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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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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等候

周郢冷著張臉不說話,應知白也不找沒趣。兩人鬧情趣他在看下去就沒意思了,點了頭就進去了。

時間一點點過去,風越吹越冷,孟央央就套了件職業的絲質襯衫,風一吹別提多冷。周郢拽著手把人往閣樓屋裏帶。

看著孟央央紅印的手,周郢不由得心疼起來,“弄疼你了吧?”

孟央央猛地抽手氣不打一處來,“不是周郢?你有病吧?”

“你為什麽總是想一出是一出啊?如今我們倆除去合作夥伴的身份,已經沒任何關系了,請你能不能尊重我一點?”

孟央央真的要被周郢氣瘋了。

她不知道應知白和他關系有多好,但應知白那樣拿架子的人也願意屈尊拿她一句話換條件。

是該說看得起她?還是說周郢打心眼裏也認為她和其他人一樣?

孟央央不想去爭辯什麽了,豁出去了一句話的事,“周總,現在這裏沒什麽人,那我們就把話講清楚一點。”

“我們以前是同學,是男女朋友,但那也是過去的時候了,現在我們在公言公,在私言私,我很尊重你,也請你尊重我一點好麽?”

“我沒有讓他問那番話。”周郢站在燈光下幽幽開口,“央央。”

“我不知道小白他和你說什麽了,但是以他的性情我大概能猜得到幾句,這件事是他做的不對我讓他給你道歉。”

“但是,我從頭到尾絕對沒有懷疑或者有對不起你的想法。”

“我們是分開了很多年,分分合合,你的身邊無論有過誰或者喜歡上過誰我都沒有意見。”

“我對你從來都是一片誠心。”

周郢一臉扮無辜裝委屈的模樣看的孟央央是十分頭痛,從前的周郢沈默的如冰川,現在的周郢會說會演會撒嬌。

要是能選孟央央還是覺得以前的周郢好一點,因為至少是她占據主動權。

孟央央拿殺手鐧了,“那你說說年為什麽一言不合一字不留出了國。”

有些答案總是要說出口的。她和周郢知道現在都在拉拉扯扯不就是為了這點爛事麽,那是周郢心裏的一根刺又何嘗不是她的。

那時候她年少無知,以為自己很大度能夠原諒周郢的所作所為,撐著面子也能他聯系自己後依舊笑嘻嘻地回擊。

可是她現在不想裝了不行嗎?她疲憊這段感情了,周郢每次帶給她的只有躁動的心緒和郁悶。

這個叫愛情?

什麽狗屁愛情。

孟央央像是拿著一把鈍刃捅完周郢又捅向了自己,“周郢,周大少爺,我求求你啦,能不能正常一點?”

“您有錢有權還有顏,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老是逗我幹什麽?”

“我是人窮,但是志不窮。您老總是這麽的把我耍著玩,我配合個一次兩次也就算了,您還想怎麽樣啊?”

幾句話濺得彼此滿身血,孟央央第一次有了撕破了臉也要和周郢做個了斷的沖動。

老院子到夜裏頭點了燈都亮不起光,紅木的一桌一椅此時靜的可怕。

周郢除了起伏的胸膛沒有一句話。

他想不出口要解釋,他沒有那張嘴,他的自尊重要還是孟央央重要?

周郢左右搖擺。

他的自尊不重要,他怕央央知道後他不僅自尊沒了連她也沒了,他不敢冒這種風險。

他巍巍開口讓人看不清虛實,“央央,你當真要和我斷嗎?”

孟央央氣笑了,“周郢,你看我覺得呢?”

沒有結果的兩個在一起,可以;但是你說在一起沒有結果,連帶著過程都是痛苦的,那還有什麽意義?

孟央央不理解,她萬分的不理解周郢的所作所為。

她無奈,所幸破罐子破摔,咬緊了牙關才讓自己有勇氣說出這番話。

“周郢,算我求你了,給我一利索的死法吧,天天被不喜歡的人纏著真的會惡心。”

泥鰍卷土,腥汙沾身的那種感覺讓孟央央逼仄惡心,至少現在的她不想跟周郢任何的肢體語言接觸,說完深吐了一口氣後便關門離去,渾然不顧此刻自己和對方的要職和處境。

屋內寂靜,周郢的一句輕飄飄的‘是麽?’仿佛要融進夜中。

一句‘不喜歡’震的他渾身發麻一個不穩的跌坐在了椅子上。

孟央央直到出這個門也沒看他一眼,周郢覺得自己心都要碎了,那些掉落的碎片伴隨著孟央央的踩踏一瓣一瓣的化成了粉灰。

他無法宣出於口的沈悶直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等應知白找到這裏的時候周郢還在失神,呆呆的望向窗邊整個人看起來失魂落魄的,好不狼狽。

應知白不理解周郢的執著,“就這麽喜歡?”

周郢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嗯。”

好吧,應知白妥協了,“等下我就把她綁了給你送過來。”

“君怡資本的幕後人也姓孟。”聽到這話周郢像是如夢初醒,回過神來看著應知白身後的白伽藍。

像是意有所指。

“what?!”應知白怎麽也沒想到會是個這麽的局面,撇了嘴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接話,但話鋒一轉又問:“所以你也沒那喜歡那小姑娘吧?”

“君怡這兩年勢頭猛地很,我家老頭都有拉攏意向,那你這麽欺負人家妹妹,不怕人來找上門來?”

兩個百萬入局趕上大牛行情轉手就敢滿倉買入跌連褲衩都不剩!但這樣的人怎甘敗戰?一年後轉戰期貨挑起706事件,一戰成名!後入地產全面控股君怡前身‘全盛控股’且同年六十億投資華城,一百七十億購買林森證券,伍拾億買了利耀集團。

此時兩年過去了,孟君言再次殺進期貨市場大賺兩個億給了,據說是了妹妹沒想到竟然會是這個妹妹!

應知白再次摸不清頭腦,拿著桌上的青瓷把玩,“安慶養了個這樣的人趙溫晗不知道?”

趙溫晗這人不簡單,至少現在的應知白手裏還沒拿到有關他的全部資料,只知道他到南城後安慶隱隱有了南城首榜的稱號。

房間的布局四方,西墻幾手山鳥河圖,北面的青瓷細膩雅柔,周郢站在一個金絲楠木的空架前出神沒有應話。

應知白怒了,放瓷的聲音格外的響亮,“周家的少爺,問您話呢?”

以此時應家的手眼,應知白何時喊過他人‘少爺?’聽出了某人的不耐煩,周郢堪堪轉身扯了個揉意的神情,“嗯,我在聽。”

“那你倒是放呀?”應知白。

“放什麽?”

“嘿!周郢你這人就活該!你知道嗎?你這種性子遲早憋死自己!”

周郢三番兩次溫吞慢言弄得應知白抓狂但又無可奈何。

周家的狠辣誰人不知?莫說委身的南北兩城那在英區也是很說的上話得;財權不缺的老牌家族,那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響當當。

怎麽到了周郢這就是這麽個溫吞性子呢?

應知白想不通,白伽藍也想不通。

站了一晚上什麽都沒吃的情況下看著少爺們的情情愛愛,白伽藍甚是疲乏,湊近了應知白暗戳戳的問了句還回去麽?

周郢耳尖,應知白還沒做出反應,周郢就對上了人眼眸,“二小姐脖頸近來可好些了?”

謀人做事講究一個‘守’字,應家是何等?站在應知白身邊的人除去能力其餘的就要一個‘隱’。

隱心,隱身。

應知白一副冷笑看著二人。

白伽藍則是一臉惶恐,假的很。

周郢身在局外自然是看得清,眼前的‘二小姐’手段是何等何的且看她在白少身邊呆了有多久。

這樣的隱私為什麽周郢會知道?

白伽藍眼下無法具體解釋,只能硬接掩飾自己的窘迫,“多謝小少爺的關心,上次匆匆一面還能讓你寄掛還真是知之甚幸。”

一段文縐縐,怪不得應知白時常搗鼓她,果然很有意思啊。周郢嘆了口氣,悠悠說道:“你家小白說的,他問我英區有沒有用好的醫生能借他用用。”

“周郢!”

此話一出應知白的臉色瞬間黑了好幾度!

應知白平身最恨那兩個字,周郢郎朗上口:“怎麽了小白?難道我也要叫你白大少麽?”

周郢認識應知白的可沒如今的這般風光,說是出國留學倒不如說是被迫流放的韜光養晦。許他在眾人面前拆他往事就不允許他喊他小名了?

從前借著周家的勢,差點連他都栽了一把的人;後來停手才得知是京城的應家,那個京城的浪蕩子啊,淪落到也有今天。周郢休戰放了他一馬,各退一步。

回想到現在的應知白一聲‘白大少’都能寫出滿滿兩本的血淚史,周郢作為見證人這一聲‘白少’應知白自然是不願意聽到的。

他雖虎著臉但嘴上也停了下來,“長房長孫!”

這回周郢也惱了,“小白!”

“長房長孫!”

其實應知白對‘小白’沒有多大感冒,但是周郢對於這個‘長孫’的名頭可謂是極其厭惡,從前周家念著他還在高中上學便全家紮根在了鄰市,一家子低調,可不知道哪天哪家的報社就報道了他家老爺子的事跡,引得互聯網上一眾喧嘩,傳到他這就有了這個外號。

應知白不知是何心態,但是周郢十分厭惡。

兩個人幾個來回看的白伽藍都忍不住奪門而出。

周家的小少爺人帥心善手段好,怎麽就會交上應知白這樣的既不正經又不著調的人。

白伽藍腳步一邁人都還沒出去聲音就傳到了耳邊,“還請二小姐留步!”

眼看白伽藍要走周郢趕緊喊人,“二小姐,幫我個忙,算我和周家欠你個人情。”

周家的人情,周郢親口認得——

白伽藍默默的收回了腳看著周郢,低了眉樣子十分恭順,“不敢,您有事吩咐。”

周家的情,不是誰都有幸的,應知白也沒有。

白伽藍賭了一把,微微一笑,“只是白少在這,有什麽——”

“不是什麽要緊事,”白伽藍的話纏繞嘴邊不敢說出口,可周郢卻明晃晃當著應知白的面道:“借一趟路。”

“央央的那些酒麻煩你聯絡一番,我知道小白和陳家的那個關系不錯,但他們家的路子除了對你家小白肯誰也沒有辦法,所以也只有你出馬了。”

暖燈出上,兩個眉眼艷麗的湊到了一塊意外的賞心悅目,白伽藍看著周郢微微失了神;周家的人竟出了個這般有情的麽?

只是那個小姑娘會肯有幸麽?

白伽藍頭一次沒有經過應知白的點頭允了他人的事,或者應知白也是默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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