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喜歡直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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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喜歡直男
現場的氣氛因同樣的問題拉上高潮，也有人笑著去打岔：“怎麽問兩個一樣的問題，總不能因為他兩真心話都要公平打賭吧。”
聽到這話，盛陽不以為然：“也挺好的，反正答案也會一樣。”
林深時在此刻開口了，他晃了晃手裏的杯子，八分滿的液體隨著主人大幅度的動作而危險的靠近杯口，隨時有溢出來的可能性。
他語氣輕飄，似笑非笑道：“那有你喜歡的人嗎？”
聞聲，盛陽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還沒忘記昨晚同宋溪明說林深時是幕後主使的可能，但對方對宋溪明的不喜歡，以及昨晚那個眼神，卻都是真的。
雖然他昨晚就是瞎扯，但是誰讓宋溪明說過，林深時不喜歡他呢？
宋溪明沒有暴露過同性戀的身份，在眾人眼裏，他就是個直男。
今晚沒有月亮。
昏暗的光線落下宋溪明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半垂著眼回答道：“有。”
話語未落，盛陽臉上的輕松突然消失，瞳孔一顫，他猛地轉頭看向宋溪明，連杯子裏的可樂因他的動作而灑出了些都沒法註意到。
可樂順著指尖滴落，一滴滴砸在衣擺上。
“慢點。”宋溪明抽走盛陽手裏的杯子，將它放在桌上，拿出一張隨身攜帶著的濕紙巾，遞給盛陽。
對方還呆楞著直看自己，卻下意識伸出手接過。宋溪明嘴角微揚，語調卻端得散漫，他戲謔道：“怎麽，這也要比？”
盛陽晃了一下腦袋，沒理會他的話，只是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對。”宋溪明說的清晰，他定定地看進盛陽眼底裏的錯愕，低頭又抽出一張濕紙巾放到盛陽被可樂染到的衣擺處。
紙巾的重量明明輕飄飄的，卻一下將盛陽壓的喘不過氣。
可樂染濕盛陽身上的白色T恤，留下塊不大不小的痕跡，黏膩的感覺讓人覺得難受。
盛陽擰眉，一下又一下擦拭著。
周圍的人驚呼出聲，原本的打趣在看到盛陽的反應後，又發出善意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宋溪明在喜歡這條路上率先領先盛陽。”
“盛陽這不得想著，要快點去喜歡個人好贏宋溪明？”
“哎你們真是越說越怪，喜歡這種東西，哪裏能那麽隨意。”
…
耳邊充斥著大大小小聲的喜歡，盛陽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實感。
喜歡的人。
宋溪明有喜歡的人了。
盛陽故意冷哼一聲，打斷班裏同學的對話，他下巴一揚，一份不服輸的樣子：
“我以後也會有喜歡的人的。”
話題被轉移，游戲又再繼續。
對面的林深時掃了盛陽一眼，而後也沈浸在游戲裏。
盛陽現在的心情略微有些覆雜，因此也沒有看到林深時望向他時的興味，只是機械性地擦拭著衣服。
他沒有想到宋溪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還是班裏的同學。
宋溪明喜歡男生，班裏除去他們兩個人，剩下十個男生。
其中只能確定林深時是喜歡男生的，那剩下的男生大概率上都是直男。
是因為喜歡的人是男生，還是本身就喜歡男生。
盛陽扔掉臟掉了的紙巾，努力平覆著內心的震驚，可衣服上的痕跡卻怎麽也擦不幹凈了。
他眼神落在桌上的杯子上，餘光卻向一側的宋溪明自然望去，對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依舊是平靜的模樣。
全世界知道宋溪明是同性戀的就只有自己了！
盛陽神色凝重，端起面前的可樂一飲而盡。
研學結束，坐上高鐵回程的路上，盛陽頻頻側目宋溪明，卻欲言又止。
在盛陽又一次看來，宋溪明終於忍不住了，腦袋稍微一偏。
他眸光一閃，聲音沈緩：“有事？”
被點到的盛陽坐直了身體，臉上帶了笑。他沒問宋溪明喜歡的是誰，只是故作隨意道：“你喜歡的那個人…也是同？”
宋溪明輕笑一聲，指腹微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盛陽，眸裏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不是，是直男。”
這話一出，盛陽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喜歡上直男，那可是萬劫不覆的深淵啊！
盛陽裝作若無其事，連聲應道：“直男好，直男好。”
見盛陽目光木然，臉上壓制不住的震驚。宋溪明聽完他違心的話，悠哉悠哉地開腔：“我也覺得很好。”
在車上呆了多久，盛陽就某度了多久。
他覺得自己刷某度的手指快磨光滑了。
一目十行，只為了找出“直男會喜歡男生”的證據。
一路上恍恍惚惚。
待盛陽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胡思亂想著，洗好澡，寫完研學心得後，房門被敲響。
不出意外，是宋溪明。
朝外探頭，沒看到盛媽媽，盛陽又收回視線，把放回包裝裏的模型還給宋溪明。
接過東西後，宋溪明轉身離開，還沒走出門口，盛陽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頭，對方面上扭捏，似乎很難開口。
宋溪明停下腳步，人又折返回房間，很不客氣地直接坐到沙發上，等待著對方的問話。
盛陽隨著對方轉了個身，被他這突然動作一打岔，緊張突然少了許多。
他緩了緩，道：“你怎麽喜歡上他的。”
某度說了，性取向是天生的，不能被改變的。
如果宋溪明真的特別喜歡對方…
可是喜歡直男是沒有希望的！
宋溪明只覺得盛陽這個樣子特別有趣，手指搭在扶手上輕敲著，在對方的期待下半開玩笑道：“因為他可愛？”
他又頓了兩秒，話裏多了幾分認真，又補充道：“也可能是是因為他分糖給我吃。”
這個原因讓盛陽神色覆雜，第一條沒什麽好說的，就是這第二條！
盛陽恨鐵不成鋼，他搜羅著身上的糖果，只想掏出一大把都給宋溪明，讓他不要喜歡對方了。
他邊掏口袋，邊呵斥道：“宋溪明你怎麽這麽好騙！糖這種東西要多少沒有！”
口袋裏只有寥寥幾顆，盛陽火急火燎地又跑到零食櫃前，打開櫃門後抱了好幾大包糖果出來。
他強硬塞給宋溪明，連帶著身上剛剛那幾顆也一同給了對方。
“給你我全部的，不夠我再給你買新的。”
他話裏話外，都是讓宋溪明不要被小恩小惠收買的意思。
宋溪明懷裏糖果滿的溢出來，零散的幾顆滾落在沙發上。但他還是悠悠嘆了一口氣，朝盛陽搖頭道：“不一樣。”
“不一樣？”盛陽下意識重覆著，不解道：“那他給你的是什麽糖？我現在就去下單個千八百袋，讓你吃個夠。”
硬糖軟糖棒棒糖，白糖紅糖棉花糖，他統統都會給宋溪明買的。
“不用那麽多。”宋溪明一字一頓道：“半顆就夠。”
他眼底流轉的光璀璨耀眼，嘴角帶笑，卻透露出一點點的無可奈何。
盛陽一楞，嘴裏的挖苦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到宋溪明的聲音。
他聽見宋溪明又重覆了一遍，聲音輕柔，低低地飄進他的耳朵。
“半顆就夠了。”
“你…你這也太好騙了。”盛陽嘟囔著，伸手從沙發上那幾顆裏選了顆最喜歡的。
紅色包裝的可樂軟糖是盛陽從小喜歡到大的。他又去抽了兩張紙，撕開糖紙後，隔著紙巾捏著那細長的軟糖，憋著勁去對半扯。
費了老大勁才分成兩份，盛陽把一半糖遞到宋溪明面前，露出難以掩飾的無語：“你怎麽還和小時候一個樣。”
可能相似都能把人瞬間帶回過去的某一時刻。
那天盛陽也是如此，憋紅了臉才把糖分成兩半，眸子卻一閃一閃的，直白的得意炙熱動人。
面前的盛陽朝他伸出了手，紙巾遮掩的掌心上是那扭曲變形的半顆糖。
此刻，透過這半顆糖，宋溪明又能夠立刻想起當時的情形，具體到糖的甜度，風的溫度，和當時開心又期待的心情。
只因對方說了“明天見”。
宋溪明睫毛微微一顫，只覺得心裏的悸動如細雨綿綿，只待一個足夠灼熱的時候，便會大雨傾盆，無處可躲。
他伸手拿過糖果，送進嘴裏，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不止要這一刻。
宋溪明半瞇著眼，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笑，咬字清晰道：“現在更喜歡了。”
鐘表會走向原點，而他和盛陽之間，還會有很多個“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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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的氣氛因同樣的問題拉上高潮，也有人笑著去打岔：“怎麽問兩個一樣的問題，總不能因為他兩真心話都要公平打賭吧。”
聽到這話，盛陽不以為然：“也挺好的，反正答案也會一樣。”
林深時在此刻開口了，他晃了晃手裏的杯子，八分滿的液體隨著主人大幅度的動作而危險的靠近杯口，隨時有溢出來的可能性。
他語氣輕飄，似笑非笑道：“那有你喜歡的人嗎？”
聞聲，盛陽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還沒忘記昨晚同宋溪明說林深時是幕後主使的可能，但對方對宋溪明的不喜歡，以及昨晚那個眼神，卻都是真的。
雖然他昨晚就是瞎扯，但是誰讓宋溪明說過，林深時不喜歡他呢？
宋溪明沒有暴露過同性戀的身份，在眾人眼裏，他就是個直男。
今晚沒有月亮。
昏暗的光線落下宋溪明臉上，讓人看不清他的神色，他半垂著眼回答道：“有。”
話語未落，盛陽臉上的輕松突然消失，瞳孔一顫，他猛地轉頭看向宋溪明，連杯子裏的可樂因他的動作而灑出了些都沒法註意到。
可樂順著指尖滴落，一滴滴砸在衣擺上。
“慢點。”宋溪明抽走盛陽手裏的杯子，將它放在桌上，拿出一張隨身攜帶著的濕紙巾，遞給盛陽。
對方還呆楞著直看自己，卻下意識伸出手接過。宋溪明嘴角微揚，語調卻端得散漫，他戲謔道：“怎麽，這也要比？”
盛陽晃了一下腦袋，沒理會他的話，只是不可置信地問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對。”宋溪明說的清晰，他定定地看進盛陽眼底裏的錯愕，低頭又抽出一張濕紙巾放到盛陽被可樂染到的衣擺處。
紙巾的重量明明輕飄飄的，卻一下將盛陽壓的喘不過氣。
可樂染濕盛陽身上的白色T恤，留下塊不大不小的痕跡，黏膩的感覺讓人覺得難受。
盛陽擰眉，一下又一下擦拭著。
周圍的人驚呼出聲，原本的打趣在看到盛陽的反應後，又發出善意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宋溪明在喜歡這條路上率先領先盛陽。”
“盛陽這不得想著，要快點去喜歡個人好贏宋溪明？”
“哎你們真是越說越怪，喜歡這種東西，哪裏能那麽隨意。”
…
耳邊充斥著大大小小聲的喜歡，盛陽在這一刻終於有了實感。
喜歡的人。
宋溪明有喜歡的人了。
盛陽故意冷哼一聲，打斷班裏同學的對話，他下巴一揚，一份不服輸的樣子：
“我以後也會有喜歡的人的。”
話題被轉移，游戲又再繼續。
對面的林深時掃了盛陽一眼，而後也沈浸在游戲裏。
盛陽現在的心情略微有些覆雜，因此也沒有看到林深時望向他時的興味，只是機械性地擦拭著衣服。
他沒有想到宋溪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還是班裏的同學。
宋溪明喜歡男生，班裏除去他們兩個人，剩下十個男生。
其中只能確定林深時是喜歡男生的，那剩下的男生大概率上都是直男。
是因為喜歡的人是男生，還是本身就喜歡男生。
盛陽扔掉臟掉了的紙巾，努力平覆著內心的震驚，可衣服上的痕跡卻怎麽也擦不幹凈了。
他眼神落在桌上的杯子上，餘光卻向一側的宋溪明自然望去，對方似乎並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起的話，依舊是平靜的模樣。
全世界知道宋溪明是同性戀的就只有自己了！
盛陽神色凝重，端起面前的可樂一飲而盡。
研學結束，坐上高鐵回程的路上，盛陽頻頻側目宋溪明，卻欲言又止。
在盛陽又一次看來，宋溪明終於忍不住了，腦袋稍微一偏。
他眸光一閃，聲音沈緩：“有事？”
被點到的盛陽坐直了身體，臉上帶了笑。他沒問宋溪明喜歡的是誰，只是故作隨意道：“你喜歡的那個人…也是同？”
宋溪明輕笑一聲，指腹微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盛陽，眸裏帶著說不出的意味。
“不是，是直男。”
這話一出，盛陽呼吸一滯，眼底閃過一抹痛色。
喜歡上直男，那可是萬劫不覆的深淵啊！
盛陽裝作若無其事，連聲應道：“直男好，直男好。”
見盛陽目光木然，臉上壓制不住的震驚。宋溪明聽完他違心的話，悠哉悠哉地開腔：“我也覺得很好。”
在車上呆了多久，盛陽就某度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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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目十行，只為了找出“直男會喜歡男生”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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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盛陽回到家後已經是晚上七點了。他胡思亂想著，洗好澡，寫完研學心得後，房門被敲響。
不出意外，是宋溪明。
朝外探頭，沒看到盛媽媽，盛陽又收回視線，把放回包裝裏的模型還給宋溪明。
接過東西後，宋溪明轉身離開，還沒走出門口，盛陽突然叫住了他。
他回頭，對方面上扭捏，似乎很難開口。
宋溪明停下腳步，人又折返回房間，很不客氣地直接坐到沙發上，等待著對方的問話。
盛陽隨著對方轉了個身，被他這突然動作一打岔，緊張突然少了許多。
他緩了緩，道：“你怎麽喜歡上他的。”
某度說了，性取向是天生的，不能被改變的。
如果宋溪明真的特別喜歡對方…
可是喜歡直男是沒有希望的！
宋溪明只覺得盛陽這個樣子特別有趣，手指搭在扶手上輕敲著，在對方的期待下半開玩笑道：“因為他可愛？”
他又頓了兩秒，話裏多了幾分認真，又補充道：“也可能是是因為他分糖給我吃。”
這個原因讓盛陽神色覆雜，第一條沒什麽好說的，就是這第二條！
盛陽恨鐵不成鋼，他搜羅著身上的糖果，只想掏出一大把都給宋溪明，讓他不要喜歡對方了。
他邊掏口袋，邊呵斥道：“宋溪明你怎麽這麽好騙！糖這種東西要多少沒有！”
口袋裏只有寥寥幾顆，盛陽火急火燎地又跑到零食櫃前，打開櫃門後抱了好幾大包糖果出來。
他強硬塞給宋溪明，連帶著身上剛剛那幾顆也一同給了對方。
“給你我全部的，不夠我再給你買新的。”
他話裏話外，都是讓宋溪明不要被小恩小惠收買的意思。
宋溪明懷裏糖果滿的溢出來，零散的幾顆滾落在沙發上。但他還是悠悠嘆了一口氣，朝盛陽搖頭道：“不一樣。”
“不一樣？”盛陽下意識重覆著，不解道：“那他給你的是什麽糖？我現在就去下單個千八百袋，讓你吃個夠。”
硬糖軟糖棒棒糖，白糖紅糖棉花糖，他統統都會給宋溪明買的。
“不用那麽多。”宋溪明一字一頓道：“半顆就夠。”
他眼底流轉的光璀璨耀眼，嘴角帶笑，卻透露出一點點的無可奈何。
盛陽一楞，嘴裏的挖苦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又聽到宋溪明的聲音。
他聽見宋溪明又重覆了一遍，聲音輕柔，低低地飄進他的耳朵。
“半顆就夠了。”
“你…你這也太好騙了。”盛陽嘟囔著，伸手從沙發上那幾顆裏選了顆最喜歡的。
紅色包裝的可樂軟糖是盛陽從小喜歡到大的。他又去抽了兩張紙，撕開糖紙後，隔著紙巾捏著那細長的軟糖，憋著勁去對半扯。
費了老大勁才分成兩份，盛陽把一半糖遞到宋溪明面前，露出難以掩飾的無語：“你怎麽還和小時候一個樣。”
可能相似都能把人瞬間帶回過去的某一時刻。
那天盛陽也是如此，憋紅了臉才把糖分成兩半，眸子卻一閃一閃的，直白的得意炙熱動人。
面前的盛陽朝他伸出了手，紙巾遮掩的掌心上是那扭曲變形的半顆糖。
此刻，透過這半顆糖，宋溪明又能夠立刻想起當時的情形，具體到糖的甜度，風的溫度，和當時開心又期待的心情。
只因對方說了“明天見”。
宋溪明睫毛微微一顫，只覺得心裏的悸動如細雨綿綿，只待一個足夠灼熱的時候，便會大雨傾盆，無處可躲。
他伸手拿過糖果，送進嘴裏，是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不止要這一刻。
宋溪明半瞇著眼，從喉嚨深處溢出一聲笑，咬字清晰道：“現在更喜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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