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9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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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9章 真相
雋言和聞人楓是時隔三天之後，才得知了羅子賡當日供詞的內容。
雋銘是轉述人，他與明瀟本人並沒有什麽交情，因而語氣十分平穩，“先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羅子賡手裏掌握的所謂的鐵證，其實只是一份錄音文件，以及明瀟出事那天和周煌生起爭執的一小段視頻。警方鑒定過這些證據的真實性，雖說是真的沒錯，但這些證據仍然不足以定下周煌生的殺人罪。但是最大限度地增加了他的嫌疑，作為頭號嫌疑人，周煌生身邊的人還在接受調查，遲早還會有更大的突破口。”
雋言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黯淡，但在聞人楓握住他的手時，他很快振作起精神，“我明白了，大哥，你趕緊說說羅子賡都招供了些什麽吧。”
路雲也坐在了雋銘的身邊，眉心團簇，認真地聽著。
雋銘深吸了口氣道：“羅子賡曾經是周煌生最大的一個合作夥伴，KJ娛樂從建立之初就不怎麽幹凈。但是KJ的發展勢頭一直非常迅猛，其他的娛樂公司得不到的資源他們總能拿到，爭搶的特別兇。很多人猜測是不是羅子賡的背景很硬，但其實不是。他只是早就搭上了周煌生這條線，一直都有操縱手底下的藝人做皮肉交易，以此來交換一部分資源。
只是這些事情他做的很隱秘，就算是KJ高層裏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些早年被他控制過的藝人，如今也都退出了娛樂圈，有的得到一筆錢轉了行，有的則幹脆出了國。想找到這部分人很不容易，但警方也在盡力去找。”
“真沒想到，羅子賡從裏到外都這麽的不幹凈……”路雲的臉色是最為陰沈的，畢竟他在KJ幹了許多年，最開始還慶幸KJ對於明瀟的重視。哪裏知道，事實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裏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齷蹉和不堪。
“羅子賡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他是個利益至上的奸商。娛樂業圈錢很厲害，只要操作得當，他就有用不完的錢。但是明星制造不是那麽容易的，就拿棒子國最大的經紀公司KIN來說，他們有一整套的偶像制造流水線，一個真正值得培養的藝人，是不會被公司用來做皮肉交易的。只有那些能力不強又虛榮的藝人，才會被納入到這個體系裏。
明瀟的資質很好，氣質獨特，演技天賦高人一等，羅子賡看出了他的潛力，所以沒打算讓他走低端路線……也因此，你每次和羅子賡接觸，感受到的都是他對明瀟的重視。怪就怪他太會偽裝，不怪你沒看出來。”雋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路雲吐了口濁氣，道：“我沒事，你繼續說。”
雋銘點點頭，接著剛才的話說：“羅子賡和周煌生臭味相投，平時聯絡很頻繁，但表面上兩人沒什麽交集，也從不一起約出去見面、吃飯。兩人商量事情都直接用視頻，除非是非常大的事，才會見一次面。那天明瀟赴的約，實際上是周煌生牽的頭，那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說一份顧客的名單有可能洩露出去了，而明瀟就是被懷疑的對象。這次飯局實則就是鴻門宴，要試探明瀟的態度……”
“然後呢？”雋言急切地問。
“羅子賡其實並不了解周煌生這樣做的原因，還以為是某位港商看中了明瀟，想要和他吃飯，找到周煌生牽線，所以才找了個借口罷了。看到明瀟在飯桌上毫不留情地駁了那港商的面子，羅子賡就有些生氣。所以當周煌生單獨叫他出去時，他沒有任何的反應，會拍到他們起了爭執，完全是巧合。
過了不久，明瀟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提出想要先走，但周煌生不讓，非讓他幹了一杯酒。明瀟知道要是喝了酒自己就沒辦法開車，因此拒絕了。但周煌生非常堅持，明瀟只好退而求其次，喝了一小杯雞尾酒，因為雞尾酒的濃度要低很多。”雋銘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下面的說辭。
路雲的身體急不可察地顫抖著，但迅速攥緊拳頭，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雋銘緩了口氣，接著往下說：“之後明瀟就準備離開了那家酒店，本想等著幾個助理過來了再走，但周煌生毒蛇一般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沒有等著人來，他就獨自走了。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車被人動了一點手腳，剎車的靈敏度出現了問題。而那杯雞尾酒裏頭添加了一種代謝速度很快的精神類藥物，劑量輕微，代謝也就只需要半個小時而已，但卻會影響人的視力和反應力。”
明瀟在夜晚開車，路上的視線本就不好，在藥物的作用下更加的看不清路況。車子的剎車的靈敏度又降低了，這才導致他出了車禍。也因此，車禍後，警方根據現場判斷是個意外，而法醫也並未在他身體裏檢查出藥物的成分。”
“下藥的是周煌生？！”雋言拎著眉頭問。
“不，是周煌生身邊的那個親戚，周家的旁系。”雋銘淡淡道，“周煌生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他實際上並沒能證實明瀟得到了那份名單，但就是因為一個懷疑，他便害死了明瀟……”
“周、煌、生！”路雲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雋銘伸手將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嘆氣：“冷靜些，明瀟為人正直，會惹惱周煌生很正常。事後羅子賡才從周煌生嘴裏打探出一些端倪，結合那天的情形，推測出下手的就是他。只是，他也很快被周煌生劃到了圈子之外，留著錄音和視頻是打算要挾他得到些好處的，但不到關鍵的事後，他不會用。”
雋言禁不住冷笑：“羅子賡明知道周煌生不是個好東西，卻還讓我哥去赴約，說他是幫兇，一點沒錯！”
其實雋銘還有一點沒說，那場飯局上，明瀟就是陪客。那位港商據說身份有點特殊，“仰慕”明瀟很久，私底下對羅子賡透露過想要包養他的意思，吃飯時就開始動手動腳。明瀟最厭惡這樣的事情，加上路雲當時不在，他當即就翻了臉。羅子賡頭一次帶他出來接觸這樣的人物，以為他會知道好歹，卻沒想到明瀟連他的面子也不顧忌，便起了暗火，任由周煌生出手教訓。
只不過他沒想到周煌生一出手要的就是明瀟的命。
“有了羅子賡證詞，周煌生的嫌疑是洗不清了。但盡管如此，警方依然不認為這就能定了他的罪，所以還在繼續找其他的證據。只有證據充分，最後才能釘死周煌生！例如兩個以上的知情者，以及明瀟那輛車剎車確實有被人動過的證據。”
一直安靜聽著他們交談的聞人楓忽然說道：“那個老王不就是個司機嗎？還跟著周煌生十多年了，會不會就是他動的手。”
路雲猛地點頭，“對！肯定是他!”
雋銘一怔，隨即給警司打了電話，提到了這點可能。不過老王別看膽小懦弱，但周煌生卻衷心的很，寧可將事情自己扛著，好幾天過去，也不願交代實情。警方調查到他的老母親這些年一直在京城一家高級療養院調養身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周煌生對他有恩。
但是恩情不是這樣報答的，直到雋銘許諾會承擔老王母親今後的治療費用，才慢慢撬開了他的嘴。
“警，警官，如果我老實交代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和我老娘打個電話？我，我想她了……”老王提到老母親，抹了抹眼角，“周總是我的恩人，我一開始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司機，是他在我媽病重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所以從那以後，他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也從來不問為什麽。這些年我看周總賺的錢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就算小明星被他們玩死了，也啥事沒有，就覺得沒有周總擺不平的事。我這想法啊……也開始有些走偏了。”
“就說說明瀟的車子吧，是不是你給他的剎車做了手腳？”負責審訊他的警官問。
老王自嘲了笑了兩聲，“沒錯，是我。那天周總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給輛車子做點手腳，我年輕時學的就是修車的技術，當然會了。但是我可還留了一手，只是不太靈敏而已，沒有徹底壞掉。但誰知道……唉！”
“這麽說你當時不知道是要殺人？”警官問。
“我，我當然不知道啊！我膽子小的很，哪裏敢做殺人的事。可是周總也沒說啊，我還以為他就是想整整人呢。”老王的表情十分無辜，還解釋說：“其實出了人命我也挺奇怪的，剎車還是能起作用的，怎麽就直接沖出去了呢。”
警官又立刻想到了羅子賡提到的那種藥物，“周煌生手裏的毒品和藥品都是從哪裏來的？”
老王搖搖頭，“這我可不清楚，周總除了會吩咐我做一些小事，辦其他的事都不會帶上我的。”
“他還讓你做了什麽其他的違法的事嗎？”警官這麽問，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老王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要說違法的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周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送一批酒水到不同的地方，給不同的人。”
警官神色登時一變，本能就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就是這個！你盡量回憶一下，都曾經給過什麽人，在什麽時間送過酒水？”
老王磨磨蹭蹭，一邊回憶一邊說出了幾個時間和地址。雖然有不夠詳細的地方，但至少給了警方一個具體的調查方向。
數月後，這件事牽扯出了震驚國內政壇的一樁貪汙受賄案。涉案的官員多大三十名廳級以上的幹部，其中的許多人都曾經在周煌生手上做過“生意”。周煌生便是這些人的中間人，常常通過老王送的酒水，傳遞一些隱秘的消息，並利用地下皮肉交易網幫他們洗黑錢，這些年竟然一直沒有被紀委部門察覺過。
聽聞這個消息，周老爺子腦袋嗡的一下，當時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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雋言和聞人楓是時隔三天之後，才得知了羅子賡當日供詞的內容。
雋銘是轉述人，他與明瀟本人並沒有什麽交情，因而語氣十分平穩，“先有一點我必須說清楚，羅子賡手裏掌握的所謂的鐵證，其實只是一份錄音文件，以及明瀟出事那天和周煌生起爭執的一小段視頻。警方鑒定過這些證據的真實性，雖說是真的沒錯，但這些證據仍然不足以定下周煌生的殺人罪。但是最大限度地增加了他的嫌疑，作為頭號嫌疑人，周煌生身邊的人還在接受調查，遲早還會有更大的突破口。”
雋言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就有些黯淡，但在聞人楓握住他的手時，他很快振作起精神，“我明白了，大哥，你趕緊說說羅子賡都招供了些什麽吧。”
路雲也坐在了雋銘的身邊，眉心團簇，認真地聽著。
雋銘深吸了口氣道：“羅子賡曾經是周煌生最大的一個合作夥伴，KJ娛樂從建立之初就不怎麽幹凈。但是KJ的發展勢頭一直非常迅猛，其他的娛樂公司得不到的資源他們總能拿到，爭搶的特別兇。很多人猜測是不是羅子賡的背景很硬，但其實不是。他只是早就搭上了周煌生這條線，一直都有操縱手底下的藝人做皮肉交易，以此來交換一部分資源。
只是這些事情他做的很隱秘，就算是KJ高層裏也沒有多少人知道，那些早年被他控制過的藝人，如今也都退出了娛樂圈，有的得到一筆錢轉了行，有的則幹脆出了國。想找到這部分人很不容易，但警方也在盡力去找。”
“真沒想到，羅子賡從裏到外都這麽的不幹凈……”路雲的臉色是最為陰沈的，畢竟他在KJ幹了許多年，最開始還慶幸KJ對於明瀟的重視。哪裏知道，事實根本不是他想的那樣。
這裏頭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的齷蹉和不堪。
“羅子賡自然不是什麽好人，他是個利益至上的奸商。娛樂業圈錢很厲害，只要操作得當，他就有用不完的錢。但是明星制造不是那麽容易的，就拿棒子國最大的經紀公司KIN來說，他們有一整套的偶像制造流水線，一個真正值得培養的藝人，是不會被公司用來做皮肉交易的。只有那些能力不強又虛榮的藝人，才會被納入到這個體系裏。
明瀟的資質很好，氣質獨特，演技天賦高人一等，羅子賡看出了他的潛力，所以沒打算讓他走低端路線……也因此，你每次和羅子賡接觸，感受到的都是他對明瀟的重視。怪就怪他太會偽裝，不怪你沒看出來。”雋銘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路雲吐了口濁氣，道：“我沒事，你繼續說。”
雋銘點點頭，接著剛才的話說：“羅子賡和周煌生臭味相投，平時聯絡很頻繁，但表面上兩人沒什麽交集，也從不一起約出去見面、吃飯。兩人商量事情都直接用視頻，除非是非常大的事，才會見一次面。那天明瀟赴的約，實際上是周煌生牽的頭，那時候他已經得到消息，說一份顧客的名單有可能洩露出去了，而明瀟就是被懷疑的對象。這次飯局實則就是鴻門宴，要試探明瀟的態度……”
“然後呢？”雋言急切地問。
“羅子賡其實並不了解周煌生這樣做的原因，還以為是某位港商看中了明瀟，想要和他吃飯，找到周煌生牽線，所以才找了個借口罷了。看到明瀟在飯桌上毫不留情地駁了那港商的面子，羅子賡就有些生氣。所以當周煌生單獨叫他出去時，他沒有任何的反應，會拍到他們起了爭執，完全是巧合。
過了不久，明瀟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提出想要先走，但周煌生不讓，非讓他幹了一杯酒。明瀟知道要是喝了酒自己就沒辦法開車，因此拒絕了。但周煌生非常堅持，明瀟只好退而求其次，喝了一小杯雞尾酒，因為雞尾酒的濃度要低很多。”雋銘頓了頓，似乎是在斟酌下面的說辭。
路雲的身體急不可察地顫抖著，但迅速攥緊拳頭，穩定住了自己的情緒。
雋銘緩了口氣，接著往下說：“之後明瀟就準備離開了那家酒店，本想等著幾個助理過來了再走，但周煌生毒蛇一般的眼神讓他感覺到了危險，所以沒有等著人來，他就獨自走了。然而他並不知道，自己的車被人動了一點手腳，剎車的靈敏度出現了問題。而那杯雞尾酒裏頭添加了一種代謝速度很快的精神類藥物，劑量輕微，代謝也就只需要半個小時而已，但卻會影響人的視力和反應力。”
明瀟在夜晚開車，路上的視線本就不好，在藥物的作用下更加的看不清路況。車子的剎車的靈敏度又降低了，這才導致他出了車禍。也因此，車禍後，警方根據現場判斷是個意外，而法醫也並未在他身體裏檢查出藥物的成分。”
“下藥的是周煌生？！”雋言拎著眉頭問。
“不，是周煌生身邊的那個親戚，周家的旁系。”雋銘淡淡道，“周煌生當然不會親自動手，他實際上並沒能證實明瀟得到了那份名單，但就是因為一個懷疑，他便害死了明瀟……”
“周、煌、生！”路雲的拳頭砸在了桌子上。
雋銘伸手將他的手包在自己掌心，嘆氣：“冷靜些，明瀟為人正直，會惹惱周煌生很正常。事後羅子賡才從周煌生嘴裏打探出一些端倪，結合那天的情形，推測出下手的就是他。只是，他也很快被周煌生劃到了圈子之外，留著錄音和視頻是打算要挾他得到些好處的，但不到關鍵的事後，他不會用。”
雋言禁不住冷笑：“羅子賡明知道周煌生不是個好東西，卻還讓我哥去赴約，說他是幫兇，一點沒錯！”
其實雋銘還有一點沒說，那場飯局上，明瀟就是陪客。那位港商據說身份有點特殊，“仰慕”明瀟很久，私底下對羅子賡透露過想要包養他的意思，吃飯時就開始動手動腳。明瀟最厭惡這樣的事情，加上路雲當時不在，他當即就翻了臉。羅子賡頭一次帶他出來接觸這樣的人物，以為他會知道好歹，卻沒想到明瀟連他的面子也不顧忌，便起了暗火，任由周煌生出手教訓。
只不過他沒想到周煌生一出手要的就是明瀟的命。
“有了羅子賡證詞，周煌生的嫌疑是洗不清了。但盡管如此，警方依然不認為這就能定了他的罪，所以還在繼續找其他的證據。只有證據充分，最後才能釘死周煌生！例如兩個以上的知情者，以及明瀟那輛車剎車確實有被人動過的證據。”
一直安靜聽著他們交談的聞人楓忽然說道：“那個老王不就是個司機嗎？還跟著周煌生十多年了，會不會就是他動的手。”
路雲猛地點頭，“對！肯定是他!”
雋銘一怔，隨即給警司打了電話，提到了這點可能。不過老王別看膽小懦弱，但周煌生卻衷心的很，寧可將事情自己扛著，好幾天過去，也不願交代實情。警方調查到他的老母親這些年一直在京城一家高級療養院調養身體，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周煌生對他有恩。
但是恩情不是這樣報答的，直到雋銘許諾會承擔老王母親今後的治療費用，才慢慢撬開了他的嘴。
“警，警官，如果我老實交代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和我老娘打個電話？我，我想她了……”老王提到老母親，抹了抹眼角，“周總是我的恩人，我一開始就是個啥也不懂的小司機，是他在我媽病重的時候幫了我一把。所以從那以後，他讓我幹啥我就幹啥，也從來不問為什麽。這些年我看周總賺的錢越來越多，認識的人一個比一個來頭大，就算小明星被他們玩死了，也啥事沒有，就覺得沒有周總擺不平的事。我這想法啊……也開始有些走偏了。”
“就說說明瀟的車子吧，是不是你給他的剎車做了手腳？”負責審訊他的警官問。
老王自嘲了笑了兩聲，“沒錯，是我。那天周總給我發了條短信，讓我給輛車子做點手腳，我年輕時學的就是修車的技術，當然會了。但是我可還留了一手，只是不太靈敏而已，沒有徹底壞掉。但誰知道……唉！”
“這麽說你當時不知道是要殺人？”警官問。
“我，我當然不知道啊！我膽子小的很，哪裏敢做殺人的事。可是周總也沒說啊，我還以為他就是想整整人呢。”老王的表情十分無辜，還解釋說：“其實出了人命我也挺奇怪的，剎車還是能起作用的，怎麽就直接沖出去了呢。”
警官又立刻想到了羅子賡提到的那種藥物，“周煌生手裏的毒品和藥品都是從哪裏來的？”
老王搖搖頭，“這我可不清楚，周總除了會吩咐我做一些小事，辦其他的事都不會帶上我的。”
“他還讓你做了什麽其他的違法的事嗎？”警官這麽問，其實心裏已經有了初步判斷。
老王緊皺著眉頭想了半天，說：“要說違法的事，我，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周總每隔一段時間就會讓我送一批酒水到不同的地方，給不同的人。”
警官神色登時一變，本能就覺得這件事不同尋常，“就是這個！你盡量回憶一下，都曾經給過什麽人，在什麽時間送過酒水？”
老王磨磨蹭蹭，一邊回憶一邊說出了幾個時間和地址。雖然有不夠詳細的地方，但至少給了警方一個具體的調查方向。
數月後，這件事牽扯出了震驚國內政壇的一樁貪汙受賄案。涉案的官員多大三十名廳級以上的幹部，其中的許多人都曾經在周煌生手上做過“生意”。周煌生便是這些人的中間人，常常通過老王送的酒水，傳遞一些隱秘的消息，並利用地下皮肉交易網幫他們洗黑錢，這些年竟然一直沒有被紀委部門察覺過。
聽聞這個消息，周老爺子腦袋嗡的一下，當時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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