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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穩坐釣魚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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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箏穩坐釣魚臺

有心人發現這幾年默不吭聲的北川秦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是上半年秦家的財政赤字,逼得秦淮不得不斷臂求生,把親生女兒送上飛往西洲的私人飛機,有了西洲蕭家的鼎力相助後,起死回生,有東山再起的趨勢。

到了下半年,秦淮的第三任配偶涉嫌洗錢等經濟犯罪,即將面臨刑事責任,而秦淮再次斷臂求生,與伴侶李佳割席,並且起訴離婚。

時間倒流回秦箏與蕭楚和路子明在東營會面的那天。

路子明問:“箏箏,你真的想知道嗎?當年,你媽媽的死可能跟她有關。”

秦箏很平靜:“果然是她。”

秦媽媽有哮喘病,加上那年的花粉尤為嚴峻,導致她短短一個月就發了三次病,最嚴重的那次有了國外的特效藥才轉危為安。

可惜好景不長,那特效藥還在臨床試驗階段,有著非常明顯的缺點,嚴重者會造成心率失常。

自那以後,她就經常接到來自丈夫外遇的那個女人的挑釁電話,經常三更半夜打來,秦箏媽媽不止一次的拉黑都無濟於事,她換個號碼繼續騷擾。

直到有一天,秦箏媽媽服用藥物後,那個電話再次打來,這次她沒能安全度過,等傭人發現的時候,秦箏媽媽已經僵了。

秦箏當時還小,並不知曉其中太多的隱情。

這些年來她一直默默調查,秦振還去了那研究特效藥的國家查探。經過調查他們發現,那特效藥根本沒有上市的資格,研發團隊甚至沒有把它作為一個獨立的項目研究,這只是他們在研究其他領域的過程中衍生而來的產物。

這樣的東西是怎麽進入秦箏媽媽的藥品中的呢。

最難防的是枕邊人。

李佳要上位,秦淮需要一個更加成熟的合作夥伴,他們一拍即合。

但秦淮很小心,在那件事情裏,他幾乎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人或者藥品,自始至終,他的手都幹幹凈凈。

或許他沒有參與其中,但他一定默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允許他人對自己的妻子下毒手,這何嘗不是另一種“兇手”。

蕭楚的眼神她並不是看不懂,但秦箏從來不相信那海枯石爛至死不渝的愛情童話,比起那虛無縹緲摸不著的東西,她更相信板上釘釘、簽字畫押過的合約條款,只有利益共同體才能穩固自己的生存空間。

只有在一條船上才能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李佳會面臨牢獄之災,秦箏在這方面已經做好讓她一輩子出不來的準備。

秦淮一下子老了十歲。

秦箏就是在這個時候上任董事。

強盛集團位於商海頂端的中心,他們的年會自然少不了四大集團的成員。

東營路家,西洲蕭家,南粵李家,北川秦家。

而晚會上,秦箏是代表北川前來赴宴的。

北川的天變了。

秦箏的背後有蕭家的資金鏈,北川各大小企業比如葉家、謝家的支持,還有董事會的老成員們的投票,現在的秦箏可以說是穩坐釣魚臺。

秦箏媽媽當年留下的勢力完全為秦箏所用。

媽媽有錢則會全力支持自己的孩子,而爸爸有錢則會有很多孩子。

這一點,秦箏從小就知道,所以第一件事就是削了秦淮的經濟大權。

秦淮像頭餓狼般地盯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恨不能一口吞下。

他一向不放在眼裏、只當個寵物養著的廢物女兒,居然有一天把他從臺上拉了下來,他怎麽可能不大動肝火,恨不得打死這個不孝女。

秦箏也只是微微笑道:“爸爸,我也姓秦,這個位置你能坐,我為什麽不能坐。”

秦淮的龍頭拐杖狠狠杵地,與大理石地面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這個孽子!竟敢如此猖狂,當年我就應該摔死你!”秦淮怒吼道。

在劍拔弩張勒緊到極致的弓弩之中,秦箏笑出了聲。

在諾大的會議室內,那聲輕笑尤為明顯,卻有種石頭落地的踏實感。

秦淮臉色陡然陰沈:“不孝女!你笑什麽?!”

秦箏靠在椅背上,仰頭看著這個已經開始腐朽的男人,曾經她以為這個男人會為他遮風擋雨,披荊斬棘,護自己周全,可偏偏送她出去歷經風雨的人也是他。

秦箏很想這個時候喝杯紅酒,慶賀一下,“沒笑什麽,只是覺得好笑便笑了,你們覺得不好笑嗎?”

秦箏話音剛落,會議室內稀稀拉拉響起一陣幹笑聲。

秦淮面如土色。

但秦箏並沒有打算放過他:“秦總,你要是安分守己的話我還可以給你一個安享晚年的機會,要是你想做些什麽的話,我也不介意送你進去跟你的前妻一起共度餘生,也算是給你們一個完美的結局。”

秦箏雙手托腮,臉上滿是天真的神色,好似在跟自己父親撒嬌的孩子,可是孩子說出來的話卻是如此恐怖。

秦淮極力控制仍然難掩驚恐的眼神,驟然晦暗的神色,整張臉上不自覺地肌肉抽搐。

秦箏聲音很輕,神情肅穆帶著些許悲憫之色:“東營的路總聽說跟上面的關系不錯,到時候可以給你選個好的監獄吧。”

秦箏扭頭又跟自己的父親說:“是去療養院還是監獄,您自己選。”

縱橫商海那麽多年,結果栽在自己最看不起的女兒身上,秦淮只覺得氣血上湧,眼前一黑就要倒下。

蕭楚在背後托住,“秦伯父。”

秦淮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扶住拐杖,輕輕把蕭楚推開,語氣低沈了不少:“我只希望你能善待秦禹,他畢竟是你的親弟弟。”

秦箏又笑了:“你也知道他是我親弟弟,當初你要把他送給南粵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他是你親兒子,現在裝什麽父子情深。”

秦箏對於她這個便宜弟弟,雖然沒有什麽好印象,但不至於虐待,她清楚的知道,她的不幸一大半都是眼前這個男人不作為跟薄情寡義造成的,與年幼的秦禹無關,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受害者。

時間又回到晚宴上,強盛集團的晚宴空前盛大。

東西南北四方同慶。

蕭楚與秦箏同坐一起,無人有異議。

秦箏對於蕭楚的態度就是不表態不負責不主動,她需要蕭氏的資金鏈,也需要西洲在背後的支持。

很快老一輩的話題就聊起了兒女婚事。

但凡桌上還有沒有對象的晚輩都被打趣了一圈,一邊說著要結兒女親家,一邊又說我家那個煩人得很,怕是配不上你家孩子。

而最近在話題漩渦中心的秦箏與蕭楚則無人詢問。

一個花名外在,一個如日中天,只要不是跟北川和西洲有仇,誰不都會在這個點去觸黴頭。

秦大小姐說不得,秦大公子也到了適婚年紀也還沒有對象,前些年秦家一直內鬥,他們那個繼母也不是省油的燈,現在李佳準備進去了,秦淮開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退休後,秦大公子也再次成了香餑餑。

秦箏只能跟其他人打著哈哈,替她的好哥哥周旋一番。

蕭楚也免不了給弟弟蕭盟推辭一番。

秦箏與蕭楚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見無奈二字。

“蕭盟今年也有24了吧,還不談戀愛嗎?”

蕭楚進退得體:“他還沒畢業呢,最近在趕論文,忙得很,兩只眼睛只有數據,估計看不見其他人,等他畢業再說吧。”

來人眼中難掩失落,“年輕人是要以學業為重嘛。那秦大公子?”

秦箏趕緊舉手,“我哥準備畢業,還沒畢業。”

“哦,在哪上學來著?”

“德國。”

“哦,那是挺難畢業的,聽說蕭二公子也在德國,是不是一個專業啊?”

秦箏含笑道:“我哥讀的是生物醫學,跟蕭二公子讀的商學院不在一條街。”

“哦,原來如此。”

晚宴上人頭攢動,來得都是各方的大佬,大家借著兒女婚事談了不少合作。

唯獨秦箏這邊安靜得很。

很快,眾人便無暇顧及她了,因為強盛集團的獨子趕著宴會的末班車來了。

宴會內光影浮動,陳升進門的那一刻起全場安靜,只有侍應生整齊劃一的“歡迎小陳總。”回蕩在宴會大廳中。

陳升一身灰藍色羊絨大衣,戴著愛馬仕的圍巾,信步而來,相貌英俊,姿態優雅大方,一身貴公子氣韻。

他端起一杯香杯酒,自信大方又禮數周全,敬老陳總、敬在座的各位。

滿場的各位賓客頓時沸騰起來,掌聲雷動。

陳升把酒杯放在服務員的托盤上,朝著秦箏的方向緩緩而來。

“箏箏,好久不見。”

霎時間,大眾把目光聚焦在一旁的蕭楚身上。

強盛集團的小陳總好像是秦大小姐的初戀,這件事情在商圈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秦箏擡起臉,臉上說不出高興還是難過,也只是淡淡地說出一句:“好久不見。”

陳升打了個響指,很快,一杯紅酒遞到他手上,“那可以請你喝一杯酒嗎?”

秦箏側目而視,蕭楚的臉色陰沈地可怖。

“不了吧,我怕我男朋友看見了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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