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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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那似乎是東歐的某個地方，你地理不怎麽好，正想看看其他人尋找答案，卻發覺班納醫生的表情跟另外幾人都不同，更像是眼看著早有預料的禍事降臨。
“是索科維亞！”緋紅女巫驚呼。
“斯塔克去索科維亞幹什麽？”快銀大聲說，語氣中充滿嫌惡與憤怒，“那兒還有什麽值得他去的？”
“呃，”托尼那邊經過一聲特別響的爆炸後安靜了一點，基本能聽清他說話了，“緋紅女巫和快銀，我猜？初次見面！不管你們願不願意見到我，形勢逼人哪。”
快銀冷笑一聲，史蒂夫搶在他之前提高嗓門問：“到底出什麽問題了，托尼？”
“長話短說，如果你們能把幹掉我暫時放在第二順位我會很感激……”
抱歉我搞砸了，托尼就這麽開了個頭，然後把數據和解釋工作統統扔給賈維斯下了線。賈維斯表示波茨女士已經備好了飛機，建議覆仇者們先出發再聽解釋。情況無疑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史蒂夫果斷敲定服從賈維斯安排，確認在場超級英雄的意向和其他覆仇者的動向，電梯上升時還交代賈維斯按備用計劃對他們離開後紐約的空缺作出安排，全程沒有一句廢話，你可總算是看到他“美國隊長”那面了，不得不說確實蠻性感的。
山姆和史蒂夫為防萬一都把裝備背來了，得到你的許可後，詹姆斯稍微耽擱了一會兒，讓班納醫生和賈維斯解除此前托尼設在他胳膊上的限制。出人意料的是緋紅女巫和快銀也要求同行，你們這才知道索科維亞是他倆的故鄉。你在樓頂目送他們上戰機，隨後跟波茨小姐一塊兒撤進了避難所兼協調聯絡室，當然，這兒也是按核爆標準設計的。
戰機進入平流層後，賈維斯對兩邊同步進行了說明。原來托尼在覆仇者聯盟組建後一直深受創傷後遺癥的困擾，這也是他計劃退休的部分原因，然而他又始終無法對失去鋼鐵俠後的世界安全放心。以這樣的矛盾作為背景，托尼著手開發名為“奧創”的人工智能代替自己對盔甲進行更為合理的利用，同時隊長一鍋端了九頭蛇和神盾局之後，覆仇者繳獲的危險物品必須自行保管，於是托尼說服班納醫生一同破解洛基的權杖，將其與奧創進行匹配。
覆仇者、托爾然後是洛基，真棒，北歐神話也進入你的生活版圖了——雖說他們好像都跟神話裏的形象沒啥關系。你想著托尼超凡的才智、鋒利的善意，以及他近乎偏執的奉獻精神，對接下來的所聞並不十分驚訝。
幾天前，托尼發現奧創設法麻痹了賈維斯，且一直在繞過賈維斯的程序對外進行不明聯絡，而他對賈維斯進行緊急升級的檔口，奧創逃逸了，還通過操縱隱形盔甲盜走了權杖。兵荒馬亂之中，托尼剛查明奧創聯系的是九頭蛇所剩無幾的基地之一，位於索科維亞，且隱形盔甲的位置也與此相符，史蒂夫就突然表示是時候讓緋紅女巫給詹姆斯進行治療了。要求史蒂夫選擇覆仇者大廈的話是此前托尼自己說的，加上事涉九頭蛇，托尼更不希望詹姆斯的治療推遲，大概還有過度疲勞的作用，那個電話中，托尼的左半腦和右半腦頭腦風暴了一瞬，作出了自己秘密處理掉奧創的決定。
為了監控詹姆斯的身體狀況，班納醫生得留下，他說服托尼帶上了最擅長秘密行動的娜塔莎。計劃很簡單，賈維斯封鎖覆仇者大廈，托尼則穿著長久未曾連線、不可能被植入後門的舊盔甲潛入九頭蛇基地，借助與賈維斯源代碼相同的備份人工智能星期五散布計算機病毒破壞奧創的程序。然而抵達核心區域他們才發現，奧創前些日子已經命令九頭蛇的人綁架了頂級人造器官技術專家趙博士，她被迫給奧創制造的振金身體剛完工，奧創正把洛基權杖上的寶石鑲嵌進去。讓奧創住進這樣一具實體就全完蛋了，別無他法，托尼和娜塔莎分頭行動，女特工吸引火力，他則搶在奧創之前把星期五註入振金身體。
他們成功了一半，奧創及時限制供能卡住了星期五的融合進程，並啟動了基地內的機器人大軍。托尼正人工操縱盔甲勉力應對圍剿，而娜塔莎自行動開始後就處於斷聯狀態，生死未蔔。
“這就是斯塔克。”旺達的語氣高深莫測，“他以為自己在拯救世界，但他以這個目的制造的奧創卻要毀滅世界，足以證明他根本分不清其中的不同。”
快銀發出輕蔑的哼聲，波茨小姐短促地抽了口氣，她緊緊抓住桌沿，盯著屏幕上飛機的坐標，既痛苦又憂心忡忡，沒有與旺達爭吵。
“有人想在戰爭發生前就阻止戰爭時，往往會有無辜者因此受傷。”史蒂夫溫和堅定地說，“我當然不讚同這種做法，但我了解托尼，他願意為了保護人們付出一切。他出於善意的動機犯了錯，就像每個超級英雄都可能會做的，現在我們要一起讓事情回到正軌，這就是覆仇者組建的意義。”
“如果事情沒法回到正軌呢？”快銀冷冷地問，“死人不會因為某人決定當好人就活過來。”
史蒂夫沒有半分動搖：“那我們也一起面對。”
誰都沒說太多話，詹姆斯和山姆各自挑好了趁手的武器，旺達和皮特羅都拒絕穿防彈衣，班納醫生以忍耐的口吻提醒其他人離自己遠點，並詢問旺達能否抑制自己變身的進度，除此外便一言不發。波茨小姐開始重新核對托尼每具盔甲的情況，給其中一部分發出前去支援的指令，賈維斯不時匯報情況，像是距離、天氣狀況的變化和其他成員的動向，鷹眼正從其他地方飛往索科維亞，戰爭機器也收到了呼叫，托爾則先一步抵達了目標地點。
托爾就位後幾分鐘，托尼嘩啦一下上了線——很大的嘩啦一聲，伴隨著托尼的“我操！！！！”。
“鋼鐵俠！”史蒂夫叫道，“匯報情況！你受傷了嗎？”
“沒有‘註意語言’？”
“托尼！”
“好好好……但是那啥，我也不確定。”托尼有些驚魂未定，他那邊傳來盔甲升空的輕微嗡嗡聲，“托爾你懂的，上來就給了那玩意兒一錘子，現在整個基地都斷電了，他可能搞了個阿斯加德超級快充……夜視儀沒有捕捉到——等等……”
“你們好。”一個平滑、冷淡的陌生男聲進入系統，從波茨女士困惑的神情來看，他的確不是覆仇者。
“星期五？”托尼戒備地說，“奧創？”
“我既不是星期五，也不是奧創。”那個男聲缺乏起伏地繼續，“我站在生命這邊，奧創則相反。你們也許沒有理由相信我，但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托尼並沒有放下心，“所以如果——”
一陣咳嗽切進通訊線路，是娜塔莎，她呼吸急促，咳嗽聲越聽越顯得有些不祥。
“都在線上？”
“娜塔莎！”班納醫生喘息了一聲，似乎在極力克制，“你還好嗎？”
“別激動，大塊頭。”娜塔莎聲線裏混入的一絲溫柔轉瞬即逝，“夥計們，我知道奧創想幹什麽了。”
除了機器人大軍，奧創還利用振金在索科維亞地下建造了一個大型反重力裝置，能將這個小國整個升入空中再向地球投擲，達到相當於小行星撞擊的效果。顯然，在判斷人類是地球的最大威脅後，他打算以這種方式高效消滅人類。
“天哪。”波茨女士喃喃，捂住了嘴。
避難所的燈光很明亮，你坐在一大堆屏幕和電線中間，被超現實感雪崩一般淹沒。理論上你知道這樣的事很可能已經發生了許多次，每次史蒂夫背著盾牌騎上摩托都可能一去不回，每次他一瘸一拐地疲憊歸來都意味著他剛攔在了世界和末日之間。但切身聽著他們交換情報、制定進攻方案、互相打氣，那種大難臨頭的緊迫感與一句“走了，有任務”帶來的截然不同。
“會沒事的。”波茨小姐拉住你的手，她臉色蒼白，竭力讓自己顯得深信不疑，“別擔心，覆仇者會成功的，他們每次都成功了。”
“那當然。”你點頭，反握住她的手。
上周母親的短信裏提到了剛投資的建設項目，按她和畢加索的風格，肯定會坐鎮維加斯不錯眼地盯著。他們此刻自然不知道那可能即將成為你們談論的最後一個話題，畢加索、米開朗琪羅、梵高和覆仇者（這個重名放在這裏著實有些搞笑了）更是一無所知，如果世界沒毀滅的話，一天沒人在家它們不會有事。
隨著基地恢覆供電，托尼盔甲的攝像頭重新上線了，但鏡頭晃得人眼花繚亂，能捕捉到的信息量還不如對話裏多。新幫手是個又紅又綠、頭頂寶石和雙眼發出金色光芒的人形……不知道算不算生物，他一下子就飛沒影了，留下托尼和托爾跟機器人苦戰。他們設法跟娜塔莎成功匯合，她的樣子很糟，不過身手依舊矯健。
機器人大軍即將進入索科維亞全境的危急時刻，史蒂夫他們的飛機總算到了，班納醫生直接跳了下去，然後史蒂夫、詹姆斯和獵鷹一組，緋紅女巫和快銀一組，從兩個方向攻向基地。隨即幻視成功把自己跟奧創同時下了線，給了覆仇者毀掉啟動裝置的機會。
“那誰，七點鐘方向！”
“他是要叫巴基熊還是怎麽的？”
“冬日戰士就行！”
“嗷！我可能需要幾分鐘充能！”
“掩護！”
“砸！”
“黑寡婦，引導浩克遠離核心區！”
“為了阿斯加德！”
“當心！”
“鷹眼！納撒尼爾怎麽樣？”
“跟他媽媽一樣好！”
“這邊我來搞定！”
……
波茨小姐還能做些居中協調工作，你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正走神想著他們的配合似乎在戰鬥中變得越來越順暢了，小腿忽然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小機器人笨笨咕嚕嚕地滑到你腳邊，機械臂夾著一塊平板，殷勤地往你手裏送，荒誕得你差點兒樂出聲。
“三——二——”
對應托尼視角的鏡頭一片白芒，波茨小姐站了起來，兩手絞在一起。
“這副盔甲的能量不夠！”
“哦！”波茨小姐忙道，“備用盔甲還需要——”
“退下！”旺達高喊。
鏡頭閃過一抹紅色，隨即暗了下來，基地地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整座山都在隆隆作響，滿室令人牙酸的巖石和金屬摩擦聲。
“成了！”視界重歸清晰時，托尼宣布，“索科維亞不會變成移動城堡了，但奧創還藏在某個機器人裏……”
波茨小姐跌坐進椅子裏，你喘出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有一會兒都沒在呼吸。覆仇者還在戰鬥，而且打得並不輕松，但地球級別的危機基本解除。掃尾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最新誕生的那位幻視宣布最後一副寄居奧創意識的機器人身軀已經被毀滅。
“大塊頭。”娜塔莎的嗓音有些虛弱，但非常平穩，像是激烈的樂章後悠遠的尾聲。“太陽落山了……”
浩克變回班納醫生，攙扶著娜塔莎登上戰機。大部分人都受了傷，萬幸全都不致命，旺達和快銀也沒了力氣計較自己正跟誰同乘。你身旁傳來頭發與衣料摩擦的細碎聲響，回頭見波茨女士臉埋在掌心，看上去……分崩離析。
“總是這樣，每一次……”她哽咽著喃喃，“你知道嗎，我們一直想要個孩子？我不想逼他二選一，但我不能……不能永遠這樣下去，這不是我想給我的孩子的生活，充滿恐懼和危險，隨時可能失去父親。”
你沒什麽可說的，攬過她的肩膀，笨拙地拍她後背。她允許自己在你肩頭待了幾分鐘，然後起身到後面的衛生間洗臉，婉拒笨笨的臟抹布，用一塊手帕把自己清理幹凈，掏出旅行化妝包補妝。上樓迎接筋疲力盡的覆仇者時，她又是那個精明幹練、執掌斯塔克商業帝國的女強人了。
所謂英雄之路，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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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似乎是東歐的某個地方，你地理不怎麽好，正想看看其他人尋找答案，卻發覺班納醫生的表情跟另外幾人都不同，更像是眼看著早有預料的禍事降臨。
“是索科維亞！”緋紅女巫驚呼。
“斯塔克去索科維亞幹什麽？”快銀大聲說，語氣中充滿嫌惡與憤怒，“那兒還有什麽值得他去的？”
“呃，”托尼那邊經過一聲特別響的爆炸後安靜了一點，基本能聽清他說話了，“緋紅女巫和快銀，我猜？初次見面！不管你們願不願意見到我，形勢逼人哪。”
快銀冷笑一聲，史蒂夫搶在他之前提高嗓門問：“到底出什麽問題了，托尼？”
“長話短說，如果你們能把幹掉我暫時放在第二順位我會很感激……”
抱歉我搞砸了，托尼就這麽開了個頭，然後把數據和解釋工作統統扔給賈維斯下了線。賈維斯表示波茨女士已經備好了飛機，建議覆仇者們先出發再聽解釋。情況無疑到了十萬火急的地步，史蒂夫果斷敲定服從賈維斯安排，確認在場超級英雄的意向和其他覆仇者的動向，電梯上升時還交代賈維斯按備用計劃對他們離開後紐約的空缺作出安排，全程沒有一句廢話，你可總算是看到他“美國隊長”那面了，不得不說確實蠻性感的。
山姆和史蒂夫為防萬一都把裝備背來了，得到你的許可後，詹姆斯稍微耽擱了一會兒，讓班納醫生和賈維斯解除此前托尼設在他胳膊上的限制。出人意料的是緋紅女巫和快銀也要求同行，你們這才知道索科維亞是他倆的故鄉。你在樓頂目送他們上戰機，隨後跟波茨小姐一塊兒撤進了避難所兼協調聯絡室，當然，這兒也是按核爆標準設計的。
戰機進入平流層後，賈維斯對兩邊同步進行了說明。原來托尼在覆仇者聯盟組建後一直深受創傷後遺癥的困擾，這也是他計劃退休的部分原因，然而他又始終無法對失去鋼鐵俠後的世界安全放心。以這樣的矛盾作為背景，托尼著手開發名為“奧創”的人工智能代替自己對盔甲進行更為合理的利用，同時隊長一鍋端了九頭蛇和神盾局之後，覆仇者繳獲的危險物品必須自行保管，於是托尼說服班納醫生一同破解洛基的權杖，將其與奧創進行匹配。
覆仇者、托爾然後是洛基，真棒，北歐神話也進入你的生活版圖了——雖說他們好像都跟神話裏的形象沒啥關系。你想著托尼超凡的才智、鋒利的善意，以及他近乎偏執的奉獻精神，對接下來的所聞並不十分驚訝。
幾天前，托尼發現奧創設法麻痹了賈維斯，且一直在繞過賈維斯的程序對外進行不明聯絡，而他對賈維斯進行緊急升級的檔口，奧創逃逸了，還通過操縱隱形盔甲盜走了權杖。兵荒馬亂之中，托尼剛查明奧創聯系的是九頭蛇所剩無幾的基地之一，位於索科維亞，且隱形盔甲的位置也與此相符，史蒂夫就突然表示是時候讓緋紅女巫給詹姆斯進行治療了。要求史蒂夫選擇覆仇者大廈的話是此前托尼自己說的，加上事涉九頭蛇，托尼更不希望詹姆斯的治療推遲，大概還有過度疲勞的作用，那個電話中，托尼的左半腦和右半腦頭腦風暴了一瞬，作出了自己秘密處理掉奧創的決定。
為了監控詹姆斯的身體狀況，班納醫生得留下，他說服托尼帶上了最擅長秘密行動的娜塔莎。計劃很簡單，賈維斯封鎖覆仇者大廈，托尼則穿著長久未曾連線、不可能被植入後門的舊盔甲潛入九頭蛇基地，借助與賈維斯源代碼相同的備份人工智能星期五散布計算機病毒破壞奧創的程序。然而抵達核心區域他們才發現，奧創前些日子已經命令九頭蛇的人綁架了頂級人造器官技術專家趙博士，她被迫給奧創制造的振金身體剛完工，奧創正把洛基權杖上的寶石鑲嵌進去。讓奧創住進這樣一具實體就全完蛋了，別無他法，托尼和娜塔莎分頭行動，女特工吸引火力，他則搶在奧創之前把星期五註入振金身體。
他們成功了一半，奧創及時限制供能卡住了星期五的融合進程，並啟動了基地內的機器人大軍。托尼正人工操縱盔甲勉力應對圍剿，而娜塔莎自行動開始後就處於斷聯狀態，生死未蔔。
“這就是斯塔克。”旺達的語氣高深莫測，“他以為自己在拯救世界，但他以這個目的制造的奧創卻要毀滅世界，足以證明他根本分不清其中的不同。”
快銀發出輕蔑的哼聲，波茨小姐短促地抽了口氣，她緊緊抓住桌沿，盯著屏幕上飛機的坐標，既痛苦又憂心忡忡，沒有與旺達爭吵。
“有人想在戰爭發生前就阻止戰爭時，往往會有無辜者因此受傷。”史蒂夫溫和堅定地說，“我當然不讚同這種做法，但我了解托尼，他願意為了保護人們付出一切。他出於善意的動機犯了錯，就像每個超級英雄都可能會做的，現在我們要一起讓事情回到正軌，這就是覆仇者組建的意義。”
“如果事情沒法回到正軌呢？”快銀冷冷地問，“死人不會因為某人決定當好人就活過來。”
史蒂夫沒有半分動搖：“那我們也一起面對。”
誰都沒說太多話，詹姆斯和山姆各自挑好了趁手的武器，旺達和皮特羅都拒絕穿防彈衣，班納醫生以忍耐的口吻提醒其他人離自己遠點，並詢問旺達能否抑制自己變身的進度，除此外便一言不發。波茨小姐開始重新核對托尼每具盔甲的情況，給其中一部分發出前去支援的指令，賈維斯不時匯報情況，像是距離、天氣狀況的變化和其他成員的動向，鷹眼正從其他地方飛往索科維亞，戰爭機器也收到了呼叫，托爾則先一步抵達了目標地點。
托爾就位後幾分鐘，托尼嘩啦一下上了線——很大的嘩啦一聲，伴隨著托尼的“我操！！！！”。
“鋼鐵俠！”史蒂夫叫道，“匯報情況！你受傷了嗎？”
“沒有‘註意語言’？”
“托尼！”
“好好好……但是那啥，我也不確定。”托尼有些驚魂未定，他那邊傳來盔甲升空的輕微嗡嗡聲，“托爾你懂的，上來就給了那玩意兒一錘子，現在整個基地都斷電了，他可能搞了個阿斯加德超級快充……夜視儀沒有捕捉到——等等……”
“你們好。”一個平滑、冷淡的陌生男聲進入系統，從波茨女士困惑的神情來看，他的確不是覆仇者。
“星期五？”托尼戒備地說，“奧創？”
“我既不是星期五，也不是奧創。”那個男聲缺乏起伏地繼續，“我站在生命這邊，奧創則相反。你們也許沒有理由相信我，但我們必須立刻行動。”
“是啊，我也這麽認為。”托尼並沒有放下心，“所以如果——”
一陣咳嗽切進通訊線路，是娜塔莎，她呼吸急促，咳嗽聲越聽越顯得有些不祥。
“都在線上？”
“娜塔莎！”班納醫生喘息了一聲，似乎在極力克制，“你還好嗎？”
“別激動，大塊頭。”娜塔莎聲線裏混入的一絲溫柔轉瞬即逝，“夥計們，我知道奧創想幹什麽了。”
除了機器人大軍，奧創還利用振金在索科維亞地下建造了一個大型反重力裝置，能將這個小國整個升入空中再向地球投擲，達到相當於小行星撞擊的效果。顯然，在判斷人類是地球的最大威脅後，他打算以這種方式高效消滅人類。
“天哪。”波茨女士喃喃，捂住了嘴。
避難所的燈光很明亮，你坐在一大堆屏幕和電線中間，被超現實感雪崩一般淹沒。理論上你知道這樣的事很可能已經發生了許多次，每次史蒂夫背著盾牌騎上摩托都可能一去不回，每次他一瘸一拐地疲憊歸來都意味著他剛攔在了世界和末日之間。但切身聽著他們交換情報、制定進攻方案、互相打氣，那種大難臨頭的緊迫感與一句“走了，有任務”帶來的截然不同。
“會沒事的。”波茨小姐拉住你的手，她臉色蒼白，竭力讓自己顯得深信不疑，“別擔心，覆仇者會成功的，他們每次都成功了。”
“那當然。”你點頭，反握住她的手。
上周母親的短信裏提到了剛投資的建設項目，按她和畢加索的風格，肯定會坐鎮維加斯不錯眼地盯著。他們此刻自然不知道那可能即將成為你們談論的最後一個話題，畢加索、米開朗琪羅、梵高和覆仇者（這個重名放在這裏著實有些搞笑了）更是一無所知，如果世界沒毀滅的話，一天沒人在家它們不會有事。
隨著基地恢覆供電，托尼盔甲的攝像頭重新上線了，但鏡頭晃得人眼花繚亂，能捕捉到的信息量還不如對話裏多。新幫手是個又紅又綠、頭頂寶石和雙眼發出金色光芒的人形……不知道算不算生物，他一下子就飛沒影了，留下托尼和托爾跟機器人苦戰。他們設法跟娜塔莎成功匯合，她的樣子很糟，不過身手依舊矯健。
機器人大軍即將進入索科維亞全境的危急時刻，史蒂夫他們的飛機總算到了，班納醫生直接跳了下去，然後史蒂夫、詹姆斯和獵鷹一組，緋紅女巫和快銀一組，從兩個方向攻向基地。隨即幻視成功把自己跟奧創同時下了線，給了覆仇者毀掉啟動裝置的機會。
“那誰，七點鐘方向！”
“他是要叫巴基熊還是怎麽的？”
“冬日戰士就行！”
“嗷！我可能需要幾分鐘充能！”
“掩護！”
“砸！”
“黑寡婦，引導浩克遠離核心區！”
“為了阿斯加德！”
“當心！”
“鷹眼！納撒尼爾怎麽樣？”
“跟他媽媽一樣好！”
“這邊我來搞定！”
……
波茨小姐還能做些居中協調工作，你一點兒忙都幫不上，正走神想著他們的配合似乎在戰鬥中變得越來越順暢了，小腿忽然被撞了一下。低頭一看，小機器人笨笨咕嚕嚕地滑到你腳邊，機械臂夾著一塊平板，殷勤地往你手裏送，荒誕得你差點兒樂出聲。
“三——二——”
對應托尼視角的鏡頭一片白芒，波茨小姐站了起來，兩手絞在一起。
“這副盔甲的能量不夠！”
“哦！”波茨小姐忙道，“備用盔甲還需要——”
“退下！”旺達高喊。
鏡頭閃過一抹紅色，隨即暗了下來，基地地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動，整座山都在隆隆作響，滿室令人牙酸的巖石和金屬摩擦聲。
“成了！”視界重歸清晰時，托尼宣布，“索科維亞不會變成移動城堡了，但奧創還藏在某個機器人裏……”
波茨小姐跌坐進椅子裏，你喘出一口氣，意識到自己有一會兒都沒在呼吸。覆仇者還在戰鬥，而且打得並不輕松，但地球級別的危機基本解除。掃尾持續了三個多小時，直到最新誕生的那位幻視宣布最後一副寄居奧創意識的機器人身軀已經被毀滅。
“大塊頭。”娜塔莎的嗓音有些虛弱，但非常平穩，像是激烈的樂章後悠遠的尾聲。“太陽落山了……”
浩克變回班納醫生，攙扶著娜塔莎登上戰機。大部分人都受了傷，萬幸全都不致命，旺達和快銀也沒了力氣計較自己正跟誰同乘。你身旁傳來頭發與衣料摩擦的細碎聲響，回頭見波茨女士臉埋在掌心，看上去……分崩離析。
“總是這樣，每一次……”她哽咽著喃喃，“你知道嗎，我們一直想要個孩子？我不想逼他二選一，但我不能……不能永遠這樣下去，這不是我想給我的孩子的生活，充滿恐懼和危險，隨時可能失去父親。”
你沒什麽可說的，攬過她的肩膀，笨拙地拍她後背。她允許自己在你肩頭待了幾分鐘，然後起身到後面的衛生間洗臉，婉拒笨笨的臟抹布，用一塊手帕把自己清理幹凈，掏出旅行化妝包補妝。上樓迎接筋疲力盡的覆仇者時，她又是那個精明幹練、執掌斯塔克商業帝國的女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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