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只是割傷了手掌，又不會死。」

對於戀人仿佛遭遇世界末日的表情龍馬表示壓力好大。可當「死」字出口的時候，看到不二殺人般的眼神，以及眼底帶著「懲罰」的目光，龍馬立刻閉上了嘴。

……希望，之後他不會被「弄壞」吧。

在診所的休息裏，只有不二和龍馬兩個人。因為學校當時處於放學時間，醫務室早就關門了。不二抱起龍馬就朝離學校最近的診所狂奔。話說，龍馬被那時紅了眼的不二嚇到了。

沈默了一會兒，龍馬看著不二面無表情的臉，覺得自己不說點什麽不行。

「吶，周助。」

叫著戀人的名字，然後看到那雙轉向他的，湛藍眼眸。帶著冰冷的殺氣。

「別這麽看我啊。」

龍馬有點無奈。

即使知道那殺氣不是對著自己，但還是很恐怖好不好。龍馬也知道，按自家戀人的性格，肯定是不會報警之類的。若是私下解決……對於從小就學空手道、柔道的不二來說，打傷幾個混混，根本不是問題。

但是……

他不要看到那樣的不二。

「我不管你心裏是怎麽想的，我只想說……」

龍馬看著不二，臉突然紅了起來。

「隨、隨便你要怎麽懲罰我，但是……不準去打架！這件事，就這麽算了。如果你不答應我，我就……」

看向戀人的漂亮琥珀眸裏帶了點委屈，龍馬一臉威脅的神色。可惜，是裝出來的，一點效果都沒有。

不二靜靜地看著龍馬，幾秒之後，他把人狠狠摟進了懷裏。越來越緊的束縛讓龍馬一動也不敢動，他有點怕表面看起來很溫柔平和的不二，因為不二其實真的很厲害很恐怖——在對待敵人的時候。

「龍馬，龍馬，龍馬……」

不二在龍馬耳邊不停地叫著他的名字。龍馬感覺到那聲音中滿含的溫柔與深情，擡起手回抱住了不二。

「嗯，我在。」

輕聲回應著，龍馬閉上眼，放心把自己交給戀人。

溫暖的懷抱包圍著他，不會有傷害，不會有不安。

「其實，我很高興。」

不二輕輕吻了龍馬的耳垂一下，開始說話。

「龍馬保護了我。」

龍馬靜靜地聽著，將臉埋入不二懷裏，笑了起來。

「但是，看到龍馬流血，受傷，我覺得世界仿佛崩塌了。因為，我沒有保護好龍馬。」

聽完這句，龍馬明白了戀人的心意。在戀人懷裏擡起頭，龍馬鼓起勇氣吻上了那又欲說話的唇。本來只是作為一個制止動作的淺吻，但反應過來的不二隨即纏住了龍馬的唇，將其延長成了深吻。

一分鐘……

兩分鐘……

「放開我啦混蛋！」

龍馬掙紮著脫離了這個深吻，氣喘籲籲地罵道。

不二心情轉晴，帶著欲望的眼神盯著懷裏的戀人，龍馬感覺到那眼神已經把自己剝光了……

硬著頭皮對上那帶有侵略性的眼神，龍馬用沒受傷的右手握住戀人的右手，低聲道：

「周助，跟你在一起的越前龍馬，是男孩子，不是一個躲在人後的膽小鬼。我喜歡你……所以，我也可以，保護你。」

低沈沙啞的少年音色，輕輕地道出內心深處最隱秘的話語。喜歡，與守護。用行動表達出來的心意，是最好的證明。無需置疑。

不二楞楞地看著懷裏那墨綠少年。

柔軟的墨綠色短發，澄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眸，還有那句——我喜歡你。

瞬間為他築造了一個世界。

「龍馬……」

不二嘆息般喊出戀人的名字。滿足的表情完全落入了龍馬眼裏，他看到那俊秀的臉龐上，第一次露出那麽快樂的微笑。微微睜開的湛藍雙眸，仿佛大海，仿佛天空，將他全部吸進去。

「我果然，不能沒有你呢。」

——在最初喜歡的那一刻。

——在決定守護的那一刻。

——在開啟心意的那一刻。

就已經明白了。

這條人生的道路，沒有這個人就不行。即使平常的相處，沒有激情。即使偶爾的別扭，可能疏遠。即使世俗的阻擾，可能膽怯。

但，仍舊不會退卻。

不二周助的未來，怎麽會沒有越前龍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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