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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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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chapter44.

你沒想到電量耗損來的如此之快,等電量充滿時,游戲公司的官博已經發了停服的消息。

那一晚你喝的爛醉如泥。

本就差的酒量,一杯杯酒下肚,胃中如同火燒。

智腦傳來震動聲響,是死對頭川寂發來的消息,“你讓我盯著的那個執行官,他恢覆所有記憶了。”

“在須彌的教令院當學者,大家都喊他阿帽。”

對面沈默了會,像是對你的妥協,“但他還是沒什麽朋友。”

你將卡裏的錢給川寂轉了過去,“謝謝。以後不要聯系了。”

對面顯示輸入中很久很久,最終落下一句,“好。”

從家族逃離聯姻已經很久了,你對川寂是有所虧欠的。

如果不是你一時沖動,少年不會因此和你捆綁,也不至於被困在這段莫須有的感情裏,甚至對你生出恨意。

他得知你在游戲中本體是男性,便特意選了個女性的身份和你作對。

處處針對你,也只不過是小少年想要惹你註意的手段。

他至始至終,想要得到的就是一句你後悔了。



今晚的月色依舊很美,你坐在陽臺處,呆楞楞地遙望著天空。

這個景色和塵歌壺的差別很大,本是看習慣的景色,在此刻竟覺得有些寂寥。

游戲測試是不允許截圖劇情等流出的。

你自嘲地笑了笑,竟然甚至來不及一句完整的道別。

你打開了智腦直播想玩點其他游戲,順便水一下合約的時長,直播的時候卻被粉絲察覺到情緒不對勁。

你從來不會一局游戲發呆這麽久,被對方敵人偷家了還在發楞。

粉絲們問你新游戲怎麽樣,你努力扯唇露出璀璨的笑容,遮蓋住眼底的暗淡,“很好玩哦,大家可以多多期待。”

你直播了兩個小時就下播了,天色也暗沈了下去。

你呆坐在原地良久,又不可抑制地想起少年。

……

只要再等一個月,再等等。

會再見的吧,哪怕他不再記得你了。



倒數最後一個星期時,轉機出現了。

游戲公司說收到眾多玩家反饋,要求保留內測數據。他們思索再三還是決定保留。

你開心地讓家裏的阿姨做了好大一桌飯菜,還直播玩游戲到了淩晨。

倒數第三天,你開始猶豫不安。

倒數第二天,你開始變得緊張。

倒數最後一天,你只剩下期待。

直到……直到你久違地推開了那扇世界的大門。

游戲世界裏除了一些優化建模以外,和先前並沒有太大區別。你思索再三,還是將那張性別變更的卡給用了。

須彌的大街上,一位淺藍色長發的少女突兀出現。

她實在太過好看了,淡粉色的長裙勾勒出白皙勝雪的皮膚,優越的天鵝頸將她的氣質襯托地更加高貴,只是站在那,就讓人不自覺投去艷羨的眸光。

你記得川寂和你提到過小紫毛在教令院。

路過冒險家協會的時候,你笑眼盈盈地和凱瑟琳打了聲招呼,對方的神色有些惘然。

她只覺得你和一位少年長得特別相像,算起來,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



教令院很大,不同的院系有不同的課程,相應地,教學所在的地點也有所不同。

今天正是新生的報到日。

教令院錄取學生之前,是會發放學生的制服的,新生基本上都會穿著學生制服報到。

你的穿著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樣貌也過於引人註目,被門口接待新生的學長給攔下,

“您好,請問您隨身攜帶了教令院的錄取文書嗎?方便拿出來讓我看看嗎?”

你頓了頓,“……非要帶錄取通知書才能上課?”

你整理了下裙擺,理直氣壯,“我又不是考上教令院的,我是走關系進來的,當然沒有錄取通知書。”

學長:“……”

很少有人能將走關系說的這麽正氣凜然。

他一噎,“……那記得要穿學生制服。”

少女俏皮地朝他眨了眨眼,“好呀學長。”

“學長,我向你打聽個人啊……”

江心燃的臉紅了紅。少女的身形陡然間湊近,近到他能聞到你身上的草木香氣。

他的眼睫輕垂,視線正好能掃到你脖頸側的紅痣,白皙的皮膚上一點紅格外顯眼,不自覺讓他耳尖染上紅暈。

你將流浪者的外貌特征著重和江心燃強調,“紫毛!紫毛!長得很漂亮,是個桀驁不馴的少年郎。”

江心燃搖了搖頭,“我是知論派的學者,在教令院求學期間並未見過學妹所說的人物。”

“不過明日是開學大典,屆時各個學派的學者都會在大禮堂齊聚。”

你遺憾地道謝應下。

還要再等一天啊。

你轉身離去,打算去各個學院都溜達一圈。



凈善宮內。

小吉祥草王走到端坐著的少年面前,淡笑詢問,“今日是新生入學的時候,阿帽不打算去看看嗎?”

少年指尖輕撚書頁,未曾擡頭,“無聊。”

但他似乎忘記了神明能夠讀心這件事。

納西妲輕聲笑了笑,“那如果我告訴你,你不去也許會後悔呢?”

流浪者遲緩地掀了掀眼皮,“你什麽意思?”

神明只是淡笑不語。

少年人將書本合上,猛地直起身,順著嘈雜的人群往前走。

他眼眸中的亮光久違地燃起。

小吉祥草王是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找你的,為什麽會突然對他說那麽莫名其妙的話?難道、難道……

流浪者按壓住變幻莫測的情緒,快步朝外走去,視線不斷地在四周環顧,生怕錯過了誰的身影。

直到少年在招生辦門口遇見了一位穿粉色衣裙的少女。

本已經死寂的心劇烈跳動,流浪者瞇了瞇眼。刺眼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投擲在少女的身上,將她一頭柔軟的淺藍色長發映襯的更加靚麗。

……可你身旁的男生,又是誰呢。

為什麽你要對別的人笑的如此璀璨。

這些年你又去了哪裏,為何他四處游學,都打聽不到你的一點消息?

你還記得他麽?你還……

還喜歡他嗎?或者說討厭他?

畢竟他做了那麽多讓人厭惡作嘔的事。

流浪者的心徹底沈了下去。

對啊,你出現了又能怎麽樣?無數個日夜他都幻想過你們二人重逢這一日。

他甚至幻想過找一個只有他知道的地方,將你永遠桎梏。

可真正到了這一天,他連上前和你相認的勇氣都沒有。



流浪者悄悄地尾隨著你的身影,陪你穿過喧囂的人群,步入寂靜安寧的花園,走過書香裊裊的圖書室。

你的眉眼還如幾年前那般好看,樣貌不曾有所改變。

難怪,難怪啊。

他竟忘了你是個喜歡男扮女裝的怪家夥,為了逃避他的尋找,竟然不惜一直女裝下去。

思及此,少年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路上遇見不少因論派的學者,他們見少年面色不好,也不敢輕易上前打招呼。

偶爾碰見幾個新生,大大咧咧地去拍流浪者的肩膀。少年明明面色都臭死了,對面還絲毫無感。

流浪者忍無可忍,直接揪起最吵那個人的衣領,把他拎到另一邊,“別煩。我有事。”

被他拎著的少年一臉懵。

阿帽學長的有事,是指尾隨漂亮學妹嗎?!



有人在跟蹤著你。玩家對此是很敏感的。

你越過嘈雜的人群,故意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

天色還真是說變就變,轉眼間陽光就被烏雲遮擋,四周的光線都暗淡了些許。

微風吹起你的發絲,你用絲帶將頭發束起,壓了壓被風吹起的裙角。

天邊炸開一陣悶雷,淅淅瀝瀝的雨就這樣措不及防地從高空墜落。

不久前這裏還艷陽高照。

雨珠滴落在竹子上,發出悶悶的響聲,微風吹過,雨水斜飛入你的身上。

睫毛上的水珠滑落,你的一整張臉都被雨水洗禮。

你就這樣呆呆地站在原地,看雨中壓著帽檐的少年一點點朝你踱步而來。

帽檐下的那雙紫眸微微泛紅,少年的拳頭攥得發白,幾乎咬牙切齒地與你對視。

流浪者眼眸中的情緒翻湧,卻終究只是閉了閉眼,簾去所有神色。

他努力扯起笑容,態度卻帶著疏離。

少年人冷漠地將帽子戴在你的頭上,隔絕了些許雨水,他靜靜地註視著你,用視線將你的樣貌一點點描摹。

你離開太久了,久到少年差點要忘了你的樣子。

但現在,他只是克制冷淡地說了一句,“你好。這裏是因論派的學院,如果不是這裏的學生,請盡早離開。”

流浪者閉了閉眼,轉身離去。

大雨中他的身影顯得那樣狼狽不堪,他只能努力壓下翻湧的情緒。

是你先離開他的,他不能賤到去詢問你為什麽要離他而去。

……

少年離開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快到你只來得及在他身上重新打了個標記。

他躲著你可咋辦啊。

你摘下帽子,抱在手裏嘆氣。

貓貓生氣了啊。

流浪者回到了凈善宮內,神明正在等著他。

“你早知道他回來了?”

納西妲搖了搖頭,“並不是。但你如果一直呆在這裏不出去的話,更加沒有機會遇見想見的人吧。”

少年扯了扯唇,“誰和你說我想見他的?”

“我看到了哦。”

流浪者冷哼了一聲,“別讀心術窺探我。”

神明淺笑不語,或許今晚有好事發生。



流浪者坐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教令院總算靜了下去。

流浪者回到住所,窗口的月色很暗淡,燭火未曾點燃,少年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睜著眼。

他還是放你走了,即便他很想就那樣將你抓起來,想問問你當時為什麽就那樣丟下他。

可他連一句,“你過得好嗎?”都不敢問出口。

算了,睡吧。

少年人閉上了眼。

月色很暗沈,也為你提供了完美的作案機會。

你順著地圖上的紅點一路追蹤到這裏,看上去像是宿舍樓一樣的地方。

你頓了幾秒,用劍柄砸開了五樓的窗戶。

伴隨著玻璃碎裂的聲響,流浪者猛然間驚醒。

興許不是人類的緣由,他的視力在黑夜中格外好。

一位少女翻進了他的室內。

……是你。

他的攻擊戛然而止,少年平躺在床上,努力平覆自己的呼吸。

他能感受到你一點點摩挲進床邊,冰冷的身體鉆入被中,緩慢地抱緊了他。

流浪者身形僵硬,胸腔內的情緒翻湧,卻不敢動片刻。

你這又算什麽呢。

他靜靜地躺著,直到你的身體變得溫熱,他才睜開眼,挪開了你的手臂。

你倏地睜眼,恰好與那雙紫眸對視。

漂亮的雙眸中是你熟悉的冰冷,仿若間讓你懷疑,他是不是不記得你了。

“你……”

未曾說出口的話戛然而止。

少年冷淡疏離道,“我不知道教令院的新生能大半夜闖進別人的宿舍。”

“是不是隨便一個人的被窩,你都可以肆無忌憚地鉆進去?”

你一噎,“小紫毛,你是什麽意思?”

明明你也很想他,明明你也想要見到他。

為什麽他裝作不認識你的模樣,對你這麽冷漠?

你停頓了幾秒,緩慢地下了床。

室內寂靜得不像話,冷風透過窗棱吹進來,不知不覺,淚水盈滿了眼眶。

“……對不起。”

你轉身準備離去,被少年緊緊攥住手腕。

流浪者嗓音沙啞,輕聲問道,“你……為什麽消失了好多年?”

你神情一頓,有些艱澀回應,“我……我消失了好幾年嗎?”

這下輪到流浪者懵了。

“難道不是你故意躲著我嗎?”

“我沒有啊……”

流浪者沈默了些許,不再過問。

他緩慢地擦去你眼角的淚水,“不許哭。”

“那你還躲著我嗎?”

少年沒有回答,反問你,“還走嗎?”

你搖了搖頭,少年肉眼可見地松了口氣。

他攥著你手腕的手發緊,微微嘆氣,像是對這些年的妥協。

“睡覺嗎?”

你當即面色一喜,“要、要脫衣服嗎?”

流浪者面無表情地將你塞進去,“想什麽,睡覺。”

你的腦袋從被窩裏探出去,亮晶晶的雙眸一瞬不瞬望著身邊人的眉眼,直到少年的耳尖緩慢變得通紅。

流浪者悶悶地捂住你的眼睛,“別看了。”

“怎樣,再看你就要親我嗎?那你……”

話音未落,少年就翻身堵住了你的唇。

他等了你很久很久。

吻像密集的雨點一樣落下,甚至沒給你一些喘息的時間。

第二天新生儀式的時候,據說因論派那位人氣很高的阿帽學長沒來。

還有言論說,看見了阿帽學長從宿舍樓帶出一位漂亮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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