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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貓薄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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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邪=貓薄荷

一連下十幾天的雪,天總算是放晴了。

天氣好了,心情自然也好了。

糌粑,雞蛋,饅頭,米粥,榨菜,酥油茶。

在這種封山的季節,這樣的早餐已經稱得上豐盛了。

黎秭慕拿著杯子咕嚕咕嚕,一口氣把酥油茶全喝光了。

吃完自己的一份早餐,她趴在桌邊,雙手捧著臉,盯著吳邪吃飯。

吳邪擡了擡眼皮,發現她嘴角殘留著棕色的液體,他擡手指了指。

黎秭慕睜著疑惑的眼睛,用手背碰了碰嘴角。

吳邪忍不住笑了下。

“你笑什麽!”

“你讓我想到了小貓洗臉。”

黎秭慕:……

難得看到黎秭慕也有無語的時刻,吳邪揚了揚眉。

“吳邪~你為什麽會褪色?”

“什麽褪色?”

“就是你的枕頭被子還有你睡的那邊的床單,顏色都變深了一些,我的小被子也被你染黃了。”黎秭慕抱怨。

“那是汗。”

“可為什麽我沒有。”

“你會流汗嗎?”

“那蘇難姐姐也沒有,怎麽說?”

“同等的運動下,男人的出汗量比女人多高了1.5倍。”

“汗液幹涸後,還有汗臭味。”蘇難加入群聊:“以前每次訓練完,讓我最難以忍受的,還是那些男人的臭味。‘臭男人’這個名詞就是這樣來的。”

“真的嗎?”黎秭慕被勾起好奇心,站起身探出頭,把腦袋埋在吳邪的頸窩裏。

幾乎相貼的距離,吳邪甚至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草香。

黎秭慕鼻尖抽動:“確實有汗水的味道,煙草的味道,腐臭的味道,我的味道,呀!還有一股……唔……”

黎秭慕半天沒說話,還發出這種奇怪的聲音,讓吳邪身體僵了一下,到底是有多難聞的味道,讓她這麽難以啟齒。

他也想天天洗澡,但這條件不是不允許嗎?

“有一種我不知道怎麽形容的味道,很好聞,很安心,我好喜歡。”黎秭慕就像小貓發現了貓薄一樣,興奮地,黏黏糊糊地抱著吳邪的脖子狂吸。

這種香味是各種雜亂的氣味也掩蓋不住的,讓黎秭慕充滿了靠近的欲望。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了度過整個上午。

吳邪受不了了:“你有病啊!你抱了一上午了還沒抱夠啊!”

除了前幾天被黎秭慕扔到水裏,他這都好久都沒好好洗澡了,這家夥她是怎麽上頭的,莫不是個變態吧!

“不夠。”黎秭慕下巴抵著吳邪的肩膀。

這股味道太淡了,加上之前她大部分的時間都屏蔽了嗅覺,所以一直沒有聞到。

冬天在這深山裏面,用不了電,燒水很麻煩,像在城市裏那樣愉快的沖澡或是泡澡都不可能,只能用毛巾擦拭身體作為清潔。

等回去的時候,一定要把吳邪從頭到腳洗得幹幹凈凈的。黎秭慕想。

“你乖一點,先放開我,以後再抱好不好。”吳邪把語氣放得溫和了一些。

“好吧。”黎秭慕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吳邪。。

蘇難透過窗,看著院子裏的兩人,那是一種她從未見過的吳邪的一面。

吳邪身上的味道,在黎秭慕來之前的一個月裏,她聞到過。

那是人體散發出來的費洛蒙,動物之間會通過氣味擇偶,人類也是動物的一種,在遇到喜歡的人時,能嗅到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特殊香味。

敵對的關系,從小的信仰,和自身的經歷,都註定了她不能像黎秭慕一樣肆意暢快地表達自己的心意。

蘇難的視線落到了黎秭慕身上,如絲綢般柔順的頭發,在陽光下還閃著亮光,看得出來保養的很好。

但這種很好,在這個地方,就顯得不合時宜了。

……

積雪有很好的吸收噪音的效果,吳邪坐在靠椅上,冬日的陽光舒適得然人昏昏欲睡。

黎秭慕掀開門簾的聲音讓假寐的吳邪驚醒,他睜眼就看到黎秭慕抱著自己的小被子要出去。

“你要去哪?”

“我要去洗被子。”

“也幫我洗洗唄。”

“我為什麽要幫你。”黎秭慕毫不猶豫地拒絕:“自己的被子自己洗。”

“你不也要睡,你不介意?”

“我可以聞不到。”

“夫妻之間還說什麽你我。”吳邪厚顏無恥道。

“至親至疏夫妻。”黎秭慕不僅沒有羞澀,眼裏有些難以形容的‘嫌棄’:“也是可以分你我的。”

吳邪:……小姑娘有的時候真不好騙。

“你幫我洗,回去給你買漂亮衣服和首飾。”

“我現在已經是有身份的人了,我可以自己找工作賺錢。”超跋扈。

“那我給你做糖醋排骨,粉蒸排骨,糖醋魚,油燜大蝦,蛤蜊蒸蛋,麻婆豆腐,泡椒雞雜,魚香茄子,酸蘿蔔老鴨湯,行了吧。”吳邪一臉無奈。

“可以考慮一下。”黎秭慕狡黠地歪了歪頭:“漂亮裙子和首飾我也要。”

“打劫啊你。”

“是啊。”

吳邪對黎秭慕露出了一副難以形容的‘嫌棄’表情,和剛才她的表情如出一轍。

……

兩人抱著被子來到河邊,黎秭慕捶開一個窟窿,把被子打濕水,開始搓揉起來。

吳邪坐在旁邊,攏了攏身上的長袍,說道:“想不想聽故事?”

“你說。”

之後吳邪就開始講起了這些年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些危險的,九死一生的經歷。

有一說一,這些年和非人相處的經歷,拉高了黎秭慕產生恐懼的閾值。

這也是在出沙漠的車上時,黎秭慕拒絕聽吳邪故事的原因,經歷的事情多了,受的刺-激也夠夠的了,在面對各種事物上心態已經發生了巨變,情緒也變得相當的穩定,不太會因為別人的情緒和行為影響到自己。

也不再會向以前那樣,因為吳邪被朋友背叛而難過,因為吳邪的受傷而揪心,因為從蛇沼出來時沒有食物,只能挨餓或者吃蟲子而心疼。

“那一次,我們餓得差點就要啃幹屍了……”

“如果胖子他們沒有及時趕到,那你是不是就要真的啃幹屍了?”

“當然,說不定我們還吃新鮮的。”畢竟真要是到了彈盡糧絕的時候,人是會吃人的:“也有可能,我會變成別人嘴裏新鮮的食物。”

“那你以後要下墓一定帶上我,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我能給你抓食材,風幹的和新鮮的都行。”

吳邪:“……你就不能直接把我帶出去嗎?”

“說得也是哈。”

於是兩人就在河邊,在唇槍舌戰中洗完了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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