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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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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光的幹擾,那些中階地詭有些瞻前顧後,月吟昔勉強可以抵擋,加上牧臨琛在拖住高階地詭的同時給的援助,等那只詭熊反應過來的時候,戰場上就只剩下它了。

那詭熊同時被三個連接者幹擾沒法退回去擋住封印召來更多地詭,顯然非常憤怒,怒吼一聲大力朝牧臨琛撞去。

牧臨琛把鐮刀擋在身前,用上全力才勉強減去一些沖擊力,被甩開的時候已經需要刀柄撐地了。

這只地詭的身體及其堅韌,還罕見地附著元素,已經接近超階,如果單靠物理攻擊,就算是沂古忘川也要不少的時間。更何況……

牧臨琛用手背狠狠抹過嘴,身上的鎧甲隱隱有著焦黑的痕跡。

這詭異的藍色火焰溫度實在是太高了。

月吟昔看了牧臨琛一眼,靠近一步用力揮臂,鞭子層層覆上寒冰打在地詭泛著藍色火焰的身體上,下一刻就被反彈回來,在半空中化作碎光,又重新在地上凝聚。

“吟昔,我不是專門的戰龍,對上這種皮厚的地詭本來就不占優勢,而且這只地詭身上的火焰可能變異過,溫度很高,雖然無法穿透雲紋鎧,但也不可小覷。”碎玦嚴聲道。

“我來吧。”牧臨琛手中的鐮刀旋了個圈,在詭熊拍下來新的一掌時側身劃過去,然後一個側旋離開詭熊身邊。刀刃在詭熊的手臂上留下一條不深不淺的痕跡,牧臨琛的鎧甲上也添了一處新的焦黑。

“漬,運氣真差,”維持光耀觀察局勢的青年在牧臨琛又一次退開後朝幾乎手足無措的月吟昔喊,“小美女,用你的破冰雲紋給這仁兄加一層冰甲。”

牧臨琛回了一下頭,很快又在地詭的步步緊逼下全力應戰。

月吟昔立馬低頭,手上的鞭子隱隱閃了一下光,碎玦無辜的聲音就在腦海中響起:“我是戰鎧。”

“我的龍是戰鎧變異。”月吟昔略有些急切和懊惱。

“差點忘了。”青年低聲喃了一句,喊道,“本質上仍舊是鎧龍的,你集中精神,嘗試著轉移雲紋鎧的寒氣。”

“碎玦,可行嗎”月吟昔放開手,鞭子化作藍光消失。

“試試吧。”碎玦道。身為一只比較傲氣又多年不歸群的破冰雲紋,它會的就只有與生俱來的本領。

月吟昔閉上眼個,感受著周身對自己十分親近的極寒之氣,還有牧臨琛每每被灼傷時略顯狼狽的表情,腦海中有什麽東西閃現,於是她猛地睜開眼,雙手交叉在身前:“碎玦!”

一點點藍光從月吟昔的鎧甲上冒出,若隱若現:“冰雲·守護!”

月吟昔雙手向上交疊,藍光一股腦湧向牧臨琛,一點一點融入他的戰鎧中,鎧甲的焦黑在藍光的加持下變為鮮艷的紅色。

牧臨琛稍稍一頓,眼中閃過一抹極快就消失的笑,再次對上詭熊那冒著藍色火焰的手臂時依舊費力抵擋,卻不再退開,而是接著巧勁兒擦著詭熊的手臂掠到詭熊身側,手腕翻動間刀刃便又在詭熊手臂上劃過。

“吼!”詭熊暴怒,攻擊越發淩厲,牧臨琛多了一層冰雲鎧保護,倒是不怕火了,只是對上高階詭熊見鬼的防禦力仍舊是有些吃力,幾次都險些被傷到。

月吟昔幾次握拳想幫忙,可分散了寒氣的雲紋鎧靠近詭熊擋高溫都夠嗆,就更不要提攻擊了,於是只能站在相對安全的距離外幹著急。

一直站在屋頂的青年鬥篷下的嘴抿成一條直線,直直從屋頂躍下,落到月吟昔身側:“化雲會不會”

青年黑色的帽子上墜了一條很精致的白色晶墜,以至於帽子沒有被風吹下,也導致他的上半邊臉完全藏匿在了帽子裏。

破冰雲紋除了擁有極寒之氣外,還有一種奇異的能力,其表現在戰鎧變異上就是“化雲”,其效果就是無視任何物理防禦,但時效內會失去極寒之氣的附著,導致攻擊力下降。

“化雲”碎玦倒是提過,月吟昔會也算是會的,但她嫌這個技能太雞肋,所以從來沒有用過。

“對熊皮也管用”月吟昔問完又搖頭,“就算有用,失去元素附著,我可以造成的傷害也根本不夠看。”

“誰叫你攻擊啊,”青年朝著月吟昔側頭,晶墜在空中一晃,差點打到月吟昔的眼睛,“反向使用化雲,加持在他的鐮刀上,以沂古忘川的攻擊力,那只地詭擋不了多久的。”

“反,反向……使用。”月吟昔結巴了一下,幽幽擡頭,“你怕不是在為難我。”

“哎,很簡單的,首先你要……”青年說著就伸手準備現場教學,月吟昔卻後退一步,擡起一只手制止青年:“等一下,你會這麽多為什麽就在一旁幹看著不上去幫忙啊”

“……”

從頭到尾的確除了發光什麽都沒幹的青年微微側頭,重重咳了兩聲,腦瓜子瘋狂轉了一圈,隨即靈光一閃,沖著牧臨琛大喊:“唉,那位仁兄,沂古忘川不是有招靈魂攻擊嗎幹嘛肉抗啊”

剛躲過一次攻擊的牧臨琛動作一頓,被青年吸引了註意力的詭熊趁機調轉了方向,一個火球擊向月吟昔。

月吟昔都沒反應之際,青年抓住月吟昔的肩膀就往旁邊躍開,同時手中的光球乍然變大變亮:“光耀!”

大團的光抵消了火球,驟然變強的光使詭熊停下了攻擊,牧臨琛也側頭擡手遮了一下眼,手握緊了鐮刀:“燭肆。”

“我勸你別逞強,現在這樣下去再堅持個把小時就可以擊殺它。”

可吟昔的冰雲鎧不一定能堅持個把小時,時間拉長帶來的體力消耗很大,月吟昔可能會透支,如果等一下再沖出高階地詭或者現在這個幫忙的人有異心,他也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可以護她周全。

“嘶。”月吟昔在強光下反射性閉眼,睜開的時候牧臨琛也剛好放下手,兩個人剛好對上了眼。

“靠,攻擊你夜爺爺,”青年罵一聲,“兄弟,別楞著啊。”

牧臨琛掃過青年還搭在月吟昔肩上的手,瞇了瞇眼,手中的鐮刀轉過一圈猛然散作了一片一片的花瓣,落地成花。

忘川河,黃泉路,遺孤鄉……

彼岸花一朵一朵盛開,從牧臨琛腳下漫延至地詭腳下,像是一條血路,詭熊的動作突然急切起來,在彼岸花堆中胡亂揮舞著雙臂試圖逃離。

牧臨琛的身體緩緩上升,鎧甲上呈現妖冶的紅光,詭熊腳下的彼岸花突然暴增,在詭熊周圍環繞,死死擋住了退路。

“忘川。”詭熊身側的彼岸花全部散開,翻飛的花瓣從四面八方穿過詭熊的身體,暗淡了它眼中的紅光,也削弱了它身上濃郁的黑氣。牧臨琛單手向上一翻,一簇花瓣便旋至身前,鐮柄在花瓣中顯現,鐮刃也在花瓣中若隱若現。

牧臨琛向前踏出一步,腳下所有的彼岸花霎時炸開,模糊了他的身形。

“遺骨。”

花瓣席卷起的風吹在耳稍,月吟昔看見一抹銀色在眼前劃過,漫天飛舞的花瓣在那一刻落下,詭熊甚至來不及吼叫出聲,身體就隨著落下的花瓣一點點化作虛無,最後變成一塊巴掌大的艷色白骨,砸在地上。

這樣的場景不可謂不震撼,月吟昔微微張嘴,一時楞住,那青年卻是異常興奮,收斂手中的光朝牧臨琛喊:“兄弟,厲害啊!”

牧臨琛解除龍武狀態,原地緩了一會兒,起身時周身還縈繞著未消散的殺意,冷淡地嗯了一聲。

青年也敏銳地感覺到了牧臨琛的冷漠,一抿嘴把頭扭向月吟昔,薄唇揚起把她從震撼中叫回:“現在安全了,不知道有沒有幸知道美女芳名呢”

這話多少有點不正經,可由青年講出來就顯得很稀松平常,月吟昔絲毫感受不到冒犯。

“月吟昔,幸會。”

“月吟昔。”青年重覆了一遍,低喃的聲音裏好似有幾分繾綣的味道,爾後笑容加深,伸出了手,“幸會。”

月吟昔一笑,正要伸手,手腕上卻突然多了一股力。牧臨琛不知道什麽時候走近,伸手按住了月吟昔的手,表情冷漠,聲音更冷漠:“問別人的名字前難道不應該先報上自己的名字嗎。”

青年頓了一下,收回手,有點無奈:“你不也沒有先報名字。”

牧臨琛抿著嘴擡起眼皮,看著青年帽子上雪花狀的晶墜,一言不發。

這下月吟昔也感覺牧臨琛不太對勁,他好像不是很喜歡幫忙的這個男生。

可人家好歹是幫了忙,短暫的幾秒糾結之後月吟昔還是打算開口說些什麽,可她一張嘴,青年就後退了一步,手中的光球熄滅後他漸漸融於夜色的身體竟一點點在消失:“算了,我還有事要先走一步,月小美女,咱們有緣再見。”

話落,他就完完全全消失在黑暗中。

月吟昔的世界觀有那麽一瞬的搖晃,隨後反應過來這可能是她不了解的龍的技能。

“你好像不喜歡他”月吟昔眨眨眼適應黑暗,扭頭問牧臨琛。

牧臨琛低著頭,在黑暗中也看不清神色,只是聲音有點沙啞,還很輕:“藏頭露尾,不像好人。”

謔,還敢講別人。

月吟昔有點好笑:“還說別人呢,你自己不也是嗎,趕緊的,本小姐給你一次機會,如實招來。”

牧臨琛沒有回答,月吟昔很好脾氣地等了一會兒,讓他有時間醞釀,誰知十幾秒以後沒等到回答,牧臨琛就先往下倒了。

月吟昔一驚,連忙伸手將人扶住:“牧臨琛!你怎麽了!”

“精神力透支了,”恂斐飛出來,龍角抵在牧臨琛的額頭上輸送自己身體上散發的銀色幽光,“先扶他進去。”

“好。”月吟昔皺眉看了看依舊黑沈的天空,接著恂斐身上一點昏暗的光,小心翼翼地扶著牧臨琛朝旅所裏走去。

牧臨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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