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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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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在咒術界的裏世界黑市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傳說。

——永遠有不要嘗試與那位天與暴君為敵,因為沒有人能夠預測他的真實實力,倘若與他對上,你永遠無法預判到,下一秒鐘你的腦袋會落到哪裏。

而在咒術界裏世界的賭//場又流傳著這樣的一個傳說。

如若恰好在這些純粹靠運氣賺錢的的場所與那位天與束縛碰到……

那你就偷著樂吧你,因為你無需出老千,就能夠把他渾身上下攜帶的每一分錢都贏的幹幹凈凈。

而且,那位天與暴君似乎還有著異樣的正義感與三觀,畢竟,他明明擁有著可以一根小拇指摁死他們所有人都能力,卻意外的很有原則,哪怕他真的周身上下輸的一分錢也不剩,他也只會嘖一聲而後自認倒黴,也根本不會用武力脅迫你把錢還給他。

哦,當然前提只有一個——切記,在面對那位天與暴君之時,千萬千萬不能用出老千的方式贏過他,否則,如果被天與暴君發現了,你的下場會很慘,他可能會讓你身上的任意一張嘴把贏過他的錢給吞下去,總之就很殘暴。

然而值得慶幸的是,禪院甚爾此人,根本無需出老千就能贏過他,因為……他的手氣那實在是是出了奇的差啊。

不管是賭//場,賽馬場,還是柏青哥店,總之切記,他正押,別人就反押,他往一匹馬身上□□,那就絕對別碰那匹馬,禪院甚爾此人屬於是賭局上的明燈,只要避開他,那必定就能贏的盆滿缽滿,如果跟著他一齊押,那只會血本無歸。

“禪院甚爾”此人的名字,實在是整個咒術界裏世界中的傳奇。

而此時此刻的禪院甚爾,他又狠狠的充當了一回明燈的角色,正蹙眉望著自己又押錯的一匹馬,捏緊了手中的賭馬券,咬牙切齒,唉聲嘆氣。

嘛,他想不通。

明明是為了來這裏□□一把,給妹妹賺得足夠的生活費,說不定未來還有機會送她去普通孩子的學校讀書上學……結果,不知道為什麽,明明時間還沒有過去多久,口袋卻逐漸空了起來。

為了悠依的那些事情,他已經暫時把自己近期能“賺外快”的後路給徹底的斷了,要知道,現在黑市裏的詛咒師和那些二道販子,一旦聽到了他和悠依的名字,都恨不得避開二百裏開外繞著他倆走路。

妹妹是安全了,他也是徹底只出不進的貧窮了,禪院甚爾又是個向來不會進行經濟規劃的人,而如今,他更是抱著來賭場拼一把的想法而來,熱血上頭的幾次□□以後,很快就要兩手空空的回去……

禪院甚爾甚至可以腦補出他灰溜溜的回去以後,懂事的悠依抱著他,像個小大人似的安慰他的模樣。

“歐尼醬,你怎麽哭著回來了,你不是和悠依說,去全世界最開心的地方了嗎?”

女孩擡起瑩潤的小小手,揉著他的腦袋,語氣綿軟:

“歐尼醬,沒關系噠,輸光了也沒關系,不哭不哭,悠依很厲害,悠依有錢,悠依可以努力賺小錢錢養哥哥噠~”

思至此,禪院甚爾捏著賭馬券的手,微微顫抖。

難,難道他只能落得那種,被妹妹養的境地嗎?不不不不,這種事情他絕對不可能允許!

顱內又浮現出了五條悟得意洋洋的揮舞著手上的黑卡,尾巴幾乎翹到了天上的模樣。

“欸?沒錢用啊,早說啊甚爾先生,悠依哥哥的問題就是我的問題,不如這樣,我先喊您一聲大舅哥,日後你與悠依的經濟來源方面根本無需操心……”

“——個鬼啊!”

禪院甚爾噗嗤一聲捏碎了面前的欄桿,方才腦補出的五條悟那家夥趁虛而入的嘴臉只讓他現在就回去把那臭小子好生揍一頓。

當然,他這邊的動靜也嚇跑了周邊好幾位看青年的樣貌不俗,身材卓越,想要上前來搭訕的貴婦人。

能來這座賭馬場這邊的,那都不是一般人,要麽家境優渥,要麽就是像他一般,與咒術界多多少少有些淵源。

而禪院甚爾的這副模樣,自然是足矣讓人忽略他的真實年齡,相當的富有魅力——極高的個頭,充滿爆發力的身材,俊朗的面容上,偏偏唇角還多著一道疤痕,增添了一抹韻味。

倘若他能夠收斂一些攻擊性的話,無論對哪個年齡段的異性而言,想必都是相當富有吸引力的。

不過,在其他的貴婦人們心有餘悸的退去以後,其中一位婦人並沒有被青年無意識展現的身手嚇跑,她搖曳著身姿就走上前去搭訕,紅唇輕啟,笑問:“少年人,我看你很是煩惱的模樣呢……怎麽?莫不是……是為了金錢方面而困擾麽?”

禪院甚爾回過頭,看到了一張年長但分外美麗的面孔,比起婦人,她倒是更像一位年紀大點的姐姐。

而且她有著銀白色的卷發——不知道為何,對於銀發的女性,平時習慣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甚爾,反倒是並沒有多麽多大的惡意。

那位銀發女子玩味的望著他,一字一句的做出了口型。

【姐姐沒什麽特別的長處,姐姐就是有點小錢。】

禪院甚爾:嗷,原來如此,漂亮的富婆很敏銳的看出了他現在最缺什麽,正在對賭場失意的他伸出橄欖枝。

倘若換作曾經的他,恐怕在這個時候早就自暴自棄,為了生活而妥協了,對於在那個腦癱家族摸滾打爬長大的他而言,沒有誰予以他的惡意會比那些混賬而更加惡劣。面對這種送上門的交易,他可能會想,他無需打打殺殺,可能只是陪著年輕美麗的富婆們喝喝酒聊聊天,就能獲得曾經拼了命才能獲得的金錢與地位,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現在的禪院甚爾,已經是脫離了低級趣味的禪院甚爾,一個人格高尚的禪院甚爾,更是有妹妹需要養的禪院甚爾,一個有自己的道德觀與堅持的甚爾!

因此,在他察覺到那婦人的視線的一瞬間,就下意識的雙手環胸,擋住了她往下瞟的目光。

富婆姐姐:“……”

啊,看不出來,是和如此肉食性的外表不相符的意外的純情性格呢。

她沒忍住噗的笑了一下:“你別緊張,你今年多大了?”

“……剛成年沒多久。”後者警惕的後退一步,回答道。

“哦?”她擡起折扇掩了掩唇,目光這才從他胸口挪開,下意識的嘴瓢將心裏話說了出來:“才剛成年就發育這麽好……咳咳,我的意思是,現在青少年夥食好,正常的,正常的。”

“嘛,總之,我對二十歲往下的青少年可一點都不感興趣,至於你煩惱的事情,也許我可以提供給你一些幫助,作為某些投資……也說不定呢?”

“……”禪院甚爾仍舊是一副戒備的表情,但是實際上,內心已經漸漸開始了動搖:“那麽,你需要我做些什麽呢?幫你殺掉仇人?”

女人的笑容又僵硬了一下,二人的腦回路沒有鏈接成功,導致氣氛有些尷尬。

直到——

直到禪院甚爾被咻的飛過來的一小團妹妹吧唧一聲劈頭蓋臉的抱了個滿懷,悠依也不知道是從哪裏鉆出來的,總之她癟了癟嘴,眼淚汪汪,呱的一下就開哭,一邊哭著,一邊說出來的話更是驚世駭俗。

“嗚嗚嗚嗚,悠依不要,不要哥哥為了養悠依去出賣身體和靈魂,我以後不要哥哥帶我去游樂場,也不要哥哥給我買冰淇淋了,嗚嗚嗚,我可以打工養哥哥,帶哥哥去游樂場,吃冰淇淋……”

禪院甚爾:“……?!?!”

完了,方才他想象中的畫面以一種更加歹毒到可怕的方式發生在他的面前了!

他將趴在自己的臉上哭成一小團簡筆畫的女孩往下挪吧挪吧,一臉放棄思考的腦袋宕機表情擡手拍拍她的脊背,試圖讓妹妹的情緒先穩定下來。

而那邊的漂亮富婆姐姐……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之間就拿了一個強搶民男,逼迫需要養活自己年幼妹妹的青春少男出賣身體和靈魂的劇本,如此龐大的信息量也讓她瞬間宕機了。

直到身後傳來了熟悉的一聲顫抖著的詢問:“小,小姨媽?”

富婆姐姐回過頭,看到了自己的親親大外甥五條悟此刻一副世界觀崩塌的樣子,顫抖著擡起手指著她問道:“你,你平時就用自己做咒術師的錢幹這個……?”

“——我才沒有啊餵!”富婆姐姐憤怒回懟。

此刻的賽馬場現場極其混亂,包含了親情倫理,三綱五常,還有一個悠依在淚眼汪汪。

至於魈上仙……

魈上仙的cpu現在也燒了,說實話他也沒能見過這麽大的場面。



半小時後,附近的一所咖啡廳內,差不多已經解釋清楚的眾人,氣氛有點兒尷尬。

實在是太過巧合了,這位富婆姐姐恰巧也是五條家的族人,而且,是當今族長夫人的親妹妹,論輩分的話,她是五條悟他小姨。

而此刻的五條悟仍然一臉難以置信的喃喃道:“我之前以為你和母親聊天的時候說過的,家裏那些老古董的念叨實在是受夠了,你寧死也不肯聯姻,要從高專畢業以後就去瀟灑過包八百個男模的眾星捧月日子氣死他們,是在吹牛開玩笑……”

“……你在想什麽啊餵,我才沒有真的包八百個男模啊餵!”

憤怒的富婆姐姐擡手作勢要敲大外甥的腦袋。

悠依在另一邊吸了吸鼻子,在哥哥再三對她保證自己絕對沒有為了養她出賣身體和靈魂以後,她好不容易才自己勸好了自己。

魈上仙,魈上仙此刻的大腦仍然在宕機,他覺得自己今天聽到的不該聽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帝君,怕怕,想回璃月。

甚爾正在考慮暗殺六眼成功的可能性。

“這也不能完全怪我們啊。”五條悟聳了聳肩膀,他避開了禪院甚爾甩過來的銳利如刀的視線,一臉無辜道:“還不是你和悠依說了很容易叫人誤會的話,什麽去全世界最快樂的地方找找樂子……”

五條悟的小姨聞聽此言,顱內閃過一堆不可描述,被咖啡嗆了個半死,面對那個小女孩投來的擔心視線,她一臉尷尬的顫抖著擺手,拼命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夭壽啊,她還以為自己這回物色獵物的眼光真的很對勁了,好嘛,直接物色到自己大外甥朋友的哥哥身上去了,差點人家都和自己隔了一輩,真成“阿姨沒有別的,就是有點小錢了”。

禪院甚爾額角青筋爆起,他拍桌而起:“對我而言世界上最快樂的地方就是賭馬場,有問題嗎?”

“切……我們還以為……”

“以為什麽?”禪院甚爾想起悠依剛剛說出來的話,嘴角抽搐的回懟道:“我真的不知道大少爺你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到底跟我的妹妹灌輸了什麽知識!”

五條悟的嘴巴往旁邊撅起,他一臉無辜的回避了視線:“總之就是……沒什麽特別的東西……”

“沒什麽特別的東西她會誤會成我在外面出賣身體和靈魂養她啊!”

這個時候,小女孩兒脆生生的話語打破了此刻劍拔弩張的氛圍。

“哥哥。”悠依眨巴眨巴著純粹無暇的眼睛,問道:“所以剛剛悟和他小姨說的,包了八百個男模,男模是什麽意思呀?”

她的眼睛純凈如同大海,明鏡般倒映出他們此刻啞口無言的神情,讓他們不由自主的開始下意識的唾棄自己顱內那些汙濁的念頭。

禪院甚爾緩緩放下了懷裏的女孩,然後活動了一下胳膊。

他要和六眼拼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

璃月今日陽光明媚,萬裏無雲。

又是一次難得的好天氣。

留雲借風真君將這妖獸出沒一帶的自動保衛儀器修繕罷了,她長出了一口氣,心想,今日的璃月,又是和平的一日,還好前不久的凱瑞亞戰爭已然徹底平息,如今野外的妖獸跌宕也沒有往日那般頻繁。

再加上璃月七星的逐步執政,他們這些仙人啊,也逐漸過上了悠閑的退休養老生活。

順便,她在心裏想著,最好今日將正在璃月港辛苦工作中的甘雨接回來,用烹飪神機給她好好做一頓美味料理,犒勞犒勞她。

既然做都做了,不如也將阿萍和帝君大人他們一並邀請過來,削月和理水他們也是,大家一起久違的聚一餐……

對了,魈那孩子,他最近這些年雖然依舊是沈默寡言,內向的性格卻是比以前要好上許多,這次聚餐,便也叫上他一起吧。

思至此,留雲借風真君使用仙法對諸位仙君都發出了傳訊,紛紛得到了大家有空,可以商議好時間地點會面的消息,卻是半天都沒有收到魈那個孩子的回信。

留雲借風真君眉頭微微一蹙,心道誰已讀不回那孩子都不會已讀不回,他最多只是社恐了一些,禮數卻是相當周全的。

……怕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也恰逢這時,帝君對她發出了一同去歸離原坐坐的邀請。

在心中嘆了聲也罷,留雲借風真君就先應了帝君的邀請前去,料想他定是有什麽話語要單獨告知自己。

果不其然。

片刻後,在摩拉克斯口中得知了悠依那孩子回歸了自己的世界,如今還平安無事的消息的消息之後,她長出了一口氣。

“這樣說來,悠依怕是有什麽得天獨厚的能力,能夠連通提瓦特與她所在的那個世界……因此,她不僅能來往我們這邊,也有將我們帶去她的世界的可能。”

“正是如此。”她面前的那位男人微微頷首。

留雲借風真君總結了一番帝君告知她的信息,此時此刻,她的內心也不知道應當是慶幸,亦或者擔憂。

“如今魈已經超出三日沒有回應,你料想他也是去往了悠依那孩子的世界。”

“是也。”

“……稍微等等。”

看著摩拉克斯投來的疑惑的視線,忽然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的留雲借風真君,聲音有些顫抖,她問道:“所以,你們都已經背著本仙,去見過悠依了?就本仙沒有?”

摩拉克斯:“……”

空巢閑雲發出了悲戚的嘆息:“本仙也想見見本仙的小徒弟是否平安無事啊!啊!”



至冬國今日也是大雪。

大雪紛飛了數月,也至今未曾停歇,這是冰與雪的國度。

人偶少年正擡著沈重的腳步在長廊緩緩的行走,經過改造與灌註了力量的身體比起以往還要不適應許多,他的面色,如今比窗外無邊無際的大雪還要更加的蒼白。

擁有了力量之後,他獲得了全新的名字與代號,以及至高無上的地位。

來來往往的侍者們都會恭敬謙卑的低著頭,畢恭畢敬的呼喚他為,“散兵大人”。

這實在是個讓人陌生的稱呼,他倒是更情願能夠有人能夠呼喚他為“阿奇”。

哦,差點忘記了。

——那個會笑著呼喚他的名字的人,現在已經不在了。

代號博士的男人在多年前的大雪中接納了他,朝向他伸出了手,他許諾予以他強大的,

能夠比肩神明的,甚至能夠顛倒黑白,玩弄時間,逆轉時空的力量,代價就是加入不被至冬國以外的國度理解的愚人眾,向冰之女皇獻上永遠的忠誠。

據說冰之女皇最終的目標是朝向天理發動戰役,他並不在乎,博士在日覆一日針對他的實驗中,仔細著研究著他的身體構造別有所圖,他也像是沒有任何痛感一般,毫不在乎。

“女皇大人似乎對你如今的實力很滿意,否則她也不會予以你執行官的席位,和親自為你賜名。”

“是麽。”

“說不定,之後的女皇大人還會親手派遣給你去往稻妻,進行奪得雷神的神之心的任務呢?”

那一日,冰冷的手術臺上,多托雷的聲音中暗藏笑意,他輕聲對人偶說道。

“是……麽。”

散兵毫無波瀾的絳紫色眼眸裏,仿佛在那一刻閃過了些許微光,又旋即歸於沈寂。

“你似乎對什麽存在都不在乎呢,無論是自己,還是你曾經的創造者……”閃著寒光的手術刀刃又一次落下,博士一字一句的問道:“那麽,你所真正在意的存在,究竟是什麽呢?”

“啪”的一聲之後,多托雷手中的手術刀被拍飛了很遠,撞擊到了墻壁。

散兵蒼白的手臂死死的揪住了面前那人的衣領,他擡眸望著面前的博士,旋即從嗓子裏擠出譏諷一笑,毒舌道:

“不要妄想窺探我的想法,多托雷。”

“否則我不介意在下次做給女王的匯報裏如實稟告,你已經因為切片的原因傷到腦部神經了。”

“好吧,好吧。”面前的男人聳了聳肩,眉眼彎彎:“放松,別那麽緊張,斯卡拉姆齊,你知道的,切片這種事情,暫時是無需讓女皇知道的,屬於我們倆個的小秘密。”

“呵。”

“哎呀,這可真是讓人傷心,我還以為,在多年的同事情誼之下,我已經走進了你的內心。”

“是麽?為什麽我要讓一個利用我,把我當作實驗品的家夥走進我的內心?”

“別說的那麽絕對,散兵先生,我們現在不是彼此互相利用的關系麽?”

博士望著一臉隱忍著沒有發作的少年,他的唇角又再度咧起。

說起來,還真是期待呢。

真是期待,你在發現她正是因為我才墜入爐心的那一刻,所展現出的神情。

……

甚爾的房門被敲醒,低頭一看,妹妹揉著眼睛,她穿著毛茸茸的兔子連體睡衣,一手抱著枕頭,一手輕輕牽住了他的衣角。

“哥哥,我做噩夢了。”她的鼻子紅紅的,似是哭過一場一般,像一只可憐巴巴的小兔子。

禪院甚爾擡手捂住了自己的鼻翼,在被妹妹的可愛沖擊到徹底免疫之前,他對於這樣的場景,還是不能太過熟練。

他嘆了口氣,俯身擡手將妹妹抱了起來,輕輕拍撫她的脊背。

“做了什麽噩夢?”

“我夢到……”悠依蜷縮在了哥哥的懷裏,她閉上眼睛,輕聲說道:“我夢到了……阿奇。”

“不知道為什麽,他蹲在地上,一直在哭,我的聲音也沒有辦法傳達給他。”

夢裏的少年蜷縮在地上,她從未見過他那樣脆弱的模樣。

“他一直在喃喃自語的說,他好疼,好疼……”

悠依的眼淚也順著眼角滑落了出來:“可是我不知道應該怎麽樣才能幫助他,哥哥,我是個一點都不稱職的朋友,如果我真的能夠徹底掌握能夠自由的在提瓦特和我的世界穿梭的能力,是不是,就不會這樣了?”

阿奇就可以不用哭泣,帝君,師父,魈……大家就不用再為她擔心了?

禪院甚爾沈默良久,擡手摸了摸妹妹的腦袋:“不是你的錯。”

悠依從頭到尾都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如果真的要挑選一個惡人——那也絕對包括但不限於害她墜入爐心的那個罪魁禍首,禪院家那群活膩了的混球,咒術界高層那些覬覦她的能力並且屍位素餐的混賬。

“你已經在那個時候做的足夠好了,換作任何一個人說不定都不會有你的勇敢——踏韝砂一定能重新獲得以往和平……你的朋友,也定然會和那位丹羽先生生活在一起,就如同你去往那裏之前一樣,一切都平安無事吧。”

悠依吸了吸鼻子,緩緩擡起眼:“真,真的嗎?”

“啊,當然。”

甚爾是個不會安慰人的人,可是他已經為了哄妹妹,而將安慰的話語修煉的出神入化。

這樣說來,她如此的容易夢魘,是否也是因為同齡的玩伴實在是太少,所以會時常記起那位朋友的緣故?

也許,是時候要多為了妹妹多尋找些正常的同齡玩伴了……五條悟那家夥是說破天也不能算上的,他不正常。

甚爾微微思索了一會兒,開口說出了這個已經縈繞在他的腦海很久的想法。

“悠依,你……”他斟酌著語言問道:“要不要去上學?”

“欸?”



這天對於夏油傑而言,是看似風平浪靜的一天。

距離那一日他被那位銀發藍眸的女孩從天而降的出手拯救,已經過去了不少時日,但是他至今也沒辦法將有關她的印象從腦海中抹去。

他已經試著自發的進行咒術的入門,也逐漸搞清楚了自己的真實能力,從曾經只敢無視咒靈,或者狂奔甩掉咒靈,進化成了如今的可以驅使一些簡單的咒靈為自己所用,擁有了自保的能力。

可他仍然時常記起女孩浮現在自己面前的,堅強而又溫柔的面孔,還有她持劍斬殺咒靈的模樣,對自己說不要怕的模樣,還有為他引開危險咒靈的模樣。

——甚至,就連她贈予自己用來護身的吊墜,他也一直寸步不離的牢牢掛在自己的脖頸。

也許,這樣的話,在未來的某一天他真正成長起來之時,他可以有機會與她重逢,並且親手將它還給她呢。

百無聊賴的坐在課堂上,夏油傑的思緒已經飛到了天邊。

小學生的課堂總是吵吵嚷嚷的,直到班主任走上講臺,用手背的指節輕輕的敲了敲桌面,才安靜了兩分。

“今天,我們班來了一位轉校生。”班主任擡頭往門口示意:“就這樣進來吧,悠依同學。”

悠依。

幾乎是聽到這個名字的一瞬間,夏油傑就猛然轉過頭去,和記憶中別無二致的少女巧笑嫣然的面龐映入眼簾。

……看來,他們的重逢比想象中的更早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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