱，唯一美中不足，無名指上一點清淺無痕的小痣。
羽瀾緩緩擡頭，茫然看他，遲疑接過，“您怎麽來了？”
想到合約，她表情淡了淡，平靜道：“稍等，我還沒來得及和家裏說。”
尚奕辰沈眸看她，漆黑的眼仁深邃幽然，暗潭般的眼底湧起漩渦，像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明明脆弱到一滴水就可以將她沖化，那麽大的傷口赤條條擺著，她卻似掩耳盜鈴般，死死摁住傷口，以為只要臉上不顯出痛意，旁人就不得窺見其中敗爛。
“受委屈了？”尚奕辰開口：“你可以試著依靠你名義上的先生。”
古井無波的幽池丟進一枚石子，激起的水花足以驚心動魄。
眉心一動，羽瀾沒搭腔：“我回去說，您稍等。”
“不急。”
微風拂過，下過雨的地面泛起腥潮。
羽瀾不解：“那您過來是？”
她悄悄打量尚奕辰，只見他領口敞開一截，略顯淩亂，襯衫也不似平日板正，外套看上去套的匆忙，衣角藏了不明顯的半截在最側端，松松散散的。
像是出門著急，沒時間整理自己的著裝。
尚奕辰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話難出口。
足等了一分鐘，“朋友小聚，缺個女朋友，過來看羽小姐方不方便。”
“方便。”尚奕辰的邀約，她沒有第二個答案。
她看著遠處枝葉晶瑩的葡萄藤，目光簌落，悶悶的想，她的人生什麽時候才能由自己做主。
車子飛馳而過，路邊景色平穩後退，車窗玻璃隔絕車外所有嘈雜，穩穩停在一家略氣派的Lounge酒吧。
門口服務生見尚奕辰闊步走來，遠遠打招呼，直到走近了，見到他身旁跟著的羽瀾，楞了一下，裝作不生好奇的模樣，伸手引兩人去房間。
走廊較長，羽瀾腳還沒邁進門，就聽服務生小聲招呼同事有八卦可以聽。
她偏頭觀察尚奕辰臉色，他臉上不見波瀾，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也沒所謂。
房門從裏面打開，最先入耳的是房間內喧嘩，隨即一個嬌俏女聲，“哥。”
戛然而止。
屋門大開，沙發上坐著幾個西裝打扮的男人和一身休閑裝的黃頭發男人，黃發男人率先出口，“美女，你走錯了。”
走到門口學生模樣的女人笑嘻嘻接話，“美女姐姐第一次來吧，他們這房間外面看都一個樣，過道還多，繞的人眼花繚亂，我之前走錯好幾回呢。哪個房間，我送你過去。”
她說完抽空回頭對黃頭發男人咧嘴：“蜥蜴哥，你再不整改，早晚倒閉。”
“閉上你的烏鴉嘴。”
女人擡手接過蜥蜴哥砸過來的草莓，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羽瀾，“姐姐嘗嘗，很甜呢。”
不等羽瀾擡手，她熱情地把草莓塞進羽瀾右手，擡眼正瞧見站在一旁的尚奕辰。
“哥？”
“嗯。”
黃發男人聽到聲音一骨碌從沙發滾起來，大步過來，急切問：“出什麽事了？”
其餘幾人也站起來，目光詢問。
“沒事。”尚奕辰不想多談。
女人用胳膊肘碰了碰黃發男人，示意有外人在，“你們進屋聊，我先送美女姐姐過去…房間號知道嗎？”
尚奕辰上前半步，不緊不慢：“不用，我女朋友。”
“啊？”
沙發上幾人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咱們聚...”
尚奕辰不著痕跡給黃發男人一個眼神，男人會意，打斷身後人沒說完的話，“快請進...呃...怎麽稱呼？”
“羽瀾。”
聞言，黃發男人不解的瞧眼尚奕辰，沒將訝異問出口，示意羽瀾去才收拾好的沙發上坐，略帶歉意開口：“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過來，我再叫個果盤，稍等。”
羽瀾低聲：“不用麻煩。”
她不確定尚奕辰所謂需要個女朋友是需要她做到什麽程度，故而只是默默坐著，聽幾人談話。
黃發男人壓著聲音問：“是不是姓郝的又搞什麽動作了？”
尚奕辰：“沒有。”
“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叫走的人不多，除了姓郝那家夥，還能有誰？”
女人嗤了聲：“孫昔逸你腦子不用就捐了它，尚雲到這裏，車程半小時，我哥攏共出去了40分鐘，怎麽可能是集團的事。”
孫昔逸佯裝不悅：“怎麽跟哥哥說話呢。”
兩人隨即打鬧在一起。
其他幾人聊著話題，時不時插嘴幾句，房間內一派其樂融融。
羽瀾一個人百無聊賴盯著門口發呆，視線微斜，桌上誰的手機亮了一下，時間剛好是3點40分，和唐棠通話後的第40分鐘。
她微蹙下眉尖，細細計算，尚氏集團到這裏的車程她不清楚，但從她家到這裏大約20分鐘。尚奕辰如果真如女人所言，是40分鐘之前出去的，只有出門後直奔她家，所有時間才能對得上，可是...
她小幅度偏頭打量幾人，看幾人交談笑鬧，分明是經常聚在一起知根知底的好友，到底哪裏需要尚奕辰在朋友小聚時，出門40分鐘，帶她過來假扮女友。
“美女姐姐有點高冷哦，不理我們呢。”
羽瀾回神，果盤不知道什麽時候送來，女人笑著將果盤端在她面前，“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喏，自己拿。”
“謝謝。”
“哎呀，你太客氣啦。”
孫昔逸見縫插針，“你以為都跟你似得，一點小姑娘樣子沒有。”
“孫昔逸！你活夠了是嗎？”
孫昔逸連連擺手，“怎麽可能，哥哥怎麽也要看著你風風光光嫁出去才能瞑目啊。”
女人反譏，“你還是努力讓自己風風光光嫁出去吧，情書寫了百八十張，讓人一張張退回來，跟你站一起我都覺得丟人。”
“你那是沒寫，等寫了也能體會到哥哥的心情。”
女人氣不過，朝尚奕辰撒嬌，“哥，你看他。”
尚奕辰：“嗯。”
“嗯？”女人攤手，“這就完了？欸，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行！”
她眼球滾了滾，挨著羽瀾坐下，裝作委屈去扒拉羽瀾的手，“姐姐，你這麽好看，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其實他沒外面傳的那麽好，經常三天兩頭換女朋友，就我知道的，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了。”
說完，女人挑釁的朝尚奕辰擡擡下巴，口型比劃，“看你怎麽辦。”
“真的，姐姐要相信我啊。”女人眨巴著眼睛看羽瀾，“其實，咱倆準確來說應該是情敵關系，當初...”
孫昔逸瞥了眼尚奕辰，制止：“蘇紜，別胡說。”
蘇紜“略”了幾聲，小跑出去。
孫昔逸起身對羽瀾解釋，“紜紜被我們幾個寵壞了，經常胡說八道，別介意啊，她嘴裏沒幾句實話。”
羽瀾點頭，“沒事。”
心下暗想，難不成尚奕辰打算用她來拒絕蘇紜？可看蘇紜臉色，分明不像對尚奕辰有什麽想法。
沒過多久，羽瀾便顧不上這些胡思亂想，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他們聊起當下投資環境，聊起沙盤，出口都是她從未設想過的方向。
深藏心底的枯芽仿佛久逢甘露，迅速生根發芽。
她沒出聲，幾人談話字眼倒是一字不曾放過，滿口親身經歷，皆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直到蘇紜進來告別，幾人堪堪止住話題，孫昔逸似乎意猶未盡，“好久沒聽奕辰聊過這些了，回頭組局沙盤。”
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回去，門前只剩兩人，羽瀾擡頭看尚奕辰，正要張嘴，尚奕辰先一步開口，“我沒有過女朋友。”
羽瀾沒所謂笑笑：“沒關系，我不介意。”
“不介意？”
“不介意。”羽瀾點頭，眸色如常。答應和尚奕辰在一起是無奈之舉，他是紈絝風流也好，還是深情專一，都和她沒有太大關系。
尚奕辰深看她一眼，沒再開口。
孫昔逸從裏面小跑出來，示意尚奕辰有話要單獨說。
羽瀾識趣：“我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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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成習慣，羽瀾情緒恢覆的極快，瞳孔湧動過暗流，也只是湧動過。
“我上樓拿東西，這就走。”
事發到現在，她的親生父親沒有問過一句緣由，沒有說過一句回護的話。
其實門口思思抱住她時，她心軟了一瞬，動過念頭，只要父親愛惜的問一句。
也不需要愛惜，只要問一句，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她就和盤托出。
那晚的事，沈時意婚前毀約的卑劣，上午的難堪，下午的驚險，她一件不落。
哪有人願意和自己的父親決裂，這點親情，她終歸渴望不來。
思思躲在二樓拐角處的屏風後，圓圓的大眼睛濕漉漉的，她說：“姐姐，你們怎麽了？你要走嗎？”
鼻腔發酸，羽瀾忍著淚意點頭，清冷的眸子蓄滿液體，不肯流出，奔回房間。
環視四處，除了床頭櫃新購的幾匹短麻，她找不到有什麽需要帶走的東西。
好似早料到會發生今日之事一般，一早就不肯多置辦物樣。
唐棠打來電話。
“小思思剛才和我說，你和他們吵架了？”
羽瀾摁了摁眼角，“會館退了吧，我在附近訂酒店。”
唐棠沈默許久，“尚奕辰找過你。”
窗外大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的，檐下雨滴清澈透亮。羽瀾打開窗戶，濕冷涼風一股腦鉆進來，驚出滿身顫栗，她默默說完餐廳種種，“我沒有別的選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呢，尚奕辰為人不錯。”
羽瀾擡擡眼睫，只覺諷刺。
上午種種，歷歷在目。
“行了，不提這些。這才三點，時間還早，我去接你，咱們出去走走？”
“我想一個人待會，改天吧。”
掛斷電話，羽瀾找個大點的手袋，將床頭兩本書放進去，視線打量過臥室，除此之外，再找不到第二件需要帶著離開的東西。
出門，思思已經回房間了，不知道是接受不了離別，還是被許清勒令回去。
客廳空蕩蕩的，沒有人影。
最後一級臺階邁下，她回頭看了一眼高聳入雲的小區樓，闔上眸子。
——
睜眼，偏頭，有淺薄花香。
捧著花的手，精瘦修長，好看勻稱，唯一美中不足，無名指上一點清淺無痕的小痣。
羽瀾緩緩擡頭，茫然看他，遲疑接過，“您怎麽來了？”
想到合約，她表情淡了淡，平靜道：“稍等，我還沒來得及和家裏說。”
尚奕辰沈眸看她，漆黑的眼仁深邃幽然，暗潭般的眼底湧起漩渦，像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明明脆弱到一滴水就可以將她沖化，那麽大的傷口赤條條擺著，她卻似掩耳盜鈴般，死死摁住傷口，以為只要臉上不顯出痛意，旁人就不得窺見其中敗爛。
“受委屈了？”尚奕辰開口：“你可以試著依靠你名義上的先生。”
古井無波的幽池丟進一枚石子，激起的水花足以驚心動魄。
眉心一動，羽瀾沒搭腔：“我回去說，您稍等。”
“不急。”
微風拂過，下過雨的地面泛起腥潮。
羽瀾不解：“那您過來是？”
她悄悄打量尚奕辰，只見他領口敞開一截，略顯淩亂，襯衫也不似平日板正，外套看上去套的匆忙，衣角藏了不明顯的半截在最側端，松松散散的。
像是出門著急，沒時間整理自己的著裝。
尚奕辰低著頭，不知道是不是話難出口。
足等了一分鐘，“朋友小聚，缺個女朋友，過來看羽小姐方不方便。”
“方便。”尚奕辰的邀約，她沒有第二個答案。
她看著遠處枝葉晶瑩的葡萄藤，目光簌落，悶悶的想，她的人生什麽時候才能由自己做主。
車子飛馳而過，路邊景色平穩後退，車窗玻璃隔絕車外所有嘈雜，穩穩停在一家略氣派的Lounge酒吧。
門口服務生見尚奕辰闊步走來，遠遠打招呼，直到走近了，見到他身旁跟著的羽瀾，楞了一下，裝作不生好奇的模樣，伸手引兩人去房間。
走廊較長，羽瀾腳還沒邁進門，就聽服務生小聲招呼同事有八卦可以聽。
她偏頭觀察尚奕辰臉色，他臉上不見波瀾，不知是沒聽到，還是聽到了也沒所謂。
房門從裏面打開，最先入耳的是房間內喧嘩，隨即一個嬌俏女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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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門大開，沙發上坐著幾個西裝打扮的男人和一身休閑裝的黃頭發男人，黃發男人率先出口，“美女，你走錯了。”
走到門口學生模樣的女人笑嘻嘻接話，“美女姐姐第一次來吧，他們這房間外面看都一個樣，過道還多，繞的人眼花繚亂，我之前走錯好幾回呢。哪個房間，我送你過去。”
她說完抽空回頭對黃頭發男人咧嘴：“蜥蜴哥，你再不整改，早晚倒閉。”
“閉上你的烏鴉嘴。”
女人擡手接過蜥蜴哥砸過來的草莓，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遞給羽瀾，“姐姐嘗嘗，很甜呢。”
不等羽瀾擡手，她熱情地把草莓塞進羽瀾右手，擡眼正瞧見站在一旁的尚奕辰。
“哥？”
“嗯。”
黃發男人聽到聲音一骨碌從沙發滾起來，大步過來，急切問：“出什麽事了？”
其餘幾人也站起來，目光詢問。
“沒事。”尚奕辰不想多談。
女人用胳膊肘碰了碰黃發男人，示意有外人在，“你們進屋聊，我先送美女姐姐過去…房間號知道嗎？”
尚奕辰上前半步，不緊不慢：“不用，我女朋友。”
“啊？”
沙發上幾人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咱們聚...”
尚奕辰不著痕跡給黃發男人一個眼神，男人會意，打斷身後人沒說完的話，“快請進...呃...怎麽稱呼？”
“羽瀾。”
聞言，黃發男人不解的瞧眼尚奕辰，沒將訝異問出口，示意羽瀾去才收拾好的沙發上坐，略帶歉意開口：“不好意思啊，不知道你過來，我再叫個果盤，稍等。”
羽瀾低聲：“不用麻煩。”
她不確定尚奕辰所謂需要個女朋友是需要她做到什麽程度，故而只是默默坐著，聽幾人談話。
黃發男人壓著聲音問：“是不是姓郝的又搞什麽動作了？”
尚奕辰：“沒有。”
“一個電話就能把你叫走的人不多，除了姓郝那家夥，還能有誰？”
女人嗤了聲：“孫昔逸你腦子不用就捐了它，尚雲到這裏，車程半小時，我哥攏共出去了40分鐘，怎麽可能是集團的事。”
孫昔逸佯裝不悅：“怎麽跟哥哥說話呢。”
兩人隨即打鬧在一起。
其他幾人聊著話題，時不時插嘴幾句，房間內一派其樂融融。
羽瀾一個人百無聊賴盯著門口發呆，視線微斜，桌上誰的手機亮了一下，時間剛好是3點40分，和唐棠通話後的第40分鐘。
她微蹙下眉尖，細細計算，尚氏集團到這裏的車程她不清楚，但從她家到這裏大約20分鐘。尚奕辰如果真如女人所言，是40分鐘之前出去的，只有出門後直奔她家，所有時間才能對得上，可是...
她小幅度偏頭打量幾人，看幾人交談笑鬧，分明是經常聚在一起知根知底的好友，到底哪裏需要尚奕辰在朋友小聚時，出門40分鐘，帶她過來假扮女友。
“美女姐姐有點高冷哦，不理我們呢。”
羽瀾回神，果盤不知道什麽時候送來，女人笑著將果盤端在她面前，“不知道你喜歡哪個，喏，自己拿。”
“謝謝。”
“哎呀，你太客氣啦。”
孫昔逸見縫插針，“你以為都跟你似得，一點小姑娘樣子沒有。”
“孫昔逸！你活夠了是嗎？”
孫昔逸連連擺手，“怎麽可能，哥哥怎麽也要看著你風風光光嫁出去才能瞑目啊。”
女人反譏，“你還是努力讓自己風風光光嫁出去吧，情書寫了百八十張，讓人一張張退回來，跟你站一起我都覺得丟人。”
“你那是沒寫，等寫了也能體會到哥哥的心情。”
女人氣不過，朝尚奕辰撒嬌，“哥，你看他。”
尚奕辰：“嗯。”
“嗯？”女人攤手，“這就完了？欸，你們合起夥來欺負我是吧，行！”
她眼球滾了滾，挨著羽瀾坐下，裝作委屈去扒拉羽瀾的手，“姐姐，你這麽好看，千萬不要被他騙了，其實他沒外面傳的那麽好，經常三天兩頭換女朋友，就我知道的，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了。”
說完，女人挑釁的朝尚奕辰擡擡下巴，口型比劃，“看你怎麽辦。”
“真的，姐姐要相信我啊。”女人眨巴著眼睛看羽瀾，“其實，咱倆準確來說應該是情敵關系，當初...”
孫昔逸瞥了眼尚奕辰，制止：“蘇紜，別胡說。”
蘇紜“略”了幾聲，小跑出去。
孫昔逸起身對羽瀾解釋，“紜紜被我們幾個寵壞了，經常胡說八道，別介意啊，她嘴裏沒幾句實話。”
羽瀾點頭，“沒事。”
心下暗想，難不成尚奕辰打算用她來拒絕蘇紜？可看蘇紜臉色，分明不像對尚奕辰有什麽想法。
沒過多久，羽瀾便顧不上這些胡思亂想，不知是誰先起的頭，他們聊起當下投資環境，聊起沙盤，出口都是她從未設想過的方向。
深藏心底的枯芽仿佛久逢甘露，迅速生根發芽。
她沒出聲，幾人談話字眼倒是一字不曾放過，滿口親身經歷，皆是書本上學不到的東西。
直到蘇紜進來告別，幾人堪堪止住話題，孫昔逸似乎意猶未盡，“好久沒聽奕辰聊過這些了，回頭組局沙盤。”
天色不早，大家各自回去，門前只剩兩人，羽瀾擡頭看尚奕辰，正要張嘴，尚奕辰先一步開口，“我沒有過女朋友。”
羽瀾沒所謂笑笑：“沒關系，我不介意。”
“不介意？”
“不介意。”羽瀾點頭，眸色如常。答應和尚奕辰在一起是無奈之舉，他是紈絝風流也好，還是深情專一，都和她沒有太大關系。
尚奕辰深看她一眼，沒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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